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这是他们这些士族大夫最重视的清流名声之一。今日他若是不按约定离开荀府,恐怕他会彻底败坏自己在士族大夫之中的名声。
可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又实在太丢脸了,他真的不甘心。
李仲文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迟迟拿不定主意。这一瞬间,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何嘴贱地跳出来挑衅糜荏。
这宴会中那么多看不起糜荏的士族,让他们来出头不好吗?
还是李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行了一礼:“多谢糜长史教导,我儿这便回去吧。”
李仲文惊叫道:“父亲!”
但李师心意已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李仲文所剩不多的名声。
见此事无回转余地,李仲文狠狠瞪了糜荏一眼,甩袖离开。
比起直肠子李仲文,李师城府深得多了。不过有这么个一再坑爹的儿子,李师在官场上的成就想来也就止步于此。
糜荏朝李师拱了拱手,算是略过此事。
李师这一举动多多少少挽回些许周遭围观的士族的好感度,几人上前与李师交谈起来。多是劝他放宽心,莫要再与糜荏计较。
这一小插曲后,众人恢复先前交谈模样。
等陈耽、杨赐等人抵达宴会,宾客基本到齐。荀爽不再迎接客人,入厅中就位。他的目光在客人们中搜索了一圈,瞧见糜荏正坐在尾端,他才安下心来。
时间不算早,厅中人也多,荀爽便略过寒暄。他站在首位对着众人道:“今日在下宴请诸位的目的,想来诸位都已清楚。”
众人闻言点头。
“那便好,”荀爽笑眯眯道,“在这场宴会正式开始前,在下想向各位介绍一位年轻贤才。”
“在下今日要介绍给大家的这位贤才,虽年纪轻轻却才高八斗,才思敏捷且不拘一格,我不及也。”
有人奇道:“哦?这位贤才竟得荀司空如此评价?”
“是陈群陈长文还是荀彧荀文若?”
“荀司空快快说来,莫要再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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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
荀爽快步走到糜荏身前,而后拉着糜荏站到中间对众人道:“在下要向各位介绍的,便是糜荏糜长史!”
满座哗然。
众人看着正中心的荀爽与糜荏,纷纷感觉到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等等。
荀爽说的大才之人怎会是糜荏?
这糜荏明明是佞幸之人,又怎配得上荀爽如此赞赏?
难道荀爽也终于在那十常侍威逼利诱之下,决心为权势折腰?!
众人心中揣度,荀爽丝毫不知。
他还在为众人介绍道:“糜长史十岁复原琉璃古法,推广的九连环与魔方深受大家喜爱,发明的香露更被誉为‘九天来香’。”
“在下知道各位对糜长史有诸多误解,正是因为在下自己也曾犯此错误,”他说着,羞愧地对糜荏行了一礼,“是以今日,在下必须要为糜长史正名——”
但荀爽的话并未说完。
有人忽然讥笑道:“荀司空说错了吧?在下闻那香露,明明只能闻得一阵铜臭气味,哪里算得上‘九天来香’?”
这话落下,四下忽然一静,然后不断有轻笑声传来。
荀爽的笑容敛下去了。他转头看着说话的人,眉头皱了起来:“陈主簿,你在胡说什么!”
“荀司空,在下敬您德高望重,从未对您的忠心有过丝毫怀疑。”被称作陈主簿的文臣嘲讽道,“但现下是我等清流商议如何将陛下引入正途的聚会。敢问这般聚会,您为何要邀请这位‘香露贾儿’来?”
“香露贾儿”当然是糜荏自“十一常侍”后的新外号。正是看不惯他用香露俘获天子欢心,又买不到任何一瓶香露的文士取的。
糜荏抬眸瞧了他一眼。
陈姓主簿,年龄三十左右,长相虽然普通但气质端正,想来这人正是传闻中的陈琳陈孔璋。
这人是后世闻名的建安七子之一,是真的有文采,也是著名喷子。
糜荏没有说话。
这会与方才不同,宴会主人已亲至现场,骂他就相当于骂主人。且他是三公邀请来的,看戏即可。
荀爽满面愤然:“在下邀请糜长史自然是因为糜长史值得!因为他——”
“值得什么?荀司空,你定然知晓这位糜长史自入京洛,绞尽脑汁讨好陛下,所作所为想来不必由我等一一赘述罢?”
“他是送了荀司空葡萄美酒,还是香露?在下原本以为颍川荀氏刚正不阿,对汉室忠贞不二,想不到竟也有一天为十常侍折了腰!”
“呵,也不是特例,大家可还记得荀氏已故之荀二龙荀绲?当年荀绲对中常侍唐衡退避三舍,今日荀司空也不过重蹈覆辙罢了。”
根本没想到事态竟会这般发展,甚至还牵扯到早逝之人,陈耽闻言站起身来劝道:“诸位请冷静,可否先听荀司空将话说完?”
杨赐也道:“荀司空不会口出无凭,诸位还是先坐下,听荀司空将话说完也不迟。”
就连陈耽与杨赐都加进来替糜荏说话,众人闻言愈发不满。
众人愈发觉得三公对十常侍势力低了头,眼中纷纷浮现出失望与愤怒之色。此时此刻未曾拂袖而去,还是为痛快辱骂荀爽一番。
于是众人开始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刺激。
“这琉璃贾儿凭何入场?”
“凭他的琉璃?九连环与魔方?还是香露?”
“抑或凭他方才对李仲文的咄咄逼人?!”
“如此佞幸,三公竟都在为其说话?三公可真是寒了我等追随之心!”
“……”
文雅的清流宴会在此刻宛如闹区菜市场般哄吵,往日风度翩翩的文士们更是争得脸红脖子粗。糜荏瞧着他们这幅失态表现,心下暗叹。
汉室式微,这群文士们也如失了主心骨,只成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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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瞧着众人恼怒的表情,大喊道:“住嘴!”
他喘了一口气,指着众人道:“什么‘十一常侍’,什么‘香露贾儿’,全是尔等恶意揣度之言!尔等可曾知晓,是谁劝说陛下亲政?!”
众人原本还在戏谑发笑,骤然听得荀爽这话,忽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但荀爽并没有给他们脸面,而是继续大声道:“没错——劝得天子亲政的,不是你们推崇至际的三公,不是德高望重的士族!而是你们口中的这位‘香露贾儿’,糜荏糜长史!”
此言落下,方才七嘴八舌辱骂糜荏的士族们齐齐失声。
四下一片寂静,安宁的甚至能听到一根细针掉落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哎出了一点事,这文暂时只能隔日更了,不会坑qaq。。。祈祷希望这事儿早点搞完。
陈琳的喷子程度应该不及祢衡,不过祢衡这个时候才10岁,哎用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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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群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寂。文士们齐齐瞪着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宴会正中心的年轻人。
一袭青衣,长身而立。
他垂着眼睛,轻抿嘴唇。鸦羽般浓稠的睫毛,在如玉质温润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沉默的阴影。
从方才被众人围攻开始,他便没有在说话。仿佛这一切的指责与攻讦,都是无足轻重的鸿毛。
但其实并非如此。
若仔细看去,他脸上似悲似怆,竟是满面苦涩难言。他倔强笔直的脊背似被气到细细颤抖,广袖之下的手掌也似已攥紧成拳。
他在竭力克制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众人心下一滞,忽然意识到眼前被千夫所指之人,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刚及冠的,长相俊美的年轻人罢了。
有人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劝说陛下亲政之人,当真是你?”
糜荏抬眸看向询问之人。他的眸色清正,让人下意识生出些许好感与信服之意:“在下若说‘是’,诸位可还愿相信?”
有人问:“你为何买官?”
又有人问:“你为何不早说?”
还有人问:“你为何一来便交好十常侍?”
众人七嘴八舌,一下子就问了好些问题。
糜荏自嘲一笑:“为何买官?因为在下出身商贾之家,又远在徐州朐县,即便有心亦是无力矣。”
至于其余几个问题,他没有再回答。
他当然不是答不出来,而是故意没有答。因为有的时候,适当的留白比尽口舌的解释更得人心。
——人人都会脑补。
就好像他将《谏逐客书》赠与荀爽,于是荀爽相信他并非是为霍乱超纲而来。与他交好的陈耽与杨赐潜移默化也跟着转换了态度,觉得他背负良多,想要隆重地将他介绍给清流文士圈。
他们会想:
倘若糜荏不是他们以为的佞幸,那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是为了劝说天子而来吗?那他为何不能走正当途径,却要买官……哦,他是商贾,正当途径他走不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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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官,自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他为何不在入京时告知众人?难道他摆出证据、给出解释过后,我们还会如现在这般看轻他?不,这不是文人风骨所在,我决计不会犯这等错误,我所敬重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先贤也决计不会。
只是我愿意相信,我身旁之人呢?
譬如李仲文。明明糜荏已证明他的才学、能力远胜于李仲文,他却不依不饶地挑衅、讽刺糜荏。
因而糜荏这般不愿将目的宣之于口,似乎也能理解。
至于为何一来就交好十常侍?好像是他们先将糜荏隔离开来,糜荏除了十常侍,亦无能交好之人。
……
文士们思考着,齐齐陷入了沉默。
他们惯来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糜荏。毕竟这人来路不正,居心不明。可一旦糜荏能证明他的目的与他们是一致的,并且付诸于行动,甚至做的比他们更好,他们又下意识将糜荏捧到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正如他在与李仲文比试时所说,他们素不相识,真的仅凭买官一事便判他终生有罪吗?
那么又该如何评判他劝说天子亲政一事?倘若是将功赎过,那么此时的糜荏,究竟是过大于功,还是功高于过?
不少人的面上慢慢浮现出羞愧神色。
他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人非圣人,只从一时的对错来评判一个人,未狭隘。
文士们的脸上青红相间,他们僵在原地,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糜荏缓缓叹了口气。
他躬身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而后苦涩道:“今日是诸位相聚商议大事之日……是在下打扰了,还请诸位海涵。”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就要离去。
四下原是寂静不已,这句话便如一滴水落入了滚滚油汤,激的文士们彻底清醒。
有人喊道:“糜长史留步!”
见糜荏住步回头,他又道:“长史高义,今日该走的不是您,该走的明明是在下!”语罢就要伏身大拜。
糜荏忙托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拜下去:“先生如此大礼,实在折煞晚辈!”
旁人却像是被这一来一往的对答触动到了,竟都随之大拜道:“糜长史高义啊!此乃我等大错,还请糜长史原谅我等!”
糜荏的目光扫过众人。
看得出来,起先拜下去的十余人面上覆着浓厚的愧疚与自责,是真的在反省自己的偏见;至于后面拜下去的,大多数人未必觉得自己错了,而是随波逐流与惺惺作态。
不过获这些愧疚足够了——这些人的簇拥者极多,是真正高风亮节之人。
糜荏的面上满是动容。他微红了眼眶,也对着众人大拜道:“诸位先生不必行此大礼,晚辈当真受之有愧!”
瞧着众人终于与糜荏和解,三公不由长舒一口气。方才他们是真的被气到了,人是他们请来的,若是不能解释清楚,他们于心何安。
荀爽笑道:“诸位都是来参加在下举办的宴会的,怎的这会就对糜长史情有独钟?不如先行上座,好叫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自然听得出荀爽是在给他们递台阶。欣然起身,与糜荏相视而笑。
这一笑间,再多的轻视、嘲讽、猜忌,尽数灰飞烟灭。
解决了这件事,宴会场上一片和乐融融。不少人一边饮着清茶,一边询问糜荏过往。
他们实在对糜荏太好奇了。
这会喝过龙井茶,便觉神清目明,得知这是糜荏烘炒而成,众人不禁赞不绝口;瞧见糜荏举止谈话风采不俗,又闻他师从郑玄,众人对他的好感愈深。
入京两个半月,糜荏彻底在名仕清流中洗白买官之举。且因劝说天子亲政,名仕们不吝于展现出对他的敬重之意。
只要将来他不曾欺压这些人的底线,他们自然不会再轻易反对他。
这很好。
糜荏微不可觉地勾了勾唇角。
众人聊了小半个时辰,大致了解到糜荏的过往与文采,话题终于转至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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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劝说陛下亲政。
糜荏没有掩饰他的方法:“陛下贪玩,在下便以赌局为约,恳请陛下每日亲政一个时辰。”
他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又道,“只是亲政十余日,陛下已心生不满,恐怕这赌约即将无法束缚陛下。”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震惊。
他们复杂地注视着糜荏。
倘若没有先前言谈了解,他们这会恐怕会大声斥责糜荏胡闹:亲政岂是儿戏,怎能以赌约要挟陛下?为何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但一想到先贤们的下场,他们又都颓然呆坐在原地。
是啊,陛下顽劣不堪,只知享乐。倘若不是赌约,哪里还有什么能叫陛下亲政?
更何况糜荏还说,陛下就要对此失去耐性了!
有人叹息:“糜长史这方法固然有效,奈何不正根本。以在下看法,当劝说陛下疏远十常侍才是。”
汉室末微,宦官乱世。若陛下能亲贤臣,远小人,岂非就能拨乱反正?
“是啊,”又有人叹,“可这又是何其困难?”
还有人看向糜荏:“不知糜长史可有办法叫陛下疏远那等小人?”
众人的目光在此时再一次聚集到糜荏身上。
糜荏只是起身一礼,摇首不语。
众人虽心知糜荏不会有什么主意,但这会见他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失望愈深。
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这份失望并非是源于糜荏。毕竟这个难题从先皇至今都无人解决,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解决此事。
许是被打击的多了,众人这会仅是短暂地失落了一下,而后回神继续探讨如何匡扶汉室。
有人表示不如效仿糜荏之法,以游玩、赌约要挟天子。但据糜荏说天子即将不耐烦,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有人表示愿冒死进谏,以身殉汉,但被人劝阻。党锢之祸中死的人太多了,这对天子并不管用。
……
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众人商议着愈发激进,甚至有人愤恨表示:“要在下说,不如去砍了那十常侍狗头,看他们如何霍乱朝政!”
这话落下,人群中一片安静。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未等荀爽唤人来弄清发生何事,却见一名带刀武将直接领兵闯入宴会之中。
背光下,他的盔甲与长刀寒光凛冽,看的众人心惊胆战!
这武将环顾众人,冷冷道:“本官听闻尔等聚众攻讦、诬陷十常侍,诸位且跟我走一趟吧!”
众人听罢此言,冷汗涔涔落下。
他们中有人经历过党锢祸害,曾被十常侍诬陷入狱,与今日之景无端重合。待入监狱,十常侍便会将各种大罪安置在他们头上,动辄危及性命,贬谪出京已是幸运。
更何况方才的确有人说过,“不如去砍了那十常侍狗头”。
今日一去,可还有命归回?!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朗声道:“此事绝无可能,不知将军从何听闻?”
那武将瞧见说话之人,冷漠的面色略有缓和:“原来是糜长史。”他自然认识与十常侍交好的糜荏,也知道他很得天子宠爱,拱手行了一礼。
下一瞬,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糜长史又为何会与这些逆贼共处一室?”
糜荏起身微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正在举行品茶宴,将军不如也一起坐下喝一杯?”
“品茶宴?”那武将双眸一眯,表情狐疑,“在下听闻这些人正在密谋迫害十常侍,敢问糜长史,可有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恩。。。说点题外话,各位小天使没事千万不要憋尿。。。。我以前工作忙的时候憋着不上,昨天去检查肾就可能有点问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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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时间文士们齐齐屏住呼吸,将目光聚集在糜荏身上。
“黄将军放心,此事绝无可能。”糜荏微笑着取了杯温茶,端到武将面前,“黄将军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黄姓武将狐疑地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砸吧砸吧嘴,道:“糜长史,这茶水淡而无味啊。”
这句话便像是捅了窝
“黄将军此言差矣!”有位文士皱眉反驳道,“这茶汤色泽清亮澄澈,茶香馥郁清雅,滋味甘醇鲜爽,回味美妙无穷……这怎会是淡而无味?”
也有人道:“正是如此,再观这嫩茶宛如雀舌,端的是坚俏挺秀,碧绿生灵!”
还有人吹胡子瞪眼:“此汤清神明目,更是汤中圣品。随茶香袅袅而起,我等静神养心,文思泉涌。‘淡而无味’四字怎敢形容?!”
更有人下了最终结论:“竖子不懂茶意,何谈品茶!”
黄姓武将:“……”
他握着那个小小的茶杯,听着众人宛如被捅了马蜂窝般七嘴八舌的反驳,不禁有点相信这群人方才是真的在品茶了。
真的。若非如此,这群人怎能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啊!
“看来是这温茶不得将军喜爱,”糜荏接过茶杯,微笑着打了个圆场,“观将军性行豪爽,定是喜好烈酒之人。这样吧,待在下农庄中的米粟成熟,酿成米酒给将军喝。”
黄姓武将双眼一亮:“好啊!”
现在这京洛中还有谁不知道,糜荏酿造的葡萄酒是十常侍珍惜的好东西呢。他用米粟酿出来的美酒,也定然会比普通酒好喝的。
“不过,这个……”黄姓武将迟疑道,“若本官没有记错,糜长史是五月末才种的米粟罢,这能有产粮吗?”
当今天下人种植稻米,麦子大多从二月开始,最迟不过三月,而后会在六月成熟。糜荏的这些粮食……真的能有产量?
糜荏微笑道:“哦,将军不必担心。”
“在下种的那些米并非寻常稻米,而是从最南方寻来的新品种。若能种好便是最好,若种不出来也不打紧。横竖,答应将军的米酒在下不会遗忘。”
黄姓武将笑道:“如此便是最好,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他又与糜荏说了几句,确认此处没有逆贼,便引兵归去。十常侍以利益至上,他们的手下也大多如此,居然只用一点美酒便被买了。
何其荒谬啊!
众人瞧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纷纷起身感谢糜荏仗义相救。
若无糜荏在场,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就连三公,都不能善终。
也有人敏锐觉察到了糜荏方才话中之意:“糜长史,在下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他的语气谦逊不已,却是不自觉地带上了敬意。
糜荏忙道:“先生请说。”
“糜长史方才说,您在陛下赏赐的良田中种下的,是从南方寻来的新品种,此话当真?”
见糜荏点头,他又道:“这新品种与我等寻常种植,又有何不同?”
一旁众人听得这话,也都凝神看向他。
糜荏道:“诸位应当都听说过汉和帝时期的议郎杨孚吧?”
杨孚,东汉时期岭南人,八十多年前他官拜议郎。在他的主张下汉和帝恢复加强旧礼制,以孝治天下。
而以“孝治”的礼教,在此之后彻底影响一个又一个朝代,是儒家文化治理天下的有效手段之一。
众人当然了解这个人,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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