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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指间灵光泛起,往石头上敲了数记。

    不一会瀑布中段的水幕向两旁分开,现出了洞府入口。

    羽年正站在拱桥之后,见陈平进来,说道:“道兄怎去了一夜未归”

    陈平见他面带关切,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昨日突然省起在清和城还有事情未完,便去料理一番,回来时已然深夜,不敢打扰道友,便在瀑布上方打坐炼气,这会才刚下来。”

    “道兄乃是客人,何必如此介意,我起来开门又不用多少气力,你白白在外面待了整夜,让我好生过意不去。”

    羽年此前有些冷淡陈平,只是他性格内向,不擅与人交往之故,此时见陈平宁愿在外面露宿,也不愿叫他起来开门,心中还真有对他不住之感,还以为是自己性格原因,让陈平和他生疏。

    陈平哪知他心中所想,大咧咧的说道:“我在外游历这几年,风餐露宿惯了,早已习以为常,道友不用多想。”

    两人正说话间,葛须子从丹室中走出,远远说道:“陈小友昨夜在洞府上方”

    陈平听了问话,心中一紧,忙道:“晚辈后半夜回来,一直不远处打坐,这会刚下来。”

    葛须子沉吟一会,道:“不久前的斗法你看见了”

    陈平心道果然,回道:“晚辈那时刚刚结束吐纳,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因为怕惹麻烦,便掩了身形,这会才刚下来。”

    葛须子沉默了一会,叹道:“你都能躲过他们的搜查,更不用说那个人遁术玄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平问道。

    葛须子摆手道:“不知其详,不能妄言。”

    他仔细观察着陈平表情,暗暗点头后眉头微展,道:“你看到的事情影响不小,我刚才收到传讯,隐渊城即日起封闭,恐怕小友这趟隐龙山之行,要空手而归了。”

    陈平道:“晚辈本就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是不能完成师父的嘱托,不免遗憾。”

    葛须子笑道:“你小子太过顽固,你师父自己都说了,若没有也无妨,你又何必执着。我在隐龙山修行数百年,与那人交情匪浅,都不敢去讨昙心草,你小子初来乍到,焉能得到”

    陈平听了此言,终于释然,点头道:“即是如此,便听前辈的,暂将此事放下,另求机缘罢。”

    葛须子道:“现下隐龙山形势紧张,有外来修士潜入作乱,你最好在我这住上些时日,等到松懈了再作打算。”

    陈平沉吟一会,摇头道:“家师只许晚辈在此停留三日,实在不敢违命。而且晚辈还有事在身,实在不好耽搁太久。”

    葛须子听了此言,也不便留他,道:“即是如此,小友早些出发的好,归途时若无别事,尽管来老道洞府作客。”

    陈平应了一声,便向葛须子拜别。

    葛须子和徒弟羽年一直送到瀑布水幕,见陈平再三请留,才停步送他离开。

    陈平离了葛须子洞府后,御剑沿着隐龙山山脊,直朝“龙尾”飞去。

    正行间,远远望见前方天际有两道淡青遁光急速飞来,与陈平错身时缓了去势,仔细向他打量了几眼,随后又向龙首峰方向加速离去。

    陈平也回望过去,见来人一老一少,均身着玄青道袍,老者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少者亦是眉眼端正。

    看清两人道袍式样后,陈平心中微凛,东元部洲北部宗门虽多,道家宗门却只玄真宗一家独大。

    “看来这两个人应当是玄真宗修士,难道是为今晨的事情而来”

    陈平回头看了眼对方去向,复又御剑前行。

    “葛须子前辈昨天不小心露了些口风,看来拥有昙心花的那位前辈,应该就住在龙首峰隐渊城中。只可惜此花被那位前辈视为珍宝,不肯示人。”

    虽说镇阳子没有让他一定拿到,但是以陈平性格,反而有些较上劲来。他本打算到清和城取了寒江钓叟图后,再去隐渊城寻找昙心花。

    没想到晨间突生变故,竟让隐渊城封闭,昙心花更是不可能寻到了。

    陈平两头空空,心中有些不甚爽快。他现下一门心思只想去将寒江钓叟图取来,不想再惹别事上身。

    数个时辰之后,山势渐缓,已然快要飞离隐龙山范围。

    便在此时,陈平忽觉身上一阵凉意扫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一惊,知道是有修士放出神识探查自己,忙止了去势,站在空中向四周张望。

    哪知望了数圈,不见有半个人影,有些迟疑不定。心道莫非探查自己之人隐在脚下山林之中不成。

    可是在空中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修士现身出来,以为对方只是看自己路过,便放出神识查探一二,见无异常又不再管他。

    对方即无动静,陈平也不去理会,又再催动剑光前行。只是他心中一直不甚安宁,总有些不好感觉。

    思忖之后,干脆调转飞剑,没有直朝山尾飞去,而是远远绕了个大圈。

    过不多时,远远看见了一条羊肠山路。陈平往身后看了数眼,飞身落下。

    看这条山路的蜿蜒走向,应该能到张猴子家所在山间小村附近。

    陈平心中不安,决定先走上一段。堪堪行得百来步,身上忽然一阵僵紧,竟是又再感到一阵寒意扫过。

    他心中大惊,猛然回首向身后望去,只见山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些横生的树枝摇曳,哪里见得半个人影。




第四十八章 尾袭
    接连两次被人查探,陈平疾将神识放出,往身周飞快覆扫,不料一无所获。

    又想起晨前想到修士斗法之事,心中暗暗叫苦道:“这隐龙山中好不安宁,我才来两日怎碰到这许多事。”

    对方即能无声无息的一路跟着到此,修为必然远超于他,此时再御剑而走,反而不智。

    陈平一念至此,当下不敢马虎,握紧了明禾剑,左手往右手腕间抚过,瞬间捏住了一张箓箓,同时将灷煛真火运至喉间。

    对方若敢冒然出手,便是飞剑、符箓、神通齐出,不论如何也必须得拼命一搏。

    陈平摆足架势,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神识在附近来回巡视许久,同样一无所获。

    只是现下虽然平静,却让陈平一颗心直往下沉,对方一路跟来,断没有轻易离去之理。

    此时虽然天气阴沉,仍能听得附近鸟叫猿啼之声不绝,一派详和景象。

    陈平眼里看着怡人山景,心中的紧张之意却是丝毫未去。

    突然间想到什么,急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枚白净玉符,将法力猛得灌入。

    玉符之中传来一声轻响,好似有什么碎了一般。

    就在此时,陈平突然心中警惕大起,鼻中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之气,背心处更是有如针扎一般刺痛。

    虽然神识散布身周,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但是他坚信自己不会无端有此警觉。

    当下不及细想,猛得御剑向前飞掠。同时将左手符箓向后急甩,半空中回过身来,将明禾剑横在胸前,凝目向后方望去。

    一团淡白遁光凭空出现在他身后丈许处,遁光虽然摇颤不稳,好似随时要溃散一般,仍是将来人脸面掩住,看不清长相。

    只见其一身白衣,腰腹间却有大瘫血迹,显然受伤极重。

    来人手中持着一柄通体洁白的玉质长剑,同样也是光芒晦黯,正往前刺了个空。

    来人虽然御着遁光,混身上下却是半点法力不曾外露,这一剑无声无息,刺得隐秘至极。

    若不是陈平灵觉敏锐,换了其他筑基期修士,早被其一剑洞穿。

    这人没想到自己必杀一击居然被陈平躲了过去,将手中玉剑一撒,作势放出法宝伤人。

    哪知玉剑堪堪离手,忽见面前一张符箓有如落叶一般飘落,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暗叫一声:“糟糕!”

    便见到那符箓突然光芒大放,直刺得他双目巨痛,立时流下目水,再不能睁眼视物。

    玉剑毫无准头,被陈平轻松躲过,抬眼见对方用手掩着面目,知其中招。

    当下不及细想,壮胆往前跃了一步,欺到对方近前。随后两腮一鼓,将灷煛真火全力喷出。

    此刻全力施展之下,与昨日帮助葛须子熔炼紫烟金时的威势大见不同。

    只见转瞬间烈焰滔天,熊熊真火源源不绝的从陈平口中喷出,直将空气也烧得噼啪作响,虚空扭幻不定。

    此时虽是白昼,却是阴天,四下里被火光照得通亮,有如烈日当空一般。

    来人双目被闪得不能视物,感觉到一股炽热高温瞬间涌至身前。

    他身受重伤,方才的一击已是奋尽余力,此时哪里还敢继续动手,急将遁术使出。

    只见凭空冒起大团黑烟,眼看着便要裹着其消失不见。但仍是慢了一步,被灷煛真火烧到了半边身子。

    此人左手衣袖亦被烧毁,飞灰中掉下一个小盒,转眼也被真火烧成灰烬,露出里面一个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

    丹丸黑通通的,看起来毫不起眼,受了真火炙烤,瞬间化成液状,犹如烂泥一般在地上掉了一瘫。

    原本的黑色却褪去不少,变成半透明之状,望之竟隐有灵光闪动。

    那股黑烟也不知是何物,在真火炙烤下虽然溃缩不少,却未消散。

    刚被真火罩住,便裹着来人凭空消失。那柄白玉飞剑忽然回转,半空中越近越小,直至尾指般大。在淡白遁光中的修士消失之际,没入其口中不见。

    这几下交手电光火石,只在瞬息之间。

    陈平放出神识在周围急扫,自然一无所获,他不敢在继续停留,御起飞剑便要遁走。

    临走之际忽见地上有一物在那闪烁灵光,犹豫着近前一看,却是一滩半透明之物,隐有七色光芒闪动,味道却有些怪异难闻,臭哄哄的有些粪味。

    陈平记得此物好像是从对方袖中掉落,被灷煛真火烧过却没成灰烬,还从原本的乌黑之色变成现在的七彩琉璃模样,料想不是凡物,便小心将其捡起。

    此物渐渐冷却,正是将凝未凝之时,整片都被提了起来。陈平拍去背面泥污,又给搓成一个圆丸,却比本来小了许多,只有指尖般大,只见表面七色灵光隐现,淡淡灵雾缭绕,只是还有些臭。

    陈平见这圆丸居然有如此异像,随手收入怀中,往四周天际看了几眼,御剑贴地去了。

    他不敢直接去张猴子家,仍是绕了一个大圈,远远在另一端落下身形。

    在原地等了许久,觉得混身轻快,再没有此前一直被人窥视的紧张之感,这才迈步前行。

    期间自然免不了提心掉胆,担心对方仍衔尾追来,所幸一直到了张猴子家后,都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处。

    从刚才那人的遁术法宝来看,分明是清晨时在龙首峰被数名修士追击之人。

    只不知他为何身受重伤仍不遁走,隐在山林之中跟踪伏击自己。

    幸好那人受伤甚重,十成法力发挥不出半成,陈平又预先警觉,后又侥幸占得先机,这才将对方一举击退。

    此时回想起惊险之处,陈平仍是心脏砰砰直跳,知道自己当时但有半点不慎,便要死在对方剑下。

    好一阵后,陈平才渐渐平静下来,长吐一口浊气,往屋前行去。

    阿呆正在门前玩耍,听到有脚步声响,只觉好生熟悉,便跑到墙角伸头来看。

    果然见是陈平,当下呜嚎一声,摇头晃脑的向他跑来,在他脚边不住摇尾企怜。

    陈平见了它欣然一笑,弯腰揉了几下狗头,由它在自己脚边乱窜。

    刚转过墙角,便见到那头黑骡拴在一旁,身上还挂了些农具,四蹄沾满污泥,看来这几日没少被使用。

    赵黑子蹲在门前,正在那劈柴,口中正自唠叨不止:“这死狗整天乱吠,早晚宰了这畜生下酒。老子响当当一条好汉,如今窝在这穷山窝里劈柴,想想也是直他娘的窝囊!”

    “哼!”陈平本就不甚喜他,此时又听他满口胡言乱语,心中有些气恼,便运着气冷哼了一声。

    赵黑子听到冷哼,直吓得混身一颤,赶紧转过身来。只见他脸色变得好快,本来还一脸怨气的在那抱怨,转过身来后却是满面堆笑,挤得脸上皱纹条条分明。

    讨好说道:“老爷你怎往山中去了两日便回来了我方才都是乱说,您听过便忘!便忘!”

    说完往自己脸上甩了几个巴掌,尬笑几声。

    陈平不去理他,扭头往院中望去。

    张猴子本来在那淘米做饭,此时听到门口动静,见到陈平站在门口正朝里面张望,也陪笑说道:“还以为您还得几日方归,没想到今日便回来了,快请进来,过会便用午饭。”

    至于陈平为何要往山中去上两日,那是半个字也不敢问及。

    “你家父母呢”陈平只见他两人,便问了一声。

    “俺爹在地里除草,俺娘在里面炒菜。老爷且先进来,饭时便见着他们了。”张猴子笑道,他虽然惧怕陈平,却知他心善,所以说话还算轻松。

    赵黑子却是个莽撞无知的,见了陈平便如老鼠见猫一般,只敢唯唯喏喏。

    陈平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我现下便要离开此处,你们两个虽然回了老家,但为非做歹容易,改过自新却难,也不知当日所发誓言,你们还能记得几分”

    “记得!记得!半个字也不曾忘了!我们两人日后定当重新做人,好生孝顺父母,绝不再行盗匪之事,若有相违,必定天打雷轰而死。”张猴子赶紧将当日誓言重新说了一遍,得亏他记性好,果然半字也不曾说错。

    陈平听后暗暗点头,见他态度甚诚,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盼他二人日后真能清白做人。

    这两日承他们两个看顾阿呆,陈平也是个不欠人情的性子,便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想要交与张猴子做答谢,也给他家贴补些家用。

    正要给他之时却觉有些不妥,心想还是给他父亲,由他父亲安排使用。但细一想后仍觉不妥,便还将这锭银子给了张猴子,说道:“你们当真诚心悔改便好,若是日后仍是言行不轨,我必知晓!这锭银子你且拿去,贴补些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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