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辞姑娘
秦狰无语:“我虽然不谈恋爱,但还不至于遁入空门。”
“那你买这石头干嘛?”沈听弦更困惑了,“你花了多少买的?”
秦狰早就料到沈听弦会问这个问题,他不屑于说谎,直截了当道:“五千。”
用小贩的话来说,这块石头加了刻字的手工费,当然要贵一些。
“这破石头也值五千块?我再陵山随便就能给你带十几块回来。”沈听弦端着石头左看右看,凑近的都快碰到鼻尖了,可也没看出一朵花,“我买的那盆花好歹还是真花,你这块石佛连张人脸都没有!”
沈听弦学着当初秦狰听到他买花花了三十万后的动作,说道:“路边小贩的染色石头,不错,染色的颜料后面再添三个零差不多也就五千块了。”
别说,沈听弦学的还有模有样,有当初秦狰说话时那个味。
秦狰闻言挑高眉梢:“我看你也挺有演戏天赋的,别投资电影了,直接去拍戏吧。”
“五千啊,买了块染色石头。”沈听弦连声叹气地把石头放回红色塑料袋子里,“你这话可不能让吕导听见了,不然他很可能会再去学一门染色刻字技术赚钱。”
“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到?”吕轻舟本来想过来送送沈听弦这个大金主,结果刚走近就听见沈听弦和秦狰在嘀嘀咕咕,而沈听弦手上还沾有白色不明粉末,便骤然大惊,“你们在做什么?!沈先生,你手上怎么会有白粉?”
吕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松泉》的吸毒男主已经把他坑惨了,好不容易打了三年工终于能够拍《东鞍道》了,别再又来一个吸毒的金主。
沈听弦知道吕轻舟对毒品深恶痛绝,马上伸手给他检查:“吕导你别紧张,这是我朋友买了块石头,那石头刻字后掉下的粉末。”
“真的吗?”吕导将信将疑,紧张兮兮地检查了红塑料袋子,确定里面装的真是块石头之后终于放心了,也和秦狰和沈听弦道歉,“沈先生,秦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了,主要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不能看到大家误入歧途。”
沈听弦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没事没事,我们理解。”
但吕轻舟又说:“我再多嘴一句话啊,秦先生,您这块幸运石是不是在基地外面那条小道,和一个皮肤黑,大鼻子,双眼皮的小贩买的。”
沈听弦抓住了关键字眼:“幸运石?”
秦狰:“……”
吕导演还在好心提醒:“他在那招摇撞骗好几年啦,什么天然幸运石都是骗人的,都是他染色和雕刻出来的,拿来骗你们这些第一次到影城基地来的人。”
秦狰波澜不惊,很是镇定,死不承认:“吕导你多虑了,我的石头不是和他买的,这石头你看像是雕刻出来的吗?”
吕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好像也是,这么丑看着还真像是天然的。”
沈听弦在一旁小声嘀咕:“就只是染了个色呗。”
不过白粉误会总算是解除了,秦狰排除重重苦难终于把这块白石头带回家了,他到别墅后就找了个块绿檀底座摆着放到书房去了,还在白石头前放了个小香炉。
“秦先生,您这是在供奉什么呀?”范阿姨见了还问秦狰,“柳仙人……是蛇吗?”
秦狰解释这块石头已经解释累了,胡诌道:“我以前不小心弄死过一条蛇,现在想起有些后悔,给它上几柱香供着吧。”
范阿姨原本还以为秦狰不信这些,可看秦铮这个意思,他好像还挺信的?
而且书房最近好像也没再闹鬼了,她都很久没听到过书房里传出的戏腔歌声了,说不定那歌声就是秦狰以前失手弄死的那条蛇发出的,现在秦狰愿意给它上香超度,所以蛇就不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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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阿姨也点了根香插进香炉:“我也给他上柱香吧。”
诚心求求柳仙人别再唱歌吓她了。
秦狰也往香炉里插了三根香,倒不是真是为了供奉和信仰,只是为了加深他对“柳仙人”的印象——这是牧鹤交给他的控梦办法。
只要反复加深对某个事物的印象,就能浅层催眠自己,夜晚梦见这个事物的几率就越大。
给柳仙人的石像上了香,临睡前,秦狰闭上眼睛后还在心中反复默念“柳仙人”三个字。
柳寻笙不知道秦狰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名堂,他现在的视力范围只限于秦狰的卧室,书房里的事他已经看不到了,而且不用秦狰主动梦他,只要秦狰开始做梦,他就一定会到秦狰梦里去的。
去兴师问罪!
柳寻笙今天算是享受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秦狰食言而肥就算了,为了逼他在梦里现身,还这样欺负他!
他越想越委屈,当昏暗的梦境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时,柳寻笙心酸地差点哭了——他要是每天都能在这样没有阳光的天空下待着该多好啊。
因此当老宅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时,柳寻笙立马就“狠狠”瞪向了他,试图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
可这一幕落在秦狰眼中,却是那个肤色雪白,不似凡人的少年双眸通红,眼眶盈着泪光,欲落不落,委屈又气鼓鼓地朝他望来。
饶是向来心如止水的秦狰,对上他的眼眸时,也有一瞬间的怔神。
他怔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笙笙:直视我的眼睛,崽种!
秦总:笙宝,你听我解释,那石头只是个意外。
第21章
毕竟自己买了块染色的丑石头,当做是少年的石像。
秦狰把柳寻笙当成自己幻想出来的梦中人物,所以对于柳寻笙知道自己姓名和日常生活情况的事并不感到奇怪,还因此觉得柳寻笙已经知道了他买丑石头的事——毕竟少年就是他潜意识的产物,他见过的所有东西,也会是少年的记忆。
于是秦狰走出铁门,站在路边颇有些心虚地和柳寻笙打招呼:“柳仙人。”
只是柳寻笙要向他询问的根本就不是这块石头的事,柳寻笙三步做两步走到秦狰面前,刚伸出手指还没指到秦狰鼻尖,他就诺诺地缩了回去,只是蹙着眉,没什么威慑力地质问秦狰:“你……你这人,竟然欺骗本仙!”
然而秦狰很少说谎,所以他反问少年:“我什么时候欺骗了仙人?”
“你不是答应了本仙要好好照顾你那盆昆山夜光吗?”柳寻笙比秦铮矮些,得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可你却没有依照承诺去做。”
“柳仙人,难道我照顾那盆昆山夜光,照顾的还不够好吗?”这口黑锅秦狰是不背的,他伺候小牡丹都没照顾春剑兰那么仔细过。
“你胡说!”柳寻笙拔高了些声音,但又很快小声下来,“你如果真是在好好照顾它,又怎么会一直让他晒太阳呢?”
“原来柳仙人口中所说的好好照顾牡丹,就是不给他晒太阳?可是昆山夜光喜光,书中记载,多晒太阳利于牡丹生长,延长花期。”秦狰挑眉,“我不给它晒太阳,才是没好好照顾它。”
书中真是这样记载的吗?
肯定是乱写的书,他喜不喜光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柳寻笙双眉蹙得更紧了:“可你养的那盆昆山夜光,他……不喜欢晒太阳。”
秦狰倒是还很耐心地继续和柳寻笙解释:“但我那盆昆山夜光晒了太阳后,长势确实比以前好了,仙人又不是牡丹,怎么会知道那盆昆山夜光喜不喜欢呢?”
柳寻笙就怕秦狰怀疑自己是那盆昆山夜光,纵使秦狰现在根本没怀疑,只是随口一句,柳寻笙还是慌了神,磕磕绊绊道:“我、我是仙人,我当然知道了。”
柳寻笙怕自己多说多错,也怕秦狰再像昨天那样误解他的意思,便直白了当道:“总之你不能再给那盆昆山夜光继续晒太阳了,他和那盆春剑兰一样,都喜欢待在阴凉的地方。”
然而男人听了他的话后只是默然而立,垂眸望着他不说话,既没答应,也没反驳。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好。”
柳寻笙双目微睁,没想到秦狰居然答应的如此沉声果决,他还以为自己要再费几番口舌呢。
但是没等柳寻笙松气笑起,他就听见秦狰出声道:“仙人要我做的事,那仙人答应我的‘重谢’,也会允诺吧?”
秦狰要的重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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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句“我只要仙人你”。
柳寻笙呆了瞬,继而耳垂骤然变红,双颊也有烧起的趋势,他在脑海中飞快想着借口,最终灵光一动,对秦狰说:“我们仙人是不可以动凡心的!你只是个凡人,而我是仙人,这是不可以的。”
“这和动凡心有什么关系?”秦狰也怔了下,“我只要仙人每晚都入我梦中,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
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柳寻笙沉默了须臾,小声问秦狰:“昨晚你要和我说的,也是这句话吗?”
秦狰简短回答他,语气肯定不带半点犹豫:“是。”
“好呀。”柳寻笙乐了,立即答应秦狰,“这有什么难的?”
原来秦狰昨晚和他说的话没说全啊。
他们两人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现在把话都说清了,那往后的相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秦狰听了他的话后,便扬起唇角轻笑着,和柳寻笙道谢:“谢谢柳仙人。”
秦狰这句“谢谢”满怀诚意,柳寻笙听得出他是真心的,也能听出秦狰在得到他的肯定后,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一座原本压在他身上的大山陡然消失了似的。
梦境里面的秦狰脸上是没有疤的,柳寻笙抬眸望着他面容,发现秦狰笑起时其实还是挺温柔的,甚至就算是在现实中,他的面无表情和寡言少语,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寂静。
此时就算他笑了,那笑意也只是浅浅的浮在他的眼底,就好像梦境中乌云遍布的天空,阴郁而不见光。
秦狰是觉得孤独吗?所以才需要他在梦中陪他说话?可是他在这个梦里也见过其他人出现啊,柳寻笙心里满是疑惑。
他也这么问了:“秦先生,你只要我陪你在梦中说说话吗?”
“不说话也可以。”秦狰的回答却出乎柳寻笙的意料,叫他越发困惑。
秦狰缓缓抬眸,目光略过他的耳畔,望向停留在路口的那辆黑色的车——
“只要不让我上那辆车就可以了。”
“我控制不了这个梦。”
“不过这是梦吗?好像很真实。”
说到后面,秦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柳寻笙和他挨得很近,所以听到了他的低喃。
柳寻笙转过身,看向那辆黑色的车,那车车窗的颜色比车身要灰一些,可依旧很暗,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不过柳寻笙第一次来到秦狰的梦里时就绕到车前看过,透过挡风玻璃,他知道里面只坐着一个司机——而司机在等待秦狰上车。
至于这辆车会开往哪里,柳寻笙不知道,因为每次秦狰上车后不久,就会醒来,他也会被随之踢出梦境。
现在柳寻笙算是明白了,秦狰是个普通的凡人,他没有很强的控制梦境的能力,而他一旦进入的秦狰的梦境,就可以对秦狰的梦产生干预——秦狰想要他留在梦中,只是不想上那辆黑色的车。
好,说到底秦狰也没对他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不知者无罪,柳寻笙决定大方地原谅他。
“别看那张车啦。”柳寻笙伸手扯了扯秦狰的袖角,让他看向自己,“来看花吧。”
柳寻笙捧着双手,将一朵昆山夜光递到秦狰面前:“好看吗?等我……你那盆昆山夜光开花了,也是这么好看。”
秦狰低头看了这朵昆山夜光几秒,没有做任何评价就抬起了头,对柳寻笙说:“柳仙人,我听说莲瓣兰花中,有一种花名为‘大唐凤羽’,花开时既有轻盈娇媚之意,又带宫廷华贵之气,只是这花稀少,我未曾见过,不知道仙人能否带秦某见识见识?”
柳寻笙:“?”
为什么要看兰花,是他昆山夜光不够好看吗!
哼,肯定还是嫌他庸俗。
柳寻笙不知道那什么“大唐凤羽”花开时是不是又是轻盈娇媚又带宫廷华贵之气的,反正他现在看秦铮的眸光是幽怨和委屈的。
“本仙只喜欢昆山夜光,所以也只会开昆山夜光。”柳寻笙负着手转过身,背对秦狰,昂首不高兴道,“别的花不能给你看了,但是别的东西本仙还是能带你见识见识的。”
“别的东西?”秦狰似乎起了兴趣。
柳寻笙张唇:“比如……”
结果柳寻笙刚起了个头,这个梦又结束了——秦狰的闹钟又响了。
发觉自己神识从梦境回归本体后,柳寻笙不等秦狰坐起身就赶紧封闭神识,就怕晚点秦狰掀了被子,他又要看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到柳寻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重新开放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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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狰不在屋中,他已经离开了,然而秦狰的确如梦中所承诺那样,没再继续让他晒太阳。
他的位置没被挪动,依旧是在原地,但秦狰卧室落地窗是窗帘并没有被拉开,这个挡光帘又厚又沉,别说是透光,拉都很难拉动。
柳寻笙早就试着拉过了。
要是能拉动,他肯定就自己扯了偷偷挡阳光啦。
不过卧室虽然因着挡光窗帘没被拉开而显得十分昏暗,可柳寻笙却是待在一片明光中的——秦狰拿出了岺城连绵不绝下雨时那几日给柳寻笙用的“法器”。
这“法器”投射出的光明亮却不炙热,柳寻笙看了看法器灯柱上的一行小字,他只认得后面的三个字,前面那三个奇奇怪怪的字他不认识。
【led补光灯】
哦,这就是那法器的名字了吧?
真好用,化形之后多弄几盏过来。
柳寻笙舒舒服服地调整了姿势,开始在光芒中修炼。
而隔壁书房中,秦狰却是给他点了三炷香,范阿姨紧随其后,也给他添了三柱。
作者有话要说:笙笙:为什么要看兰兰,是笙笙不好看吗?
秦总:叶子毛太多了。
笙笙:???
第22章
秦狰又要出差了。
所以他才会在一大清早起来就给石像“柳仙人”上香。
秦狰倒是挺想把这块石头随身携带,空闲时就拿出来把玩把玩想想梦中少年的,只是他出差时行李向来带的都很少,这块石头体积不小,还会掉粉掉色,若要随身携带恐怕会有些不方便。
因此上完香之后,秦狰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石像前垂眸思考。
结果秦狰就瞧见范阿姨也过来了,恭恭敬敬地对着石像鞠了三个躬,口中还念念着“柳仙人吉祥”这类的话,最后无比虔诚地将香插进香炉。
秦狰见状有些讶然,问她道:“范姨,你这是?”
“哦,秦先生不是想供奉着‘柳仙人’,希望它能早日超生吗?”范阿姨笑着给秦狰解释,“我也是这样希望的。”
早点超生投胎,就不用日日徘徊在书房幽怨唱歌了。
秦狰哪能告诉她这是他随便编出来借口,范阿姨要上香就随她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加不便随身带着这块石头出差了,秦狰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想寻找其他的法子做代替。
他叮嘱范阿姨道:“范阿姨,我出差这段时间,春剑兰和昆山夜光就都麻烦你暂时继续代我照料它们了。”
范阿姨点点头:“诶放心吧,秦先生,如果中间有什么意外,我会打电话和您说的。”
“好。”秦狰说,“我卧室里的窗帘不用拉开,空调、窗户和led灯也全都不用关,保持原样就行,另外要再注意一下浇水量,如果土面很湿,就隔天再浇,磷肥我已经加过了,你不用再添。”
“好的好的,我都记下了。”
范阿姨是真的拿了个小本本,秦狰每说一句话,她就写下一条,生怕自己遗漏掉什么。而随着小本本上记下笔记越多,范阿姨心中就越是奇怪:秦先生真的是喜欢兰花不喜欢牡丹花吗?怎么每次出差前念叨最多的都是这盆昆山夜光,甚至还把小牡丹搬到自己卧室去养了。
春剑兰都在主别墅养了一年多了,都没得到这待遇,小牡丹昆山夜光才来这半年不到,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真是想看看昆山夜光开花时,究竟是何模样。
“秦先生,我听沈先生说昆山夜光开出的花会在夜里发光,这是真的吗?”送秦狰出门途中,范阿姨想起先前沈听弦以前来别墅看望小牡丹时念着要看它开花的那些语句,就忍不住问秦狰,“它什么时候才会开花呀?”
“传闻中是这样的,昆山夜光花瓣中含磷,加上花色雪白,所以夜间看着就像白灯笼一样。”秦狰停下脚步,微微回首侧身,望向主别墅的二楼——那盆昆山夜光就在那里。
这盆牡丹花,一开始是因为沈听弦所赠,他不好拒绝才收下的,想着多照顾一盆花也费不了什么事,就这样养起来了。
他喜欢的春剑兰,花叶皆是细小纤细,没有醒目的艳态,只是静默盛开,独绽幽香。
牡丹却与之完全相反,瓣叶硕大,花色繁艳,富丽堂皇,连香味都是那样的霸道,所以才会有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千古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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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天香,这就是牡丹。
不是牡丹不好,只是他欣赏不来这种冠绝群芳的艳色。
所以他也不喜欢这盆昆山夜光。
哪怕昆山夜光这品种的牡丹,它色泽不艳,花瓣通身似雪,盛开时如雪浪堆叠,夜色中又如月辉灯笼,堪称月下美人,花中绝色,秦狰也依旧爱不起来,所以这盆昆山夜光它开不开花,何时开花,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只要好好地养着它,让它活着就够了。
只是想起梦中那位挚爱昆山夜光的“柳仙人”玉白指尖绽出雪色牡丹,他竟也有些期待他那盆小牡丹开花了。
想到这里,秦狰轻轻勾了下唇角,轻声道:“它的花期已经过了,得明年才会开花。”
他倒是真想见识见识,昆山夜光盛开时,是否真如他梦中所见,也如世人所赞叹那般——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没有人发现,在卧室中的那盆已经过了花期的昆山夜光,位于最上端的枝杈中,缓缓地长出了一朵花蕾。
可那朵花蕾实在太小了,被裹在翠绿色的花萼中,不见丁点雪色,所以就算凑近了瞧,旁人也只会以为那是一片新生出的嫩叶,不会多想。
就连柳寻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了朵花蕾。
他这一修炼就入定了,始终在识海中打坐冥想,看不到本体之外的任何景象,除非此时有人大伤他的本体,否则柳寻笙不会醒来——在入定结束之前。
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之事,他的花期已过,如今在非花期的时季再发花蕾,就是逆天而为,所以柳寻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化形了。
在入定时,柳寻笙感觉自己像是遨游在天际的神仙一般,身体轻盈,衣袂翩跹,横跨千年时光回到了最初他得仙气而开神志的地方。
那里似乎是一家客栈,客栈的老板是只树妖,喜欢花花草草,便种了他在客栈中栽养,后来偶沾得一位紫衣仙人一缕的仙气,他便懵懵懂懂有了自己的思想。
客栈中多得是开了灵智的妖物,比如那对教他唱歌的蛮蛮,高冷却很温柔的狐仙公子漠尘,还有一只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的异兽。
它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狰”吧,就和它发出的声音一样,也和秦先生的名字一样。
再后来,柳寻笙能看到便是一片炽热刺目的红。
这股红带着滚烫的热意,将他吞没,叫他在火海地狱中饱受煎熬,这样的痛苦,比他在阳光底下暴晒更甚千倍万倍,柳寻笙熬不住痛楚,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秦先生……”
秦狰接到范阿姨的电话时有些惊诧。
因为在这通电话被接起之前,范阿姨已经打了给他十几个电话,但因为他在开会,所以都没接到。而电话才通,范阿姨就无措慌乱地叫了他一句“秦先生”,随后便磕磕巴巴地讲不出话。
“怎么了范姨?”秦狰问她,“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范阿姨踌躇道:“……是的,家里出了点事。”
其实是秦狰的花出了事,还是那盆昆山夜光,可这事实在诡异,范阿姨也不知道要怎么和秦狰解释。
上次秦狰出差也是,谁能想到岺城忽然下起了暴雨,空气潮湿得差点叫小牡丹被泡烂了根;这次岺城没有连绵几日暴雨,范阿姨也没给小牡丹多浇水,一切按秦狰离开岺城时叮嘱的那样去照顾小牡丹。
结果还是出现了问题。
且这次问题,比以往要更加严重。
秦狰也知道家里能叫范阿姨这样惊慌的,只会与他的花有关。
不等范阿姨再开口继续说话,秦狰便下意识地问她:“是我那盆牡丹出了事吗?”
秦狰自己都没发觉,以前他第一个问的,一定是他那盆的春剑兰,但这一回范阿姨没和他说是那盆花出了问题,他脑海中最担心的,居然是他向来都看不上眼的小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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