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总之糜荏甚至不需要打开系统,都知道这些文士对他的好感度正在刷屏。
他乘坐马车赶至郊外湖边,与荀彧会面。
已是六月下旬。
昨夜下过一场暴雨,清晨方歇,湖边难得阴凉。鼻翼间满是辽阔天地间的泥土青草香味,叫人开阔爽朗,心旷神怡。
糜荏微笑着打了招呼:“文若。”
荀彧瞧着也是刚到,正在湖边串鱼饵。他跟着颔首:“子苏。”
等糜荏在身旁坐下,他才察觉到自己方才似乎太过随意了些。
他惯是克己复礼之人,与不少人相识多年相处时依旧彬彬有礼。但与糜荏相识明明不过一个月,他却有一种神交已久,一见如故之感。
真是奇妙的感觉,他想。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糜荏对此一无所知。他面上表情很放松,一边串着鱼饵一边与荀彧闲聊:“说起来,多谢文若的品香会。”
荀彧微微笑了:“这是在下应当做的,子苏何须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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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到茶叶的那天夜里,一边与荀爽、荀表三人饮茶,一边犹豫如何回礼。
于是三人彻夜难眠。
他便问道:“子苏,龙井茶可有提神效果?”
“是有这个效果,”糜荏想了想,确认自己那日忘记说了,而荀彧会问出这个问题想必也是经过实验得知的,毫不愧疚地补充了一句,“晚膳后千万莫要饮用龙井茶,会睡不着。”
荀彧:“嗯……”
至于一家三人全部失眠这种蠢事,就不必告诉糜荏了。
这效果既然真实存在,那么茶叶的价格,应当比他想象的更高一些。
他叹了口气,似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子苏千万莫要再送在下如此珍贵的礼物了,在下着实想不出该如何回礼了。”
“并非如此,”糜荏笑了笑,细数他们之间的往来。“硬要算起来,是文若先为我伴奏,我才送文若香露,且希望文若替我试用一番。而后到文房四宝的回礼,便投桃报李送你茶叶。”
“如今文若再为我推广香露与茶叶,是我借了你的人脉,苦恼如何回礼之人应当是我。”
两人谈笑间,串好鱼食甩杆钓鱼。
怕开口说话吓跑湖中之鱼,即便还想再劝说糜荏,荀彧也不再开口。
毫无疑问,两人都是喜欢钓鱼的。
自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是以垂钓这项活动便被士族大夫们赋予神圣意义。尤其是天子只知享乐,十常侍把持朝政的如今,垂钓既代表文士们隐居避世的心情,亦表明他们希望如姜太公般被赏识,乘风化龙名垂千古。
但即便无人赏识,垂钓对真正喜爱之人而言,亦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快乐。
因为身处岸边,谁也看不清水底风光;即便看清楚,那鱼也会一视同仁,不会因为谁的家世显赫便去咬他的鱼饵;即便咬上他人的鱼饵,也不确定那鱼最终能不能被钓上来,会不会狡猾逃跑……
当然这些对糜荏而言都不是问题。
他与普通人的区别是,需要猜测这次上钩的到底是鲫鱼,还是鲤鱼,还是白条鱼……
为表尊重,糜荏这次没有点开buff。
但在半个时辰后,他的木桶中也装满了鱼。而与之相反,荀彧未曾钓上一条。
他从容保持着握杆的姿势,不骄不躁,极为平静地凝视着水平面。端坐的身姿如青松般笔直,坚毅雍容。
糜荏瞧了一会,轻轻唤他:“文若?”
荀彧没有回答。
显而易见——他放空了自己,正在发呆。
这个发现叫糜荏觉得新奇有趣。
穿越之前,他尝试过了解这个时代。但不论是那些千古垂名的群雄也好,文士也罢,他们之于糜荏也不过是一个冰冷的名字,一篇几分钟读完的生平介绍。直至穿越后,这二十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才一点点体会他们并非只是曾经阅读过的,那白底黑字上的纸片人。
譬如荀彧,他如史书记载的聪慧过人,温良谦和,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不易被他人觉察的小脾气。
于是这种源自于对古人的敬仰与尊重之中,又平添三分亲昵。
糜荏缓缓笑了起来,没有再甩杆,只侧头瞧着荀彧,想看看他还能发多久的呆。
有清风略过。
蝉鸣在这一瞬间悄然隐去,一片翠绿的香樟树叶落在湖面上,如蜻蜓点水般荡开一圈又一圈的细小波纹。
四下里显得格外安静。
荀彧的鱼竿陡然颤动起来。
些微的动静拉回思绪,荀彧慢悠悠拉起钓竿。钩上挂了条巴掌大的小鱼,正不停甩着尾巴溅出些许水花。
荀彧好鱼,见一旁的糜荏正瞧着自己没有下杆,猜到他目睹了全部,不禁赧然道:“叫子苏看笑话了。”
“无妨,”糜荏并不在意这些,“挺有意思。”
荀彧好鱼,才发现糜荏的桶里几乎已经被装满了,迟疑道:“啊……子苏还钓么?”
“继续,”语罢糜荏提着桶,将鱼全部倒回湖中,“这些鱼没有受伤,倒进去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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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见他从湖中提了半桶水,又开始垂钓,不由道:“不愧是子苏。”
糜荏瞧着他:“反正倒下去多少,我就能钓上来多少。”
“确实,”荀彧认同,“先前子苏弹琴,有鸟飞鱼跃之异像;如今子苏钓鱼,轻而易举获满满。”
“子苏的好,就连天地鱼鸟都这般认同。”
又是一阵清风拂面而过。他的这句话随之飘散开来,消逝在风中。
荀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会不会太过于唐突?他想。只是相识一个月,似乎不应如此熟稔?
可是面对糜荏,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太过肆意,使得他做出略显放纵之事。
他反省着自己,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轻轻相撞,却又瞬间错开。
糜荏也没有说话。
他时常能到赞美之声——寻常人夸赞他,会选择夸他琴艺出众抑或渔技高超。像荀彧这般直接称赞他品性,从未有过。
其实也不是没有。但那是源自于老师,同窗的;而源自于荀彧的,是不一样的。
又有哪里不一样?
糜荏一时半会没有想出来,还是荀彧先打破这场宁静。
“子苏,”他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微风吹起涟漪,延绵散开。他听到荀彧比清风还要清朗温柔的声音,“在下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子苏。”
糜荏的心绪在此刻一分为二。他一边探索着自己方才一瞬间的心动,一边道:“请说。”
他听得荀彧问:“或许是在下唐突。但子苏,究竟为何要买官入朝?”
作者有话要说: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是钓人233333
但是谁又在钓谁呢【此处禁止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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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何要买官入朝?
糜荏回了神,侧头去看身旁之人。
他面上惯有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专注的神色。他清澈的瞳眸里映出着荀彧一人身影,好像诸天世界里,唯有这一道身影入得他的眼眸。
“倘若我说,我是为你而来——”
“文若,你信么?”
荀彧没有回答。他一时语塞,眼中微微带了一点惊讶与困惑。
他并不是惊讶抑或困惑糜荏是否当真为他而来,而是——糜荏这个人,他现在是真的看不透。
糜荏便敛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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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着急,”他说。也不知是在说给他自己,还是说给荀彧听。“文若很快就能知道我买官入朝的目的。”
翌日当值,糜荏又到天子的传召。
他知道此中缘由,便请侍从捧上木盒,随自己前往天子所在的椒房。
从少府一路西走,穿过亭台楼榭,走过山水沧池,灼热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远远瞧着仿佛身披一层流光溢的盔甲。
入椒房,一阵清凉扑面而来。正是房中放着的两大盆冰块的功劳。
瞧见糜荏,刘宏“啪”地随手将放大镜搁在桌上,表情并不愉快:“糜爱卿,朕听说你又弄出了一种名为香露的东西。”
糜荏躬身一礼:“回陛下,正是如此。”
刘宏闻言皱了眉头,表情愈发不悦:“朕听闻这东西已风靡士族大夫之间,怎么朕就没有到呢?”
糜荏从容解释道:“陛下,其实香露本就是为陛下准备的。不过研制至今未曾有人使用,微臣担心香露冲撞陛下,是以恳请荀公子帮忙试用一番,确认安全与否。”
原来如此,刘宏恍然。他看着糜荏,心下原本的那点烦躁不悦已然在这几句话间烟消云散:“那爱卿试验好了么?”
“已经好了,陛下。”一旁侍从递上木盒,糜荏微笑道,“微臣正想将之献与您。”
盒中香露是目前市面上的两款,不过每款都有五瓶,可以叫刘宏随意赏赐后宫。
刘宏目眩神迷地把玩着琉璃瓶,而后在糜荏的指导下在手腕上滴了几滴。他闭着眼,陶醉地轻嗅片刻,佯装发怒的表情彻底缓和下来。
他好木盒,以手抵唇轻咳一声:“咳……爱卿入朝时说要琉璃作坊才能做给朕的礼物,可是这香露?”
糜荏道:“回陛下,正是此物。除了这两款香露,将来还会有其他香味。”
工坊中香露的产线已布置完毕,进入量产流程。不过仅靠两款香水垄断熏香市场显然是不可能的,需要源源不断的开发新产品。除此之外,他需要琉璃工坊做掩饰,去做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刘宏眯起眼“嘶”了一声,面上贪婪之色一览无余:“香露虽美,却并不有趣……糜爱卿啊,你那儿可还有更好玩,更刺激的东西?”
“好玩,刺激?”糜荏微微抬眸,“陛下是说九连环魔方这样的?”
刘宏闻言满面菜色,慌忙摆手:“别别别,朕可不喜欢这两个东西!”
什么九连环、魔方,这两个玩意儿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那劳什子的魔方,他扭了这么久都扭不成!听说民间已经有几人解开魔方,甚至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孩……
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啊!
昨日骤然听闻此事,刘宏一气之下就把魔方摔破了。好在理智尚存,没有唤人去处罚那个孩童。
糜荏从善如流道:“微臣明白了。陛下想要的玩具,微臣或许是有的。”
他很快回糜府取了个木盒,向天子复命:“陛下,此物名为纸牌,一副牌总计五十四张。”
糜荏将各牌面符号代表的意义解释了一遍,而后道:“纸牌有两人、三人、四人,乃至多人的玩法。倘若陛下喜欢,接下来几日微臣可以一一向陛下解说。”
“咦,这东西瞧着有点意思,”刘宏取了一张上头画着简单的“黑桃a”的纸牌,显然对此很有兴趣,“这牌可是爱卿自己想出来的?”
糜荏答道:“是民间奇人想出来的,微臣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刘宏没有追问:“不管这些了,爱卿快来陪朕玩上一局吧!”
糜荏应下。
他陪刘宏玩了五局纸牌,一边玩一边解说。五局牌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刘宏已大致明了双人纸牌的规则。
他们玩的正是后世盛名累累的“梭/哈”。
这是一种二至四人一起玩的赌牌,在它的玩法里,运气与心理战术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教习五局,刘宏赢了五局,手气好的惊人。他注视着糜荏的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既有所谓的下注,那就是说可以对赌——是么?”
糜荏道:“正是如此,陛下。”他取出另一个木盒,其中堆放着不少筹码,便是代表“赌注”。
刘宏乐了:“甚好!爱卿快来陪朕赌上几局!”
糜荏却在此时道:“陛下,微臣不敢。”
刘宏茫然:“爱卿有何不敢?”
糜荏坦然道:“微臣怕臣若是赢了,会触怒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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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爱卿怕这个啊,”他笑着从主位上走过来,拍了拍糜荏的肩膀,“欸,爱卿赢了便赢了,朕又不会吃人。”
就凭他今天的手气,怎么可能会输给糜荏?
糜荏垂首敛眸,不语。
刘宏摸着下巴,看了他半晌:“爱卿的顾虑朕明白,不如这样吧。”
他说着取来锦帛与毛笔,刷刷写下一封诏书,而后用玉玺在上头盖了个章:“呐,爱卿这下可放心了吧?”
糜荏接过诏书。
上头写的是当今天子承诺今日与糜荏玩牌,无论结果谁输谁赢,天子都不会追究糜荏责任。除此之外,赢家可向输家提出一个要求,输家不得违抗。
糜荏抬头看刘宏:“啊,这……”
刘宏见他看完圣旨,如玉脸庞似是不知人事的懵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骚动。
他的脸庞泛着油腻的猥琐之色,搓搓手嘻嘻笑道:“若是爱卿输了的话……嘿嘿嘿嘿嘿——咳咳,来来来咱们快来玩牌吧!”
他试图去拉糜荏的手。
但糜荏却此刻阴差阳错地躬身一礼道:“微臣遵旨。”
而后泰然自若起诏书,拉开椅子请刘宏在书桌一边坐下。
两人在赌桌两边坐定,由内侍替他们发牌。
……
天色彻底晚了。
牌局也已经玩得十分尽兴。
这当然是糜荏掌控全局的结果。就好像赌场惯用套路,他先让刘宏赢了几局,等刘宏彻底沉迷进来,便让他连输了十几局;等刘宏觉得不悦不想玩了,又忽然让他连赢了好几局;等刘宏赢得得意忘形开始大把投注,糜荏又让他输了个痛快……
刘宏本就不多的理智,也在大输与大赢之间彻底崩溃。
夏日炎热,房中摆着大盆冰块化了又换,换了又化。丝丝凉意渗入肌肤,刘宏却输的头晕脑胀、面红耳赤,甚至连滴落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拭。
唯有糜荏,依旧从容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光风霁月。
刘宏瘫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满桌凌乱的纸牌。
他缓了好一会,理智方才渐渐回笼。
“陛下,您一共输了三百六十点,”糜荏的右手无意识放在一旁的诏书上,“您先前说的愿赌服输,可还算数?”
刘宏脸上渗满了油,悄然滑下一大滴汗。
他顾不上擦拭,视线如饿狼般凶狠地盯着满桌纸牌,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朕是天子,当然算数。”
他的声音已在方才歇斯底里的对赌中沙哑地不成样了。
“陛下登基以来多年未曾理会朝政,既说愿赌服输,”糜荏握着诏书,敛眸掩下其中复杂到近乎古怪的情绪,“那么作为一下午输了三百六十点点的惩罚——”
他在刘宏忐忑的神色里淡道:“便罚陛下处理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政务罢。”
刘宏懵了:“……爱卿,你说,说甚么?”
他听到了什么?
作为惩罚,糜荏没有要黄金、美人、良田之类的东西,反而要他去处理政务?
刘宏虽是天子,担负着治理天下的重责,但实际上自登基以来他从未亲自处理过什么政事。日常就是吃喝玩乐,虚度光阴,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叫十常侍把持朝堂。
现在糜荏一张口就要他处理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朝政,岂非是要了他的命!
思及此,刘宏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用粗粝的声音怪叫道:“爱卿你再说一遍?!”
糜荏从善如流地重复了一遍。
刘宏顿感大祸临头,哀求道:“爱卿——能不能换一个啊!譬如、譬如说,罚朕再陪你玩三百六十个时辰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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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荏的手指顿住了,他慢慢抬眸去瞧近在咫尺的天子。
那人正颓丧地趴在书桌上,瞧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当今天子刘宏,登基至今十五年,始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臣民的无上供奉。却在被要求承担起责任与义务、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努力时,将之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何其可笑又可悲。
糜荏的眼眸中有了一点似笑非笑的讥诮之意。但刘宏还沉浸在大祸临头的感觉里,未曾发现这点细微的表情。
糜荏挑眉:“陛下,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政务而已,每日分出一个时辰,也不过一年罢了。臣相信您一定能完成这个惩罚,对吗?”
刘宏尴尬极了,他搓着手谄媚笑道:“这,这个,爱卿有所不知啊,朕一看到那些奏折政务什么的,头就疼的厉害……若是处理一日政务,那就会吃不好睡不香的!所以爱卿你看,这惩罚,能不能……”
“陛下,牌与臣就在这里。”糜荏说着,微微笑了。“您接下来有很多时间反败为胜,取消这个惩罚,再向臣提出您的要求——”
“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梭/哈,我爱赌神!!!!
卧槽睡醒一看掉了好多藏,心痛!!!
一打开bs,全部在说管三清理重复藏……好的,安详qaq
第十五章
天子亲政的消息如同暗潮一般,隐秘却又凶狠地在整个朝堂之中涌动。一层层波浪起伏,将众人明面上的怀疑也好,诡谲也罢,全部隐入暗地。
只余士族大夫们热泪盈眶,渴望报效朝堂的激动。
自三十年前桓帝刘志登基,骄奢淫逸疏于朝政,于是后宫外戚、以中常侍为首的宦官把持朝政,交替专权;后来刘志驾崩,刘宏登基,历经党锢之祸后的外戚弱势,中常侍制霸朝堂。他们聚敛无度,败坏朝政,为非作歹,迫害贤臣……
至于如今,即便士族大夫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党锢之祸依旧无时无刻都像一柄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比起在党锢之祸中被害的先贤们,他们无疑是幸运的,至少这会还能立在朝中喘气;但比起彻底死心而后逃亡隐居的同僚们,他们又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敢说实话、做实事,生怕下一瞬便触怒十常侍。
他们满腔愤懑,无力施展,却又背负着无数人的执着与奢望,在这如同死水一般的朝堂中艰难前行。
而后眼睁睁看着这个大汉的天下,日益衰败。
所以刘宏的亲政,忽然就叫这群黑暗中前行的人们,看到了一点些微的曦光。
他们等待这一缕光芒,着实太久了。
而搅动风云的糜荏,对这随之发生的一切仿若未觉。
接下来几日的那几日下午,他每日都要陪刘宏打两个时辰的牌,成功让刘宏把“三百六十个时辰”减少到了“一百二十个时辰”。瞧着刘宏好像再打一日就能翻盘的得意表情,他淡然微笑。
刘宏就像一头懒惰的驴,需要在他前面吊一根鲜嫩的胡萝卜。有时时刻刻引诱着他、他却始终差一点才能得到的东西,他才愿意动上一动。
刘宏亲政第四日,十常侍召见了糜荏。
虽然天子亲政,但实际上他胸无点墨,对尚书台呈交的政务没有半点兴趣,随手翻看便令十常侍维持原状,而后虚度一个时辰。但“亲政”这个信号,还是叫张让与赵忠惊慌了一瞬。
等得知这是与糜荏赌博后输了的惩罚,两人依旧心有疑虑。
虽然入京以来糜荏在他们面前的表现极佳——亲近他们、疏远士族大夫、名声也非常不好听,但他们还是怕此人居心叵测。于是试探一番,又敲打了几句,才放他回去。
他们本可以把糜荏贬出京都,以绝后患。但一来这些日子糜荏极为识趣,给他们进献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二来天子这会很喜欢糜荏,十分沉迷与糜荏打牌,十常侍便犹豫了起来。
他们也与天子玩过梭/哈,试图代替糜荏在他心中的牌友地位。但无论输赢,打完后天子总说没意思,谁都不如糜荏!
哪怕天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没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与糜荏打牌是天底下最刺激的事。
糜荏一定是他神交已久的知己!
天子都这般表示了,张让与赵忠还能如何?
自然选择原谅糜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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