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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怀落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真好吃
江怀棠想起宁不遇对于男女交合之事的解释,心中警醒道自己不能太过于依赖御魄铃了。
御魄铃有很多缺陷,只能辨别谎言这一点,既是它万人所求的优点,也是它过于自信的缺点。
只要对方自己认为所说出口的话不是谎言,或模棱两可的话,御魄铃都会认定为真话。
一开始出于对御魄铃的自信,江怀棠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了宁不遇所说的那些话。
可在合欢楼这种地方呆了这么久,所谓的‘男女交合是人与人之间变得更为亲密的仪式’这一说法,江怀棠恐怕是傻了才会继续相信。
在这几十天内,江怀棠明天就是吃饭、看书、睡觉。
在第七十二天时,两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江怀棠的庭院。
“喂,你就是不遇哥哥新养的宠物吗?”其中一位身穿蓝色罗群的少女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下层地板上看书的江怀棠,道:“我叫柳欣然,旁边的是我叁姐姐,叫柳画诗。”
“对不起。”旁边那位白衣女子一脸歉意道:“我妹妹没有什么恶意,她就是没礼貌而已。”
听了这话,柳欣然努了努嘴。
“我们是宁不遇的同宗子弟,与他关系很好。”柳画诗笑笑,无视了柳欣然的不满,道:“我们之前听不遇说他养了新宠,欣然听了后就嚷嚷着要来见你。”
“我当然要见你啦。”柳欣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道:“毕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嘛,总是要见面的嘛。”
“....一家人?”
江怀棠皱眉,从面色上就能看出她的不悦。
柳画诗见状拉了拉柳欣然的袖子,可柳欣然却甩开了柳画诗的手,几步走到江怀棠面前。
“当然是一家人啦,不遇哥哥很少留人的,基本上都是一夜风流。”柳欣然开心地说道:“本来都做好了你很讨厌的准备了,但没想到你这么合我眼缘。”
柳欣然亲切地拉起江怀棠的手,道:“我和叁姐姐都是不遇哥哥的侍妾,还有另外两位姐姐因为忙于修炼所以没来。”
“不过你放心,等你成了不遇哥哥侍妾,她们两个都会来祝贺献礼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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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自己新年的时候会不会更新,所以先提前先祝各位读者姥爷们新年快乐。





仙怀落棠 9.机会
江怀棠岂能屈于人下当一个靠他人恩宠为生的侍妾!
江怀棠当即便甩开柳欣然的手,厉声说道:“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侍妾。”
柳欣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旁边的柳画诗却插话道:“姑娘莫要动气,不遇从没说过要你进房之类的话,只是欣然她自己觉得姑娘会成为不遇的侍妾而已。”
“我家妹妹确实是不懂礼貌,怪我没管教好。若是惹得姑娘生气,那请姑娘让我来替我妹妹赔罪。”
江怀棠看着柳画诗,周身的气势如刀锋一般锐利,眼神就像一只内敛威势的野兽。
可这只野兽还是只没有尖牙利爪的幼兽,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威慑力撑着,这种锋不可当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兽被猎人包围而露出的外强中干。
“我看姑娘身上灵气充盈却还未突破至筑基。”柳画诗拿出了一瓶筑基丹,道:“这虽是我筑基时剩下的筑基丹,却是出自华莹真人之手。”
江怀棠不知道华莹真人出品的丹药有多么抢手,就算知道了,筑基丹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增加体内杂质堵塞经脉罢了。
于是,江怀棠说道:“我不需要。”
可柳画诗以为江怀棠是那种嘴犟好面子之人,便将装有筑基丹的瓷瓶强塞到江怀棠的手里,道:“这不是我们给你的赔礼,而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江怀棠低头看向手里的瓷瓶,握紧瓷瓶的手逐渐用力。
“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你了。”柳画诗温柔的笑了笑,道:“期待我们以后的见面。”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此处。
直至两人离开江怀棠的视线范围,江怀棠手中的瓷瓶才以她握住的地方为中心向外裂开。最终在瓷瓶破碎的那一瞬间,一道火焰自江怀棠手中燃起,瓷瓶与里面的丹药全都在这烈焰之中被焚为虚无。
火焰消散,江怀棠摊开手。
江怀棠的火焰还是慢了一步,虽只是几道没有见血的红痕,但碎片还是将她的手割伤。
晚上,宁不遇特地为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来向江怀棠道歉。
宁不遇是在江怀棠吃过晚饭后过来的,手里还特地端了一盘灵果给江怀棠当饭后点心。
“我可以进来吗?”宁不遇询问着江怀棠的态度。
果不其然,江怀棠一如既往的不愿与人多做交流,只是淡淡的问了“有事吗?”,就把宁不遇挡在了门外。
宁不遇毕竟不是那种未经世故的愣头青,不会听不出江怀棠言语间的赶人之意,也不会死要面子的觉得自己被拒之门外很尴尬。
“楼里药园的银云树结果了,我看这几天你剩的饭菜越来越多,就想着给你摘点果子吃。”宁不遇把果盘放在地上,道:“既然你不想我进去,那我就把东西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拿去吃。”
“谢谢,你走吧。”
对于如此明显逐客,宁不遇却跟没听见一样,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敦厚的神情,标准的像是名画大家画在他脸上似的。
“我今天听说一件事。”宁不遇顿了顿,道:“我远道而来的表妹丝毫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江怀棠回答的很迅速,但这不是欲盖弥彰的傲娇,而是她真的很想结束这段对话。
“不管你生没生气,我都要向你道歉。”宁不遇弯腰,拢袖作辑道:“我已经训斥过她们两个了,她们也觉得很愧疚,说想要好好向你道歉。”
“我也觉得很愧疚,是我不恰当的做法使得你被误会,污了你的声誉,让你被他人认为你是我的侍妾。”
“本因是我一时冲动占了你的身子想要补偿你,结果.....却让你被别人如此轻看........”
宁不遇那一脸惭愧不安的神情,配上他充满真诚的语气,让人很容易就对他卸下防备。
“我想了想,补偿的方法不止一种,像这样把你安顿在合欢楼里,让人看着更像是软禁一般。”宁不遇直起腰,看向一直坐着妆台前梳头发的江怀棠,问道:“一直都没问过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想回家.....你以前在哪里生活?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待宁不遇说完这些话,空气中却陷入了寂静。除了江怀棠蚊声般的梳发声与两人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一时间竟找不出这里还有什么发出声响的事物。
寂静良久,江怀棠才慢悠悠的开口回答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呆的很好。”
“你无需再多心思,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我想留在这里报答你。”
江怀棠语气很是生硬,任谁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勉强。
“你不要这样想,本就是我做出了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宁不遇说道。
江怀棠梳了这么久的头,终于梳完了。将木梳放下,江怀棠坐在椅子上,直视着她面前镜子里的自己,语气不再那么僵硬地说道:“不,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我一直想拿什么感谢你,但我又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宁不遇打断道:“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就很欢喜了。”
“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宁不遇将果盘往房间里面推了退,道:“晚安。”
江怀棠转头,她终于肯看一眼宁不遇,不仅看了,还对宁不遇笑了一下,道:“晚安。”
房门渐渐闭合,宁不遇看见江怀棠的笑容后,也对她回了一个微笑。
随着房门的关闭,这场蔓延着奇怪气氛的谈话到此结束。
江怀棠低下头,随着江怀棠低头的动作,被梳的柔顺的长发也顺势垂了下来。
宁不遇这个人,极度危险。
他是多谋善断,但还算不上什么大智谋家。
他是很有心计,但与其说他有心计,倒不如善于俘获女人心。
他的演技很好,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太过于虚假,但关键的时候总能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在演戏。
他长的也很好看,至少在江怀棠看来,除了他的父亲江淮南以外,无人再出其左右。
综上看来,宁不遇就像是个善于伪装、欺骗女人的高手。
这就是宁不遇想让人们看见的模样。
宁不遇这个人,总是在让人提防以及被人小瞧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正人君子的外表配上看似没有震慑力的行事方式,加上时不时用令人分辨不出真假的好意以及低的出奇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很轻易的就能令人不自觉地将防备卸下,对他产生‘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轻视与信任感。
可他就像是一条美丽的毒蛇,看起来不过是外表花哨了点,可那口毒牙却比任何一条蛇都要毒。
这条蛇奉行着自己优雅的进食准则——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让自己的食物看见自己的獠牙。
江怀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他的食物,还是那种已经料理好,准备下锅的那种。
江怀棠不知道宁不遇准备什么时候开餐,也不知道他是想把自己煎炸还是蒸煮.....但她知道她不想就这么受制于人。
实际上,若不是宁不遇一直隐隐约约地将自己的蓄意展露出来,江怀棠或许还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毕竟这里吃喝不愁,又能庇护江怀棠好让她有大把的时间了解灵界。
但宁不遇就像是故意让江怀棠感受到危机感一样,这只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毒蛇渐渐失去了耐心,甚至让自己网中的猎物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
江怀棠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宁不遇如此着急,于是她便不再去想宁不遇的意图,反正只要她能离开这里,宁不遇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江怀棠陷入如此被动的缘故,五成是实力不够,两成是因为对灵界一无所知,剩下的叁成则是因为自己的行动受限,无法离开合欢楼。
虽然江怀棠连前厅都没去过,但宁不遇不可能放任江怀棠一个人外出,必定会派人偷偷跟踪自己。
实力方面,因为身体的特殊性,江怀棠打算借外力来充实自己。
所谓外力,就是丹药法器符箓这些东西。
合欢楼内的藏书阁有许多关于修仙六艺的书籍,江怀棠当时只是顺着从左到右的顺序看书,但没想到前几个书架都是有关符箓的书籍。宁不遇以为江怀棠对符道很感兴趣,便送了她朱砂符纸与上千张空白符纸供她练习。
可能是江怀棠没有天赋吧,她日日夜夜不停地练习画符,却一张都没成功过。
江怀棠十分苦恼。
都说草鸡变凤凰,可离了凤凰窝,她这只凤凰却落得比草鸡还不如。
正当江怀棠苦恼之际,第二天那姓柳的两姐妹便如宁不遇所说的一般,过来给江怀棠道歉了。
的确是道歉,先是柳欣然真诚的弯腰道歉,后是柳画诗的各种赔礼。
江怀棠对她拿出的那些丹药与衣饰一点也不感兴趣,一直用“嗯”来回应柳画诗。
不感兴趣是一回事,作为失礼的赔偿还是要拿的。
就算是转头就扔,江怀棠还是会下这些再她看来是破烂的东西。因为这代表着对方的态度,她下,也是证明了她的态度。
自这以后,柳欣然与柳画诗两人隔叁天两头的就来找江怀棠。
虽然江怀棠不能再安静的看书画符,但通过她二人,江怀棠更了解这个世界了。
最重要的是,江怀棠可以出去了。
一开始是柳画诗见江怀棠的符道不见进展,
两人手中又没有最低级的一品符,便提议去售卖符箓的店铺买点入门级的符,好让江怀棠对符箓的理解更为深,从而成功入道。
江怀棠第一次知道还有专门买符箓的店铺与家族。
在神界,像丹药、符箓这种东西,都是由属于各大领地或势力中通此道的人炼制出来,然后成为所属领地的半私有半公共财产。
虽然没有人禁止售卖这些东西,但神界极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店铺这一类的东西,最多就是无依无靠的散神之间互相交易或置换罢了。
发现江怀棠对店铺以及买东西很感兴趣后,柳欣然与柳画诗二人便经常带着她出门逛街。
虽说活动范围变大了,但江怀棠还是谨慎的没有急于逃走。
一方面是柳欣然与柳画诗这两人的寸步不离,一方面是江怀棠感受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说来奇怪,那天一出合欢楼,江怀棠就察觉到了有人一直跟着她。
当时二柳在更衣间外面等着她,跟踪她的人趁着她落单,一瞬间泄露了杀意。
这股杀意极为清晰,却并非那种经历过杀伐之人的气势,而更像一种无法掩饰自己气息的杀意。
虽然这股杀意只出现过短短一瞬,但自那以后,江怀棠便不安的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江怀棠总感觉那不知几人的跟踪者并非来自宁不遇的命令,可若不是宁不遇,谁又会派人跟踪江怀棠呢?
就这样,江怀棠每天过着表面沉浸在画符以及与柳欣然柳画诗逛街,实际上却在心里想着一有机会便要逃离宁不遇身边。
可江怀棠没有想到,这个机会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仙怀落棠 10.离开
今天,江怀棠依然在孜孜不倦地练习画符。
但一如既往的没有成功。
本就坐在地上的江怀棠后仰倒在地上,被带翻的朱砂在她宽大的衣袖上染出了点点红渍,好像是血迹一般在纯白的布料上留下了痕迹。
入道前先悟道,可江怀棠悟了这么久的道也没能看见通往符道之路的影子。
灵界的标准江怀棠不知道,但在神界,像她这种快悟了一百多天都还没画出一张入门级符箓的人,就是对这一道没有丝毫天赋了。
紫恒星君曾教导过江怀棠,不要把时间浪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希望的事情上。
很明显,对于江怀棠来说,她修习符道便是没有希望的。
将心中的郁气吐出,江怀棠决定再画一百张。若是这一百张符里还是一个都没有成功的话,她就准备放下符箓去钻研其他道法。
自江怀棠修习符道以来,她画的符没有千万也有五万,却没见一张有成功过,所以说天赋这种东西不是可以靠努力去弥补的。
果不其然,江怀棠画一张便失败一张,直到这一百张符纸用光,她也没能画出个成品。
将桌面上废弃的符纸烧掉,再把被朱砂污了颜色的衣服换掉,江怀棠便走出屋子,打算继续如往常般将自己的时间花在漫漫书海之中。
虽说云落城的合欢楼是整个灵界最大最优秀的一处分部,但它需要的人手也是所有分部所不能比拟的。
但从六天前柳欣然与柳画诗走后开始,合欢楼的人手就一直在大量减少,以至于现在合欢处在一种‘虽然没有关门,但是我们今天和关门一样不营业’的感觉。
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才派出这么多的合欢楼弟子外出,但连江怀棠这个局外人也能感受到蔓延在合欢楼里的紧张气氛。
走过一处长廊,再绕过一池水塘,原本应该是藏书阁前空旷的场地,现在却有十几个从头到脚都长满满身脓包的人躺在这铺满白云石的地面上。
这些人身上掺杂着血丝的黄色脓包好像见不得阳光一样,被阳光照射到的脓包不仅会冒出青烟,若是被阳光照的久了,还会急剧膨胀直炸裂。
每当一个人身上的一处脓包爆炸,那人就显得极为痛苦,整个人像虫子一样不停地扭动。他们张大了嘴想要将痛苦宣泄出去,可因为已经被喊哑的嗓子无法再发出声音,这份难以言喻的痛苦便只能以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扭动的形式所演义出来。
这些脓包爆炸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一次又一次,从脓包里面流出的脓性分泌物都已经在身体外表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干脓皮。
有的人试图拿手挡住阳光,但他们的手上也长满了那些脓包,于是他们只能翻滚,只求能滚到旁边阳光不能直射的地方,好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时没有这么痛苦。
每当他们快要滚出一定范围时,早就已经布好的屏界阵就会将他们弹回去一段距离。因为屏界阵又压抑了所覆盖区域的灵力,这些人也不能动用灵力打破这道屏障,只能煎熬地承受着这痛苦的循环。
朝四周看了看,有几个人守在屏界阵周围,江怀棠在其中看见了宁不遇的身影。
走过去,江怀棠发现宁不遇周围还有几个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些什么,于是便没有唐突地出声打扰。
“天和宗没有多余的吗?”宁不遇向旁边的黑衣男子问道:“我们用双倍的价钱向他们买,或者跟他们说我们借一点,等萧家下一批万毒莲开始售卖了,还以叁倍的万毒莲。”
“天和宗现在也在大肆购万毒莲,看样子他们自己都缺。”宁不遇身旁的黑衣男子回答道:“萧家说下一批晚毒莲最快也要等十年后才成熟......先不说这些人能不能挺到那时候,这些染毒的弟子还会增加,到时候没有足够多的地方安置他们,怕不是....”
“宗门那边说白了就是不管了,这些人是生是死全看咱们愿不愿救了。”那名黑衣男子面色深沉,语气里皆是对宗门态度的不满与无可奈何“可现在哪里都缺万毒莲.....”
“.....一会你吩咐下去,现在所有还在云落城没有被外派出去的弟子,全都去云落山脉外找野生的万毒莲。我一会就向宗门传信的,说明合欢楼关门的原因。”沉默了一会,宁不遇决定将合欢楼暂时停业,将所有的弟子遣出去寻找这突然之间在整个灵界都极其抢手的灵药。
看着这些困屏界阵中的合欢宗弟子,宁不遇喃喃道:“他们修道多年,为的是求得仙缘。这些人里有天赋绝佳的人,有为宗门贡献颇多的人,甚至还有刚刚踏入修仙一途的人。我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对仙道怀着一腔热血的人因为宗门一道的命令而如此草率地就结束了他们无限的未来。”
那名黑衣男子听了这番话,不禁感慨道:“可惜你不是掌门.....不,是可惜现在的掌门元寿还有好几百年吧,不然你这个掌门候选人,就会去掉后面叁个字了。”
“师叔说笑了,不遇只是不愿见到同门受苦罢了,相比于不遇的优柔寡断,现任掌门的种种选择确实是有益于宗门的。”
“.....可她太益于整个宗门了,反倒是忘记了众多弟子们的感受.....”黑衣男子的神色恍惚,似乎是回忆里的那个人又跑出来在他的脑海里作祟了。
见状,宁不遇行了个礼,便独留下这名黑衣男子在原地追忆过去了。
一转身,打算去报告宗门的宁不遇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江怀棠,她甚至还无聊地用鞋尖画起了圈圈。
宁不遇自然是早就发觉了江怀棠的存在,只是当时在与宗门的前辈说话,不好失礼也不想让他人知道江怀棠的存在,于是只能把江怀棠冷落在旁边。
“对不起,今天你不能看书了。”宁不遇朝江怀棠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因为只有藏书阁前比较空旷,所以我们只能把这些受伤的人放在这里。”
虽然属于合欢楼的地盘很大,但因为合欢楼与其本宗不同,它从创建开始就是属于营业性质,所以合欢楼有叁分之二的地方都是宾客区。
比起这些以赏心悦目为主的地方,后方合欢弟子们所居住的地方又显得太过狭窄,若是把这些中了毒的弟子安置在弟子居,怕不是要把每道岔口都堵满。
先不说这样有碍来回行走,就单单是会传染这一条,宁不遇都不能把这些已经成了感染源的弟子们放到其他弟子之间。
比较之下藏书阁门前的这片空地,反而满足了空旷、没有多少人又可以让太阳抑制这些人的毒性等条件。
“他们受了什么伤?”江怀棠疑问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宁不遇说道。
“嗯。”江怀棠确实是不喜欢这个场景。
两人并肩走着,宁不遇先开口回答着刚才江怀棠问出的问题:“那些人.....虽然我们叫他们毒人,但他们变成这样又不是因为中毒。”
“他们变成这副模样,是由法术导致的。”
江怀棠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世界上居然还有把人变成那副可怕样子的法术?
看着江怀棠突然亮起的眼眸,宁不遇便继续解释道:“这法术是由一个人自创......不,她所施展出的手段都是如这一样前所未闻的。”
“你刚才所见的还只是其中一种,在她交手过的人中,还有许多下场比这更为惨烈的人。”
“她是谁?”江怀棠刨根究底地问道。
宁不遇道:“她叫江归缘,来历不明、行踪不明,除了她的名字与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事迹,人们对她一无所知。”
江怀棠仔细聆听着,可宁不遇却没了下文。
江怀棠的眼睛实在是太过于闪亮,宁不遇只能苦笑道:“我也只知道这些,我也没见过她.....见过她的人八成都死了,还有剩下两成生不如死。”
江怀棠垂下眼帘,眼里的光芒被掩盖住,再抬头,江怀棠又恢复了那副好像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呆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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