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的男人脑子有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么?”
“有吧,说不定哪天我违章是你开单。”
“我是问,我有没有机会把性幻想变成真的?”
没完了呗,那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啦!
“我怎么就是你性幻想了。”
“你睡过两个05的师弟,记得不?”
嗯,确有其事。
话说应该是我大二那年,学校所在区域高校云集,不知谁建了个交友网,我站内人气挺高,通过网站跟一个05届师弟勾搭上,下线出网吧就钻进了小宾馆,相互切磋了下技艺。没过几天这师弟有个玩得好的别班好友,管他要来我联系方式,天天短信聊骚,恰逢期末复习期间,学校管得相对松懈,我俩挑了个周末夜晚相约操场,压跑道聊天结束,他把我压在操场的铁丝网上就地行刑,当时旁边不远的障碍训练场还有人在突击训练。
莫非那堆人里有綦远?也不应当,06届的学员在那时候应该才高考结束,綦远不可能出现在我们学校里。
我约的男人脑子有坑 073野合万事兴·三
我猜测綦远提到那俩师弟的原因,是他们相互间熟悉,跨年级成朋友蛮正常,男生凑一块唠操过的妞就更正常,从而得知关于我的一些事,继而动了情色念头,于是我才成他的性幻想。
结果我判断失误,綦远直到毕业也不认识他们。
这小子生在军警世家,爷爷辈开始就是侦查员,自小耳濡目染,养成好观察的习惯,说心细如发不为过,甚至几近病态,只要眼前有人经过,便会失控一样地去观察人家动作形态、表情眼神。
学校每年来新学员,标兵就换一茬,在新生里挑形象好气质佳的,綦远就在这一撮里。这下好了,每天早上全校学员都从他面前齐步走,全成了他的观察对象。
矮,是綦远对我第一印象。我的海拔放一般高校蛮平常,在警校就有点低洼得夸张,所在班级又是年级最后一个区队,所以我在整个04届学员队伍的最后一排,和紧随身后05届行侦班高大壮师弟们形成一个断层。
那年月还没“最萌身高差”的说法,矮子在警校是不受待见的,女学员除外,比如我先睡的05师弟,将近一米九的个儿,偏就喜欢矮小女生。我俩打第一炮之后他说,从那以后每天队列去上课,他全程盯着我背影,想下次拿什么姿势操我。
哦对,他是05届队伍的第一排,就在我身后。
我俩的炮关系持续到我毕业,期间綦远入学,当上标兵,成天观察所有学员,也在这时看出来,我俩关系并不单纯。
其实不用太细心也能看出来,只要队伍一停,我俩就忍不住眉来眼去,师弟偶尔还快速撅嘴隔空亲亲,他左右两侧兄弟会起个不易察觉的小哄,旁人见了,只要不瞎不傻,都能闻出点骚味来。
綦远发现异常,开始强迫症般日日留意我俩之间的举动,慢慢地目标发生偏移,准星挪到我的身上。
嫌打字劲,我干脆和綦远语音通话,上述文字描述的内容,都是他讲给我听的。
“这时候我对你还没啥想法,贼天真,以为你俩是姐弟恋。”
“那你啥时候发现不是的?”
“大概观察了你一个月之后,有天我去咱学校对面网吧,碰上你睡那俩05的,嗯,我应该叫师兄,他们坐我对面,我听见他俩交流跟你打炮的过程。”
“你怎么确定他们说的是我?”
“04届法学班最后一排长雀斑的矮白瘦,不是你是谁。”
好吧,是我没错。
碰巧听见一场性爱交流会,让大一新生綦远感到眼界大开。在此之前,他以为男人把自己睡过的女人介绍给朋友睡是个淫荡的扯,也不敢想会有女人能同时睡着两个相互认识的男人,不处对象也没不愉快,只是欢乐啪啪啪。不成想一切都是真的,且就发生在他身边。
“当时我叁观都塌了。”
“塌了重建呗,叁观而已,又不是叁峡大坝。”
“不重建咋整,我差点不相信爱情了。”
“别闹,这跟爱情有啥关系?非得有爱情才打炮么,那得少多少快乐!”
唠完“前世今生”,綦远的话头越扯越远,可我仍没明白,怎么我就是他性幻想了,便继续追问。
听筒那头他嘿嘿一笑,“师姐啊,让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年知道这么色情的事,我会很自然地脑补你跟他们打炮时的样子呀。脑补一开始哪得住,后来看a片都自动把你代入。”
我笑他是空想派,“你咋不趁在校的时候主动约我一下。”
“想约啊,不敢啊!好不容易胆肥了,想通了,等下学期一开学就找你把处男之身终结了。开学到校才知道,你们都去实习了,再回来就是毕业典礼。”
哎握艹,我这是错过一捧小嫩草?
人生沮丧,错过是一,当年是标兵的綦远,如今形象依然不错,这我就有点为没吃到他那口而感到闹心,想当初我是能接受处男的,居然错失一盘好菜,谢特!
“我返校参加典礼那段时间你干啥去了!”
“在学校啊。”
“在学校你不约我!”
“想来着,一见到你,就又不敢了。你比在校时漂亮了好多,又一直没落单,身边总有人,我没机会管你要电话qq啥的。”
他说得委屈巴巴,整得我心里刺挠的。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你正跟你们大队长说话,他夸你,说离校那么久,头发长度还那么合格。”
记性真不赖,大队长当年真就这么说!
听到这我下意识摸了下自己依旧很短的头发,綦远仿佛在我家装了监控,话题也扯到我头发上。
“今天一见你,发现你现在的发型跟毕业那会一样,只是染了颜色,我还挺欣慰,当年女神一直没变。”
看来我对警校直男不会唠嗑的印象可以改改了,这小嗑唠得不是挺甜的。我心花多少有点小怒放的意思,但时辰不早了,眼皮打架了,再甜的嗑我也没神听他唠了,赶紧把正事落实一下。
“约个时间吧,把你幻想照进现实。”
“真的?”
“不信算了。”
“没,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这么干脆。”
“师姐我叁十年如一日就这么干脆,我时间相对自由,就看你了。”
那头綦远忽然沉默,半晌后才扭捏回话,说他不方便开房,能不能打野战。我好奇怎么最近净约野战军,便问原因。
“我……我对象是省厅的,老没事查我身份证,看我是不是开了房啥的。”
我差点以为綦远对象跟老k老婆是同一个人,但也能理解,就说,“那行,你有车吧,哪儿没监控你也知道,车震呗。”
他又吭唧上了,“车……车也不行,我对象把我所有的车都装了监控。”
所有的车,你他妈趁几辆车?!
“那你说咋整?”
“就……就像你在学校时候玩的那样,找个没人角落啊,操场啥的。”
行吧,反正天也不算太凉,野战就野战,速战速决不耽误事。我问他哪天,他说后天休息,可不可以。
“后天不行,我约人了。”
“谁啊?”
“就今天那大鸡巴帅哥,你差点给人家吓阳痿!”
“那我改天请他吃饭,赔礼道歉。”
我约的男人脑子有坑 074野合万事兴·四
时间:叁天后
人物:我和綦远
地点:某大学校园
事件:綦远只能打野战但又觉得哪儿都不安全,我说要不算了吧,他还不干,坚韧不拔地寻觅他认为可以放心的地点。
以下为案件回放:
见面那天,我俩脑子好像双双让驴踢了,他家在城北,我住在城南,不找折中地点见面,反倒约在坐落于城市东南角的母校附近,想重走青春路径。
当年荒凉的大学城早已发展为成熟商圈,我俩边吃边逛,边留意什么地方能供我们一场野欢。我每发现一处可行性隐蔽就告诉綦远,每一处他都不满意,不是嫌头顶没棚,就是嫌身前无挡,周围有人不行,容易暴露,没人还不行,更显得突兀。
“你找吧,我是不知道哪儿你能看顺眼。”
我被他溜得脚后跟生疼,忍不住吐槽,说他对象查身份证、给车里装监控纯属多余,连选地方都看哪儿哪儿不安全,估计看人也是看谁都不放心,这款兔子胆儿的男人,约炮出轨概率并不高。
“可我看你就安全,就让我放心。”
这句是夸奖么?我咋这么怀疑呢?
“约炮出轨概率高不高,取决于认不认识你。”
ok,我无话反驳。
天都黑了,我俩还在闲逛,左右找不到綦远放心的地点,我也暂时放下非吃他一口的念头,挎着他在依稀保留当年风景的街路漫步。
不知不觉我们溜达进一所985,该校艺术院女孩在警校学子眼中一向如港姐般美貌与智慧并重,不过她们看我们就是披着警服的流氓,想勾搭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以前我觉得这学校女生老高贵了,毕业那天,班长请我们去一会所快活,结果叫上来的小姐好几个这学校的。”
聊到此处,我俩正好到操场,坐台阶看跑道上来来往往的青春人类,他感慨那些让他叁观又崩的事,我在琢磨今天这炮要不要择日再搞。
思前想后,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要日,就在这日!我他妈实在溜达不动了!不把他就地正法,我岂不是白陪一疑心病加强迫症患者晃悠一天!
想在这开搞,首要环节是先打消綦远各种顾虑,直接说没事肯定无用,需要引导,需要他对在这来一炮产生极度向往,冲动盖过不安,那便成了。
我决定跟他讲个故事。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跟我对象刚认识那一年,净打野炮了,还全都在学校里。”
“为点啥啊?”
“那时候我有对象,我俩只能每周排练时见面,地下情,不敢张扬。他穷,租隔断间住,团队人又经常在他那借宿,我俩想搞,只能比约定集合排练时间早一些到场地所在学校,找个干净点的卫生间或没人的楼梯死角。”
“就没被人撞见?”
“有次差点,我们在一个楼梯下面做完,才发现正对着的屋里有人。”
“你俩胆真大。”
“爽死胆大的,憋死胆小的。”
一个八拍预热结束,进入主旋律。
“跟他最难忘的一回,也是在学校里。”
2013年一个盛夏午夜,团队刚喝完庆功酒,原计划我偷偷留宿在老屁那间逼仄隔断屋,不料周围旅馆爆满,他一兄弟没处去,只能住他那儿。
我那天没少喝,老屁不放心我独自去打车,也舍不得放我走,借送我为由,陪我散步醒酒。
他家对面也是所985,我俩溜达进去,高跟凉鞋磨脚,刚进校门没几步我就走不动,歪在长椅上耍赖,他也坐下来,一个眼神对视完毕,便色授魂与,抱成一团。
适逢毕业季,又在午夜时分,校园基本没有人,硬要找,怕仅剩门卫岗室可能有人,会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女人骑在男人身上扭摆蠕动,激烈缠吻似处无人之境。
湖畔凉风,树叶婆娑,灯影昏黄,耳边虫鸣和他喘息交迭,我不想回家也不想放他回去。
那时的他还不属于这座城,不知未来在何方,也许团队比赛过后他就要回老家,或另寻新城谋生,我再也见不到他,每周一日的快乐,我都当做最后一场来投入,那次也一样。
一对性器已做准备,我却起身离开他身体,面对略带茫然的他,一步一转圈,慢慢倒退,一件一件脱尽身上衣物,全身仅剩脚上凉鞋时,人刚好背冲他站在几盏路灯光交迭那一圈。转身回望,他长长伸着腿,一手搭着椅背,一手从裤裆上移开,朝我勾了勾。
澄黄灯晕,笼罩这片天地像个舞台,我是台上的脱衣舞娘,他是台下唯一的观众。
“你们不怕被监控拍?”
綦远裤裆已经鼓起来了,嘴里问的话还这么现实。
“被拍下又怎样,流出来更好,那样我或许有机会看到那段监控视频,保存下来,好好珍藏。我俩现在感情不稳定,能走到哪步我心里没谱,那种满足或许今生只有一次。”
“有多满足?”
“你试试就知道。”
我起身,贴着铁丝网慢慢前行,綦远唯唯诺诺跟着,行至一视线相对隐蔽的地方,反手揽他贴紧我,迅雷手一出,准准攥紧他下体硬硬一条。
他仍忐忑,不敢往下进行,“在这真的没问题吗?”
“你不是会观察么,没发现刚才好几对情侣进了操场,可跑道和台阶上都没他们人影吗?”
“我怎么没注意到?”
当然注意不到,因为我瞎编的啊。
綦远忙扭头扫视,我给他指指主席台,“那后面可是野合圣地,连咱们学校主席台后面都总有用过的套,就别说其它学校了,消失的情侣们没准儿就在后面搞事。”
趁他分心,我一把拉开裤门,肉警棍毫无防备亮出来,他也蒙圈。
“怎么做?”
“听我的。”
我有备而来,穿着及膝风衣,皮短裙外是厚厚的针织长袜,乍看下去是连裤款,实则短裙内暗藏玄机,袜子顶端只到大腿,用吊袜带固定,t款内裤窄窄一条,方便至极。
反手勾紧铁丝网往上一蹿,抬一腿盘上他腰,另一脚点地,命令他:“端稳了,再往上送送。”
就此一对性器在风衣遮挡下成功会师,再往下不用我教,凭本能綦远也知道该如何做,只是插进去后,一动不敢动。
“动作大会被发现吧?”
“敢做的不尴尬,看的才尴尬。”
敌不动,我不爽,借力往前送送,套得再深些,贴过脸去吹耳旁风。
“这不就像你师兄当年一样,把我压操场铁丝网上干了?”
就知道这话对他有效,他终于对我的动作给出迎合,越来越放开,力度逐渐加大,顶得越来越重。
“水声有点大啊……”
“没人听得见。”
“你叫出来怎么办?”
“那就堵上嘴。”
綦远抬手要捂,我扭脸躲开,松开一手够上脖子,贴过脸,吻上他。他嘴里支吾声转瞬消失,屁股上那手一紧,抽插愈发自如。缠吻间隙我偷偷睁眼看,他紧闭双眼,一脸陶醉。
很好,这是放开了。
环境受限,没法放肆寻欢,綦远坚持不了太久,临近射居然慌了,险些给我野外中出,还是靠我崩着神在临门一脚时,抓着铁丝网向上用力挣脱他钳制,肉警棍刚从体内分离便发射,我下来一看,几滴银白粘稠挂在网上嘀嗒。
他回归冷静速度极快,刚射掉最后一滴就问我:“套都没来得及戴,你不怕我有病么。”
“警察可比普通人更注意这方面,我不怕你,应该是你怕我。”
看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我也不想吓唬他玩,对天发誓我没事,嘱咐他再约别人仍需注意点。
出学校我们就此分别,车上无聊和老k闲唠,他说今天巡店又路过那个湖边,鬼使神差多转几圈,找出周围所有探头安放点,接着又提起当日闹剧。
“你说他加你微信,是不是看上你了,也想上你。”
“我上过了,就刚刚。”
“我操,动作挺快啊!”
“他说要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这顿饭直到几年后的今天,綦远也没请成,倒是老k几次在他的管片儿违停,他都网开一面,没给罚单,回头让我转达,下次注意点。
我约的男人脑子有坑 075再见直播间·一
之前网上有个段子,说如今东北“轻工业是直播,重工业是烧烤”,这话虽是掐我们这帮老铁的肺管子,可我又只能捂着疼痛的胸口,称句说得没错。
印象中网络直播产业井喷的年份是2015下半年至2017年初,人人都想分杯羹,包括我。那会儿我刚上岸,没找到下一份营生,日子眼瞅着要青黄不接,身边当主播的姑娘们劝我买设备也整这玩意儿。
“漏漏沟、晒晒腿就赚钱,你又爱说话爱聊天,肯定更赚。”
她们没忽悠我,那会儿的女主播可不就仅仅如此便礼物不断。
只可惜,我这人天生点寸,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在同城某经纪公司签约完毕去斗鱼,刚播叁天就赶上轰动一时的“直播造娃娃”事件。直播整改令下达,一夜之间全斗鱼的女主播纷纷穿上高领毛衣,穿短裤出镜都强制下线,聊天更不能开车,离合刚踩下去,超管就来了。
强制下线算啥啊,我祸从口出被斗鱼封账号,解封之日是二十几年后。
说起来有点憋屈,当天我一做游戏主播的朋友刚被封号,原因是他直播的主机游戏有集av女优小卡片环节,被平台定性为“淫秽色情”。他在我直播时找我诉苦,我在直播间说,某某平台我有账号,管得不严,你可以过去播啊。
完了,就这一句话,我被定性成诱导用户去其他平台,连第一个月的益都没兑换,账号就一封那老多年。
合同规定首月我要播满120小时,而我播了189个小时,入呢——人民币2748元,还因为封号有可能提不出来。
工时与益比例惨淡,我明白为啥。长得不那么好看,说话也不甜,又不愿意“哥哥”、“哥哥”像个母鸡似的舔观众,面对恶意弹幕,回骂、禁言、拉黑叁连安排,甚至敢喊超管出来,问他我漏哪儿了要关闭我画面60秒。
那年月流行软妹,不流行刚姐,大平台本来就不好混出头,我试着把那点益申请兑换后,转而去另一个直播老字号,也就是我和小w同属的正经平台。
该平台在业内人称“离退休主播养老中心”,薪资不高但稳定,竞争力小,土豪比主播还多,怎么都能有一两个欣赏你。播了两个月,刚养出一波稳定观众,我爸咣当一下病危,直播的场地变成医院icu外家属等候区,画面里的我不再画着仔细的妆,总是蓬头垢面,开播时间也不稳定,首页热门再没我的影子。
要么咋说我点寸呢。
在这平台上我也没赚到几个钱,但和一些观众处得不错。2016年9月,我爸第n次进抢救室,我又在朋友圈请人帮忙转发卖房信息,榜单前列一个大哥看见,给我支付宝打了五万块钱,让我应急,等房子卖了再还他。
房子哪那么好卖,人情不好欠太久,我是赚一万还一万,还到最后一个一万时,恰逢我领结婚证,大哥说这一万不用还了,当随礼。
从未线下见过的观众愿借我这老些钱,我可以理解为自己人品口碑混得还行吧。
2015年末到今天,我播过的平台大大小小都算上至少十几个,但奔现睡过的观众屈指可数。
第一个就脑子有坑!
他以雪中送炭的姿态出现,现在看来是趁人之危。
在我爸住进icu这个奢华地段之前,家里已经因为我妈的怪病耗尽积蓄。常言道,一个家庭从小康到贫穷只差一场大病,我就牛逼了,爹妈一人一场,还都是持久战。老妈的股票叁天两头套牢,从前口口声声说绝不需要我养,这下不得不开口求助,而我面对她那比我入多好几倍的信用卡账单,发现浑身长肾搞特价促销也不够填窟窿的。
我只记得我爸刚住院那会儿,我每天都接到催通知,跑一趟交处就是一万块钱进去。到后来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房子也没买主问津,不得已,我重复老屁受伤时那次的操作,套现了所有信用卡和蚂蚁花呗,又借了网贷,这才挨过那段艰难。
在icu住了叁周,我爸搬到普通病房。他大脑受损,神异常,黑白颠倒,彻夜大骂咆哮,约束带都捆不住,在床上挣扎,实在太吵,只能住昂贵的单人病房,用自然低不了。入院第五周,医院再也不肯留人,我清楚记得科室主任的话:“我没什么灵丹妙药治他了,他现在这样都算奇迹,我们这只治病,不养病。”
谁知道把他接出院回家才是噩梦开始,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凌晨叁四点穿戴整齐非要出门逛街,吃吃饭就哭,哭着哭着开始骂我,骂着骂着就问我是谁,拿身份证户口本对照,他也不相信我是墙上那副全家福里的女儿。
我神几近崩溃,加上连续几天不敢合眼和之前的消耗,身体也扛不住,直播又不能断,我的观众们看见的,总是我后半夜坐在黑漆漆的家门口怕我爸怕跑了,对着手机无声地哭。彼时我妈急于康复,住进一家康复医院,家里究竟怎么样,我和我爸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根本看不到,听我几次哭诉之后,她说:“把他送养老院去吧。”
说的简单,可养老院也不爱接这种不好管的人。去第一家养老院时,他入园时候好好的,我还没等到家,院长便打电话让我把人接走,我爸自己把行李拾好了,说啥也不住。我又询问我妈意见,她说:“千万不能让他回家,回去了,再送他出去就没可能。”
短短一小时之内,我脑细胞死了一半,可算找到一家或许能接他的全封闭式大型养老园区,几乎下跪,人家才肯下,但是用贵得很,要么一次性存五万,以后用八折,要么按月交,每月一万。
我不确定他能呆多久,只能选择先存一万,把他安顿进去,让我脱身,有时间去赚钱,身上背的债务还等着我去还。
为什么我总是要欠债呢?我明明挺能赚钱的,甚至也算会理财,可就是有一个欠债的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