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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说完心中念头又转,觉得张猴子独拿了银子也不好,便又取出一锭,扔赵黑子手中,道:“喏,你的。”

    两人接了银子,这回心中感激真是发自肺腑,银子虽然不多,但也够支使许多时日,这才真切领会到陈平是真心劝他们向善,都自喉头哽咽,不知说些什么。

    哪知低头再抬头,却没再见着陈平身影,连忙向左右张望,却连阿呆都寻它不着,门前只剩他二人站定。




第四十九章 结仇
    隐龙山,龙首峰。

    山腹之中的一座数丈见方的隐秘山洞之中,一圈六人正肃容围着一方石台,气氛紧张,半晌无人说话。

    “咳!公孙道友,魔罗教的人先是从龙首峰的山腹中传送而出,这回还潜至这间秘洞取了这石台上的物件退走,两回都是你与来人对敌,可有何说法”

    说话之人身着玄青道袍,长须垂胸,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陈平路遇的两名修士之一。另外一名青年道士正在其身后垂手侍立。

    被问话之人一身朴素麻衣,中等身材,体形颇为厚壮,面上隐有些赤金之色,身后另有三人站定。

    听了道人说话不太客气,眉宇间怒纹竖起,冷着脸回道:“龙首峰上本是废墟一片,是我与诸位道友合计,重修了此处。诸位道友抬爱,让我在峰顶起了洞府。

    数年前我察觉到传送法阵运转,已发信将此事告知贵宗司空掌教。这些年魔罗教在各地所行的歹事,却与我隐龙山无甚关系,我等自管清修,又不参与你们宗门争斗。

    今次有人潜入此地,若非我镇守此峰,有些职责在身,洞府禁制范围大了些,来人不小心触动了我洞府禁制,对方悄来悄走,又有谁知道龙首峰还隐藏了这么个地方。

    哼!若我早知道林道友现在来质问于我,干脆装作不知算了,省得被人盘问,还落个不是。”

    说话之人名叫公孙启,正是隐龙山一众散修的领头之人。

    那两名道士年长的叫林宣文,是玄真宗外事堂的长老,年轻的叫魏源,是林宣文之徒。

    林宣文奉玄真宗掌教司空远星之命,前来隐龙山向公孙启了解事件详情。

    哪知公孙启并不理他这套官腔,反而长篇大论的顶撞回来,被他抢白得一时语塞。

    好在林宣文识得轻重,改换了口气,好言好语的接着说道:“公孙道友勿恼,老道不是怪你,只是魔罗教一事实在非同小可,这次又被人不知取走了什么物件,老道我也是一时情急而已。”

    公孙启被人潜至洞府附近,心中不免有些着恼,又听得林宣文语气生硬,听在他耳里便有些质问意思,一下子恼羞成怒,说话不甚好听。

    这会听林宣文语气和缓,收拾心情说道:“今日那人只顾要走,没怎么施展手段,只知他会一种诡异遁术,施术时生出大团黑烟,往身上一拢便消失无踪。再难追及,恕我眼拙,认不出是何道法。不过此人被我的金光刺打了个对穿,恐怕早已伤重不治,倒毙某处,只是他遁术神妙,一时间寻不着尸首,即使在此取了东西走,也不足为虑。”

    林宣文听了公孙启的描述,眉头蹙起,显然也不想不出是何种遁术有如此模样,既然不知也不去多想,便将此行另一目的说出:“魔罗教中人诡术极多,这千年来又不知躲在哪里弄了些邪功妖术,这且不去理会。道友神通惊人,倒是为修真界立了个大功。其实老道此番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与公孙道友商量。”

    “但说无妨。”公孙启道。

    “本宗掌教真人唯恐此间还何隐秘不曾现世,生怕对方还要再来龙首峰作乱,便让我与公孙道友商议,让本宗派遣三名修士前来共同守卫龙首峰,不知公孙道友意见如何”

    公孙启听后面皮一抖,眉间又现恼意,但他想了一会,耐住性子说道:“隐龙山脉乃散修胜地,只要没有侵扰旁人洞府,大可随意建府修行。”

    “这是自然!公孙道友勿须忧虑,本宗来龙首峰的三名同门皆与道友相熟,乃是徐广陵、徐广茂两兄弟,还有魏无期三人。老道这三位师兄弟皆与道友相熟许久,想必不会扰了道友清修才是。”林宣文道。

    公孙启本还一副好不耐烦的模样,哪知听了这三人名字后,面皮却突然一松,忍不住露出笑意。

    忽觉自己有些失态,忙又绷紧了脸,一时间很是古怪。道:“旁人还好,若是他三人前来,龙首峰等不到魔罗教来,便被他三人拆了。也罢,多些人来也好,我等散修法力低微,不似你们宗门修士修行容易,若是魔罗教再有人来,还真的未必抵敌得住。”

    “道友何必自谦,旁人如何暂且不说,公孙道友这一身惊人神通,老道我可是早有耳闻,单就这神识而论,只怕连元婴期修士也及不上你。”林宣文见他模样古怪,笑道。

    公孙启听了恭维之言,心中大为欢喜,当下大笑一声说道:“林道友过奖!过奖!这石洞气闷,我等上去说话,且到我洞府用些清茶山果。”

    “那便叨扰了,道友先行!”林宣文笑道。

    若说这不论何人,都得好话伺候,便是这些数百岁的修道之人,也爱听些奉承之言。

    这石洞只数丈见方,别无出口门窗,只在一角有个向下的小洞,刚好够一人下去,六个人挤在石洞一角,排队下洞,从山崖下一块凸起巨石下方钻出。

    出口处被山石掩住,便是到了近前也绝难发现。再加上禁制法阵厉害,怪不得当年魔罗教被灭后,各大宗门将整座龙首峰翻了个底掉也没有发现此洞。若不是来人不小心触动禁制,真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东西走了。

    次日。

    隐龙山一处修士洞府内,厅内桌椅翻倒,杂物满地。

    一名修士倒毙一角,前胸后背贯穿了一个血洞,此外再无其他伤痕,整个人犹如干尸一般,只剩下干枯的皮肤皱在骸骨之上,头部便如骷髅头一般,看不清相貌,颌下垂着几缕白须,年岁应该不小。

    不远处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站着的是名身穿皂袍的矮胖汉子,脸上神色慌张,额上冷汗淋漓,好似极为惶恐。

    另外一人是名白袍青年,正盘膝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宁神调息,看其面色苍白,呼吸不稳,竟是一副受伤未愈的模样。

    此人手背与面颈处还有许多淡淡红斑,膝上平放着一把白玉长剑,玉剑前半截满是血迹,后半截没有血污处剑光清亮耀眼,犹如白蛇般吞吐不停,望之极为灵动。

    过得许久,白袍青年调息停当,面色好看不少,缓缓睁开双目,只见其目光萎靡,眼白处满布血丝,犹如蛛网一般,两眼周围通红一片,望之可怖,神光却还算充足。

    青年神色冰冷,俊脸带煞,居然是陈平见过两次的李显,不知他怎会到了此间。

    李显一边仔细察看手中玉剑,一边冷冷说道:“金行者,昨日之事,你怎么说。”

    金行者听他语气不善,更是汗如雨下,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颤声道:“少主饶恕属下之罪,我也不知那公孙启怎会将洞府的监察禁制的范围设得如此之大。加上属下职卑,一直不清楚兽元丹存放之处就在龙首峰峰顶,这才情报失准,累得少主身受重伤。”

    李显听他自辩,瞬间勃然大怒,起身一脚踹在金行者肩头,这脚力道好大,直踹得他向后连滚数圈,撞在石壁之上才住。

    金行者忍住身上巨痛,又爬回来跪伏在原处,动不也不敢动上一丝。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这个废物何用!若不是我的本命法宝有吸元反哺的神通,恐怕早已横尸荒林之中。若非本教正在用人之际,定把你吸干了精血疗伤,便和这老头一般!”

    李显与公孙启斗法时被其放出阴器暗算,用秘术惊险脱逃后潜至山林之中,正巧遇到陈平御空经过,勉强提聚法力衔尾追上,也不去管什么两面之缘,一心要吸他精血用以疗愈伤势。

    哪知陈平灵觉敏锐,居然感应到了他的神识追踪,更是躲过了必杀一剑。

    而且陈平反应极快,应对得法,连环反攻下居然让自己重伤之躯无力招架,先是被闪光符闪盲双目,后被其喷出的真火烧了个正着,连好不容易取到的兽元丹都不知失落何处。

    若不是李显当机立断,再次施展神通遁走,只怕再晚得一瞬,怕是连面目都要烧焦,而不是如今烫了几个燎泡这么简单。

    李显昨日两番与人斗法,俱都刹羽败走,尤其是与陈平拼斗一场,被对方用雷霆手段反扑,在一个筑基期修士手中丢丹受伤而走,简直是其修道有成以来最耻辱之战。

    一念及此,心中是邪火升腾,恨不得立时把陈平捉住,将他扒皮抽筋,用尽狠毒法子折磨一番才能出了心头恶气。

    金行者被李显骂了一通,但听他口气已然放过自己,心中大是一松,小心问道:“少主,我已去昨日那里看过了,仔仔细细的来回寻了几遍都没有寻着,想必是被那人捡去了,如今失了兽元丹,却怎生是好。”

    “哼!怎生是好。此事我自有计较,兽元丹是我父当年为了促使圣兽进阶,用了百余枚异兽丹核炼制而成,其中阴煞之气太盛,故尔当年未曾用到。

    我到手后仔细看了下,其中煞气仍是浓郁无比,寻常灵兽吃了,恐怕立时便要发狂而死。若是修士吃了,哼哼,便算是可以保下命来,也要神智全失,与野兽无异。

    兽元丹即被那人捡去,我自会去寻回,你继续隐在此间,当你的散修好了,把公孙启等人修炼的是何神通道术,用的是什么法宝器具,全都给我探查清楚,若再有差池,你该知道下场如何!”李显不耐烦的说道。

    “属下遵命,不敢马虎!”金行者赶紧应道,抬眼看李显仍是气血亏损的模样,便讨好说道:“要不属下再去引个散修前来,让少主吸取精血疗伤”

    “不必,以免引人注意,我再打坐几日便可稳住伤势。”李显发完了脾气,语气缓了些许。

    “近日有两个新来的散修,没有几人认得,我悄悄引了对方前来,绝对无人知晓。”金行者谄媚道。

    “即是如此,你自管去,且小心行事。”李显听他这般说,面色大见和缓。

    金行者闻言一喜,忙不迭的出洞府去了。

    李显翻手取出一枚白玉灵符,目光闪动的自语道:“什么偏远小山!原来是出云落霞两宗的弟子!我有这枚灵符在手,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

    他沉思片刻,又想到一天之内连栽了两个跟头的晦气,俊脸上煞气密布,眼神中杀气升腾。



第五十章 洛国京城
    陈平离开隐龙山之后,踩着飞剑直朝正北方向飞去。

    此时风雨微毫,雨丝水雾雾的扑在脸上很是舒服。

    陈平见脚下景象不住倒掠,都是些荒山野岭之处,更无半个人家,索性降低了身形,边赶路边欣赏沿途风景。

    入目处尽是巍巍峻岭,湾环深涧,都是些好山好水。

    有时看到平缓处聚了些黑压压的兽群,还落下去看上两眼,惊得野牛、野马、野鹿、野獐到处乱窜,却是拿出了少年时在太吾山顽皮的手段,不过太吾山中走兽日常被他骚扰,早都习以为常。

    正赶路间,忽觉背上一阵翻腾,却是阿呆不知何故,正在四肢乱伸的挣扎不休。

    狗鼻子狂抽急嗅,压在陈平肩头之上,奋力直拱。

    陈平还以为是久未带它飞行,它有些不太舒服,干脆将这老狗抱在胸前,怕勒得它难受,还将手松了松,让它自个翻身。

    果然手刚一松,阿呆扑腾了几下后便老实了下来,只是拱得他软肋痒痒。

    陈平见它不再动弹,也不管它,见前方正有一座高山挡住去路,将脚下飞剑一踩,要往旁边绕路。

    哪知堪堪转了方向,便听到怀中“喀嘣”几声脆响,随后还有咀嚼声传来。

    忙低头一看,见阿呆正将头从他衣怀里转出,狗嘴里仍是沙沙作响的大嚼不止,还有些五颜六色粉末从嘴角掉出。

    阿呆望见阿平看它,忙狂嚼猛咽数下,将嘴里东西吞了个干净,也知道自己犯错,耷拉着耳朵扮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回看。

    陈平这下吃惊非小,骂道:“你这呆狗,一会没看着你,却是把什么吃了!”

    骂完后赶紧转过身形,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山石上,左手抓着阿呆后颈,把这呆狗按在石上不让它跑。

    右手往怀里急摸,内兜里到处都被狗舔得湿漉漉的,果然不见了刚捡的那颗七彩丹丸。

    气得陈平往狗头上连扇数下,顺便在狗脸上擦去手上沾的口水。

    又骂道:“真个是狗改不了吃屎,闻着些臭就给找到吃了,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有毒没毒,能吃还是不能吃,我还没仔细看上几眼,若是你吃不得可怎么办!”

    陈平骂了几句,又打了几下,气得把手一撒,坐在旁边看它。见它毛枯皮松,混身老态的模样,正趴在石上半垂着眼皮看他,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打骂,也不像以前揍它时吠叫挣扎。

    心里一软,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自两三月大时便跟我进山,我修道几载,你便有几载年岁,算来已是条二十多岁的老狗,寻常狗活到这个时候早已老死。你吃便吃吧,我再不打你骂你了。”

    想到爱犬没多少时候好活,现在更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下肚,怕是等会便要毒发身亡,不知还能挨得多久。

    一念至此,心里只觉一阵阵的酸楚上涌,坐在它旁边不住抚摸。

    阿呆被摸了几下,知道主人不再怪它,此时肚里药力发作,有些犯困。伸了几下脚便把头一歪,喘出许多浊气,直接睡了。

    陈平见它不住往外出气,知道人畜将死时都要泄气,这几口气出完就没治了。见它这就要死,眼泪都垂了许多出来,心疼得不往摸它。

    哪知过了许久都不见它断气,狗肚子还在起伏呼吸,只是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有如修士服气一般。

    陈平察觉有异,一时间不知高低,却见阿呆四肢一伸,翻了个身,狗嘴里还长长哼了一声,好似颇为舒服的模样。陈平一惊,抹了把眼泪,抓住狗毛晃了几下,轻唤道:“阿呆阿呆”

    阿呆正自好梦,被晃得醒了,便将眼睛睁开了条缝,耐不住肚子里温热热的好生舒服,烫得混身软绵绵的只想睡觉,勉强看了半眼,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陈平看它睡得自在,宛如无事一般,知它应该没事,大大松了口气,见脚下这块山石里侧靠近山壁处淋不到雨,便轻轻将阿呆抱去,自己也盘膝坐定,且看它要睡到何时。

    哪知等了两日,阿呆呼吸愈见绵长,却仍在呼呼大睡,半点睡醒的意思也没。

    陈平虽然犯愁,但看它皮毛比前日润泽不少,体形也好似壮了一些,终于确定它没事,只是不知那颗丹丸到底是何灵药,居然有这般效力。

    此时哪有头绪可想,便决定不在此处逗留,仍将阿呆抱在怀里,御剑继续前行。

    又过得四、五日,早已出了山区,一路上经过七、八座大小城池,终于远远望见一座大城矗立天际,这城规模之大远超路上所见,八条宽阔大路连通着八座城门,俱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陈平算了下路途,知道此城必是洛国京城无疑。便遁到近处,寻了个僻静地方落下遁光,夹起仍在睡着的阿呆,转上大路,跟在别人车马后面,往最近的城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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