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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停止梦游
梁桔知道他在坤宁不能回来,电话响后,那头显然有些意外,酒后的声音都带着绵绵的温柔:“木木。”
吴霦赶紧扔了手里的烟头,穿过一帮喧闹的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摸着额头清醒:“这么晚还没休息?”
梁桔咬了咬唇,语气冰凉道:“你说不会再让秦铭继续这样下去,你做到了吗?”
吴霦云里雾里,眉头又锁起:“他又怎么了?”
“未成年聚众赌博,被抓到警局来了。”
吴霦仰了仰脖子,心里糟到发慌,立即明白梁桔拨来这通电话的用意,秦铭又一次捅了娄子。
梁桔问他:“警察这边需要亲属过来签字领人走,我再问你一遍,他父母呢?”
吴霦揉揉眉心,跟她实说:“他父母从小离异,人都不在珑夏。”
梁桔其实猜到了,不过眼下的情况需要先解决:“我知道你在坤宁回不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管他。”
梁桔说完立马挂断电话。吴霦想再说一句都没机会,话卡在喉咙,逐渐被一股怒意替代。
秦铭跟着梁桔出来后,转身就要溜走,被梁桔大声喝住。
“站住。”
秦铭不听,一个劲往前走。
梁桔遂牵着狗追他:“秦铭,你给我站住。”
秦铭怎么都不回头,梁桔根本追不上他,又脚下慌乱踩到一个坑,立马摔倒在地上,引来阵阵狗叫。
秦铭听见动静回头一瞧,梁桔正狼狈地趴在地上,她摔得不轻,眉毛都紧紧锁在一块。秦铭望在眼里,心里挣扎一会,赶紧跑过来扶她。
秦铭给她扶稳,望了眼她蹭破的膝盖心虚道:“梁老师,你没事吧?”
梁桔压根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吼他:“都说了让你不要跑!”
秦铭的耳朵避了避,嘀咕:“我也没让您追。”
“你都做错事了,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他立即垮下脸,松手反驳道:“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消遣找找乐子,一没抢二没偷,就许成年人窝一块赌博,凭什么?”
梁桔险些被他这副歪理折服,摇着头:“什么年龄该干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秦铭不想跟她吵架:“算了,我也不想跟您吵架,您说的都对。”
梁桔气得发抖:“我跟你好好沟通,你一直以来都以这副态度对我,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秦铭只是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小题大做,越想心越烦:“您管我在校就成,出了校门我爱干嘛干嘛,我也不想给您再添乱。”
敢情都是梁桔自作多情,跟警局耗一个多小时才把人捞出来,也没见他有悔过的态度,更别说有知错就改的觉悟,一句忠告都听不进去。
“我没本事再管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操心你的事,你以后爱干嘛干嘛。”梁桔满腔怒气,牵着狗立马擦身而过。
秦铭更甚,叁两步追上她,走得越来越快,完全没再管身后一跛一跛的梁桔。
吴霦挂断电话后立即回了酒店,他没脱衣服休息,改签飞机票到今日最晚的航班,简单拾了下东西,谁也没来及通知,叫车赶去了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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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 68
梁桔给火腿送回家安顿好后,一个人独自坐在车里清理伤口。她皮肤薄,一摔就得破,消毒完才将医药包又塞进储备箱里。
梁桔不方便再回星沙城,去了一通电话就开车回了西湾。上楼时,她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抬手望一眼立马给关了机。
吴霦打不通梁桔电话,他正准备登机,虽然一身的酒味,但此刻大脑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他过了凌晨才到珑夏,在停车场找到他的车,一路高速开回了家。
别墅黑灯瞎火,半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秦铭早已入睡,压根没听见那阵要踩穿地板的脚步声。
吴霦松了松领口的衬衫,进屋前把西装也扔了,直接推门进来开灯。
秦铭被这阵破门而入的动静惊扰,迷迷糊糊刚睁眼,立即被人从凌乱的被窝里拽了起来。
秦铭差点摔到地上,抬头望着床边居高临下的吴霦,顿时清醒到火冒叁丈:“大半夜回家发什么疯?”
吴霦只要看见他这幅德行,就胸腔窝了一把火:“再给我吼一下,我让你立马滚回北京。”
秦铭噌一下爬起,跟他抬杠:“回就回,我也不稀罕待这破地方。”
他说完就要走,被吴霦一把拽住后衣领甩坐到床上,警告:“把性子住,少蹬鼻子上脸。”
秦铭抬眸吴霦,他眼睛里一片红血丝,浑身是酒气,瞪着他警告时,太阳穴都在突突跳,是真的在发火。
秦铭没想到他舅能大半夜赶回来教训他,事已至此,他干脆不再逞强,任由处置。
秦铭之前不管犯什么样的错,吴霦都可以去容忍。在他眼中,秦铭这个年纪的男孩是需要尊严和自尊心的,他不会轻易地去踩踏他自己的领域。但事实证明,秦铭没有能力去决定自己的成长方向。吴霦越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越是得寸进尺。
“你今晚去了哪,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秦铭知道他这回逃不了一顿挨骂,沉默了会,轻描淡写道:“搁家里无聊,去游戏厅玩了几把赌博机,运气不好遇上检查,被逮进局子蹲了会儿。”
他刚说完,吴霦就冲他吼:“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他好半天才道:“好好在家里待着。”
他完全把吴霦说的话当耳旁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不正正经经忙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成天涉及他不应该接触的圈子。
吴霦是从他这样叛逆的年龄走过来的,深知放纵他如此下去,未来只能给他造成最坏的影响。不说学业上的成就,恐怕能成人都是个问题。
“你16岁了,有些事该不该做,完全没有概念。成天把力花在这些无用的消遣上,你现在是觉得自由自在快活,生活没压力,学习没负担,捅了娄子也有人给你担着。你是准备靠别人一辈子吗?”吴霦望着倔强的秦铭,仿佛也看见曾经的自己。
秦铭从未担忧过他的未来,也更没听过这些看似是为他好之类的忠告,无所谓道:“我觉得挺好的,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做犯法的事我还能积德。”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秦铭又站起来,抬头直视吴霦时,他也是同样狠厉的目光质问:“我都没人管多少年了?我从小就是这样长大,不觉得有任何地方做的不妥。”
秦墨羽对秦铭是放任管教,换句话说,秦墨羽从没教育过秦铭是与非,错与对,所以才能造就他今日这番以自我为中心的局面。
“你在北京闹得天翻地覆我也不管你,但我警告你,你只要在这就必须听我的。有任何不服气,我欢迎你拾东西滚蛋。”吴霦毫不留情面劝告他。
秦铭咬咬牙:“也就再忍两年,我迟早会走,不会一辈子赖着你。”
吴霦说任何话都不凑效,他不吃亏不摔倒永远不会有成长。但他从不知道,他能无忧无虑长到今天,是因为背后有不离不弃的人为他撑着那把可以躲避风雨的伞。
吴霦不再跟他多口舌,带门前丢了一句值得深思的话给他:“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也不可能倚靠你妈一辈子。”
一阵摔门响,吴霦走了出去,只剩下秦铭呆呆地靠在床头发怔,循环着吴霦说的最后那句。
秦墨羽从来都不是靠谱的存在,而他也不是秦墨羽心中最重要的人。
吴霦一夜未眠,靠床头抽了一宿的烟,天刚亮就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去浴室洗澡,出来后直接开车去了西湾。
青草地边上,吴霦靠在车头仰望居民楼。这栋楼陆陆续续有住户下来,扔垃圾的,买早饭的,晨练的,唯独不见梁桔。
梁桔醒来时四肢酸痛,洗漱完准备做顿早餐,打开冰箱才发现这段时间忙到都忘记了补鸡蛋和牛奶。
她换了一双外穿的拖鞋,把家里的垃圾都拾掇好,准备去门口的生活超市补货。
她拎着两袋垃圾走出楼道,迎面的晨光下,她眯了眯眼睛,立即瞧清站在对面的吴霦。
梁桔没能想到他昨夜还在遥远的坤宁,今日清晨却能摇身一变出现在眼前。她平淡地移走目光,把手里分类好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吴霦顺着她素颜朝天的面孔往下打量,膝盖上的红药水异常突兀,抬脚走了过来。
梁桔身边跟着吴霦。一阵微风拂过,她隐约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
“膝盖怎么摔了?”吴霦又仔细看看,不止膝盖,胳膊上也蹭破不少。
梁桔语气淡道:“不要跟着我。”
吴霦是为昨晚那件事而来,依旧跟在身旁:“昨晚的事谢谢你。”
她根本不需要这份谢意,昨夜秦铭那副顽固不化的态度,已然让她失望透顶。
“既然你来了,我也跟你把话说清楚。秦铭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我没本事管他。如果他今后还是这样,影响到其他同学,我一定不会让他继续待在我的班。”她扭头叮嘱他。
吴霦没有想到梁桔的态度这样坚决,跟她做保证:“我连夜飞回来已经教训过他,昨晚发生的事,我向你保证他今后都不会再犯。”
“你向我保证没用,我说过他态度有问题,这不是一朝一日培养出的性格和作风。”
梁桔越说步伐越快,拐弯出小区差点再崴脚,被吴霦一把抱住后腰扶稳。
梁桔疼得拧了拧眉,站稳后一把推开他往楼梯上走,听他解释道:“秦铭从小在北京长大,放养惯了。我姐对他的教育方式一直是宽容处理,所以导致他性格冲动,做事从来不顾后果。但你相信我,他是一个好孩子,除了不怎么听话。”
梁桔头也不回质问他:“他是好孩子,所以他糊弄自己糊弄任课老师,打人恐吓,进游戏厅赌博,和警察唱反调,跟老师吵架。好孩子会做这些事吗?”
吴霦语塞,这样满心让梁桔失望的秦铭已然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再多为他解释一句,都会变成包庇。
梁桔避着人流去货架拿鸡蛋,推车里摞了两层,好半天才听到身侧的人开口:“我不能拿叛逆期为他开脱,他做的这些事的确没有一件是对的。他才16岁,自控力差,很多正确的观念不能靠自己去形成,我现在也在引导他。我知道他让你很失望,但还是请你不要放弃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吴霦了解梁桔,如果她放弃对一个人的期望,便是斩钉截铁,比如对他。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梁桔像对他失望那样对待秦铭。
梁桔推着车,耳旁一直循环吴霦说的话。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年,自小放养长大,以自我为中心去考虑任何问题,在他看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本身就不存在犯错。
梁桔回想自己,她是在和睦温馨的家庭长大,价值观的养成脱离不开父母的引导,她也从小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该去做什么。可对秦铭来说,他现在可以汲取到的仅仅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从学校的课堂。
放弃是一件可怕的事,意味着这个人从今往后做的任何行为,她都不会再去过问。
梁桔推车去了冰柜旁拿鲜牛奶,刚伸手,吴霦已经替她拿了几瓶放进推车。
她望着吴霦心平气和道:“不是我想放弃他,是他想放弃自己。”
冰柜旁的冷气直往皮肤里钻,可吴霦说的话却让空气回温到曾经:“我也自暴自弃过,觉得任何事都不如自己开心重要。可遇到你以后都变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去做什么。”
吴霦少年时期最幸运的事是遇到梁桔,仿佛一扇漆黑的窗被阳光推开,从此之后,未来的一切都是清晰可寻。每一段成长期,身边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一生,而梁桔就是吴霦生命中最特殊的存在。
梁桔深深地呼吸着,挣脱出那阵遥远却又铭心的记忆,用力推车擦过他:“我会尽我本职,剩下的无能为力。”
吴霦松了一口气,转身跟上替她推着车去结账。梁桔任他推着,自己去水果区又拿了一些新鲜苹果。
排队结完账,东西全让吴霦拎在了手上。她追着出去,还没说话,人已经回了头。
“东西重,我替你拎回家就走。”他似乎已经习惯吃闭门羹。
梁桔还是拿了一袋鸡蛋拎在手上,和他乘着阳光走回楼下。
梁桔刚打开家门,吴霦已经抬脚走进,自觉地脱了鞋换上干净的拖鞋。
梁桔眉头一皱,换上自己那双粉色棉拖进来,发现他拎着东西去了厨房的冰箱。
“你放下东西可以走了。”梁桔跟进厨房,发现他已经把买的牛奶通通放进冰箱侧壁,那一直是她放牛奶的位置。
吴霦接过她手里的鸡蛋盒放进冰箱,关上门后,他望着她膝盖上的伤口,抬头问她:“身上的伤是不是秦铭弄的?”
梁桔想起昨晚那阵追逐,沉着面色:“不重要,你走吧。”
吴霦沉默一会,替秦铭先跟她道歉:“对不起。”
梁桔转身出了厨房,吴霦跟出来,看见她从衣帽间拖了两袋熟悉的东西,往他脚边一搁。
“你买的你带走。”梁桔扔给他的是那两床四件套。
吴霦掸了一眼,给拎到沙发上放着:“这个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秦铭我会让他主动跟你承认错误。”
“道歉我下,东西你带着赶紧走。”梁桔对他下逐客令,说完转身进衣帽间关上了门。
梁桔锁了门在里头换衣服,半晌,一声沉重的门响后,吴霦终于离开了她家。
她换好衣裙出来,发现那两袋东西他根本没带走,袋子上还多出了一张她放在桌上的便利贴。
她走近,看清了便利贴上他久违的字迹。
【东西我用不上,实在讨厌可以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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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 69
期中考试的结束并没让梁桔放松,学生返校后,她要求必须挨个到办公室当面背诵,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逢空余时间都在座位上背书。
最后一组背诵结束后,梁桔检查名单,所有打钩的学生都来了办公室,只差一个秦铭。
吴霦说让秦铭主动跟她承认错误,这都已经上课两天,半点迹象没有。梁桔倒不是想要他示弱,只是希望他能端正态度,不过结果显而易见。
梁桔无能为力,没有让陈小雅再喊人过来,整理完手头上的事也正好到下班点。
她背包刚走到一楼,感觉腹部不太对劲,瞧了眼手机上的日子,立马调头往一楼女厕走。
已经放学,一楼女厕人烟稀少,梁桔整理好衣服,转身要按冲水键,门外这时忽然冒出几个女声。
“能看出来我化妆了吗?”
“我看看,你这化得是素颜妆吧?”
门外七嘴八舌,化妆的女孩点点头:“上学化浓妆被徐老太逮到,那不是找死吗?”
说着,她从口袋掏出一管口红,左右瞧了瞧才对着镜面往嘴巴上涂。
有人逗她:“不就参加秦铭的生日宴,至于吗?”
梁桔忽地停住动作,又听见门外那个女生说:“怎么不至于了?我不打扮漂亮点,他都快忘记我是谁了!”
“你真喜欢秦铭啊?”厕所顿时一阵哄笑。
那女生大方承认:“喜欢啊。他家境好,人长得帅,又大方,我为什么不喜欢?”
门外那个化妆的女生叫何雨佳,上学期和秦铭是同班同学。梁桔在厕所听了一会才辨出。说到这种隐私话题,她这时只能杵在门内。
门外闹了一阵,忽地有人打住:“可我听罗昊说他家庭关系挺复杂的。”
何雨佳不在意,听她们八卦:“他妈妈真的在北京给有钱男人包养啊?”
“罗昊不是说他两小时候是一个幼儿园的吗?他说的话不会有假。不过秦铭他妈生他的时候还不到18周岁呢。”
“那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啊,这也太开放了吧…”
何雨佳听得心烦,打住她们:“你们管的事真多,他妈就算被别人包养那也是他妈的事,关他什么关系。”
门外嘀咕:“我们不就八卦聊一聊吗?不过他家虽然有钱,但他从小就没爸爸,妈妈还总是换男朋友,真挺可怜的。”
何雨佳翻白眼警告她们:“他才不需要你们可怜。以后当他的面千万别多嘴提这事,不记得罗昊被打成什么样了?”
何雨佳一警告,几个女生都赶紧闭上嘴。她们走后,厕所一片宁静,久久才传来一阵冲水的声响。
梁桔洗手时,心里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以为自己对秦铭的了解已经够深,可直到刚刚才知道,远没有她眼睛里看到的那些多。
宋雅丽前几日在坤宁元气大伤,回来后一直在休息。梁桔约好今晚请她和于峰吃饭,地点是宋雅丽选的,就在乌园私房菜馆。
宋雅丽和于峰比她到的早,她来时,两人已经点好菜。
宋雅丽告诉她:“按摩椅我定过了,你哪天在家?好安排车直接送去。”
梁桔接过于峰递来的水:“送我爸妈那去吧,这周末两天都行。”
她喝了口放下,看着于峰:“麻烦你帮忙,留一个账号给我,回头我把钱打给你。”
宋雅丽立马开口:“你着急什么?那东西还没到呢。”
于峰接话:“这事不着急。”
刚说完,两个服务生推门进了包厢,一人端盘,一人摆盘。
梁桔瞧着这几盘色泽香艳的龙虾,才意识到夏季就快来临,小龙虾都已经悄悄上了市。
于峰一直在替宋雅丽剥虾,动作娴熟地塞她嘴里。两人相视腻歪时,完全忘了对面注目着的梁桔。
吃到中途,宋雅丽被辣得不行,于峰就去外头替她们点饮品。
罗旭靠在前台对账,于峰刚给他递上一根烟,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听那头的吴霦跟他吩咐。
“那边我联系好了,你告诉她这周六早上送去。”
于峰嘴里叼着烟,指着冰饮那栏催罗旭赶紧弄一杯出来。
“万一让她知道这忙是你帮的,宋雅丽也得给我脸色瞧。”
吴霦还在公司,他最近接了一个新项目,方案都是亲力亲为,自己着手。这会刚好结束,靠在转椅上溜了一圈放松。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罗旭嘀咕的声音传来:“就一杯?你不是带了两个大美女过来。”
于峰回他:“另个喝不了冰的,你随便给她弄杯就行。”
吴霦忽地问他:“梁桔也在?”
于峰抖了抖烟灰:“这么敏感,你满脑子都是她吧?”
吴霦瞧了眼墙上的挂钟,提醒他:“别弄太晚,她明天还要上课。”
于峰捻了烟在烟灰缸里,不禁摇摇头,要挂断的架势:“行了,别指挥了。”
他挂断,催罗旭动作快点送进去,转身忽然愣住,抬眼打量面前包厢里刚出来的男人,眨眼片刻立马记起这幅熟悉的面孔。
宋燃跟同事刚结束饭局,几人一道从包厢出来,他打在前头,西装笔挺,颇有成功人士的气度。
宋燃笑容一顿,也认出了于峰。不过他两没说话,互交了一个眼神,一个往包厢走,一个往前台去。
于峰刚要推门进包厢,门突然被梁桔拉开,人从里头走了出来。
于峰下意识朝身后望去一眼,不想宋燃也刚好回头,朝这笑着喊了声:“梁桔,你怎么也在这?”
于峰听在耳里,总觉得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因为梁桔并没有很惊讶。
梁桔笑着往那走:“我和朋友来这吃晚饭的。”
罗旭划卡递给他,宋燃接过也对她笑着:“巧了,我这刚结束。原本明天想说带你过来尝尝,没想到你来过。”
梁桔跟他的朋友们礼貌地笑了笑,又回他:“我也才来第二次。”
梁桔和宋燃在外聊了一会,过了许久她才洗干净手回包厢,听到宋雅丽一阵咆哮。
“你刚遇到宋燃了?”
梁桔点点头。
“他不是出国留学在外发展,怎么回来了?”宋雅丽浑身好奇。
“他在北京工作,最近才调回来的。”
宋雅丽啧啧两声:“你老实说,你俩这几年是不是都有联系?”
梁桔低头,看见手边突然多了一碗红豆汤。她舀着碗里的汤放凉,没有回答,被宋雅丽强行逼供。
“没怎么断过联系,不过只是简单的问候。”
宋雅丽笑容不对劲:“这么多年都没断联系,你俩之间的缘分还真挺深的。”
于峰靠在椅背上打量梁桔从容的面孔,她和宋燃先前在外滔滔不绝地聊天,眼睛都不离对方一秒。这种熟悉感是年少时就伴随在身边的,无论多少年过去都没有被削弱。他不禁从心底里为吴霦升起一丝凉意。
吴霦刚从公司电梯出来,就接到了秦铭的电话,开口问他为什么停了他的信用卡。
吴霦说过,只要秦铭在珑夏一天,一切都得听他的。可很显然,他把吴霦的话当耳旁风。
“我叫你去道歉,去了没?”
电话那头嘈杂不断,过了会才安静下:“没去。”
“信用卡我给你停了,明晚开始,放学立刻回家,我已经找好家教给你补课。”吴霦上车关门。
今天是秦铭的生日,理应开心一整天,可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他在夜店,毫不在乎身边经过的人是何种眼光,冲电话里嚷:“谁说我要补课了?你懂不懂尊重人,起码也要过问我的意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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