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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匪首见众匪迟迟不动手,怒喝道:“妈了个巴子的,要你们这帮饭桶何用!快给老子劈了他!”

    众匪被老大催逼不过,纷纷举起刀剑向前砍去。既然动了手,口中为壮声势,自然也没闲着,一时间各式辱骂连连。

    “劈死你个龟孙!”

    “让你个驴日的拿石子打我亲哥!老子砍不死你!”

    “吃你祖爷爷一刀!”

    ……

    乱刀一齐砍下,瞬间已至青年头顶,眼看他便要丧命当场。

    那名妇人怀抱自己丈夫,看到场中形势如此,面色立时苍白如纸。想到这青年死后自己的可怖遭遇,已有轻生念头。

    她放开丈夫,寻了块尖利石头,双手握住置于地上,目光焕散的看向身边两个孩子,神色凄苦无比,突然将牙一咬,作势要撞死当场。

    正准备撞下,突然听到“呛啷”一声响,声音刚起,又有“啪”的一声极长的拍击声响过后,一大片吃痛的哎呦叫唤声不绝传来。

    妇人听得声响有异,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惊见那青年仍好端端站在原地,腰间宝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在手,一双剑眉倒竖,眉目间颇见冷意。

    而原本围着他的八、九名匪徒,此刻会都刀剑脱手,捂着左颊滚在地上痛嚎不止。指缝间鲜血淋漓,都不住的从口中向外吐血,每吐一口还带出几颗焦黄牙齿。

    只有一名尖嘴猴腮之人先前站在圈外,未被打倒,此时目瞪口呆的木立当场,满脸不可思异之色。

    另有一名瘦小个子趴在地上,未曾受伤,神色惊慌骇然,正手脚并用的向匪首身后爬去。

    妇人见青年身手如此惊人,竟在眨眼间便把一干匪徒打倒在地,已知活命有望,手中尖石松落,软瘫在地。

    那名匪首见青年剑术竟如此高超,一剑便把自己手下尽数打倒,他也曾随名师习武,自身武艺也有相当火候,见得如此剑技,心中一股悍气立刻泄了。

    那青年拔剑退敌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他站在远处也未能看清。况且众匪又不是整齐站成一排等人来打,蜂拥向前时有先后之分,绝不是简单一扫便能将众匪打倒。

    此人不光出剑极快,而且眼力精准,手眼配合下,所有人不分位置远近,瞬间内全被剑身拍中左颊。

    若是此人有意杀人,已是八、九颗头颅滚落在地。

    匪首细想到方才一剑的困难之处,眼神惊慌惶恐之色渐起,一张黑脸血色全无,反透着股煞白之色,极为难看。

    瘦小个子连滚带爬的跑到匪首身后,只敢露出个脑袋出来,看着地上众匪仍在不停哀呼吐血,惊得他混身发抖不止。

    “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今日算我这帮兄弟栽了。既然朋友你管定此事,我们这便离去,还请放我这帮兄弟离开。”

    虬面大汉能当上领头之人,到底有些眼界见识,此时虽惊未乱,强自镇定后,对那青年如是说道。

    虽然场面不堪,口头上却不输阵仗,只是声音有些干哑难听,露出了怯来。

    “你等在此处拦路行劫,不知害了多少过路之人,若不是我从不杀人,今日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帮恶徒。你等速速离去,莫要再被我撞见。”

    青年心想对方若是自行退去,自然再好不过。他本也就打算将对方吓退便罢,只是刚刚众匪口中骂得难听,手上便多用了几分力气。

    说完手腕一抖,将剑在身前划出了一道半孤形剑光,反握在身后,这下动作利落,好生潇洒。

    匪首闻言后面皮一颤,但是对方剑术高超,自己怕也走不了几招,只得按捺怒气,向青年一拱手,正欲说些场面话。

    突然目光微斜,望见那个尖嘴猴腮之人正手持利剑,蹑步向青年身后悄悄行近,一边还向自己摆手不止。

    匪首当即会意,改口说道:“我等若就此离开,传出去不免让人笑话,不如我俩比划比划,若我输了自然拍马走人。但若是我赢了,哼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那夫妇两人,一个晕倒在地,一个失神瘫坐,少女和男孩又都年幼,只顾扑在父母身上哭泣不止。

    那条黄狗正对着倒在地上的众匪不住吠叫撕咬,根本无人能够向青年示警。

    匪首见状狂喜,心中暗道:“这回还不弄死你个小兔崽子。”面上却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青年听后嘴角轻扯,神情好似有些嘲弄,说道:“奉劝阁下莫要搞些花样,免得误了自家性命。”

    匪首见那尖嘴猴腮之人已摸到青年身后三、四步远,青年却仍是毫无察觉的模样,如何还肯听他言语。

    急把手中长刀扬起,在空中舞了几朵刀花,口中还不停呼喝有声。

    如此虚张声势,用意全在吸引青年注意,好为同伙掩护。

    他眼中看了个真切,口中大吼出声,蓦地将刀高高举起,狠命向青年头顶劈下。

    看似势道凶猛,其实脚下却并未向前,仍离青年有两步左右距离。只将胳膊极力前伸,重点微微靠后,稍有不对便要向后纵出。

    尖嘴猴腮之人见匪首大喝一声后挥刀砍下,抓住时机,同时向前一个突刺,奋力将手中长剑向青年后心刺去。

    这剑去势好快,眨眼间已将触及青年衣衫,他见要得手,心中狂喜,手上更是使足力气,大有将青年一剑贯穿之势。

    那名妇人好不容易回过神过来,正见到青年正被两名匪徒一前一后夹击,尤其背后那人剑尖几乎已抵住青年后心,下一秒便要被长剑穿胸而过。她惊吓过度,神经已极为脆弱,双眼一翻,居然就此晕倒。

    瘦腮贼匪仿佛已看见青年串在自己剑上血流不止的场面,嘴角已现出狞笑,眼看着就要刺中。

    突然眼前一花,惊见青年一个旋身,迅捷无比的向一旁转去,转瞬间便离开原地。

    自己却正好与匪首视线相对,两人同时望见对方眼中的惊愕之色。瘦腮贼匪力道用老,此时哪里能收得住手,手中长剑自下而上疾朝匪首胸口刺去。

    幸好匪首多个心眼,留了两步远的距离,否则此时已被穿胸而过,急切间两人同时将刀剑奋力偏向一旁。

    眼看堪堪避开之时,那青年突然借着转身势头,将手中长剑用力往瘦腮贼匪臀上猛拍一记。

    这记力道好足,直拍得瘦腮贼匪身形腾空而起,去势更加快上许多。只听两声痛呼之声同时响起,两人同时互伤对方,匪首左胁被划出好长一道血口,瘦腮贼匪右肩连皮带肉被削下巴掌大的一块。两人暗算不成,反倒伤了自已人。

    青年冷哼一声,持剑便要上前,朝着二人作势欲砍。

    两人不顾身上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连自家兵刃也顾不得拿,一瘸一拐的便飞快跑了。

    其余众匪见老大带头跑路,哪还敢留在此地,都互相搀扶站起,倾刻间全都跑了个干净,在地上留下十几滩血迹和数十颗牙齿。

    那条黄狗追在众匪身后不停大声吠叫,追上跑得慢的,便张口往脚踝狠咬。

    众匪只顾逃命,被狗咬的匪人只得大声惊呼,脚下立时快上数分,超到前去,换成下一个人被咬。

    追咬奔逃间,众匪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片刻便已逃得不见踪影。

    黄狗趾高气扬的停住不追,仍在原地向前吠叫之止。听到青年唤它,这才转身返回。




第三十五章 盯梢
    青年用剑将众匪遗留的兵刃挨个挑落山谷,此时那丈夫已呻吟醒转,正勉力撑起身子。看到青年持剑而来,下意识的向后倒爬几步,神情慌乱。

    “那帮贼匪已被我赶跑,你不用害怕。”青年将剑收回鞘内,柔声说道。

    那名丈夫闻言往四周一看,只看见一头黑骡在路边吃草,还有一条黄狗正摇着尾巴从远处跑回。

    除了青年及自己家人果真没有其他人影,细看这青年衣着气度不似贼匪一伙,心中这才稍安。

    余光看见自己妻子正倒在一旁,身上还罩着件素色外袍,两个孩子都坐在她身边哭泣,急忙起身走去。两个孩子见父亲起身,又都跑来将他抱住。

    他将妻子抱在怀中,好一会才将她晃醒,妻子醒来后见到自己丈夫满面鲜血的模样,心疼得眼泪直流,攥着身上的外袍便往丈夫脸上擦拭,急切间却忘了并非自家之物。

    青年见状一阵无语,好在这一家人有惊无险,那丈夫虽然满脸鲜血,模样骇人,此时行动自如,想来并无大碍。便对这家人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这帮强盗虽然退去,仍有重来可能,你们快快收拾一下,尽快离开为好。”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许松,这是内人魏氏,快一起过来谢过公子。还未请教高姓大名”许松脸上血迹虽被擦拭,却仍是一脸殷红,他忍痛起身招呼妻儿一起过来向青年道谢。

    “在下姓陈,大家同是在外行走之人,路遇不平自然应当互相扶助。你们且先收拾一下,我去前方查看一二。”

    魏氏虽然披着他的外袍,但两条雪白胳膊仍曝露在外,自己在此停留不免有些失礼。便借着探路说辞暂时离开,也好让魏氏从容换衣。

    青年说完便牵起黑骡沿着小径向前走去,那条黄狗摇着尾巴紧随其后。

    这名青年正是从海外星岛不远万里赶到此地的陈平。

    自陈平将别了觉明和尚,料理完私事之后,便一路向北方游历而来。

    时至今日,已过一年有余。

    一路上匿踪飞遁,每当遇有名山大川、大城重镇便去见识一番,虽然都是匆匆而过,但也多了不少阅历。

    阿呆每天和主人早晚相伴,倒是狗生中最欢乐的一段时光。

    它随着陈平,一路行过千山万水,横跨十数万里,直至越过苍江,来到洛国境内。狗生如此际遇,只怕从元历计年以来,同类中以它是头一个。

    那头黑骡却是不久前在半路上捡来,陈平一时兴起,索性骑骡赶路,又佩了柄寻常长剑,作个剑侠打扮。沿途慢赏风景,也是另一番不同感受,没想到却在此处遇上强盗剪径之事。

    许松带着两个孩子将散落在地行李尽数收起,魏氏捡了套自己的衣物自去隐蔽处更换,两边不多时便收拾妥当。

    一家四口背起行囊,沿着小径向前走去,走了约有半里,便看到陈平停在路边等候。

    许松已听了魏氏说了自己昏迷后发生之事,心中对陈平更加感激不尽,上前说道:“今日若不是陈公子出手相助,我一家四口此时早已丧身盗匪刀下,内人更是要惨遭匪人凌辱,在下躲避战乱到此,身无长物,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些许小事何必言谢,现在车河国正与青台国交战,不知你们是哪一国人”

    陈平一路行来,兵荒马乱见过不少,见到许松一家人时便知是逃难而来,那群盗匪想必也是常年在此伏击难民。

    “我们是车河国人,我在洛国清和城有个表兄,此行便是投靠他去。不知陈公子往何去处”许松如实答道。

    “在下游历四方,此前听说洛国境内的隐龙山一带风景壮美,便打算到隐龙山一游,只是还不明路途,不知你们是否认得道路”陈平只知隐龙山大概位置,却不明具体所在。

    “洛国山脉众多,我从未听过此山名称。清和城离此只有五六日路途,陈公子何不随我们一起到清和城去,那里定然有人知道此山所在。”许松建议道。

    “如此也好,附近一带盗匪横行,我们结随而行,正好多个照应。”陈平道。

    许松大喜过望,和陈平并肩向走了几步,问道:“陈公子的口音陌生,不知是从何而来”

    “在下从苍江以南来,是个偏僻之地,许兄应当没有听过。”陈平简单说道。

    许松讶道:“苍江离此有数万之遥,陈公子孤身一人,竟能行得如此远路!真是让人钦佩!”

    一行人边走边说,倒也不觉疲累,陈平听说了不少许松家乡的风土人情,颇感有趣。他一路行来见闻不少,随口说起几件,便让对方大开眼界。

    攀谈间便转出小径,上了一条大道。说是大道,但也只够三人并肩行走,仍是条盘山土路。

    半路上遇到一处水塘,许松一家人下到塘边,清洗梳理一番后,大有重见天日之感。

    陈平站在路边向远处眺望,此时晴空万里,视线极好,群山间郁郁葱葱,风景极好。陈平却无心欣赏眼前美景,剑眉下的星瞳微缩,看到远处山峰上一个脑袋正在那里伸来探去。

    他筑基后视力远超常人,定晴仔细一看,便认出是先前那群盗匪中的一名矮小个子。他一剑扫倒群盗时便注意到此人,这矮小个子极为机灵,围攻的群匪中只他一人见机极快,又站得靠后,一见不对,便趴在地上躲了过去。

    说起来那群盗匪中就他一人未曾受伤,此时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探头打望,自然是受了那虬须匪首之命前来盯梢。

    陈平目光微寒,知道对方不愿就此罢手,定然是打算纠集人马,要前来找回场面。

    此时许松一家人梳洗干净,重新上了道路。

    “我仔细想后,总觉心神不宁,担心那帮盗贼再次卷土重来,为免多生事端,我们今夜最好不要休息,也别再走这条大路,抄小路最好,不要怕绕了路途。”

    陈平思量片刻,料定对方既然如此打算,必然有所准备,他不愿多生事端,便如此建议。

    许松听后自然同意,他本也怕那帮盗匪在前方设卡拦截。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幅地图铺在地上,稍作辨认后指着一处说道:

    “这是清和城一带的地图,我们此时应在这里,本应是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向前,这条路虽是平坦好走,绕路却多。若是不走此路的话,只能翻过这几座山,便到了清和城附近,只是爬山越岭,实在太过艰难。成年人倒还好说,可是我这两个幼子,恐怕挨不得山路。”

    陈平凑近一看,果然有一条浅浅黑线在地图上曲折蜿蜒,角落里画着个黑点,标了清和城三个大字。点头说道:

    “翻山前进虽是艰难了些,总比被这帮强盗堵在前头的好,两个孩童有我扶持,你不用担心。我们再往前走上一阵,等到太阳快落山,就停下养足体力,天黑时出发,不要点起火把,小心跟紧在我身后,争取尽快赶到清和城。”

    远处山顶上,那名瘦小个子正趴在一块石头上,只露出个脑袋向下方张望。看到几人又继续前行,懒散的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下午的阳光不甚晒人,他躺在石上晒了会太阳,又费了好一番功夫从腰带夹层里取出几件物品,只见金银玉器皆有,都是些指尖大的小物,先前顺来的那个耳环也在其中。

    瘦小个子将几件金银玉器在手中来回把玩几遍,低声嘀咕道:“再攒个两年便能回家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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