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第23章
这样细微的改变秦狰自己可能察觉不到,但是其他人,比如在秦狰身边工作了好几年的范阿姨,就能很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变化。
秦狰对她很好,她为秦狰工作的这几年里,就算有时她犯了一些错,秦狰也从来没有责骂过她半句话,正因为如此,范阿姨才会竭尽全力去做好秦狰叮嘱她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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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到秦狰在乎的小牡丹出事,她也很急,不是害怕秦狰骂她,而是怕秦狰失去这些年里,难得在意的东西,所以事情才刚发生,她就立即给秦狰打电话了。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狰解释这件事——那盆昆山夜光自燃了。
要不是秦狰卧室里的烟雾报警器感应到了明火自动鸣笛,并启动了自动喷水灭火系统,范阿姨都不知道秦狰卧室里出现了“火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火灾并不严重。
燃烧的只有牡丹的植身本体,牡丹旁边那么多易燃的窗帘窗纱没沾到一点火星,花盆上也没出现高温火烧下才会产生的碳痕。秦狰给小牡丹增添光照时间用的led灯并不会发热,它还是无线充电式的,一次充电就可以连续照明十天,所以火灾的原因也绝不会是它电线短路而导致的。
没有热源火点,火势范围又局限在昆山夜光的枝叶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牡丹自燃。
牡丹自燃,这种事情简直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然而牡丹是绿意盎然的植物,它又不是干柴,叶根茎身内都蕴藏着大量的水分,就算你用打火机去烧它,它也不会起火燃烧,只会被高热烤干变黑枯死而已。
这些种种怪异难以解释的事情,范阿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秦狰开口讲述,踌躇道:“秦先生,您的那盆小牡丹的确出了事,它……自己起火了。”
秦狰听完范阿姨的话后就怔住了,显然植物自燃这种事,据他所知目前也没有一个确切科学的说法——就像人体自燃一样,没有亲眼见着的人不会相信,见到了的人不敢相信,可不论是谁,起因缘由都无法解释。
发觉秦狰沉默不言的时间有点久,范阿姨怕他担心,急急开口安慰他说:“不过秦先生您别担心,火灭的很及时,我听到火警鸣笛后就赶紧过去了,您的牡丹并没有烧死,只是叶子……被烧秃了很多,还有您的卧室里的东西,大部分也都湿透了……”
秦狰购买这栋湖景别墅花了四位数的钱,里头的各种安全保障设施都是顶级的,火灾警笛响起时范阿姨就在楼下客厅抹桌子,她刚听见警笛声响,就立马扔了抹布朝楼上跑去,就在她上楼这么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自动喷水灭火系统已经将秦狰卧室里唯一的明火给灭了,所以没酿成什么大祸。
只是秦狰的卧室从窗帘到地毯,从被子到沙发,全部都吸饱了水,没一处是干的。
秦狰声线依旧平稳,只是语速快了些:“那些都不重要,范姨,你现在在哪?就在卧室里吗?”
“是的,秦先生。”
“昆山夜光花盆里的土应该都湿了吧?我现在还没法回去,你给它换掉上层湿透的土,小心点,别碰到它的根,然后把它放到通风的地方去。”
昆山夜光忌积水,土壤过于湿润最好就换些干净的土,要是他在岺城,肯定不会假范阿姨人之手给小牡丹换土,而且听范阿姨说,小牡丹刚被火烧了,秦狰又担心盲目给它换土会加重小牡丹的伤,就只能让范阿姨先换掉上层的土吸掉多余湿气。
“好的,那您的卧室?”
秦狰说:“卧室里的东西,你打电话找家具公司,让他们全部给我重新换了就行。”
秦狰这些交代,范阿姨都应下了,挂掉电话后她也即刻去做了。
然而手机另一端的秦狰,却在发呆。
他垂眸望着自己右手边身体写有“柳仙人”三个字的人形立牌,久久不曾眨眼——那个人形立牌就像是立体贺卡,只需要一点支撑就能立起来,出差这几天,他都是以这个人形立牌代替家里那块染色丑石头的。
说实话,这块人形立牌比那块染色丑石头像人多了,有脑袋有四肢,身体纤细,除了没有五官以外,和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他每天对着这块人形立牌想念数次梦中那个少年,却再也没有梦见过他。
不过出差这几天,他也都没再做过那个他一直在逃避的梦,他每晚都睡得很安稳,一觉到天明。
这样的安稳是秦狰期盼了很久的事,但当这份安稳真的到来时,他忽然又觉得让他再继续做那个梦,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梦中的那个少年会出现,陪伴着他。
少年脸上明媚的笑容,连带着他手掌中捧着的昆山夜光一起,就好像是那个昏暗梦境中唯一明亮的景色。而现在少年反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的昆山夜光被烧秃了,少年会不会生气,今晚就来找他兴师问罪呢?
秦狰扯了下唇角,没有笑起,但脸上的神色却不是一贯的冷漠肃然。
只可惜,他今晚又没梦到那个少年。
他只梦到了一朵正值花期的昆山夜光,它在一座灯火璨然,花灯如昼的客栈里盛开,洁白似雪,皎皎如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秦狰伸出五指想靠近它,只是还没触碰到花瓣,梦就结束了——短暂的就好像那只是一瞬间的回忆,而不是一个持续整夜的梦境。
但秦狰没有再多想,起床后就继续处理着南城公司这边的事情。
中午时分,范阿姨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秦先生——!”她的语气依旧和昨天一样着急,却没有慌乱。
秦狰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范阿姨就切换了视频的镜头,将镜头对着他卧室的落地窗。准确来说,是落地窗上摆放的一盆牡丹。
那盆他养了近半年的昆山夜光。
范阿姨问秦狰:“秦先生,您出差前和我说,昆山夜光今年的花期已经过了,想看它得等到明年才行,对吧?”
“……是的。”秦狰盯着视频中的景象,头一次将肯定的话语说的这样迟疑。
因为不用范阿姨与他明说,他都能看到那盆昆山夜光淡紫色的枝杈顶端,在被翠嫩的花萼簇拥包裹着的地方,有一抹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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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花蕾,昆山夜光的花蕾。
可是现在已经临近九月了,是秋菊盛开的时季,昆山夜光根本不会在这个季节开花。
“秦先生,这是它的花蕾吧?”范阿姨惊诧道,“昨天的火竟然没把花蕾烧坏。”
视频电话能够让秦狰很清楚地看到昆山夜光现在的状态,除了那朵不合时季的生出的花蕾以外,秦狰也能看到小牡丹被火烧过的惨状。
养花其实是要修剪的,这样做不止是让枝叶的形状长得好看,也是为了在栽种的植物多时,防止它们抢占彼此的生存空间,只是秦狰家里没几盆花,当初沈听弦把小牡丹送给他时,枝叶蔫枯,株身纤瘦,叶子本来就不多,后来被他不小心扯掉了片,还莫名自己掉了片,更是少之又少。再遭昨日一场火,小牡丹不仅是叶子,连其余分叉出去的枝干也都被烧断了,就只剩下三片独苗叶子还挂在淡紫色的枝身上。
衬着它枝头新生的花蕾,远远地看着根本不像一株完整的昆山夜光,更像是一朵刚从枝头折下的牡丹,待到花苞盛开后,便会渐渐枯死。
所以哪怕这盆昆山夜光在视频里瞧着虽然枝叶盛少,但根茎依旧强健,叶翠蕾白,秦狰也怕它不像范阿姨口中所说那样还活着,而是死到临头的回光返照。
秦狰神色凝重,对范阿姨说:“范姨,我明天就回来,这盆花你别再动它了,也别给它浇水。”
“好。”范阿姨说,“您的卧室也已经为您重新收拾出来了。”
秦狰点点头,结束了他与范阿姨的通话。
恰好南城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他在不在影响都不是很大,秦狰叫薛书留下来收尾,自己则买了明天的机票回去。
这次也幸好没有碰到大风大雨天气,飞机不会晚点延误。
次日,南城机场。
秦狰正在候机厅等待登机,结果沈听弦忽然给他发了消息——
【沈听弦:秦老板,我听说你在南城诶,我也在,一起吃个饭不?我听说南城这边的锦带花很漂亮,你不是喜欢赏花吗?咱们去看看呗。】
沈听弦跟了《东鞍道》剧组一段时间,亲自监督过几日后,沈听弦发现吕导很靠谱,拍电影的钱就是他的命根子,一切不必要的消费都是能省则省,让沈听弦很是放心。
他也还有自己的其他工作要处理,就没和剧组一直待在陵山。
【秦狰:没空,我要回岺城去了。】
【沈听弦:这么快就回去了?你急着去见人吗?】
秦狰知道沈听弦喜欢追根究底的性子,而他要登机了来不及和沈听弦解释太多,于是秦狰省略了牡丹自燃一系列的事,只简短道:【秦狰:看花,小牡丹要开花了。】
回复完沈听弦后,秦狰就提着行李登机了。
直到飞机落地有了网络,沈听弦的信息才一股脑地给他发来——
【我草!什么?小牡丹要开花了?】
【是我送你那盆昆山夜光吗?你不是告诉我它今年的花期已经过了吗?】
【不过开了也好,我也要看,我买机票了,明晚就走!你让小牡丹等等晚点开花,等我到了再开花,带我一起看看啊!】
司机方棋就在岺城机场停车场等他,秦狰坐上车后给范阿姨发了简讯告诉她自己到岺城了,随后就开始给沈听弦回消息:【秦狰:现在只发了个花蕾,开花估计还得几天,它又不是昙花只开一晚,昆山夜光的花期一般在二十天左右,够你看的。】
【沈听弦:那行,那我不急着买机票了,我等一周后再回去。】
秦狰回到湖景别墅后正是傍晚,夕阳已经坠下地平线大半了,灿烂的晚霞挂在落日的身旁,颜色温暖而明艳,他刚一进门,范阿姨就来和他汇报小牡丹的情况。
“秦先生,今天中午我又帮您看了看那盆小牡丹,它的花蕾好像比昨天大了些,比一元硬币还大呢。”
“牡丹花朵繁大,花蕾生长的速度也要比兰花快些的。”秦狰将行李交给范阿姨收拾,然而等他到了卧室,秦狰就发现他错了——昆山夜光的开花的日子不是几天后,要么就在今晚,要么就在明天。
昨天他在和范阿姨通话的视频中所看到的昆山夜光花蕾,只是瘦瘦细细,拇指尖大小的一坨白,到家时,范阿姨又说中午时它的花蕾已比一元硬币还大,可是现在,它却是蓬长成了成人拳头般大小,顶端的簇拥紧闭压挤在一起的花瓣,甚至已经微微绽开了些,几近完全盛开的边缘。
纵使秦狰只养过这么一株牡丹,可他也知道这样花蕾生长的速度是不正常的——就算给花打些加快开花的激素药水,也快不到这种程度。
秦狰还注意到,昆山夜光被火烧过的茎身上的黑色炭渣,他用拇指轻轻一揩就掉了,而炭渣底下本该是断枝叶凋落的地方,却已经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就好像那些伤口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秦狰急着看小牡丹的情况,进了卧室后连灯都来不及打开就坐到了落地窗边上,结果那朵昆山夜光被他用拇指触碰过后,花蕾便开始左右晃颤。
起初秦狰还以为是他力道太重,可是他收回手指后,花蕾的颤动并没有停止,原本闭合的花瓣也随之层层往外绽着——它要开花了。
柳寻笙做了个很久的梦,也不能说很久,因为时间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在梦里的客栈,还是深山里,他所经历的都是一年又一年的盛开,凋谢。
这样的循环于他而言就是永恒,没有意外的话,就永远也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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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梦似乎呈现的是千年前的事,所以他会生出“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的感慨。最重要的是,这个梦很不舒服,梦里就好像起了一场大火,烧得他痛苦无比,所以柳寻笙盼着这个梦赶紧结束。
可惜梦太长了。
柳寻笙等了好久,才等到梦境里炙热被一股清凉所取代,他缓缓睁开眼睛,放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片散着莹莹光辉的雪白之中,而他就躺在这片白中。
“这是哪里?”
柳寻笙小声喃喃着,他用手掌撑着身体起来,发现他身底下也是满目的柔软雪白——他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密不通风的白色牢笼里。
可是自己有手有脚啊。
难道他还是梦里吗?
他只在梦里才会有身体,柳寻笙看着面前灵活自如的十根手指,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脚指头,双颊有些发烫发红,因为他不着片缕,赤身而立。
不管在哪,只要有人身他肯定是会穿着衣服的,他又不是秦狰,怎么会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下流事呢?
柳寻笙赶紧掐了个法决,想给自己变一身衣服出来,然而柳寻笙念完法决后,他身上还是连块遮羞布都没有,不仅如此,他的法力也没了。
他识海里灵力空空,一片虚无,他修炼了好几千年存储的灵气全都没了。
柳寻笙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双膝一软就跌坐到了地上,不过屁股却没跌痛,关他的这些白色不明墙壁柔柔软软的,好像还有点香?
灵力没了对柳寻笙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也顾不得再保持什么仪容,转身扒住一边白墙吸嗅——他没有产生错觉,这墙真是香的。
并且这香……和他花开时发出的香味还挺像?
柳寻笙正奇怪呢,忽的就发现他头顶的白墙开了道口子,从那道口子里,依稀可见到道一些隐隐的橘色霞光,莫非只要爬出那道口子,他就可以离开这座白色牢笼了?
只是这些白墙对柳寻笙来说有些高,墙壁又光滑柔软,找不到一处着力点,没有法力的柳寻笙想要爬上去有些困难。然而柳寻笙根本没想到,这些白墙不用他攀爬,反而自己越将越低,朝着四周倾倒——就如同花瓣盛开时那样。
当他头顶的那道口子越开越大,知道他以为的所谓的“白墙”完全打开后,柳寻笙望着他面前光脸都比他整个人大,与他四目相视的秦狰惊呆了。
此时正值黄昏的最后一刻,夕阳已经完全坠入地面,只剩下瑰丽的晚霞还霸占着一角天空,不肯将天穹交给另一边缀着点点碎星夜幕。
而秦狰坐在窗边,他光洁没有一丝疤痕的那半脸庞隐在卧室内的昏暗中,布着三道狰狞宛若蜈蚣伤疤的那半张脸,却被迟迟不肯离开夕色镀上了一层谲丽的色泽,连着他望向自己的向来邃深不见其他颜色的黑色眼瞳,都像是燃起了篝火,使他的眸光变得熠熠璨然。
再一细看,原来不是他的眸光在闪动,而是黄昏最后一抹霞光逝去的告别,那团火热明亮的球体终究完全落下了,秦狰眼里的篝火却并未熄灭。
反而因为别的光芒消失,使得卧室中另外一个微弱的光芒变得明显了起来——那是一朵盛开绽放到极致,如雪似月的昆山夜光。
它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花色雪白,香气馥郁,明若灯笼,夜间可寻。
柳寻笙最自豪的也就是自己这明若灯笼的花,被秦狰养着时他就天天馋男人的磷肥,就怕自己吃少了开的花不够白不够亮,然而这一刻,柳寻笙却巴不得自己的花不会发光,最好入了夜后就融入黑黢黢的夜色中,什么都瞧不见,这样秦狰就看不到他了。
也不会让秦狰在黑暗中,在他花瓣阴阴幽幽的雪白光芒中,盯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挑眉问他:“柳仙人?”
柳寻笙抱着自己一片花瓣瑟瑟发抖,不敢吭声,就怕秦狰下一句话就是问的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但是秦狰就算不问,他光是一笑,所表达出的意思和威慑力度也和问了差不多了,柳寻笙现在只想跳下花瓣,跃到花盆里的土中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啊啊啊啊啊!
柳寻笙表面上虽然一言不发,心里却在疯狂尖叫——他为什么要化形呀!化形之后还不穿衣服!重点是为什么他化出的人形那么小,只有秦狰半个巴掌那么大!
第24章
柳寻笙又羞又急,躲在花瓣后不敢把自己的身体露出,还把脸也给埋住了,他实在无颜见人,尤其是秦狰。只是柳寻笙想当个埋头牡丹,也得看秦铮给不给他这个面子。
显而易见,秦狰没给。
柳寻笙抱着花瓣当了会儿缩头乌龟,自我欺骗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秦狰也看不见他,但这是不可能的,托了昆山夜光花瓣会发光的福,秦狰就算不开灯也能瞧见柳寻笙在哪。
他不仅看见了,还要看得光光的!
秦狰抬手往墙边开关上一按,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柳寻笙在这样的强光照射下根本无所遁形,就算他跳到花盆的土里把自己埋起,秦狰也有本事把他挖出来。
而躲在花瓣后的柳寻笙发觉屋里的光线陡然变强后被吓了一跳,身体颤悠悠的,可依旧不敢动弹,只是把脖颈缩得更紧了。
“柳仙人,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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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狰笑着和柳寻笙问了声好,但柳寻笙听了却吓得差点厥过去。
才逃避了没多久,柳寻笙就感觉自己的腰身似乎被人钳住了,他从花瓣上抬起头来,垂眸一看,赫然发现原来是秦狰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腰,正试图将他从花瓣上扯下。
没有法力的柳寻笙哪里阻挡得了秦狰?就算有都不一定都够阻止,哪怕柳寻笙使劲扒着花瓣不肯离开,他还是被秦狰给凌空拎起来了。
“呜呜……”
柳寻笙小声哼哼着,两条腿悬在半空一踩一蹬的,但就是找不到一个着力点,只剩下两只手还在揪在花瓣上做最后的挣扎。
此时柳寻笙的样子实在狼狈,墨色长发乱散,身无一缕蔽体之物,眼眶湿湿红红的,盈着泪光却不敢落下。
偏偏能两根手指就制服了柳寻笙的秦狰望着他这副模样,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唇角的笑容还越发深了:“柳仙人,你怎么变小了?还不穿衣服?”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被秦狰问了出来,可柳寻笙已经顾不上尴尬、害羞这些情绪了,他现在只是害怕——他在梦中可是骗秦狰说他是个仙人的,还说他只是因为喜欢昆山夜光才会对这种花另眼相看,但是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赤身裸体的从花朵里冒出来呀。
他现在就差凑到秦狰耳边,大声地对他说:“哈哈哈,老子是花妖,不是仙人,没想到吧?”
如今骗人遭了现世报——他虽成功化出了人形,却只有巴掌大小,灵力尽失,只能任由秦狰宰割,还不如不化呢。
“秦先生,是我骗了您,都是我不好……”柳寻笙扯着自己的花瓣不肯撒手,只是回过头泫然欲泣地对秦狰说,“求求您放了我吧……”
但“冷酷”的秦狰并不接受他的道歉,男人用上了另外一只手,来拨他揪住花瓣的手指。
“救命!”
“救命——!”
那两根比他大腿还粗手指才靠近,柳寻笙就觉得自己要是不撒手,他的手臂很可能就会被秦狰掰断,哪怕秦狰揪住他的腰这么久了也没弄痛他半点,柳寻笙还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骤然松开手之后便大叫两人,还四肢并用,像刨水似的凌空拨拉的好半天,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气力都消耗完了——这一切挣扎都没起到任何效果。
柳寻笙悲从中来,耷拉着手臂和腿,垂头丧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现在人变小了,本就轻软的嗓音也大不哪去,那两声“救命”在秦狰听来就跟猫叫没什么区别,哭声绝望不说,弱唧唧还感觉有些可怜。
秦狰把他放到自己掌心,柳寻笙腿软的都没力气站着了,“吧唧”一下又坐着了,坐下时还没忘记扯几缕头发挡住关键位置遮羞,随后才擦着眼睛一边哭一边抹泪。
只是柳寻笙看着人虽小,泪水却像是不会干涸似的流个没完,都在秦狰掌心聚了一小滩水了,秦狰看他这么能哭,忽然就想起昆山夜光的叶子曾经无端冒水珠的事,那时他查了好久,又是给小牡丹换花盆又是换磷肥的,忙活了好久,眼下看来……那些水珠都是他的眼泪吧。
当时他看着小牡丹叶子上的水珠,问了他一句:“我又没欺负你,你哭什么?”
现在秦狰又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呜呜呜……秦先生别杀我……”而掌心中仅有半个巴掌大的小人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呜……”
秦狰瞧着这一幕没觉得他可怜,就觉得他有些……可爱。
于是秦铮就想吓吓他,特地压低了嗓音,故作严肃道:“那不行。”
这句话话音才落,他掌心里的小牡丹就停住了哭声,擦泪的动作停住睁大眼睛望着他,然而两秒之后,少年眼眶中就迅速盈满水光,不眨眼都哗哗地流,挂在雪腮两侧。
少年抿着嘴角,哭得通红的鼻尖耸着,哽咽道:“呜……可是我还不想死……”
这么短的一句话没说完就打了个三个哭嗝,看来是真的哭狠了,恐怕自己再说两句就真能把人吓厥过去,秦狰轻嗤了声,打算先放过小牡丹,只问他道:“你是牡丹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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