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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spirinTY
杯子应声而裂。
钟峥:“。。。”
得嘞,明白。
钟峥·和兄弟几个对视一眼,无奈耸肩,而后就是转身和朋友扯皮。
打球的打球,喝酒的喝酒,打游戏的打游戏,打牌的打牌。
热热闹闹的,没人敢给顾随面前出把戏。
他这几天都这逼样,一碰就着,没人敢惹。
不多时,门又被人推开。
门口挂的玩偶机械的喊了声‘欢迎光临’。
符瑀安一贯的风风火火,大耳环,上挑的眼线。
她打个哈欠,冲人打个招呼,看到顾随,喊了句‘哥’,就在钟峥身边坐下。
游戏打了会儿,没啥意思,符瑀安勾着下巴去瞅那头独自干球的顾随。
看着看着,笑了。
她侧侧脑袋,问钟峥。
“今儿晚哪儿喝?”
“七叔烧烤。”
符瑀安点点头,嚼着口香糖,一副没睡醒的样。
她不很了解顾随和任之初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最近这几天顾随的心情都不好。
气压太低,她就搬着行李去顾随外头租那房子住了。
不想这事儿还好,一想就想起来头两天被人敲门这事儿。
她欸一声,喊钟峥。
“前两天来我哥房子敲门那姑娘,到底跟我哥啥关系?”
钟峥想起来一天在学校被问好几遍‘你能联系上他吗?’。
人可怜兮兮的,可他也得为了兄弟编谎话。
等了几天没等到,这两天小姑娘问都不问了。
“我咋知道。”
他咋会知道呢?
也就知道顾随戴人小皮筋,带人来聚会,带人打球,为了人小姑娘跟人干架....
他啧啧两声,叹气,“孽缘啊孽缘——”





聊慰 39
五六月份的天黑的晚。
任之初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口和陈清道别。
挥挥手,笑着说再见。
等人走了。
笑容消散,就又是一身的落寞。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红了一片。
街上人来人往的,她没坐车,沿着街道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四周的风景在变换,她的心却一直是酸涩的。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缝在骨头上的一节软肉。
碰一下是很酸,可真被生生刮去,又是种撕心裂肺。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空了。
任之初沿着街道一直一直往前走,从天亮到天黑。
可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不远处的身后。
一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带着口罩和帽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顾随的眉头皱的很紧。
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
他们争斗、打闹,面红耳赤。
一个劝他别逃。
一个说操你妈逼,我他妈求你了放手吧。
理智劝他是要放下的,因为未来的事情他无法掌控。
原来他觉得自己很牛逼,牛逼到将来能超过他老子,牛逼到能创造一个世界。
现在不了。
出现了一个任之初。
她的出现,打碎了他的钢瓶,露出他的玻璃外壳。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为情所困的这一天。
明明最初。
他只是想和她睡一觉的。
掌心渐渐攥紧。
他看着姑娘走到对面公交车站,然后失魂落魄的盯着手机发呆。
好像打了字。
好像轻笑了一秒。
好像抿了下唇瓣。
条件反射,他就去摸口袋。
那里空空如也。
对了。
手机给摔了。
隔着宽宽的马路。
顾随点燃了一支烟。
炊烟袅袅之间,他看到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眶。
这是这几天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其实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这几天他总失眠。
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每次穿上衣服出了门,站在她家楼下的时候。
他又总会想。
凭什么让人家等自己呢?
人小姑娘清清白白给了他,一腔热血的爱意浇灌着他。
他最开始接近人家就是为了身体,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前一秒说我喜欢你。
下一秒又说,但你能等我几年吗?
真他妈操蛋。
任之初搭上车子离开。
顾随没走。
他站在夜风里,心随着她的方向飘去。
烟一支一支抽。
他发现自己不论和她说什么,都他妈巨糟糕。
他是个很没有良心的混子,自我又自私,从没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有什么特别的。
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只有一个梦想,而现在这个就给跟前摆着,他已经攥手里头了,按理说不该有任何的动摇。
可是因为任之初,他的心动摇了一次又一次。
小姑娘当真是生气了。
他又想起四碎的手机屏。
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发出去的一个信息。
【想爷了吗?】
秒回了一句话。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
然后就是红的刺眼的感叹号。
身边的路灯隐隐绰绰,他盯着灯光发呆。
眼眶有点酸涩。
烟一盒一盒的抽。
最后见了底。
鞋底碾过烟头,猩红色的火光倏然灭掉。
顾随顺着街道原路返回。
车子就给不远处等着。
他眼底黑圆圈有些吓人,人坐上车子,陷入黑暗。
符瑀安还在副驾驶嚼口香糖,透过后视镜瞅他一眼。
她没说废话,拿过来个盒子递给他。
“喏。”
顾随没接。
符瑀安说拿着真他妈累,随手一丢,丢顾随身边。
“妹妹的礼物,拿着吧。”
是个新的手机。
“喂没必要闹这么僵吧。”
符瑀安就不理解。
“就算是单方面给人甩了,也得当面说一句吧。”
这他妈的,五天了。
天天都得陪他过来搞跟踪人那一套,真挺烦的。
顾随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嗤笑。
“你懂个屁!”
有些事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就不能告诉符瑀安,更不能告诉任之初。
比如出事当天,宋荷接到一通电话。
内容大概就是人小姑娘父母知道了两人的事儿,然后旁敲侧击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让你家儿子离我家女儿远点,小姑娘要考大学的,不能和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逃课的事儿都能干了,还有什么干不了的。
总之。
就是觉着,既然你家儿子要走,就趁早掰了吧。
小姑娘深情啊,玩不起。
你儿子那么混蛋,别乱闹了好不好?
顾随那晚站在任之初家楼下。
吹着冷风,指节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喝了一瓶白兰地,冷风刺骨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楼下了。
于是,愁绪和她散在他肩膀上的乌发一样。
缠缠绵绵,扰人心烦。
烟抽掉一盒,听小姑娘哭到凌晨一点。
/
烧烤店门口。
几个兄弟嬉戏打闹的,扯皮装逼的,聊自己睡过几个女的,聊自己上回泡那妞身材多好,脸蛋儿多好看的。
一大桌子人,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说给顾随送别。
揽着肩膀,酒杯举的高。
碰来碰去,顾随醉了大半。
班上好些个同学也来了,外班的,本班的,认识的不认识的。
只要是认识顾随的,想来都来了。
林晓一直安分的坐在顾随身边。
刚来的时候都很诧异,她坐他身边,他这次没拦。
反而盯着她笑了两秒,算是默认她的行为。
她不知道这笑什么含义,也不想知道。
她就只是知道,哦,顾随还是那个顾随。
吊儿郎当,谈恋爱跟流水一样,任之初让他了心,但没能留住他的心。
这不。
原来那个牛逼的顾随又回来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好爽。
于是她端端酒杯,手臂似有似无蹭着顾随的手臂。
顾随知道,也明白,喝口酒,似笑非笑看她。
他没躲,林晓就有了点儿勇气。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阿随。”
她举起酒杯,嗓音好听,端酒杯的手有点抖,好在顾随没凶她。
上回他在后台说那话她现在想想后背都冒冷汗。
——‘上回你堂哥那下场你没瞅见啊?我以为你能懂呢。’
——‘分了就他妈分了,再jb乱给外头说老子跟你怎么着那你嘴巴我觉着留着也没啥用,问问你哥牙在哪儿种的,让给你介绍介绍。’
——‘还有,下回站稳了。’
——‘站不稳,让你跪着上台。’
她很怕他。
哪怕他惯来吊儿郎当的,就跟很好说话一样。
都是分人的。
大多数时候,他也没能有多温柔过。
有时候,明明上一秒喊着是‘宝贝’,下一秒她作的他烦了,他也能让她‘滚’。
可是啊,瑕不掩瑜。
他太勾人了。
她不甘心。
顾随盯她两秒,她冒了一背冷汗。
结果,他倏然笑了,意味不明的笑,而后酒瓶子给她碰了下。
林晓心跳的快,小口抿酒,暗自开心。
“阿随。”
“嗯。”
“你非得走吗?”林晓小心翼翼。
顾随嗤笑,抽了口烟,烟雾吐出,照她脸上飘去。
“怎么着?舍不得我啊?”
这话说的,流里流气。
林晓脸一红,“才没有”
娇嗔的不得了,功夫到位了,配上她那张好看的清纯脸蛋儿,显的并不是很做作。
任人瞅见,都觉得好可爱啊。
可顾随只是笑笑。
他手臂搭在靠背上,整个人都很懒散,叼着烟跟兄弟几个说说笑笑。
符瑀安看到全程,塞嘴里一块儿肉。
冲林晓挑了挑眉,得到对方一记友好的笑。
她勾勾唇。
还能笑出来啊,人笑你不是觉得你可爱。
嘲笑你不自量力呢。
林晓见缝插针,胸快贴人手臂了。
她见顾随灭了根烟,又塞嘴里一根,要去桌子上拿打火机,就很贴心的要帮人点火。
眼睛眨啊眨的,打火机冲顾随肘着。
顾随轻笑一声,往后一靠,冲她勾勾手指。
林晓就帮他点上。
“这么贴心啊?”顾随眯着眼,抽烟的时候,脸颊微微下陷。
“我一直都这样啊。”林晓看着他,“我一直都没变的”
“你原来不都这样吗”
意味深长,刻意提起过去。
“是吗?”顾随敲敲椅子背,“我记得你学过日语对吧?”
林晓刚笑,还没来得及点头。
头顶一暗,多了个人。
顾随抽烟的姿势一顿,笑僵在脸上。
任之初气喘吁吁,脸上汗还没落,嗓音发抖。
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吊带长裙,像是都要睡了。
“顾随。”
她哽咽了一下,委屈至极。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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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慰 40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四下寂静,风呼呼的刮,刮的四周如寒冬腊月。
没人说话。
他甚至只是喝了口酒,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任之初攥住他的椅背,他椅背上那只白皙的手背刺眼的很,她很想给拨下去。
夜风有点冷,她鼻尖冒了细汗,手臂冻的青白。
但他不答,她就再问一次。
像是知道她会一直问下去一般,顾随好像是认真的想了一下,他掂了掂酒杯,冷了下表情,后笑了。
“喝一杯?”
气氛瞬间变的有点残酷了。
至少对任之初来说如此。
她身子瞬间晃动一下,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她没捂,掌心又攥。
像是认定他今晚什么都不会说,任之初转身,扯过一边的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过,声音刺耳,引人战栗。
然后椅子立在他正对面,隔着方形的桌子,像是谈判的两对仇人。
任之初很不客气,要来个杯子,倒了杯酒。
“我喝一杯,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大概也是想明白了,明白如果她不主动出击,他真能不声不吭退出她生活。
顾随不喜欢他们之间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他不答应,脸色阴沉。
谁知道任之初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是一杯啤酒下肚。
她没喝过几次酒,眉头皱的紧,一脸的痛苦。
酒水顺着她嘴角往下流,落到她的脖子,领口,湿了一片。
顾随闭了下眼,指节有些颤抖。
任之初站着喝完,赤裸的手臂随手擦了擦嘴角和下巴的酒水。
然后杯子下倒,给他看。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躲我。”
顾随嗤笑一声,稍显不屑的抬眼。
“谁他妈躲你了?”
他脖子梗着,又想起刺眼的叹号。
明明,她先把路堵死的不是吗?
“你有本事把路堵死,就得想到你会得不到一个答案。”
“不可能什么理都让你占了你知道吗任之初。”
任之初隐约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她不傻,听得出来里头的怨怼和不屑。
她很想问清楚,你什么意思,我们就这么算了对吧?
可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如此,她得昂首挺胸,她得拿出自尊心给他瞧瞧。
你有什么牛逼的呢顾随?
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她想到这儿,心又往下头沉了点儿。
于是她冷笑,缓缓吐字。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跟黄子格打架?”
“这是第二个问题。”
他不愿意看她,攥起酒瓶子喝酒。
二话不说,任之初又是一杯酒下肚。
眼神坚定,有种势必要得到答案的架势。
然后冲他摇摇杯身,像是在说,看吧,我喝了,该你回答了。
这一招一式似乎谁都不占上风。
因为几乎是她和一杯,他就同时间干掉一瓶。
一身傲骨的两个人,似乎都不想要服软。
这下大家都算见识到了,平时一个看着温温柔柔好讲话的很,一个看着吊儿郎当啥都不在乎,此刻都炸了。
剑拔弩张,当仁不让。
场面像是肃杀的战场。
看的人胆战心惊。
顾随几乎是每一瓶都见了底,他刚喝了不少,这会儿胃部撑的快要炸了。
好在是酒量还好,只是双颊微红,醉意并不足以摧毁他的理智。
“看不惯呗。”顾随笑的张狂,站起来的时候,酒桌上的酒瓶子哗啦啦的倒地,声音像是有什么破碎了,听的人心惊胆战。
“老子他妈的打人就没想过为什么。”
“需要原因吗?”他嗤笑,“那原因就是我想,我愿意。”
任之初侧侧脑袋,冷笑一下。
好像。
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性了。
他不知道,她听到他在这儿的消息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匆匆赶来。
其实,最开始她也想过撒泼打滚儿的要个答案的。
可是路上的那二十多分钟,她想来想去,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不是狗,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
她叫任之初,有傲骨,可以忍让但绝不低头。
明明他顾随什么承诺都没给过她,她的询问只能是种不要脸的自我高潮。
有什么意义呢?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承认自己差点委屈的痛哭。
可她听他说了两句话,发现好像答案没有那么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想不明白的东西,比如他为什么不回消息,为什么躲她,到底喜不喜欢她....
太多了。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末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只是想见他一面。
卑微求爱这事儿她真干不来。
找他五天,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
现在见到了,明白了,死心了。
这么想着,任之初觉得有一瞬间释然。
她笑了声,很突兀,后攥着酒瓶子往他身边走过去。
她越近,他笑的就越疯狂。
“喂!”林晓条件反射去拦她。
任之初这架势像是要去泼他一样,弄的一桌子人都倒抽凉气。
顾随倒不在意,他侧侧脑袋,坐直,笑着给烟按灭在烟灰缸。
“别动她。”
这话冲林晓说的。
任之初攥住瓶子,面无表情的跟他面前的酒瓶子碰了一下。
她站的不稳,手臂似有似无蹭到他手臂。
她立刻躲开,不给人发挥联想的机会。
她笑,有点温柔,眼眶有水。
“你可真渣啊你。”
顾随没动,又点了支烟。
他脸色很不好,忍着什么。
任之初瞧见他皱眉,轻笑,嘲讽。
“阿随。”
顾随一愣,烟灰抖在指节上。
“大家朋友一场的,我就有话直说了啊。”
根本没有给顾随开口的机会。
任之初吸一口气,仰头,喝酒。
没多喝,就一口。
她朝他举举酒瓶,笑。
“第一,祝你前程似锦。”
.....
“第二,祝你一帆风顺。”
.....
“第叁....”
她顿一下,侧侧脑袋好像在纠结要说什么。
眉头都是皱着的。
两秒后,笑着开口。
“反正你顾随这辈子什么都不缺了,祝你什么都挺没意义的。”
最后留给他的是空酒瓶子。
绿色的。
破碎的。
不完整的。
她留下酒瓶子,腰杆子挺的直。
最后一句话像剑。
“谢谢你请我喝酒,以后请人小姑娘喝酒别喝这个了。”
“苦,涩。”
“难喝。”
/
任之初是被符瑀安送走的。
符瑀安倒是有眼色,看任之初脸色不好,主动请缨。
任之初没拦,也实在没力气,扯个笑,说谢谢。
她离开之后,顾随啪啪两声摔了两个酒瓶子。
钟峥看完全程,无奈抽烟。
他企图缓和气氛。
“喝酒喝酒!”
“来!”
他举起酒杯,顾随默不作声和他碰一下,然后兀自喝闷酒。
喝着喝着,人就醉了。
他喝的迷迷糊糊的,看起来身姿有些晃荡。
手掌撑着脑袋,听钟峥他们扯了会儿皮。
好笑的很,不知道谁先讲起伤心事儿,一个个的,说着说着,就都不住了。
钟峥提起来小时候被他老子打的事儿,就很委屈气愤。
“他他妈都敢给外边找人了,我凭什么不能骂他?”
旁边的兄弟揽着他肩膀,两个人捂住眼睛呜呜的哭。
顾随看笑了,筷子一伸过去敲头。
“不准哭!”
他坐回去。“真他妈没出息!”
说着说着,又倏然低落。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笑,一口一口抽烟。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随跑卫生间吐了好几次,吐到整个胃部都是扭痛。
凌晨两点多,最后总算是要准备走了。
顾随喊了句‘买单’!
唰唰扫了码,就准备走呢,身边凑上来抹身躯。
林晓挺能来事儿,见人醉了就过来扶。
她扶住顾随手臂,声音温柔。“还好吧。”
顾随眯着眼认了下,后笑了。
“是你啊....”
“你还没走啊。”
林晓点点头,“我送你回去吧,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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