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猫与酒
覃最关门的动作停顿一下,沉着脸支付出最后一点儿耐心,盯着江初的光屁股等他说话。
“挺大的。”江初从肩膀到屁股的线条抖了抖,闷声又笑了句。
覃最“砰”一声狠狠摔上了门。
江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点半。
睁眼的时候他怀疑覃最是不是趁半夜来揍了他一顿,头疼得发懵,坐起来半天没回过来神。
他一脸毛躁地靠在床头愣了会儿,看着自己同样刚睡醒的二兄弟,回忆了一下昨晚怎么突然裸睡了。
大概回忆完全程,江初都不知道是觉得好笑多一点儿还是尴尬多一点儿,从衣柜里拽了条裤子套上,搓着脑袋晃出去。
“覃最?”他先喊了一声,去冰箱开了瓶苏打水出来,覃最没理他也没现人。
又去卫生间看一眼,没有。
还睡着呢?
江初敲敲覃最卧室的门,推开条门缝看看,没人。
他有点儿懵,平时他起来就去上班了,也不知道覃最早上都什么活动。
难不成抓个小鸡儿给抓跑了?
不至于吧?衣服和大包还在衣柜里,被子都没叠。
但想想平时搭个肩膀覃最都恨不能跟他干一架的架势……
江初攥了攥手,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力道,还是喝多了没轻没重的力道。
苏打水瓶子被他攥得一阵嘎啦响,让他突然很紧张。
——可别是让他昨天抓出毛病,自己去医院看去了。
江初想想那个凄楚惊慌的画面都觉得蛋疼,各种男性疾病小广告从他眼前“唰唰”淌过。
覃最来他这儿第一天就过敏,第二周干脆阳痿了,这他回头怎么跟覃舒曼交代?
这种事儿不能琢磨,越琢磨越能想到更多可能性。
江初被自己的联想唬得脸皮发紧,又去阳台书房找了找,覃最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周腾不知道从哪儿睡醒了跳出来,扒拉扒拉他的小腿。
江初把它蹬一边儿去,灌了口苏打水满哪儿找手机。
他翻了半天才从扔进洗衣机的裤子兜里把手机摸出来,想给覃最打电话,想起来自己压根儿没他电话,微信也没加。
正有点儿茫然地准备打给江连天,问问覃最是不是找他妈去了,房门外一阵“稀里哗啦”的钥匙声,覃最拎着一兜面条和两株芹菜,带着八月份上午的热气腾腾回来了。
“……买面去了?”江初靠着门框松了口气,看这模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口气还没松完,他本来还有些模糊的记忆画面,因为见了覃最的脸瞬间加倍清晰,一丁点儿没带忘的。
甚至包括昨天的手感,和最后自己那句“挺大的”。
操。
还挺大的。
江初你是不是有病,对一个受到严重打鸡的青春期来句挺大的!
他一阵尴尬,讪讪地想说句什么,覃最跟对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换上鞋,拎着他的面条和芹菜往厨房走。
“还吃面啊?”江初脑子一轴,无话可说地来了句。
覃最停下脚步看他一眼,江初立马一脸诚恳:“特别好,我今天就想吃面条。”
周腾绕过来蹭蹭覃最的腿,也喵喵两声。
覃最弯腰摸了摸猫,没搭理江初,去厨房洗手下面。
江初摸摸鼻子,转身去洗漱。
洗漱完回来,江初还是不太放心。
他刚撒尿的时候试着攥了自己一把,差点儿嗞到旁边窗台上。
万一真给覃最造成了什么伤害,他再不好意思开口自己忍着,忍出毛病了,下半辈子就废自己手里了。
“覃最。”江初咬了根烟,尽量让语气显得真诚,“你那个,要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得跟我说。”
覃最切芹菜的刀“咔嚓”一声,江初硬着头皮接茬说:“这还挺重要的,嗯。”
菜刀又是一声响,这回不是“咔嚓”,是“当啷”一声,被覃最扣在了案板上。
然后他“哗哗啦啦”从袋子里又掏出什么,江初还瞄着他那儿试图隔着裤子分析是不是有点儿肿,就当胸被覃最扔过来一个小纸盒。
他差点儿以为飞过来的是菜刀,忙用手兜住看了眼,醒酒药。
“滚出去。”覃最继续抄刀切菜,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第10章
江初抛了抛手上的醒酒药,盯着覃最的后脑勺欲言又止了半天。
最后还是看在这盒药的面子上,他没好意思提醒覃最这儿是他的家。
无所事事地在屋子里晃荡一圈,江初赫然发现家里竟然没什么需要他干的事儿。
虽然覃最来之前他也十天半个月拾不了一回家务,但处理周腾的猫屎猫粮以及喝的水碗,还是他必不可少的工作。
覃最来家里以后,这些他就没再动过手。
客厅沙发上十天半个月就堆出一座衣服山的景象也没再出现过。
他专门去卫生间看了眼,连马桶都保持得很好。
——那么这些活儿都是谁干的呢?相信大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江初只好去往洗衣机里倒点儿洗衣液,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上。
边倒洗衣液,他脑子里边自动重播了半天uc小编语录。
伴随着洗衣机运作的声响,覃最煮的面条香味儿也散起来了,江初从昨天覃最背着他回家联想到今天,在心里默默把他往“田螺男孩”的区域划拉划拉。
尽管已经吃腻面条了,江初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来片醒酒药和蔬菜面,实在是非常治愈他宿醉醒来的胃。
虽然覃最压根儿没给他盛,只盛了自己的坐那儿就吃,还是江初自己大着脸进厨房捞了碗面。
“挺香的。你够吃么?”他端着碗在覃最对面坐下,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没话找话地跟覃最客套了句。
这话本来都没打算能听覃最回答,结果覃最撩开眼皮扫他一眼,说了句:“不够。”
江初愣愣,瞬间明白了。
这小子绝对故意的!
下那么一大锅!家里再来头猪都能给干饱了!
这是还报复着呢!
他有点儿想笑,没说什么,从自己碗里挑出一筷子面撇进覃最碗里,随口说:“我以为你又要一周不搭理我呢。”
这下又轮到覃最筷子一顿。
江初没管他又犯什么洁癖,他反正是真饿了,闷头就开吃。
覃最眼皮一耷拉,也跟着继续吃面。
吃饱喝足,江初带着点儿补偿的心思,主动去刷锅洗碗。
今天虽说是周日休息,但他开个公司就是自己给自己打工,压根儿没什么真正的休息日,还有个单子今天得赶出来。
去书房开工前,他专门拿着手机先去覃最房间,想跟他把微信加上。
刚才想找人连个头绪也没有的情况,他真心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
江初自己一个人住惯了,敲了下门喊了声“覃最”,就直接往里进。
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就那么巧,像是跟覃最的下半身过不去了,他一推门,覃最正好背对着他在脱裤子,内裤还被带得卷下去半截儿,露出一段劲瘦的腰胯与半拉屁股沟。
江初嘴一咧就要乐。
听见他的动静,覃最跟演电影似的,“唰”地又把裤子给拽了上去。
二锅水 第10节
“还挺……”江初想说拽什么这么性感,非常塞克西。
对上覃最要喷火的视线,他自觉地撇开视线没再继续吭声。
“能敲门么?”覃最是真想跟江初动手了,几乎是咬着牙在说。
“不好意思,”江初是彻底明白了,跟覃最不能用跟一般男孩儿那么糙的方式沟通,这人太敏感了,“我一个人住惯了,在公司也都敲了门就随便进。”
覃最没说话,把腰带重新扣好,转过来看着江初。
“是不是……还难受啊?”江初冲着他下面努了下嘴。
覃最眉梢忍无可忍地一抬,猛地上前一步把江初绊倒在床上,似乎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初脚后跟磕着床脚,不然不能这么轻易就被扣了。
他还有些晕当儿的,被覃最头晕眼花地往床上一推,忙一手摁住覃最拽他裤腰的手,笑着做了个“好好好”的手势:“不闹了,头疼。”
被口水呛着了,他又偏开头咳了两声,他只穿了个大裤衩,上身光着,脖颈与肩膀锁骨牵出一弯紧绷绷的线条,连带着胸口一块儿起伏。
覃最一条腿卡在床沿上,抵在江初两腿间,居高临下地盯了他一会儿,甩开江初扣在他手背上的手,往后退到衣柜上靠着。
“你微信跟我加一个,手机号也给我录上。”江初也没起来,覃最不拽他,他就干脆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床上,直接把手机扔了过去。
江初的手机没密码,覃最接住摁了几下,只把手机号输了进去。
他不想点别人的微信,又把手机扔回江初肚子上,去枕头底下摸自己的手机。
江初拿起手机看了眼,覃最在通讯录里自己给自己备注了个“覃最”。
他给覃最拨过去,破锣一样的铃声冷不丁在旁边炸起来,听得江初一愣。
快赶上小区花园里每天放广场舞曲那破喇叭声儿了。
“什么动静?”他看向覃最刚掏出来的手机。
覃最拿着个出土文物似的又厚又旧的破手机,边缘还有点儿掉漆,面无表情地摁断了江初的来电。
江初张张嘴,他真的特别想说一句“你这拿的什么”,转念一想,说不准是覃最他爸之前用的,只能闭上嘴不吱声儿。
他往后撑着条胳膊坐起来,调出自己的二维码给覃最扫。
覃最靠在他跟前儿摁手机,江初扫着机身背后从覃最指缝间露出的logo直觉得闹心。
o……
不是,这玩意儿能扫码么?
底下怎么还带着两行键盘?
覃最摁了下桌面上微信的图标,两人盯着屏幕等了几秒,打开了。
覃最再按“扫一扫”,点开后先漆黑一会儿,江初屏幕都灭了,他又给点亮,覃最手机上的扫码框终于显示出来。
“你这手机……”江初听着扫码成功那声巨大的“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老了吧。”
覃最没理他,一脸漠然地又点了几下,江初这边才终于到他的好友申请。
“q二声最”申请添加你为好……
“这都什么啊!”江初实在受不了了,把手机朝床上一摔。
覃最估计是在给江初弄备注,靠着柜子继续摁手机,理都没理他。
“你打个拼音也行啊,七银!q!什么q二声……”江初都要气笑了,“是不是你手机打不出来啊?”
“加完了么?”覃最终于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加完了赶紧走。
“你这手机不行。”江初站起来就往客厅走。
他没法顾忌什么遗不遗物了,他自己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覃最明儿要是拿着这破玩意儿去上学,一亮相就得没朋友。
“我现在带你出去买一个,或者我先给你拿个旧的用。”江初翻出自己俩月前刚换下来的手机,还行,挺新的。
不新也比覃最那个o强两万八千倍。
“卡换上,你那旧手机想存着也能好好存。”他把手机扔给覃最。
覃最皱皱眉,看着江初。
“看什么,你要觉得你手机拿得出手,你出门吃饭怎么不带着?”江初朝门框上一靠,坚决地看回去,对这个问题毫不妥协。
覃最倒也没在这个过于真实的问题上反驳,他想了想,只问了句:“多少钱,给你。”
“旧手机,别提这个。”江初说,“把你微信名字也换了。”
江初真是想不通了,这得被人叫错多少回,才能想到取这么个名儿。
对于这个建议,覃最没当回事儿,开口就一个字儿:“不。”
“你……”江初快无语了,偏头笑了一声,又望着覃最说:“你改成最冷酷多好啊!最拽!最!最牛逼!行不行,覃二声最?”
覃二声最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手机,又往后歪歪脑袋看着江初,像是觉得他挺好玩儿。
江初还想说什么,覃最那个破锣一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覃最看一眼来电显示,看向江初,意思大概是让他出去,自己要接电话。
不用他看江初也得走,他真是不能听这动静,声波污染。
他从床上捞了自己的手机要出去,还很体贴地给江初带上门,心里顺便琢磨着,这么提防,说不准是覃最在他小县城家里的女朋友。
但是那山寨机的喇叭太夸张了,还剩个门缝没关严实,覃最接了电话,江初愣是能听见从他电话里露出来的音。
挺模糊的,上来就喊了声“小最哥”。
可惜不是女朋友,是个男生。
这狗脾气在家竟然还有朋友。
怪不得覃最来他家住那么些天了,一直没听他打过电话接过电话,原来都在他去上班不在家的时候联系。
江初不由地幻想出一个跟覃最差不多大的男同学,手里拿着一部跟覃最的o很配套的oqqo。
他在门口走了个小神儿,覃最冲着手机低低“嗯”了声,过来两步,“喀”一下从里面把门推上了。
“靠。”江初差点儿被挤着鼻子,笑着朝覃最房门上不轻不重地踢一脚,去书房赶自己的活儿。
这不是也能挺柔和的说话么。
第11章
“奔儿,建材公司的件我发你邮箱了,你看有没有哪儿别扭,要没有就直接给他发过去。”江初把转椅往后蹬开半米,两条腿往桌子上一架,给大奔去了个电话。
“得嘞,我都不用看,直接发了。”大奔在电话里说。
江初抬起一只手盖在脸上揉了揉眼,笑着说:“那后面再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跟你对接,别来烦我。”。
“哎,提他们就烦,明儿公司再说。”大奔飞快地换了个话题,“你吃了没,我老丈母娘炖了锅红烧肉刚送来,晚上过来一块儿尝尝?宝丽昨儿夜里还念叨你呢,又想给你介绍对象了。”
不提吃饭江初还没想着,他这人就属于那种要么不干活儿,干什么就一气儿干出个阶段成果的类型。
一听“红烧肉”,他喉咙咽了咽,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早上吃了那碗早午面之后,这一天他都没进食儿,覃最竟然也没个动静。
还真跟他最开始想的一样,给了吃的喝的,半天都闷不出个屁来。
“你女朋友成天夜里念叨我干嘛,没事儿干啊?”江初揉揉肚子,是有点儿饿了,“你俩好好享受吧,我这现在被动拖家带口的,已经不是上个月潇洒的我了。”
“舞弄个弟弟被你说得跟喜当爹一样。”大奔笑着挂了电话,“成,跟你弟弟吃去吧,拖家带口的初总。”
拖家带口的初总挂掉电话,又在椅子里窝了五分钟。
他早上起得晚,平时按时准点的午睡时间被折过去了,现在有点儿要困不困的,不太想动,拿不准是眯一会儿,还是撑到晚上早点儿睡。
有点儿迷茫地翻翻手机,回了几条消息,他去微信里点开了覃最的头像。
覃最跟梁小佳打完电话,咬上根烟发了会儿呆,然后摊开昨天随手拿来没看完的书看了一下午。
中间他出去喝了杯水,周腾趁机溜进他房间抱着床脚睡了一觉,又趁他去卫生间溜了出去。
微信消息响起来时,他正靠在椅子里翘着腿,划拉着江初给他的手机沉思,要不要现在把卡换上。
旧手机的声音是有点儿大,突然“叮咚”一声,听得他自己眼皮都蹦了蹦。
捞过手机看了眼,江初不知道发什么病,给他发了两个字:弟弟
然后又发来一张图。
没法显示,手机太慢,内存也太满了。
覃最只能先去清清手机垃圾,又去相册里挑着删了几张截图,重新回到微信点开图片。
劲巴拉地加载了半天,图片终于一点点加载了出来,就俩大字儿:饿了
江初从覃最的朋友圈退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给他设置了什么不可见,一条内容都没有。
隔着书房和卧室的两道门,他听见覃最发出了类似于把手机摔在床上的动静。
接着是开门的声响,脚步声,几秒后,覃最没有表情地来到书房门口,有点儿无奈地问他:“面?”
江初还保持着两条长腿桌上架的姿势,转转手机跟覃最对视一会儿,突然觉得想笑。
覃最这人有些地方真是挺可爱的。
“都行,我再叫两个菜。”江初叫了份红烧肉和大拉皮儿,从书房出来跟着覃最晃到厨房,“你昨儿吃那只虾没过敏吧?”
覃最“嗯”了声。
“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嗯’是个什么意思。”江初撩开覃最的衣摆看了眼,然后在覃最要转身揍他之前安心地出去了。
红烧肉送上门的时候,覃最那个破锣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
中午那通电话打了多久江初不知道,反正这个电话一直到他把菜都在盘子里倒好,面也盛好,打开电视看了个小品,覃最才终于从卧室里出来。
看见一桌子没动过的菜他还愣了愣。
“打完了?”江初去餐桌前坐下,把覃最的碗往他那儿推了推。
“你不用等我。”覃最在他对面坐下,开口说了句。
“一个桌上吃饭,还得算着留多少菜,吃着不踏实。”江初无所谓地说,他刚闻着肉香是真饿了,也没跟覃最多说,直接开吃。
二锅水 第11节
肚子里的饥荒劲儿缓过去了,江初靠在椅子上舒服地点了根烟,偏着脑袋继续看小品,随口问了句:“手机还没换啊。”
覃最扫他一眼,淡淡说:“你手机里有脏东西。”
“什么脏……啊。”江初转过来,眨了眨眼。
不能啊。
他看片儿一般都在线,不下载,要下也下电脑里。
“你出厂设置不就行了。”江初在餐桌底下抬抬脚,蹬一下覃最的小腿,“去拿过来。”
覃最慢慢悠悠去把手机拿来,摁了几下,把脏东西翻出来扔给江初。
江初接住手机的时候还觉得挺可乐:“十七八的大小伙儿了,整得挺纯真,还脏东……”
等看清脏东西的内容,他整个人直接就说不出话了。
“……你是不是有病?我腹肌是脏东西啊?”江初简直想揍人。
他“啪啪啪”连翻着相册,恨不得把手机怼回覃最脸上:“我肚子上青了一块儿拍给医生看看,身材太好拍得比较性感就脏东西了?就这照片你都该设置成桌面天天舔屏知道么?”
覃最拉着两条长腿揣着兜坐在沙发前看电视,挺奇妙地偏头盯着江初,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更不要脸的是,他还真糊点一通,把照片给设成了桌面。
“高中生懂个屁。”江初咬着烟把手机扔回给覃最。
覃最又盯了江初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点开屏幕。
江初的肚子连着小腹在屏幕上直扎着眼就亮了起来。
覃最的嘴角抿了抿,脑袋往沙发靠背上一仰,手背搭在眼睛上,第一次在江初面前忍无可忍地笑出了声。
要按八块腹肌的标准来评判,江初这身材算不上他自己说得那么好。
不过对于覃最的审美来说,紧绷绷的腰线,平实的小腹,其实也挺……
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点儿神经病。
江初一只脚踩在椅子边沿上坐着,黑着脸看覃最笑了会儿,耷着眼皮笑着骂了句“操蛋”,膝盖撑着脑门儿也笑了半天。
“刷碗去。”他起身去卫生间,经过覃最,又踢他一脚。
饲养覃最这件事,出乎意料地给江初带来了不少乐趣。
尤其是在晚饭那一通神经对笑之后,江初反正昨天醉酒今天成了脏东西,覃最更是连鸡儿都差点儿报废,俩人面子里子都没了,再在一个屋檐底下相处,想绷着点儿距离都绷不起来,又自然了一个度。
主要是因为覃最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小孩儿,他那性格虽然能直接改名“最冷酷”,但江初对他有几分善意几分照顾,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刷完碗,他还把昨天那个西瓜给对半切了,插了个小勺儿,放在餐桌上等江初去吃。
江初坦然地吃了西瓜,突然有种这半拉月不止是他在观察覃最,其实也有点儿覃最在“考量”他的感觉。
这种基本等于养了个住家保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儿还能逗着玩儿的轻松节奏,没等江初继续多享受享受,转天就随着周一的到来被打乱了。
江初平时都在八点半左右醒,头天晚上吃完瓜他就睡了,早上七点二十被尿憋醒,干脆拾拾直接起来去公司赶活儿。
周一总是莫名的忙忙叨叨,等他晚上八点半回到家,家里黑洞洞的只有周腾的眼睛在发光,平时进门就能闻见的面条香也没有,让他一下子愣了愣。
覃最出去了?
掏出手机要给覃最打电话时他才猛地想起来,今天周一,覃最前天就说了,今天开学。
江初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连覃最几点起的床出的门都不知道,只隐约记得自己早上走之前,周腾的饭碗水碗都给倒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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