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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猫与酒
从温泉区回酒楼,得经过一个室内半空花园。
去的时候都好好穿着衣服没觉得什么,现在往回走,两人偷懒都没换浴袍,江初在半空的玻璃道上刚走两步,一低头,隐约能从反光上看见自己的袍底。
“我操,”他把外套搂严实点儿,“老大哥这什么酒店,华子来学习再学一肚子坏水儿回去。”
覃最走在他前面几步,闻言回头朝他脚底扫一眼:“空挡?”
“屁话。”江初“啧”了声,伸手去拽覃最的浴袍摆,“你敢空一个给我看看。”
“别碰我。”覃最往旁边跨一步,把他手挡开。
“哎,小狗。”江初没搭理他,借着这个胡闹的劲儿,逮着机会往覃最肩膀上一挂,揽着他的脖子揉了揉,“生哥气了?”
覃最被他撞得晃了两晃才站稳,感受到江初浴袍领子里扑出来的气息,他的脖颈下意识紧了一下。
“没有。”他挺无奈地在心里叹气,没再把江初往旁边扒拉。
“没有你今天一天不理我?”江初确实是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虽然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不过覃最也没有,那就他当哥的先哄着再说,“是不是昨天说你不高兴了,伤自尊了?”
“我不理你?”覃最重复一遍重点。
“你理我了?”江初扬扬眉毛,“你今天是不是跟杜苗苗待了一天?”
覃最原地顿了会儿,没说话。
挂着江初走到玻璃道扶梯前,他才又开口喊:“江初。”
“啊。”江初答应着。
“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特别不讲理。”覃最耷着眼皮踩上扶梯,“松开我,站好。”
“还真没有。”江初乐了,在覃最身后一阶站稳,“我这人从小到大的风评就是特别讲理。”
“你让我控制自己,让我坏心眼儿,别一天冲你犯浑,”覃最回过头,眼神儿四平八稳地看着他,“我稍微离你远点儿,你又不舒服。”
江初一愣。
“你讲个屁的理?”覃最问。
第46章
“……这是不讲理啊?这两码事儿行不行?你喊我一声哥, 我问问你心情怎么样,就成我不舒服不讲理了?”江初真是没想到覃最说他“不讲理”是从这么个角度切入。
而且他也没想到,在覃最眼里, 他竟然是在“不舒服”。
不舒服了么?
江初扪心自问了一番。
这难道不就是在……关心一下?
还是说他关心过度了?在覃最眼里就像是在不舒服?
哪种不舒服?
没等他番过来个儿, 扶梯到底了。覃最扫他一眼, 也没再开口, 直接迈开步子继续走。
江初皱皱眉, 在身后跟着他, 望着覃最的后脑勺有点儿匪夷所思。
他也不是个嘴笨的人, 但是一面对覃最,就总能被他给“要么不张嘴张嘴噎死人”。
而且覃最每次冷不丁撂给他的问题,不管他说什么, 怎么说,最后只要看一眼覃最,就会很神奇地产生出“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感觉。
毕竟平时走哪儿都跟着他,一转脸就能看见的人,今天回头扑了好几回空,他确实还挺不习惯。
跟老杜聊天儿的时候,想想覃最以后远走高飞头也不想回的模样, 他也着实不太舒服。
一路回到房间, 覃最才又跟他说话:“今天中午的药是不是还没吃?”
“没。”江初这方面不太上心,吃药从来都是想起来才吃一回,反正感冒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就是靠熬。
覃最去给热水壶接上水, 然后直接拆了两包感冒灵倒进杯子里。
江初盘在沙发上看他忙活,觉得想说点儿什么,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跟自己弟弟解释我没有因为你跟朋友玩不舒服, 也太怪了。
搞得跟……哄女朋友似的。
“女朋友”三个字从脑子里蹦出来的瞬间, 江初整个的思路卡了个大壳,好一会儿才被热水烧开的哨声给带回来。
再想想刚才覃最跟他说话时的语气跟眼神儿,江初心里冒出一个隐约的念头。
覃最是不是……
太隐约了,隐约到他都没等整个怀疑冒完整,下意识就直接给扑灭了。
他在这儿东一头西一头的,覃最已经晃晃杯子把感冒灵冲开,朝他递过来。
“谢谢。”江初抬手接住,放在茶几上晾凉。
见覃最转身不知道要往去哪儿,他又喊了声:“覃最。”
“嗯?”覃最回头。
江初仔细盯了盯他,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没事儿,”江初搓搓额头,“看看你是不是还不高兴。”
覃最突然很想叹气。
刚才在扶梯上脱口说出那些话,江初一路上没吭声,他自己都有点儿没着没落。
他不该说。
情感和的产生是难以掌控的东西,但是人们可以,也拥有去克制的能力。
就像他没法在脑子里对自己下个令,就对一个没有感觉的人突然产生出感觉;也没法因为知道这是不对的,就瞬间关闭掉对江初的渴望。
正如江初所说,他应该控制。
虽然好几次他没控制住,可是头脑冷静下来时,他一直都知道江初说得没错。
覃最今天没跟江初呆在一块儿,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江初身上。
他看着江初跟他的兄弟朋友有说有笑,几乎能看见他顺顺利利的未来,不愁吃喝,不愁工作,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成家,他的这群朋友都是十年后也能一起带着老婆孩子出来玩儿的关系。





二锅水 第48节
江初的生活很好,跟他这个人一样好,身边也都是很优秀的人。
覃最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嘛。
江初对很多小事儿是不计较,对他时不时的失控也很包容,可这都不该成为他随心所欲的理由。
就像昨天,江初看穿他的念头后,“唰”地一帘子挡下来,现在想想,简直就像抽在他脸上一样。
还能真就仗着江初不会赶他走,就总想着占人便宜耍人流氓?
就只想这样么?
趁从江初的生活中离开之前过过干瘾,以后真的就以“弟弟”的身份,看着江初娶妻生子,再没其他关系?
覃最不想。
可现在的他也想不出别的。
想不出江初跟他能发展出什么,也想不出他能对江初说什么,江初肯定还会当他是小孩儿在抽风。
覃舒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他安排进高二,覃最原本对多念一年高中没有太大的想法,今天他只觉得烦躁。
高考,大学,工作,挣钱。
他距离真正实现独立还是太远了。
想成为像江初这样优秀,不对,是成为比江初还要优秀、能像江初现在照顾他一样、反过来照顾江初的人,还有一大截的路要走。
他不该因为那点儿蠢动的心思,现在就让江初觉察到什么,让他警惕心烦。
他得先成长。
成长到拥有坦然去想象未来的资格,拥有能坦然开口说出自己的渴望,而不仅仅只能犯浑的资格。
“我真没不高兴。”覃最从鼻腔里轻轻呼出口气,在江初旁边坐下。
“没不高兴,肯定也有别的,你今天一天状态就不对。”江初胳膊往沙发上一架,杵着脑袋看他,“说说?”
“不是说了么,”覃最扫了眼卫生间墙上的竹帘,索性半真半假地把这个茬儿扯过来,“为了少动坏心眼儿。”
听见这个答案的瞬间,江初真是觉得他们哥俩儿没救了。
既觉得覃最非得靠离他远点儿来实先少动心思没救,也觉得自己竟然松了口气没救。
“真就为这个?”他指指竹帘,瞪着覃最。
覃最没反驳,看江初这反应还有点儿想笑,敛下眼皮勾了勾嘴角。
“你真就,”江初“就”了半天,最后转脸把感冒灵一口气灌了,“绝了。”
过了会儿,他眼神复杂地又问覃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
是不是只冲我这样,还是跟谁住一块儿都会忍不住往歪了琢磨?
冲我总起反应,是纯粹的青春期冲动,还是有别的什么……感情上的……
这些问题在他喉咙口转了半天,还是开不了口。
太他妈别扭了,怎么问啊!
江初想这些事儿的逻辑还是建立在男女关系上,他倒过来把自己代入进覃最的角度想想,要是被个女孩儿揪着他问是不是对自己有冲动什么的烂糟的问题,真的太没事找事了,没邪念也得被问出来邪念。
而且这样一反过来,好像覃最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换成他跟个女孩儿住一块儿,浴室是个磨砂玻璃墙,不管对那姑娘喜不喜欢,他多少也会想入非非。
江初说一半就停了,不过覃最还是能从他迟疑的语气里听出他想问什么,心里不由地打了下鼓。
“我是什么?”他用眼睛锁着江初。
“是不是有瘾啊?”江初换了个话头,“性瘾什么的?”
这下轮着覃最无语了,他愣了愣才有点儿尴尬地问:“你这是当哥的说得话么。”
“这会儿当我是哥了。”江初干笑一声,这一晚的对话确实莫名其妙,他偏头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地发表总结:“算了,等你以后真谈上个……朋友,就正常了。”
“是吧。”覃最应了声。
江初偏头看他。
还真想谈啊?
“那之前呢?”还没回视线,覃最又抬眼追了句。
“什么之前?”江初跟覃最对视两秒,抬脚就给了他一下,“之前忍着,还之前!”
覃最笑了笑,他其实还挺喜欢这样跟江初聊私密话题的感觉。
比较坦荡,不会太暴露他的心思,同时还会产生出很多……想象。
“你上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了?”他问江初。
“过去小二年了。”江初摸出烟盒咬了根烟。
“谈了多久?”覃最又问。
“也有一年多吧,”江初想想,“一年半。”
“记这么清楚。”覃最说。
“拢共就一年半再记不清,我脑子能不能用了?”江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感慨出这句来。
“你提的分手?”这个问题覃最真的挺好奇,在他看来,跟江初谈恋爱应该没什么分手的理由。
“不是。”江初摇了下头。
覃最眼里透出点儿讶异。
江初回想自己的恋爱经历,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循规蹈矩,正常流程。
就是觉得互相挺有感觉就在一起,后面大概人家觉得他没感觉了,就分了。
每一任都是差不多的经历。
“你看着不像。”覃最说。
“不像什么?”江初问。
“不像不会谈恋爱的人。”覃最说。
他能想象到江初跟女孩儿谈恋爱的模样,一定很妥帖细心,什么都考虑周到,会说会笑,主要人也够帅,拉出去走哪儿都长脸。
“我一开始也这么评价我自己。”江初笑了起来,“该过节过节,该买礼物买礼物,也没差哪儿,可能就是……”
“没激情?”覃最打断他。
江初条件反射就要抽人,看覃最表情挺认真,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了。
“哪来的那么多激情,又不是拍电影儿。”他弹弹烟灰,不太想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在一起不来电,来电了什么都不干也有激情。”
“哦。”覃最的目光从江初脸上,往下淡淡扫了一下,“那你这两年,有激情么?”
第47章
江初盯了覃最半天, 张张嘴又合上,张张嘴又合上,最后干脆直接动手, 掰着覃最的膀子, 把他整个上身往沙发背上一抡。
“一天没完了?”他摁着覃最, 用指关节往他肩胛骨窝窝里拧, “什么心都操!是你该琢磨的事儿么?”
覃最的后背非常神奇, 比屁股都敏感。
有时候江初冷不丁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都不一定有反应, 后背绝对一戳一绷紧。
被江初扣着肩胛骨拧了两下, 他嘴角一抿,反手捞着江初的小臂,掀过身子压回去。
两人特幼稚地扑腾了会儿, 江初挂在沙发上摆摆手,喘气喘得想笑,蹬蹬覃最的胯骨让他滚开:“不打了,鼻子太堵,吃亏。”
“头一次听人打架还要用鼻子。”覃最从上往下看他,胳膊贴在江初耳边撑了一下,抬腿直接从他腰上迈下沙发。
“鼻子不通, 气儿就不顺, 不顺就使不上劲。”江初坐起来揉揉鼻子,覃最给他倒了杯水,扯着浴袍转身晃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一半, 他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江初:“忘了说了。”
“又想说什么?”江初不想再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厥词了。
“元旦快乐。”覃最说。
“你这话题转的……”江初表情差点儿没搂回来,撑着脑门儿笑了下, “快乐快乐。”
元旦在温泉里咕咕嘟嘟地泡过去, 回到家飘了几场小雪, 覃最开始准备期末考试,江初每天脚打后脑勺地忙活年终。
今年过年晚,得到二月多号。
也就是还得上一个月的班。
全中国人民年前这一个月都既松懈又难熬,老天爷也跟着憋了一个月,终于到月底憋了场大雪,正好在覃最考试那天。
江初头天睡觉没拉帘子,第二天早上活活被亮醒。
去床边看了眼,整个小区从楼到路雪白一层,昨天睡前还好好的,看样子是后半夜开始下,到现在也没停。
“覃最,走了没?”江初拉开卧室门探头喊一声,覃最正洗漱完打算去穿外套。
“吵醒你了?”覃最看一眼墙上的时间,今天考试没有早读,他可以晚点儿去学校。
“没,差不多也该起了,我送你过去。”江初捏着他的毛衣搓了搓,“穿厚点儿,雪大。”
覃最去卧室拿江初买给他的羽绒服,想了想,去江初衣柜里把他那件也拽了出来,搁在沙发上。
“我的你的?”江初拎着衣服闻了闻,又低头闻闻覃最的肩。
“我的。”覃最坐在沙发扶手上偏头看他,故意说,“你的在我身上,扒了吧。”
“美死你吧,自己穿臭了就想骗我跟你换。”江初利索地把羽绒服套上,“走了。”
屋里有暖气,看那么大的雪没感觉,出来后,满鼻子凛冽的雪味儿立马就冲上来了。
“上回这么大的雪都是两年前了。”江初把扫雨器打开。
“嗯,你分手那年。”覃最望着窗外接了句。
“……是不是有病?”江初看他一本正经的侧脸,忍不住地想笑,这两句话简直连得莫名其妙,“我是分得多惨烈,还能分出个漫天大雪。”




二锅水 第49节
覃最自己说完也笑了,自从知道江初上段恋爱都快过去两年了,他就时不时想起这茬来。
顺带着就开始想,江初已经空窗两年了,会不会哪天突然想谈恋爱,领个女朋友回家让他喊嫂子。
“你们考完试是不是直接就放假了。”江初问他。
覃最回思路“嗯”了声。
“好好考,考好了也能过个好年。”江初说,“小时候一到考试我妈就这句话。”
“考不好呢?”覃最问。
“我当时问完这句就已经挨个巴掌了。”江初看他一眼。
“哎。”覃最笑着重新望回窗外。
离校门还差一小段路,覃最叩了下车窗:“停这儿吧。”
“怎么了?”江初靠边刹车。
“高夏。”覃最冲路边卖早点的小车指了指。
“那你俩一块儿过去吧,两步路。”江初有点儿佩服覃最的眼力,又是帽子又是围巾的,他看了好几眼才勉强认出哪个是高夏的背影。
覃最“嗯”了声,推开车门又对江初说:“等我一分钟。”
小车前面人还不少,江初靠在车里看他两步跑了过去。
高夏刚买完三个包子一杯豆浆,正要转身往外走,覃最过去跟他说了句话,直接把人早点给拎自己手里。高夏冲他弹出根中指,又回头朝江初挥挥手打招呼。
“趁热吃,省得路上再停车去买。”覃最把抢来的早点递进江初车窗里。
“你怎么还带抢饭的,”江初笑着接过来,“人还得接着排队。”
覃最嘴角翘了下:“我请他吃。”
江初想说其实公司旁边就有一排早餐店,用不着专门抢饭,覃最又对他说:“伸手。”
“嗯?”江初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迟疑着把手从车窗里伸出一半。
覃最往他手心里放了圆滚滚的个小雪球。
“操。”江初一下乐了,“什么时候团的?我一直看着你,没见你从哪儿抓雪啊。”
“圆么。”覃最问。
“太圆了。”江初笑得不行。
他已经多少年没玩过雪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破雪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得他心情特别好。
怪可爱的。
“脸过来让我搓一把。”江初把车窗摁到底。
周围人来人往,覃最手往车顶上一撑,俯身把脸凑到车窗前,江初曲起食指刮了刮。
可爱归可爱,雪球到底还是个雪球。
尽管江初为了尽可能延长它的寿命,后半截路把车里空调给关了,等到了公司,小雪球还是半化不化地成了个小破雪球。
江初攥上层雪补了补,把小破雪球搁在外面窗台的一盆仙人掌里,拍了张照片,顺手发了个朋友圈:大雪
发完往下一拉,就看见大奔已经飞快地评了一条:这小雪蛋
“是不是闲的。”江初把手机锁上,进去踢了脚大奔的椅子。
“你好歹也捏个雪人啊,在外面杵半天弄出个球。”大奔冲着小雪蛋直乐。
“用不着我,过会儿唐他们就能在院子里堆个大的。”江初说。
“他们可拉倒吧,去年在那个破水桶上堆得跟个怪兽似的,哪个缺心眼儿的孙子还给装个呲水枪当手,晚上一出去好家伙一米来高挡在那,我差点给它跪下。”大奔想起来还直呲吧嘴。
“怂劲儿吧。”江初笑着打开电脑。
前两年都是到年二十八休息,今年家里有个覃最,考完试已经自己在家待了好几天,江初二十六号晚上就把新年礼物发了发,一块儿做做卫生,提前把假放了。
“今年怎么过,跟你弟两个人一起,还是带他去你爸那儿。”大奔问他。
“不去了。”江初具体也没想好,覃舒曼那儿覃最应该是不想去,江初也不乐意过去。
但是老妈那儿他肯定得过去吃顿饭。
“你生日今年没法给你过了,跟年三十赶一块儿去了。”大奔从包里抽了条烟给他,“回头给你补红包。”
“拉倒吧,哪一年跟你一块过过。”江初一点儿没客气,把烟了。
“你这话就没良心,”大奔指了他两下,“你自己生在二月十四这么个日子,在你和宝丽之间,我是不是得做出取舍,舍你我还有家,舍宝丽她是不是得跟我玩儿命。”
“再说你也不爱过生日,”大奔又说,“你自己都不爱过,你看我哪一年忘记过。还让我拉倒,这些感情我都没跟你提,我现在提起来了,你都该哭着喊我声奔哥。”
“奔哥。”江初点点头,诚恳地喊了一声。
“信奔哥得永生。”大奔也诚恳地拍拍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初笑得不想搭理他。
拾完东西开车回家,江初半路上给覃最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正好饭点儿了,晚上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电话连着打了两遍都是占线。
如果不是覃最手机出毛病了,就只能是在打电话。
这么漫长的通话时长,江初只能想到梁小佳。
这孩子又开始了?
江初想起跟覃最去火车站接他那天,梁小佳坐在后排朝车窗外望着覃最的眼神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开到小区门口,他又给覃最打过去,还是占线。
江初本来想着如果出去吃,他直接不进小区了,打个电话让覃最出来,结果到了儿少不掉多跑一趟。
进电梯的时候江初挺无聊地跟自己打了个赌,猜是不是他到了家,那俩电话还没断。
他一直没细问过覃最跟梁小佳这微妙而别扭的友情,要是都这会儿了电话还没断,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想问问。
开门的时候,江初下意识把动作都放轻,覃最果然在打电话,这回没在房间,站在阳台前面开着窗。
而且打得很专注,江初都开门进来了,他背对着客厅头也没回一下。
周腾来到跟前儿趴在地上抻了个懒腰,江初跟他大眼对小眼,正好听见覃最“嗯”了声,说:“我知道。”
“小佳,别怕。”他声音又温柔又稳。
江初不由地轻轻一抬眉梢。
第48章
江初没有偷听的意思, 他回家回得挺正大光明的。
不过一听覃最这句“别怕”,他原本就放轻的动静,条件反射放得更轻了。
他想起了那天在梁小佳后脑勺上看见的纱布。
又过了五六分钟, 覃最这通电话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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