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他急得快哭,忽听那她的声音自水下传出。
“我出来,你会怕么?”
“我是你的神侍,怎会怕你!”
“那说话算话。”
池面登时升起巨大水柱,水花落下,庞然大物直立在云见海面前!
那根熟悉的尾巴上是光洁无鳞的黑身,顺延往上看去是一双锋利的爪,长须飘摆的头顶立着的角短且无叉,不似壁画上的龙鼓瞪的双目,放出的目光里透着怯意。
许是过乱的神志作祟,五儿现出原形,法力也诡异的使不出来,焦急中听云见海说不怕,她才鼓足勇气让他看个彻底。
“这样也不怕吗?”
云见海怔了片晌,紧奔几步过来一把抱上她青黑泛光的长身,脸在那无鳞皮上好一通蹭,最后抬眸直视她如镜明亮的眼睛。
“能让我摸摸你的角吗?”
情咒 见云望海·是闻风来
叁更时分,应付完子子孙孙的灰鼠疲累的好似忙了一场秋收,拖着细长尾巴来五儿寝殿,想找她诉诉苦。
一见他来,五儿脸上闪着异样兴奋,一把将裙摆提过胸!
“你看!”
裙下是双美人腿,赤脚金莲一握,细踝纤嫩若竹,匀称流畅的尽头,几乎无毛的叁角软地赤裸裸显摆着。
灰鼠郎吓得往后蹦一步,来不及为她高兴,也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臊着脸冲到她面前,把裙摆归回原位。
“你能成囫囵个儿的人了是好事,但别把那地方晾给男人看!”
“给你看也不行?”
灰鼠郎腾地红透小尖脸,紧忙转话头问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吃了他。”
这又吓灰鼠郎一跳,“吃了谁?”
五儿指指神侍居所方向,“就他。”
灰鼠郎险些以为云见海命丧蛟腹,但见她面犯桃花模样,顿时猜到十之八九。
“早让你吃你不听,瞧瞧,一次便如此了,多好!”
五儿浅笑摇头,“不止一次。”
原是她意外现原形,云见海非但无惧,反而满目期待问能否摸她的角,五儿大为触动允了他,放低身子,任摸无妨。
云见海小心翼翼握着那对短角撸搓,口中好奇道:“和画上的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她是蛟啊。
五儿明知故问,“哪儿不一样?”
云见海看向地宫龙壁说:“它们的角都分叉,你没有,可是因为它们是雄的,你是雌的吗?”
五儿道:“想听实话?”
云见海重重点头。
“因为我是蛟,不是龙。”
“哦,这样呀。”
他半点思索皆无,仿佛蛟坐镇龙神庙称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五儿甚为疑惑。
“我不是龙却称龙神,你不起疑?”
云见海一脸不以为然,“有什么可起疑的。蛟是潜龙,本就可成真龙。你不过是提前做龙神、提早挨那份累罢了,比别的蛟多吃不少苦头,想想还亏呢。”
一直为假龙神身份忐忑,头一回有人心疼她坐镇的辛苦。
“西地也有潜龙之说?”
“没,是前几日灰哥哥讲给我听的。”
潜龙终究非真龙,他那话听着虽在理,然经不起推敲。五儿猜,想必灰鼠郎担心她有被揭老底之日,故而半真半假诓这傻孩子,让他在心里留下蛟坐龙神庙合理的印象。
小黑手从角上一路下移,捧住那颗似龙非龙的头,端详又端详。
此刻五儿若是人形,怕是被看红脸,长须一摆甩开,口中羞赧。
“不好看。”
“好看!”
云见海几乎是抢着答的,并让五儿看龙壁,认真说道:“它们是威严庄重,可都看着好凶,不像你,人模样好看,蛟模样也顺眼。”
不怕这副尊容便罢,夸好看是否过了?五儿想他怕不是跟灰鼠郎呆久了学会油嘴滑舌,偏又听着格外顺耳,长尾几旋卷起他,高高举到与他脸对脸。
一人一蛟,四目相对。
片刻后云见海张开双臂,够上梁柱般粗的青黑身子,抱住了,搂紧了,脸慢慢蹭蹭,如方才欢好前那样。
五儿松开他,看他手脚并用攀骑在自己身上,缓缓下滑间隙,那硬硬的触感又来了。
一回生,再回熟,哪怕对方非人,云见海也寻得到那处令其销魂的孔洞,找准了挤进去,开启新一轮顶送。
蛟应为冷血,可她这里为何如此热?像盛夏暴晒后温暖的湖泊,像烈日照耀下的细软沙漠,他无法自控地想再深一点,更深一点,恨胯下黑鸟不能再长大一些,足够填满随着她身体变大而宽深些许的软穴,也让他探到最深之处。
虽填不满,然男根不断翻搅剐蹭内壁,更新鲜陌生的畅快仍席卷五儿周身,嘴巴轻启喷出一股白烟,再度将那黑溜溜的肉体卷起来,无师自通地收收紧紧,像为他加把劲。
白烟吸入鼻口,云见海忽然似发了疯,扳着她粗黑身体拼命顶撞,惹得她频频发出哼吼,渺渺白烟不断,再被他吸入肺腑,引出更为孟浪的抽送!
一股热流猛地冲孔洞,热过池水,烫得云见海把持不能,大叫一声泄了阳精。
似连魂都射出去,他半晌才缓过力气睁眼,发现那颗似龙非龙的头不知何时移到眼前,漆黑明亮的大眼珠儿冲着他晃水光,他突然生出阵冲动,捧住蛟脸,亲上额头。
五儿吐出红红的长信子,在他下巴上勾了勾,当做这一吻的回应。
此时意外又发生!
他们同时发现光滑青黑皮肤开始变浅,越来越快,越来越淡!不过须臾,五儿已判若两蛟,从头至下,由灰变白,接近尾尖那段甚至呈雪色!
云见海十分紧张她,然而五儿也不解其因由,只知那段雪白像极了父亲龙身的颜色。
本还有兴致继续,这下全无。她怕再出些解释不了的事与云见海不好交代,也怕超出他所能承受,吓坏了他,便借口说累,送他回去好好睡觉,自己躲进寝殿,静坐调息。
她总要恢复法力的,不然龙神庙的活计无法继续,也随时都有危险。
哪知闭眼再睁眼,她已完全成人形,变成标志比从前更甚的美丽女子!
灰鼠郎替她欢喜,而高兴过后马上担忧挂心头。
他的五儿得小神侍童子精气助力以极快速度修出完整人身,那么距离她成龙也更进一步,她劈海救母的能力又涨几分,然而法力通天的龙王真能容她放肆吗?屠龙阵只是传说中才有的玩意儿,千万年里从未听说谁人用过,更不知是否真的能困住龙王,而且能困住龙的阵法,便也能困住刚刚成龙的她……
五儿开心得在殿中到处跑跳,尽情享受双腿带来的自由,像破茧而出的蝶。
灰鼠郎不忍泼她冷水,他想看她多自在快活几日,从前那毫无情绪的冷艳,他再也不想在她脸上看到了。
现在这样多好。
“生米既已成熟饭,那你便多吃,吃撑为止。他是御云族,西地最接近神的部落,说不定他们祖传本事还能帮到你。”
他放下这话便走,五儿兴高采烈答应,也听他的话,让云见海搬出神侍居所,和她住到一起,朝夕相处,寸步不离。
云见海对她的变化同样震惊和欣喜,对她身体的渴望痴迷也更深。
白日里他乖巧斯文站在神像下接待往来香客,夜里头与她在榻上交缠翻滚,那比半人状时更为紧窄的嫩穴时常一夜过后让他操到红肿外翻,玉腿一双被他又背又扛,疯狂抽插的间隙也不忘啃咬几口,种下成串的红梅。
他惊叹女人果真如水,水生水长的她更是!他照着那些画上的姿势换着花样伺候她,可不论摆出什么奇怪姿态,那张粉嫩小软穴总是在她失控呻吟尖叫时涌出比尿还多的水,大片大片浸透床褥,见天晾在外头惹灰鼠郎各种戏谑。
某日云过雨歇,二人在榻上紧紧缠抱。云见海的手被压麻了,伸出来甩甩,撞到当初害他跌落进地宫的画,勾起他早已浑忘的疑惑。
“这画是谁人所作?”
他不敢说得太直接。
五儿懒懒答道:“不清楚,好像自有龙神庙那日便有这画了。”
云见海指指龙舌宝石,“那地宫呢?”
“也不知谁人所建,在那儿遇见你那天我才知道这是机关,从前我都施法移形过去。”
云见海吞口唾沫,怯怯地问:“你有没有觉得这画上的小人儿很像我?”
说罢他起来背过身,摆出和那小人儿相同的姿势。
五儿瞪大眼瞧瞧,“是很像!”
随即云见海将阿妈做的胎梦讲给她听,“这画里的场景跟西地草原一模一样,唯独这片海是西地不存在的东西。”
他阿妈的胎梦,让五儿想起压在镇海神石下的母亲,一时悲从中来又不想让他发现,便岔开话题。
“云见海,你名字真好听。”
云见海未做多想,直言问:“你这么美,名字一定也好听。说来都这么久了,我只知唤你龙神娘娘,不知你的大名,能告诉我吗?”
这又戳五儿痛处,她何曾有过大名?
“我没有名字。”
她努力装得平静,谁料云见海一拍手,“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叫什么?”
“闻风!”
“闻风丧胆的闻风?我那么可怕?”
云见海脑袋一通摇晃。
“是闻风来,见云望海。”
他做老先生模样,一本正经。
“这是阿妈梦里的小龙对她说的话,她记住了,并找人刻成一对石牌,至今摆在我家供奉的神像左右。”
五儿懂了什么,“你的名字是否由此而来?”
“对呀!西地人没有姓,喜欢叫什么名便叫什么名。”
“见海……见海,你见过海吗?”
云见海沮丧摇头,“阿妈说留在西地,我永远见不到海,到龙神身边做神侍,兴许还有机会。”
“你似乎对海很执着。”
“西地人对海都执着。”
看他神情一如初见的天真,五儿微起心澜。
“等我成龙,我带你看。”
情咒 见云望海·海啸之前
五儿有了大名,自然要告诉灰鼠郎。
灰鼠郎笑赞这名听着甚是风雅,与她很配,却未改口。他更想叫她五儿,但怎么也叫不出口,索性仍如往常,一口一个娘娘。
这日,老帝师来到龙神庙。
云见海一见是他,马上规规矩矩做拜礼,而附在神像上的五儿甚觉奇怪。老帝师从不会不打招呼便来,此番突然到访,八成是有急要大事。于是她命云见海守在正殿迎香客,以声引老帝师去后殿谈。
果真有急要,还不止一桩!
昨夜,老帝师的儿子突然要不行了。情急之下,这位父亲丧失了理智,把那早成人形神药的汉子宰了,抽干他的血,剔了他的骨头挖空骨髓,将两者炖成一盅腥汤,给只剩一口气的儿子灌了下去!
奇迹发生,病秧白脸竟红了过来。
老帝师一夜未眠,看儿子一时半刻不会出问题,正准备去打盹,王宫里又传来不好的消息!
王上朝时突然昏迷,紧接着发起高烧,满口胡话,屎尿失禁。
“他没死吧?”
五儿拳头攥紧,想神殿眼看即将完工,若这时王暴毙崩逝,那么他便没机会去神殿乞求永生,也再谈不上永生。继位新君或许因此迁怒帝师,迁怒建设的工匠,如若他们保不住人头,神殿也未必能建造下去了。
神殿建不完,屠龙法阵便不成,她如何救母亲?
老帝师嗓子嘶哑,“王还活着,但他恶疾已显症,能活多久全看造化。”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让他活到神殿完工那日!我大事不能成,令郎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印象里她总是冷冷淡淡,老帝师从未见她如此急躁。事实上他只知道眼前这位神的真身是蛟,愿助她飞升为龙是她答应以龙血作交换,并不知她急于成龙的真正目的。他也不想知道,知道龙血是唯一能给儿子续命的灵药就够了。
“往后老夫会亲自监工,督促工匠争取半月内建成。龙神娘娘也自求多福,凡事多提防着。”
他说完便要走,五儿不解他多嘱咐那句寓意何在,上前几步叫住他,正巧让他看见裙下是一双女人的脚。
“原来娘娘已修成完整人形,可喜可贺,但老朽还是要提醒:福兮祸所依。”
“请帝师大人明示。”
老帝师望着门外天空道:“星官有言,近日天枢星愈发晦暗,且昨夜被月所掩,还估算出神殿完工前后,是它最暗的时候,实乃凶兆。老朽虽不知您为何将神殿建在天枢星下,但既选了,定是有意义,所以还是多多留心,最好提前谋个应对突变的法子。”
五儿脸色沉了,思虑一瞬,问:“大人是不是已替我想法子了?”
“不敢说是法子,只能说是建议。”
原是随着天枢渐暗,开阳及其伴星日渐明亮,二煞你明我暗,使得七元仍能维持平和。
“若有廉贞命坐之人襄助,许能逢凶化吉。”
送走老帝师,五儿忙唤灰鼠郎出来,命他速速去找廉贞坐命的人,绑也要绑上山来。
被她焦灼传染,灰鼠郎跟着急促,直接问她要几个,没问缘由。
“一个就够!”
灰鼠郎脸上急切登时减半,“一个呀,那不用找了,家里现成就有。”
“谁?”
“你的小黑宝贝,云见海!”
竟然是他?
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五儿并没松开眉头。
“你确定他是?”
“确定啊!神侍们的八字我早烂熟于心了,万不会记错。我还拿这事调侃过他,说素来廉贞男子多美貌,他的黑皮拖了后腿。”
他接着又说了什么,五儿一句没听进去,心里乱得如捅漏白蚁窝。
且不说神殿能否如老帝师所说半月内完工,即便能赶完,借助法阵与星宿的力量让她顺利飞升为龙,劈海救母亦是她此生最大的劫数!自己能否成功尚未可知,能不能活着更不敢说!叫云见海相助,也许会害他丧命,换个同样廉贞坐命的旁人,而旁人又何辜,为她一己之私冒如此大风险。建造神殿已搭进太多性命了,说是不差这一条,可人命岂能用虱子多了不怕痒来戏谑!
五儿不想再多增业障了。
最终她没让灰鼠郎去找云见海,又叮嘱将她谋划成龙救母的事对他保密。
灰鼠郎很是震惊,他寻思俩人睡都睡了,这件事她早告诉了他。
“为何不说?我猜他肯定愿意帮你!”
“他知道了,定会担心我。”
“我也担心你啊,你不是也没瞒着。”
“不一样。他是人,七情六欲比你我这种修行的活物复杂,你会懂我为何如此,但他未必。”
如此灰鼠郎不再多言,也没对云见海漏半个字,只是看五儿装作无事发生与那黑小子继续日日说笑,心控制不住地绞。
他想为五儿做些什么,遂派出几个鼠子鼠孙潜入往返神殿与王城的工船,替她看看建造进度。
叁日之后,其中一鼠孙回来汇报,说有老帝师亲自监工,工匠们丝毫不敢懈怠,建造进度飞快,怕不出七日便可完工了。
灰鼠郎兴奋地朝五儿寝殿奔,却在门口看见一行血迹,以为她出了意外,忙破门而入!
有人受伤,不是五儿,是龙叁。
她没了一只胳膊,血淋淋翻卷的皮肉下,骨头断口整齐平滑,足以想见手起刀落时是多么果断与狠厉!
见生人闯入,龙叁快速将扭曲的五官归位,冷着那张因疼痛而惨白的脸,问正在施法疗伤的五儿:“他是谁?”
五儿无暇其它,匆匆解释:“庙里的灰鼠精,是我的人!”
龙叁登时回到先前的痛苦状。
灰鼠郎看五儿头上已挂满汗珠,担心消耗过量影响大计,自告奋勇上前道:“让灰灰来治叁公主吧!”
他想大不了倾尽修为重回小耗子,至少不让五儿辛苦。
五儿拒绝了,“龙伤只能龙来医。方才情急,我来不及设结界,你有心帮忙,那便为我们护法,以防有谁趁虚而入!”
谁能趁虚而入?再说她也不是龙啊!灰鼠郎急得险些失口,转瞬想起她有龙的血脉,故而也能医治龙叁。
灰鼠郎打坐下来,平日半点舍不得用的修为此刻仿佛不值钱的玩意儿,为姐妹俩撑一罩结实的结界。
龙叁扯出一丝笑,“五儿怎不问我为何变成这样?”
五儿面露些嘲弄,“还能为何?除了你的顾郎,我想不出还有谁值得你如此。”
龙叁忍着剧痛打趣,“今儿怪了,五儿竟没数落我,也没说顾筠不值。”
五儿吼她少说话,专注施法。渐渐的伤口不再流血,却也没能愈合。她想留龙叁在庙里住一夜,等她子时调息过后再为她治伤,可龙叁说什么不肯留。
“顾郎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他吃了龙骨髓,一时半刻死不了。”
“我是想哪怕他死,也要死我怀里。”
龙叁离开了。
灰鼠郎累坐一滩,心生恶念!
他想悄悄弄死那姓顾的书生,省得今天吃龙叁的肉,明天啃龙叁的骨,她再拖着破败身子来找妹妹疗伤,而心软的五儿根本不会拒绝。
就在他计划好一切准备出发动手的当口,龙叁再次来找五儿。
这一回,她心口豁着一个窟窿。
情咒 见云望海·暗流汹涌
血窟窿深入胸骨,再近一毫即戳破龙叁的心!
五儿以为叁姐疯了,破口大骂让顾筠食髓饮血还不够吗,竟要将心也剜出来给他?!
“我是疯了,疯到头了,但也不会剜心给他续命。我若死,他也不肯独活,那我先前所舍皆成空!可是五儿,叁姐对不起你,你我之事恐怕要瞒不住父亲了……”
霹雳当头,五儿向后几个踉跄,站稳又上前细瞧龙叁伤口,才发现那血窟窿是龙爪掏的!
“是谁下此狠手!”
“你的四姐,我嫡妹龙四。”
“你为何去找她?!”
“因为只有她有两颗龙珠,除了她自己的,还有我俩生母那颗。八百年前众海妖造反,我母亲战死深海,尸骨无存,仅剩龙珠!那原是留给我的遗物,却被她占为己有!”
此事五儿只知前半段。她这位庶母是战功赫赫的龙女将军,龙二龙叁龙四皆是她所生,怀龙四时仍带兵征战,乃至早产,因而龙四生来体弱,颇得父母疼惜宠爱。
恃宠而骄,龙四飞扬跋扈且两面叁刀,在外对龙二龙叁尊爱有加,背地里却笑他们不仅没娘爱,还不及她受父皇宠。龙叁不愿跟她一般见识,龙二则百般讨好巴结。放眼整个龙宫,除了龙王和王后嫡出的大哥,龙四谁都不放在眼里,对蛟龙杂交的五儿更是各种嗤之以鼻。
“母亲弥留之际懊悔苛待了我,托伤兵把龙珠带回龙宫,叮嘱将其留给我,随即粉身碎骨。可龙四以体弱需龙珠护体为由,怂恿父亲劝我借给她。我借了,她身子也好全了,龙珠却迟迟不肯还了。”
“你要二娘的龙珠做什么?”
其实五儿已大抵猜到,只需确认。
龙叁突然发笑,笑得又疯又惨。
“顾郎病入膏肓,我救不了了,他家人也弃了他。我便想,既然他无法再活于地上,那么就跟我一起去海里生活……”
龙叁偷偷潜入龙四殿中,盗取龙珠未果,反被她堵个正着。缺条手臂的龙叁武力大减,厮打中险被龙四直接掏心,因此被擒,扭送到龙王面前。
本应在龙神庙当值,可她却回来偷窃,龙王自然追问。龙叁咬死不说,龙二龙四煽风点火,龙王一怒之下要亲自出去一探究竟,被龙一拦住,说他去查。
“大哥最疼我们,他即便知道一切,也会帮我们圆谎,尽可能不让事情闹大啊。”
起初龙叁也这么想,龙一亦没查到她们移花接木的勾当,但他带回龙宫一样东西。
是顾筠的尸首。
他没等到龙珠,也没死在龙叁怀里。
龙王见尸身皮下隐泛银光,心口又贴着龙叁的护心鳞,再看她空着的一条袖管,当即明白怎么回事,怒发冲冠!
“如果你早一天回来,或许孤不会生气,他也不会死,可你偏赶在刚给你定下亲事之后,拖着这副残破身子回来!”
说罢他龙须一震,顾筠的尸身顷刻碎成渣,在海水中四处飘荡,引来无数鱼虾啃食。
龙叁彻底崩溃,挣开枷锁拼命驱赶,仍不能阻止它们大快朵颐。最终她以龙之形,将那些满腹顾筠碎尸骸的鱼虾豪吞!他死了,她也不想分开!
龙王震怒,将龙叁押送至镇海神石,看守老鱼曾受她亡母恩惠,将她放了出来。
“父亲以为我被困着,定会让龙四来接班。她来了,你便藏不住了。”
顾筠已去,龙叁心如死灰,仅剩一点余焰便是惦记她可怜的五妹。想龙四若知她鄙夷近千年的蛟女先她一步坐上龙神位子,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可能罢休,故而逃出生天后直接来通知她。
如同天崩地裂,五儿六神无主!
此时距离神殿完工仅剩两日,可龙四会等她两日吗?怕不是已经准备好一切,随时都来接班了!
“五儿,是叁姐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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