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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尺神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瓜吟
铁尺神侠
作者:西瓜吟
三十年前乌柳山庄灭庄惨案,二十年前漠北铁血一战,十年前诸侯各国逼宫事件。其中究竟有何关联? 旺牛镇的铁匠和捕快为何守镇三十年无怨无悔? 小铁匠带铁尺,向江湖进发,揭开陈年迷案背后的秘密。 欢迎加入书友群,群号:480138252



第一章 乌柳山庄
    乌柳山庄不在江湖的三十年,江湖的风风雨雨总是少不了它的传说。

    这一次的传闻有鼻子有眼,比以往更像真的了。浠水河边,柴氏钱庄对面,荒废三十年的芭蕉茶庄重新开张了。

    芭蕉茶哪儿都有,相传是早年从皇室中流出,以叶大叶肥而著称,后来慢慢流入寻常百姓家。

    芭蕉茶庄只卖芭蕉茶,他的芭蕉茶却是独此一份。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芭蕉茶,芭蕉茶庄的芭蕉茶初泡会在水面萌生一层白烟,传说那是紫阳神功的元气炼化而成,是常年在茶下修炼,被芭蕉茶吸收的日月精华和元气所成。常人喝了延年益寿,练功之人喝了则可尽数将功力吸为自有。

    “功力那可不是功力,那是元气……”江湖中人经常给普通老百姓纠正这些外行人的传闻,“……习武修行之人大多数都要修炼元气,元气可以强化奇经八脉,调息疗伤,更是可以控制激发生力,所谓内力、外力都是靠元气而生。所以你别看有人瘦瘦小小,若是他元气充足,力量不一定比魁梧大汉小。”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乌柳山庄的芭蕉茶香气贯穿口鼻,味道直达舌根,喝完之后,感觉呼出去的那口气都是甜丝丝的,一般的茶根本仿冒不了……”

    “芭蕉茶出世先生你说说,跟那乌柳山庄有什么关系……”迎山河边的茶庄,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长者侃侃说着芭蕉茶的传说,旁边穿着麻衣,肩膀上搭着一块抹布的店小二冷不丁的发问。

    “年轻人不知道吧,那紫阳神功就是乌柳山庄的独门绝技。”教书先生砸吧砸吧嘴,像是把茶楼的茶当做芭蕉茶一样品起来,“常人为什么喝了芭蕉茶可以延年益寿,就是因为紫阳神功。传说修炼此功可长命百岁,修成此功可长生不老。传说当时乌柳山庄庄主就已经活一百多岁,跟个活神仙一样……所以说芭蕉茶庄的芭蕉茶来自乌柳山庄,芭蕉茶庄就是归乌柳山庄所有,这是当年江湖中公开的秘密。”

    “只是拥有紫阳神功和芭蕉茶的乌柳山庄就像一个绝世美人一样,可遇不可求,可想而不可得。”窗边一个茶客懒洋洋的接过了话,眼神依然望向不远处的一个铁匠铺,那里冒着烟火,不知道是不是正开着火,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器。

    “所以……后来追求的登徒子多了,芭蕉茶庄就关门了。”

    教书先生嘿嘿一乐:“这个比喻到是有趣。一般的说法是当时乌柳山庄不知何故将一个门派灭了门,因为手段太残忍,激起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怒火。才迫使乌柳山庄从此在江湖中消失,芭蕉茶庄也就关了门。”

    “一般的说法”小二又来了兴趣,他年纪小,对这些江湖传闻不清楚。一心想着今天听了,以后就可以变成了他揽客的谈资了,所以问的很详细,“那就是还有其他的说法”

    教书先生却嘿嘿直笑,不再言语。

    小二又追问了两三次,窗边的茶客不耐烦了。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那还不是这些江湖门派觊觎人家的紫阳神功,忍不住伸手去抢了嘛……”

    “嘘,你小声点。”教书先生打断道,“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他们的人。”

    “没事儿,不拍。”茶客支起脑袋,眼睛总算是从外面收了回来,“乌柳山庄当年放出话来,血债血偿。现在芭蕉茶庄重新开张了,说不好真是乌柳山庄要重出江湖了。这帮宵小之徒还能乱来”

    血债血偿!

    漠北铁骑的动乱之祸犹在人心,杀伐惨烈之声犹在耳畔,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之状犹在眼前。

    一时茶楼中寂静无语,隐隐都被这四个字浇灭了闲聊的兴致。

    “哈哈哈。”旁边一个大汉大笑,他有意打破空气中的沉闷:“你不是怕了乌柳山庄名头太大,茶叶又好,会抢了你们家的茶庄的生意了吧”

    小二只是无心发问,不想被众人盯着有点紧张,满脸通红的说道:“铁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也幸亏是刘师傅心眼好,给你匀点生意,否则你还能有心情在咱家店里喝茶……”

    “别别别,可别叫我铁匠……”大汉也不生气,还摆着手制止小二,纠正他的叫法,“咱们这儿方圆百里,自从有了刘师傅,我们呀,顶多算是个打铁的。铁匠……那是只有刘师傅才能配得上的称号。”

    大汉说话间已没有了刚才玩笑的姿态,一本正经的说。面上的表情,就跟刘师傅在旁边听他讲话一样,就差写着佩服的五体投地几个大字。

    “刘师傅原来不是旺牛镇的呀”有面孔比较生的客观问道。

    小二边擦着桌子,一边解释:“刘师傅啊,姓刘名安,听掌柜的说,早年不知何故流落到咱们旺牛镇。那会儿旺牛镇没多少人,全靠给乡亲们做些农具过活。慢慢的,不知何故他打铁的本领被江湖中人看中,便隔三差五的有人来做刀做剑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就出名了。”

    宋三补充说:“还不是通达镖局。当年通达镖局从这路过,修了一把大刀,结果那趟镖局恰巧遇上劫匪。结果就是那把刀,连劈盗匪五十多人,劈断对方兵器四十多把,而这把刀丝毫未伤,从此一战成名。为此通达镖局的人专门送了一面锦旗,还在旁边开了个分号,为的就是从刘师傅那里定做兵器,人们才知道刘师傅做的兵器,利可削铁如泥。”

    “最关键的是,他用的铁料还极为普通,一样的铁,我做出来的就没刘师傅的好。有幸见过刘师傅一次炼刀,可以说每一锤都蕴含了气血之道,力度、角度、火候和频次完美的结合,再加上对刀背刀刃的精确计算,这样的刀不厉害那就怪了。”

    “刘师傅虽然算不上旺牛镇的人,但是没他可没咱这旺牛镇。以前咱旺牛镇往多了说也就是十几户人家。地方也偏,公差也不管,流寇那是一波一波的。日子别提多难过了。自从刘师傅来了,通达镖局也来了,流寇都不敢再这儿冒头了,后来有些江湖中人为了兵器在这闹事儿,有的连通达镖局都镇不住,又来了个厉害的捕快。现在,方圆几百里,就没哪处地方比咱这旺牛镇日子更旺的。诸位要是炼兵器,可以到对面我的铺子里选铁料。刘师傅的铁料多半都是我供,质量是没的说……”这时一个身穿长衫之人,猛喝一杯茶,声如洪钟的说,“……所以说,有了咱刘师傅,才有咱旺牛镇的这些个酒馆、肉铺,茶楼。没有刘师傅,那啥都没有。”

    “要说刘师傅确实是照顾旺牛镇的老住户。旺牛镇一共六个茶楼,全是本地人开的,咱们家就是其中一个。这是刘安师傅就只从这几家茶楼放号,只有拿了号才能到刘师傅那里排期铸造铁器。”

    “”

    “说到照顾,刘师傅向来都是先紧着给乡里乡亲做农具,镇上的农户比别处的都幸福,用一半的力气就能耕种别处差不多的地。等农具做完了之后,才开始做兵器。要说打铁啊,好坏都是一个打字,多一下不可,少一下不行。上等的手艺靠的不仅是力气,还得靠算。咱们这些打铁的,往好了说,打出来也就是一块铁。只有刘师傅打出来的,那才叫铁器。刘师傅的活多啊,所以简单的一点的都会分给我们来做,当然得保质保量,他会教给我们做,做完了还得验收。镇上的这些铁匠,刘师傅全都教过。以前是他教,现在是他徒弟教。要真说水平高低,咱出去,方圆百里横着走,为啥……挣的多啊,别处的没法比。”

    正说着,打远处来了一个少年,麻衣短褂,衬着的麦黄色的肌肤有些发黑,小二听大汉说的有些不耐烦,正巧看见这少年,扯着嗓门喊到:“项青,项青,赶快过来,又有人开始吹牛了。”

    项青听得小二的喊叫,项青憨厚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我就是来提壶茶,其他的管不得。师傅早先订好的,我来提就是。”

    小二撇嘴一笑:“刘师傅都这么有名气的人,还喝那些茶沫子,老板早就说了,无论你师傅订什么样的,我们只管给最好的……”

    有些刚来镇上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叫项青的小哥,竟然是刘师傅的徒弟,顿时眼前不由得一亮,心道想必平时在茶馆发号的琐事也是由他来负责了,如果跟他处好关系,说不定就可以少等几个月的时间。

    “使不得使不得,回去没法给我师傅交代。”项青一听,满面为难之色,师傅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埋怨自己了。

    刘安一直都跟项青说,要是没有这里的乡亲街坊,当年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所以要尽可能得不麻烦他们,多为他们做点事情。

    “拿着拿着,项青小哥,你放心,就说是俺宋三孝敬他老人家的了。”大汉一拍胸脯,不仅嘴上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一边递给小二几两散碎银子,一边帮着拎出茶馆里最好的茶塞到项青手里,“茶钱都算我头上。你尽管放心拿回去就是了,他老人家问起来,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项青一脸无奈,师傅一边天天跟自己念叨不要辜负了街坊们的好意,一边又叮嘱不要占他们的好处。遇到这等情形,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小二说到:“宋三,你这么殷勤怕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要请项青小哥出马了吧”

    “我念着刘师傅的好,又不是那种精通钻营的人。”宋三被小二点破,嘴上慌忙否认。

    项青一听,却是喜上眉梢,这样就不是白占别人好处了。

    “等哪天有空了,教你一套锻刃的方法,前几日集市上,见你出的杀猪刀,有些底子了,可以学……”

    每个铁器都有工匠留下的属于自己的印记,项青能识出宋三的铁器,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刘安打铁有一套规矩,很严格。力量、技巧、火候,甚至打铁时候的喘息次数都有规定。这里边又以力量为重,每一次敲打,应轻则轻,该重要重,全靠对力量的把握。这里项青说宋三有些底子,说的就是对力量的掌握。

    宋三一听,大喜过望,连连抬手表示感谢。项青自小就跟着刘师傅学习,悟性极高。刘师傅不止一次的夸他将来肯定超越自己,能得他的指点,不亚于刘师傅亲自出马。

    茶楼众人也反应过来,均是感慨宋三的好运气,心里下也都琢磨,怎么才能和他搭上句话。众人都抱着求刘安师傅的念想,对于他的徒弟,自然也是有心相交。

    项青顾不了那么多了,拿上茶壶,急匆匆的就往回走。他刚刚一眼瞟过去,只觉的是无数道热切的目光射过来,若是再晚走一会儿,怕是有人跪着求他也说不定。还是早早逃离为妙。

    茶庄临街,左边是个当铺,右侧是间客栈。

    项青从茶庄出来,迎面就是客栈的偏门。他本打算从前街走,几步之后,摇摇头,扭身回来,觉得还是走街后比较妥当。最近镇上来的生人比以往多很多。前段时间就有陌生人在大街上拦他求号,幸亏是宋三帮他打发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项青不善于处理这些事情,生怕耽误了师傅喝茶。

    街后临河,小路崎岖,少有人走,也少了很多麻烦。



第二章 旺牛镇
    围着茶庄绕了个半圈,经过了当铺的后门。当铺不同别家,院高宅深,后门都比别家的前门气派。此时一人正从门中迈着方步出来,身着一身捕快的衣着。

    项青眼前一亮,心下暗喜,待得那人走了出来,上前行礼说:“捕快师傅,铁匠师傅找你有事儿商量,本来想去衙门找你,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捕快姓陈名峥,见到项青,眼睛向下看去,见着项青手里提着的茶壶,嘴角上扬,嘿嘿一乐:“铁匠扣里扣搜的,今天这么大方,为了请我,还订了旺牛阵最好的茶……”

    他也不客气,伸手就拎了过来。摸了摸,刚烧沸的热水,有点烫嘴,手边又没茶碗,便砸吧砸吧嘴说:“怎么没要壶酒来,明知道我是好酒胜于好茶的嘛。”

    项青嘴角一阵抽搐,铁匠师傅原本只是要的最普通的茶,而且也没打算招待他,这要是被捕快师傅知道了,两人肯定又会呛呛起来。当下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道,还是把茶抢过来得了。

    陈铮见为难住了他,嘿嘿一乐,将茶壶还给项青,问道:“这几日,功夫有没有落下”

    项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接过茶壶,抬起头回话:“每日都是先练完功夫才忙其他的事情。”

    “噢。”陈铮有些许满意,“那就亮出来让我瞧瞧……”

    说完,他一步跨了出去,竟然有三五丈的距离,身后还留下一句,“三息追上我,茶别洒了。”

    说话间,又跨出一步,身影已然消失在河边的树丛里。

    这是捕快师傅在考察他的身法,项青心中轻轻提了一口气,半抬起茶壶,双脚陡然也动了起来。不同于陈铮一步几丈的距离,项青每一步都如正常步伐一样,只是频率极快,行进的速度竟然不比他落下多少,更为奇异的是他上半身也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手中的茶壶竟然没有一丝颠簸,如同缓步行走在平地上一样。

    这正是捕快交给他三种身法中的疾风步。不多时,视线中就又出现了捕快的身影。

    陈铮心中一惊,这小子进步实在是太快了,面上露出一丝喜色,脚下一用力,这一步竟然是刚才的一倍有余。

    身后的项青脚下也是加快的步伐,一时间身后竟然带起不少散落在地上的树叶飞起……

    铁匠铺在旺牛镇把角的位置。沿着镇中间的小河——迎山河,一路走下去有个三五里的脚程,不愧是捕快出身,不大一会儿,陈铮就到了。

    铺子周围一大片地全被刘安买了下来,种上了各种林木,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环绕在铺子的四周。铺子和树林禁止那些江湖人士随意出入。初时,还有不懂规矩的,但自从接连被扔出来几人之后,再也没人敢妄自进入。

    说是铁匠铺,其实是一处院落,吃住都在一起,应有尽有。铁匠铺是其中最大的房子,打铁的工具一应俱全,还连着一个放置铁料的仓库。刘安此时就在铁匠铺前的一个小帐篷中,半躺着闭目养神。

    “打铁的,有啥事”

    几里地的距离,陈铮不一会就到了。他进门轻车熟路的用脚勾过来一条椅子,大马金刀的一坐,摆好了准备喝茶的姿势。

    刘安都没看他一眼。也许是在炉子久了,被烤的面上有些暗红发黑,脖子上搭了一块毛巾的,他轻轻擦擦臂膀和额头,继续闭目养神呢。

    这时项青也感到了,相差不到一息的时间,放下茶壶,又去房中拿了两个茶碗,给刘安和陈铮斟上茶。

    这个时间效率,陈铮很满意。

    茶香飘出来,很是芬芳。刘安皱着眉头问道,又让别人破费了吧。项青连忙回道,宋三实在是太热情,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过他已经注意到宋三的手艺有长进,改名儿就传给他些新手艺。

    刘安这才缓和下来,吩咐项青出去,然后在陈铮脸上来回打量:“最近有什么消息镇上的传言越来越多了。”

    陈铮反倒不说话了,他品着茶,脑袋一晃一晃的。仿佛陶醉在茶香中。

    刘安轻轻一拍桌面,茶碗凌空而起,碗中的茶水荡起来,他屈指一弹,茶碗倾斜出一个角度,恰好挡住了茶水荡出的方向,顺着力道向陈铮飞去。

    陈铮随手向空中一探,手掌扣住茶碗底部,只见茶碗在他手中翻了一圈,碗中的茶竟然没有流出半分。他抿一口品茶,缓缓说道:“这算是旺牛镇最好的茶了吧,比起芭蕉茶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安眼中精光一闪,握着毛巾的手青筋暴起,低沉着声音说道:“芭蕉茶重出江湖到底是真是假……”

    陈铮把空碗迎面甩向刘安,就在那一瞬间,刘安的毛巾突然飞起,就像辫子一样抽在了茶碗身上,茶碗从空落下,咕噜噜的在桌上转了半天才停住,正好回到刚才放着的位置。

    “这些年的传闻不少,从来没有一次是真的。我看你岁数长了不少,功力也有精进,打了这么些年铁,只是心性还是那么差。”他眯眼横向刘安,“打铁的定力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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