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用胳膊碰了碰她爸,等宋福生看过来时,她看准时机一个回手拍过去,将仅剩的一颗车厘子塞她爸嘴里。
可宋茯苓万万也没想到,她爸反应更迅速,马上把车厘子吐在手心里,一个回手间又塞进正絮絮叨叨的钱佩英嘴里。
钱佩英立刻半张着嘴,也就愣神几秒,噗的一声吐出来,抬起怀里钱米寿的小脑袋瓜,嗖的一下就给塞孩子嘴里,还嘘了一声。
宋茯苓捂眼,简直没法看。
太惨了,一个车厘子而已,过俩人嘴都不舍得吃。
太恶心了,一个车厘子上,沾仨人口水。
而且,就这样,她爸还把手伸到钱米寿下巴处等着:“那籽儿不能吃,来,吐姑父手里。”
宋茯苓小小声采访她爸:“爸,你咋想的,进去一回拿水果拿两颗,你倒是多拿点儿啊。”
“多拿藏不住,给大家分啊你傻不傻,两颗够了,你一个你妈一个甜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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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也要杀牛
对于老家这些人,宋福生和妻女的感触是不同的。
妻女没记忆,是一副光棍状态,甭管是和谁,等同于从零开始接触。
他不一样啊。
一是,他有记忆,有记忆就代表身体总流窜着情感,喜怒哀乐样样都有,有时候甚至是控制不住。
也正是这份情感总拉扯他神经,宋福生就觉得占了人身体,莫名的有些愧疚。
为啥会愧疚呢
他在路上真琢磨过,想象着如果没占人身体,倒是少了这份情绪,但是那得老惨了。
比如,他是自己本来的身体穿来的,然后跟一外星人似的突然降临,估计刚一出现就得被街坊乡亲乱棍打死,不被打死也得回答仨问题:你是谁,你从哪来,你为什么来这里。
还有,他一个现代人指定不认识古代字,他是文盲就只能种地,更可怜的是没地,没土地拿啥养活妻女,吃屁。
就算去要饭,要饭也容易一个不小心就被达官贵人打死。
出力气做短工,好嘛,得签卖身契,一个人啊,但凡卖了身就是奴隶,奴隶会被主人分分钟砍死不带偿命的。
所以,他感谢占了这个身体,读书识字,家里人对他不赖,成了全家最有出息那个。
可想而知,人家老子娘要是知道亲儿子魂飞魄散得多难受。
这么一想,他就愧疚,他就想既然占了身,享受了原身的权利,也得对家人尽义务。
二是,二还是因为这点,他对老家人感情复杂,可老家人对他好啊,就比如他快要饿死了,回家就有退路,大不了啃老呗,指定能让他啃。
冲能让他啃老这一点,也得对这家人好。
所以,由于以上种种,宋福生听到他老子娘又没掰扯过大伯母,他就来气。
气大伯一家面甜心苦,大伯母这么欺负人,少不了他大伯在背后支持;
气他娘就是瞎咋呼的能耐,一头老牛,要了几年没讨回来,年年秋收来这么一出,最后总会不了了之;
气他娘总在大伯母那吃亏,就跟遇上人生宿敌似的,他娘越闹,名声越差,还啥也没得着,谁提到他娘都撇嘴说是泼妇,是个厉害的。
他大伯母正好相反,对他家前些年仅有的那丁点付出,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知道的,谁提一嘴都说他大伯一家是重情重义。
结果大伯家是遗产分了大部分,房子最大,地也多,就一头老牛在爷爷死前没分,现在人家也占着呢。
大伯从最初话说得漂亮,牵老牛意思意思帮他家种地,到现在他家要想使牛得去借,明明是两家共有。
并且有时候还借不着,就像今天似的,指定是吃了个闭门羹,以至于他老子娘扯开嗓门又开始骂街,二里地外都能听见。
更气村里的这些妇女没见识,居然信人只信一张巧嘴,脑子蠢透了,也不想想最后谁得了好处,就会议论他娘。
pai pai骡子行驶的声音从村头传来,宋福生的老子娘和大伯母不吵了,和大家伙一起望了过去。
等累得够呛的骡子车慢吞吞驶近,宋福生的老子娘马氏终于在火把的照耀下看清是宋福生了。
马氏登时两手一拍大腿,一边小跑迎过去,一边激动地挥手喊:“是我三儿回来了,从县城回来的,老三呐,娘在这呢!”
“慢点,您慢点。”
“你这赶骡子车回来是特意帮娘收粮的我就知道你得惦记家!”
说这话时,马氏嗓门比刚才吵架时还大,刚才能传出二里地,这能传出五里,语气里满满都是傲娇,一副你们有牛算个屁,我有好儿子,我这回还有三头骡子帮干活。
宋福生的二堂哥宋福寿站在人群里,小声嘀咕了句:“显摆什么,”被大伯母轻拍了一下。
即便被提醒了,也没挡住宋福寿心里在骂:钱家
第二十二章 第一印象
乡间地头,谁能吵吵两句就抽刀,这也太吓人了。
所以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弄得四周真没动静了,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敢动。
宋大伯惊愕地望着宋福生,像是不认识这个侄子一样。
而他大儿子宋福禄,刚才是被宋福生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情急之下,抓住跟前人的胳膊才站住脚,现在还抓着那人胳膊不松手,也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就连在心里骂宋福生是绝户头子的宋福寿,这位平时嘴比较欠的,他是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砍刀,咽下了嘴边挑衅的话,又瞄一眼,又咽了咽。
只有马氏有动静,她在哭。
而这次哭,却不同于以前她丈夫刚没,感觉天塌了的嚎啕大哭;不同于她家从儿子到小孙子被村里人欺负,她找上门的撒泼打滚哭;
更不是从前地基被人强占了几分,她边跳脚边骂,敲锣打鼓满村里通知她这个寡妇被欺负了的哭。
此时,她在捂着眼睛小声啜泣,身体微拧着,甚至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掉泪。
马氏情绪十分激动,想起往常三儿回来就劝她,得跟村里人处好,吃点亏就吃点亏,得和大伯一家走得近,祖父和父亲不在了,大伯就是最大的长辈,要尽孝道,要不然有碍名声,影响前程。
她就总觉得有个东西在压着她。
而如今,就在刚刚,三儿说完那番愿意哄她、愿意惯着娘、娘怎样做也不会嫌弃娘,她那口气算是彻彻底底顺过来了,感觉身上一下子就轻松了。
马氏抹了把泪,这眼泪还抹不完了,她破涕为笑想,老头子都没说过这热乎话,三儿,她没白供读书,到关键时刻,有学问是不一样的。
“走,三儿,把砍刀给娘,那牛啊,娘往后再不提了,真不要了,我不要了!”最后两句干脆冲大嫂喊话。
她想好了,关于牛,说到做到,儿子能为她做到这地步,她更不能让儿子真去亲大伯家又坎又杀的,传出去对三儿名声不好,那是坑自己家娃。
就连以往常骂的那句“心肠黑早晚天打雷劈”,她也咽下去了,怕矛盾扩大,三儿真冲上去。
然后就抢过砍刀,还吸溜下刚才哭出来的鼻涕,拽住宋福生的胳膊往家带:“家去,赶一天路也没吃上口热乎的,娘这就回去张罗,正好家里也没吃。”
“怎么没吃”
“这不是抢收嘛。”
宋福生借坡下驴,边和她娘说话,边顺着她娘的力气往家走。
其实他也不想打照面就亮剑,可是一个个太烦人,没完没了。
他还着急回家看看呢,惦记自己那傻媳妇和傻闺女,一院子人,没有一个认识的,说话露馅怎么整,只有速战速决,哪有空干仗杀牛。
这娘俩往家的方向回,离开得稍微远些了,议论开始了。
先是有窃窃私语小声地说,宋福生是不是冲到哪路鬼神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像换了个人。
还有人冲大伯母的方向撇撇嘴,和身边人说,难道那位真是面子情不像她在外面说得那么好
要知道宋童生可是识文断字的人,和咱这大字不识的人不一样。
每回家来都给他大伯一家买东西的孝顺人,能给这样有礼的人逼到动刀子,要说这里面没事儿,谁信呐。
马上有人附和说是啊,头些年服徭役,就是宋童生出的银,帮他大伯家的宋福寿免的徭役,那时候咱村里走了多少年轻人,没有宋童生,他宋福寿也得去,有没有命回都不一定,对他大伯家很够意思。
这话算是彻底给宋福生正名了,那就是,他重情重义,掏刀子绝对事出有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大家好像忽然明了啦,感觉以前被骗了。
所以大伯母刚安排完让老头子进屋,怕在外面越呆越没面子,又给她最小的闺女翠兰单独叫出来,
第二十三章 婆媳战
马氏进院就不歇气地张罗道:
“老大媳妇,你拽三儿媳瞎唠瓜啥,眼里没活啊,给倒碗水不会”
宋家老大的媳妇何氏,笑嘻嘻应道:“那我去烧水。”
“烧什么水,先蒸锅干粮。”
又冲二儿媳朱氏瞪眼:“西厢房没拾掇能住人你不赶紧去拾掇等我干呐。”
发现老二家的宋金宝正在闹钱佩英,闹着要吃的,马氏对准小孙子的后脖颈,上去就是一撇子。
朱氏本来都预备要去烧屋子了,心里还想着,她晚饭算是泡汤了,看来连口稀粥都喝不上,发现唯一的儿子挨了打,赶紧转身给宝贝儿子搂怀里带走。
至于她生的大丫和二丫在挨婆母的骂,婆母嫌弃二丫没眼力见也给了一巴掌,朱氏选择装没看到。
“胖丫一回来你两个死丫头片子就围着,平日里像得了馋痨病,一天看八百遍我攒的杏,这时候不晓得端出来给妹妹洗洗吃,养你们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宋老二宋福喜家的大丫和二丫,听到奶这么骂,不但没生气倒有点高兴,立刻奔向大屋去取杏。
要知道那杏自从黄了,奶就看的像命根子似的。
先捡出些送去姑母家,剩下的有被虫咬的分给大伯家的大哥二哥,放蔫吧的给她们小弟宋金宝吃。
唯独她俩没吃着。
即便她俩想捡掉地上的也挨骂,奶非说要全留给三叔家,还说等秋收完去交税银的时候,多走几里路,要把攒的杏和新下来的玉米给三叔家送去。
这回胖丫家来了,还让端出去吃,胖丫不是吃独食的人,指定能分给她们俩。
而胖丫宋茯苓此时都听傻了,别看上一世的奶奶对她也不好,但从来不敢骂她,当然了,最主要也是她不给机会,敢对她不好就不去了,姥爷家稀罕她。
哪听过这个啊,骂亲孙女赔钱货跟骂着玩似的。
不过,对她这个赔钱货倒是特别好。
马氏非让宋茯苓坐下喝粥,又对钱佩英态度极好道:
“三儿媳,一会儿等他们忙完,你快劝大伙也坐下歇歇,一会儿干粮就得,都吃饱饱的。亲家公对咱家不赖,咱也得给亲家公做脸,没得让人说咱宋家雇人干活还不给吃饱饭,我明儿个再去割几两肉。”
马氏又指着钱米寿:“这是那俩帮工家带的”
“不是,我弟弟家的。”
马氏很意外钱家唯一的男丁穿这么破,她先微拧了下眉压下心里疑惑,随后冲钱米寿笑得像朵花似的,拽过桌子上装粥的木桶,一勺子沉到底,给钱米寿和宋茯苓一人盛了一碗稠粥。
“你俩先吃,头回来奶家,吃饱饱的。”
盛完她就离开,还挺兴奋地问:“三儿啊,你和你俩哥哥在门口说啥呢,有啥娘不能听的。”
没啥不能听的,早晚也得说。
只是宋福生要节省时间,他在告诉学过几天木工的大哥,让想招把手推车套在骡子上,最好一头骡子上套一个,这样就不用人力推东西,让骡子拉着,弄成三台车,能带的东西也多。
让大哥带着两个侄子先忙活起来。
又安排二哥带着四壮去把粮食往院子里背,这样等会儿离开直接装车就行。
“这是要干什么,啊”马氏傻眼了。
大家心里也都一咯噔。
就在这时,正好宋里正也来了,宋福生的姐夫田喜发也来了。
宋福生一手扶住他娘,一手扶住里正爷爷,又招呼姐夫田喜发进屋,在路过饭桌时,对钱佩英说:“你们赶紧吃,吃完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你再帮着看看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别破烂也往车上装。”
五分钟后,屋里响起马氏的嚎啕大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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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情冷暖
宋老二宋福喜扔下扛半道的粮袋子,速度极快跑过去,抓过宋金宝对准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发现自家儿子挨了打,都这时候了,还敢蹬腿不服,还边叫屈边往嘴里塞麻花呢,宋二伯更生气了,只觉得刚才弟妹那话太让他臊得慌,伸出腿就要上脚踹。
朱氏立马哭哭咧咧上前拦,嘴上喊着:“他爹,咱俩可就只得这一个,别打了,我求你,你要不解气打我吧。”
这边孩子叫、女人哭,乱成一团。
同一时间,在门口忙着改良骡子车的宋老大,也连续踹了他媳妇两脚。
宋老大就觉得他媳妇是真虎啊,到见真章时虎透呛了,根本不知道里外拐。
这都急成什么样了,他为了快点让手推车能套骡子上,只这一会儿功夫,手磨出十几个火泡,又黑灯瞎火看不清,给帮忙按住木头的大儿子,胳膊手也连戳出好几条血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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