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
作者:折纸蚂蚁
军装下的绕指柔番外19楼当夏初遭遇梁牧泽当“温婉”军妹妹遇上“冰山”军哥哥当一场别样的“同居”生活开始闻到了吗?JQ的味道……
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一章
.
夜色降临,这座南方城市霓虹灯闪烁,初夏的晚风夹杂着白天的热度,吹动着热火女人的迷你裙,吹动着整座城市的夜生活。
马路上各种名车呼啸而过,还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军区总院,主楼的门口,推车、氧气装备齐全,几个白大褂医生、护士站在玻璃门前,神色凝重。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冲入医院,一个甩尾在主楼前停下。救护车门打开,几位医护人员将担架从车上抬下,将一个的伤病人员轻轻放上推车,身上的绿色迷彩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医护人员不敢耽搁,推着他一路跑着把他送进急救室。一辆军用越野紧跟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迷彩服防弹装备的少校,还有一个下士。
伤员的伤势严重,右肩和左中弹,万幸的是,子弹擦着心脏而过,不然他不会有命撑到医院。
但是,因为子弹离心脏太近,外科主刀丁大夫不敢贸然下手,头上的汗不停往外冒。给王主任打电话了
王主任电话不通。护士长紧张的说。
丁大夫蹙眉,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那刘大夫呢
已经通过话,正往医院敢,但是,等他到了,恐怕
行了。丁大夫焦躁的打断她的话,伤口不会给这个小伙子太长时间,如果现在不手术,就算可以救过来,恐怕也不能再醒过来了。
夏初呢
这呢。夏初穿着无菌手术袍,听见丁大夫喊她,手里拿着手术用的工具赶紧跑过来,丁大夫。
你专业是心外科,这个手术你主刀,我配合。
什么夏初震惊。
别愣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快点过来,在学校应该做过不少次取弹手术,我配合你,只许成功,这是军令。丁大夫很严肃的说。
是。夏初点头,她知道这个手术的分量,虽然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没有机会多想,也没有时间紧张,她要做的就算尽一切努力把这条命保住。
手术室外,陆军少校梁牧泽盯着手术中三个字,薄唇抿在一起,眉头紧皱。旁边的肖腾看起来,却没他这么镇定,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特种部队专用皮靴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硁硁的声响,阵阵的响声,完全交代了他此时担心害怕的情绪。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常服的大校李政委穿过走廊跑到梁牧泽身边,跟在他后面的是,是特种部队一营指导员赵左。
李政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问道:怎么样了
梁牧泽对着大校敬礼,两枪,昏迷,在抢救。
政委,指导员,班长他肖腾看见李政委和赵左,一张嘴眼泪刷就下来了。
哭什么哭。梁牧泽低吼他,目光如炬。他的一个眼神儿,又生生让肖腾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李政委拍拍肖腾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田勇这小子,从五层楼摔下来都没事。
赵左点头,接着话茬,政委说的对,田勇皮糙厚的,肯定不会有事。
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为了安慰梁牧泽和肖腾,还是为了安慰他们自己。
赵左看着梁牧泽身上的装备,你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了。
梁牧泽轻轻吐气,不用,那些小子们都回部队了吗
嗯,已经在路上。
田勇受伤,梁牧泽派了一个上尉把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士们带走,严令谁若是跟过来,立马脱了军装从特种大队滚蛋。虽然都不想离开,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一群铁血战士们,看着倒下的田勇,个个红了眼眶。
不停有护士从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神色匆匆,肖腾越看越不安,终于忍不住拦着一个从手术室来出的护士说:护士护士,是不是需要输血抽我的抽的,我o型,万能。
护士惊讶。
真的,我血多着呢,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把我班长救回来。
我们血库血够着呢,你别拉着我,赶紧松开。护士甩开肖腾的牵制,一路小跑着离开。
肖腾看着手术室喃喃自语,班长流了那么多血,得吃多少给蛋才能补回来啊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小时,伤势严重的田勇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田勇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夏初累的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丁大夫摘下口罩,脱掉手术袍,对着夏初笑,干得不错。
谢谢您这么相信我。夏初轻笑。
是你自己优秀,实习这些天我都看着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让你主刀,那可是一条人命。丁大夫收起笑,很严肃的继续说:夏初啊,要不是有你,这个手术我真没法做了。
丁大夫别这么说,我们都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丁大夫笑着点头,看看夏初面色苍白无力的样子说:累坏了吧
夏初皱着鼻子,诚实的点头,咬着牙离开墙壁脱掉手术袍。和丁大夫一起到隔壁的房间消毒清洗。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在军区医院的各个科室轮流实习,手术台她上过,可是还没有在工作了一整天之后,大晚上神经高度紧绷给一个身中枪伤的人动手术,而且还是主刀。
以后啊,这种情况多着呢,尤其咱们是军医,抬进来的军人怎么伤的都有,千奇百怪。她边洗着手,边跟夏初讲:这个小伙子命真大。身中两枪,内脏挫伤,命不硬的早没了。
夏初终始忍不住心头的好奇,打听道:咱们医院,经常接到这样的伤员吗
也没有,和平年代,天天往医院送枪伤病号,那还算和平年代吗还是因为咱们军区有个特种大队,他们那儿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偶尔会送来一两个伤员,不过几乎没有这么严重的。她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倒是前两年,有个小伙子被送来,他当时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呢。身上被捅了几刀,还中了两枪,左腿腿骨严重骨折,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装备,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据说是执行任务负伤的。
丁大夫是个40岁左右的外科主刀大夫,在医院待了近20年,生老病死见得多了,受枪伤刀上死的也有,早已经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很适应。可是夏初不同,她还很年轻,在医院的时间还很短,生生死死对她来说仍然很难接受。
夏初皱着眉头,因为执行任务受那么重的伤,有什么任务是比人命更重要的
你收拾好回去歇一会吧,我出去应付那一班特种大队的爷爷们,肯定又得让我发毒誓说他们的兵好好的没一点儿问题。
夏初扑哧笑了出来,丁大夫说:你别笑,真是这样,回回都是那几句,好像我们医院是导江湖骗人的一样,用嘴说没事就没事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夏初收拾好,换了衣服从急救室出来,又拐了弯到重症监护室那儿转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穿着迷彩胳膊掉在前的小伙子,此时正趴在门上透着玻璃往病房里看。旁边有一位穿着夏季常服的上校和两位少校。
她在护士处转了一圈出来,往值班室走的时候,听见刚才那个一直说话的少校开玩笑似地说:你当年可比他命大,还多两刀呢。
夏初身子一顿,心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攒着,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的回头,碰上一束淡漠冷然并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虽然他眼光不怎么友好,可是她对他肃然起敬。原来,他就是命更大的那位,原来,还是一位很帅很年轻的兵哥哥。
田勇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也连夜赶到医院。梁牧泽、赵左和肖腾看见大队长来了,赶紧站起来敬礼。
董志刚也不回礼,张嘴劈头盖脸的把梁牧泽和赵左给骂了一通。
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想干啥反了吧
梁牧泽木着脸不吭声,赵左只好说:大队长,不是不通知您,我们怕
怕什么要不是地方警察给我打电话话,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兵身受重伤进了医院,我就休息这一天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正说着,董志刚苦着脸皱起眉头,左手捂着心脏,直直的抽冷气。
梁牧泽不怕死的说: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给老子闭嘴。董志刚的脸煞白,但口气还跟吃了枪药一样强硬。
李政委赶紧扶着董志刚坐下,医生怎么说来着,不能提劲。
老李,连你也和他们一起瞒着我,我的兵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却在家里睡大头觉,这算什么
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来只要今晚不出问题,就绝对不会有事。
董志刚双眼微眯,发出慑人的光,既然没事怎么不敢告诉我这是田勇没事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挨个关你们禁闭。还有你老李,别看咱俩一个级别,找关你禁闭。董志刚恶狠狠的说。
李政委人好脾气好,和董志刚搭班多年,知道他那个脾气,也就是过过嘴瘾解解气,所以从来不跟他计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
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二章
.
夏初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刚进值班室准备休息,又有病号被送进来,心脏上的问题,挺严重的。病人被送进来之后,护士直接把她给叫走了,又折腾了近2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她整个的人的状态属于,眼睛酸涩,可是脑子高速运转停不下来。
天已经微亮,夏初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着眼睛数绵羊。这一夜下来,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就立刻睁开眼睛。
夏初是研三的学生,上学期结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实习,她毫不犹豫的选了这所南方的军区医院。她还记得,安排实习的那一天,系主任拐着弯儿的问她父亲希望她留在那儿工作,如果是n市,她可以去什么什么医院,什么什么科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n军区的管辖范围内。
没错,她是,父亲夏光远是中将,在n军区任职。从小到大,子弟小学、子弟中学,就连大学也是在离n市读军医大。
长这么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一个没有父亲势力的地方,好好自由的享受生活。倒不是说她在家里有多委屈,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身边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认识的,逢年过节聚会吃饭,少不了就是孩子的学习、生活、喜好。孩子优秀了,父母脸上也有光彩。20多年来,夏初一直处于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下不了台。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多么优秀,但是,她也爱面子,会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别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拉的太远。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呼吸,不用去担心因为做的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抛弃不喜欢的一切。
收到实习通知的那天,她们家翻了天,母亲哭天抹泪,说她自己在外面会过不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照顾她,生病了也没人知道,到那时候再想回来就晚了。
夏初承认,自己妈说的都是事实。离开了n市,等于离开福窝。听着母亲的哭诉,夏初无言,只是一张一张递着抽纸,偶尔也抹把眼泪。
她可以理解母亲舍不得自己,却不理解为何父亲也如此反对。可是她已经下了决心,医院的实习通知已经握在手里,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
在父母和子女的较量中,先低头的永远是父母,因为他们更爱自己的孩子。
夏初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夏光远派人将她送到机场,他说,这是她最后的福利,一张免费机票,以后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并且严令不能对外宣扬他们是父女。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光远坐在书房的影中,声音有些发颤,可是语气很坚定。夏初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扣指头。不经意间,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夏初手里握着的是母亲悄悄给她的福利,踏上了g市这片对她来说无限陌生的土地。
夏初的母亲兰梓玉,是个以家庭为天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女儿和丈夫过日子,女儿要离开,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些日子,逢人就说闺女要走,打电话的内容三句不离夏初要走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夏初在一边无奈汗颜,她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会不要他们
木阿姨是夏初母亲的老朋友,如今在北京,听说夏初要去g市,很是激动,说自己儿子在g市当兵,当时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下的人家,更护孩子,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阿姨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当兰梓玉将钥匙偷偷拿给夏初的时候,夏初在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她自己也承认,身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到了那边受苦受难不适应是肯定的。如果能有点儿额外福利,那当然是来者不拒。
夏初把小区的名字报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扭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用大舌头捋不直的普通话,口气怪怪的说:小姑娘,看亲戚
不是。
找朋友
不是。
哦司机通过后视镜一直打量她,夏初有点儿火,这么这地方流行刨问底栏目吗
到了地方下车,她才明白司机那种眼神,那个腔调。那个小区已经不能单靠豪华来形容了,她觉得这个就是那传说中,一平米一辆车的嚣张地方。
。夏初咬咬牙走进小区,但是,她喜欢。吼吼
下了夜班,顶着日渐毒辣的太阳,夏初拖着沉重的脑袋晃荡晃荡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这是她和这个小区最突兀的地方。
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不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没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拉着盘问了半天,最后,找了总机并且给业主打了电话,她才得以放行。她开始去医院实习后,每日穿着军装往返,成为这所小区最靓丽的风景线,比多名贵的车子都拉风。
夏初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夏初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却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领了一只小猫回来。夏初给猫咪起名叫二喵。
夏初拐了弯儿,接二喵回家,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二喵的叫声暖暖的很好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月多,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屁股一拽一拽的,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黄色,其他地方,想雪一样白。
二喵,想我没有
喵喵。
二喵蹭着夏初的掌心,夏初点点它的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跟船长似地,迎风而立。
回到家,累到吐血的夏初,给二喵喂了猫粮,没有洗澡就把自己摔倒床上会周公去了。
夏初的格比较懒散,但是又喜欢家里干干净净、所有东西摆放有序的感觉。这所公寓,在她住进来之前,一直处于空荡的状态,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是,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房间一尘不染,保证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有钟点工打扫房间,这给她省掉很多麻烦。奔着挣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个真理,她在客厅的露台上养了几盆植物,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的时候还是春天,她经常在傍晚坐在楼台的躺椅上吹着晚风闻着花香,听着清清脆脆的声响,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喝着明前龙井。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得知她一个人孤单的奔赴g市,她那位在京城混迹多年的表姐怕她一个人在外受委屈,托人捎了好多东西给她,比如那张白色羊毛地毯,比如那一套紫砂茶具,再比如她床上那套奢华的四件套。
她把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换成了紫色系,浅紫、粉紫,将这个家装饰的很温馨,很致。
夏初喜欢有规律的生活,比如一日三餐,可是她又不太规律,比如熬夜。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夏初就是一个完全的矛盾结合体。她的好朋友米谷曾经说过,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初,那就是分,神分裂。
睡到下午2点左右,夏初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到厨房,还处于很迷糊状态下的她,熟练的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小三角放进水果盘子,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接着,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欢乐的泡油浴。
毕竟她是借住别人的房子,主客有别,刚搬进了的时候,她很自觉地住进次卧。一次偶然发现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经不住诱惑的她跳进这个大浴缸后,从此万劫不复。反正这房子也没人住,主人回来前,被她无偿征用也没什么不妥,闲着也是浪费。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擦干头发,拿出冰了一个小时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夏初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做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法子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本原则。
.
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三章
.
夏初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刚进值班室准备休息,又有病号被送进来,心脏上的问题,挺严重的。病人被送进来之后,护士直接把她给叫走了,又折腾了近2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她整个的人的状态属于,眼睛酸涩,可是脑子高速运转停不下来。
天已经微亮,夏初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着眼睛数绵羊。这一夜下来,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就立刻睁开眼睛。
夏初是研三的学生,上学期结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实习,她毫不犹豫的选了这所南方的军区医院。她还记得,安排实习的那一天,系主任拐着弯儿的问她父亲希望她留在那儿工作,如果是n市,她可以去什么什么医院,什么什么科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n军区的管辖范围内。
没错,她是,父亲夏光远是中将,在n军区任职。从小到大,子弟小学、子弟中学,就连大学也是在离n市读军医大。
长这么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一个没有父亲势力的地方,好好自由的享受生活。倒不是说她在家里有多委屈,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身边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认识的,逢年过节聚会吃饭,少不了就是孩子的学习、生活、喜好。孩子优秀了,父母脸上也有光彩。20多年来,夏初一直处于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下不了台。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多么优秀,但是,她也爱面子,会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别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拉的太远。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呼吸,不用去担心因为做的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抛弃不喜欢的一切。
收到实习通知的那天,她们家翻了天,母亲哭天抹泪,说她自己在外面会过不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照顾她,生病了也没人知道,到那时候再想回来就晚了。
夏初承认,自己妈说的都是事实。离开了n市,等于离开福窝。听着母亲的哭诉,夏初无言,只是一张一张递着抽纸,偶尔也抹把眼泪。
她可以理解母亲舍不得自己,却不理解为何父亲也如此反对。可是她已经下了决心,医院的实习通知已经握在手里,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
在父母和子女的较量中,先低头的永远是父母,因为他们更爱自己的孩子。
夏初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夏光远派人将她送到机场,他说,这是她最后的福利,一张免费机票,以后的事情都要靠她自己,并且严令不能对外宣扬他们是父女。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光远坐在书房的影中,声音有些发颤,可是语气很坚定。夏初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扣指头。不经意间,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夏初手里握着的是母亲悄悄给她的福利,踏上了g市这片对她来说无限陌生的土地。
夏初的母亲兰梓玉,是个以家庭为天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女儿和丈夫过日子,女儿要离开,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些日子,逢人就说闺女要走,打电话的内容三句不离夏初要走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夏初在一边无奈汗颜,她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会不要他们
木阿姨是夏初母亲的老朋友,如今在北京,听说夏初要去g市,很是激动,说自己儿子在g市当兵,当时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下的人家,更护孩子,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阿姨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当兰梓玉将钥匙偷偷拿给夏初的时候,夏初在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她自己也承认,身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到了那边受苦受难不适应是肯定的。如果能有点儿额外福利,那当然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