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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她见夏玉瑾走了。
立即偷偷摸摸回房,让秋华看风,秋水磨墨,搬来大叠诗词歌赋,生搬硬抄,架着二郎腿,咬着笔杆,硬着头皮,继续给表妹写第三十四封道歉信。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是指和朋友不见面,如同秋天般寒冷吧萧是吹箫吧为什么要采吹箫表妹喜欢文绉绉的东西,叶昭写得脑袋都打结了,恨不得一把火将书房烧了,她求助地看向两亲兵。
秋华望天,秋水看地,两个女文盲默默不语,表情难看,活像上司要逼她们去上吊。
叶昭长长地叹了口气,无比想念远在上京的胡青。
东凑凑,西凑凑,时而抒情时而诉苦时而婉约时而豪放,集百家大成,终成一篇洋洋洒洒数十字的感人巨作。她耐着性子,重新抄了三次,字体还算工整。可惜没有幕僚润笔和修饰,里面可能还有不少错字,也只能凑合了。
文章写得烂没关系,诚意到了就好。
叶昭满意地吹干墨迹,欣赏许久,将信件卷起,打上火漆蜡印,附上在岫水首饰店购买的特产乌木梅花簪子,让秋水偷偷送去驿站。
秋华抱怨道:将军你都寄那么多信了,怎么表小姐连一句回音都没有就算咱们郡王爷醋劲大,不让她进门,也不能全怪将军吧她也太死心眼了。
叶昭思索许久,低头道:她本来就是个容易死心眼的孩子,大概还在生气。
秋华扁扁嘴:你隔三差五给她写信,说不准她看到信件,想起往事,会生气。
叶昭道:写信至少能表示我没有忘记她,时时刻刻都在忏悔。虽然她收到我的信会生气,可是如果收不到信,她会更生气。久而久之,等她想通了,再去见她。
秋华听得迷糊了:有用
海夫人教的,这是哄女人回心转意的绝招自逮住白貂后,叶昭对海夫人的教学能力由衷佩服,言听计从。虽然她甜言蜜语不会,但是诚心、毅力和执着强悍至极,能融会贯通任何战术,誓将表妹哄回转来,等夏玉瑾气消,等表妹放下后,再给她在上京找门好亲事,三不五时串串门,放在眼皮底下疼惜。反正将来的表妹夫敢对表妹有半点不好,她就敢让表妹夫的母亲这辈子再也认不出儿子的模样
叶昭布置妥当,只觉两全其美,前景如画,她果断抄起笔,一鼓作气,将后天要寄的信也写出来。
写了半晌,门外骨骰来报。
叶昭立即将纸笔丢给秋华收起:勿让郡王知道了。
秋华接得满手是墨,小声嘀咕:哪有正室奶奶给表妹写个信,闹得和偷情似的
叶昭回首,怒:混账什么形容词难听死了,你们读的书都去狗肚子了吗
秋华纠正:是红杏出墙
叶昭更怒:放屁老子什么墙都没爬
送信回来的秋水没听清,听见将军发怒,立即奉承:笨将军还用得着爬墙都是用轻功飞过去的。
叶昭狠狠敲了她们一人一个爆栗,还想再教育,骨骰已气喘呼呼跑进门来,哀怨道:将军郡王爷受伤了,还很生气,让你过去。
叶昭猛地站起,喝问:是谁那么大的狗胆
骨骰吓得抖了下,结结巴巴道,是黄金的狗胆,他说了两句,觉得不妥,赶紧解释,郡王爷见到墙壁里的黄金亮闪闪的,想去摸,结果黄金掉下来,砸伤他的脚,现在整个脚背都肿起来,躺在床上叫哎哟呢。紧接着,出去办事的蟋蟀回来,说岫水粮商们死活不肯低价卖粮,郡王爷气得厉害,连把脉用的瓷枕都砸了,让将军快商议如何处置。
秋华捂着脑袋上的大包,惊叹:郡王爷真了不起,连受个伤都是用金子砸出来的尊贵无比
秋水佩服:厉害,举世罕见。
骨骰自豪:那还用说
叶昭:
她丢下三个蠢货,跑去卧室,见地上堆着许多黄金,医师正在给夏玉瑾正骨疗伤,夏玉瑾嚎得和杀猪般响亮,指着混账黄金痛骂不已。待媳妇进门,他瞬间降低音量,硬生生忍下痛出来的泪水,咬紧牙关,通身都是大无畏英雄气概,指关节捏得发白,谈笑风生道:不过是小小砸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谁也不敢拆穿他。
大夫没见过这般场景,憋笑憋得几乎内伤。
叶昭一本正经地安慰:这点小伤对男人大丈夫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夏玉瑾又觉得她淡定得好郁闷。
好不容易等脚被药膏包裹好,他缓过气来,正色道:外省粮价突飞猛涨,也不知是谁在大肆收购,难以凑齐赈灾需求,我们剩下的粮食,纵使千省万省,仅够岫水百姓十天食用。我想从岫水商人处调些粮食,可是那群狗奸商,无论怎么逼他们,都硬咬着牙关说仓库空虚,没粮出售,除非出高价,才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调些进来。我气得手抖脚软,才一时失手。
大家很给面子地点头。
秋华大叫:去劈了那群狗奸商看他们交不交粮
夏玉瑾摇头,脸上散发着仁慈的光辉:太残忍了,我心地善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哪做得出强迫人的事也不好让媳妇辛苦,到处杀人,传回去黄鼠狼肯定骂我没用。总归要他们心甘情愿把钱粮掏出来才好。
听着他义正词严的自夸。
蟋蟀打了个寒颤,骨骰偷偷翻了个白眼。
叶昭提醒:别白受伤了。
对夏玉瑾琢磨半晌,释然道,去告诉各大商家和大户人家,就说我忧心江北断粮之事,三天没吃下饭,体弱无力,不慎受伤。让各户当家人都速速带重礼来探望,共商赈灾大计。待侍从们跑出大门,他再次提高嗓子吩咐,要重礼,别怠慢钦差哟
作者有话要说:花咪咪病了,老是呕吐。
橘子明天送它去医院看看。
不放防抽章看看还会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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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81.无耻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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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受伤,开口要慰问品,就算是公开索贿,碍于南平郡王身份,谁也不好意思不送
大户当家们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
他们拿不准南平郡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若说他不是好官,怎懂得乔装改扮来岫水赈灾,派遣手下逛青楼查案
如说他是个好官,怎会除吃喝玩乐,收集土特产外,每天偷懒耍滑,什么正事都不愿干
若说他脾气不好,怎会和乞丐流氓都能攀谈,看对眼还乱丢银子
若说他脾气很好,怎会放任叶将军罔顾律法,随意腰斩章县令父子,发配所有女眷
若说他嫉恶如仇,怎轻轻放过辅助章县令做恶的蒲师爷,还委以重任
若说他善良仁慈,怎会用几近儿戏的恶毒方式处置罪行较轻的管家和狗腿
他视金钱如粪土,他公然索贿,他风流好色,到处看美人,偶尔还调戏小媳妇,却不接受任何美人入门。他的存在就是个该死的矛盾是天地间的废物是乱七八糟是难以预测
当家们都擅长应付钦差,见招拆招,有得是化解手段,偏偏夏玉瑾是胡踹乱打的疯子,任凭你武功再高,也不能破解无招。
敌不动,我不动。
岫水所有大户人家都追随胡老太爷,静静等待南平郡王出招。
待他按捺不住宣召时,终于松了口气,纷纷提着礼物上门试探。
胡老太爷很有经验地摸着胡子:以前有个姓卫的钦差,也是设宴召见各大盐商,然后席间给大家喝下催吐药物,以吐出来的污物来判断对方家是否还有余粮,你们可都记得
包盐商笑嘻嘻地拍着肚子:放心,咱家那有钱粮昨晚喝了稀粥,早上吃的是两个窝头。
赵掌柜唉声叹气:我家小妾都饿得瘦了圈,儿子哭着要吃肉,真是可怜。
洪当家道:现在正逢国难,我们不好太吝啬,一起勒紧裤腰带,再吃多几碗红薯叶,看看能不能给郡王爷凑个几百斤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大家连声称是。
万事俱备,确认夏玉瑾掘地三尺都找不出粮食后,放心出战。
当他们培养好忧国忧民的感情,眼眶挤出几点热泪,做足应战准备,红光满面地从县衙门鱼贯而入,准备见到南平郡王的瞬间,集体扑过去哭穷时,未料

干老子是你男人,也那么狠
棋场无夫妻。
哼,我还有后手。
夏玉瑾穿着光鲜亮丽的锦缎华服,盘坐在席间,笑吟吟地和叶昭下棋。桌上放着碗汝窑官瓷,盛的是毛尖茶,香气远远闻着,便知是不是凡品。旁边站着位美貌侍婢,身上穿的是七里丝裙,头上带的是上百颗粉色珍珠串成的蝶戏牡丹簪,腰间白玉佩,腕缠七宝黄金圈,颗颗宝石晶莹透彻,都有拇指大小,璀璨夺目,价值不下万金,统统随意戴着。衬得他们送的宝石、黄金、珊瑚等物,黯然失色。
钦差怎么看都不像在吃苦,倒像是享福。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来了本王腿脚不好,不方便起身相迎,夏玉瑾停下棋局,笑容亲切温和,就像三月春风,拂过每个人的心田,他让眉娘奉上香茶,客客气气道,是皇上赏赐的君山毛尖,配上岫水特产的好泉水,味道比我在上京吃的还香了几分,大家尝尝。
一杯下肚,口齿余香,果然好茶。
丫鬟们继续奉茶。
夏玉瑾叹息:我自幼生活体弱,不学无术,在上京做了二十年纨绔,头次出远门,却是被派赈灾。路上看见灾民们面黄肌肉,肉也没得吃,糕点也没得吃,真是可怜。偏偏我从未办过要紧差事,没读过多少书,怎懂如何赈灾手下的海主事见道路受阻,粮食运不进来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简直废物至极。本王逼于无奈,只好找你们这群有经验,有本事的能人,共同商讨赈灾大计,说不准人多势众,还能想出个好点子来。
他虚心求教,半个字都没提粮食。
众人也不好主动哭穷,只好乱出主意。
向户部求助。
道路受阻,可以向漠北购粮。
发公告,稳定民心,就说粮食已在路上,十日内运到,让大家心里有个指望,可以多拖延几天。
提高收粮价钱,说不准还有些散户家有余粮。
夏玉瑾连声附和,夸奖不断,让海主事提笔将他们的提案一一记录。说得口渴,自有美人们奉茶,气氛融洽,就连正坐在旁边研究棋谱的叶昭,脸上表情也没往日严肃,看起来不太吓人。
夏玉瑾谈到兴起,瘸着腿站起来,慢悠悠走到胡老太爷面前,握着他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太爷才智过人,实在让本王佩服,今晚可否留下来,多指点一二
怎敢当胡老太爷急忙去扶。
夏玉瑾大喜,忙命人去通知他们家人。
香茶美人,相谈甚欢,时间如流沙,缓缓过去。
斜阳西落,有丫鬟来报:郡王爷,是否用膳
大家喝了许多茶的肚子咕咕作响。
未料,夏玉瑾大义凛然地拂袖道:狗奴才也不知道看看时机江北到处都没有粮食,百姓都在挨饿稍微忧国忧民点的人怎吃得下饭本王要与岫水百姓同甘共苦在想出好的赈灾方案前,把饭菜都撤下去
胡老爷子急道:郡王爷,万万不可啊,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夏玉瑾决然:我意已决。
钱掌柜看向叶昭:将军,你也劝劝郡王吧,他受不了。
叶昭头也不抬道:没事,我最有义气,定与夫君共进退反正行军途中,饿个三天三夜也算不得什么,照样提刀砍人。
眉娘立即跪下,磕头道:婢妾无知,也懂悲天悯人,断学不得那些铁石心肠的混蛋,大鱼大肉看灾民受苦。愿与郡王爷一起为灾民祈福,直到想出办法为止。
海主事拱手:下官无能,下官绝食赎罪。
其余丫鬟侍卫们也跪下高呼:愿与郡王同甘共苦
大户人家的当家们看见这个不要命的阵势,张口结舌,虽猜到他的用意,却说不出半句要吃饭的话来。他们转念一想,南平郡王体弱,也饿不得多久,于是硬着头皮撑,继续喝茶谈天。
夏玉瑾兴致勃勃地聊了几句岫水美女真好看,忽然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胡老太爷大喜:郡王爷还是吃饭吧。
夏玉瑾白了他一眼,跳起来:肚子不舒服,哪吃得下饭眉娘扶我去更衣。
他一瘸一拐地往五谷轮回所跑了,留下满堂木雕和虎视眈眈的叶昭。
过了两刻钟,他又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笑容满面,精神焕发,嘴角似乎还泛着油光
夏玉瑾:阿昭,你要更衣吗
叶昭:嗯。
这两个不要脸的无耻混蛋该天杀的畜牲
当家们饿得眼角都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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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82.混蛋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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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吃油水,今天满肚子茶水在晃荡,明知道对方在偷吃,偏偏无法出声质疑,就算能质疑,他们也提不出证据,除非给这混蛋灌催吐药,或者切开肚子查看。
南平郡王府及县衙门上下全体绝食,一个比一个正气凛然,然后一个轮一个的去更衣,更衣回来红光满面。轮到当家们去更衣的时候,除了有小丫鬟捧着茶水,恭恭敬敬地侍候外,连片能吃的树叶都没有。
商讨那么久,要劳逸结合啊。夏玉瑾见大家有些闷,还招来十几个漂亮的女先儿、舞姬乐师,跳舞的跳舞,唱小曲的唱小曲,歌词唱的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新津韭黄天下无,色如鹅黄三尺余,东门彘肉更奇绝,肥美不减胡羊酥。注
丝竹声声,幽幽传出院门,一片富贵安闲景色。
夏玉瑾鼓掌:好诗好曲好美人,胡太爷,你看如何
好好好胡老太爷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皮就像个蒸好的馒头,连呼三个好,只恨不得一口撕碎了吞下去。
夏玉瑾坐在上席,嘴里不停推让:各位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先生,和我这种坐井观天的废物不同,此次赈灾,全靠你们想办法了,赈灾结束后,定在岫水立碑,让百姓们都记得各位的功绩。
海主事羞愧道:都是在下无能。
夏玉瑾鄙视:没错你就是太无能了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还不多请教一下胡老太爷怎么办事
海主事赶紧奉茶,求教。
夏玉瑾问:要不要来杯小酒
叶昭:空腹喝酒伤身。
夏玉瑾:可能今天活动太少,本王肚子还没饿,喝两杯无妨。
叶昭:热酒,敬各大当家。
当家们很想逃跑,偏偏院门全部紧闭,郡王早拿着他们刚刚说过的留客之语,派出亲信下属,去各个人家报信,说当家们在县衙门接受热情款待,共商赈灾大计,顺便陪郡王爷说说话,漂亮小丫鬟们服侍着,丝竹乐舞赏着,还有进上的香茶、御赐的美酒不信去墙角下听听,还担心郡王爷亏待了他们不成
胡老太爷按捺不住,拍桌怒道:我儿子是当朝丞相。
是啊,胡丞相才德具备,可是一等一的好官,胡老太爷虎父无犬子,教育有方,岫水受灾,愿意以身作则,为民分忧,不遗余力,夏玉瑾胡乱夸着,举杯道,再敬你三杯。
胡老太爷咬着牙,赔笑道:那也不能让大家干饿着,吃饱了好想主意。老朽年纪大了,受不住。
夏玉瑾点头:是啊,本王卧病在床多年,绝食实在吃不消,望大家快快想出办法,以解燃眉之急,救百姓于水火之间。
眉娘抹着眼泪,在旁边哭:郡王,这满屋子,还有谁的身子比你弱啊平时都是锦衣玉食地供着,这次出门,真是受尽了八辈子苦。
夏玉瑾剔牙:为百姓出力,义不容辞。
胡老太爷急问:若是一直都想不出,岂不是
夏玉瑾含笑:反正我是相信大家都没粮了,可是灾民不信,闹着要造反,山穷水尽,早死晚死都是死,咱们干脆先饿死在灾民前面以证清白。说不准皇伯父、胡丞相知道消息,为免大家饿死,会尽力调粮来解燃眉之急。
穷图匕见,郡王竟要把所有人活活饿死。
胡老太爷大怒:这这简直胡闹
夏玉瑾玩着手中细雕核桃,眼睛盯着美貌歌女,漫不经心道:反正我没办过大事,谁知道什么是胡闹不胡闹办砸了也不能全怨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大家为国捐躯,其乐融融。
叶昭点头:打仗遇到危机关头,带队的将领们,与其说漂亮的动员话,倒不如先身士卒,更能激发大家的团结心和士气,就算龙潭虎穴都敢去闯。如今郡王带着岫水所有大户一起与灾民挨饿,消息传出,定能缓解灾民们的怨恨,增强信心,共同度过危机。
舞姬抛了个媚眼:民女从没见过那么好的官,为民解难,值得钦佩。
歌妓娇嗲嗲地笑道:大户当家愿意先身士卒,赈灾倾尽全力,感动得小女子都快落泪了。
海主事和县衙门的人齐吼:下官愿先身士卒,下官愿为国捐躯
夏玉瑾得意:不错不错
胡老太爷见势不妙,朝旁人使了个手势,然后翻个白眼,手足抽搐,迅速晕了过去。其余人立即起身,顾不得腿软身抖,拥着胡老太爷呼天抢地,快请大夫,快送他回去调养。咱们钦佩郡王爷的决心,在家必定绝食,与灾民同甘共苦。是啊是啊,老打扰郡王爷也不好,咱们回去绝食也一样。
夏玉瑾不急不躁,冲旁边抬了抬下巴。
有个白胡子老头抬着药箱,低头哈腰地走出。
夏玉瑾介绍:本王身体不好,皇祖母很是担忧,派了谢御医随行赈灾,他是杏林圣手,医术高明,以前胡丞相病得起不了床,都是他三帖药给看好的,如今机缘巧合,让他替胡老爷把脉,可比岫水的大夫强得多。
叶昭:能得御医看病,是他们的福气,咱们郡王府什么都有,你们急着回去,是嫌郡王爷招呼怠慢了还是在商议赈灾其间,还心心念念着家里美妾、儿子等鸡皮蒜毛小事
钱掌柜:那个生意
叶昭皱眉问:到处都没粮没钱,交通阻塞,谁上你铺子买东西
钱掌柜没胡老爷子有底气,颤抖:不是这个
少看不起人了叶昭重重拍桌,黑着脸痛骂,你是嫌堂堂郡王爷,堂堂大将军,没资格作陪吗真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活阎王发怒,咆哮如龙吟虎啸,充满肃杀之气,吓得所有人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夏玉瑾给媳妇顺毛:别生气,人家也是随口提提,没这个意思,把你的鞭子收起来,吓到花花草草不好。
钱掌柜都要晕了,求助看向带头人胡老爷子。
谢御医已诊断完毕,摸着胡子,吩咐:肝火上升,不碍事的,净饿两顿就好了。
夏玉瑾问:药苦吗
苦口良药啊。谢御医沉吟片刻,往消食清胃的方子里又加了两钱黄莲。
夏玉瑾同情:眉娘,快扶胡老爷子躺下,呆会喝药。
这混蛋到底还要不要脸的
胡老太爷两眼一翻,彻底气晕了过去。
谢御医早有准备,迅速施针抢救,免除中风之苦。
海主事见他动作神速,认穴果断,感叹:不愧是神医。
夏玉瑾附和:这是救命之恩啊。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众当家呆立花厅,听着动人乐声,感动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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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 83.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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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远在万里,就算要救援也来不及,何况南平郡王虽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窝囊废,却是皇太后疼爱的孙子,只要没谋反,就算再怎么荒唐胡闹,皇上也不会要他命,顶多就是训斥罚俸圈禁,
认了吧。
钱没有命重要。
虽然会被活活剥层皮,只要家族的根骨尚在,纵一时低迷,仍能东山再起。
何况郡王爷虽狠,却留了三分余地,由始至终都是请他们喝茶,商讨赈灾,没有对外剥夺他们的面子。只要将钱粮交出,他们还算得上岫水的善人,英雄。
胡老爷子醒过来,权衡利弊,一声长叹,抖着手,签下有生以来最高额的借据,然后捂着心脏躺在太师椅上,歇了很久才喘过气来。
南平郡王的剥皮,非一般狠。
他不管存粮,只看各家富贵,不问理由,随意定额定量,扣下所有当家喝粥,继续商讨赈灾。再由叶昭带兵,拿着借据逼门,不是抄家更胜抄家。硬将各大家族粮仓搬空八成,凑不够的就逼他们高价去收。逼得所有大户人家勒紧裤腰带,清汤寡水度日,脸色难看直逼灾民,如花似玉的妾室饿出了杨柳细腰,下人还得偷偷去赈灾棚打秋风,只换来个夏玉瑾用不甚好看的字体书写的积善人家牌匾奖励,挂在门口继续添堵。
眼看岫水大户倾巢抗灾,灾民知道就算打劫也捞不出几颗米后,再无暴动。夏玉瑾见蒲师爷将各项事务主持得井井有条,全城上下再没有供他打劫的地方,只好作罢。海主事报告存粮节约使用,能坚持到皇上调粮来,他这才离开岫水,继续前往江北其他受灾的城镇。
荒唐郡王和活阎王的名声传遍江北,人人自危。
大家唯恐南平郡王亲自下手抄家,团结一心,大撒银子,施粥舍药,务求用最小代价让所有灾民能坚持最长时间。
结果夏玉瑾过境,处处气氛融洽,官民互帮互助,除了叶昭还出去砍几个地痞流氓,剿几团土匪恶霸外,其他事情都有经验老道的海主事出头处理,没人敢劳他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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