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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视线,这位高高在上的年轻将军微微笑了。这个熟悉的笑容柔化那分难以琢磨的气质,瞬间又变回曾与他相谈甚欢的糜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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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荀彧也笑了。
先前在大牢中重见时的那种心悸再次重现,愈演愈烈,使得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都染了一抹绯红。
还是回去吧,他想。好好歇息,莫要胡思乱想才是。
等人上了马车,糜荏回头拍拍任嘏的肩膀:“走吧,跟我回去。”
两人回到糜府时,糜小妹已领仆从在外头挂满灯笼。大门口张灯结,一堆人翘首以盼,煞是热闹。
这可是她家哥哥第一次出征、大胜归来呢,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啊!
远远瞧见糜荏的马车,平日里的稳重、端庄、淑女,全部被糜莜抛之脑后。
她蹦了过去:“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嗯,回来了。”糜荏下车摸了摸她的脑袋,“阿莜长高了。”
糜莜喜滋滋点头:“嗯嗯!”
她自小便发现自家三哥长得高,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特别显眼。于是她也想长这么高,感受众人羡慕的眼神。
她以前跳起来都只能够到哥哥的肩膀,看她现在,稍稍踮着脚都能平视哥哥的胸口啦!
糜荏环顾周遭。
一别数月,府中一切如旧。他看到门上贴着副字,挑眉:“这门上的字帖是你写的吧?”
他上战场前曾与钟繇交流,当时钟繇在他书房中瞧见一篇由糜莜写的文章,觉得小姑娘很有灵气,便送了她一本字帖。
这手字临摹得很是不错,看来自家小妹这段时间下过苦功夫。
糜莜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啊,哥哥觉得阿莜写得怎样?”
“比以前是有进步,”他瞧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笑道,“不过还得再多练练。”
闲谈间,带着自家小妹与任嘏迈入府中。
这些日子里,他日夜兼程赶路,回到京洛又急着上朝,把自己折腾的又饿又累;任嘏则因为狱中饭菜着实难吃,这两天根本没有吃饱。反正在自家不需要多少规矩,两人先享用了热腾腾的美味晚膳,而后才沐浴更衣。
时隔二十年重回战场倒也没什么不适应。虽然这个时代科技落后,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更显血腥,但他的本职工作就在战场上,因此适应得还算不错。
只不过还需要加快脚步。等到不久之后战火燃烧整片大陆,他需得避更多的无辜百姓卷入战争中,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等舒舒服服泡完热水澡,糜荏略微放松下来。
他随意换了身便衣,慵懒靠在躺椅上翻看系统版面、听自己的万能管家汇报了这九个月来发生的事。
大多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翌日回朝,他到一个新的消息:天子病了。
去年腊月赵忠惨死在面前时,刘宏就生过一场大病,断断续续的直到今年五月才好。昨日听闻夏恽等人背叛,又见夏恽被糜荏捅死在朝堂上,他被吓得晕厥过去,做了整夜噩梦。
于是毫不意外,他又病了。
糜荏了然,转道跟随来人前去寝宫探望天子。
瞧见糜荏,刘宏的瞳孔瑟缩了一下,脑中瞬间忆起昨夜这人在大殿上干净利落杀死夏恽的场景,心底没由来的有些慌乱。
该怎么形容当时他见到糜荏杀死夏恽时的感觉呢?
刘宏皱眉想,那时的糜爱卿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仿佛是一块凝固了千年的寒冰。
是了,是冰雪那般冷漠,没有任何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从见到糜荏开始,这个人呈现的一直都是温和知礼的形象。因为出身之故他与京中的士族格格不入,总是需要他去保护。
可昨夜毫不留情斩杀夏恽,却让刘宏觉得他好像另外一个人,陌生得仿佛从不认识一般。
他想的出神,并没有发觉糜荏已走到自己身边:“陛下这是怎么了?”
刘宏登时回过神来,干笑:“无、无碍,朕就是有点累了……”
糜荏抬眉关切道:“若是太累,陛下不如再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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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徐徐如春风细雨,轻易洗刷回忆里那道带着血腥气息的身影。于是冰冷的错觉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取代的还是这张光风霁月的温润脸庞。
还是那个让他熟悉的,需要他保护的糜荏。
刘宏安心了,心底不自觉地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倾诉欲望。
他拉着糜荏的手:“爱卿陪朕说说话吧,朕实在睡不着。”
糜荏顺势坐在床边木椅上,做侧耳倾听状:“陛下想说什么。”
刘宏沉默片刻,半晌叹了口气:“哎——朕心中乱糟糟的,有好多想说的,可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
糜荏敛眸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不如由微臣同陛下说说冀州风土人情罢。”
刘宏眼睛一亮:“好啊,河间国如今怎样了?”先帝刘志去世前没有儿子,于是出身于河间国的他被窦氏选为天子。离开故土时他才十二岁,至今已有十五年了。
河间国在他记忆里已然褪色成了一个浅浅的标志,唯独遇到烦心事时,会下意识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故土依旧在,他却回不去了。
糜荏不疾不徐地挑了些有意思的趣闻,末了又道:“黄巾军惧怕陛下,不敢攻打河间国,当地百姓生活地很好。”
刘宏放心了,开怀道:“果然只有爱卿能为朕解忧啊!”
等到感叹完,他的笑容渐渐消失,总算将潜藏在心底的话诉说出来:“爱卿啊……你说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
“夏恽、郭胜、毕岚,朕这些年来对他们还不够好吗?他们竟然联合黄巾军,这般对朕……”
“他们要珍宝,朕赏赐给他们珍宝;他们想要地位,朕让他们入尚书台;他们想要亲人入朝为官,朕也全部答应了……是朕错了吗?”
糜荏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番,宽慰道:“陛下,您没有错。”
“民间流传着一则‘人心不足蛇吞相’的故事,不知道陛下是否听说过?”
见刘宏摇头,他娓娓说道:“据说很久以前,民间有一个穷困的百姓救了一条仙蛇。仙蛇为报答救命之恩,愿意满足那位穷人的愿望。”
“穷人起初只是想要简单的衣食;见仙蛇满足,便想成为富人;仙蛇又满足,便想要做官;仙蛇依旧满足,他再许愿步步高升,直至当了丞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不满足,想要成为皇帝。仙蛇终于意识到,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便一口吞食了这个丞相,结束了它的报恩。”
他最终道:“陛下像传言中的仙蛇,而夏恽他们便是那个贪婪的人。”
刘宏闻言沉默。
半晌才迟疑道:“那,爱卿你呢?”你是否有一天也会成为那则流言中贪婪的人,不断向朕索取一切呢?
“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糜荏轻轻笑了一下,“陛下何必想太多,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许是他的声音太具有欺骗性,刘宏听得窝心极了。神些微轻松,他便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就想睡觉。
糜荏轻手轻脚退下。
离开天子寝宫时,他忍不住勾唇哂笑。
什么是真心实意?
他带着目的入朝,半年来多次引导刘宏亲政、亲贤臣、远离十常侍……奈何这位天子从根子里便已经长歪、长烂了,甚至在意识到自己的腐朽后,没有丝毫想要更改的想法。
天子没有半分峥嵘之心,只贪图享乐,混吃等死。那这人便不是能一同前行的同伴,只是前行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罢了。
——他给的,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当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大概是被他安慰到了,天子在醒来之后下了诏书:夏恽、郭胜、毕岚、左丰几人通敌卖国,诛九族。令国师糜荏亲自带兵查抄并没四人所有资产,所得财产一半充入国库,一半用于犒赏三军。
领下诏书,糜荏笑了。
战事吃紧,国库空虚,这一个月来宫中嚼用都有些扣扣搜搜。刘宏这糊涂天子,他大概一直不知道十常侍这些年贪污了多少,才会下“所得财产一半用于犒赏三军”的命令。
不过命令既然下了,他欣然接受便是。届时分给将士们,谁还能拿回去?
怀着这一想法,糜荏领着五校尉与众将士,开始抄家。
得益于荡平黄巾军、当朝诛杀夏恽的威望,这场抄家活动糜荏做的异常高调。
第一日,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千余士兵,浩浩荡荡地从军营来到夏恽家中。沿途士族无不侧目,心慌之余又带着向往与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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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他令士兵将夏府团团围住,务必不能让外人瞧见里头的情况。
而后五校尉之一直接踹开大门,守在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府中惶恐的仆人们全部捉拿关押。
置于无辜的仆从,朝廷审问之后自会放走。
然后一众人开始清算夏恽的资产。
很快,所有参与的将士们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他们从地窖中搜刮出满箱满箱的黄金,粗略估计至少存有一万两;一打一打的房屋、良田、店铺地契,厚到一只手都差点捏不住;还有几十座前朝铜鼎、玉鼎,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更不必提一斛又一斛洁白圆润的珍珠,一块比一块罕见的宝玉,粮库中那成车的粮食,百年以上的人参药材,贵的绸缎毛皮……
光是夏恽房中取出的那个黄金做的痰盂盆,就直晃晃地刺痛了众将士的眼!
他们贪婪地凝视着满地宝物,目光全部都黏在了上头,怎么都撕不下来。
——陛下可是下命令了,这里头有一半是他们的呢!
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不漏掉一点一滴!
抱着这般想法,将士们在四人府中挖地三尺,还真又挖出了好几箱黄金珠宝。
……
这场轰轰烈烈的抄家活动持续了整整四日,糜荏又用六日时间整理宝物手册。刚开始,参与的将士们俱是兴致勃勃浑身的力气,但等整理到最后两日,参与的将士们居然都觉出心神俱惫来。
他们麻木不堪地数着一件件珠宝的数量,有时数着数着眼花缭乱,一下子便忘了数到哪里,于是又得重数。他们听着文书令不断统计记载,这些世间罕见的宝物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就只是一个数字。
众人恍恍惚惚,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甚至觉得将来可以和自己的孙儿吹牛:“你爷爷我在年轻时候,可是见过比山还高得黄金呢!”
等全部整理成册,众人才豁然松了一口气。
里头到底有多少宝贝,他们其实不大清楚。他们只知道,若朝廷真的能把这些宝贝的一半赏赐给他们,他们至少能有一年都不用愁吃饭!
在整理珍宝时,糜荏先扣留了大部分黄金,将所有粮食先行纷发将士。
他上书天子:“微臣在几位常侍家中发现了一大批宝物,与几小箱黄金、粮食。因为粮食容易腐烂,微臣已先发给众多将士;可冀州有八万将士,每人甚至都还分不到一斤,不必提未曾纷发的军饷,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刘宏知晓后,随手下旨:“那便将宝物送入国库,将黄金取出纷发粮饷。”
刘宏这人有个优点,他惯来很大方,尤其在他没有亲眼看见那几小箱黄金到底有多少的时候。
于是糜荏依言将大半黄金兑换粮饷,全部纷发将士。
至于军中上下欣喜若狂,不少人暗自决定将糜荏奉为主帅效力,则是后话了。
此前他命重兵把守堆放珍宝之处,这会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抄出多少宝物。只知他在名册中记载的那部分珍宝,送入国库时彻底晃花了朝臣的眼。
十常侍中其余几人倒是知道。
但他们这会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底下,哪里还敢说话?
万一引起糜荏注意,能不能保住这份产业暂且不说,命恐怕都要没了!
于是乎这几日原十常侍一方官吏异常安静,谁也不敢触糜荏眉头,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等到彻底忙完此事,时间已是九月下旬。
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糜荏曾答应荀表说休沐日去往荀府拜访,最终也没有去成。
不过荀爽完全可以理解,还亲自写了帖子劝他不必心急,以大事为重。
事实上,他最近正在心烦一件事。
朝廷在五个月前任命唐珍为司空。此人贪暴,因为早年去世的兄长是桓帝时期的中常侍唐衡,因而这些年与十常侍相交甚密。
如今见朝中变天,唐珍害怕糜荏因十常侍迁怒于他,于是便以他曾对荀彧早亡的父亲荀绲施以援手为由,挟恩图报要求荀彧娶他的女儿。
现在,谁都知道荀彧、任嘏两人是糜国师的至交好友,若是能与这两人攀上关系,糜荏圣宠期间岂非就能一直平平安安?
唐珍绞尽脑汁,总算从记忆中模糊翻出这件往事。正巧荀爽还没回乡,他急吼吼地上门求亲。
荀爽没有答应。他先将唐珍劝出荀府,再命人将荀彧唤入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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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将这段往事告知荀彧,然后沉默半晌,方才询问荀彧:“文若,事情便是如此,你可愿意娶唐珍之女为妻?”
荀彧抬眸,瞳眸骤然紧缩。
正是休沐日。
糜荏令仆从备好马车,带着任嘏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某人。
任嘏原先还有些疑惑,等到半个时辰后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惊喜叫道:“幼安!”
来人正是他们的同窗,管宁。
管宁是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的后代,与他同年入学,比糜荏晚两年。当时糜荏独领风骚,管宁与任嘏大感好奇,时常以各种疑难问题请教糜荏。
糜荏也不胆怯,从容引经据典,对答如流。
一来二去,三人便熟悉了起来。后来完成学业,管宁归乡,任嘏游历求学,糜荏则因父母双亡回乡守孝。
已有四年未曾见面了。
“子苏、昭先,”瞧见糜荏与任嘏,管宁也笑了,“今日一见,两位风采更甚当年。尤其是糜国师之名,如雷贯耳啊!”
糜荏装模作样摆手:“哎,什么国师不国师的,不过是大家看得起我,给的一点虚名罢了。”
听得管宁哈哈大笑:“你啊你!”
糜荏笑道,“幼安请,我已安排一桌好酒好菜,替你接风洗尘。”
“好啊,今日定要叫你不醉不归!”
第四十六章
正是巳时,是秋阳最为和煦的时候。
微风轻拂而过,带着柳叶蝴蝶般飘落,似在述说缱绻情思。
荀爽已屏退所有人,包括他的亲生儿子荀表。他认真询问道:“文若,你可愿娶唐珍之女为妻?”
荀彧沉默半晌。
他忽然跪下来朝着荀爽行了一礼,沉声道:“世父,恕侄儿难以从命。”
这个反应着实让荀爽觉得惊讶。
不愿也没有关系,毕竟当年唐衡帮荀绲的不是什么救命的大事,如今唐珍挟恩图报着实过分。
可以荀彧心性,也不至于如此抗拒。
荀爽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了一点难以言喻的东西,思量着追问道:“为何?”
荀彧睫眸微颤。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看不见的手一点点攥紧,使得他难受地将撑在地上的手指缓缓蜷曲。
他涩声道:“侄儿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既是如此,她是哪家姑娘?”荀爽自然问,“你且说出来,世父这便为你求亲。”
荀彧恍若未闻。
他保持着俯身拜地的姿势,良久沉默不语。
荀爽见他这个样子,长叹了口气。他问:“她是何人?”
荀彧艰难道:“他……恐怕不能与侄儿在一起。”
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想说更不能说。这不是因为他想要逃避,而是怕荀爽听了生气。为此气坏身子不值当。
房中一时寂静无声。
荀爽注视着荀彧,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一丝端倪。可荀彧伏着身子,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年轻人沉默的发顶,以及异常执拗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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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在一起?
是对方已嫁做人妇,还是另一个根本不能肖想的人?
文若何来时间与机会,结识什么人妇呢?更何况以文若心性,在知道对方是他人妇后必会断了念想,哪里还会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你爱慕之人……”荀爽深吸一口气,用着肯定的语气问出五个字,“是糜子苏吧。”
荀彧豁然抬眸。
他注视着荀爽,满眼都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荀爽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的侄儿,眼前这个无比优秀的、原先应当有无限前途的孩子,居然克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为那个男人拒绝娶妻。
失望自然是有的。可当意识到那个男人是谁之时,荀爽又彻底哑然。
是糜子苏啊……这个男人是人中龙凤,甚至宛如谪仙。他的侄儿会钦慕这样一个人,他并不意外。
他甚至完全可以理解这一点。
也正是如此,所有想要规劝的话语全部卡在喉头之中,一句都说不出口。
房中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荀彧白了脸。
他埋首俯下身,苦涩道:“世父,侄儿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侄儿自知此事若被揭发定会给家族蒙羞,却依旧克制不住……还请世父责罚。”
屋外明明艳阳高照,他却如坠冰窟,冷得瑟瑟发抖。
“我不是怪你,文若。”荀爽瞧着他这愧疚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快些起来!”
年少慕艾,情窦初开,年轻男女被更优秀的人吸引,本就是世界上最不可自控的事。倘若能够控制,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酿造各式各样的悲剧了。
荀彧却依然俯身不起,摇首不语。
荀爽又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幼年丧父,后又丧母,几乎是他照拂着长大的。他知道荀彧明理懂事,也知道他的性子坚韧执着,但凡认定一件事,必将坚持到底。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知道自己拿荀彧没有办法。可是这么好的孩子,他又如何忍心责怪?
他叹息道:“我只是心疼你啊,文若。”
见荀彧茫然抬起头来,荀爽温和而沉重道:“世父知道你对他一往情深,为他举荐贤才,为他不愿娶妻生子……可他呢?”
“他可知你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可愿以同等的感情来回报你吗?”
断袖分桃之癖,从古至今都不奇怪,可惯来能有几分真心?几乎所有的人,不都是一边娶妻一边玩乐?
糜荏又是怎样的人呢?
他买官入京洛不过一年半时间,将朝堂搅地天翻地覆不说,就连领兵打仗也不在话下。这样的男人,本就是无数男女恋慕的对象,岂会在意其他男人的钟情?
即便是在意,之于他或许也不过只是一时的玩笑。有趣之时万般皆好,鄙弃之际便是存在眼前都是罪过。
朱砂痣,蚊子血。等到多年以后,还剩的下什么呢?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稍不注意,便是万丈深渊。
这些道理,荀彧又何尝不知呢?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一直克制着对糜荏的好感。可是喜爱这种东西,不是他想要克制就能消除,想要隐忍就能忘却的。
他的口中尝到了一点苦涩,终究是道:“侄儿不求回报。”
“子苏不知侄儿心中爱慕,这所有一切是侄儿自己想要做的,与子苏无关。”
他喜欢糜荏,并不期待糜荏能回以同等感情,只是因为爱慕本身而已。
所以他不求回报。倘若糜荏始终不能回以同等的感情,甚至还要用鄙弃的目光来看他,那他不如永远沉默,不告诉糜荏这些真相。
只要糜荏不忘初心,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可以了。他愿意跟随着这个人,为他披荆斩棘,做他的手中剑身前盾,看他最终创建一个他们想象中的国度。




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_128
就像追随冬日暖阳,仰望高天孤月一样,或许静静看着就能心满意足。
“不论结果如何,”他微微笑起来,“彧甘之如饴。”
两人这番谈话,糜荏自然不知。
他这会正将管宁与任嘏引入糜府,坐到管家备好的美酒佳肴前。
他给自己与两名好友倒上酒,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想说,正好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
糜荏见两人面上都挂着久别重逢的笑,有些吃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打断这分温情,话语难得带了一分踟蹰:“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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