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荀彧愣了一下:“……加快?”
“恩。”糜荏道,“只是,可能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他有□□,这是最大的王牌,也是他最后的依仗。唯一的问题是这东西配制简单,总有人能从丹炉炼药的爆炸中联想到这个。
若是成为众矢之的,各路诸侯、士族一定会千方百计假装臣服偷取他的配方。一旦外泄,又会有重燃战火的危机,怕是会造成更惨重的伤亡。
是以如非必要,他并不想被安上叛军的名字,被各路诸侯以清君侧之名联合讨伐。
荀彧知道他有些秘密暂且还不能曝光于世,终究还是摇头:“子苏既然没有这么做,一定是有大顾忌。”
“我是希望子苏能够早一点平定天下大乱,但也知道你再入京前一定将全部都考虑清楚。”他凝视着糜荏,目光之中满是信任,“按照子苏的想法即可,不必操之过急。”
糜荏握着他的手,缓缓笑了:“好,我知道了。”
话止于此,不必再说。
糜荏侧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挑眉戏谑道:“也不知我们的小老鼠,可曾顺利偷得心爱的美酒?”
夜已深了。
漫天星空静谧,正是熟睡之时。
整个糜府陷入温馨的宁静里。唯独较为偏僻的酒窖,还有些热闹。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酒窖中逃出,很快融入夜色之中,半晌回到属于赵云的院落。
——那道身影,正是赵云。而等候在院中的,则是郭嘉。
是的没错,他成功用计说服赵云,让他一起偷酒喝。
为了今日的计划,他特意去外面找人定制了一套深蓝的夜行衣,保证在黑暗中行事而不被人轻易察觉。又经过几次探查、试探,他们终于从管理库房的侍从身上偷到了钥匙模型,偷偷制了一把出来。
这会就趁着夜深人静偷了一瓶葡萄酒,两人平分之后,坐到屋顶上享受快乐时光。
他们制成钥匙的时间不巧,正是糜荏休沐日。也正是如此,郭嘉故意挑选了这一日与赵云偷酒,想要暗中挑衅糜荏。
别问,问就是快落,前所未有的快落!
嘿嘿嘿嘿嘿!
两人坐在屋顶上,畅快淋漓地喝着酒。或许这是千方百计偷来的美酒,两人都觉得这酒喝起来特别香醇浓郁,宛如琼浆玉露一般。
郭嘉浅呷一口,感叹道:“啊,这才是人间美酒啊,完全胜于杜康!”他这段时间喝的都是什么啊,他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哦不对,来京洛之后他就没喝下过一壶酒,全是喝了几口就喷了。
想起这一点,郭嘉便有些恼怒:都怪他们的主公糜荏!要不是他故意吊着,他哪里需要赶出偷酒这种事!
已将一小壶酒喝完了的赵云重重点头。
确实是非常好喝的美酒,难怪郭嘉如此惦记。
看来以后……
便在此时,下方忽然想起一个如清风般温润的声音:“看来两位小公子,对府上的这葡萄酒还算满意。”
郭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手一抖,那只喝了一口的白瓷酒瓶砰然跌落在瓦片上头,咕噜噜沿着屋顶滚落下去,啪嗒跌落在下方草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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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酒水,也就全部洒在瓦片之上,顺着屋檐滴答落下。
宁静的夜幕中骤然响起一声惨叫:“啊——我的酒!”
第六十一章
夜已经很深了。
天幕星空闪烁,远方万籁俱寂。
等面色讪讪的赵云把人从屋顶上提下来,糜荏笑道:“看来郭小公子是真的很喜欢我府上的酒。”
郭嘉整个人都蔫答答的,还在默哀他倒在屋檐上的美酒:“回主公,嘉平生一大爱好便是饮酒,能有酒相伴,才算不枉此生。”
糜荏忍俊不禁:“你才多大,便说此生?”
见郭嘉垂着脑袋不说话,他又道:“我并非不让你饮酒。只事你年纪尚小,还在长身体,不适合每日过度饮酒。”
“喝酒明明可以强身健体啊,”郭嘉听得这话满目不赞同。他反驳道,“寒冬腊月若是能有一杯热酒下肚,本就是舒畅暖和的好事啊!”
他理直气壮地说起了自己的歪理:“春天再喝一杯桃花酒,也能纾解疲乏困顿,睡得安稳。”
“夏天用水井镇上一杯,一口下去清凉舒爽,压下满身热气。”
“秋天再喝一杯药酒,这可是医书中滋补调养身体的好办法啊!”
糜荏听得此言,果然被他逗笑了。
得,这孩子每日都有理由喝酒。若是不让他喝,反倒成了伤天害理的大事。
糜荏摇头失笑:“小先生一定听过一句话:任何事情,过犹不及。”
酒是可以强身健体,有一些好处,但这是建立在适量饮用的前提之下。以郭嘉对酒的喜爱,他十分怀疑这人会在不久的将来酗酒无度,渐渐亏空身子。
郭嘉见他眼中怀疑,忍不住皱眉:“还请主公莫要小觑嘉,嘉的身体决不会因为饮酒而产生任何问题!”
“倒也不是我小觑你,”糜荏斜睨他,“就你这身板,天南地北够跟随我出征几次?恐怕行军路上一点小毛病,都能让你一命呜呼。”
见郭嘉不服气,还想要反驳他,他又继续道:“郭小先生若是想要加入,便先跟着阿云习武吧。”
“每完成一日武学,可以在晚膳之后到周管家那儿去领一杯酒。”
他进去赵云房中,找了个大约100ml容量的酒杯:“这样大小的酒杯,也足够你入睡前喝了。”每日强身健体,入睡前喝这一点酒倒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是葡萄酒抑或米酒,随你喜欢。”
郭嘉:“???”
……讲个笑话,他从颍川过来京洛当谋士,结果被主公要求每日跟着武将学习武艺。
这日子还能过吗?!
他若是愿意习武,这几年早就在族中学堂里学成文武全才了!
郭嘉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荀彧。
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好来给糜国师当谋士的吗,为何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现在还不如卷包袱回去颍川,继续过他的悠闲日子!
夜幕下,身披星光的青年一如既往温润如玉。
见少年凝视着自己,荀彧轻轻笑了:“郭先生若是不愿意接受主公的安排,那过几日在下便送你归去颍川。”
郭嘉:“……”
荀彧是靠不住了,他眼泪汪汪地将目光转回糜荏身上:“能否看在嘉愿意接受主公要求的份上,让嘉喝完那壶葡萄酒呢?”
“当然,”糜荏轻笑,在郭嘉希冀的目光中残酷道,“——不可以呢。”
一旁赵云弱弱道:“主公,那,那云呢……”
“你也一样,”糜荏给了任务,“完成每日读书练字的任务,跟着奖励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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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翌日,糜莜惊讶地发现一贯讨厌抄书的赵云,居然在课后认真抄写平时碰都不会碰的史记。
而一直在府中游手好闲的郭嘉,居然开始绕着校场跑圈?
啊,真可怜呢。
她瞧着曾说看一会史记就忍不住打瞌睡的赵云,又瞧着仅跑了五圈便开始呼哧呼哧喘起粗气、跑一会停一会,就连自己都比不过的郭嘉,毫无同情心地想。
短暂地解决了郭嘉的小事,糜荏在翌日召集麾下门客开了个小会。
他询问众人:“诸位如何看待凉州叛乱之事?”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糜荏知道这个时代的谋士不能小觑。他们静坐一隅之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从极为有限的传言中分析、提炼出至关重要的信息,从而做出判断,推演出事情的结果。
由此洞悉天下大事。
除了刚来京洛、消息不甚灵通的戏忠与郭嘉,荀攸、钟繇、荀彧几人都对韩遂、边章两人有所了解。
韩遂原名韩约,边章原名边允,两人都是凉州督军从事,军事才能极为突出。早在中平元年四月,韩约便来过京洛处理公务。
当时与他接触的官吏正是钟繇,两人闲聊过几次,钟繇听得出这人心性正义,十分痛恨十常侍。在京中听闻糜荏与十常侍的事迹后,甚至请求见一见糜荏。
不过那时糜荏已出兵冀州,所以他们缘悭一面,韩约遗憾归去凉州。
去岁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反叛,将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凉州刺史左昌派人驻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1】
边允、韩约由此被胁迫入伙,并且被推举为首领。
荀彧叹息:“韩遂与边允叛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凉州刺史独断专行的过错。”
钟繇道:“倘若凉州刺史左昌愿意派兵救援金城郡,或许他们还能逃过一劫。”
可惜左昌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韩约与边允两人也因所在的叛军诛杀朝廷命官而被胁迫,无奈被架上火堆炙烤。
而后韩约改名为韩遂,边允改名为边章。两人率领数万骑兵,打着“拒缴修宫钱”的旗号,侵逼凉州园陵。
荀攸道:“凉州叛军与羌人联合,兵肥马壮,如今驻扎在羌校尉夏育所部,占据了地利与人和。而皇甫将军此行粮草不足、又不了解凉州地势,因此初战必败。”
“正是如此,”戏忠听完了糜荏的消息,这会已搞清楚大概情况。也分析道,“皇甫将军兵败之后,叛军将会兵进美阳,进攻凉州之中的皇家园陵。园陵若是被攻破,叛军将会直指长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就已经把朝廷出征之事盖章定论。
钟繇道:“两人既是以‘修宫钱’为由举兵叛乱,那么如今陛下下诏停止此事,他们谋反的名头便已不复存在。与其引兵攻打,不如朝廷许以重诺,如此便可以招安他们。”
这话落下,几位谋士全都颔首称是。
很显然他们都不看好朝廷军队的出征,认为招安韩遂与边章才可以平息叛乱。
糜荏颔首:“诸位说的不错。”
说罢凉州事宜,众人又谈及上次朝会结束前,尚书进谏天子册立皇太子之事。
刘宏今年方才二十九岁,膝下空虚,至今只有两位活着的皇子:刘辩与刘协。
刘辩是何皇后所生,九岁,一直被养在宫外;刘协是王美人所生,未满四岁,由窦太后抚养长大。
理论上来说,刘宏不必着急册立太子。但他这两年受到的惊吓过多,满身沉疴,又胡乱吸食五石散,已是强弩之末了。
就是糜荏不懂医术都看得出他没几年活头了,朝臣期待他立皇太子也能理解。
刘宏却不理解。他回去后就砸了好些个瓷器、琉璃的摆设,无能狂怒许久。
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体不好,他明明还能再活至少五十岁,这群老匹夫死了他都还会活着!
只是夜深人静时,终究忍不住害怕地痛哭了一场,而后开始考虑此事。
从感情上来说,天子偏向于刘协;从政治上来说,百官偏向于刘辩。
储君之争自古明枪暗斗,是最常见、也是最凶狠的战争。而糜荏作为天子最为倚重的国师,绝对是双方争取的重要砝码。
何颙询问他:“主公打算支持谁?”
糜荏挑眉。
他以指尖轻击桌面,轻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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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的争夺战暂且进入预热阶段,六月下旬,凉州传回消息:与凉州叛军的初次交锋,皇甫嵩败。
此前糜荏建议刘宏以凉州郡县的太守这一职位,许诺招安韩遂与边章。刘宏却以“叛军之心必异,必诛”为由驳回了这一建议,强硬要求皇甫嵩出兵凉州。
凉州的叛军本就是正经接受着训练的朝廷军队,他们的首领也是朝廷遣派过抵御边关、经验充足的将士。这种情况之下,地不利、人不和的首败可以理解。
但刘宏还是怒不可遏,无能狂怒地在朝中狠狠发作了一通。
他撤了皇甫嵩的职位,令他返回京洛,再命司隶校尉张温为主将,前往凉州复叛军。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当地自发组织的军队还算勇猛,成功抵御了几次不算大的冲突,使得局势暂且稳定了下来。
这些军队是由凉州刺史与诸郡太守领头组织的,征集了不少有才之士。其中就有在对抗黄巾军时,被刘宏罢的中郎将董卓。
广宗一战时,卢植被奸人陷害囚回京洛,董卓代替他征讨身处广宗大本营的张角,结果大败。后来糜荏越俎代庖,带领五营校尉用计攻破广宗,他又写信给朝廷告发糜荏不守军令。
这个举动其实很正常,毕竟糜荏军职确实比他低。但在十五日后糜荏大胜黄巾军的对比之下,他的告发就显得尴尬无比。刘宏因此罢了他全部的官职,并惩罚他回到凉州边关,当个底层戍卒。
他到底是曾有过大将经验的人,在这段时间里很快得到他的上司赏识,成为百夫长、千夫长。在边章、韩遂被逼谋反之际,他觉察到了其中端倪,向凉州刺史建议援救他们。
但凉州刺史没有理会他,还因为他与两人有私交而将他关入牢房。几日后才被放出来,领兵上阵对敌。
几个月下来,他已是当地自发军所拥护的将领了,就是凉州刺史都要采纳他的意见,而不能轻易将他剔除将领的队伍。
刘宏本想撤了他的职,但朝中官吏劝说他:“凉州乃苦寒之地,地势险峻,与京洛截然相反。皇甫嵩将军初战失败,正是因为他不了解地势,与当地兵马配合不足。待张司隶抵达凉州,有董卓在便可以上承张司隶、下启凉州兵马。”
刘宏被说服了,封董卓为破虏将军,辅佐张温。
但这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
与众多谋士猜测相同,九月传回张温初战败北、痛失三郡的消息。而边章、韩遂的实力进一步扩张,军中人数也成功突破十万。
满朝皆惊。
就在朝堂上下不安之际,并州以北的胡族蠢蠢欲动,举兵五万入侵并州边关。
百官大惊失色,请求天子派人出兵并州解决这个难题。
至于人选,皇甫嵩是不可能,张温、孙坚等人又去了凉州平叛战乱,曹操等人在缴纳修宫钱时愤怒辞官,朝中能撑起来的,唯有国师糜荏。
于是刘宏拜糜荏为执金吾,领兵出征胡族。
第六十二章
到这个消息,糜荏还有些意外。
先前因为张让告发他在民间的威望,刘宏忌惮将他唤去质问,他便以退为进辞官。如今虽是官复原职,但他知道以刘宏心胸,一定对这件事留下了一点阴影。
平日里或许没什么,还是那般依赖着他,但夜深人静时这个传言一定会悄然翻覆、炙烤着他的内心。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不可能再放任糜荏领兵出征。皇甫嵩兵败凉州,而刘宏派遣张温领了不少人前去,只字不提糜荏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并州又乱,这令原先就不安的朝臣们愈发惶恐。
叛乱的屠各胡是匈奴的一个大部落,曾为汉骠骑将军霍去病所败,整个部落投降大汉,徙置凉州与并州的五郡塞外,成为大汉的五属国。
这支部落与朝廷关系不错,又居于边关之外,不仅能替大汉防备游离于草原上的北匈奴,更能为朝廷饲养马匹。用于战场上的马,大部分出自于他们部落。
其实早在两年前旱灾时候,屠各胡就开始骚动起来。当时并州刺史张懿见状不妙,请求朝廷遣送粮食,由此压下了他们的动作;后来黄巾军起兵,屠各胡部族首领虽有意动,但还是按捺下去;后来又起“修宫钱”的事,他心中对汉帝刘宏的不满与日俱增。
如今凉州兵反,羌人兵进美阳郡,这与他们所居住的北地只相隔了一个安定郡,屠各胡的首领哪里还能泰然处之。
他与族中主事之人合计了一下,果断假意入关拜访并州刺史张懿,而后一狠心捅死了这倒霉的刺史,占据西河、上郡,不断引兵南下。
一旦凉州叛军攻破司隶西边的园林、屠各胡攻破司隶北边的河内郡,完全暴露在两方势力、被夹击的京洛将再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为难时刻,朝中大部分人总算放下了成见,请求刘宏派遣国师糜荏出兵平复屠各胡的叛乱。
——他们也不想看到糜荏势力再大,想让天子派遣别人啊。但修宫钱政策一出,朝中不少人诸如曹操、袁绍等人都弃官而去,这不是没人了吗?
刘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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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百般不情愿,在朝堂上连连发作,无能狂怒了好几日。瞧着屠各胡南下的战报催命一般飞到手里,到底发觉还是小命更重要一点。
只好心情复杂地将糜荏提拔为执金吾,令他三日后领兵七万北上平乱。
这七万人马是为凉州叛乱准备的,如今正好用以解决并州叛乱,节省了征募士兵的时间。
等退了朝,刘宏将糜荏唤去内殿。他很想问问糜荏,将来会不会像张让、夏恽几人一样背叛他,却又不敢问出口,始终顾左右而言他。
糜荏看出来了,微笑道:“陛下可是想问微臣,此战我军能否取得胜利?”
“陛下不必担心这些,”他条理分明道,“您是天子,从道义上来说凉州与并州叛乱都得不到上天的眷顾。”
“如今陛下又取消‘修宫钱’,惩治西园贪官污吏,安定百姓之乱,正是民心稳定之际。”
“再者,待微臣领兵至并州,祭神殿亦能建成,上天自然也会保佑我军。”
“叛军自然都会如黄巾军那般失败。”
他说的从容不迫,声音徐徐如同春风,轻易扫平他人心底的阴暗不堪。
刘宏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他道:“爱卿能平定叛乱,自然是再好不过。”
糜荏躬身:“为陛下分忧,是微臣分内之事。”
刘宏深深喘了口气。
他昏黄浑浊的眼眸直直看向糜荏,目光逼迫阴翳,半晌才踟蹰道:“爱卿,你也知道近日那些老匹夫们越来越过分,硬逼着朕册立太子。你觉得……”
“朕,该立谁为太子?”
他说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心中恼怒。
这段时间百官一直要求他立皇太子,上表的奏折堆满了尚桌。令他又是心酸,又是愤怒!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一般感觉到:他老了。老地甚至被人质疑,能不能管好这个天下。他不想也不愿承认,可每况愈下的身体真真切切的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他不服,他好恨!
糜荏恍如未觉,只是俯身恭敬道:“陛下,微臣是您的臣子,职责就是效忠于您。说句大不敬的话,无论您立谁为皇太子,其实都与微臣无干。”
“您若是想立公子辩,微臣支持您;想立公子协,微臣亦不在意。但这只是出于下令之人是您——除非您亲自下令要微臣拥护哪一位公子,那微臣才能领命效忠。”
这话说得,刘宏听着就好像是在这炎炎夏日里,一口气喝了碗冰冰爽爽的梅子汤似的,就连浮躁不安的心情瞬间舒畅起来。
他登时眉开眼笑:“朕就知道,爱卿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糜荏说的是,他是天子,想立谁便立谁。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群臣又怎敢逼迫他?
想通这件事,刘宏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叹息:哎,想他贵为天子,治下的满朝文武就没几个好东西。还好有糜爱卿懂他,愿意为他考虑。这样的人,怎能怀疑他的忠心?
思及此,刘宏又不知为何就想到不久前听说的一点传言,迟疑着道:“爱卿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可有想过成家?”
糜荏闻言挑眉。
大汉普遍早婚,男子十六岁成亲者比比皆是,拖到二十及冠的已是少有。
糜荏在家乡时便是当地适龄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即便他是商户身份,也得到不少官家小姐青睐。后来他十六岁丧父、十七岁丧母,守孝及冠后买官前来京洛,他的婚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直至官拜国师,想与他结亲之人不可计数,京中官吏哪个对他没有一点想法?
只是没有意外,全部被糜荏拒绝。
他拒绝的方法也很简单:“多谢诸位的美意,不过在下小时候算过一卦,须得在二十五岁之后成亲,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解释。官吏们却都被哽住了,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何?
——因为他是国师,是天神钦定能与之对话之人。他是靠着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东西起来的,若是告诉他“国师啊您被算命的骗啦”,岂非就是在打他的脸?
只好讪讪离去,不敢多说什么。
这会刘宏询问,他也如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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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
大战出征在即,这话听着委实有些晦气。他当然不可能再为糜荏指婚,不然好好的真败了,京洛还能不能呆了?
他心中复杂极了,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朕听说,爱卿你近些日子,总与一个叫什么荀彧的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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