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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洗剑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她的眉笔

    叶雨婷顿足道:“唉呀!一定是紫茜这丫头忘了拴门,紫茜!紫茜!”

    许羡忙陪笑道:“姑娘休要责怪紫茜姐姐,喏!生这儿替他拴好就是了。”果然转身无门挂妥,缓步向庭中走来。

    叶雨婷又退后一步,低喝道:“你要干什么”

    许羡只作没有听见,施施然行到几前,曲指轻弹,叮咚两声,然后仰面笑道:“适闻姑娘琴韵,何殊纶音。生对音律虽属门外汉,但是”

    叶雨婷突然掩嘴道:“你躲在门外偷听,本来就是门外汉”。忽而笑意一敛,又扳着脸道:“喂!你怎么还不出去,站在这儿算什么意思”

    许羡含笑不答,却手抚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似是沉醉在先前那一曲“凤求凰”中,迄今犹未清醒。

    叶雨婷媚目偷转,玉掌一扬,在许羡手背上“拍”地打了一下,嗔道:“嗨!你这只手怎么不老实,人家女孩子的东西,谁让你乱摸乱弄的”

    许羡心中一荡,就势翻时,一把握住那只打人的手,轻佻地道:“姑娘适才那一曲弹错了。”

    叶雨婷竟未挣扎,仰面道:“怎么错了”

    许羡低笑答道:“雄为凤,雌为凰,应该由生弹给姑娘听,那才与曲意相符。”

    叶雨婷娇靥一红,羞怯无限,轻啐道:“胡说八道!快放手!”

    许羡道:“姑娘是凰,生是凤,咱们卧龙山庄就是梧桐窝,只要姑娘答应,生愿一辈子永做裙下不贰之臣。”

    叶雨婷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借着争吵扭动,双掌已搭上了许羡后腰“志堂”穴。

    正待吐劲下手,蓦闻一声断喝道:“老二,放手!”

    一条紫色人影由墙头飞射而至,闲电般探手抓住许羡的衣领,奋力拖了开去。

    许羡一惊手,扭头回顾,失声道:“大哥你……。”话没出口,脸上已重重挨了许煊一巴掌,踉跄颠出三四步,险些摔倒地上。

    叶雨婷心里暗叫“可惜”,表面却装作惊骇欲绝的模样,“哇!”地一声,掩面哭泣起来。

    许煊急忙抱拳道:“叶姑娘休害怕,劣弟无札冒犯,自有在下会惩治他。”回头又向许羡叱道:“还不快些跟叶姑娘赔礼道歉,咱们卧龙山庄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许羡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怒火闪射,哼道:“我做了什么错事要你来狗拿耗子!”

    许煊喝道:“你夜闯私宅,调戏闺秀,要是让爹爹知道,你还想活命吗”

    许羡冷笑道:“笑话!男女相悦,这是人之常情,圣人尚且载之明教,谁敢斥”

    许煊道:“那是指明媒正娶,不逾礼教,岂是你这般夜闯深闺,无耻行为!”

    许羡沉声道:“你最好嘴里放干净此,若说无耻,请问叶姑娘何曾有毫发损伤叵说夜闯深闺,我是由园门进来的,你自己却是越墙而来,嘿嘿!咱们两人倒不知谁才是真正无耻呢!”

    许煊口齿原就笨拙,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青,怒骂道:“好呀!你的胆子不,竟敢反咬我一口。”

    许羡冷冷道:“假如你没有企图,怎会深夜跑到节孝坊来黄鼠狼跟鸡拜年,难道还安着什么好心吗”

    许煊手持剑柄,叱道:“你再敢目无兄长,休怪我要出手教训你了!”

    许羡昂然不惧,“呛”地一声,竟抢先抢拔出长剑,瞪目道:“你无兄弟之情,我就无同胞之义,真要动手,谁也不会怕谁。”

    叶雨婷“吓”得顿足道:“喂!你们要打架,请到外面去打好不好千万别在这儿行凶杀人呀!”

    正说着,紫茜抱着一件外衣由后楼匆匆赶到,一见这情景,失声惊呼道:“姐,这是怎么回事”

    叶雨婷又喜又嗔,娇骂道:“你这丫头,死到哪儿去了现在才来,真把人急死了!”

    紫茜道:“婢子恐夜深露重,去替姐取件外衣,怎么”压低声音问道:“姐,这两位公子是谁呀怎么有些面熟”

    叶雨婷娇喘咻咻道:“还问呢!他们就是白天来过一次的那两个,是什么山庄的姓许的。”

    紫茜“哦”了一声道:“原来就是姐惦念了一整天的乾坤双……”

    叶雨婷低喝道:“胡说!谁惦念了,快叫他们出去,他们在这儿打架哩!不管谁伤了谁都不好的。”

    这番话在许家兄弟耳中,竟比官方秘炼的“消痰化气丸”更有效,许羡连忙收回长剑,堆笑道:“叶姑娘请放心,咱们兄弟常常斗嘴,只是意气之争,不会当真的。”

    许煊呆了一下,也接着说道:“咱们本来就是闹着好玩,既然姑娘不喜欢,这件事就算了。”

    紫茜回眸笑道:“啊!我明白啦,敢情你们二位是在扮戏都想讨我家姐的欢心”

    许家兄弟脸上同时一热,腼腆笑道:“惭愧!惭愧!”




第88章 相敬如宾
    紫茜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惭愧的,两位公子出身名门,少年英俊,自从日夜一晤之后,我家姐心里一直仰慕得很呢。”

    叶雨婷娇羞无限,轻喝道:“紫茜,不许胡说!”

    紫茜却吃吃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呀!《关睢》之篇,《诗经》之首,只要彼此诚心诚意,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两位公子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即使一时情不处禁,也甚失礼之处,姐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许羡忙躬身长揖,道才“紫茜姐姐说得对,适才我有失仪;生这儿给姑娘你赔礼告罪。”

    叶雨婷低着头,只有眼角偷望,却没有答理。

    许煊也应了一声,道:“在下来迟了一步,也请姑娘原谅。”

    紫茜轻轻推了叶雨婷一下,低声道:“姐,人家应公子都在向你赔罪啦,总得请人家去厅里坐坐呀。”

    叶雨婷扭着腰肢道:“那恐怕不大好吧!”

    紫茜道:“怕什么反正老爷又不在家!”

    叶雨婷摇头道:“不行啦,深更半夜的,他们又都带着凶器我觉得好害怕。”

    两女低声交谈,许家兄弟却听得字字人耳,这一次,许煊居然“福”至心灵,当先解下佩剑放在琴几上,一面对许羡道:“老二,快把兵刃取下来,别惊了叶姑娘。”

    许羡连忙答应,也将长剑解下。

    紫茜一伸手,含笑接去两柄长剑,说道:“婢子暂代二代公子保管,且请入厅奉茶。”

    两女在前,兄弟俩随后,相偕同人大厅落座,紫茜捧着两柄长剑转去屏风后,不片刻,用银盘托来三杯香茗,两柄长剑已不知放去何处了。

    叶雨婷举杯俯首,羞答答说道:“夜半客来茶代酒,二位公子休嫌怠慢,请用茶。”

    两兄弟双双欠身道:“深夜叨扰,实在太不安了。”同时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紫茜笑道:“姐说起‘酒’,婢子倒险些忘了,前天凶不是新买了几坛窖藏汾酒吗可要婢子去厨下弄点下酒菜,请两位公子品尝品尝”

    许煊忙道:“不敢当,怎好劳累深夜下厨!”

    紫茜道:“二位公子是贵客,岂能怠慢,火灶都现成,费不了什么事。”

    叶雨婷笑叱道:“死丫头,要去就快去吧,哪有这样问客杀鸡的道理。”

    紫茜一伸舌头,道:“姐刚才还害怕哩,边会儿又催人家快走了”

    叶雨婷龈然嗔道:“你再胡说……’

    紫茜掩嘴道:“好!婢子不说了,话都留着姐自己说吧!”巧笑中,翩然转身而去。

    叶雨婷装着羞恼的样子,娇靥绊红,眼皮向两人俏媚的一转,轻啐道:“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没规矩的,两位公子别见笑。”

    许羡想卖弄才学,摇头幌脑道:“在下倒觉得这位紫茜姐姐真是可人,足堪媲美那《三笑姻缘中的秋香,{西厢记中的红娘。”

    叶雨婷越见娇羞,垂首道:“公子比喻太过分了。”

    许羡道:“不!一点也不过份。”

    许煊低喝:“老二,少说两句!”

    许羡不服道:“为什么”

    许煊面露温色,沉声说道:“她是红娘,叶姑娘是莺莺姐,咱们俩谁算张生”

    许羡冷笑一道:“那就要各凭本领了。”

    许煊哼道:“长幼有序,怎样也轮不到你。”

    许羡嗤道:“一样的米面,各人的手段,年纪大有屁用。”

    两人眼看又要闹僵,叶雨婷轻启朱唇,嫣然问道:“日间与公子们同行的,还有流云堡宋姑娘和两位姓袁的姑娘,她们跟公于是何关系呢”

    许煊抢着答:“流云堡堡主的夫人,跑我娘是同胞姐妹,所以咱们跟他们的女儿,也是姨表兄妹。至于那袁家姐妹,跟宋表妹又是结义姐妹,咱们也就跟她们兄妹相称,他们结义姐妹中,还有白云山庄李家两姐妹,一共是五姐妹。”

    叶雨婷忍俊不住,摇头笑道:“这么许多姐妹,真把人弄糊涂了。”

    许煊讪讪地道:“是的,是容易叫人搅不清楚,不过还好,咱们兄弟只有两个,这倒很好记。”

    叶雨婷媚目凝注,又问道:“两位公子常跟她们姐妹在一起吗”

    许煊点点头道:“是的,是容易叫人搅不清楚,不过还好,咱们兄弟只有两个,这倒很好记。”叶雨婷又问道:“两位公子常跟她们姐妹在一起吗”

    许煊点头道:“是的!是的!那是因为咱们跟宋表妹是亲戚,有时候常见面。”

    叶雨婷笑道:“我说呢,两位公子如此温文多札。敢情是常跟姑娘们在一起的关系”

    许煊忙道:“啊!不!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偶尔见面,在家都能‘相敬如宾’就是了。”

    叶雨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煊自知比喻不太恰当,急道:“不不不!不是‘相敬如宾’,而而是”无奈拙意迟,“而是”好了半天,却想不出一句妥贴恰当的话来,直急得面红耳赤,无法下台。

    叶雨婷斜睨笑道:“既然是亲戚,彼此相互砥励切磋,休戚相关,这也是应该的。”

    许煊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砥励,互相切磋!”

    叶雨婷又道:“不过,以我看,两位公子与表妹倒能‘相安无事’,但兄弟之间,却未免‘相煎太急’了些!”

    一句话操红了两张脸,许家兄弟俩不胜腼腆,双双低头无浯。

    这时,紫茜推着一辆四轮车,笑嘻嘻走了进来。

    车上,放着盘盏碟筷,五六样精致卤味和一坛酒。

    紫茜暗向叶雨婷点了点头,将酒菜碗筷,都搬上桌子,含笑裣衽一礼,说道:“姐,两位公子,请一边吃一边慢慢谈吧!”

    许家兄弟正感尴尬,连忙欠身而起,借那谦谢之辞,掩去窘态。

    大厅内,绮罗飘香,檀袖传情!

    酒郁,人艳,哥儿俩唇未沾杯,人已经醉了。

    前厅软语温馨,一墙之隔的后园,此时却正在剑拔弩张,如临大敌。

    楼灯火熄灭,门窗紧闭。除了少数不谙武功的仆妇仍留在楼中,其余人手全都劲装束扎,兵刃出鞘,散布于园墙阴影下。

    这些人,大多是郭竟新由沙仙府带来的死党,约有二十多名,原本散匿宅外提任暗村庄警戒,不久之前,才奉令进入后园,准备作倾力一战。

    郭竟已更换短装疾服,背插金背砍山刀,神情凝重地亲自守在园内凉亭里,“大黑牛”丁尚隐紧随身后,手里倒提着两柄各重八十余斤的大铜,锤上满布锐齿。

    亭栏条凳上,斜躺着“飞蛇”蔡旭琨,右股裤腿全被鲜血染透,虽然已经敷过药,伤口犹在渗血。



第89章 手下留情
    “余坤”那柄剑,横放在石桌上,两名黑衣大汉怀抱“弩匣”,直挺挺侍立亭边,这种“弩匣”一次性可发连弩二十五支,威力远达十丈,而且弩簇都淬过毒极为霸道。

    郭竟时而凝眺前院,时而低首徘徊,显得十分焦急不安,园中那二十余名高手,却屏息静伏,寂然无声。

    园子里静得不闻一丝呼吸声,但人人心弦紧绷,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良久,郭竟一声轻吁,向两名黑衣大汉点了点头,道:“时间差不多了,启开暗门机关吧!”

    两名大汉转身应诺,其中一个大步上前,将亭栏左首第七根横条转动了三匝,“卡”的一声轻响,解开了暗门锁扣。

    另一名黑衣大汉走进凉亭,准备打开甬道暗门。

    蔡旭琨忽然低叫道:“大哥何不再忍耐片刻那人武功颇高,又很机警,须防他使诈!”

    郭竟冷冷一笑,道:“甬道内密不通风,迷香已施放了一个多时辰,他武功再高,岂能一个多时辰不换气呼吸”

    蔡旭琨道:“话虽如此,宁可谨慎一些,再等一会。”

    郭竟轻喟道:“我何尝不愿意等,只是,你杜四哥仍在前院,迄今难卜吉凶,万一神情一黯,挥手接道:“不必再迟疑了,动手!”

    黑衣大汉不敢怠慢,应声旋机钮,亭前石阶沉落,暗门甫开,大股迷烟立即涌了出来。

    郭竟取一粒解药含在口中,探臂撤下砍山刀,便想冒烟进入甬道。

    “大黑牛”丁尚隐抢前一步,低声道:“大哥请留步。”

    郭竟一怔,道:“什么事”

    丁尚隐道:“大哥千金之体,怎好涉险。”

    郭竟凄然一笑,道:“如今还顾这些你六哥身负重伤,杜四哥吉凶难测,倘若真有危险,谁去都是一样,你要是不放心,也跟我来吧!”

    两名黑衣大汉同声道:“主人和七爷都请留步,属下等理应代劳。”

    郭竟道:“不必,你们好生守在门口,不可远离,假如发觉有变,务必要全力先护卫六爷。”

    丁尚隐道:“俺替大哥开路。”双锤一提,抢先钻进了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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