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折纸蚂蚁
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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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来临,雨连绵不断的下了三天,几乎没有停过,或者是瓢泼或者是绵延细雨。
夏初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长出粉粉的新,有些痒痒的。脱臼的右脚踝固定板还没有去掉,但是已经没有很痛的感觉。每隔一日军医会亲自上门给夏初换药,让他这么跑来跑去的,夏初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多次商量让他把药留下,她自己可以换药。军医缠着她脚踝上的绷带,缓缓说: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她宁愿是受董大队长所托。
因为都是医生,共同话题自然不少,时间久了两个人慢慢熟络了很多。可仿佛是故意的,军医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梁牧泽,让夏初很伤感情。
大队长是不是心脏不好
嗯,看出来了
是啊,那天说话的时候,看见他偶尔捂着口。
军医点点头,老毛病了,不能激动,可是总不听劝。
夏初抚着二喵认真的说:有病就要治啊,心脏的问题可不能掉以轻心。
军医包扎好夏初的脚踝,固定完毕,拍拍手站起来,长叹气说:大队长的心脏是老毛病,梁营长的胃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夏初的手停顿了一下,嗓子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声音闷闷的,怎么有扯到他身上
我随口说说而已,干吗这么在意。军医收拾着药箱,说的一本正经。
特种大队人心叵测啊
伤口恢复的很好,继续保持,我先回去了。军医从沙发上站起来,衣服哗哗作响,夏初这才意识到今天军医有什么不一样。
你为什么没有穿白大褂军医穿着黑色特种背心,迷彩裤,也带着贝雷帽。
战备啊。军医意气风发的整整自己的衣服。
战什么备夏初仰着脑袋追问。
秘密,佛曰不可说。军医有些得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初。
你一个看病的大夫,还跟着战备,待在特种大队真把自己当特种兵呢。夏初呛他,想给自己拽回来一点儿面子。
大夫怎么了,大夫也是特种大队的大夫,不要小看人,都说做人要善良,不然伤口好不了,军医从药箱里拿住绷带和药膏,这些我给你留下,如果真去执行任务了你就自己给自己换药吧。
夏初点头,把二喵放到地上,自己慢慢的站起来,整个大队都战备吗
是啊,军医忽然凑过来,贼兮兮的说:一营也战备,包括梁营长。
三黑线森森的挂在夏初的额头,她发誓从现在起,不和军医说一句话,绝不
这几天梁牧泽回来总是匆匆忙忙的,转一圈就走,她没想太多,反倒是觉得他不来才好呢。今天才知道,他那么忙是因为战备。
是演习战备,还是别的这个问题她比较关心。
听见外面哗哗的雨声,雨下了多日,新闻上每日也有报道,不少地方发生洪涝灾害。莫非战备是要抗洪
从知道他们战备开始,每日看着梁牧泽神色匆匆的样子,夏初开始有些担心。整个人跟上了发条一样,紧张的等着,耳朵恨不能竖起来,想努力听清从大队传来的动静。
一天,两天,平静依旧,没有刺耳的警报声,也没有呼啸的汽车和螺旋桨的嗡嗡声。她紧绷的那弦慢慢放松下来。可是当天夜里,雨依旧不停的拍打着玻璃,忽然,绵长而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山头,睡梦中的夏初被警报声吵醒。
屁股上仿佛装了弹簧一样,夏初蹭就从床上蹦达起来,完全忽略自己的残腿。单腿跳到卧室的窗户边。刚打开窗户,一阵雨迎面拍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不远处一盏路灯照着院子里的一小片地方。二楼的高度本看不了多远,既看不见大队的高墙,也看不见出入的车辆。
夏初整个心脏不规则的嘭嘭跳着,仿佛隔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能听见士兵的口号声和领导的扩音喇叭,还有梁牧泽那醇厚的声音在高声喊着什么。雨水落在他的脸上,眯着眼睛避免雨水落进眼里,有力的手臂在雨中挥舞着,利落的攀上一辆军用大卡,然后在午夜的雨中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见
不见
夏初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喉咙,呼吸困难,心里一阵阵的难受,紧张,手脚不自觉的发凉冒冷汗。
忽然窗外一阵闪明,照着夏初惨白的脸,接着是震耳的雷声轰隆隆的滚过天空。夏初像受惊后的兔子,蹦跶到门口,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和门边的雨伞,不顾身上的睡衣和受伤的右脚,打开大门就往外蹦跶。
她很急切,她不确定这个时候出去能不能见他一面,可是心底还是有个强烈的声音一遍一遍的说去吧去吧。无形中仿佛有一双手推着她一步一步奔到他身边,想送他一程,想告诉他万事小心。
雨越下越大,夏初好不容易来到一楼门廊处,院子里的梧桐树似是妖魔附身,在狂风暴雨中群魔乱舞,招魂一样。夏初撑开雨伞,顾不得大风随时将要把她吹起来那种不确定,咬着牙冲入雨中。
夏初夏初你快回来
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夏初有些艰难的回头,看见门廊下站着的女子,雨幕中看不清表情,雨声把她的声音冲的很淡。
嫂子,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门廊下的女子不再等着,冲入雨中泥鳅般迅速窜进夏初的雨伞下面。你疯了雨这么大,脚上还有上伤呢。
他们要走了,我去送送他,很快就回来,没事儿的。夏初抓着伞柄,在雨中扯着嗓子喊着。雨很大,就算有雨伞,两个人瞬间被淋得透湿。
就算你现在能跑到门口,他们也已经走了,夏初,你赶不上的,回去吧。
雷电交加,风雨有更甚的趋势,夏初望着黑乎乎的远方,喃喃道:赶不上了吗是啊,我动作太慢了
回去吧,听话。
这位夏初口中的嫂子,就是住在梁牧泽楼下的中队长的爱人,三十多岁,在g市做中学老师,有一个分外可爱的7岁儿子。暑假已经开始,做老师的王妍有一个比较长的假期,她带着儿子到山上探亲,这好像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王妍让夏初去她家把头发和身上的雨水擦干,并煮了姜汤。就算是夏天,大风刮着大雨下着,也很容易感冒。
谢谢嫂子。夏初接过干毛巾擦头发。
不用。王妍笑笑,坐在另一半的沙发上,手里也是一条毛巾,第一次这样对吗
什么
第一次听见他们拉警报紧急集合执行任务啊。
夏初点头,现在想着刚刚的一时冲动,觉得有些汗颜。这不是更加的让人误会吗她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冒着雨就往外冲呢
习惯就好了,唉,王妍叹气,他们这么一走,不知道又要多长时间,我看,我可以先和儿子回去看看爷爷姥姥姥爷了。
要很久吗
王妍摇头,不知道,应该会吧,抗洪是个长线任务。
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梁牧泽回来呢脚上的伤,好像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健健康康的夏初,没什么理由留在山上不走吧。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有些担心梁牧泽。纵使他再怎么厉害,可是洪水无眼,不是一个过肩摔或者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的。他会不会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跳进水中堵决口一定也是扛着麻包一趟一躺的跑着,把皮艇让给灾民自己却泡在洪水之中。
王妍把姜汤盛了两碗,走出厨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初正盯着窗户出神,忍不住的笑了笑,走过去把碗递到她面前,可是夏初却仍在发呆。
夏初
夏初被叫的一个激灵,扭过头看见王妍脸上的笑容,那笑容里写着什么是暧昧
把这晚汤喝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千万别着凉了。
谢谢嫂子。夏初接过汤碗,一股子姜辣扑鼻而来。
把心放宽,做军人的家属,不把心放宽会活不下去的。
噗~~咳咳
怎么回事王妍赶紧过来帮她拍背顺气。
好好的姜汤,被夏初一口喷出,整个喉咙被呛到,一直咳不停,可是又不敢放开了咳嗽,房间里他们家的宝贝儿子还在睡觉呢。夏初捂着嘴巴,想把咳嗽忍下去。夏初丧气的发现,最近好像经常被呛到,更丧气的是她深深的发现所有人都以为她和梁牧泽有什么,她实在不能继续这么住下去了,时间久了一定会嫁不出去的
夏初开始有些不适应没有梁牧泽身影的日子,虽然他话很少,每天见面的时间也很短,可是见他仿佛成了这一个月来她的必修课,忽然停课让她很不适应。
不知道他们部队去了具体什么地方,她只能每天时刻盯着电视里的滚动新闻。哪个地方又决口了,或者哪里又发现了灾民等等。镜头前闪着解放军的身影,扛着麻包来来回回,每次看到这里夏初恨不得把整个脸贴在电视上,她想从里面瞄到梁牧泽的身影。她还时时刻刻关注着天气变化,什么时候雨停什么时候雨小哪天会是晴天哪天会是雨天
小刘还是每日给她送饭,他是大队留下来值班人之一。每次他过来,夏初都拉着他问东问西,有没有抗洪前线的消息洪水治理的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刘总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夏大夫,我们知道的也就是新闻上播的那些,值班首长也不告诉我们内部消息啊。
就这样,一天天等着,一天天看着。忽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好了,固定板早已去掉,走路也不会痛。这时,梁牧泽已经走了三个星期。仍在抗洪前方,没有一点儿消息。
小刘说,营长吩咐过,等她的脚好了就送她回g市。现在,夏初已经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可是她居然很舍不得。
是不是如果走了,她和梁牧泽之间就再也没什么瓜葛了从此他做国家第一道防线的特种军人,她做军人身后救死扶伤的军医,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就是那一栋房子。可是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让他们有那么多的时间朝夕相处。
夏初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离开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会舍不得,甚至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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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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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东西不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抱着二喵离开梁牧泽的家。临走前,她驻足在客厅里,看着简单的房间,她想,可能这辈子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再住在这里了。
二喵莫名的安静,仿佛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一直拿自己的小脑袋蹭她的脖子,痒痒的感觉可是夏初却笑不出来。
特种大队的大门渐渐从视野中消失,猎豹越野绕着环山公路渐行渐远。雨停了,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路边的树木上还挂着欲滴的水珠,天是水洗后干净的蓝色,白色的云朵遮不住多日不见的太阳。阳光下,水洗过的万物闪着光芒。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对夏初形成吸引力。她在想,雨停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甚至侥幸的想,没准回去的路上能碰到抗洪胜利而归的梁牧泽,她只想见他一面,那怕不说话也好,只要看看他很健康她就安心了。他答应老妈好好照顾自己,礼尚往来她也应该要好好照顾他才行吧。
可是,一切都只是想象。
伤好的夏初,回到g市的第二天就重返工作岗位。引来办公室的众位医生的嘘寒问暖,她一一的微笑回应,感谢大家对她的关心。同科室的林大夫怕她的腿落下病,尤其是听夏初说她的脚骨没有拍片子做检查,只是让医生接了骨头。林大夫更是坐不住了,非要拉着她到骨科拍个片子,确保没事才行。
林大夫还一个劲儿的埋怨夏初不知道心疼自己,脱臼了也不回医院看病,自己找个什么山村小诊所。夏初没敢说自己这些天是在特种大队养伤的,更没说脚骨是特种部队的军医给接的,估计如果说出来,林大夫绝对会100个放心。但是夏初不放心,不说脚,肯定转弯就问她为什么去特种大队巴拉巴拉
夏初人在医院,却心心念念还惦记着大山中的那一座庙宇,惦记着口袋里的电话,甚至有些神经质的隔几分钟就要掏出来看看,生怕错过一个电话或者短信。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无缘无故的挂着他的安危,可是他走的时候却连个招呼都没打,连他要去执行任务也是别人告诉她的。不知道他们驻扎在哪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每天只要听见或看见和洪水有关的消息,她都恨不得自己有一对顺风耳、千里眼,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医院有医疗队,隔几天会往洪灾区运送药品,医生会随行。可是夏初不确定医院所到的地方有没有梁牧泽,她不知道他们部队的具体驻扎位置。但是有一点是最肯定的,他们一定是在最危险最需要他们的地方。有人曾经告诉她,特种部队是国家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他们最早上战场,最后一个撤离。
夏初他们科室只有一个医疗队名额,之前派谁去都是一副不情愿样子,甚至排了轮班表格。夏初被下了魔咒一样,自告奋勇的宣布参加,让别的大夫大吃一惊。科室主任犹豫要不要派她,毕竟她的腿刚刚好,夏初则拍着脯说自己没问题。她是不去不死心,得不到他的消息她就吃饭睡觉都不香。
医疗分队在一个下着雨的早晨才出发,中雨,不大,可是足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人淋成落汤。大巴车设施很好,噪音小,减震也不错,夏初在晃荡中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减速。车子外的是被雨水和成泥的地面,有一些临时达成的帐篷,可以看见远处绵延的堤坝。
有备而来的医生们穿着高筒胶靴,一路泥泞蹒跚的走到临时帐篷前,战地临时医院拉了红布条欢迎军区的各位医生。形式主义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初他们真的带了很多药品过来,补充了前线紧缺的医护用品。因为洪灾严重,附近医院的基础用药早就用尽,只能靠各个医院医疗队的支援。
夏初站在帐篷前,看着远处的堤坝,战地医生告诉她,他们不能上堤坝,那里太危险。虽然她不认为洪水有多可怕,虽然她很想过去看看,但是她没有办法说出口。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说,她如果真的上了大堤,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呢
同行的医生们摆了桌子,陈列了医用工具,替战地医院的医生们分担工作。其实没什么可分担的,这毕竟不是打仗,不会有什么皮开绽断胳膊断的情况出现,最多是有些军用jeep过来拉走一些纯净水,或是药品而已。
夏初干巴巴的坐在帐篷前,雨已经停了,耳边有知了不厌其烦的鸣叫,空气潮湿而浑浊,混着泥土的腥味,让整个人浑身黏黏的很不舒服。
在这里住个把月,应该会很难受的吧没有条件洗澡,淡水少的可怜,缺水会不会很严重会不会吃不好会不会瘦了很多他本来就没几两,再瘦点儿肯定丑死了。脸也肯定更黑了。这么潮的天气,他兜里的软中华会不会湿啦啦的滴着水没烟抽的日子是不是特别不好过
夏初的思绪飞啊飞,飞过原野来到堤坝,仿佛看见了一望无际的洪水浑浊的翻着波浪,跟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翻滚似是马上要溢出来一样。堤坝上有很多军绿色的简易帐篷,歪歪扭扭的支撑着。帐篷内外,那些最可爱的人们趁着空闲歪在坡上打盹儿,或者围在一堆儿说话,身上的迷彩几乎快要看不出本色,可是他们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那么好看。
夏初寻寻觅觅,在找着什么,可是
医生
夏初睁开眼睛,揉了揉耳朵。叫的可真是时候。
一个穿着迷彩的小战士从一辆越野上跳下来直奔医院,一阵风似得从夏初身边经过。他嘴里喊得不是医生吗可是夏初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却华丽丽的被他忽视。
大夫,不是说今天药就能到吗在哪儿呢小战士抹了把汗珠,急匆匆的拉着医生打听。
早给你备好了,战地大夫把几盒药塞到战士手中,本来想给你们送上去的,可是车子被开出去给村民送药了。
小战士看着白盒子,露出白牙笑的特别开心,紧紧的抱在怀里,谢谢大夫,我回去了,我们大队长等着呢。
唉,医生拉着战士说:你还是给你们大队长好好说说,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下来吧,他的心脏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前线。
心脏多年来的熏陶,夏初条件反一样,听见心脏两个字就格外注意,不由的回头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个人。
小战士叹气,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
强制把他拉回来啊,不都是当兵的吗,怎么这么磨叽
拉我们大队长是祖宗,除非我们不想活了,想下水去喂鱼。小战士半开玩笑的说着,可能是有了药在手,他的情绪也不再那么紧绷。
夏初歪着头看了半天,才认出,他就是当初在田勇病房里遇见的那位战士,肖肖肖什么呢夏初很兴奋,很激动。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到了特种大队的驻地,真的离梁牧泽很近很近。
夏大夫您怎么在
肖腾一个箭步冲到夏初面前,正高兴的夏初被吓的一个激灵。
你好。夏初紧张了,真的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大夫,您不是受伤了吗好了肖腾兴奋的脸色挂着疑惑低头看夏初的脚。
已经好了,没事了。夏初想活动活动右脚,可是发现被脚上那双笨重的胶靴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见您太好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堤坝上,如果不是洪水,一定让您上去看看,我们营长也在。
夏初眼睛一亮,梁牧泽也在他怎么样
挺好,呵呵。肖腾揉着脑袋傻笑,心想回去把看见夏大夫的事情告诉营长,会不会算小功一件
兴奋之余的夏初,没有忽视肖腾手中紧紧攒着的药品,硝酸甘油片,这药是治疗冠心病的。刚刚听到他说大队长,难道是董大队长心脏病犯了
大队长心脏病犯了
说到这里,肖腾脸色的笑容消失了,叹气说:是啊,让他回去也不听,李政委都没辙,我们营长还被他臭骂了一顿呢。
他现在不能激动,你们得顺着,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肖腾着急了,皱着眉头说:没敢惹他生气,都顺着呢,可是药不够了,这不等了两天才拿到的,急死我了,差点儿就断顿了,夏大夫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夏初点头,好。
看着肖腾慢慢走远的身影,夏初的脑子跟计算机似的高速运转,她在盘算衡量。最终,感战胜理,夏初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喊:肖腾,你等我一下。
肖腾看着夏初飞奔而去的背影,一脑袋雾水。
夏初回到帐篷,和带队的领导商量,说想去堤坝上看看,理由当然是特种大队长心脏不好,又不愿意从前方撤离,她是随行唯一的心外科医生,应该过去看看。
带队领导和战地医生都很犹豫,不敢轻易松口。现在是没问题,可是洪水无情,万一她上去了,正碰上哪儿决口呢
前方的战士们都不怕,我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去去就回,绝对不耽误大家,放心吧领导。夏初敬了军礼,背起自己的药箱转身跑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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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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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崎岖小路上行驶,潮湿风吹拂这夏初的脸,她的怀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扑腾扑腾个不停。
夏大夫,真是太感谢你了。
夏初摇头,真的不用谢我,我我动机是不纯的
她觉得汗颜,觉得对不起党和军队的栽培,对不起这身白大褂,对不起大家对她的信任,所有人真的高看她了,她好羞愧
夏初在车子上晃荡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爬上大堤。大堤的另一边是滚滚水面,真的和想象的一样,波浪翻滚。
越野在一个比较完整的帐篷前停下,肖腾等不及夏初,自己拔腿就往帐篷里跑,夏初揣着一个扑腾乱跳的小心脏慢慢挪近帐篷。眼珠子在帐篷外打圈转着,确定方圆百米内没有梁牧泽。
一脚刚迈进帐篷,就听见里面劈头盖脸的一声大吼。
你tm还知道回来
夏初一个愣怔,接着就是无奈。这么个暴脾气,得了心脏病还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脾气,真是的
帐篷里潮湿昏暗,挂着几盏小灯。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摆在帐篷的中央,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地图。董志刚摁着桌角,看着肖腾的目光中似是能出飞箭一样。肖腾敬礼,声音有些得意的说:报告大队长,夏大夫来了。
坐在另一半的李政委,闻声放下手中的报纸,谁
哪个夏大夫董志刚接着问。
就是那个,肖腾指指外面,又指指自己的右腿,吞吞口水说:那个啊。
,会不会好好说话董志刚掐着腰,声音又高了一个八度。
大队长,是我,夏初。
夏初笑盈盈的跨进帐篷,董大队长和李政委都愣了。
夏、夏初啊你怎么在这你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肖腾怎么回事
大队长,夏大夫是跟着他们医院的医疗分队来的。这事儿不赖我。肖腾揉着板寸头发,没什么底气的说。
那你怎么把她带到这来了你小子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几天没有负重你皮痒了
董大队长继续扯着嗓子骂肖腾。夏初觉得特别对不起肖腾,赶紧打圆场说:大队长,您不欢迎我啊
什么话来来,小夏过来坐,给夏大夫倒杯水。
不用不用,大队长,来之前喝了不少水,真不渴。夏初知道,在这里淡水有多么稀缺,她不想一过来就给大家增添负担。
李政委亲自把淡水端过来,夏大夫,听说你受伤了,我也一直忙没时间去看你,怎么样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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