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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为我火葬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比卡比
孟迟闻言眼皮一跳,在萧渡身侧低声提醒:“尊主, 少尊主为了刑天宗在正道的名声可没少花心思啊, 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萧渡顿了顿,改口道:“失魂症与刑天宗无关。”他不在乎旁人对他和刑天宗的看法, 但他不得不顾忌萧玉案的想法。“倒是你说的‘盗青焰’——青焰本就是我的东西, 物归原主, 有何不妥?”
“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看完梦境后, 钱桑的脸色就变得极其古怪,“青焰乃阁主神遇, 怎会是你的!”
萧渡笑了笑,“我是不是信口雌黄, 你心知肚明。”
钱桑死死地盯着萧渡,嘴唇微颤,“你、你是……”
萧渡忽然道:“阿玉, 过来。”





全天下为我火葬场 第99节
林雾敛猛地抬头:“他果然在这里!”
沈千雁身边的青年不知何时换了张脸,一云剑阁的弟子发现后,指着青年大喊道:“萧玉案在这!”
“萧玉案”这个名字对在场之人并不陌生。几年前,他们就听说云剑阁少阁主和一名叫萧玉案的散修私定终身。萧玉案死后,顾楼吟一度入魔,为其欺师灭祖,在云剑阁大杀四方。不久前,他们又到了云剑阁对萧玉案的追杀令。不少人都在好奇,这个萧玉案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云剑阁,甚至整个修真界搅得不得安宁。如今看到萧玉案本人,他们算是明白了:先不论修为,光是他这张脸,难怪从前霁月风光,玉树兰芝的顾楼吟会为他入了魔。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玉案来到萧渡身边,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这位钱长老么,”萧渡揽着萧玉案的肩膀道,“当年他在萧家,见到你还要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小公子’。”
萧玉案漫不经心地打量了钱桑两眼,像是在看一条无关紧要的看门狗,“没印象。”
受辱的钱桑忍无可忍,“什么‘大公子’‘小公子’,今日必定死在我剑下!”
钱桑一声令下,云剑阁弟子及其追随者先发制人,刑天宗和玄乐宗立刻迎敌而上,场面陷入混乱,剩下的一些中立者不知所措,纷纷避战。黎砚之对上钱桑,沈千雁和孟迟以二敌一,和顾杭交手已落下风。
萧玉案把萧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道:“你不上?”
萧渡懒懒道:“不急,先看戏。”
就在沈千雁和孟迟双双被击退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她们面前,长剑出鞘,接下了顾杭这一剑。
白衣似雪,银发似霜。孟迟捂着胸口,看着顾楼吟清冷的侧颜,不由发出感慨:不愧是赢了她家尊主的人。
看到名义上的亲子,顾杭神情依旧,道:“或许,你根本不该出生。”
顾楼吟面色沉静,没有回答,握着剑的手稳妥泰山。他微微侧眸,对身后两个女子道:“离远点。”
萧渡看到这一幕,似笑非笑道:“好一个英雄救美。”
萧玉案凉凉道:“挑拨离间很好玩?你有这功夫,不如自己上。”
萧渡丝毫不觉羞愧,“我走了,谁护着你?”
“我不用谁护着。”
顾楼吟和顾杭似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胜负。强大的剑气将两人包围,无人敢靠近。顾楼吟身法极快,萧玉案几乎看不清,但却一点不担忧——他相信顾楼吟不需要他担忧。
刀剑阵法无眼,原本想作壁上观之人身陷战局,不得不出手自保。他们布了个结界,躲在结界里不敢出声。萧玉案说了句:“戏要再热闹一点才好看。”
萧渡明白他的意思,对青焰道:“去吧。”
由青焰化成的青龙在结界上空盘旋,双目瞪视,龙须长飘,利爪雄劲,吐息之下,众生色变。
萧玉案来到结界前,笑道:“诸位再不做出选择,以后想做选择怕是也没机会了。”
一年轻的法修哭丧着脸道:“我们只是来喝喜酒的啊。”
看着法修的穿着,萧玉案道:“阁下是太行宗的人罢?我记得太行宗的首条家规便是‘一身正气,除暴安良’?方才阁下也在梦境中看到了云剑阁的所行所为,难道不该表示一下?”
法修弱弱道:“家规那东西只是写给别人看的,哪能当真啊。”
“此话不妥。”一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女剑修道,“是非对错尚无定论,梦境所见也未必是真的。在水落石出之前,我等不偏不倚,何错之有?”
“没错。”萧渡道,“主动站队和被迫站队,你们选一个罢。”
女剑修怒道:“你这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
萧玉案瞟见一缕幽光,道:“啊,师弟来了。”
话落,一玄衣少年从天而降,身后跟着还穿着喜服的沈扶归和蔡寻念,三人手中分别提着一盏幽灯。有人认出这灯,叫道:“是引魂灯!”
只见三人之后,浩浩荡荡跟着数百人。确切地来说,他们不是人,而是从人身上提取的分魂,一举一动均受到引魂灯的控制。
一时之间,“师弟”“师侄”“长姐”“大哥”“我自己”等喊声此起披伏。有人冲出了结界,向残魂奔去,却被那玄衣少年挡住了去路。
慕鹰扬手握毒牙,冷冷道:“我师兄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跑什么。”
相比慕鹰扬,蔡寻念的语气和善得多。“这些魂魄是刑天宗从盘古山上带回来的。你们如果想要领回,最好别和萧公子对着干。”
沈扶归接着师妹的话道:“否则,青龙一口火,他们就会被烧得渣渣不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最终竟是那个看似懦弱的法修第一个冲向了云剑阁,“为了师尊的残魂,我他娘的和云剑阁狗贼拼了!”
林雾敛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萧玉案。他被同门牢牢护着,看到越来越多人冲出结界,倒戈云剑阁,心知不妙,对着顾杭和顾楼吟缠斗的方向道:“师尊,敌众我寡,射人先射马!”
擒贼先擒王。剑锋陡然一转,顾杭迅速脱离剑阵,朝萧渡的方位袭去。萧渡眼眸微挑,正要应敌,意识到了不对,脸色骤变。
顾杭的目标不是自己,他是冲着萧玉案去的。
顾杭和林雾敛都很清楚,萧玉案,才是一切的核心。把他拿捏在手中,顾楼吟也好,萧渡也罢,都不敢在轻举妄动,只能受他们的摆布。
“师兄!”
“少尊主!”
“萧公子!”
事发虽然突然,但萧玉案也不是没有防备。碧海潮生起,狂风减缓了顾杭的剑速,萧玉案身如轻燕,踩着潮风躲过长剑,反手挥扇,召出一道道水刃,直击顾杭。
顾杭到底是顾杭,偏身躲过水刃。萧玉案一击不成,想要再战,顾楼吟第一个来到了他身边,萧渡和慕鹰扬紧跟其后。
论距离,萧渡离他最近,萧玉案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比我哥还快。”
顾楼吟的表情有了一丝破绽,“你没事就好。”
除了顾楼吟,萧渡,慕鹰扬三人,连沈千雁,孟迟等人也赶了过来。
沈千雁问:“萧公子没事罢?”
萧玉案受宠若惊:“你们这样我很感动,但这显得我很废物,我明明可以和顾杭周旋一时的。”
沈千雁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孟迟附和道:“你一旦出了事,这些男人还有什么心思打架。”
萧玉案:“……怪我喽。”
顾楼吟望着顾杭,握剑的手紧了紧,对其他人道:“护好他。”
萧渡不悦地眯起眼睛:“你在教谁做事?”
顾楼吟没再废话,提剑而上。萧渡冷哼一声,招来青焰,让其跟在萧玉案身侧,自己则屈尊和顾杭交上了手。
顾杭被他一掌打得有些狼狈。萧渡对顾楼吟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单打独斗顾杭尚且不能从顾楼吟身上占到一点便宜,如今又多了个萧渡,顾杭明知不敌,其他云剑阁的弟子也劣势的劣势,战败的战败。过去,云剑阁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由青焰淬炼的剑,现如今优势不复存在,玄乐宗和刑天宗人手一把神器。即便如此,顾杭仍旧没有退缩的意思。
莫非,他还藏着什么大招?
萧玉案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杭,尝试看破他的意图。顾杭的本命剑又一次被顾楼吟冻住,这一次他没有挣脱,翻身落在地上,缓缓地摊开掌心。
萧玉案捕捉到一抹闪光,恍然大悟。在顾杭行动的瞬间,盛开的碧海潮生遮住了他的手。
“是古镜,”萧玉案冷静道,“古镜在他手上。”
一旦被古镜所照,魂魄便会被其掠夺。顾楼吟道:“先断手。”
萧渡冷冷道:“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萧玉案道:“哥,听顾楼吟的。”
萧渡极不情愿地点头,“好。”
再出手时,萧渡不得不有所顾忌,然而顾杭同样有顾忌。保护林雾敛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眼看他就被刑天宗所擒,顾杭不得不分心救他。
“师尊!”林雾敛颤声道,“师弟师叔他们全都……”
顾杭沉声道:“我知道。”
“我们怎么办……”
顾杭伸出手:“抓紧我,我带你走。”
林雾敛眼眸一暗,“好。”
眼前骤然一片血红,顾杭连痛都来不及察觉,就听到了血肉坠地的声音。他很慢,很慢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右肩。
这么快的速度,快到他无法察觉,断他右手的只能是他身侧之人。
顾杭常年端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扭曲。
林雾敛手持带血的长剑,冲顾杭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妖冶,“师尊。”
“你不是他。”顾杭强忍着没有失控,他想到了什么,朝一旁看去。他记得,萧玉案会换颜妖术。
可萧玉案就站在顾楼吟和萧渡中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噗呲——
眼前闪过一道剑影,这一次,刺入了他的胸口。
顾杭踉跄后退,神色空洞而茫然。
一般人的剑根本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是谁,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来世才能得到答案。顾杭和普通人一样倒在了地上,右手血流不止,左手空无一物。
一阵令人战栗的寂静后,萧玉案道:“死了?”
“林雾敛”道:“暂时死了。但身死魂尚在,以顾杭的作风,十有八九留有后手。”
慕鹰扬瞪着他:“你到底是谁?”
萧玉案道:“他是我岳父大人。”
慕鹰扬眼睛瞪得更大了,“岳父……?”
顾楼吟问:“你为何在此地。”
另一个顾杭恢复了自己的容貌,道:“是萧公子让我这么做的。”
“让顾杭最后一刻死在爱徒手上?”萧渡玩味道,“不愧是我的阿玉。”
萧玉案摇头,“可惜,顾杭并没有相信。”
萧渡问:“真正的林雾敛在哪?”
“被我藏起来了,我还有些账要和他算。”萧玉案在顾杭的尸首前停下,“小青焰,过来吃东西。”
青龙张牙舞爪,喷出一团火焰,将顾杭的尸首,连带着会夺人魂魄的古镜,一同烧成灰烬。
顾楼吟注视着燃烧的青色火焰,想起梦中所见,问顾杭:“你进了黄粱梦?”
“没有,萧公子让我封住灵识,得陷入梦境出不来。”顾杭道,“怎么了?”
顾楼吟淡道:“无事。”




全天下为我火葬场 第100节
萧玉案看向顾楼吟,无声地牵住了他的手。
第103章
天下第一剑的云剑阁, 在玄乐宗少主大喜的那日,终于陨落。顾杭身死,座下几位宗师长老和其余弟子非死即伤, 少数被俘, 原本庄重华贵的喜宴成了云剑阁的烈狱。
玄乐宗内断壁残垣, 一片狼藉, 不少刑天宗和玄乐宗的弟子在此大战中受了伤。但相比云剑阁的覆灭而言, 全然不值一提。
萧玉案将被古镜吸取的残魂悉数奉还给原主, 原本还对刑天宗将信将疑的“中立者”忽然就什么都相信了。他们对云剑阁的恶行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骂了三天三夜。
“没想到啊没想到, 云剑阁自诩正道,竟用邪物夺人魂魄,还让刑天宗背这黑锅。云剑阁还有多少惊喜,是我等不知道的!”
“最可恨的是, 云剑阁的青焰是他们偷的, 有了青焰,谁不是‘天下第一剑’, 我上我也行啊!”
“为了偷青焰, 还灭了萧家满门。萧玉案公子真是遭了重了, 小时候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长大了还要被云剑阁抓着放血——他长那么好看,亏云剑阁下得去手!”
“可惜可惜, 此事我知道的太晚,没在此战中多杀几个云狗。”
……
萧渡听了, 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风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闭上了嘴。
萧玉案执扇笑道:“其实你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望萧公子赐教!”
“云剑阁的人没了, 云剑阁还在。”
众人了然。
几日后,众多宗门浩浩荡荡地上了云剑阁的主峰。此时云剑阁尚有没去赴宴的弟子留守。他们不堪一击,不消多时就败在来人剑下。来人在云剑阁肆意搜刮,将找到的神奇宝物,灵丹妙药占为己有。等他们找得差不多了,萧渡放出青焰,道:“去吧。”
刹那间,云剑阁主峰上火光冲天,青焰将山上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物,尽数烧成灰烬,就如当年在盘古山一样。大火燃十日不灭,离云剑阁最近的淮州成了永日之地,整整一月看不到入夜后的黑幕。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肩并肩站在别峰的峰顶之上,风吹得他们的衣摆呼啦作响,青丝飞扬。两人的眸子里印着青色的火光,眉眼间的神态有几分微妙的相似。
“一切都结束了,阿玉。”萧渡沉声道,“曾经欺辱过你的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萧玉案不咸不淡地说:“那你的下场还挺好的。”
萧渡讥讽一笑,“与你永远以兄弟相称,确实……挺好。”
萧玉案不想再说这些,换了一个话题:“云剑阁内珍宝无数,兄长为何不去挑几件来玩?”
“不了。”萧渡眯起眼睛,“云剑阁的东西,我嫌脏。还是看他人为一些脏东西你争我抢,喜不自胜比较有趣。”
萧渡的恶趣味倒是还和从前一样。萧玉案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萧渡沉默片刻,忽然道:“阿玉。”
萧玉案步伐顿住,“嗯?”
萧渡眸光沉沉地看着他,问:“以后,你还会留在刑天宗吗?”
萧玉案如实相告:“可能不会了。”
萧渡胸口一窒,泛起阵阵闷痛。
“但我仍然是刑天宗的人,如果刑天宗需要我,我随时会回去。”萧玉案想了想,道,“你就当我们是兄弟分了家,虽然不住在一处,还是可以时常走动,逢年过节送送礼,吃吃饭。”
萧玉案不知道寻常人家的兄弟是怎么相处的,但似乎一旦有一人有了家室,就要以家室为主,不能总和哥哥待在一起。
萧渡被施舍般地点点头,“那我,还能再护着你么。”
“能,但是没必要。”萧玉案说,“我能护着自己。即便不能,还有我身侧相伴之人。”
“身侧相伴之人……”萧渡呵地一声轻笑,“他是何其有幸,能成为你的……身侧相伴之人。”
云剑阁的主峰烧成了平地,“名门正道”又打起了别峰的主意。没有刑天宗的允准,他们不好下手,便派了一人去询问萧玉案。在他们看来,相比总对他们冷眼相待,不屑一顾的刑天宗尊主,这位有着一副好容貌的少尊主显然更容易说话。
萧玉案知晓后,一改常态,冷淡道:“云剑阁的东西刑天宗和玄乐宗一件未拿,全落在你们手里了。怎么,还嫌不够?做人不要太贪心哦。”
那人一身正气道:“萧公子误会我等了。我等只是觉得,云剑阁如此十恶不赦,还是应当趁早赶尽杀绝才是。”
萧玉案懒得听他们义正言辞,道:“不给。”
那人颇不甘心,“可是……”
萧玉案抬眸扫去,“你想教我做事?”
那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冷意,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忙托词告退,事后不忘感叹:这美人哪里好说话,骨子里分明和他哥哥一个样。
云剑阁别峰数十座,各有其用,其中绝地峰,便是云剑阁弟子受罚关禁闭之处。林雾敛被刑天宗生擒后被带到了云剑阁,眼睁睁地看着师门被烧成灰烬,原就久伤不愈的身子越发虚弱,连神智也被摧残得时好时坏。
萧玉案到时,他缩在一隅角落,双臂抱膝地坐着,眼神空洞无声,身上还穿着大战那日的云剑阁校服,上头的血渍早已变黑。
他仿佛没有听到萧玉案的脚步声,直到人走到跟前,才缓缓地抬起了头,麻木的眸子里亮起一抹暗光。
萧玉案那张可以魅惑众生的脸和初见时一样让人一眼惊艳。这多年过去了,无论是他,还是顾楼吟,都不再有当年的少年风华。而萧玉案,“死”过一次的萧玉案,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萧玉案对上林雾敛的视线,道:“看来你现在是清醒的。”
“我师尊在哪。”多日未开口,林雾敛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划过。当日,他在混战中被萧玉案掉包,并未亲眼目睹顾杭的身死。这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桩幸事。至少,他可以不去相信。
萧玉案没有直接回答,只道:“若他还在,定然会来救你。顾杭冷情冷心,你是他唯一在意的人。”
“你……你想以我为诱?”
萧玉案道:“你一早便知道,对么。”
林雾敛面无表情,看向萧玉案的眼中布满血丝。
“你知道你的身份,”萧玉案缓声道,“也知道你不该称顾杭‘师尊’,而应唤他一声……”
林雾敛倏然出声:“是,我知道,小时候就知道了。师尊是我父亲,而师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
“弟弟”二字未说出口,只能啪地一声,林雾敛被迫扭过脸,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折扇的红印,嘴角亦有鲜血溢出。
“听好了,顾楼吟和你们父子没有任何关系,”萧玉案道,“他是我的人。”
林雾敛伏在地上喘了喘,不知哪来的力气,咯咯大笑起来:“你再否认有何用?他和我,身体里始终留着同样的血!”
萧玉案没有像林雾敛预料中般地被激怒,道:“你知道你们留着同样的血,你还喜欢他,想要他?这些年,你忍得很辛苦罢。”
林雾敛充血的眼睛凝了凝,萧玉案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我没有想过!”林雾敛睁着眼,似乎已入癫狂,“我只是想做一个好师兄,好哥哥。我没有,我不能……!”
萧玉案简直莫名其妙,“你做你的好哥哥我又没拦着你,你为何要针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林雾敛喃喃道:“师弟喜欢你,很喜欢你。但你不配,你只有一张脸而已,你不配他的喜欢……”
“所以你在得知了我体内有蛇蝎美人后,一个人演了场好戏?”萧玉案叹道,“是个狠人啊。也对,你都知道自己是顾杭亲生儿子了,自然相信他为了救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师弟相信你,”林雾敛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无论旁人怎么说,他只相信你。”
萧玉案恍然,“这么说,在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我了?我还真一点没看出来。”
林雾敛呕出一口鲜血,“你还装什么装……!”
萧玉案一脸无辜,“我没装,也没故意气你。要不你和我说说,当年你从哪看出他喜欢我的?”他是真的好奇,他问过顾楼吟,可顾楼吟不告诉他。
林雾敛颤颤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再多看萧玉案一眼就会暴怒身亡。
萧玉案轻笑一声,道:“如果你当年真的是被人所害,我给你三十盅血也是救你一命,不算浪。然而枯骨是你自己吃的,我的血就是拿去喂猪也比浪在你身上好,至少我饿了还能杀来吃。我哥建议我以牙还牙,百倍奉还,你拿我了三十盅血,我便取你三千盅。但我觉得,倒也不必这样,我们可以当做取血一事从未发生过——孟姐姐。”
“来了。”孟迟含笑走了进来,“林公子这么喜欢喝枯骨,今日姐姐便让你喝个够。你猜这一次,有没有人替你解毒呢。”
离开绝地峰后,萧玉案去了云剑阁的又一座别峰。这座山峰他来过几次,顾楼吟的娘亲便葬在此处。
云剑阁主峰已是枯山,但这座山依旧满目青葱,一派生机。顾杭和顾楼吟站在袁漉墓前,顾杭道:“咱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顾楼吟道:“还差一人——他来了。”
“你们两个,是站在这罚站么。”
顾楼吟回首,道:“你去了哪里。”
萧玉案向岳母大人拜了一拜,随口道:“去杀人了。”
顾杭好奇道:“杀什么人啊,还要你亲自动手。”
萧玉案反问:“我为何不能亲自动手?”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楼吟道:“可惜。”
“可惜什么,”萧玉案有点不爽,“你不喜欢我杀人?”
“可惜没看到你亲手杀人的样子。”
顾杭瞪着顾楼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儿子何时变得这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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