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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归絮的玫瑰




簇簇 第十九章
在簇簇的世界里,不会将感情分辨的很清楚,友情,亲情,爱情,甚至是讨厌与仇恨。母亲信佛,生病了之后,簇簇为了完成她的心愿,带着她去各地的佛寺散心。
母亲以前一直说,人生一世,就像一场历劫。你要把遇到的珍贵情谊当成上天对你的馈赠,把遇到的困难当成上天对你的磨练。簇簇叛逆时觉得这简直就是逆来顺受的人生,后来经历多了,觉得也颇有道理,当人不能反抗命运时,可不就是逆来顺受吗?
所以簇簇会很珍惜人与人之间相遇后所产生的羁绊。她对于未来永远带着一种宏大的悲观,可能这也是她哀怨气质的组成部分。人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与人相伴的日子只会过一天少一天,她不想给这些感情简单地下定义。毕竟世上最难说清的,变化最多的,也是感情。
军演完美结束了。后面两天簇簇在电视里看到了现场直播。教师团一行人准备启程回蕴州了,王明艳老师却给簇簇发来了通知,簇簇一头雾水。
原来上面批准留下了团队里的两叁个老师一起去参加总文工团的军队巡演,一起给军人们上音乐课。安排好了食宿,一起吃食堂,住国家批的单人公寓。
“簇簇老师,抽签刚好抽中了你们几个……也是没法,看来你要在中都多留几天了。”看着王明艳老师的聊天信息,簇簇郁闷了好一会。她在蕴州一高当老师的资历还很浅,根本比不上其他的骨干教师,按理说这种活动都是骨干教师去的,她一个愣头青去凑什么热闹。
不过这次她终于能好好吃顿饭了,喊上孙慈岁和肖歆,去迭澎酒店吃一碗牛肉面。
迭澎以前还是小饭店,簇簇和韩刑来的时候,店里只有七八张桌子,白天卖面条,晚上卖烧烤,近几年因为店里牛肉面出名之后,又有了投资,渐渐把店面做大,现在每天的客人络绎不绝。
这里的牛肉面,汤里加了熬煮牛肉牛骨的新鲜卤汤,面是手擀面,煮开面条后放入冰水冷却,然后加入飘香四溢的卤汤里,切好的牛肉盖在面条上,撒上香菜。牛肉咸鲜筋道,面条爽滑弹牙,再喝一口卤香扑鼻的牛肉汤,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肖歆的科研项目有了新进步,孙慈岁换了一个新的偶像女朋友,两位在各自的工作和感情生活上都有了新发展。
“簇簇,你当心楼家,周蕊蕊来见你之前,和楼家的楼奚遥见过面。”肖歆顺藤摸瓜查了下去,“先前一直没有这个外围女的消息,原来她暗中被楼家保护着呢,还有,你还记得韩刑死时的画面吗,最好能详尽地说给我听听!”
簇簇感受到了他话里的严重性。韩刑死时肖歆被关在国外的沙漠里搞研究,根本出不去,后来想追查,由于周蕊蕊这条线断了,无法深究。如今周蕊蕊敢正大光明地出现在簇簇面前,她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真相。
两年前,快到簇簇生日的前段时间,韩刑去了中都,不过这次却没带上她。明明他恨不得去哪都要把簇簇带在身边。也是那段时间,她觉得韩刑在和她隐瞒什么,有时候说话也会敷衍过去。
他说去见一个病得快死的老朋友,一去就是五天。韩让跟着元首去国外了,韩准又在羌地值守。正好越州疗养院的护工给簇簇打了电话,说母亲病了。簇簇当时想要去见见在疗养院的母亲,结果一个往北一个往南,两人直接分开了。
再后来,就是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警察说韩让死在中都一个隐蔽的高档会所里。那个名叫拂香的会所,表面是个spa会所,背地里却干着拉皮条的勾当。那些个高级妓女就是在这家会所里待客。周蕊蕊瑟缩在屋子角落,浑身赤裸只裹了一条白浴巾,身上青紫一片,看起来像受了虐待一样。韩刑仰躺在床上,周围都是散落的药片,整个人的皮肤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死的时候就连阴茎还翘的老高。
簇簇赶到现场,她看见了韩刑的尸体,会所外还有他的车子,驾照和身份证件,一切都对上了。簇簇哭的不能自己,又干呕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刑的尸体被带走。后来经过法医鉴定,他是性交猝死。
再后来,去警局做笔录等审讯上法庭。韩准回来了,他第一次回来是在簇簇和韩刑的婚礼上,第二次是在韩刑死的时候。簇簇只记得后来的日子自己和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周蕊蕊和会所其他人都一口咬定韩刑包养了周蕊蕊,他和周蕊蕊是旧相识,来中都就是为了陪她的。本来她和一众卖淫者都要被判刑,没想到第叁次开庭时她被改判无罪释放,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想来确实疑点重重,韩刑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巧撞上家里人都不在的时间。还有如果周蕊蕊真的清白,为什么被楼家保护起来。肖歆和韩准都查过周蕊蕊,楼家直接让她人间蒸发。
周蕊蕊到底知道什么?
“簇簇,楼汉现在是下一任元首的有力人选,既然楼家敢放人出来,肯定做好了放弃她的准备,到时候会把痕迹抹的干干净净,想查就难了,你最好找个时间,见一见楼家的人。”孙慈岁也沉下了脸,对簇簇嘱咐道。
簇簇聊天聊的有些口干,还在想着怎么见楼家的人,走去一旁的柜台上拿一杯大麦茶。
谁知迎面差点撞上一个端着叁大碗滚烫面条的服务员,神思恍惚之际,她被拽着,跌进了一个充斥着淡淡香味的怀抱。
“没事吧。”好听的声音响起。
簇簇抬头看,下一秒,带着点惊喜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宋谨!”
“……簇簇!”那个男人也扬起了温柔的笑容。
要说宋谨,可谓是她青春时代那一点闺阁中的欢喜。十六岁的簇簇曾经幻想过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男友,他应该是个学霸,温和睿智,干净整洁,穿着白衬衫格子毛衣,倚在在树下看书,眼睛要像鹿一样清澈。
还真给她碰到了,不过不是倚着树,是坐在学校操场香樟树下的长椅上,捧着一本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白净的面庞,鹿一样清澈的眼睛,柔软的嫣红嘴唇,笑起来浸满了阳光。正是簇簇班上的班长宋谨同学。和少女们幻想的完美初恋一样,簇簇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头撞鹿”。宋谨高二时出国了,一直在国外发展。后来韩刑知道簇簇第一次心动居然不是他,醋了好久。
宋谨看到簇簇也是恍如隔世,她又何尝不是少年的幻想。新生报到时,她第一次穿着白裙子从林荫下走来的时候,让全班男生都看直了眼,宋谨也不例外。她根本看不出变化,甚至连容貌都和年少时一模一样。
“阿谨,你们认识啊,啊……是簇簇吗!”他身后走来一个保养得当的老妇人,约莫六七十岁,一头银发盘在后脑,看起来贵气端庄。
“是容老师吗!”如果说遇到宋谨让她感到惊喜,那么看到容绮就是感激了,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古筝老师。
“奶奶,你也认识她?”
“她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可惜啊,你没能来中都上学。”容绮紧紧握着簇簇的手,“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和我说说……”
又插进来第叁个少年的声音,“……簇簇……老师!”
簇簇一看,这不是蕴州一高火箭班的上她的学生宋峥吗,这下宋家她认识的人可算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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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 第二十章
宋谨带着簇簇换到了更大的桌子。容绮坐在簇簇对面,宋谨和宋峥很久没有看到奶奶说这么多话了,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簇簇,阿梅的身体还好吧……”
“她在越州疗养院里,一切都好,您放心。”簇簇像个乖巧的学生,有问必答。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还在弹古筝吗?”容绮作为中都音乐学院的老教授,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容绮是在一次青年音乐比赛上认识簇簇的,簇簇这个孩子,在古筝上天赋造诣极高,本来她能来中都上大学,没想到家里出了事,爸爸坐了牢,妈妈的身体不好,她放弃了大好的机会,为了照顾母亲,后来就在本地上了大学。
“老师,我……结婚了……”
簇簇话音刚落,容绮也愣住了,外加上宋谨和宋峥犀利的眼神,看的簇簇有点吃不消。
容绮缓了好一会,神色古怪地问道,“……这样啊,那旁边这两位……哪一位是……”她看向孙慈岁和肖歆,一个花哨一个古板,看起来谁都不像簇簇的老公啊。
“您老别看我们,我们还没资格呢!”孙慈岁和肖歆都摇头了。
簇簇急忙摆摆手,“老师您认错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很抱歉没能告诉您,其实我的丈夫在两年前去世了……我现在在蕴州一高当老师,宋峥还是是我的学生呢,不得不说缘分真的很巧……”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温柔地笑着给容绮介绍。只是那笑容里多少参杂了些落寞与哀伤。
女人的笑有很多种,每一种都杀伤力惊人。从前韩刑还在时,也喜欢看她笑,不过呢,他最爱看她害羞地笑,满眼都是他,满心都是他,他爱极那种自己在被“独占”着的感觉。如今簇簇因为丧夫又带着哀婉的气质,配上落寞的笑,倒是看的宋谨的心死灰复燃了,明明先前走的远远的断了联系,命运又如此巧妙地将两人安排到了一起,可不就是应了一句“再续前缘”吗。先前她是他年少触不可及的梦,如今他触手可及。
容绮看到簇簇,十分的高兴,正好她的长孙宋谨从国外回来,也还单着呢,两人又是旧相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禁也生了撮合的意思,看长孙的态度好像能成,没想到簇簇已经结过婚了,她是不介意,不知道现在宋谨是怎么想的。
“哎,你这孩子啊”,容绮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宋峥插话了,“奶奶,你还不知道,簇簇老师现在可是蕴州一高最受欢迎的老师,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去嘛,大家都很想你……”宋家男人一个个都有着鹿一样清澈的眼睛,宋谨和宋峥都是,看起来纯良又温和。
“我还要在中都暂时留几天,马上要跟着总文工团去军营参加汇演……”簇簇有些抱歉。
“姐姐,别那么伤感嘛,能和你一起共事,我可是非常高兴啊!”人未到声先至,蛮横地挤进她的话里。众人都回头去看,门口立着的,正是小冕。白衬衫加军裤,一看就是刚从演出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头发理过了,干净又帅气。
小冕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他,扒拉了一张椅子,硬是挤在簇簇身边,“呦,今天吹得什么风,容奶奶好!宋家哥哥也在呢!”
“你怎么在这里……”簇簇显然有些惊讶,她还记着这个小混蛋上次的账呢。
“姐姐,你想不想我啊,我可是非常想你哦!”小冕都二十几岁的人,当着众人的面拽着簇簇的袖子摇晃着跟她撒娇,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容绮看着小冕对簇簇的态度,觉得自己的孙子又多了一位劲敌,“簇簇,你和小冕认识啊?”
“……是的。”簇簇无奈回答,这时候服务员将牛肉面端上来了,刚好缓解了簇簇的窘迫。
“簇簇,你明天要不要陪我这个老太婆去看戏啊?”容绮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说,“阿谨这孩子孝顺,为了我请了金派的老师傅金福祥来唱戏,在木里的照花台,先前楼家的大女儿也想请金老师傅去给他公公过寿,他是个脾性大的根本没应……你们还不知道吧,簇簇也会唱,比我这个老太婆唱的好多了!”
簇簇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毕竟除了容绮,在场的五个都没听过她开嗓呢。
木里是个中式酒店,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前院留下了一座宁朝时的古戏台,金老师傅这人唱戏一定要有戏台,还是那种架势齐全的。宋家办了一个戏会,表面是唱戏,实则是为了长孙相看媳妇的,容绮的意思宋谨听明白了,他看了一眼簇簇,在一旁悄悄红了耳朵。
小冕快醋死了,他能在迭澎偶遇簇簇不知道有多兴奋,可是啊,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身边狼太多,他得排除隐患。他知道宋家的戏会,容奶奶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想把簇簇介绍给宋谨,凭什么,老子在她面前都要排号,宋家小子一来就想抢占先机,桌子下的手愈发不安分,沿着簇簇的大腿摸了上去,就要摸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时被她两腿夹住了手,感受到簇簇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冕偷偷笑了,如果不是现场这么多人,他真想现在就把她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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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 第二十一章
今天木里酒店的名角是金福祥老师傅,一出《捉放曹》赢得了满堂喝,可是,下午这出戏,台上的名角却不是金老师傅了,而是一个水袖折折的美貌花旦,凤冠闪闪,珠光宝气,抬袖揣着脸,自怜自艾呢。
花旦是金老师傅的小徒弟闻雯,唱的是《贵妃醉酒》。
闻雯也是大家族出身,父亲是负责海运的大商人,从小学戏,又和宋谨在国外上了同一所大学,对宋谨可谓是痴心一片。却不想宋谨被容绮派去接簇簇了,闻小姐赶过来扑了个空,神思不舍的,正好和戏里愁绪万千的贵妃娘娘一下子重合上了,唱的越发卖力。
宋谨接到了簇簇,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元小冕。本以为自己能和簇簇多叙叙旧,谁知道他会碰到簇簇和元小冕一起出来,小冕还在他的后座上一直对着簇簇献殷勤,看的宋谨一阵气闷。
“她唱的真好。”簇簇看着台上风情万种的贵妃娘娘,称赞了一句。容绮和宋家其他人在招待客人。小冕也在一旁,不过他看戏的兴致不高,把玩着簇簇手指,拨来拨去的,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簇簇被他闹的烦了,抽出手在他手背上抽了一记,小冕却因为这一下展开了笑颜。
“姐姐,今天的裙子太短了。你还是和画里穿的一样才好看。”小冕又扫了一眼她露在外面光滑的腿,蹙起眉来。
“你不是见过更短的吗,现在来说我是不是太晚了。”簇簇觉得好笑,明明他见过的女人连不穿都有,现在却像个大人一样想管她。
“如果你只穿给我一个人看,我一定不说。”他笑嘻嘻地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还有,天地良心,我最近洁身自好,清心寡欲,辗转了四五场表演,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可是看到姐姐还是一下子就硬了。”他拉着簇簇的手抚摸在他脸上,可怜巴巴地说,被簇簇无情挥开。
木里酒店的包厢里,楼奚遥望着窗外楼下热闹的戏台,上吊的叁角眼气势汹汹,“公司被调查了,和z国的订单没法完成,直接说公司涉及窃取国家机密,一顶帽子扣下来,一看就是韩准的手笔。清则,该怎么办啊?”本来一直当棋子玩弄的平庸丈夫李禾最近奋发起来,公司也被立案调查。韩准才不管叁七二十一,他知道楼奚遥想要靠瑞名的业务发展壮大拿到李家的绝对控制权,直接找了个唬人的名头暂时关停了瑞名,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上下人心不稳,她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岌岌可危,楼奚遥急得上火。
“先稳住,把你和李沽的事全抹掉,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瑞名,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原来楼奚遥看不上碌碌无为的丈夫,瞒着他老早就和公公搞在了一起。而这些丑事,楼奚昭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凭什么,她黎簇簇不也是这样,在蕴州有韩让护着,来中都有韩准护着,韩刑为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她不知道吧,韩刑真的救过周蕊蕊,说不定早就和周蕊蕊有一段了。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尝尝背叛的滋味……”楼奚遥被妒火炙烤着心脏,其实她曾经爱过韩刑,韩刑是她年少时的白月光,求之不得。后来知道韩刑结婚,一气之下也结婚了,婚后还和公公搞在了一起。
楼奚昭听到了些许异响,只听见“咔嗒——”一声,原本紧闭的包厢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两个保镖似的男人倒在地上,门口站着的,正是小冕和簇簇。
“姐姐,我都说了,台上的戏不好看,面前这出戏才好看呢!”小冕笑的阴毒,眼神像利剑一样剜着里面二人。
原来小冕当时也看到了热搜上簇簇和周蕊蕊的视频,在中都城里生活的公子哥各有各的门路,他也有自己的门路。小冕认识许多夜总会的老板,说不好听的一点就是皮条客,对中都的各类妓女都熟门熟路了,自然也有周蕊蕊的老板,查一查才发现,她先前所在地方,有些变态爱好的客人,把她差点玩死,是韩刑搭救才来到中都。
这个包装过的高级妓居然还有几个高门权贵的常客,楼奚昭就是其中之一。她身上经常会有新新旧旧交杂的伤痕,楼奚昭根本不碰她,她因为和簇簇长的有五分相似,一直以来是楼奚遥在不断虐待她。和簇簇的碰面也是楼奚遥指示的。
簇簇也看着楼奚遥和楼奚昭。一个是凶相毕露的高挑女人,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和簇簇一样的栗色头发,他和小冕是两种美,小冕是妖,眼下有艳气的朱砂印子,和童话书的灵一样,可是小冕长年练舞,充满一种健康的力量美。楼奚昭却像传说中不见天日的吸血鬼,皮肤异常的苍白,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拥有学者的眼神,嘴唇带着一些淡淡的紫,是阴郁,病气的美,多了几分柔弱。
簇簇这个人,你怎么骂她骂的多难听她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你不能说她看重的人,她一定会发火的。
“你一没我年轻,二没我漂亮,叁没我身材好,就连替身都是照着我的样子找的,韩刑确实不会看上你。”簇簇也笑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裙子,只不过裙摆在膝盖以上,还有黑色腿环,配了一双漆黑的小靴子,小冕听到她说身材好的时候,目光还往她紧绷的胸前瞄了一眼。
楼奚遥就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她竟然有些双腿打颤。簇簇伸手就揪住了她刚心保养过的头发,膝盖狠狠撞了她的腿弯,直接把她往地下按,楼奚遥养尊处优的,哪里经历过这种撒泼阵仗,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胡乱着挥着手想去掐簇簇,被簇簇灵活躲过,簇簇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嚓——”蓝色的火苗窜出来。
簇簇把她的头往楼奚昭面前带,就像是拽着破布拖把一样,火苗离楼奚遥的皮肤太近,火灼的刺痛不断传来,楼奚遥杀猪似的叫了起来,簇簇笑着,像浸满了毒汁的罂粟花,“这个zippo火机也是他送给我的,你知道吗,韩刑就算看到我这副泼妇的样子,他也会上来揉揉我的手说,是不是打累了,凭你们也配诋毁他?”
那火苗在楼奚遥的脸周围晃着,楼奚遥害怕烧到她,一个劲地呼喊:“清则!清则!她是个女疯子,救救我……清则!”
楼奚昭终于正视了簇簇,不过他下一句话却叫簇簇丢了理智,“你想,我能找到一个五分相似的你,为何找不到一个十分相似的韩刑?”
那火苗点燃了楼奚遥的头发,“啊———”她完全丢了贵妇姿态,在地上乱滚起来。
宋家的客人们此时都围堵在包厢门口,还有容绮和宋家人,看着包厢里的闹剧,议论声惊呼声不断响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拦在门口的是小冕,元家最造孽的嫡孙,中都没有人敢和他作对。认识他的人顾忌他,不认识想上前的也被他打趴下来,总之没有一个人跨过这道门。
“楼奚昭!”簇簇用尽力气揪起他的领口,果然,果然是他。他手上还拿着红酒杯,红紫色的酒液溅了几滴在簇簇白嫩的腿上,仿若白玉染霞色,他的呼吸都些不畅起来,嘴唇上紫色加深了许多,凑到她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两年前的新闻,澄海上的……渔船沉了,韩刑……早就葬身鱼腹了……簇簇,你永远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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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 第二十二章
“你到底做了什么!”簇簇现在思绪混乱,看着楼奚昭呼吸不畅的样子,惨白的皮肤和淡紫的唇色愈发触目惊心,她想起肖歆曾说,楼奚昭早年坏了腿,又有先天的心脏病,医生说过他活不过叁十岁。
“簇簇,我果然没看错你……”楼奚昭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簇簇另一只手还拿着打火机,他竟然直接拿手掌去握还在跳动的蓝色火苗,瞬间把他手心的皮肉灼伤,簇簇赶忙熄了火,他的手劲之大简直不像一个久病的人,究竟谁才是疯子。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也虚弱的紧,“唔,好疼……其实……我还挺愿意死在你手里的……”
小冕见状刚要跑过来扶簇簇,楼奚昭另一只手顺带搂住了簇簇的腰,簇簇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连带着他一起从轮椅上摔下来,和簇簇一起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楼奚昭昏过去了。
后续场面一片混乱。簇簇好不容易拿开腰上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是小冕将簇簇拉起来,他才不是什么顾及病人的人,直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楼奚昭的随行医生陈峪冲了进来,熟练地从药箱里上掏出药塞进楼奚昭嘴里。本来滚在地上的楼奚遥也站了起来,头发满是焦糊的味道,致的衣服也皱的不像样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簇簇,好像掌握了真理一般。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比我还怕,你怕韩刑背叛你,你怕你原先的婚姻全是虚假的泡影!所以你听到关于韩刑的一切才会失控,我原先想着能和他结婚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昂。
簇簇起了打火机,她离开了小冕的搀扶,同样正视着楼奚遥,“我这么个不过如此的人,还曾真切地拥有过他。我的确是害怕,不过和你不一样,我从未怕他背叛,也不怕他给了我虚假的婚姻,我只是害怕失去他……”
“因为我爱他。”
她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坚定,她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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