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折纸蚂蚁
董志刚的话,像一把锤子毫无预兆的捶在她的心上,居然会难受。
梁牧泽撇开脸不说话,拉着夏初把她塞进车里,刚要关车门,又被董志刚拦着,夏初啊,你怎么和这个混小子在一起的
呃夏初舔舔嘴巴说:路上遇见的,他看我受伤,所以把我捡回来了。夏初尽量对梁牧泽做出很感恩的表情,结果被他犀利的眼神彻底扼杀。
你可是我们大队的贵客,得好好招待你,那个,正说着,董志刚抬起头看了一圈,眼里闪着不屑光芒对着一个方向喊:别tm躲了,给老子滚出来。
夏初愣了一下,往那个方向看,看见刚刚在外面碰到的那个小伙子,从不远处的墙后面挠着头走出来。
大队长,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跟我斗。
是是。一排长一直咧着嘴,到夏初旁边,还立正敬礼,喊了一声:嫂子。
这一声,给夏初额头上喊出三条黑线,差点让董志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管她叫啥嫂子管谁叫嫂子呢董志刚马上炸了毛,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
一排长被吼迷糊了,不是嫂子吗她不是和我们营长一起回来的吗说完,还看了看旁边的梁木泽,结果被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董志刚狠狠地揪着他的耳朵,说:你们营长能有那么大的福分他上辈子没烧高香,这辈子轮不到他,告诉你,记住了,这位是田勇的救命恩人,我们大队的贵客,你小子挺清楚了吗
一排长整个脸都扭曲了,雷般的吼声在自己耳边炸开,他的耳膜似是要被震破一般,战战巍巍的说:清清楚了
董志刚松开他的耳朵,去,把田勇喊过来。
是。赶紧飞奔跑开,一秒钟都不敢多留。
夏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她原本想,到了特种大队就让梁牧泽找人把她送回g市,一分钟都不多待。可是到地方才发现,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奔医务室,出来碰到大队的头头,一群人说着不着四六的话,她想把头扎进土里再也不,学鸵鸟算了。
董志刚还想和夏初说什么,可是没来的及开口,就被梁牧泽推了一下远离车门,接着关上车门,横在车子和董志刚之间,让他没办法靠近。
她还没吃饭。
没吃饭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耽误事儿吗。那个,董志刚四周看看,你,对对就是你,过来。
一个下士端着洗脸盆子,裤脚挽到膝盖,头发上还闪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听见大队长喊他,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生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好惹到这位阎王老爷,他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去食堂,让他们准备晚饭。
现在战士听得有些愣怔,不是刚吃过饭了吗
废什么话,赶紧的。
是。
夏初可是大队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董志刚敲敲车窗,夏初将车窗降下,大队长。
小夏啊,我看你这脚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就在这里住下,不要客气,也不用拘谨,什么时候伤好利索了,我再派人把你送回去,医院那边你放心,我来处理。
不用不用,夏初的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大队长真的不用,你们有军事机密,我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您找人把我送下山就行了。
这怎么行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梁牧泽,又一次挡在董志刚和夏初之间,对人人敬重惧怕的大队长说:大队有女厕所吗
胡闹,特种大队一群爷们,要tm女厕所做甚
行了,梁牧泽想要的答案有了,点点头转身准备上车,并留下一句,把饭送到我家,夏初住在那里。
车子一个左拐,出了侧门。董志刚还在原地犯愣,他觉得,刚刚一排长的话不无道理,这两个人,真的就没什么吗虽然他线条,但还是觉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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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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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你找个人把我送回去吧。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肯定的命令。没错,是命令。
不行。命令怎么了首长不爱听。
夏初回过头怒视他,看着他不受丝毫影响的发动引擎。我死也不住这里。一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让她一个女人怎么能住嘛
没让你住。
车子缓缓驶出侧门,是和刚刚走的不同入口,不过,一样有战士把守,守卫依然森严。
出了大门,有一段柏油马路,路边绿树成荫,花草树木,长度大概只有二三百米,马路的尽头,就是特种大队的家属院。因为涉及到保密工作,每栋家属楼只有三层,这样就不能登高望远,遥望特种大院里的种种装备或是训练情况。
所谓的不住特种大队的大院,住的就是这里梁牧泽的家,坐落在部队的家。夏初还是不愿意,不下车,软着声音和他商量:营长,您把我送回家吧,我请假在家里养病,绝对不留下病,绝对不会让你不好向我妈交代,您看怎么样
梁牧泽扶着副驾驶的车门,语速缓缓可是很坚定不容商量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kao,除了不行还会不会说别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啊
我不下车,送我回家。夏初也赖上了,坐在车里装佛爷。心里琢磨着,还不是因为你要照顾偏远山村的老人,我帮你做好事才碰巧帮村里人看病的,说来说去我脚受伤也有你的错,你还挺横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谁夏初本能的想说tm,可是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胡闹了,我回自己的家算胡闹吗
梁牧泽抽着嘴角冷笑,夏初,那是我的家。我说了算。
不再理会她的抗议,打横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直奔家门。夏初也因为他的那句话蔫了,她所谓的家,不是她的家,她在这里没有家,只是借宿。瞬间她觉得好心酸,眼眶微红,眼泪蓄满了眼眶,爱面子的不想他看见自己流泪,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
从小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一点点的破皮都会让兰梓玉紧张不已,而现在,又是脱臼又是血模糊,身边没有了母亲,夏初觉得自己分外可怜。在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暂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以一个悲悯的姿态面对房东,甚至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反抗。可怜又可悲,不是吗
梁牧泽将她放在沙发上,她始终用手背捂着眼睛,没有出声,但他知道她哭了。他有些后悔,刚刚的话似乎说的有些重了。
叹气,把抽纸盒递过去,她不接。把纸抽出来放在她手边,还是不要。这个时候,溢出的眼泪从她的手臂上滴落,滴在了他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上,滚烫的感觉让他愣怔。
别哭了。
夏初不理,眼泪流的好似更加有劲了,看起来呼吸已经有些不顺的样子。她其实有一个毛病,哭的时候不理她,过会儿就好,但凡有人劝,就会哭的更凶。
梁牧泽把抽纸盒放在她旁边起身离开,夏初是悲从心中来,此时如何也收不住眼泪。人们总说,受伤的孩子会分外思念家乡,就像现在的夏初。她想家,想n市的福窝,她后悔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非要一个人出来。自以为是的觉得会过上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可是结果呢,太不尽如人意。她至今还记得,兰梓玉说她如果在外面生了病没人照顾,到那时候想再回来就晚了。
现在的真实写照,她真的有冲动回n市,一辈子不出来,在父母身边,再怎么样自己不会受欺负,不会受委屈,而且,有自己的家
梁牧泽站在阳台上,修长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颗烟,右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药不起作用。
什么不起作用
她一直哭。
军医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接骨、用药,本不会痛到让一个成年人哭的稀里哗啦。梁营长,人家是女孩子,经不住你的冰山狮子吼。
梁牧泽摁灭烟蒂走回客厅,夏初的脚边扔了一地的卫生纸团,白花花的一片。
对不起。
此时的夏初已经哭累了,眼泪不再喷涌,一直不停的抽纸擦鼻子。听到他说对不起,她伸到抽纸盒附近的手在空中停滞,他居然会道歉她还以为全天下都欠着他的人情呢。
夏初不理他,梁牧泽递了一杯水水过来,她看见透明杯子中那透明纯净的体,舔舔自己干涩的双唇,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抓过杯子一饮而尽。
在这里住下,这是为你好。
夏初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水渍,哑着嗓子劲儿劲儿的说:反正都是你的地盘,我没有发言权。
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梁牧泽过去打开门,是大队长的警卫参谋带着食堂的人来个夏初送饭。这一下午又是受伤又是伤感又是痛哭的,她早已忘记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说起来,特种部队的伙食是很好的,因为平日的训练、任务强度很大,据说要要吃的好一点儿才能补回来。夏初还有些担心会给她端上大鱼大的,看到了白粥和清淡的小菜,食欲一下子就被勾起来。
自动把对面的人忽略不计,端起一个小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要好吃好睡,这样伤才会好的比较快,才可以早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特种部队是瘸着一条腿进来的,当初肖腾田勇邀请她来特种大队做客的时候,她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了向往,可是今天呢来的时候万般的不情愿,没有功夫心潮澎湃的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激动兴奋
梁牧泽住的房子是一个面积不大的两居室,虽然有些朴素但是很干净,从这些天的相处就能看的出,他是个挺讲究并且爱干净的人。
他这一天也没怎么进食,可是现在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是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盯着桌子的盘盘碗碗,一动不动。整个客厅里只有夏初咀嚼发出的轻微声音。夏初已经可以做到对他的瞩目无动于衷,多强的电压都能照吃不误。某蚁觉得,这是好兆头。
夏初将空碗放在茶几上,抚着肚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是刚才哭留下的后遗症,喘气的时候还哆嗦了一下。梁牧泽看着她咬着牙撑着沙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过去想扶她一把,可是落在她面前的大手被她华丽丽的忽视,她的胳膊擦着他的指尖过去,高傲的仰着头颅挺着膛,一步一步蹦到卫生间。
伤口不能碰水。梁牧泽提醒道。
我放水。夏初瞪着他恨恨的的说,接着把卫生间大门使劲关上。
梁牧泽站在沙发边,眼睛盯着紧闭的卫生间门,不再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复杂的表情,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夏初还是没能斗过梁牧泽,请了假在山上住下。还好梁牧泽有点儿良心,把家空出来给她住,自己窝在办公室的小小折叠床上。
第二天,大队李政委去g市开会,梁牧泽让文书小刘跟着去g市,去把他事先让钟点工阿姨整理好的夏初的衣服带回大队,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她的二喵。
夏初看见了二喵,跟见了亲人一样,热泪盈眶。把二喵抱在怀里,眼泪滴在了二喵的背上,二喵整个小身体被眼泪砸了一个哆嗦。
小刘将她的行李放在客厅,也不敢多留,打了招呼就赶紧离开。
夏初蹦跶到沙发边坐下,二喵盘坐在她的腿上,它的毛绒绒的扫着她的皮肤,痒痒的感觉,让她这两天的霾坏心情好了很多。
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喵喵~
想我了吗洗澡没有
喵~
夏初闻了闻,香香的,应该是宠物中心的人员每天给它洗澡的吧,还行,很干净,保持的不错。
梁牧泽每天很忙,整天整天泡在训练场上,但是每天晚饭的时候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回来看看夏初,供她差遣。他会让人给她送一日三餐,小刘每到饭点儿就会往家里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或者家里缺了什么。夏初一直没给人家好脸色,尤其是知道了小刘是梁牧泽的文书之后,更甚她觉得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往好听了说是照顾她三餐,其实就是变相的监视。
小刘闹不明白夏初和营长是什么关系,说是一对儿吧,但是看着夏大夫没有给过营长好脸色,连带着自己也被怒视,又觉得不像。特种部队的兵找个女朋友不容易,可是但凡找到了女朋友,嫂子对待他们格外亲切,绝不是现在这样一副欠钱不还的样子。
夏大夫,营长在开会,他说过一会儿会回来看您。
嗯。夏初闷闷的应了一声。
小刘揉揉板寸脑袋,放下晚饭就离开。他听肖腾说,夏大夫是个好人,人好心善,长得也很漂亮,是田勇的救命恩人。漂亮是挺漂亮,也的确救了田勇的命,善不善良他不知道,反正对自己挺不善的。
夏初的饭菜,应她的要求都是以清淡为主,不过餐餐都会有一份大骨头汤。军队是个大家庭,不分你我,大家都是亲人,他们把夏初当自己人照顾。可是某些人呢,什么什么都是他的,是个没有同情心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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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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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临近大军区演习,大队日常训练的强度增加了不少,前一段时间梁牧泽不在部队,一营的气势明显比以前有所回落,现在他回来了,要好好整治营风,不能别其他两个营趁机赶上,他不允许别人爬到他头顶耀武扬威。一营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训练,所有人累到骨头散架,一沾着枕头立马睡着,无一例外。
三天的紧急训练过去,这天的训练按正常时间结束,一营的人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田勇找大队长请假外出。理由是他的恩人在部队,之前太忙没有时间前去看望,他要下山买水果去看望恩人。
董志刚二话不说立马批准,并派了大队的司机跟着他一起。
夏初的脚已经好了很多,膝盖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只是还不能碰水让她很难受,整个身子跟固体胶一样,碰着什么都能黏在一起。觉得浑身又酸又臭,她已经开始嫌弃自己了。还好手上的伤口好的比较快,她可以用湿毛巾擦身体。
梁牧泽回来的时候,夏初正和二喵喝茶,说起来姓梁的家伙表现也有好的地方,比如把二喵接过来,再比如把她的茶具一起搬过来。
夏初没有抬头,轻轻说了一句,二喵该洗澡了。她分明看到,旁边的二喵摇着尾巴的兴奋样子。
梁牧泽没有接她的话,声音没有波澜的说:田勇来看你了。
夏初一口茶没咽好,狠狠呛了一下。梁牧泽叹气,自然的走过去帮她拍背,帮她顺气。田勇拎着果篮站在门口,消化这刚刚那句二喵该洗澡了和眼前这幅和谐的画面。
犯什么愣梁牧泽扭着头说田勇,可是手上还一直保持轻拍的动作。
田勇吞吞口水,提着水果走进客厅,那个,夏大夫,您的伤怎么样了
夏初撑着梁牧泽的肩膀站起来,一手拍着自己的口顺气,整个脸被憋得通红,可是还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田班长,不咳咳不好意咳咳思
您没事吧
夏初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没事,呵呵。
夏大夫,实在不好意思,知道您来部队很多天了,可是我们这些天训练太忙了,每天结束太晚,怕影响您的休息一直没来,这是给您的水果。
田班长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
那个,营长说您爱吃西瓜,车上还有好多西瓜,我这就去搬。
唉不用了夏初想叫住他,可是田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发现,梁牧泽正扶着她的胳膊,而夏初也自然的接受,没有丝毫觉得不妥。近几天来,虽然他很忙,但是每天总要抽出时间回来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麻烦或者需要,甚至因为她的手不能碰水而帮二喵洗澡。很震惊不,我们梁营长也花了好一会儿来适应,别看二喵平时挺乖,遇水就开始乱扑腾,夏初是已经拿住了它的脾所以还好,梁牧泽却直接想把它隔着窗户扔出去。
田勇两手抱着四个大西瓜若有所思的上楼,他觉得一定有内情,他知道营长不是个随便的人,也相信夏初是个好女人,可是怎么看刚才的画面都觉得有问题。想来一排的人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吧。
夏大夫,田勇把西瓜放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您好好养伤,缺什么了告诉我,我一定给您办妥当。
不用不用,我没事。夏初摆着手摇着脑袋,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自己只是尽了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却被整个大队视为恩人,她真的担当不起。
夏大夫您不用跟我客气,田勇看了看弯腰抱起二喵的梁牧泽,一阵哆嗦,磕磕巴巴的说:那那什么,我我就不不打扰了,不影响您休息,以后再再来看您。说完,向夏初敬礼,一溜烟的出来。
田勇拍着自己的脑门,想让自己忽略刚才那些画面,可是本不可能嘛他们的冰山营长居然那么温柔的帮人拍背,居然会抱猫,难不成他真的给那只猫洗澡o.o他要不要把这些报告给大队长太惊魂了
夏初觉得,今天的田勇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住院的时候,他就算是重病号,说话时总有一股子气势,而今天他脸上的表情是紧张,还有惊讶。
惊讶于什么呢夏初皱着眉头想着。无意间扫见了梁牧泽抱着二喵进卫生间的样子,瞬间一股子钻心的抽搐。腿一软就瘫坐在沙发上,期间还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紧咬着下唇才没有叫出来。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田勇一定是误会她和梁牧泽了。一定是可是,她敢向发誓,他们是清白的,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
夏初拖着一条残腿,吭吭哧哧的挪到卫生间,梁牧泽木着一张脸,修长有力的手指撩起一捧一捧的水洒在二喵身上,二喵眯着眼睛享受着美男马萨基。这可是一双神枪手啊,用于给猫洗澡,呃~~夏初承认,太大材小用了。
咳夏初轻咳一下,舔了舔嘴唇说:那个,我来吧。
梁牧泽没出声,卫生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手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以后就不用麻烦你帮二喵洗澡了,哈哈。夏初干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谢谢你这几天帮二喵洗澡。这回,她说的很正经,是衷心的感谢。
梁牧泽把二喵从水里捞出来,声音淡淡的说:怎么伤好了就觉得我多余了 怎么会,这是你家,我才是多余的。夏初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夏初。
嗯。
我道过歉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当我傻子啊夏初低着头撇撇嘴。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谁乐意你说,切~没诚意。
梁牧泽用毛巾把二喵裹好塞进夏初的怀里,因为夏初就站在门边,梁牧泽如果出去的话,两个人就会紧紧贴在一起擦而过,而夏初低着头摆弄着二喵的小耳朵,本没有意识到给他让路。他们之间只有一只被挤压的猫咪,夏初猛然意识到什么,想退,可是双腿不利索并且后退无路啊,任凭梁牧泽的膛擦着她的手指而过,瞬间指尖滚烫,并将热度传导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耳边似是有呼吸的声音,一股子热气烧到她的耳朵和脸颊。她把头埋得更低。
脸怎么了
他居然还可以夹在这个小小的空隙间问这么不要脸问题,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夏初脸红的跟苹果似得,他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似是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夏初有些结巴的说:没没什么。
夏初整个脑子越来越乱,神经紧绷发颤,抱着二喵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劲,捏的二喵喵喵叫个不停。忽然,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脸。他他他居然她的脸
夏初猛的向后闪躲,整个脑袋咣当撞在门框上,整个门框都是晃的,哎呦喂可把她疼坏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梁牧泽眼里闪着戏谑,一副得逞的模样从门口出来,手里捏着一刚刚粘在夏初脸上的碎发。
碎头发。
夏初捂着后脑勺,一瞬间的疼几乎让她眼冒金星,什么都顾不上,浑身上下只收到一个信号,就是脑袋疼。这个时候的她,肯定是没看到梁牧泽那狐狸般的表情。
梁牧泽将随发扔进垃圾桶,从冰箱里取出些冰块,用保鲜袋装起来递给夏初。她不接,也不动,还靠在门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抱着二喵,表情很是纠结。梁牧泽知道,她心里肯定已经把自己祖宗八代问候一遍了。不再执着于等着,军人的快刀斩乱麻的作风让他一不做二不休的一把打横把夏初抱起来,结果毫无防备的夏初嗷一声就叫了出来,还失手把二喵给扔了。
干吗呀你夏初挣扎,可是得不到回应。
梁牧泽没想怎么样,也看在她是伤病号的份儿上,不准备吓唬她,只是把她放在沙发上,又拿出一条干毛巾包着冰块敷在她的被撞倒的后脑勺上。
夏初有气,可是发不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活剥。碎头发碎你婆婆啊碎头发,有头发管你屁事
不要偷偷骂我,我听的见。
夏初嘭一巴掌拍在沙发上,大吼道:碎你婆婆啊碎头发,我头发多着呢你管的着吗
她大口喘着气,果然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受多了,要不然真的会内伤。反正骂也骂了,随便他生气发火,大不了把她扔出去,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这呢。她有工资有宿舍,离开他梁牧泽的一亩三分地,照样有她夏初的活路。
自己扶着,我会大队了。
嘎他居然不生气
消肿前别挪开。
夏初不接手,梁牧泽沉沉的声音似是夹着笑在她头顶上炸开,夏初,你该休息了。
夏初忿恨怎么听怎么像侍寝的妃子被皇上轰走的感觉,夏初恨不能跳起来一脚踹他个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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