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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夏五行从怀中掏出那支紫玉箫,塞进我的手里,我恨得直想把那箫砸个粉碎,他寒凝的声音响起:
这把箫伴我二十余年,箫在人在,如若碎了,我不介意和你玉石俱焚。
我的手一哆嗦,谁要跟他玉石俱焚,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这块手帕不错,还有荷花的清香,这个我收下了。他摆弄着一块绣了荷花的丝帕说道。
那块丝帕正是我第一次见到燕云殊时,他递给我的那块,四年来我从未离身,后来我又在上面绣了荷花荷叶。
这么重要的物件什么时候落到他手中的
你还给我我转动身形出手去抢,可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身子一偏,我扑了个空,你很在意它这么说它对你很重要,做信物正合适,我出关之时会还给你的。
眼巴巴看着他将手帕收入怀中,我的心疼得不停抽搐,却无可奈何。他比花幻海难缠得多,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好在他就要去闭关了,还有三年时间,我就不信凭我的聪明才智斗不过他。
这件事过去不久,夏五行已去闭关,尚峰才来向我解释。听了他的话,我更加认定,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尽早卷铺盖走人才是正理。
据尚峰所言,夏五行和燕云殊同时入岛,夏五行拜十六师叔祖为师。十六师叔祖性喜卜筮,顽劣如孩童,而且他有一项奇技就是能给人补寿。后来他不慎走火入魔,临终时将内力悉数传授给夏五行,夏五行得了百年内力开始迅速衰老,不但武功尽废,性情喜好也随之改变,变成同他师傅一模一样。
而他原本不是这样的性情,用尚峰的原话来形容,心细如尘,见微知著,心坚似铁,面冷如冰,武功难测,为人狂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岛主和他结成百年之好,我们完全可以放心。
这些日子,那些不问世事的师兄师姐们经常过来看望我,同我闲话家常,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不放心我怕我偷偷溜出岛去,我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他们慢慢放下了警惕。
又过些时日,待此事风平浪静。我一身轻装出现在狮头山脚下,不能像花幻海那样大大方方由尚峰亲自护送出星空岛,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记得当初凤至就是从这里将我和花幻海引领入岛,我向外走去,没走几步,眼前忽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阵中,是八卦两仪阵,这个难不倒我。
此阵以七数为杀着,每一正必有一反。眼前出现七个幻影,我知道第三个才是真身,我移步欺身,甩出一枚星芒,幽光闪动,眼前的景物恢复正常,收手,星芒落回掌中。这么简单就通过了我欢欣鼓舞,只是不是应该到幻境了吗
前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密林,我飘身跃起欲踏枝而行,一阵怪风将我吹落在地,又是阵法。快步进入密林,林间岚气缭绕,走了多时,岚气越来越盛,眼中只见团团雾气,走了半晌,前方好像有一条出路,我奋力冲出,咦怎么还是我来时的地方,试了无数遍,直到夜幕降临,满空星斗,我依然没有找到出口,无奈只得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去壁立阁翻阅古今阵法,稀奇古怪的阵法搜罗了一箩筐,可每次去试阵,都是乘兴而去,失败而归。
时光如流水,一晃两年多过去了,我也渐渐放弃了希望,大不了夏五行出来我抵死不从,我不信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强迫我就范。只是话虽如此,对于他的为人我实在没有半点把握。
眼见三年之期越来越近,我心中烦闷,在岛中闲逛。
眼前出现一座院落,这不正是夏五行的居处吗,回忆过去的快乐时光,再看看现在的境遇,我感慨万千,若是有关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时该多好。
信步进入房中,桌案上堆了厚厚一层灰尘,轻轻拂去,是他绘制的星宿图,桌角放了几本书册,我随手翻看,皆是卜筮之书。余光看见墙角大插瓶里,似乎塞有一团书纸,心里好奇,要知道夏五行虽然行事怪诞,但极其爱书。
我走过去,原来是一本被撕坏了的薄薄书册,我小心翼翼的将书纸一页一页展开平铺,拼接复原。待全部黏贴好,回过头来再看,不禁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说怎么翻遍壁立阁都找到它,原来是让他给藏起来了。
我兴冲冲赶回沐岚轩,将书上的阵法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多遍,几乎可以倒背出来,成败就看今日了。
我抽出腰间伏灵剑放在桌子上,又将紫玉箫从柜子底翻出来一并放好,取来笔墨快速写下一封书信,大意就是我不配当这个岛主,还是另选能者当之。明日正好是三月十五,义仆来送账册的时候会看见,等尚峰他们得知,我早已登陆瀚洲,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笑开了花。
我出了沐岚轩来到浴英馆,这里曾是花幻海的住处,从那里翻出两套高领的男装,是他十四五岁穿的衣裳,那时他还不到一米七。
现在我的身高目测一下,在一米六五以上,身材不胖不瘦,发育得极好,望过去倒像是十八九岁的成年女子,他的衣裳我穿起来刚好合身。对着铜镜束好头发,心中得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翩翩公子了。
五日后,腾云国汉中募兵处。
一名登记官正在给新兵登记。桌子前站着十几个年轻人。
瀚洲连年征战,青壮年死伤无数。一面是百废待兴的社会生产,一面是千秋帝业江山一统。为了安抚百姓,腾云皇帝圣谕,凡是征兵入武,须经本人同意,签下生死书,当然会给予优越的待遇,但是即便是这样,前来应征的壮丁还是寥寥无几。后来皇帝又下诏书,宣告天下,今后征兵将不局限在各州县,乞丐流民如愿报国也可报名参军。
前面的人终于登记完毕,下一个轮到我了。登记官抬头瞧我一眼,露出惊异的神情,我早已习惯。每每问路,路人看见我时都是这样的表情,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灰尘。
于是临江照影,水中璧人,面如凝脂,五官如画,头发乌黑丰美,再看手指,匀细似葱段,指甲透粉有光泽。我在星空岛看惯了美得不像话的师兄师姐,并不觉得自己多好看,如今对比才发现,不禁感慨,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星空岛不愧是一座灵岛。
名字登记官问道。
肖灿。
家乡
钱塘江人。
所有问题我一一回答,他又问道:应征什么兵种
火头军。我答道。这个不用上战场,我不喜欢血腥。
一路见闻,半年前,燕云殊亲自挂帅,率领燕家军以势如破竹之势迅速攻破泽国都城,泽国宣告灭亡。然后燕家军马不停蹄直取天麒,一路所向披靡,天麒军队溃不成军,如今只剩下半壁河山,在汉中与腾云军队对峙。
不过路上我听到最多的还是燕云殊和升乐公主之间流传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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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7.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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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新的开始
腾云国升乐公主自幼恋慕燕云殊,扬言非燕云殊不嫁。腾云皇帝曾多次向燕云殊提及公主的心意,可他始终没有应允。两年前燕云殊终于表态,愿意娶升乐公主为妻。
可不巧的是,刚刚纳采问名还没等下聘,边关告急,泽国来犯,连夺腾云十五座城。燕云殊星夜兼程赶赴沙场,历时一年半,不但化解了危机,还乘胜追击,迫使泽国皇帝递交了降书顺表,传国玉玺。
而今升乐公主年已十八,她依旧一往情深,苦苦守候燕云殊。并放出话来:燕将军一年灭掉天麒升乐等他一年,十年等他十年,何时天下一统,升乐何时嫁与他为妻。
时间紧迫,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必定尚未成婚,那么我还有机会。
经过深思熟虑,女儿的身份不能再要,这是横桓在我与他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再怎样努力也填不平它。我就当从未去上京认过这个爹爹,从此世间再无灵霄,今后我必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至于如何让他对我动心,甚至爱上我,为了我放弃与公主成婚,我冥思苦想也没想出可行之计。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接近他再寻找机会吧。
来新兵营三天了,每天跑步站队列,体能训练,擒拿格斗。这些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只是我不明白火头军不是不打仗吗为什么也要操练。
于猎,肖灿,张显达出列。负责训练新兵的副尉喊话。
不是又要格斗吧,我依言走出队列。
火头军人手不够,你们现在就去火头军营地报到。
一名老兵头前领着,我们三人来到火头军营地。老兵指着前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道:这是李校尉,专门负责管理步兵的火头军。
这时李校尉也看见了我们三人,他向这边走过来,即到近前,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啧啧赞道:你叫什么名字干这个倒是可惜了这身好皮囊。
小人肖灿,愿在火头军效力。我规矩地回答。
其他两个人也报上姓名。
李校尉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跟张厨子学学,干得好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然后带我们见了张厨子,张厨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彪形大汉,他这样的体格倒应该上战场。
张厨子惊异的看我一眼,冲李校尉嚷道:怎么就来了三个禁卫营太不像话了又打伤十个厨子,等会还得从咱们这儿抽调出五个,本来人手就不够,现在更忙不过来。
李校尉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人家禁卫军是天子身边侍候的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娇贵着呢。这次送去的厨子一定得好好挑选,省的又要挨顿揍。
张厨子领我们下去换了身伙夫穿的制服,简单问了姓名家乡,便带我们几人来到厨房帐篷里吩咐我们几个干活。
现在是下午,快到吃晚饭的时间,厨房里每个人都很忙碌,张厨子叫我去包包子,这个难不倒我,馅儿和面皮都是现成的,我包的包子又快又好。
伙夫们边干活边闲聊,我聚精会神听着。
禁卫营离这儿二里地远,一共只有一千人,是一个月前从上京调来的。全部是由皇帝亲卫大内高手组成。
天麒国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全民好武,军中民间高手甚多,这次若不是燕云殊领兵挂帅,出奇谋用险兵,别说夺取半壁河山,占它一座城池都是奢望。
汉中多山,天麒高手云集,经常隐没在山林里出其不意突袭腾云军队,虽然占不到太大便宜,但也是扰乱军心。
腾云皇帝派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前来助阵,天麒军这才有所收敛。
许是越有能耐的人脾气越不好,越不好伺候。这群大爷在京中呆惯了,嘴也养刁了,这次下来,军中的粗茶淡饭自然不合他们的口味。一个月来已经打伤二十多个厨子,提起禁卫营,火头军都到了噤若寒蝉的地步。
天将将擦黑,要派去的五名厨子正在收拾行囊,其中一个忽然惨叫一声,众人忙围上去观看,原来是突发痢疾,张厨子怒道:懒驴上磨屎尿多八成是故意的,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众人都上前劝解,张厨子道:劝什么劝谁劝就让谁顶替他去。
一句话众人都不敢上前了。
这对于旁人是能避则避的灾祸,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为我早就打听到禁卫营紧挨骑兵营,而帅帐就设在骑兵营中心。
我按下心头狂喜,走上前说道:张师傅,他身患痢疾少说也得歇上三五天,小人愿意替他前往。
张厨子惊讶的打量我几眼,道:看你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做饭菜,到时挨了打,你可不要后悔。
我连忙应道绝不后悔,张厨子这才点头同意。
到达骑兵营的厨房帐篷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接待我们的是个胖子,三十多岁,五官还算端正,后来我得知他姓冯,大家都叫他冯管事。
简单询问后,当得知我会做各色糕点,他不禁喜道:我们这正好缺个做点心的厨子,那些京城里来的大爷,要什么八宝芋泥糕,薄荷香糕,晶莹荷叶酥,不要说做了,听我都没听过,你会做吗
我一笑说道:这个很简单,我在家常做。
虽然那时我只在将军府住了几日,但将京城有名的点心吃了个遍,宫里面御赐的糕点每天都不重样,燕云殊待我恩深爱重,他知我爱吃这些零食,每每会命人悉数送来,我吃一遍基本上就知道大致的做法,再加上在星空岛中经常练习制作,我的手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冯管事乐得直拍巴掌,要我即刻就做出来。
我说道:好的,不过薄荷香糕恐怕做不成,春季里哪里去找新鲜薄荷,这道点心只能在秋天做。敢问大人,玫瑰有吗
玫瑰有啊,元帅特意吩咐给这班大爷买的,还剩下不少。
我来到面板前,又要来蜂蜜白糖,荷叶酥要用到玫瑰,这个不难做,但是要做得洁白无瑕,层层荷叶薄薄如纸却不容易。
很快将两样点心做完出锅,甜香四溢,冯管事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赞道:香酥可口,甜而不腻,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忙命人送去禁卫营。
我就不信这次管都统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他胖胖的脸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冯管事笑呵呵的来找我,肖灿啊,你昨天做的点心禁卫营很满意,他们今天点名要吃荷香芸豆卷,你今天别的都不用做,专门做这个吧。我派小蔡来帮你。
小蔡是个很瘦的年轻小伙,颧骨很高,待人热情,这里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他。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到夜晚,我不停的忙碌着,芸豆卷每每出锅,很快就被席卷一空。即使有人帮忙,也是供不应求。
一连五天,禁卫营每天换一个新花样,我天天揉面和馅膀子酸痛,原以为皇帝不好伺候,谁知道皇帝身边的人也这么难伺候。
心中苦恼,总是这样忙碌,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见燕云殊
这天我正埋头揉面,忽觉头顶一道透骨寒光直直刺来,抬头望去,一名身着红袍的青年将领正立在厨房门口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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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8.果然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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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果然是断袖
透骨寒光消失不见,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错觉。不过这个人是谁
可巧,冯管事从外面进来,见到红袍将领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说:
哎呀,是管都统,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今天怎么还贵脚踏贱地呢,看快别污了您的鞋子。
这话说的,表面恭敬暗中带刺,看着冯管事的一脸谄媚相,真不知他是不是成心的。
早听小蔡提起过管都统,管都统名叫管擎,是禁卫营的最高长官,就连大元帅燕云殊也无权命令他,因为他直接听命于皇帝。平日里作风飞扬跋扈,禁卫营如此肆无忌惮多半是他纵容出来的结果。
管擎似乎并没听出冯管事话中的明褒暗贬,他漆黑的大眼睛眯成一道缝,抬手指着我,脆朗而不失威严的声音问道:
他是何人
冯管事笑眯眯的说:他叫肖灿,你们赞不绝口的糕点就出自他的一双巧手。肖灿你怎么还愣在哪儿快过来给管都统见礼
我只得迈步上前,单膝跪地,小人肖灿见过管都统。人在矮檐下该低头时还得低头。
见我下跪,管擎仍然盯着我不语,冯管事在旁边说:肖灿,管都统不说话就是准你起来了,真是乡下孩子没眼光。快干活去
我感激的看一眼冯管事,正要回到案板前继续揉面。管擎说道,等等,肖灿是吧,看你也是个人才,燕元帅日前感染了风寒,至今卧病不起,吃不下饭食,你去做几样拿手的点心,现在就去做。
我闻言不禁一惊,燕云殊生病了到底严不严重啊转过头瞧向管擎,他冷俊的脸上看不出喜忧,我心头担忧,领命去做。
在星空岛时,经常听夏五行讲起燕云殊,对他的喜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爱饮绿茶,喜欢抚琴,最爱吃鱼,不喜甜食,所以我尽量不加蜂蜜蔗糖。
接下来十天,管擎每天都来亲自吩咐我做各种点心,说我做的点心燕元帅很爱吃。我听说燕云殊爱吃,更加用心去烹制。只是心中不解,难道燕云殊身边没人了,要他来传令。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也许管擎因为某种目的,故意讨好燕云殊吧。
我一天比一天烦闷,来了多日,我连燕云殊的影儿都没见到,帅帐外防守密不透风,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靠近。
这日管擎照例来到厨房,我暗自叹口气,他天天来这里报到,如果不是脸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真怀疑他看上我了。
不得不上前见礼,管擎道:这次的点心做好之后你直接送到帅帐去。
我闻言大喜过望,终于有机会见到他了,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抑制,管擎瞟了我一眼匆匆离开厨房。
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点心,正想装进食盒,小蔡跑来道:肖灿,冯管事叫你现在就去步兵的火头军营地,说是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我闻听失望不已,冯管事待我极好,况且还是我的上司,我必须听从他的吩咐,算了,来日方才,如果有心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让小蔡替我送去,自己急匆匆赶去步兵营。
到了火头军营地,里面的厨子告诉我,冯管事跟李校尉商量完事情出去了,听说是去采买了,明天晚上才能回来。我心中疑惑,叫我前来,他自己倒先走了。
折返回帐篷。天快黑了,小蔡还没有回来,我心中懊恼,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忽听帐篷外人声鼎沸,火把通明,把这里包围喽
发生什么事正想冲出帐外看个究竟,管擎噔噔噔迈大步进了帐篷。
看他来势汹汹的架势,倒把我弄蒙了。
来人将这个细作拿下他点指我道。
我一时大惊,上来四个兵丁将我反剪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管都统,我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抓我我叫喊道。
管擎冷哼一声,并不理我,吩咐兵丁:带下去
兵丁推推搡搡将我带到帅帐前的一块空地上,其中一名士兵照着我的小腿狠狠蹬了一脚,我惨叫一声跪趴在地,前额磕蹭在沙石地上,如针扎一般刺痛,腿骨传来火辣辣的钝痛。我心中暗骂,把管擎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管擎向我走来,红底黑面的崭新战靴在我眼前停住,我艰难的偏过头怒视他,他又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无耻的细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才细作呢我每天不知疲倦的为你们烹制点心,这也有错我怒道。
拿来他喝道。
身后有士兵一路小跑,递上来一个食盘,管擎将食盘扔在我面前的沙石地上,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敢说这不是你下的药
食碟里的点心滚落一地,正是我方才做好的。一只老鼠被放进来,吱吱叫着,闻到香味,抱住点心啃了一口,便痛苦的哀叫一声,后腿儿一蹬死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这可是我精心为燕云殊准备的。
燕元帅他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道。
怎么样哼真可笑你以为你做的东西我会拿给元帅吃自然是都扔了。管擎冷笑道
什么你把我这些天来精心为元帅准备的点心都给扔了我气得嘴唇颤抖。
他就是你说的细作将他的头抬起来。帅帐前有人说话。
身后的士兵将我扶跪在地,透过额前散乱的碎发,我看见帅帐门前灯火之下,一共站了六个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六个人里有一半我是认识的。
和光、青尘,程远,白袍小将,和两名威武的中年将领。忽记起白袍小将不正是七年前将军府午宴上那个玉面少年白虹吗。
管擎说道:和都尉,我排查多日,今日终于人赃并获。他就是天麒国的细作,就是他在元帅的饭食里下的毒。
我连忙喊道:小人冤枉,小人没有做过,请和大人明察。以我对和光的了解,他还不至像管擎那般糊涂。
管擎道:人证物证俱在,他身上肯定藏了密信,一搜便知。
说完,伸出手来扯我的衣裳,管擎你个混蛋我又惊又气,又羞又怕,眼看他的手快粘上我的衣襟,我不由大急:
管擎小人此生只喜欢女子,实在没有龙阳之好,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求你放过小人吧
管擎的手猛然顿住,在场的众人全部目瞪口呆,白虹恍然道:管大哥,你果然是断袖啊。
你胡说些什么他是敌国细作,你别上当他满脸通红,抬起手来要扇我的嘴巴。
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元帅回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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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29.如此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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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如此重逢
此时,帅帐前的空地被兵士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将士们饭也顾不得吃了,都跑来看热闹。哗哗楞楞铠甲摩擦的声音响起,我面前斜侧面的圈子,闪出道缺口,并排两队武士迈着威武的步子走进场中央,他们身穿亮银色的铠甲,按扇子面排好。
再向缺口处望去,我只觉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苍穹原野之间,有一人从容行来,他身材高挺,气质清明,行止之间丰仪浑然天成,身上披着金色铠甲。灯球火把之下,每一块甲片都反射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交相辉映连成一片,他周身融入在金灿灿的光华里,显得那般宁静神圣。
这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人吗那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如烟尘般消散,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火光将他的面颊染成云霞,他比七年前清减了许多,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他的眼睛更加明亮深邃,神态更加宁静超然,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引人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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