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糜荏笑得肩膀抽动了一下,又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防止自己在大庭广众下显出幸灾乐祸神色。
这番模样映在身旁之人眼中,却是他轻捂嘴唇微敛瞳眸、长睫之中含着若隐若现的水汽,仿佛是在为逝去之人悲叹之景。
哎,糜仙师何其善良啊!他身旁的官吏想,哪怕十常侍千方百计针对糜仙师,他依旧会为赵忠的逝去而悲痛不已。
糜荏笑了一会,拾好表情放下拳头。而后便见司马张延、司徒杨赐、议郎曹操等人都抬着右手,做着与他相似的动作。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几人对识一眼,方才整理好表情缓缓放下右手。
咳,其实他们平常都是很严肃端正的人,不会轻易嘲笑别人。
除非是忍不住。
更何况对于十常侍,就算是敲锣打鼓欢庆送葬,他们也决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
此时距离上朝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殿中情势已然反转。没有一个常侍敢站出来喝下符水,证明自己不是邪崇。
百官环顾只剩十一人的十常侍,交头接耳:
“嘶这张让怎地不愿喝符水,没记错的话他也病着吧?且他这病来的甚是蹊跷啊……”
“夏恽先前诬陷糜仙师行巫蛊之术,以下官之见这正是邪崇附体的表现!”
“毕岚呢,他不是与张天师私交甚笃么,为何也不敢喝下这符水?”
“……”
满堂都是私语之声。
起先百官说的还很轻微,随着时间点滴过去十常侍却呆立殿中毫无动作,他们也渐渐丢了顾忌,放肆谈论。
所有被点到名的常侍,脸都绿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将张天师请入京都之后,事态居然会发展成这样。这个张宝非但不能对付糜荏,反而害死了赵忠,又将他们全部人害至两难境地!
十一人心中大恨。他们恨不得此刻还是权倾朝野的十常侍,就可以随意下旨将那些议论的人拖下去处死,再满门抄斩!
可现在的他们已然失势,除了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了。
十常侍满心惶恐。
张宝的符水已递到张让眼前。
他期待地凝视张让:“张常侍,请喝符水。”
张让恍惚良久,终于在众人的逼迫目光中接过玉碗。只是他的双手不住颤抖,根本没法抬碗往嘴里灌。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陛下,微臣有事请奏。”
正是河南尹何进。
今日张宝为十常侍驱邪,本是满朝关注的大事,他这一早却并未至殿中,直至此时才入宫。
见百官的注意力被稍稍转移,张让豁然松了一口气,两手一颤就将符水全部倒翻在地上。
饶是何进的嗓音粗粝普通,张让亦觉这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美妙动人!
可惜下一瞬百官便因符水倒在地上的声音而回头,双目炯炯地盯着他:“张让,你为何要将这符水倒在地上?可是害怕暴露邪崇身份?”
“……”张让欲哭无泪,“本,本常侍只是被河南尹吓了一跳,没拿稳符水……”
见众人又要逼迫张让喝符水,糜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诸位暂且等一下,不如先听一听河南尹所谓何事。”
张宝的符水是人参灵芝药汤,除了赵忠被补死外,其余常侍喝了顶多就是上火几日,于性命无忧。
届时见他们安然无恙,朝臣便会相信张宝已替他们驱除邪崇。除了增加张宝声望,天子没有再罢十常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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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断正好,可以继续让百官怀疑他们是邪崇,永远洗脱不了这个嫌疑。
众人将注意力放回何进身上。
何进肃然道:“启奏陛下,昨夜臣与糜天师夜观星空,见星空诡谲,糜天师特意卜算一卦,方才得知这张宝进京别有意图。”
其实昨夜他在何府宴请糜荏,原先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他的外甥刘辩是当朝大皇子,今年七岁。他出生那年何皇后还是个小宫女,母凭子贵被封为贵人。两年后先皇后被废,何贵人才晋升皇后。儿子来之不易,且在此之前刘宏的儿子们都已夭折,何皇后惧怕,便请宫外一位据说会道术的道人史子渺抚养刘辩。
如今刘辩是顺利长大了,奈何刘宏满心父爱都放在刚出生的二皇子刘协身上。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哥长子,这让何皇后与何进十分担心。
于是他私下宴请糜荏,询问他皇子辩能否继承皇位。
当是时,糜荏眺望天际,沉吟不语。
他以星空为盘,推演八卦许久,方才得出结论:“龙困浅滩,又有大劫自东北而来。”
龙困浅滩正是皇子辩如今面临的状况,何进自然相信。听闻大劫将至,他又请糜荏再做推算,终于找到端倪。
——天师道渠帅马义元,暗中跟随张宝入京,并未上报朝廷。
百官闻之一怔,张宝却听的心惊肉跳:“血口喷人!本天师只是为驱邪而来!”
何进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如刀尖锋锐:“陛下,微臣于昨夜凌晨抓获一人,此人张天师识得,名为马义元。”
张宝大惊失色。
他身后侍从整个人猛地一抖,手中木盒猝不及防摔落在地。“咚”地一声,木盒碎裂成两半。
“臣连夜提审马义元,终于今晨招供。他说天师道张角、张宝、张梁三人聚集百万刁民,准备起义谋反!”
他骤然丢下一道惊雷。
“今岁十月起,张角于钜鹿自封为天公将军,封张宝为地公将军,封张梁为人公将军。他们三人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号令百万刁民于甲子年甲子日,既明年三月五日,举兵谋反!”
满朝哗然。
第三十八章
事态至此已经十分清晰。
天师道渠帅之一的马义元,在重刑之下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张宝无可狡辩。于是天子一声令下,朝中嚣张不到两日,惯以慈悲闻世的张宝张天师锒铛入狱。
张宝哭喊着求饶,仙风道骨的模样荡然无存。然而早在赵忠暴毙时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天子,哪里会轻易地放过他。
他被五花大绑拖下去时,目光正好与糜荏相触。瞧着这人漫不经心仿佛在看蝼蚁一般的目光,张宝忽地想起他刚至天师监那日糜荏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糜荏说:“这是本天师请你喝的断头茶。明日过后,你将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现在他哪里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身首异处!
张宝浑身冰冷,遏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想起十常侍屡次来信,许以重金请求他的兄长张角对付糜荏。许是怕他们不敢入京,他们在信中说糜荏不过只是一介招摇撞骗的宵小。然而等他入了京,十常侍却一改先前口风,要他一定不能轻视糜荏。
早已被信众捧上了天,真以为自己卓尔不凡的张宝当然不相信,觉得是十常侍没见过世面,居然被这么个小白脸吓破了胆。说起来糜荏到底是怎么骗人的,莫非当今天子与朝臣,就独好这他的弱不禁风,容貌昳丽?
但见十常侍惊慌不定的害怕模样,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跟着防备了一番。哪曾想这人明面上是没有动手,实际却准狠辣地抄了天师道的底!
张宝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他既悔自己轻视糜荏,没有为马义元隐藏行踪;又恨谎报军情的十常侍,若非他们误导自己也不会如此大意!
这会见糜荏正用着嘲讽、讥诮的眼神看着自己,张宝脑子一热,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大声喊叫道:“错了,你们都错了!十常侍不是邪崇,糜荏才是!”
“糜荏才是魔鬼,他才是邪崇!他是……啊!!”
他没能喊完,便被人一拳打中口鼻。这一拳力道极大,不仅揍掉他两颗门牙,鼻子也血流不止,模样看着狼狈万分。
原来是何进见他乱说话,命人给了他一拳。受命的侍从正好崇拜糜荏、看张宝不顺眼,哪里还会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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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自己没长出八只手来揍人。
随着张宝被拖入大牢,这场闹剧终于落幕。
朝臣尚未彻底反应过来,张让咕噜噜转了圈眼珠子,豁然跳出来大声谴责:“好啊,难怪这逆贼一来便一口咬定自己能驱邪,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赵常侍!”
不得不说,能被刘宏尊为‘阿父’,张让的头脑不算太简单。他清晰知道他们十常侍与天师道牵连甚广,一旦张宝招出他们这些年的联系,十常侍必然也要跟着人头落地。
不如先倒打一耙再说。
其余常侍们也跟着反应过来了,纷纷跳出来道:“是啊陛下,想必这逆贼正是打算害死我等肱股之臣,好上位国师害您啊!”
“幸好河南尹机智,我等才能保全性命,侍奉在您身旁啊!”
还有人哭诉道:“难怪他要诬陷赵常侍是邪崇,赵常侍——你死的好冤枉啊!”
这戏未就有点过了,听得士族清流不住讽笑。
杨赐道:“奸贼张宝是大逆不道,但这也不代表诸位便是无辜的吧?”
张让心中大恨:“杨司徒,难道你没有看见他害死了赵忠吗?被害死之人都不无辜,那还有谁人无辜?”
杨赐负手冷笑:“对不住,在下只能肯定自己是无辜的,不能保证诸位如何。”
几人还要再说,上座传来一道怒吼声:“够了!”
一场接一场的闹剧已令刘宏疲惫不堪,他按了按自己发酸肿胀的脑袋,挥挥手道:“够了……今日之事,至此为止,任何异议,明日再谈。”
朝臣惊呼:“可是陛下,黄巾军——”
刘宏忽然一把掀翻他面前的案几,无比暴躁道:“朕说够了!所有事明日再谈!你们都聋了听不懂吗?!”
朝臣见状,噤若寒蝉。
早朝结束后,十常侍替赵忠了尸,并派人通知他在外郡的亲属前来吊唁。
天子悲痛万分,下令以列侯之礼厚葬赵忠。
这日他就一个人呆在椒房里,取出糜荏上贡的葡萄酒。一边哭着一边痛饮,一醉方休。
翌日早朝时,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许是醉酒作祟,抑或是赵忠死在眼前那幕过于恐怖,刘宏做了整夜噩梦。他不断说着胡话,满身都是虚汗。及至清晨起床,刘宏头疼欲裂、神色不济。
可是满朝百余人,无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知何进送来的消息:张宝畏罪,自尽于狱中!
死前,张宝在严刑拷打之下承认了谋逆之事。但其余是否还有同党,京中又是否布置眼线,他没有招供,在用餐时偷偷用竹筷插断自己的喉咙自杀了。
天子惊怒不已。
天师道不仅害死他的阿母,还敢聚集灾民谋反,摆明了就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令人将张宝的尸首悬挂曝晒于城门之外,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又下达诏书:令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领兵二十万镇压叛贼!
二十万对百万叛贼,看起来是少了一点。但叛贼都是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但凡听闻朝廷举兵,总会逃跑一些。且他们分散在各处,有些地方十万,有些地方五万,有些地方不过几千……逐个击破即可。
其实刘宏也想多派些兵马,最好直接命大汉的百万雄师全部出征碾压天师道。可一来北方乌桓、匈奴不得不防,二来国库空虚粮草不足,任性不得。
百官对此没有异议。
何进却出列请求道:“陛下,臣听闻黄巾军中妖道横行,担心我军不小心着了那妖道的邪术,是以臣肯请陛下令糜仙师随军镇守。”
百官闻之回忆起先前张宝直接以手取火的动作,也都觉得此事可行,纷纷劝诫天子令糜荏以国师身份监军。
刘宏思索良久,迟疑不定。
等早朝结束,满面倦怠的刘宏召见糜荏:“糜爱卿啊,你觉得朕的二十万大军对上黄巾军的百万刁民,孰人能赢?”
糜荏道:“我军骁勇善战,自然能赢。”
他顿了顿,安慰道:“陛下何须担心此事?微臣听说陛下昨夜醉酒难眠,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好好睡一觉,莫要过于心烦。”
刘宏忐忑的心总算落回胸腔里,整个人都舒坦了。
瞧瞧,瞧瞧!满朝文武都自觉是他的肱股之臣,却连他身体欠佳都看不出来!以前能看出来的只有十常侍,幸好现在还好有糜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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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袖子拉着糜荏的手:“爱卿啊,幸好还有你在,朕总算不至于被这满朝文武气死。”
顿了顿,他又道:“何大将军说他怕天师道中妖人行祸,希望你随军出征……”
糜荏恭敬道:“陛下若是放心不下,微臣当然可以随军上战场。”
刘宏却犹豫不决:“可朕舍不得爱卿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爱卿受伤……”他的阿母赵忠已经被天师道张宝害死了,十常侍又被怀疑是邪崇一直承受着朝臣的攻讦,他身边真的只有糜荏了。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糜荏在他身边,为他嘘寒问暖,出谋划策,他怎么舍得让他离开?
若糜荏再出什么三长两短,他接下来该怎么活啊。
而且就是不出事,光出征在外都得花上半载一年。这段时间他就没有玩伴了,那日子该怎么过啊!
刘宏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在糜荏出征之后的日子是怎样的无趣寂寞,一点都不想糜荏出征。
“没关系,陛下,微臣不害怕。”有些话说多了,当真是张口就来,“受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陛下视微臣为知己,如此爱护微臣、处处为微臣着想,如今国家有难,微臣又怎能躲在陛下身后呢?”
糜荏大义凛然道:“微臣亦愿意牺牲自己,为陛下守护家国天下!”
听得刘宏感动地要命,直呼“爱卿心怀大义,朕心甚慰”,一时脑热就同意了糜荏的出征请求。
走出大殿时,糜荏微勾唇角。
他这段时从麾下找了两个心思灵敏的人,教会他们一些玩乐的手段,打算在自己出征之后送入宫中陪刘宏玩闹。
选中的两人暂时看起来忠心耿耿。但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他也不担心。
毕竟此番出征顶多就是一两年,他这个白月光还活着,活的尊贵满身荣耀,替身就不可能上位。
——而等他归来之后,京中将会彻底翻天!
这个休沐日时,京洛大雪封城。
就在这日雪下的最大的时候,一名青年武将求到糜荏门下。
糜荏起床时才听说那人一大早便在门口候着,只因没有拜帖而被门房拒之门外,这会只怕是等的要被冻病了,便出门亲自询问发生何事。
瞧见糜荏,那青年武将也不管天寒地冻,当下弯了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糜仙师,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这武将糜荏不认识,应当是解除党锢之祸后补上位的。
糜荏皱了眉头。
他见对方面色异常焦急,心知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便令侍从去请张仲景。自己则将人扶起道,不紧不慢道:“不知足下的儿子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镇定,带着一点魔力,稍稍抚平武将的慌乱心情。
青年武将急切道:“回糜仙师的话,犬子不久前生了一场病。起先只是风寒,后来发烧惊厥,上吐下泻,至于昨日开始说胡话,好似,好似……”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瞳孔微颤,面色发白,终于狠狠咬牙道:“邪崇入体!”
第三十九章
邪崇入体是不可能的,应当是病了,还是普通医生无法应对的疑难杂症。
幸好这会麾下有张仲景师徒俩,糜荏思忖,否则还真应付不过去。
形势紧急,糜荏命人迅速备上马车,带着那武将先去医馆接人再回府替他儿子看病。
半路上糜荏听这位青年武将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信息。
他名黄忠,表字汉升,本是南阳郡人,十一月末上任为洛阳部尉。本想着朝廷接触党锢之禁后日子能好过起来,谁知全家才来京洛几日,他的儿子便生了好大一场病。
黄忠说着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的独子黄叙病了十日,起初还能吃些东西,到昨天却不仅下不了床,甚至一点都吃不下去了。他丝毫不怀疑这种情况再持续两日,他的儿子就要没了。
这才下了决心,前来求糜仙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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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荏闻言一怔。
黄忠?历史上的名将?
未等他多做思考,黄忠又跪地恳求道:“只要糜仙师能救回犬子,您要我做牛做马都行!”
糜荏将人扶起:“黄部尉,令公子并非邪崇入体,我亦不能保证可以治好他,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医馆已在眼前。
糜荏下马车的时候,看到张仲景正领着医馆中人将羊肉与药材煮熟捞出切碎,用面皮包裹成娇耳状,再下锅用原汤将娇耳煮熟。
他疑惑道:“仲景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张仲景已有近一个月未见糜荏,见之面上覆了惊喜神色:“主公!”
他行了一礼道:“主公,在下前些日子见到不少穷苦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有些前来求医的人甚至把耳朵都冻烂了,便想着是否有什么汤药能够用以御寒。”
经过几日研究,他制作出了这个药方:祛寒娇耳汤。于是从昨日开始,他给每个前来求医的人两个娇耳、一碗药汤。而吃过着汤药的几个人都觉得浑身发暖、两耳生热,都说这下回家时一定不会将耳朵冻伤。【1】
张仲景稍作解释,神色显得局促起来:“其实在下还打算多做一些,分给路上往来的穷苦百姓喝……呃,花的羊肉与药材,便从在下的俸禄中扣除吧。”
娇耳?糜荏微微挑眉,这似乎是饺子的源头?
他想到自己初入京洛时赠与十常侍的那部分食谱,主要是十几道适合节日的红烧、卤、炒系等等菜谱,天子喜爱的胡饼,以及酱油、醋、香粉等调料的制作方法。但更多的他没有公布,准备将来整理成册流传下去。
这会张仲景发明饺子,也是古人的智慧所在。
“药材之事先生不必担心,我十分支持您的善举,晚些我再命人送些药材给您。”糜荏笑了笑,“不过现在还请仲景先生随我出趟门,有件事请您帮忙。”
他等张仲景带上外出药箱,一起上了马车,而后请黄忠详细述说他儿子的所有病症。
张仲景听着听着,缓缓皱了眉头。
黄忠见状,心下咯噔一下:“可是治不了?”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为他儿子治疗的人不是糜荏,而是眼前这位大夫。但不管是谁,只要能治好他的儿子,怎样都行!
张仲景道:“你儿子得的可能是伤寒,不过情况比较复杂,还需要看过病人才能确定。”
黄忠一窒。饶是他不懂医理,他也知伤寒与风寒虽仅差一字,但后者相对容易治疗,前者却是根本没有应对疫病啊!
他的面色愈发惨白,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
黄府很快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直奔至黄叙房间,很快瞧见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昏迷着躺在床上,不仅面色蜡黄、嘴唇呈现出中毒般的青黑,浑身更是瘦骨嶙峋,凄惨可怜。
黄忠只看了一眼便要落下泪来。
张仲景先替孩子把了脉,翻看他的眼皮与舌苔,又问了一旁侯着的黄夫人几句话,打开医药箱取出他的银针。
他在黄叙的手上、腹部等经络处扎了十几针。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做过很多次,整个过程又快又准,手半点都没有颤抖。
等施完针,张仲景又写下一个方子,递给随身药童:“按这个方子抓药,抓来后以武火煎一盏茶时间。”
他又对黄忠夫妇道:“最迟一个半时辰后令公子可以短暂地醒来。这药等孩子醒后服用,早晚各一次,三日后应当可以止泻开胃。”
黄忠试探道:“张神医,犬子能治吗?”他的儿子现在滴水难进,张仲景却说喝下这药三日后可以止泻开胃,所以是可以治好吗?
张仲景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当是可以。不过令公子身子虚弱,想要彻底根治还要一段时间。”
黄忠夫妇大喜过望:“此言当真!”两人激动地差点又落下泪来。
四人在房中等了一个时辰。那药煎好用柴火的余热温着,孩子总算醒过来。轻轻叫了声“爹、娘”,乖乖把药喝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黄忠夫妇的激动表情暂且不表,张仲景也松了一口气:“好了,让令公子好好睡一觉吧,晚些我再来替他施针。他若是醒来,可以先喝米粥。”
看完病,两人被黄忠送至大门口。
略过黄忠不绝于口的虹屁,两人坐上马车。
糜荏道:“伤寒是各州流行的疫病,死亡率又是极高,先生可有根治之法?”
张仲景眼带复杂,叹了口气:“伤寒有诸多病症,需要对症下药。今日运气好正好碰上能解开的一种,其他还要再做研究。”
先帝末年起,大汉各地爆发诸多天灾人祸,伤寒疫病在百姓之中肆意横行,死伤无数。张仲景见过伤寒的爆发,所以与他的老师一直在研究这种疫病的克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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