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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这话听得我一阵激灵,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声喊道:“不会吧,他怎么能在赣西呢?”
冯乾坤哭丧着脸说道:“我怎么知道呢,我刚刚收到的消息,现在我师父正准备往你那里赶呢,你千万要小心,别被他得了手。不然,我们可就闹了天大的笑话,自己花钱弄死自己,这事儿传出去,可真的不好听啊。”
听完,我脸就黑下来了,先前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觉得倘若能够得到刑堂的保护,特别是刘学道在身旁,我还是有些信心与之一战的。但是若是单独面对,我未必能够在天下第一杀手的手下活下来。毕竟这家伙的战绩实在是太过彪悍了,就连邪灵教十二魔星里面的黑魔,可都死在他的手下呢。
此刻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连忙起了床,小心地走出房间去找人,这才得知张励耘和布鱼两人去当地的有关部门做口供去了,而其余的人员则准备奔赴上饶,对马家产业进行督查。张峰他们已经离开了,给我留下话,说这儿的事情差不多已了结,琐碎的事情就不劳我了,回沪等待就行。
招待所里,只有贪懒觉的小白狐和杨劫在我身边。
我浑身发冷,不敢在招待所久留,叫上这两人,往当地的有关部门走去。路上,小白狐嚷着饿了,要去吃早餐,结果我草木皆兵,不敢妄动。于是就饿着肚子前往。
到了地方,张励耘和布鱼正好录完口供。他们说马如龙的尸体已经着手运回沪都去了,接下来开始查马家的账,看看是否有一笔款子流出,流到了那个账户,又或者下面的去处是哪儿。这些都是经济侦查的部分,由专业人士来做。
我将冯乾坤的话告诉了他们。张励耘吓得一身冷汗,苦笑着对我说道:“老大,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摇头,说:“不是。”旁边的几个人都黑了脸。
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大家的心理压力巨大。既然是要执行引蛇出洞的任务,那么我们暂时还不能返回沪都,还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只是没有茅山刑堂和刘学道长老的保护,这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我告诉他们,刑堂那边已经竭尽全力地赶过来了,不过路途波折,最早也只能在今天晚上抵达。只要我们熬过一天,事情就晴朗许多。
小白狐一脸郁闷地说道:“哥哥,你以后要是再干这种蠢事,能不能跟我们商量一下?”
我当下也只好宽慰大家,说亭下走马名气虽大,也刚好在赣西,不过他也是刚刚接下单子,还得熟悉几日,未必会现在就赶过来。而且此次若是能够擒下此人,杨院长的事情也差不多能够得到了结了,省得我们再多奔波。
如此一阵劝解,众人方才释然,左右一看,都觉得腹中饥饿,准备去食堂吃点早餐。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我们来到了食堂。因为时间有些晚,过了高峰期,所以餐厅里面的人倒也不多。这儿毕竟是福利单位,物美价廉,倒也是十分不错的去处。食堂既有北方的包子馒头等面点,也有南方的清粥小菜、酸辣粉条,琳琅满目。大家各自点了自己喜爱的食物,而我则没什么胃口,就叫了两个茶叶蛋、一杯豆浆和一块薄饼,端着托盘来到角落坐下。
修行者因为能量消耗快,所以许多都是大肚汉。我身边的这几位也都是,特别是小白狐,这小妞儿点了一大堆的东西,肉馅包子都有好几斤,看得餐厅负责点餐的阿姨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我点的是最少的,小白狐这吃货瞧见了,惊讶地问道:“哥哥,你没胃口吗?”
我摇头,说:“心里有事,不太想吃东西。”
张励耘点了一碗兰州拉面,一边搅动着辣椒,一边问我到底什么事,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一下。
我一边剥着茶叶蛋,一边说起了今后的事情。我刚刚说完,张励耘笑着说道:“既如此,不如我们重返总局,将特勤一组的架子给重新撑起来呗?”
布鱼也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我一直在想,咱们特勤一组什么时候再成立呢?”
特勤一组?
一听到这个字眼,我的眼中立刻浮现出了努尔、徐淡定、张世界、张良旭、张良馗他们的身影,心中一阵黯然。我正想将剥好的鸡蛋放入口中,而就在这时,小白狐突然脸色一变,伸出手来,一把拍在了我的手上:“哥哥小心!”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七章 亭下走马
第七章
亭下走马
我不知道小白狐为何会突然出手拍掉我刚刚剥好的茶叶蛋。眼看着那茶色斑纹的蛋在地上蹦跶了两下,最后停在了椅子旁,我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白狐一脸严肃地走到了我面前,蹲下,用筷子将这茶叶蛋夹起来放在餐桌上,又用那铁筷子将其戳开。
我瞧见破开的茶叶蛋里根本没有蛋黄,而是一大团还在蠕动着的细小虫子。这些虫子如同蚯蚓一般,不过极为微小,红色的斑纹一节一节,相互绞在一起,让人感觉极为恶心。旁边的几人瞧见这情形,都不由得胃中翻腾,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就在我们莫名诧异的时候,杨劫已然一个闪身,冲到了那个负责打饭的食堂大妈跟前。他手中的短刀一出,横在了她的脖子上,接着将她给拉到了我们的面前。
“是谁指使你给我们下毒的?”张励耘又惊又怒地冲她吼道。
打饭大妈瞧见周围几个恶声恶气的家伙,顿时就是一阵惊慌,哭丧着脸说道:“大兄弟,你别凶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她放声嚎哭,而张励耘则一把将她给按在了餐桌上,指着那被小白狐挑开的虫鸡蛋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吧!”
打饭大妈一脸痛苦地说道:“大兄弟,不就是鸡蛋生虫嘛,大妈给你再来一份,不要你的钱行不行?”
她这话说得我们哭笑不得,小白狐瞧见这打饭大妈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心中不忍,对我说道:“哥哥,她好像不知道内情,要不然先别冲动,把他们这儿的负责人和厨师都找来,问一问到底什么情况再说吧?”
我抿着嘴不说话,而张励耘则笑了:“尾巴妞,你还是太善良了。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的早餐都没有问题,唯独只有陈老大的鸡蛋被下了毒,这事儿她若是逃得了干系,我还真的不信了!”
被张励耘点出这要害,那打饭大妈不再伪装。她一扭腰肢,竟然脱开了他的掌控,三两下一绕,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就在她发动的时候,餐桌旁边的我、张励耘、布鱼、杨劫和小白狐立刻散开。特别是七剑成员,这些年来我们在一起训练剑阵,通过那羽麒麟的牵连,配合已然十分默契。我们顿时将她给遥遥围住,不让她有突围的机会。
那打饭大妈瞧见我们如此迅疾,脸色一变,将操弄饭勺的双手一翻,滑落出了两把又快又利的狭长匕首。她将身子低伏,摆出了一个如同螳螂一般的姿势来。
我们五人将她围住,我将另外一个没有剥开的茶叶蛋朝着前面一扔,平淡地说道:“易容术吧?”
那打饭大妈嘿嘿一笑,用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说道:“你们的警觉性倒是蛮高的。”
他将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抹,原先那满是油光和肉痘的脸立刻就变成一个很寻常的路人脸孔。瞧见他这副模样,我十分意外地说道:“咦,你不是亭下走马?”
他有些意外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平静地说道:“我瞧见过他当年的照片,英姿勃勃的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衣。这样的男人有些自负,对于自己的容貌十分在意,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另外,我能感觉出你的生命炁场,相比于一个成名近三十年的中老年人来说,你未免也太年轻了。”
那人被我们围着,却夷然不惧,平静地说道:“不错,果然是近年来名声鹊起的新一代高手,黑手双城,果然名不虚传。”
我微笑着说道:“既然知道我的来路,却还敢来杀我,你的胆子也真是不小——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徐墨。”
那人倒也不惧,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是很清楚,而旁边的张励耘则说了起来:“千面人徐墨,这个家伙据说跟解放前的川东杨家有些渊源,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本事,于是便叫了这么一个名字。后来因为冒犯祖辈,被川东杨家追杀,之后再无消息,没想到居然投到了亭下走马的麾下……”
张励耘毕竟是世家出身,对江湖上的诸多关系了然于心。被他这般讲出来历,那徐墨也是有些诧异,黑着脸说道:“没想到我碰到江湖百晓生了,连我当年的那点黑历史,都能够翻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道:“徐墨,刺杀既然失败了,那就认命吧,你若是肯积极配合,供出亭下走马的踪迹,我未必不会放你一马,你说如何?”
听到我的劝降,那家伙却是一脸不屑地说道:“陈志程,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吗?还想让我投降认命,我看应该认命的人是你吧?你真当我们不知道你茅山引蛇出洞的伎俩吗?本来幕主并不想理会你们的,没想到金主出了不容拒绝的大价钱,这才顺带着将你那性命给收了的。真的当自己那一百五十万,能够让幕主亲自出手吗?”
徐墨一语道破我和冯乾坤的计划,这让我有些意外,而他更是指出了另外还有人想要杀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的脸色一变,就在这时,那千面人徐墨一扭身,原地突然出现了一股刺鼻的白烟。而他则化作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影子,朝着门外射去。
他想要逃,到底还是低估了我们的手段。我没有出手,小白狐、张励耘和布鱼便先一步站好位置,三把剑陡然而出,封住了他的去路。
这三人手中所拿的铁木剑,是南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炼制的。这剑厉害在除了木剑本身的材质之外,它剑身的长度、剑柄的规格以及诸多讲究,都暗合了北斗七星的诸般变化。剑身之上更是绘满了各种符文。在最后的处理之中,南南还在剑身上涂抹了从武穆王那里弄来的龙须木墨精,所以此剑不但坚硬如钢铁,还有一股堂皇的龙气。
最关键的是,这些剑中,还注入了那优昙婆罗的花灵,而有了剑灵的法剑,才是真正可以自傲的法器。
作为最满意的作品,南南将其命名为“北斗七星剑”。
这剑名字虽然普通,不过威力却着实让人刮目相看。那徐墨身法比鬼灵还要轻灵,然而他再怎么折腾,都冲不开张励耘、小白狐和布鱼的剑阵,左冲右突,十分狼狈。
千面人徐墨的名气虽大,不过像他们这个行当,陡然而出的手段才是最致命的。一旦暴露了,那持续力则显得有些匮乏。我也不想伤他性命,只是让张励耘他们将他的力量消磨着,等他精疲力竭时,将其擒下,之后便可以盘问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徐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突然将两把匕首朝着自己的大腿处猛然一扎,大声吼道:“我以我血祭,幕主,目标出现,速速前来!”
那鲜血洒落在地砖上,立刻化作了一大摊的黑色,接着,上面一阵红光游动,一股恐怖的力量从那血泊中升腾而出,我下意识地朝着附近的三剑大声喊道:“你们三个,退!”
我身上佩着羽麒麟的母玉,这命令比我的吼声更早地传达到他们三人的脑海中。
不过即便是已经退开,也已然晚了,见那血泊之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血红色的身影来,接着剑光升天而起。张励耘、布鱼和小白狐都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那红色影子出现的一瞬间,手中的利刃竟然指向小白狐的脖子。当下也是心中一跳,箭步踏前,小宝剑抽出,将这利刃给挡了下来。
铛!
一声铮然之音,我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剑风吹来,即便是我下意识地用了土盾之法转移力量,也止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我一连往后退了三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不错!”
一声喝彩,却是从那个血影人的嘴中喊出。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周遭的炁场恢复了原来模样。仔细一看,才发现刚才的血影不见了,此刻不过就是一个满脸慈祥的中年人,腆着个富态的肚子,眯着眼睛朝我看过来。我下意识地问道:“亭下走马?”
那中年胖子点头微笑道:“是,鄙人马如亭!”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八章 剑的背叛
第八章
剑的背叛
亭下走马,这个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家伙,因为彪悍的战绩以及过于传奇的事迹,已经被传得光怪陆离了。以至于在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是身高两丈的怪物。此刻一见,不过就是一个有着两条英气眉毛的中年胖子,普普通通,与常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不过虽是胖子,此人从血泊之中倏然爬出,一剑伤人,莅临当场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而他的自报姓名,更是让我们晓得,原来所谓的亭下走马,不过就是将自己的名字给倒过来而已。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亭下走马如流星一般乍现,又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自然也无从晓得他的师承,不过站在他面前的我,却能够感受到一种与我一般的气息,那就是凶气。
这种凶气,是只有手上沾染过无数鲜血,方才会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血腥之气。
显然亭下走马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共同点,诧异地看着我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大,魔孽却深厚无比。不应该啊,你不是有关部门的走狗吗?怎么会有这般浓而不化的凶气?”
我平静地说道:“陈某人十来岁就闯荡江湖,十六岁便出现在南疆战场与安南修行者同场较技。十多年来,铲奸除恶无数,手上的亡魂多一些,也不难理解。不过我与你是有区别的,那就是你杀人是因为钱,而被我杀掉的,都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
这名闻天下的第一杀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右手持着一把冒着黑气的剑,左手捧胸,仿佛笑得心痛一般,对我摇头说道:“人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罪的,谈不上什么无辜不无辜。你的视野,让你终究看不透这个真实的世界,而只是拿别人的那一套道德标准来束缚自己,这样只会让你永远都无法成长——譬如你,你觉得自己无辜,但是对那些被你宰掉的人来说,你的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
我眯着眼睛说道:“如此说来,那个出钱让你杀我的,也是我的仇人咯?”
亭下走马无奈地摇头说道:“英华真人刚死,就有人找到我门下,让我杀了你。我若是如此不谨慎之人,便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头,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之前他请我杀你,我拒绝了。不过今日,我应了下来,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我一边左右打量,一边平静地说道:“愿闻其详。”
亭下走马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因为你们太瞧不起我了,竟然敢以身犯险,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吗?这天下间,我若是想要杀人,他就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所以接到了你们的挑衅后,我便决定如果不杀了你,我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头,便也不要了——本来得罪了茅山宗,世道就有些艰难了。如此说来,倒是你们逼我的。”
我将手中的短剑平平一指,强忍着心中的悲恸说道:“既然不想与茅山为敌,为何还要杀了英华真人?”
亭下走马的手朝着空中一抓,整个餐厅突然陷入一片混沌,周围的门窗皆被雾气萦绕,而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起来。我恍惚了一下,一开始听得不是很周全,而后听到他的尾话是:“……便是我杀的,那又如何,便是你,也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原来这是准备动手宰我了。
瞧见亭下走马左手在头顶的天空不断使出印法,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缘由,他刚才之所以与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第一杀手爱说话,而是因为他通过血遁的方法长途而来,修为有些缺损,故而假意与我言语周旋。而我太过于想要知道答案,于是中了他的计谋,错过了最好的攻击时机。
此刻他已然恢复了大部分的修为,哪里还会在这里与我闲扯。
亭下走马,是一个绝对称职的杀手。
他将此处的餐厅给封闭之后,扬起了手中的剑。
他的这把剑,黑气洋溢,似曾相识。我瞧见它非金非木的材质,倏然心中一动,惊声喊道:“不可能,这是我的饮血寒光剑!”
是的,没错,这是跟随了我快二十个年头的魔剑,自从当年金陵于墨晗大师交到我的手中,它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直到后来,我将它遗失在太行山中,落入武穆王手上。
武穆王曾经想拿这剑与我换那龙须木墨精,被我拒绝了。
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想让自己记住这仇怨。总有一天,我要亲自铲除这个毒瘤般的太行武家,夺回我自己的东西。
然而此刻,我却再次瞧见了自己的剑。不过此刻的它已然面目全非,剑身上充盈着浓郁的黑气。我的心不由得往下沉,倏然想明白了到底是谁花钱找亭下走马来杀我,于是朝着他说道:“这剑,莫非也是佣金的一部分?”
亭下走马身子一晃,便已然冲到了我的跟前,长剑横斩,口中冷然说道:“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这剑斩在了我的脖颈之上,眼看着就要将我的头颅给带走了,他才说道:“我不过是个杀手,不是百科全书,这些问题,你留着黄泉路上慢慢琢磨吧!”
快,实在是太快了!
这剑一闪而逝,有一种超越视线的轻灵。它本来只属于我一个人,此刻在别人的手上,却又是服服帖帖,比当日在我的手中时,更厉害几分。
我心中不由得吃了点醋。
没有玩过剑的人,是很难想象到一个人竟然会吃一把剑的醋。不过当人真正沉迷于剑的世界之后,就会理解这样的情感。
我闪开了,一个铁板桥,凌空而翻,剑刃贴着我划过,我的鼻子甚至能够闻到那剑身上面熟悉的气息,依旧还是有着淡淡的血腥气,依旧还是魔气充盈。
我的心在那一刻突然愤怒了起来。
这愤怒不是因为此人就是杀害英华真人的凶手,而是因为他夺走了我最为挚爱的剑,一把本来只属于我一人的长剑,现如今竟然被另外一个人毫不吃力地握在了手上。
什么是屈辱?这便是屈辱!
呵!
就在我整个人的负面情绪攀升到了一定的程度时,我猛虎般扑到了亭下走马的跟前,用一种以命搏命的打法,与他贴身缠斗。
一寸短,一寸险。
小宝剑比饮血寒光剑要短上数倍,与这样的敌人对战,我若与寻常一般模样,只怕很快会被对方的剑锋给逼得无路可逃。对于一个真正的杀手来说,他的剑技是实用和简单的,招招不离要害。要想跟这样的对手拼斗,不搏命,怎能胜?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百夫勇,挟此生雄风。
所谓近身搏斗,讲究的就是一个字——狠。
我死死贴着面前的这个中年胖子,手中的小宝剑上下翻飞,不停地寻找着机会。如此一阵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诸般妙法而出,却是将亭下走马给逼得不得不满场游走,试图与我拉开距离。而我就像那缠郎烈女,不断地贴着他,就是不肯放松。
这般凶狠蛮横的打法,让身为刺客的亭下走马也有些吃不消,终于将手中的剑猛震,与我扎扎实实地对拼了一记。
即便是有了土盾在,我也止不住地朝后连退几步,脚下的地砖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两人相隔八米,足尖一用力,便会再次相触,而那胖子则喘了一口粗气,抹着额头上的汗对我说道:“不愧是近年来名声正隆的年轻高手,你这手段与战意,在同辈之人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我对于这赞叹无动于衷,死死地盯着他。我晓得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越是轻描淡写,越是酝酿着最为凶猛的杀招。
果然,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扭,竟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十六,化作了十六条一模一样的淡影,从四面八方朝我扑来。我一声厉喝,左掌当空而击,魔威临场,将靠近我的八条淡影给全部击碎。就在这时,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为轻淡的声音:“武穆王让我给你问声好……”
凶兆顿起!




苗疆道事11:风云年代 第九章 空手夺刃
第九章
空手夺刃
亭下走马化身十六幻影,就在我使用临仙遣策,将这些幻影给一一斩破的时候,他却将自己的真身藏匿在了虚无之间,穿过一切障碍,出现在我的身边,手持饮血寒光剑朝着我的脖子抹来。
这天下第一杀手对自己的这一剑格外自信,以至于他在使出这陡然一记的杀招时,将自己雇主的话语也带到了我的耳边。
这是临死赠言,让我在黄泉之下,可以瞑目。
果然是武穆王。
我心中巨震,然而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已然感觉到了自己即将死去,根本就没有闪避的时间。我心中微微苦笑,没想到我竟然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永远地离开这个我所深爱的世界……
铮!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却陡然响起了这么一记金属撞击声,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一个身子挤入了我的怀里,他用手中的利刃,挡住了亭下走马的必杀一击。
是谁?
这一击力量出奇恐怖,我被撞得眼冒金星,血气翻滚,而怀里的这个人影却陡然一翻,横刀而立。
这人是杨劫,这个从亭下走马出现开始,就一直躲在阴影里的他,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将我的性命从那天下第一杀手的剑下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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