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受力(校园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潮带雨0309
男人看着紧张的萧含,尽量把话说得熟稔些:“邓斌说你在大厅等我,让我带你去食堂吃饭。我刚刚转了一圈没见着人,你怎么等着等着还躺下了哈哈哈?”
萧含放下心,对着男人笑了笑:“谢谢你啊,麻烦了。”
“不麻烦,我请你吃食堂邓斌得请我吃大餐。”男子半是开玩笑的说。
萧含瞪着眼睛问:“多大的大餐?”
男人想了想,给了一个餐厅的名字。萧含撇嘴:“你好黑,赶紧走,我得多吃点。”
男人哈哈哈笑,顺便提醒萧含:“这边。”
萧含吃完,男人带她来了办公区,让她坐在邓斌的工位上就去忙了。
邓斌的桌子没啥特别的,除了文件、电脑,就是一张和萧含的合照。萧含拿起合照看,是他们一起去日本滑雪时候拍的。萧含的滑雪是邓斌教的,网球是邓斌教的,国际象棋也是邓斌教的。
邓斌是个什么都会的人,也什么都做得很好。
萧含的旅行都是和邓斌去的,他们徒步登过黄山,晚上睡一起,凌晨在光明顶的酒店裹着被子看日出。酒店外面人山人海,小小窗口里面却只有他们。
他们在卢塞恩过年的时候萧含想吃锅包肉,邓斌不会做,但是在风雪天里开车带着萧含跑了半夜,找了一个又能吃锅包肉,又能吃酸菜炖粉条的中国菜馆。
邓叔叔很好,邓斌也很好,妈妈也是。萧含吃饱了情绪又上来了,趴在桌子上侧着头发呆,坐了会儿拿出作业来写,写着写着又想哭,因为想到她和妈妈可能得搬家了。
不想妈妈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想妈妈被别人讨论值不值该不该,不关他们的事!
邓斌踏进办公室,刚好遇到何处下班。
“才走啊,嫂子该说你了。”
“你小子好意思说,明天加班!”
“妥。萧含呢?”
“你工位上,睡着了。看着情绪不太对啊,边写作业边哭的,现在高中生压力都那么大了吗?”
“哭了啊?行,谢谢涛哥,先走吧,我带她去睡觉。”
何处走了,邓斌轻手轻脚往前两步,隔着办公桌隔断看对面睡着的萧含,哭过的眼睛太明显,小可怜。
“萧含。”
“唔~”萧含真睡着了,迷迷糊糊抬头才看见是邓斌:“你来了?不行了,手好麻好麻。”
“我看看。”
邓斌叁两步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臂帮忙按捏,促进血液循环。
萧含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人,眼睛又湿润了。她就是一个哭包,也不优秀也不能干,唯一的本领就是跟在邓斌后面。
“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梦,现在几点啊?嗯八点多快九点了,你说现在做的梦算白日梦吗?不算吧?”
“做了什么梦?为什么不想让它成真?”
“嗯,梦到我和妈妈搬家了,去了别的城市生活,离你好远的城市。”
邓斌揉捏她手臂的动作停了一下,想了想说:“可以成真啊,你搬去别的城市呢,我就去你的城市工作。”
“那妈妈呢?”
“刘茹阿姨有你,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萧含的眼泪砸在邓斌的手臂上,她说:“真是不公平。”
后来的故事就很短了,两年,家没搬成,邓先学和刘茹都死在那场爆炸里面。
耐受力(校园H) 62.邓斌睡过很多女人,但是邓斌只养着她一个
头疼。
萧含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她醒不过来。
梦里的内容重复千百次,人也就那几个人,妈妈,邓叔叔,和曹匀阿姨。
萧含第一次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医生问有没有家族病史?萧含当时想了下,妈妈后来那两年,应该可以叫精神病了吧。
好好的突然站起来去摔门,把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去然后又一件件捡起来,说要吃维c,倒出一颗嚼两口又吐回瓶子里......
别人不知道,萧含还不知道么?她的妈妈变成了神经病,在第二段婚姻.....不,第二段感情破裂的时候。
刘茹只结了一次婚,生下萧含就离婚了。萧含没见过爸爸,从小在她身边充当父亲角色的男人,在和妈妈生活了十几年后,突然要回归他完整的家庭。
他的家庭里,有心怀大爱载誉归国的妻子,有根正苗红前途似锦的儿子。而他不要的伴侣,连辞职搬家离开他都做不到。
萧含以前只知道邓叔叔是高官,迎来送往仕途光明。高官是为人民服务的高官,高官是手握权力的高官。
后来她才知道,高官还能操纵别人的工作、学籍,甚至出行。他不允许,刘茹和萧含居然跨不出这座城市一步。
梦里是妈妈的哭喊,隔着房门,萧含到家刚进门就听见了。
妈妈为什么在哭?萧含丢下书包跑过去,手触上门把就听见邓叔叔的声音:“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感情也不会变!她回来只是回来了,我有妻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不要脸,你挺得起腰杆子做人我挺不起,我更怕萧含和邓斌挺不起!以前和你在一起就是我傻我脑子有问题,知道你有妻子有家庭还妄想!现在她回来了,我自愿退出,放过我,好吗?”
“不可能,放你和那个男人结婚已经是我最大的错处,现在你和含含都在我身边,想离开我,想都别想!”
“那你离婚。”
“小茹,你知道,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不需要?含含不需要?邓先学,你就是自私,从当年你选择和曹匀结婚我就应该看清你的!我为什么要到你身边来?躲在你的羽翼下这些年,让我以为我也有了家,可是这个位置不属于我,你给了曹匀......十七年前我就该认清了。”
“小茹......”
房里没有说话声了,但是闷哼和呻吟还是时不时溢出来。
萧含浑身发抖,也不敢出声打断,只能靠着门慢慢蹲下来。过了多久?五分钟还是十分钟?萧含不知道,她就蹲在房门口,动弹不得,泪水满面,直到兜里手机震动。
抖着手拿出手机,是邓斌。
救命稻草。
萧含握着手机往前爬,手脚并用挪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才敢把电话接起来。
呜咽,说不出话。邓斌急得把办公室的椅子都踢翻了,萧含才哽咽着说了几个词:“妈妈......邓叔叔......房间......”
萧含把手机开了免提对着妈妈的房门,刚好听见妈妈骂邓叔叔:“无耻,禽兽,狗杂种呜呜.....”
邓斌捏着眉心,心都疼碎了。他的含含,是大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娇娇儿~没听过一句重话,没受过任何委屈,自由自在的长到今天,突然受起了最亲的人带来的苦。
邓斌张嘴说话,萧含听见了他说话的气音,赶紧把手机收回来关了免提。
“含含,别哭。去客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力摔碎一个杯子,然后大叫。”
邓斌在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萧含挂了电话,扶着墙站起来,像他教的那样,轻手轻脚走到客厅,端起整套茶具,摔!叫!哭!
刘茹从房间冲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坐在茶渍和一堆碎瓷片里面,两只手鲜血淋漓,满脸都是眼泪。
“含含!”
“含含!”
两声惊呼一起,刘茹先冲到萧含身边,邓先学已经在打电话叫人把车开过来。
伤口都不深,邓斌没让她划手,但是萧含鬼使神差就坐下来抓了碎瓷片。
邓先学送她们到医院,心疼萧含心疼得对护士发火。萧含就靠在刘茹怀里,含着眼泪对他笑。
回到家,只有母女俩。刘茹抱歉地说:“事情一多,妈妈都记不得你几点放学几点到家了。”
萧含扑到刘茹怀里,她想说妈妈,我们搬家吧。她没开口,刘茹先说了她的打算:“含含,下学期住校吧,一星期回来一次,多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萧含醒了,在梦里刘茹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之后。
房间开着灯,厚重的窗帘挡着,看不见天光。萧含掀开被子赤脚下床,阿姨听见动静也起来了。
“咋又不穿鞋,大冬天的,家里再暖和这地板也是冷的!”说着就利索地拿了拖鞋过来,又顺手扯了件大衣给她披上。
萧含像没睡醒,眯着眼睛站在房门口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问邓斌去哪儿了。
“先生在店里,走之前说你醒了就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回来。”
萧含拽着衣服把手伸进大衣袖子,好好穿上之后下楼:“我去找他,别给他打电话。”
阿姨追在后面:“带我一起去,或者我打电话让小陈来接你。”
萧含站住翻了个白眼,扭头盯着阿姨看。阿姨争辩:“你自己开车,万一走丢了我拿什么跟先生交代?”
萧含叹气,不想大晚上折腾人一把年纪的人,但是她想去见邓斌。
“那你再加件衣服,车上等你。”
邓斌的夜店越做越大,从以前的一间酒吧做到现在的绝色。
生意越大路子越广,做这种生意的想独善其身压根不可能。邓斌从不和萧含说他在做什么,萧含平时也不想知道,但是喜欢偶尔搞突击。这次她半夜从家里到绝色,小陈看见要拦她,萧含两只眼睛盯着他看,叁秒眼眶就红了。
小陈欲哭无泪,只能心软地让开。然后萧含推开邓斌办公室门,一个刚成年的女大学生正跪在地上给他口。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邓斌睡过很多女人,但是邓斌只养着她一个。
邓斌从来没有碰过她。
只是舔鸡巴而已,用得着把人一脚踢开?萧含推开门的时候想,自己是进去好还是退出去好。
进去吧,她来了,这场性爱就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萧含走到宽大的皮沙发旁边,脱了大衣盖着自己躺下,刚闭眼就听见邓斌小声但狠厉地叫人滚。
邓斌拿了毯子和枕头过来,帮她垫好盖好之后进了浴室。萧含将将要睡着的时候,邓斌带着浴室的水汽和香氛回来,悄悄地睡在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萧含的睡意又没了,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摊开掌心看了半天,又转过手心问邓斌:“看得见疤吗?”
邓斌吻她手心:“看不见。”
“我高二那年,抓了一把碎瓷片。”
邓斌把她整个人搂紧,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今晚梦到这个?”
“嗯。”
“那明晚应该能睡个好觉,要住到学校里面去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
耐受力(校园H) 63.万物复苏的春天,挡不住离人的步伐
齐婧在过年前几天落地锡市,落地见到第一个熟人,是可嘉。可嘉送甘睿去机场,两人在航站楼外面拥抱。
可嘉和甘睿的事齐婧是一点也不知道,一落地就看见可嘉和别人亲热,确实吃了一惊。
第一反应:啧,牛逼啊杨可嘉!
晃了神过来开始感叹:呵,可怜鬼陈克礼......
齐婧嚼着口香糖看不远处两个人摸摸蹭蹭,看了两分钟拿出手机,挑着眉给她久未联系的男朋友打电话。
难得,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陈克礼,我回来啦,你猜我在机场看见谁?”
“齐婧。”陈克礼的声音带着嘶哑。
齐婧停了嚼口香糖的动作,人也站直了:“怎么了,你说?”
“人民医院你有认识的人吗?爷爷病了,没有床位。”
“有,我来联系。”
爷爷病了,病得很严重。
陈克礼回家的时候爷爷就整天咳,他说带爷爷去医院,爷爷非不愿意。
“可嘉爸爸才领我去过,不去不去,你有本事倒是把可嘉追回来啊,你和可嘉好好的,老子就是看病都不用排队!”
什么事情都能绕到可嘉身上,陈克礼很不耐烦。他把齐婧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爷爷还是每天都在念叨可嘉可嘉可嘉。
要疯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做什么都不可能了。能避则避,呆家里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爷爷整夜整夜咳的时候,陈克礼在外面喝酒不知道;爷爷大把大把吃止痛片的时候,陈克礼以为是吃止咳药不以为意。
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陈克礼是知道的,两个人搭伙过了二十一年,习惯了。陈克礼知道老爷子早晚有要走的那天,但是他不去想,仿佛不想,这件事就会来得慢些。
过年了,陈克礼给爷爷买了新衣服。帮爷爷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爷爷的脖子上鼓了一个大包。
“这是什么?”陈克礼摸着这块凸起,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爷爷不在意:“不知道,长了一段时间了,没事儿。”
“走,去医院!”
“你小子又发疯,去什么医院?大过年的老子不去!”
“不去也得去,我发疯?你才是老来疯,这玩意在脖子上长这么大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你要是死了......”陈克礼的话戛然而止。
“死了好啊,反正你现在也不想回来。老爷子我今年六十七,活够了,死了就死了。”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在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亲人......”
本来不是亲人。
但是陈克礼是吃他的饭被他抚养长大的,没有他就没有陈克礼。老头子抠门又虚荣,只想着给他一口饭一件衣养着。从小养条狗长大也知道看家,养个人长大,抱怨也好嫌弃也好,感情总在那里。
去上大学前一晚,陈克礼激动得整夜没睡,在脑子里规划了一晚上没有爷爷的生活会怎样。第二天,他果然高高兴兴去上学了,后来寒暑假回家也是为了可嘉,和爷爷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多。
人们总说生离死别,但是数百次数千次的生离都比不上一次死别。我离开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留你在这里我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是你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我怎么办?
陈克礼吐了口气,“你还没享过我的福,就是为了我的报答,也拜托多活几年。走,去医院。”
门诊挂号做了穿刺,医生说看起来很不好。检查没做完,老爷子咳着咳着倒在了门诊大厅,然后进了抢救室待到现在。
陈克礼在抢救室呆了一天,爷爷醒了,但是住院部没有床位,只能在急诊呆着。检查结果没拿到,但是陈克礼大概从医生的神情中能看出点什么。
不能这样.....他每隔半小时就去问一次有没有床位?医生一直是那句话:“别着急,有床位了我们会通知你的。”
别着急,怎么可能不着急?
急诊抢救室的门开了又关,陈克礼在爷爷床边上手足无措地站着,看厚重的门一开一关,送进来一个又一个病人。
人类的悲欢总不相通,面前的老人在被抢救,家属在旁边哭天抢地,但是救护车司机送完人举着收款码,面无表情地要求他们付款。
爷爷睡醒之后开始喊疼,说要吃止疼药。医生来看过,给吊瓶里面注射了针剂,然后爷爷又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陈克礼等着暂时没人的时候去问医生:“我爷爷他,为什么会疼呢?”
医生头都没抬:“癌症疼起来要人命的,癌细胞转移到脖子,基本可以肯定是晚期。别在里面站着了,抢救室外面有椅子,需要找家属我们会叫你的。”
陈克礼被厚重的门挡在抢救室外面,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一夜。
天亮之后,陈克礼又钻进抢救室。床上的爷爷边睡边哼,嘴唇龟裂,脸色蜡黄,没打理过的头发凌乱花白,起球的袄子下面露出穿旧了的深色汗衫。
才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陈克礼觉得他好像更老了。
给爷爷喂了睡,捋平衣服,整理了头发。无事可做,陈克礼又去问医生,还是没床位。
下午两点多,爷爷坐起来喝粥,精神好了一些,还和别人闲聊,说自己在人民医院有认识的专家。
有啊,确实有,可嘉的爸爸。
给他打电话,或许爷爷能有床位,能分到主治医生。
陈克礼站到抢救室外面,靠着墙闭眼拨出可嘉电话的时候,在心里骂自己真不要脸。
无法接通。
无人接听。
正在通话中。
打了叁次,陈克礼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脸面和勇气。
不接也好。
但是爷爷怎么办?再打一次?
真是没脸没皮啊陈克礼......
无措和难堪包裹着他,这种情绪阈值快到顶点的时候,齐婧来了电话。
“齐婧。”
“怎么了,你说?”
“人民医院你有认识的人吗?爷爷病了,没有床位。”
“有,我来联系。”
爷爷住院了,护士到病房来叫家属,说去见医生。陈克礼起身,齐婧也跟着来。
护士问陈克礼:“你是病人的?”
陈克礼答:”孙子。”
又问齐婧:“孙女?”
齐婧笑嘻嘻:“不,孙媳妇。”
病床上的爷爷气呼呼地喊:“不要脸!不要脸!谁都能是我孙媳妇就你不能是!”
陈克礼扶额,齐婧背着爷爷翻了白眼,转过来看着老人:“爷爷,不管您承不承认,我都是了!消消气,说起来我上午在机场看见杨可嘉了。”
老爷子问:“嗯?可嘉么?”
陈克礼帮忙回答:“她对象过来找她,要过年了,应该是送她对象回去。”
齐婧笑着打了一个响指:“聪明。”
爷爷:“......”
齐婧:“走吧,医生在等。”
“你们是病人家属?”
“孙子。”
“父母呢?”
“没有父母。”
“那是这样啊,结合穿刺和检查结果,老人现在的诊断是肺癌晚期,你们能在片子上看到,癌细胞已经大面积转移.....”
“手术和放化疗我们都愿意做。”这话是齐婧说的,打断了医生的陈述。
陈克礼面无表情看了一眼齐婧,回头礼貌地和医生说:“您继续~”
“老人年纪大,癌细胞又到处扩散,现在才发现,说句实在的,手术和放化疗都没什么意义了。现在住院的意义就是打止疼针,直到,生命结束的那天。”
医生的话说得直白,都不需要消化。陈克礼听完就觉得眼眶酸胀,难受的情绪攫取了他整颗心脏。
小时候考试结果下来之前,陈克礼能基本判断自己考没考好。可是就算知道肯定考不好了,拿到试卷时看到不好的成绩也会很难过。
心理准备是最没用的准备,结果到来的时刻,难过情绪不会因为有所准备而减少一点点。
癌症晚期,治疗手段都没用,只能控制疼痛。
陈克礼说不出话来。
齐婧握住他的手,问医生:“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大概还有多久?”
“情况好的话,两个月左右。”
陈克礼一天一夜没睡,齐婧让他回去补觉,顺便收拾点东西过来。陈克礼回去了,齐婧搬张大椅子坐到爷爷病床边。
老人不喜欢她,不想和她讲话,但是耐不住她粘人。
“爷爷,陈克礼小时候的照片有吗?有的话给我一张,我留作纪念。”
“没有,有也不给你。”
“爷爷,陈克礼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还没给他过过生日。”
“捡来的,不兴那些。”
捡来的......
“爷爷,您把陈克礼捡回来的时候他多大?他为什么被遗弃?”
“没几天大,为什么?因为爹妈良心被狗吃了!”
“爷爷......”
“烦人丫头,我要睡了,有什么想问的去问那小子,别问我!”
“爷爷,最后一个问题,您坐过飞机没?我们带您出去旅游吧。”
“大过年的......”老爷子边躺下边思量,“要去就去一个暖和点的地方。海南就挺好,不冷,还有海。我也就年轻时那会儿看过海,后来就再没去过海边了。”
“好,就去海南。”
陈克礼拿着爷爷的东西到医院的时候,齐婧已经叫好车带着爷爷办了出院手续在楼下等他了。
“你做什么?”
“带爷爷去海南过年啊,老人家喜欢海,也喜欢暖和的冬天。机票买了,住宿的地方定了,去机场的车也叫了,我和爷爷的东西都在这儿呢。你就随便吧,到海南再说。”
“齐婧。”
“嗯?别凶我啊,我这都是和爷爷商量着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谢谢。”
“啊?哈,客气客气,我这就是.....孙媳妇应该做的嘛。”
陈大爷生命的最后时光在海南度过,齐婧租了一个靠海的独栋民宿,作为叁个人暂时的家。
叁人一起过了年,包饺子放烟花,白天就在海边瘫着晒太阳,看白浪逐沙,碧空如洗。入了夜老人睡了他们就做爱,像真正的夫妻那样。
这些日子,陈克礼和齐婧说的最多的话是:“谢谢你。”
齐婧吻他的眼睛:“能为你做这些事,我很开心。”
春节过了是元宵,爷爷开始吃不进东西,完全卧床。齐婧请医生来看过,买了制氧机,给爷爷戴氧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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