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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博尔赫叁
从石阶下去,前头是一条昏暗的长廊,孟以冬走了两步,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你是谁?”眼前画面上出现一行字,如此问。
“是我,孟以冬。”
而后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走到了他面前,“我是陆棠,跟我结盟。”
“好。”
“你有收到任务吗?”
“还没。”
“那走吧。”
孟以冬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屏幕上突然溅了血,血淌落下去,隐隐出现了一行字:您已被清除。
孟以冬愣了许久才摘下vr,隔着邢宗月,看见陆棠兴奋的拍腿。
紧接着,陆棠又尖叫了一声,大屏幕上出现厨师被清除的字样,只剩下邢宗月,vr眼镜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片刻后摘下眼镜,冲一左一右两个人耸了下肩,“不怪我哦。”
陆棠咬着下嘴唇踹了他一脚,“我得跟我哥好好聊聊了!”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陆
棠便站了起来,“没劲,我得下去对对串讲稿子了,你们玩儿吧。”
陆棠走了有一会儿孟以冬还是说不出话,游戏很血腥,几乎没什么难度,换句话说,这不过是个单纯的杀戮游戏。
“想什么呢?”
“没,”孟以冬短促的笑了下,“走吗?”
“怎么,吓着了?”
“没有,只是有点无聊。”
“现在手上接案子了吗?”
孟以冬再次摇头,“我没着急。”
“也好,休息好了再干活,以后操心的事儿多着呢。”
孟以冬随口嗯了一声,又听见他说,“孟以冬,你不会怪陆棠吧?”
“嗯?”
“我说游戏。”
孟以冬看着他,心里生不出亲近感来,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磁场这一说法,或者是周远扬总在他面前说邢宗月坏话的缘故,让孟以冬的确不太喜欢这样的邢宗月。
那会儿邢宗月笑了笑,起身朝外走,“楼下见。”
孟以冬在他离开后拿出了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都是萧升发来的,问他在哪,几点结束。
孟以冬回复了酒店地址,说要他来接。
第60章 知根知底
“哥,过了。”
拐去萧升小区的路口一晃而过,孟以冬收回视线看向他,“是去我家吗?”
萧升点头,“蒋女士来了。”
孟以冬愣了愣,他的确有很久没有见过蒋女士,对于蒋女士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尽管这几年他都会通过朋友拷贝给他的监控视频看一看她,但和现在这样近在咫尺的感觉比起来,还是不同。
察觉副驾驶没动静了,萧升握住了他的放在腿上的手,“没事,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孟以冬家里空荡荡的,唯一一点生气是茶几上周远扬没吃完的零食和捏瘪了的易拉罐,萧升一进去就开始收拾了,躬着背一边把垃圾送进垃圾桶一边说,“抹布有么?”
“没有……有厨用纸巾。”
“拿来。”
“哦。”孟以冬乖乖去厨房拿了几张出来,萧升接过后擦起了桌面,直至收拾干净才直起身子,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人问,“你就吃这些?”
孟以冬本想告诉他是周远扬吃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嗯,随便对付。”
“饿不饿?”
孟以冬点头,看着他拿了外套转身往外走,问他去哪,却只在关门前听到一声“在家等我”。
一刻钟后萧升便回来了,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径直去了冰箱面前,孟以冬悠悠晃到了他身后,发觉袋子里除了米肉果蔬和各种佐料,还有牛奶和矿泉水。





走火 第41节
空巢一样的冰箱一会儿就满了,萧升十分迅速的煮上了米饭开始洗肉切菜,那会儿两个人竟一直没怎么说话,萧升不许他帮忙,他就黏在他身边,盯着他专注做饭的神情,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哥……”出声的时候,孟以冬在他身后抱着他,手抓着他衬衣腰部,把下摆从裤腰里扯了出来,再往上推去,露出大半个背脊,他才亲下去,不厌其烦的亲满了每一寸皮肤。
萧升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别闹,饭快好了。”
孟以冬不理他,手也不安分,绕到他身前胡作非为时,被他给摁住了,“去洗澡,吃完饭我看下伤口。”
“没好就不做了吗?”
“你说呢?”
“哥,”孟以冬起了坏水,收回手摸到他屁股后头,嘴里道,“我没好,你的不是好着呢么?”
萧升听完短促的笑了下,“想上我啊?六年后吧。”
一提这个孟以冬就败下阵来,后退了一步,“我去洗。”
没法好好吃饭这件事,孟以冬自小就该习惯了,尤其那几年许文漪状态越来越差,家里阿姨走后,甚至会忘记带午饭去学校,下午放学回来围着许文漪忙前忙后,饥一顿饱一顿,时间久了,就落下这么个胃病,以致于后来许文漪写下的那封托孤信里,还特意嘱咐了蒋春云多照顾照顾他的胃。
萧升的手艺隔了这么些年还保持着原样,这让孟以冬吃进第一口菜时险些哭出声来。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哥,我吃完你再吃。”孟以冬忙着嘴里的,没见萧升快脱落的下巴,只听见他起身去倒水前说了句“我真是欠你的”。
一顿饭吃了许久也没见消失多少,萧升扒拉着盘子里的菜望了眼打饱嗝的他,“你这胃容量是越来越小了,一碗饭就跟我打饱嗝了?”
“真的饱了,”孟以冬拿手心盖着胃,而后朝他没脸没皮的笑,“可以给我检查伤口了吗?”
“行,祖宗,你不就等着这会儿吗?”萧升扔了筷子绕去他身边,一俯身把人扛到了肩上,径直往卧室里去了。
晚些,孟以冬从他身上抬起头,黏糊糊的拿鼻尖蹭他喉结,他说话时喉结起伏,手摁着他后颈子,像是不让他搔自己的痒,“你去的是陆棠的慈善拍卖会?”
“你知道啦?”
“嗯,”萧升说,“周远扬给我打过电话,久安的事我会注意,你别操心了。”
孟以冬听了,没作回应,萧升脾气向来如此,好像天大的事都该他去解决,作为他的弟弟只需要依赖他,躲在他的保护伞下就好,这一点孟以冬明白,实则无法做到了。
邢宗月所奉职的d.k是一家近年来几乎被各大企业送上神坛的投资银行,但相较于盛通,d.k在投行只能算是初步成长。
作为高级经理人,邢宗月会被这些大型企业的高层聘去担任财务顾问,帮企业取得更大的利润收益。
从陆棠的派对回来,孟以冬不偏不倚,的确将重点从久安划到了邢宗月身上。
很久了,孟以冬想,他从来没问过宗月为什么要进投行,他也从来没问过宗明哥为什么那么反对他进投行,他一直记得宗月得知他被盛通聘用的那天,闯进家里什么话也没说给了他哥一拳,问宗明是不是从来没把他当弟弟。
那天早晨醒来,孟以冬跟萧升说了这件事,萧升不以为然,“宗月不是一直想得到他的认可吗,这事儿邢宗明做的是过分了点。”
孟以冬又不说话了,他觉得怎么也得去一趟d.k。
蒋春云几个连环夺命电话吵了两人的回笼觉,萧升站在床边穿衣服,电话开了扩音放在柜台上,那头说——
“你还不回来?你别以为躲着这事儿就能过去,你放人家姑娘鸽子,赔礼道歉总要有的吧?”
孟以冬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拿口型问,“姑娘?”
萧升食指放到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才说,“道什么歉啊妈,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得了,行了你也不用再跟我瞎张罗了,我有对象,回头给你带回去。”
“对象,什么对象,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在北京吗?”蒋春云说,“知根知底吗,萧升,妈跟你说了八百回,你不要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应付我跟你爸!”
“24,搞理财的,在北京,”萧升穿好衣服,又上了床,压在某人身上,一边隔着被子亲他一边说,“知,根,知,底。”
“那行,今天晚上带回来吃饭。”说完便挂了电话。
剩孟以冬和他面面相觑,好一会才出声,“哥,我,我……”
“嗯,我就说你临时有事,她呆不了两天就得回去了,别怕。”萧升拉下他用来遮住脸的被子才亲到他的嘴,温声道,“我得去趟公司,你呢,在家还是要出去,出去我送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以冬想,去d.k还是他自己去为好,事情弄清楚前,没必要乱了萧升的阵脚。
“我在家,妈还在你那儿,公司的事弄完,早点回去陪陪她。”
“好,”萧升说,“晚点我过来。”
第61章 断了线的木偶
商阙予从被那个短头发的陌生女人叫出名字开始起鸡皮疙瘩,到现在,他隔着会议室的玻璃墙看着里头正襟危坐的双方,还是有一种倒抽气的感觉。
“又是那帮人,”柳飘飘经过,停下来偷偷打量,“到底要干什么呀这是?”
这问题商阙予答不出,他只知道,从萧总的表情来看,应该和吃了只苍蝇无异。
事实上确实如此,萧升在听完第二遍陈述后,无端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苍蝇也未必有这功效。
“萧总,方案我们展示的很明白了,您还有不清楚的么?”说话的短发女人说她叫乔希,久安集团的财务顾问。
“清楚,”萧升平静道,“好走不送。”
他说完起身,在乔希还要说什么前冲留在他身边的小陈问,“soho安保系统一直这么不严格么?”
小陈颔首跟在他身侧,“抱歉,萧总。”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他出了会议室消失在视野中,乔希脸上更是难堪,在小陈回去请他们离开的时候,立刻收拾了东西,“回吧,”而后又站起身,走到小陈面前,“转告你家萧总,事不过三,下次见面一定在谈判桌。”
小陈没说什么,公式化的笑了下,侧过身五指并拢伸手朝外,“您慢走。”
当天下午,财经新闻报道,久安集团正式对je tattends实施收购计划。
孟以冬是在闫志成车上听到这则消息的,那会儿闫志成的车被夹在车流中,动弹不得,“他是你哥哥?”
孟以冬摇下车窗,旁边小奥迪的车主正在抽烟,他撑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据我所知,je tattends还没上市,久安这么大个企业,对一个没上市的公司大张旗鼓的收购,是你哥哥惹到什么人了吗?”
“我不知道,”孟以冬说,“闫总,我想请您帮个忙。”
闫志成什么也没问,只说“好。”
他是从d.k出来才碰上在附近办事的闫志成,22年上旬去纽约进修时认识了一个人,回国前他们保持着邮件往来,很巧,这个人跟邢宗月在同一家公司,与邢宗月平级,有一定的竞争关系。
他就是来见这个人的,还从人口中得知,久安早在一年前就没跟d.k合作了。
闫志成再次启动车子,一路将孟以冬送回了家。
回家前孟以冬去了趟超市,推着车子在货架中间游走,视线却只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久安对je tattends的收购消息一出,网络上众说纷纭,je tattends作为一家设计公司走到现在,虽然在同行中脱颖而出,但在大型企业面前仍旧形同一只虾米,就像网友说的,“这叫收购吗,这他妈叫吞并好吗?”
“久安要吃掉je tattends?这是心血来潮打打牙祭么?”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品,你细品。”
“设计公司又不是快销品,久安怎么一副穷凶恶极的清道夫搞头啊?”
……
孟以冬从新闻app里退了出来,收购打的从来都是舆论心理战,网友风向两极分化还算好的,怕就怕一边倒,可他今晚做不了什么,在闫志成把资料给到他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做。
“冬冬?”
孟以冬后脑勺像是被棒喝了一般,那声音迅速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正对面站着的,是蒋春云。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蒋春云情绪很稳定,孟以冬看着她,脸上多了不少皱纹,有几绺白发藏不住了,她穿了身米黄色的长裙,左手腕上戴着红绳,孟以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姜珩当年的杰作。
“想听我跟你寒暄吗?”她开口问。
孟以冬轻微摇了下头,“您瘦了。”
蒋春云手里握着咖啡,却一直没有要喝的意思,“你几时回来的?”
“前段时间。”
“没想着去看看我们?”
想过,孟以冬想,当然想过,只是在和萧升和好前,他没准备太突兀的去见。
“24岁,理财,知根知底,他说是你,对吗?”
孟以冬有些无措,想说不是,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蒋春云不等他回话,又道,“好孩子,我跟你爸爸都很记挂你。”
“妈……”
蒋春云用手心盖住了他的手背,握在手里,“就做我们的儿子好吗,妈妈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你,疼你,行吗冬冬?妈拜托你,就做我们的儿子好不好?”
她的话孟以冬听懂了,他觉得呼吸很是不畅,好像蒋春云握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脏,力道越收越紧,让他无所适从,几近窒息。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仓皇的说了声对不起便逃了。
从店里出来逃到了大街上,逆着人群疾走,一道道尖锐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脱光了的醉鬼,耳边有细细密密的闲言碎语,后来多了嘲笑和怒骂,他眼前闪过无数张脸,但最终停在了蒋春云那里,停留在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她躲开他触碰时的表情上,她很失望,疏离,厌恶,甚至是悔恨,就好像在质问他,我为什么要花八年养一个要搞我亲儿子的小孩!
再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炸裂了,不知是谁在他脑子里装了一颗定时炸弹,时间倒数的嘀嘀声急促,最后越来越快,快到他只能用尖叫和嘶吼来试图将它逼停,最后在它停下来的那一瞬间,死亡好像就在眼前……
“快把他叫醒!”
“冬冬,冬冬,冬冬!”
“快醒过来!”
“孟以冬,醒过来孟以冬!”
黑暗刹那间退却,孟以冬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他眼前有了些光线,从模糊到清晰似乎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醒了!”是毕然的声音。
再是萧升的声音,他说,“没事了宝宝,没事了没事了。”
“哥……”
“呼吸,”萧升的手抚在他胸口,“慢慢呼吸,孟以冬。”
“小周,”毕然这时朝一护士招了招手,“给他输液,”说完又拍了拍萧升肩膀,“你跟我来一下。”
孟以冬觉得困了,身体很疲累,终是又睡了过去。
萧升跟着毕然去了他办公室,门刚关上,毕然回身拎着他衣领就将人摁在了墙上,“升哥,你们他妈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萧升没抵抗,他垂下眸子,怎么也想不通,回来后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孟以冬,怎么会在大街上崩溃发疯,又怎么会在晕厥的时候生理性暂停自己的呼吸。
他连回想都不敢,他的孟以冬刚才竟然差点杀了自己。
“他到什么地步才会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还下意识要杀了自己?”毕然狠戾的问,“消失了六年,回来就进医院,满身是伤,现在还搞成这种样子,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走火 第42节
“他到底什么病……”萧升只问。
“我他妈哪知道!叫了精神科会诊,你等着吧,我只能告诉你这情况没那么乐观。”
“精神科?”
“是,你没听错,精神科!”毕然吼道,“要不要再叫消化科也下来一趟,看看他那半颗胃还能使多久啊?!”
“毕然,你他妈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弟弟孟以冬,他只有半颗胃了,这很难理解吗?我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他回来那天喝酒了你知道吧,送来医院,疼的人都废了还警告我
别跟你多嘴,合着你们都是圣人,都他妈是圣人!”
毕然的手松开了,萧升像断了线的木偶,坠落下去,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如同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排风口,身体不受自己左右,他要被碾碎,被吞噬,被孟以冬那个混蛋一寸一寸撕个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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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扬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孟以冬这一觉睡了很久,到现在还没醒,萧升在他床边坐了一宿,下巴冒起一圈青茬,见周远扬进来,见他身后跟着康雪。
“有两年没有发病了应该,”说话时三人坐在急诊外侧花坛边,这地方不让抽烟,周远扬和萧升一人嘴里衔着一根,没点,周远扬嚼着味儿说,“药也停了很久了。”
“办完退学回芝加哥后没多久,美国爆发流感,他在v网申请了志愿者,跑去医院呆了三个月,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曾经的梦想做事,那会儿他照顾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跟他很聊的来,但抵抗力太弱,没过一个礼拜就走了。
其实不止那个姑娘,流感很严重,他没资格参与救治,只能做临终关怀,志愿行动结束后,有一天半夜,他跑了,我起来发现他连一双鞋都没穿走,我跟邢宗明发了疯的找他,你知道在哪找到的吗?”
萧升没回话,手握着膝盖,指骨顶起皮肉的开始泛白,听见他说,“垃圾箱,他躲在里头,他说他没用,让我们把他扔了。”
周远扬偏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我跟邢宗明把他弄了回去,后来请来医生,三次确诊,他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伴有偏执ptsd,什么心理医生都她妈没用,直到邢宗明把康雪请到美国,康雪参与了辅助治疗时我们才知道,他的创伤其实十几年前就埋下种子了。
他排斥我和邢宗明,康雪说他其实是害怕我们对他好,然后又丢掉他,屁股大点房子邢宗明装满了电子眼,门口窗户设了警报,就怕他半夜想不通会逃跑。
但话说回来,其实他刚来芝加哥没多久他就想回去了,他想找你,我们也做好了准备让他回来,可那会儿正好流感爆发,他说再等等,志愿者行动结束后他就回去。
我们谁都预料不到他会精神崩溃到那种样子,心理障碍还没过去,他的胃也开始出毛病,溃疡太严重,做了切胃手术,切是切了,复发症又时常,我们是瞒着他偷偷联系你,你还记得吗,我有一次给你打电话,但还没说话就挂了,那时候他站在我们面前,拿刀抵着脖子……”
之后他们就放弃了,连短信邮件都没给萧升发过,因为只有真正站在一个想死的人面前时,才会知道他生命最后那根防线到底是什么。
第62章 我很爱你
“身体开始痊愈的时候,是21年尾巴上吧,那时候他开始学一切与金融相关的课程,没日没夜的熬,熬到邢宗明忍不住给盛通写了一封推荐信,因为他情况特殊,盛通人事考核又耗费了大半年,到今年回来,也是他拼了命跟公司争取到的名额。
老萧,他后来不联系你,是因为他怕自己前功尽弃,仔细跟你算来,他好好过日子的年头,也不过是他进盛通后的一年多。”
周远扬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查到他在我身边的,”他伸手握住他肩膀,“我知道你怨他,你也在较劲,你等他回来自己跟你说清楚,但你也知道,你弟他就这么个性子。”
“他生病的时候je tattends刚起步,你那时候还在还银行贷款,这些他都知道,他怎么可能联系你。”
后来康雪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回了病房,重新在孟以冬身边坐下,抑郁,ptsd,他想起昆山老房子里那一整面墙的‘正’字来,十几年前埋下病因,他竟然压在心里像没事人一样过了十几年。
人的皮肉在瞬间撕裂的时候是麻木的,等痛感缓缓来迟,倒让萧升觉得不够了,可他也知道,麻木这件事是对的,孟以冬熬过那些他难以想象的苦难回来,来到他面前,他什么都能做,唯独不能再痛苦崩溃。
他俯**握住他的手,又放到嘴边很绵长很绵长的亲吻。
晚上,蒋春云打来电话让他回家,萧升把孟以冬暂时交给了周远扬,到家的时候,餐桌上摆满了菜,蒋春云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见了他,“快过来吃饭吧。”
萧升走过去坐下,等她忙完过来,也没动筷子。
“你小姑说那个姑娘还是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明天有空的话,妈陪你去见见她,你看怎么样?”
萧升沉默半晌,才说,“你要我结婚,你觉得我结婚就不会再爱孟以冬了是么?”
啪一声,蒋春云撂下筷子,“他是你弟弟,什么爱不爱的,别胡说了,快吃吧,妈做了你爱吃的,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我,”
“他回来了。”萧升说。
蒋春云哦了一声,“回来了就好。”
“你见过他了是吧?”
蒋春云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又拿过他的碗,用汤勺给他盛汤,“我用墨鱼熬的,出锅的时候尝了尝,不腥。”
萧升摁下她的手,“你恨我就好,别恨他,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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