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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呀……”於心儿见姐姐忽然靠近,忙又背过身去,细声说道:“我为何失……落。”

    “哼哼,看你模样古怪,肯定是瞒了事情,赶紧老实招来!你怎么与他认识的这几年老往那石滩跑,是不是与此有关若是不说,姐姐我可要用刑了!”说完起身伸手,就往於心儿腋下挠去。

    “哎呀哈哈,姐姐你快快住手,哈哈…我和你说了便是。”於心儿极其怕痒,这还没挠到便已娇笑不停。

    於灵均哪能轻易饶她,把她按在床上狠挠了一番。痒得於心儿笑到腹肌僵痛,双手不住遮挡,只是遮住前面遮不住后面,挡得了左边挡不了右边,只笑得瘫在床上无力动弹。柔弱反抗道:“你再挠,我可不说了。”

    於灵均心想差不多消遣够了,便起身罢手。见於心灵发髻散乱,秀发凌乱散落,遮实了面目,模样好生狼狈,不由得心怀大畅,得意说道:“快快老实招来,不能半点虚假,不然还要挠你!”

    於心儿半撑起身子,将脸埋在被中,心知已然不得不说,只听蚊蝇般的声音从被中传来:“大约是在五年前,一日清早我去溪边洗衣,便在溪边与他遇到……因为师父不喜男子,我便没敢说出。”

    “啊!你真与他认识!於心儿你可真能瞒啊,连我也不告诉,那你老去那石滩是为何”於灵均虽然确实猜想,但此刻听到仍是大为惊讶。

    “他说以后如何来……来见我,我使与他约了那处石滩。只是他五年间从未去过,兴许早忘了吧。”於心儿忸怩说道,说到最后语气竟带有一丝忧郁。

    “所以你便老去那石滩,看他有没有来,是么”於灵均美目圆睁,好奇问道。

    “嗯……他必是忘了,否则怎从未去过。”於心儿轻叹一声,这才起身整理头发,神情隐隐有些哀怨。

    於灵均见妹妹这般可惜神情,不免有些心疼。安慰道:“也许人家有事耽搁了呢。对了,贺师兄不是说陈平的师父正在闭关要赶紧前去护法嘛,若是师门有事耽误也是正常,师父不也经常闭关个三年五年的。

    听到姐姐这么说,於心儿眼中便回复了些神采,神色好看许多。只是乍说出心事,整个人有些拘束。

    於灵均美目一转,突然笑嘻嘻的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便拿出来吧。”

    “啊……什么拿出来”於心儿心中见慌,已知於灵均所指何物。

    “啊什么啊!你从洞府偷偷带出来的那个东西,一路上遮遮掩掩的,我早看在眼里,只是师父和娘亲都在,没有说出罢了。快别装傻,是不是和那陈平有关”於灵均当场拆穿,目光直往於心儿包裹里瞄。

    於心儿面色更红,窘迫无比,急忙要将包裹取过收好。哪知於灵均早有准备,她离得又近,一手按住於心儿,另一手已将包裹取过,随后娇笑一声,便转身坐回原处。伸手稍加摸索,眼中蓦然一亮,手中已取出一物。

    於灵均定睛一看,口中却轻咦一声,只见那物件不到半尺多长,颜色黑中泛紫,纹理清晰致密,不知是何木材所制,颇为坚硬沉重。一端整齐平滑,一端却参差不齐,损痕明显,好像被硬生生断折一般。只见形状扁平中空,却是把只剩半截的剑鞘。她见中间还夹有一物,便用手指捏着一角抽出。

    於心儿看她动作,嘤咛一声后便将头埋入被中,再也不肯出来。

    於灵均展开一看,见是幅画,虽然她不懂赏鉴,但见墨笔丹青有如行云流水,跃然纸上,画中远景虽止寥寥几笔,极为挥洒写意。正中偏左下正坐着一个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美丽少女,不是自己妹妹於心儿还是何人她见这画笔意生动、结构巧妙,尤其把於心儿画得维妙维肖,一时间坐在那只顾着看。

    於心儿见状大窘,忙走上前来,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将画接过收起。

    “这是他画来送你的没想到这般手巧,送了这么个定情信物给你,怪不得你一直记着他,原来是能睹物思人哪。”於灵均看过画后很是惊讶,心中有些羡慕有人会为於心儿作画,也懂了一些她的心思,便不再捉弄于她。

    “快别说了姐姐,这哪称得上定情信物。我和他萍水相逢,只见过一面,彼此只是知道姓名罢了,说是认识都有些勉强,又隔了这许久,他哪里还能记得。”於心儿将画收回断鞘内,怅然说道。

    “那可未必,我看这画落笔工整细致,想必当时用了不少心思,说不定对你还记挂颇深呢。”於灵均看着妹妹上下打量不停,好似今天重新认识她一般。

    “好姐姐,我与他只是短暂偶遇,他哪能放在心上,而且日后恐怕都不会相见,你快别取笑我了。此事之所以从未说起,一是怕师祖、姨娘责骂,二是怕你笑话,如今你果然对我笑话不停,你就给妹妹留些颜面吧。”於心儿无奈只得向她撒娇讨饶。

    “好啦好啦,我哪有取笑你,不过你瞒了我这么久,可不能轻易饶你,今日暂且这样,日后如何作罚等我想起再说,到时你可不能躲赖。”於灵均笑嬉嬉的说道。

    “知道了……”於心儿小嘴都要嘟到鼻子外面去了,只是现下受制于於灵均,只得屈服,心中不免有些委屈。

    两人谈话一阵后,各自做了晚课,这才先后休息,於心儿满腹心事,良久方才入睡。

    第二日清早,两人一齐到范佩盈所居客房前请安。

    昨日与徐陵、凌玢祭拜了出云宗的祖师祠堂后,凌玢和徐陵两位掌教,以及其他几名结丹期长老聚在一起商议半天,制订了一些防备魔罗教的手段,不过那时范佩盈已带着於氏姐妹俩先行离开,这些都是凌玢晚间回返后告知。

    两宗历代结为道侣的修士,仙去之后魂牌也未分开,同在两宗的祠堂供奉,是以出云宗内有不少落霞门修士的魂牌,落霞门同样如此。渊源之深,可见一斑。两宗修士平常来往自如,并无约束。

    “昨日你们在殿上也都一起听到了,魔罗教余孽已在北方修真界兴风作浪,袭击了十数处不同宗门的药园矿山,掠走大量物资。数月前龙回岗药园被袭,虽未查明,但已基本确定是魔罗教中人所为,虽然还未见对方有何明确举动,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对方一定策划极大。昨日两位掌教为免门人在外遇险,一起制订了数种应付办法。”范佩盈取出两块玉符,分别交与二人,继续说道:“这些通讯灵符不同于普通灵符,传讯范围可达千里之外。若是猛然灌输法力,会激发这种讯符的特殊效用,方圆万里内持有相同灵符的修士都可通过灵符得知激发之人所在位置,若真是遇到了危急时刻,千万记得及早激发。”

    於心儿和於灵均领了玉符,范佩盈又仔细交待几句,便让她们离开。

    行至半路,遥见半空中一道遁光破空而来,见了二人后去势一转,落在二人身前,正是昨日在殿上所见的那名年轻女修。

    “两位师姐晨安,请问掌教师叔与范师叔可是住在前面”来人正是卓依萱,见姐妹二人明显比自己年长,上来便用了尊称,虽然是对着两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看向於心儿。

    “沿路一直往前便是,不知师妹所来何事”於灵均见她一直看着於心儿,心中微微一动。

    “多谢两位师姐,家祖得知两位师叔来访,因她此时不便离府,便命小妹先行前来问安。”卓依萱对着於灵均说道,昨日她见於心儿听到陈平姓名时反应有异,心里便一直存了个疑虑,心想莫非她与陈平认识不成。今日又见了於心儿,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原来如此,请随我来。师妹可是姓卓”於灵均昨日在殿前已听了她的姓名,但仍是问了一句。




第二十二章 往事今缘
    “师姐好记性,我姓卓,双名依萱,还未请教两位师姐如何称呼”卓依萱性格本就外向豪爽,此时明媚一笑,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反观於心儿虽然在至亲面前活泼机灵,却较为惧外,加上昨日被於灵均说破心事,仍在难为情中,又被卓依萱盯着看了好一会,现在心中莫名忐忑,低头只顾走路,一副小家碧玉模样。

    “我们姐妹姓於,我叫灵均,这是我妹妹心儿。”於灵均自然知道於心儿为何反常,便不去撩拨她,只与卓依萱边走边聊。

    “你们出云宗地方好大,风景也好生秀美壮观,比落霞门可好看不少,不知可有何知名景点。”

    “景点倒还真有不少,在护山阵法内就有三十六峰之说,包括主峰出云峰,以及我们所在的迎客峰,此峰峰顶前伸,好像一人正在躬身迎客,故而得名。出云峰自然是指它高耸入云,也是本宗名称由来,此外还有紫竹峰、听涛峰、栖凤峰等等,我也只是去过这几处。对了,迎客峰附近还有个喇叭峰,很是好玩,那里山腹中空,里面有个石台,若是站在上面说话,声音会被扩放得很是大声,附近几座山峰都清晰可闻。不过可惜也是因此原因,很久之前便立了规矩,不许弟子随意过去。”卓依萱平时被管得甚紧,不然以她爱玩的性格,早将各处好玩地方玩了个遍。

    “紫竹峰莫非此峰是长了很多紫色竹子不成”於灵均偏爱紫色,此时便穿了件淡紫色长裙,连手中提着的那柄飞剑都是遍布浅紫纹饰,正是范佩盈赠她的紫鸢剑。此时听了紫竹峰之名,自然要多问几句。

    “师姐一说便中,紫竹峰上长满了一种叫紫纹竹的灵竹,每年夏秋之际竹身便生出紫纹,持续约半月时间。远远望去漫山紫色竹海随风波动,极为好看,每年都有好多同门前去赏景,算起来大概三、四个月后便到季节。”说起自家美景,倒让卓依萱有些自傲,解说得极是卖力。

    “居然有如此美景,可惜到时怕是已经返回宗门,无缘得见。”於灵均目中异彩涟涟,显然对那紫竹峰竹海很是向往。

    卓依萱却笑道:“师姐这却说的是外话,我们两宗同气连枝,份属同源,师姐若想来时,哪有许多顾虑。”

    三人沿着半山间铺就的石路前行,身侧晨雾缭绕,远方朝霞似锦,一轮红日浮于霞光之上,观之便觉心旷神怡。

    行不多时,便先到了范佩盈所居的客室,正好看见前方有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修士走来。却是昨日大殿上时,站在凌玢身后的两人,男的叫陆离,女的叫程双,都是凌玢的亲传弟子。

    两人走近,五人互相见礼后,得知凌玢与范佩盈都在凌玢居所,两处离得不远,不久便到。

    凌玢、范佩盈修为高深,早听到外头人声,未等通传,一拂袖便将房门打开,几人先后入内。

    “晚辈卓依萱,见过掌教师叔、范师叔。”卓依萱躬身行了个弟子礼。

    “你姓卓莫非你便是卓白雁卓师姐的侄孙女”凌玢微笑说道,显然对卓依萱早有听闻。范佩盈听后一怔,也朝卓依萱打量不停。

    “正是,家祖此时正在闭关炼制法器,正值紧要关头不便离开,便让晚辈先行前来拜见,说让两位前辈多盘恒些时日,等她一月后出关后相见。”

    “你祖母炼器技艺精湛,此时定然又有绝世神兵问世。可惜我们还有事在身,明日便要回山,却无法在这等得,不如等她炼器毕了,使翠灵信鸟传个信来,到时再抽空来见。你这样回她便是。”凌玢点头回道。

    出云宗与落霞门相隔万里,传讯灵符无法到得如此之远,平日里便用这翠灵信鸟传话通讯。

    等到几人告退离开,凌玢转身与范佩盈说道:“师姐你久居外界,借此次外出时机,不如多住几日,也好与昔日同道多多碰面。”

    “当年我们筑基初成,至今已是二百余年岁月蹉跎。你们修道有成,容颜如昔,我却已是垂垂老态,真是惭愧与他们相见。”范佩盈眼神飘忽,出神的继续说道:“若是师姐仍然在世,以她的绝世天资,此时便是凝结元婴也说不准。”

    凌玢脸色微变,她看范佩盈正自出神缅怀,心中轻叹,附合道:“杨师姐修道八年便已筑基,以她的这份资质,凝结元婴自然轻而易举,掌教之位本也该是她的,只可惜……”

    “只可惜若不是师姐遇到那人,后来怎发生那许多事!累得她被师父责罚,含冤自尽!那人却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这些年每每想到此人,我心里便好恨。”范佩盈满脸怨恨说道。

    “前事俱往,师姐又何必执念,杨师姐与那人之间的事,我等外人又怎能评判当年她既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心中想必早有明悟,那人也为她甘冒生死奇险,又怎能说他无情无义。我辈修士修炼道法,求证天道,为求长生,本就是逆天而为,修炼之途劫难重重,天劫易渡,心魔难除。杨师姐有此一难,或许这便是她命中劫数罢。师姐……宇宙洪荒,沧海桑田,我等就算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渺小一粟,二百余载岁月弹指即过,前尘往事何不就让它随风而去,何必让这些陈年旧事乱了心境,误了自身修为。”凌玢宽慰道,她清楚范佩盈性格本就有一些偏激,凡事难以通彻。而且她之所以如此无法释怀,还有另一层因果在,不禁暗叹情关难过,徒误终生。

    “我一百七十余岁才结成金丹,若不是师妹你暗中相助,只怕三十年前便已坐化,结丹期修为提升何等艰难,金丹修士无数,元婴修士不过是那寥寥数人而已。师父为了结婴费尽心血,最后还不是困于瓶颈,无奈坐化。我早已不再追求修为提升,你也别再劝我了,若是能忘,我早便忘了。我现在一心想着,灵均和心儿两人能够修道有成,便此生无憾了。”范佩盈并没听进去凌玢所说,自顾说道。

    “灵均和心儿资质俱都上佳,尤其是心儿,起初听你说她身怀玄阴灵气,我也是亲眼见了才敢相信。她有《癸水真经》这种适合自己的功法修行,修炼速度只会越来越快,我看她三年之后,便将要筑基,如此进境,绝不在杨师姐之下。随着玄阴真气不断壮大,再凝炼出癸阴神水的神通,还有宗门丹药供应,只怕筑基后四、五十年内便有望结丹。玄阴灵气世所罕见,心儿日后还要尽量减少外出,以免被别有居心之人盯上,招来祸患。”凌玢知道自己劝她不动,只好改口不言。

    “掌教师妹所言甚是,此等到回山,我就让她闭关苦修。她若真能有所成就,日后也是我落霞门的中兴支柱。”范佩盈展颜一笑,此时说起两个徒孙儿,眉宇间的阴郁才扫去不少。

    迎客峰山间小径上,五个年轻的身影先后走来。

    “昨日在殿上听说,卓师妹你们三人这次在外被几名散修伏击,我看贺师兄腿上血迹骇人,不知详情如何师妹可否说来听听。”於灵均昨日听他们说得凶险,心中有些好奇。

    “前因后果昨日都已说过,师姐可是想问交手细节”卓依萱说道。

    “正是,我姐妹二人自小在山中长大,数月前返回宗门才认识些同门修士,更从没与人交手斗法过,便想向师妹了解一二。”於灵均如是问道。

    陆离和程双也颇感举,都作凝听之状,等卓依萱来说。

    “那几人为首的是个瘦老头,名叫裴度,有筑基中期以上的修为,使柄鬼头大刀,其他几人修为较低,都在炼气期。这帮人好生阴险,事先藏在树木之中,等我们御剑飞过时,从树林中放出法器偷袭,幸好我这面青鸾盾通灵,挡了一击,不然等不到陈道友来救,我们便要折损在那裴度手中。”卓依萱想起那夜之事,心中仍是骇然。

    於心儿此时也抬头倾听,於灵均看在眼里,知道她不好意思提问。心中暗笑,替她问道:“不知这位陈道友多大年纪,是何模样,这回多亏他路过,不然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他的年岁与姐姐相仿,约有二十出头模样,长相倒颇好看,比我那几位师兄是顺眼多了。而且他好生聪明,见对方人多势众,便用计将对方吓退,”

    卓依萱便将陈平如何听到何本道与钱通广谈话,如何跟踪而来,又如何将计就计诈唬对方一一道来。她又语言活泼,说到好笑处,还要比手划脚的模仿一般,五人一起大笑不停,很是热闹。

    “那几把老米虽然心眼挺坏,人却憨傻得紧,一下子便被唬住。这位陈道友不光思维敏捷,胆量也挺大,换我可想不出这般计策,真是佩服,可惜无缘得见。”於灵均见於心儿听得入神,心中有些好笑。

    说话间便到了於灵均、於心儿所住的客房,卓依萱要回去复命,便向二人告辞。临行前又向於心儿看了两眼,始终觉得她听到陈平名时反应有异,只是不好直接发问,便寻了个话头说道:“我看心儿师姐神色不对,而且这一路走来一句话也未说,可是身体不适”

    於心儿听她突然问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回道:“多谢卓师妹关心,我只是有些心事罢了,并不是身体有恙。”

    “如此便好,今天峰顶上的晨雾有些儿重,还以为师姐不太适应。小妹现下便要回去向家祖复命去了,几位师兄师姐,日后我们再会。”卓依萱转念一想,心道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冒昧,免得唐突对方。便止住念头,向四人再次告辞,驾起剑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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