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张伯摇头,对我说道:“那个家伙自从当年在龙穴岛吃过大亏以来,便一直没有露面了。有人说他现在在台湾,也有人说他在粤北的某处小渔村里开帐收徒,不过都算不得准,那家伙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我点头,想着当年弥勒承诺我压制闵魔十五年的话,当真是没有作假。只不过那闵魔如此休养生息,一旦爆发起来,说不定更让人头疼呢。
我又问起张伯对现在这个案件的意见,他摇了摇头,说他年纪大了,这些烧脑细胞的事情,终究是做不来了,这些事儿,还是让受过教育,能够系统办案的年轻人来吧。至于他,每天守着个大门,朝九晚五地过活,就挺好,也不操心。
张伯吃过饭就离开了,晃晃悠悠地朝着大门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老人的修为似乎比之前更加深厚,只不过是这些年来的心境,与当年大有不同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调查中度过。我那几日每天都在东官、洪山、江城、南方市以及鹏市等地晃悠,与当地的特勤局人员交流,并且还跟他们的线人进行沟通,试图找到一些邪灵教的线索,不过收获并不是很大。一眨眼,我们到达南方省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这天我回到东官,林齐鸣跟我汇报,说赵中华跟嫌疑人小红有些不对劲。
我一愣,想着莫不是跟那女子产生什么情感了吧。若是如此,二十出头的赵中华可挡不住那女人的媚功呢,结果一了解,方才晓得赵中华跟那叫小红的妹子因为某件小事儿熟悉起来,并且进入了小红的生活圈子里。
我皱着眉头,正想仔细了解这事儿,张副处长的一个属下匆匆跑了过来,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在东官的厚街镇,又接到了一起女性失踪案。经过调档,发现这个女性的生辰依旧是农历的七月十五。得知消息之后,张副处长准备前往厚街调查,问我是否需要同去,我没有犹豫,立刻召集了在家的所有特勤组员,跟着大部队一同前往现场。
算上最新失踪的这一个,东官女性连环失踪案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二个了。在道家或者玄学里面,十二,可是一个很诡异的数字。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五十六章 线索纷纷
第五十六章
线索纷纷
我们赶到了东官厚街的一处出租房里,报案人是遇害者安晓宝的堂姐。据她说,安晓宝在三天前离开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去她上班的地方问过,才晓得她下班了之后,就没露过面。一同上下班的姐妹告诉她,安晓宝是坐摩的离开的。若是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摩的司机见财或者见色起意,生出了歹心来。
安晓宝的堂姐跟遇害人并不住一起,那个女孩平日里独来独往,与街坊邻里也没有什么来往。我们赶到出租屋的时候,瞧见房间里的垃圾桶里有烟头和用过的避孕套,询问她是否有男朋友或者异性伴侣,回答是没有。再深入了解,这才知晓安晓宝的职业,跟大部分失踪的遇害人一样。
这房间并不大,十分整洁,和正常女孩子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我望着床头上的一张贴画,那是一个皮肤白净、面容姣好的女孩艺术照。经过介绍,那就是失踪的遇害人安晓宝,一个来自西南小县的十八岁少女。
张励耘从床头柜翻出了一个老式笔记本,上面有还珠格格的大眼睛和尔康贝勒的大鼻孔。我戴上手套,简单地翻了一下,发现那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孩,用难看的字迹一笔一画写出来的账本。笔记写得很详细,每一单生意用“正”的笔画来记录,在后面还有一些工作的要求和心得,以及一些培训记录。
没有人知道这些失踪的女孩儿到底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死去;是被卖到了深山老林,或囚禁于某处地下室;还是被分尸,或者扔进了江里栽荷花。倘若不能迅速破案,只怕还会有第十三个、第十四个……这样残暴的凶手,实在是太变态了。
做完了调查取证工作后,没有太多发现的我们,在当地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安晓宝工作的地方,一个档次不错的洗脚城。
说是洗脚城,不过做的什么勾当,大家心知肚明。带路民警与老板还算是比较熟悉,一番寒暄之后,老板喊来了当天的领班,让她给我们做笔录,讲述了受害者安晓宝的情况以及当天发生的事情。
在对方的描述中,安晓宝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从来不与人拌嘴,也不会跟谁弄出什么纠葛,平日里的业务也只能算是一般,并不会有人忌恨,跟大家的关系处得还算是不错,总而言之,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儿。至于那天夜里,她是凌晨三点多钟下的班,因为是自己租的房子,并不与别人一起,便坐了摩的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了。
我摆了摆手,问道:“安晓宝的身份证呢,是不是押在你们这儿?”
一般来说,这种场子为了拴住小姐,都会在小姐进驻的前三个月里,暂扣身份证,作为防范擅自离开的措施。正是因为这个身份证,使得受害者的信息外流,让人晓得了她鬼节出生的消息。
听到我的提问,老板连忙点头,晓得我们过来,查得是人命案,而不是他们经营的行业,倒也配合,叫了负责掌管身份证的二老板,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去取,结果等了半天,二老板这才姗姗来迟。二老板一脸讪讪地笑道:“那个啥,身份证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
我皱起眉头,张励耘毫不客气地一把将那家伙的衣领揪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是不见了,还是你故意给了别人?”
张励耘军人出身,这些年来经历过无数凶悍的拼杀,一旦发起狠来,自带着一股戾气。那家伙吓得腿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都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了,一直都没有动过,没想到没有找到,我也没办法。那身份证又不是钱,我拿了有什么用?”
我摸着鼻子问道:“王老板,除了你、你小舅子,还有谁能够接触到这些身份证?”
老板讪讪地笑道:“这个嘛,就是怕小年轻的太马虎,所以帮她们保管起来的。平日里都封在保险箱里,谁还会特别在意?至于那保险箱的钥匙,除了我,也就这小子有了,没有别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将你们这儿当天在场的所有技师和保安都召集起来,我要找人问话。”
老板一愣,嘿嘿笑道:“警官,不用吧,我们这些技师都是两班倒的,每天工作到凌晨三四点,这会儿可都在睡觉呢,哪里叫得动?”
我没有跟他讨价还价,而是扭过了脸。张副主任瞧见了,黑着脸说道:“王老板是不愿意咯,那我们就回去了。不过我们一走,事情就说不清楚了,日后三天两头地过来找你,你可别不耐烦。”
做这门生意的,哪里想天天有有关部门来查,王老板当即也是点头认错,接着叫手下赶紧打电话联络,让当天所有在场的技师往回赶。
大半个小时之后,洗脚城的技师和保安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是睡眼惺忪、呵欠连天的样子。
大致审过一遍之后,张励耘找到了我,说起两个情况。第一就是王老板的小舅子刘清宇语焉不详,其中必有猫腻,第二便是载走安晓宝的摩的师傅,有人认得,别人都叫他费哥,是这一带的老人。
我点了点头,大概看了一遍,一班技师里面,没有见到一个有些底子的,估计是档次不够,人家花门未必看得上这儿。既然如此,突破口应该就得放在这两个点了。我留下一部分人顺着摩的师傅费哥的线追下去,自己带着那刘清宇返回了东官分局。
王老板这小舅子本就不是什么心性坚定的人,到了局子里,也招架不住专业审讯人员的轮番招呼,没一会儿就服了软,告诉了我们一个情况。上个月有一个叫做老朴的家伙过来找他,想要了解场子里姑娘的情况。他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因为在赌场里欠了老朴的钱,没有底气,就给瞧了一回。他原本以为这家伙是过来挖人的,结果这事情一出,回味起来,恐怕与老朴脱不了干系。而他之所以刚才不交代,则是怕他姐夫知道他是个烂赌鬼,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说不定那老东西根本不念他姐的面子,直接将他踢出局。
至于那老朴,则是厚街这一带著名的大混子。他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丹东的,总之是个狠角色,黄、赌、毒,无所不沾,混得风生水起。场面上的人一提起他来,没有谁不知道。
将这小子的底给落清楚之后,我让人将他拘禁满二十四小时,然后叫张副处长赶紧深挖一下那个叫做老朴的大混子。布置完这些,正好碰到赵中华过来换班,我想起林齐鸣跟我提起的事情,问赵中华怎么回事。他回答我,说他装成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混进大院里,第三天的时候凑巧将小红的妹妹从车轮子下面救了下来,结果被请着吃了一顿饭,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
我点了点头,问:“有没有摸到什么情况,没有露底吧?”
赵中华告诉我没有,那小红平日里挺正经的,而且她妹妹虽然才十一岁,但是特别懂事,整日都待在家里自个儿玩,也不出去。两姐妹看着挺可怜的,说不定家里真的有特殊情况呢。
听到他唠叨一堆,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说道:“中华,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五十七章 目标老朴
第五十七章
目标老朴
赵中华被我这么一训,整个人都忐忑起来,小心问道:“老大,我怎么了?”
我瞪了他一眼,凝重地说道:“经过我亲自确认,已经断定小红就是魅族一门的骨干人员,甚至极有可能是地位不低的高层人员。像她那样阅人无数的女人,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你那天跟我们一起去过她工作的那家酒店,这事儿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够清楚的,但是你却恰好出现在她的眼前,还跟她扮大学生。你知道这些女人的演技有多厉害吗,你确定自己没有露底?”
赵中华舔了舔嘴唇,不安地说道:“老大,应该不会吧,我感觉在跟她们的交往中,我还是蛮得信任的。你是不知道,她的小妹对我有多亲热,简直就把我当做家人一般,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有重要的发现了呢?”
我见这小子不相信,摇头叹息了一声,询问道:“你难不成还想将对方策反了,给我们当线人不成?”
赵中华挠头笑道:“还是老大你最了解我,我都没有汇报,你却已经猜到了。事实上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那小红并不是什么坏人,而小颖也的确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去上学。如果我们能够给她一些承诺的话,说不定能够为我们所用呢。”
此刻的赵中华有点魔障了,这并不是说他有多蠢,只不过还是缺少历练,让表面的东西蒙蔽了双眼,总以为美好的事情总是善良的,是纯洁无瑕的。殊不知这人的外表无论是美丽又或者丑陋,内心美好的几率,都各占一半。所谓的蛇蝎美女,说的也是一些心肠狠毒的漂亮女人。
对于我的判断,赵中华显然并不认同,他试图说服我,还举了几个例子,想让我对那姐妹俩的印象有所改观,然而我却陷入了沉默。场面正僵持着的时候,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过来听了几句,然后将话筒递给了赵中华,平静地说道:“你来听一下吧。”
赵中华有点莫名其妙地接过话筒,凑到耳朵旁,结果没听到两句,脸色就发白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电话是正在监视小红姐妹的董仲明打过来的,他告诉我们一个情况,就在刚才不久,小红带着妹妹小颖出门。董仲明在跟踪的时候,发现对方似乎有意识地进行了反跟踪,最后通过换乘交通工具的办法,将他甩掉了。董仲明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翻进对方家里搜查了一番,结果发现这个租住的房子已经被收拾过了,极有可能就是逃离了此处。
赵中华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平静,我瞧见他一脸无法释然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别自责,说不定是小床单暴露了行踪,跟你没多大关系。”
赵中华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不是的,她俩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定是事先就有预谋的。肯定是我暴露了,唉,我真的是太蠢了。”
我没有继续安慰他,而是挂了一个电话给张副处长,吩咐他派人监视我们去过的那家酒店,看看今天晚上,小红以及另外一个有嫌疑的技师是否有去上班。如果没去,立刻对其进行审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她们的线索。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通知各个交通部门,进行通缉。
打完电话,张励耘又传来消息,说找到了那个摩的司机老费了,我若是有时间,一起去一趟。
我点头答应,看到赵中华如丧考妣地站在我面前,好言宽慰道:“这事儿不一定是谁的错,你也是想把案子办好,小红姐妹也才失踪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回来呢?所以我不会给这事情定性,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张副处长那边会着手调查小红的事情,你过去给他们帮忙,务必将事情做好,知道不?”
赵中华离开,而我则和张励耘等人一同来到了附近的方树泉医院,那个载着遇害人安晓宝离开的摩的司机,就是在这儿住院。
我们赶到的时候,当地部门的人已经在跟司机的家人交流了。通过了解,我们这才晓得那个叫做费清的摩的司机就是在当天夜里住进的医院,已经整整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询问医生,就说是发了高烧,体温还没有退下去。各种检查也都做过了,但是具体原因却并没有查明,这费清的家人都快跟医院闹起来了。
我让人将我带到了老费住着的病房,来到病床前,仔细打量了床上那个满脸汗水的中年汉子,陡然瞧见一股黑气盘旋在他脑门上。我回头与张励耘目光交集,各自都点了点头。这是中邪了。
看来摩的司机老费并不是凶手,至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得把他弄醒才能够知晓一二。
我打量了一下病房,这是普通的六人间,床位都满了,显得十分拥挤。我看着周围进进出出的病人家属,晓得这儿并不是什么作法驱邪的好地方。于是问了随同而来的医疗人员,协商过后,将老费弄到了高级病房,也就是所谓的干部房。
等安置下来,我立刻叫人清场,左右一看,问道:“你们谁过来帮他驱邪?”
老费之所以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是因为撞到了秽物,风湿入体,神魂失散。驱邪叫魂之法,都是小术,倒也用不着我来出手。听到我的话,张励耘、小白狐和布鱼几个老油条都没有啥兴趣,反倒是白云观出身的朱雪婷弱弱地举手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我这里倒是有一门燃香问神术,可以应付。”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把握没?”
朱雪婷很认真地回答有,接着从行囊中掏出三根线香,开始布阵施咒。这过程比较复杂,不愧是天下道庭白云观出身。没用多久,那老费口中吐出一口浓稠无比的血块,随后幽幽地醒了过来。
老费虚弱无力,对围在病床边的我们又惊又疑,我们不得不将他老婆叫进来,给他解释这一切。老费他老婆瞧见昏迷不醒的丈夫转眼间就清醒过来,当下也是又跪又哭,好是折腾了一番,这才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又对老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好好交代,不要留下什么祸事。
老费皱着眉头回忆,告诉我们他当天骑摩托车载着女客人回去,路过村子的一条小巷的时候,头顶突然滑下来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这女人的头发像海草一样湿漉漉的,脸色惨白,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眉目间全都是淋漓的鲜血,吓得他一个打滑,直接摔下了车。
老费被摔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间,女人爬到了他的面前。没等他反抗,她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了他的脑袋来。他吓得两眼一黑,直接就昏死了过去,梦里面到处都是恶鬼浮生,直到刚刚醒过来……
老费是在村口被他的家人发现的,摩托车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人劫走了,还是给城中村的小痞子、小偷给顺走了。这事儿他家里的人也报过了案,不过并没有抱希望把车找回来。
我们这次过来,找了局里面的技术人员,当下也是让老费回忆那个女人的模样,然后让技术人员开始画像。
老费痛苦无比,不过不得不配合着技术人员的问话不断回忆。过了半个多小时,技术人员终于将一副速写画递到了我的面前,张励耘探头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咦,这个女人,跟我们监控的那个小红很像呢!”
布鱼摇头说道:“像,但不是,没有作案时间,她这个星期都被我们的人盯着呢。”
我却显得很轻松,平静地说道:“既然是像,那么就跟魅族一门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事儿最重要的突破口,应该还是那个叫做老朴的家伙,张副处长那边有没有消息?”
小白狐点头说道:“有,那个家伙最近在虎门那边准备搞海上农庄,张副处长正准备过去摸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踪呢。”
我将手中的速写画收起来,吩咐左右道:“那行,立刻联络张副处长和当地的同志,我们现在就赶去虎门那边,让他们将具体的地址和人物情报都发给我们。”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五十八章 沙洲缉凶
第五十八章
沙洲缉凶
虎门蛇头湾,沿江口处,浪卷云翻。天色已晚,越过沙洲,对岸的农家灯火寥寥,温热的风缓缓地吹着,让人心中发堵生汗。
蛇头湾是距离龙穴岛并不算远的一处沿江口,距离著名的林则徐虎门销烟地也不算太远。改革开放以来,南方省的发展日新月异,当许多内地省份还在为脱贫和温饱线而奋斗的时候,这一片热土已经逐渐形成了庞大的产业。它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才和劳力,无数人为之奋斗和拼搏,即便是这般偏僻的地方,也因为交通便利,一片热闹。
我们已经和张副处长的队伍在半道上会合了,大家一起来到了沿江边,下了车,望着对面的工地。东官当地的工作人员这才给我们介绍,说那个叫做老朴的家伙,是东官地下世界的一匹老狼。这家伙带着一伙同样来自东北的青皮子,占着长安、厚街两个镇的皮肉业,基本上在那边做生意的,都得由他抽点水。
按理说这样的收入,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不过这家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他有时输,有时赢,不过输的时候居多,所以除了养兄弟之外,手上的结余并不算多。
这一回,老朴也算是真正下了决心,所以才在蛇头湾选址,建一处农家庄园。对外说是吃海鲜、游江景的旅游酒店,实际的用途不用揣测,便晓得必然是会所或赌场。问题就在一点,这位平日里虽有大哥风范,但是兜里面空荡荡的家伙,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钱,来做这事儿?很明显,那个出资的家伙,便极有可能是我们想要找的人。
夜色降临,越过那农家,沙洲上的工地依旧灯火通明。农庄的外部结构差不多已经做完了,此刻应该正在做内部装潢。有消息说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朴就在这儿巡查,所以在确定后,我们便准备渡船过去将那家伙抓住。
然而我们这趟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通知水上警察。沙洲并没有桥连接,想要过去得有船,而这天色又这么晚了,跑生意的船家都回家吃饭了,一时间有些犯难。
不过,这事难不倒当地特勤局的同志,他们让我们先在这里等着,自个儿则跑去寻摸,准备叫两艘小船将我们运过去。他们的动作并不算慢,十多分钟之后,当地的同志便弄了两艘小艇来。大家上了船,我左右一看,此刻跟着我过来的特勤一组人员里面,只有张励耘、小白狐、朱雪婷三人。至于其他人,则各有事情不在。
早知道那家伙在沙洲上蹲着,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将布鱼那小子叫来撑一下场面。
沙洲离江边并不算远,我们坐上船,发动机“突突”一会儿就到了。我们翻身下了船,快速朝着沙洲正中心的农庄摸去,众人走得迅速,很快就来到农庄跟前。我先让手下几人将这地方围了起来,然后紧接着果断地一挥手,让张副处长领人直接闯进去,宣号拿人。
我翻身跳上墙头,瞧见张副处长带着人冲了进去,大声嚷嚷着,叫现场所有施工人员停下,不准动,接着宣称要抓捕老朴,请这些人将那家伙交出来。然而这一番突袭,并没有抓到老朴。虽说工地里有四五个操着东北口音的野蛮汉子,但是这里面并没有那个横行一时的家伙。
很快,那几个男人被带到了我的面前来,张副处长当着我的面审问一番。为首的是个叫做金宗明的家伙,眯眯眼,三十来岁,个不高,一身悍然之气。他对我们的指控并不服气,一边夸张地挥舞着双手,一边嚷嚷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们不能随便乱来,我不知道什么老朴不老朴,这个地方是我们辣白菜旅游公司开发的工地。”
对方显得无比地暴躁,我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等到对方终于口干,停下嘶吼的时候,我扬手打了一个响指,张励耘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朝着金宗明的脸一耳光扇了过去。
他出手无比狠厉,显然是动了怒火,有股要一巴掌将金宗明扇得转圈儿的气势。事发突然,正在跟他们讲道理的张副处长有些反应不及,那金宗明却是眉头一横,双脚一立一收,两只胳膊横在胸口,保持警戒的姿势。他右脚绷得如弹簧,一个凶狠至极的侧踢,将张励耘这一巴掌拦在了警戒范围外。
这一腿踢得虎虎生风,简直比正宗的跆拳道高手还要生猛。
我在旁边微微一笑,不愧是跟着老朴打天下的精兵强将。别的不说,光这一脚踢出来的气势,也足以在势力横行的东官三十二镇立足了。
如此看来,老朴是提前得到了风声逃开了。不过,他能逃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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