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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虽然不欢而散,但我履行诺言,每天都会去给他老人家泡茶,顺便送些新制的点心。
这日,我照例去看夏五行,他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大概是在画星象图吧。可又觉得不像,他时而皱眉挠头,时而停笔沉思。
夏五行做别的事丢东拉西,糊里糊涂,可干起卜筮算命这类活儿总是兴致盎然,什么时候犹豫踌躇过。他这样儿倒少见,忽然玩心大起,不如我吓他一吓。
悄悄绕到夏五行身后,趁他沉思之际,迅速抽取他手中的羊毫,谁知手刚一伸,夏五行忽然身如灵猿迅疾一转,出手如电,向我肩头拂来。
我只觉一阵刚猛的掌风瞬间袭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吓得双眼一闭,这一掌下来非被拍飞不可,不料只听 轰隆一声巨响,忙睁开眼,身后半扇房墙被震倒,原来夏五行情急之下,将掌打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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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0.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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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翩翩少年郎
呆呆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砖墙,我的心突突突的狂跳,从没见夏五行练过武,以为他武功不济,可刚才一出手才知道,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单凭这尚有保留的掌力,可知此人内功深不可测。
夏五行将我的身体扳过来,摇晃我的双肩,惊怒的冲我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声音颤抖得像刚从冰水中浸过一般。
我劫后余生,本来强作镇定,如今遭他当头棒喝,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来,夏五行似乎没想到我会哭,笨手笨脚要将我揽在怀里,我一把推开他,扭过头趴在矮桌上哭得更大声。
等我哭累了,痛哭变成呜咽,他才吞吞吐吐的说:我也是被你吓的,下次不许这样了,现在怎么样你动动胳膊,肩头有没有觉得疼
我这才觉得肩头一阵阵的痛,连骨头缝都火辣辣的疼,叫道:哎呀好疼。
夏五行面上却是一喜:疼就好,说明伤的不重,涂些药膏就好了。
帮我看看。我抽泣道。
不想他的脸腾地一红,吞吞吐吐的说:某某某家想起水还没烧,我去去就来。说着扔给我药瓶,跑路。
我接住药瓶,这老头想什么呢,又不是没穿衣服,难怪这么大岁数都登不上摩云顶。闷闷的脱下外衣,右肩肩头微微发红,还好,没什么大碍。涂上药膏,服下一粒丹药。
重新穿好外衣,对着铜镜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夏五行还没回来,余光看到桌上铺了一张大纸,我好奇的走过去。
大纸上散放着好些裁好的一寸见方的红色纸片,每个纸片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拨弄几下,哎还有花幻海呢。
这是十天后赛剑大会用来抽签的,赛剑大会每六十年一度,这次正好是第十次,星空岛所有弟子都会参加。夏五行提着水壶悠然的走进屋。
一脸的风轻云淡,哪里还有半点气怒失控的痕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擅长掩饰,我无语。
见我不说话,夏五行一笑,傻丫头,还生气呢某家知错了,某家曾经受过内伤,平时不敢动真气。要不你说,只有丫头不生气了怎么罚某家都行。
真的我一阵算计滑过眼底,夏五行手抚胡须,呵呵一笑:某家何时说过假话。你要怎么算计某家,嗯
我嘿嘿一笑:怎么能说是算计呢,就怕你舍不得。把你的紫玉箫借我赏玩两天。
这宝贝还是我去闻音楼时偶然得见的,他正拂拭玉箫出神,见我来了,马上给揣起来。
夏五行懊恼的拍拍额头,就知道又被丫头给算计了,虽这样说,一手摸出怀中之物,递给我。
我欢喜地双手接过紫玉箫,握在手中,滑腻凉澈好似一股清泉,通体莹润透紫,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前世的我就极为爱玉,见到好玉总是迈不动步,更何况眼前这等珍玩。
喜得我抱住夏五行的臂膊,仰起脸笑嘻嘻地说:夏师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夏五行身子微微一僵,轻叹一声道:怕了你这丫头了。
再过几日,就是星空岛六十年一次的赛剑大会,原本清冷的海岛忽然热闹起来。大家都想在这次大会上一显身手。就连花幻海也跃跃欲试。
师兄的神剑到时一定能横扫一片。花幻海在修武场练剑,我的风凉话飘过。习剑四载,就敢挑战用剑百年的前辈,真不知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自不量力。
这么瞧不起师兄比武规定一律不得用内力,只能以招式取胜。也许我能赢呢
也许除非人家被某人下药。
忆起花幻海在夏五行的茶碗里下春药,害得夏五行在凉水里泡了一整天。这厮太彪悍,这种药也敢乱用,幸亏只是微量,不然,哈哈,凤至非得给夏五行找个女人回来不可。夏五行得罪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幻海扑哧一笑,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他最近瘦了许多,个子倒长高不少,快一米八了。
师兄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花幻海扬起下巴质问道,眸光闪动。然后放下剑,拿起手巾坐在我身旁擦汗。
我抬头看天,置若罔闻。今年的秋天格外热,让人怀疑还在暑伏里。
听谢师兄说,星空岛周边海域最近经常有男尸漂浮。师傅怀疑是岛中人所为,一直在查,还没有眉目,晚上你不要出来了。
这事我早听夏五行说过,据他分析是有人在偷偷修炼至邪功法。
扭过头瞧一眼花幻海俊秀的侧脸,该担忧的应该是他好不好,死的可都是年轻小伙。
赛剑大会的地点设在通天山上的通天崖崖顶。通天山仅次于摩云顶,与摩云顶遥遥相对,是星空岛的第二大高峰。
这里景色很美,树木参天,枝叶浓密。数条瀑布沿山势飘落在山体间,远远望去像一条条顺滑的白练。
通天崖是山顶一处开阔的地带,中间凸起一块硕大的山石,被修磨的平整如镜,这便是比武台。比武台南面设有座位,便是评武台,留给凤至等辈分高的尊者。
比武台北面立起一个高约两米长约三米的木牌,走近观瞧,是如金字塔状排列的比武次序表,最下一排是参加者的姓名,分别两两相连,中间画一根线将优胜者的名字送至上一阶梯,以此类推,最高处是唯一的胜利者。
太阳升上半空中,通天崖上已来了许多人。云层之中一声鹤唳,众人仰头观看,果然是凤至骑鹤而来。
他从容的下了坐骑,淡紫色丝质长袍顺滑的垂落在地,他瘦了些,但精神极好,琉璃目扫视全场,从容一笑,让大家久等了,目光看向尚峰,到齐了吗
都到了,除了尚峰回答。
快看云里那是什么不知谁说一句。
众人又仰天观看,层层云雾之中,一只大鸟正以破竹之势向下俯冲,眼看离地面不到三米高,忽然挥动巨大的翅膀,嘎然止住,盘旋数圈,才缓缓降落。
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山雀,周身绿灰色的羽毛,只有头部是黑色的。从山雀上蹦下一人,大家看清时,皆是一片叹息声。
来人正是夏五行。
凤至一笑,道:师弟风采不减当年,快到这边坐。
夏五行笑嘻嘻的说:好嘞。某家这就来。说着眼睛却往人群里撒么,看见我时,眼睛顿时一亮,隔着数重人笑嘻嘻的朝我挥手致意。
这贪玩的老头儿,我也挥了挥手。
尚峰一翻眼皮,小声说:丑人多搞怪。
我一笑,夏五行虽说年岁大些,但是仔细看看,大眼极有神采,鼻梁高挺,薄唇棱角分明,不但不丑,年轻时肯定是美男一枚。
凤至说道:开始吧
尚峰走至场中央,念完冗长的开幕词和规则,宣布比武开始。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况且大家主要为的是切磋武艺,很快产生三十多位优胜者,赵文义、杜景、尚峰等,甚至包括连气也喘不匀的朱玉清,此人一上台如换一个人般,闪展腾挪,灵活得如一只猿猴,哪像一个耄耋老者。
最后一个走到场中央的是花幻海,今天他穿的一身白衣,白玉的头冠,白玉的发簪,手中一把白玉透骨扇,足上蹬一双白面白底软靴,通身一片雪白,站在阳光下如同玉雕的一样。
难怪要用玉树临风形容美男呢,以后不知要有多少闺阁少女为他牵肠挂肚了。
比武台上,一袭红纱衣裙的林倩儿满脸笑意,面带红晕,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花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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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1.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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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线生机
台下早有人按捺不住,喝道:要打快打扭扭捏捏的,相亲呢
林倩咯咯笑起来,娇滴滴的声音说:小师弟,是你先上,还是奴家先上。
花幻海眯起眼,缓缓一笑,道:本公子最是怜香惜玉,怎会忍心动手,更何况姐姐生得如此芳华绝代,当然是请美人姐姐先来。
林倩魅惑的目光黏住花幻海,小师弟好机灵,比那些老头强多了。奴家就不客气了。说着,却迟迟不肯动手。
朱玉清在台下气得直喘:老妖婆,几年不见不知抽的什么风。
台上花幻海的脸上依旧笑眯眯,左手指缝间,不知何时多出三枚银针。臂膊一晃,三枚银针嗖嗖嗖,在阳光下闪着慑人的幽光,直取林倩儿的面门。
林倩儿一惊,急忙偏头躲过,花幻海的宝剑已然到了近前,林倩儿向后掠起,如同一条红鲤一般柔身跃出数米远,唇角漾起一丝冷笑,花幻海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变换剑招和林倩儿战在一处。
所幸这次比武不许用内力,只凭剑招取胜,而花幻海剑术超绝,平时凤至就没少夸他。花幻海边运剑,边瞅冷子甩出几枚银针,堪堪和林倩儿打了个平手。
尚峰黑瘦的脸上带着笑容,赞道:小师弟小小年纪,武艺就如此了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时间流逝,两人战了百余招,不分胜负。林倩儿打着打着手中忽然多出一条软鞭,抬玉碗,软鞭轮得如铁桶般密不透风,花幻海的鬓角生出细密的汗珠,向后掠出数十米,林倩儿舞动银鞭步步紧逼,花幻海节节败退,眼看被迫到比武台一角。
林倩儿飞身跃起,花幻海则使出犀牛望月的招式,手中暗芒泛起点点幽光,眼看林倩儿软鞭到了近前,他微眯双目,不慌不忙挥出银针刺向林倩儿使长鞭的左手,林倩儿一转手腕,打落银针,花幻海长剑脱手,以雷霆之势直刺林倩的咽喉,林倩儿的长鞭来不及回防,只得以长剑阻挡,只听当啷一声,剑尖相撞,火星四溅,咻咻两枚银针破火星直奔取林倩的双目,林倩儿惊得瞪圆双目,躲闪已经来不及,她迅速闭上双眼,我知道她这是在积蓄内力,心中隐隐担忧。
眼看银针据双目只有毫微距离,她猛然睁眼,眼中火苗窜出,将那两枚银针化为齑粉,全场一片死寂。
花幻海一阵冷笑,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
凤至眉头深皱,一挥手中拂尘,飘然落到台中,林倩儿你可知罪
--哎我面露疑惑,林倩儿使用内力,也是为了自卫,貌似不是啥大事,至于上纲上线吗
尚峰道:你哪里知道,眼中喷出火苗那可是邪功,这么说岸边的死尸是她干的。
奴家不知何罪之有。柔媚的瞟一眼花幻海,你这徒弟很合奴家的意,不如将你们师徒俩都收下,我们琴瑟和鸣岂不是好。
凤至眯起双目,冷玉般的面庞又白了两分,道:林倩儿你六根不净,看在三师兄的面子上,且念你是修炼摩云神功不慎走火入魔,只要你肯弃剑认罪,本岛主定会从轻发落于你。
林倩咯咯的笑起来,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从轻发落哼你这话骗谁呢姑奶奶我杀了那么多人,落到你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就是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说完,仗剑直取凤至,凤至甩开拂尘,从腰间抽出一柄透紫软剑,同林倩儿战在一起。
谢无忌担忧道:老妖婆即使练了邪功,也不是师傅的对手。只是师傅若想在短时间内取胜,亦非易事。
尚峰道:只怕是迟则生变,时间拖得越久对师傅越不利。
我说:那我们一起上吧我不信这么多人还怕了她了。
尚峰摇头:在场所有人的功力都不及他们,只怕老妖婆会借机挟持,要挟师傅。
场中,两人此时全被包裹在刀光剑影之中,那团剑影像陀螺般在场中急速旋转,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凤至,哪个是林倩儿。
陀螺忽然跳起数丈,快如流星,向西南角斜刺刺的冲去,花幻海刚好站那里,我本想喊快躲开,可来不及吐出一个字,只见陀螺过后,哪还有花幻海的影子。
不好花幻海被老妖婆抓住了有人大喊。
眼看陀螺向悬崖掠去,我吓得一闭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罡风猛然扫过,沙石齐飞,风卷残叶,众人不由倒退数步,皆齐刷刷看向罡风的源头,只见评武台上,夏五行如神龙出海般一跃而起。
他须发飞扬,长衫猎猎作响,以雷霆之势将手中长剑摧出,直刺陀螺。只听噌楞、扑哧,陀螺瞬时停止转动,凤至飞身跳出圈外,嘴角渗出一抹血迹,一只手托起人事不省的花幻海,另一只手快速点下花幻海周身十几处大穴。
再看林倩儿,一把长剑穿透她的前心。她眼眶欲裂,死死瞪住夏五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身体慢慢向后仰去,坠入万丈深渊。
凤至瞥一眼落崖,目光转向夏五行,道:多亏师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今日连累你动用内力,你须尽快运功疗伤。
夏五行道:我马上就去,师兄不必担忧。目光扫过昏迷的花幻海,现在救治尚有一线希望。只是
凤至眸光变幻莫测,俊美的脸上不辨喜忧,转过身对众人说道:比武先到这里,无忌背幻海去我的住处。
尚峰道:不就是给小师弟度气换血吗我也会,我来治说完欲接过花幻海。
凤至一摇拂尘,道:不可,你摩云神功尚未练成,内力修为还不够,只怕气度过一半,你二人都会走火入魔,还是我来。
谢无忌依言接过花幻海,驮在背上飞一般离去。
凤至环顾一圈,看见我时,说道:灵霄,你随为师一起来。
我忙跻身上前。花幻海身受重伤我早就急得团团转,奈何长得太小又没力气,挤不过那些身怀绝技的师兄师姐。
此时白鹤正在半空中盘旋,凤至挥动拂尘,白鹤落在崖上,他拉我一起坐在鹤背上。
白鹤挥动宽大的翅膀冲进云霄,我害怕的抱紧白鹤长长的脖颈,只觉异香扑鼻。身后传来凤至悠扬的笑声:
徒儿不必害怕,你若不慎掉落,鹤儿会冲下去将你接住,为师试过好多次呢。此乃神物,极通灵性。
我不理会凤至的话,要玩你自己玩,只有你一把年纪活得无聊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这可比蹦极吓人多了。
凤至哈哈大笑,徒儿所虑极是,为师确实是活够本儿了。
星空岛中心建有摘星楼,楼高百余米,凤至的住处在太乙殿,太乙殿环绕摘星楼而建,东面开有大门。
白鹤在摘星楼楼顶降落,我从鹤背上滑下,凤至并没有下来,道:徒儿先在这里稍候片刻。
师傅,师兄的伤势您有把握治好吗我担忧道。
至阴邪功极为刁钻,为师也只能是勉力一试,一切要看你师兄的造化。
说完一甩手中拂尘,白鹤展翅俯冲而下。
我独自立在高高的楼台上,星空岛几乎尽收眼底,地面上,山野间闪动着明珠的光华,我这才惊觉,天边一轮红日正缓缓西沉,夜幕正在降临。
腹内饥饿,露天的石桌上有一盘糕点,我也不管干不干净,抓过来就往嘴里塞。
心中疑惑,师傅为什么将我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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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2.险些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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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险些栽下去
很久没看夕阳了。
我手扶青漆栏杆,极目远眺,远处高山将太阳隐去多半,天边数朵云霞映日,四野空茫,天远地阔,孤寂之感油然而生。
每每看到夕阳,都会让我想起燕云殊,想起四年前,我衣衫褴褛困顿无依。
第一次见到燕云殊,他如遗世独立般出现在将军府的大门里,丰神如玉,霁如明月。
也是在这样的暮色里,他一路目送我,走了很远很远。
一别数年,他可还好不会已经我不敢再想。
天遥路远,苦无分身之术。
既已得知你我并不是真正的父女,那么我想要得到的绝不会轻言放弃,还有三年,你一定等我。
心潮涌动,难以平复,摸起手边洞箫,轻轻吹出一段旋律--良宵引。
短小的曲子,蕴藉无限思念。
忽听摘星楼下一声鹤鸣,我循声看去,凤至正骑着白鹤扶摇而上,白鹤停在半空中,凤至飘然落地。
他的头发怎么不一样了我的目光落在凤至脸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声脱口而出:师傅
凤至一如往常般和煦一笑,为师的本来面目,有这么可怕他的声音变得厚重了许多,惋惜道:为师还自以为是和蔼可亲的老人呢。
眼前的凤至已由方才那个俊美小生变成一位银发银须的耄耋老者,和朱可清一样。
我心中酸痛,叫了声师傅,就再也说不下去,一头扑倒在凤至怀里,心疼的哭泣不止。
凤至如同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生老病死,是人就逃不过,徒儿不要因此难过。
我从凤至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凤至沧桑布满褶皱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修炼了摩云神功就可以青春永驻吗为什么您告诉我
凤至蔼然一笑,此事不急,为师另有事相告。
凤至手扶阑干,瞧一眼天外,此时天已大黑,皓月当空,星汉灿烂。
他沉声说:七年前,师傅的大限就已经到了,可是我还没有等到那个命定之人,只得向一奇人借了十年寿数,这才得以见到她。
他炯炯的目光瞧向我,接着说:七百年前,一位游方道人想要开宗立说,他走遍整个瀚洲大陆,都不甚满意,却意外发现这座岛屿,这便是世人所知星空岛的由来。可是世人不知道的是,那游方道人是谁,是什么来历,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财力来建设一座如此庞大的岛屿,而且当时天下初定,瀚洲大陆刚刚归为一统。
一直以来,我对传说中的这位游方道人都很感兴趣,也曾有过疑问,此次经凤至提出,脑中灵光一现,师傅,那个游方道人不会是皇室中人吧
说得不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不但是皇室中人,而且还是开国之君。
--我惊异的望一眼凤至的侧脸。
北堂摘星就是星空岛的创岛之主。史书记载,太祖皇帝一生好战勇力非凡,后终因旧疾复发,举国上下无人能治,五年后薨世。史书只说对一半。
这么说,北堂摘星不是因为旧疾复发而死,而是故意装病假死的我猜测道。
不是,太祖皇帝的确是旧疾复发举国无人能医,后来巧遇一位神医,神医不但治好他的旧疾,还传授给他摩云神功,祖师深感神医之恩,那人却说,贫道救治陛下是为了天下苍生,开国之初基业尚不稳固,你若先去,天下必定大乱,如果陛下真的感念贫道,就少造些杀业,才是黎民的福祉。说完消失不见。太祖花费五年时间整治朝纲,培育新君,五年后,他毅然决定退位归隐已赎杀生之罪。
--我暗暗称奇,自古皇室多秘史,果然不假。
祖师创建星空岛的目的也是为了培育人才,只要是有德之士聪灵可造之才,不问出身,皆可选入岛中培育。祖师还是少年皇帝之时就博览群书,通晓天文地理,自从修习摩云神功,感应天象四时之变更是不在话下,这座星空岛便是他模仿二十八星宿打造而成。
徒儿,你来看,这岛中的明珠,并不是随意摆放,每一粒明珠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辰。而且每隔百年所有的明珠都要重新修正位置,法天象地,天人合一。海岛吸星辰之灵气,慢慢的也汇聚了无穷的灵力,摩云神功本身没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只有留在这座灵岛中配以摩云神功才能起到返老还童延年益寿的作用。
我闻言连忙仰头观天,又俯首看地,真的是一模一样呢。这个北堂摘星一定是个浪漫又有情趣的男人。
修正位置嗯,这我知道,天上的星斗总是在移动的,虽然幅度毫微,但经不起日积月累,好在一百年修正一次,否则麻烦死了。
祖师原本是想通过星空岛推演瀚洲大陆的兴衰变换,后来无意中窥得天机:一千年后,星空岛将有一场天劫,沉岛灭门之灾,甚至将波及整个瀚洲大陆。其后经历任岛主夜观天象,推演五行也证实了这个预言。三年前,夏五行来找师傅,告诉我七年之后星空岛将大难临头。
一开始为师以为他又在胡闹,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夜观天象,发现一颗暗红凶星正欺向星空岛主星,经过测算,再有七年星空岛会有一场大劫。沉岛之说整整提前三百年。
师傅,星空岛上都是世上最出类拔萃的能人,况且星空岛周围阵法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会沉岛呢我说道。古代人真是迷信,天上多一颗星星也大惊小怪的。
凤至深深吸一口气,道:为师也想不通,星空岛为何会被毁灭。但是天谕所言,由不得你不信。据说星空岛将毁在一个异世之人的手中。说到这里他顿住。
--异世之人脑中一瞬间的空白,猛然醒悟,我不就是异世之人吗这是怎么回事,我会毁灭星空岛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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