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他天性洗洁,亏我还自作多情,以为他对我动了心。他关爱下属在整个瀚洲是出了名的,昨日若不是我,换了另外一个人他也会那样做吧。
此时众人也发现了燕云殊,纷纷见礼,燕云殊笑着道:不必多礼。走到我和管擎身旁,眸中熠熠生辉。
这次胜仗,最大的功臣就是管擎和肖灿,如果没有你们的苦肉计,那晚也不会如期上演引蛇出洞这部好戏。
一句话说的管擎的脸腾地一红,元帅,是我有错在先,冤枉了肖灿,我甘愿受罚我管擎愿和肖灿做兄弟
我不由冷笑,典型的扇一巴掌给个甜枣,可谁稀罕你的甜枣,他以为我抽他几下就会原谅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燕云殊笑着瞥我一眼,貌似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肖灿,管擎可是朝廷命官,而且贵为都统,连我都要让他三分,你可要想清楚,你确定要罚他
他的话激起我心中强烈的不平,他是在提醒我,管擎高人一等,我一介草民,原本不配罚他吗于是,我不假思索的说道:都统又能怎样,还不是七尺微尘,褪去身份名头,还不及我肖灿十之一二呢,我怎么就不敢罚他
燕云殊瞧向我,凤目中光芒大盛,笑着道:说的好,人生在世,七尺微尘,功名利禄,过眼云烟。
管擎并不生气,目光注视我的眼睛,肖灿,只要你消气,怎样罚我都行。
我瞧了他一眼,他眼中盛满了期待。光明磊落、知耻近勇,倒也是一条好汉,只不过他年轻得志目高于顶,我就让他当一回劳动人民。
你穿上火头军制服,当一名伙夫,体验他们的辛劳,我便原谅你
什么你还不如抽我一百鞭呢管擎震惊过后,语气哀怨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燕云殊轻笑一声,道:肖灿,你让我的得力助手去当厨子,真会给我出难题呀,这样吧,给他订个期限。
本想说一个月,展眼对上燕云殊如蒙烟尘的眸光,话到嘴边不觉改口:一十天吧。
管擎如听了赦令一般,乐得窜起三丈高,这么高兴我总是无法理解他。
好一言为定,十天之后,我们就是好兄弟管擎爽朗笑道。
谁要和他做兄弟,哎人呢,等等,他已一溜烟跑了。
转过天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我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虽然大家对我都很好,可是我身为火头军,呆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心中万分不舍,营地设在城外,离这里很远,一想到不知要何时能见到他,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揪痛。
要怎样才能留下来,对了,我不是火头军吗,这两天他们都是在附近酒楼里订的饭菜,虽然这里只是临时指挥所,但是在外面吃东西很不安全,不如我去探探燕云殊的口风吧。
来到前厅,侍卫通传后,迈步进了厅堂,里面很安静,窗下,和光正和白虹对弈,燕云殊在伏案疾书,知道我进来,并不抬头,肖灿,有事吗
我深深吸一口气,元帅,这两日肖灿多有叨扰,现在也该回营地了。
燕云殊似乎吃了一惊,他将笔撂下,起身走来,哦,是呀,让我想一想。明净无尘的眸中暗影浮动。
白虹一旁插言道:元帅,咱们这里也需要有人来做饭啊,我们总不能每一顿饭都去酒楼吃吧。他的话深合我意。
燕云殊眼中瞬间明亮起来,对呀,我怎么忘了,还是你这小鬼精灵。
白虹顽皮一笑:元帅日理万机,还要时常写家书、报平安,自然不会想到这些小事。
燕云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眼神望向我,仿佛是在说,你看看,我都把他给惯坏了。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出言无忌,令人羡慕,我要是能和他这样亲密该多好。
肖灿,你留下来吧,一会儿我还要调来两名火头军,否则你一个人忙不开。
真的看着他含笑颌首,我欢呼道:谢谢元帅
元帅,不必另调伙夫来,我看人手刚刚好呢。和光笑着插言道,
是啊,真的刚刚好呢。白虹不怀好意的笑着附和。
燕云殊眸光幽深的瞥一眼二人,忍俊摇了摇头。
他们好古怪呀,不过我终于可以留下来,好棒啊
.
难测爹爹心 33.送你回去
.
、第三十三章 送你回去
当我赶到冒着浓烟的厨房,看到灶台前跟火神做奋勇搏斗的管擎时,我终于明白他们的笑意味着什么了。
他怎么在这里他这是在烧菜还是在烧厨房
一桶水泼下,大火立刻被熄灭,管擎不好意思的瞧我一眼,这可比领兵打仗难多了,烧饭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见惯了他飞扬跋扈的模样,这样低声下气的他我无法适应。瞟了他一眼,心想,还是不理他为妙。这里太呛人,先放放空气再说。
燕云殊从火头军营地里抽调来两名伙夫。我主要负责做茶点、煲汤,燕云殊日夜劳心,需要多多补充营养。
他嗓子嘶哑,我特意煲一碗银耳莲子羹,又烤制了一些绿豆饼。傍晚时,我端着托盘来到前厅门口,值夜的侍卫没有通传便放我进去了,说元帅吩咐,我可以自由进出,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不由得大好。
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哄笑声,我推门而入,红木桌案前悠然立了两个人,白虹和管擎,燕云殊一身便装随意的坐在桌前的红木椅子上,俊逸出尘的脸上尽是无可奈何之色,见我进来,眼眸明亮起来。
肖灿,快进来。他笑着说,又状似头疼道:你们两个,都学学肖灿。没事儿尽给我添乱。
我轻快的走到桌前,将托盘放在桌上,看向燕云殊时,含笑道:元帅,我见您嗓子嘶哑,特意煲了碗银耳莲子羹,您趁热喝了。
白虹瞥见盘中的绿豆饼,拿一个端详起来,这是什么
绿豆饼,绿豆清热解毒,嗓子疼吃这个正好。元帅,您尝尝。我回答。这个时代还没发明绿豆饼。
说着,我递给燕云殊一块儿,不料管擎半道劫走,我不由瞪他一眼,在厨房就没少给我添麻烦,撵还撵不走,非要干满十天,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扶额中
我的嗓子也哑了,你怎么总是一个劲儿的让元帅呀管擎瞧着我眸底泛波,质问道。
大家都品尝起来,赞不绝口。我心中不免得意,见燕云殊吃完后又拿起一块,我连忙将梨汤送到他面前,元帅,先把莲子羹喝下,凉了,就不好喝了。
燕云殊凤眼瞧向我,眸中温情流溢,洒脱而不失优雅的端起碗,一口气吃完了梨汤。白虹一旁眼巴巴的瞧着,问道:肖灿,还有吗我也想喝。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我一笑,锅里还剩下一些,我这就去盛。正要转身,管擎一把拽住我手臂,让这小子自己盛。
我一把甩开管擎的大手,有话说话,总拉拉扯扯的干嘛呀。
管擎眯起眼睛看着我不语。
白虹笑嘻嘻的说:管大哥,男人之间也要讲究分寸,有事没事总盯着人家看,会把人看毛滴。管擎的脸刷的一红,抬手臂要揍白虹。白虹见势不妙,一个箭步跑出大门,高声唱:我去盛汤喽
白虹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我没话找话道: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管擎目光看着我,道:我和白虹在学习写情书呢。
情书我不明所以。
呵呵,燕元帅不论多忙,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给升乐公主写信,都坚持两年多了。管擎笑着说。
一瞬间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他们都这般亲密了
燕云殊凤目微眯,睨一眼管擎说道:别听管擎胡说,无非是讲讲前线作战的情况。
谁胡说了,公主心思细腻,信上对元帅嘘寒问暖,体贴周到。哦,对了元帅那身铠甲就是公主亲自监制的,听说她命人找来了千年玄铁,或切成薄片,或抽成细丝,打磨抛光,再亲手缝制成的,最后镀上一层金粉,穿在身上不但坚韧非常,还轻薄舒适呢。他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好像铠甲正穿在身上一般。
难怪那晚同燕云殊共乘一匹马,明明隔着一层甲胄,我还能感到他身上的温暖,原来那身铠甲大有来历。
本来我想在平日的生活中,通过无微不至的关心,一点一滴的相处,让他慢慢的离不开我,看来我的想法太幼稚了,照这个速度,等他爱上我,他和公主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必须改变策略。
正在此时,和光一身铠甲自门外疾步进来,单膝跪地禀道:启禀元帅,定军山浓雾弥漫,我军无法前进。
--浓雾不会是摆下的阵法吧。
燕云殊闻言凤眼中波涛翻涌,沉吟道:宁九渊果然不同凡响。
管擎低沉的声音道:北堂竺中了元帅的离间计,剥了宁九渊的爵位,没收他的军权,没想到还会重新任命他。
燕云殊道:宁九渊和我师出同门,他自星空岛出师,比我还早三十年,他通晓各派战列阵法,这次浓雾应该是他布下的迷阵。
管擎不以为然,冷哼道:阵法我可不信这个邪,今晚我就去试试
燕云殊并不阻拦,沉吟道:我不指望你今日就破阵,你先去探看一番,回来再做计较。
管擎勾唇冷笑道:我管擎阅阵无数,今天倒想领教领教。
燕云殊瞧他一眼,略加思索,此时白虹正从外进来,眼中亮光一闪,说道:你和白虹一起去。人不在多,率领一队精骑即可。
管擎领命,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我真的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偏过头去,感觉那道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很久才消失。
抬头见燕云殊看着我微笑不语,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里只剩下我跟他。
他眼若秋波,温和笑着道:肖灿,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仿佛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我心头一颤,他又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拉起我的手。
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仿佛牵起我的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让我想起七年前,他也是这样牵起我的手,走过九曲荷塘,送我回荷园。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夜风阵阵,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为好,我这样想着,抬头望一眼他出色的侧脸,他长睫低垂,似乎是在沉思。
.
难测爹爹心 34.你爱她吗
.
、第三十四 你爱她吗
正思量该如何发问,他忽然问道:你曾说你有一位兄长,这两日我着人去查,军中没有人叫肖念,你家兄长还有别的名字吗
我心跳加速,他还记得这事儿呢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我不由抬头瞧他一眼,他俊逸出尘的脸上现出沉思之色,我知他多谋善断,生怕他发现破绽,连忙转移话题,元帅,你有家人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好端端的提他的家人干什么,生怕他记不起来你是不。
燕云殊微微叹气,说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外学艺,再几个月,就该回来了。但愿到那时,我能得胜归朝,娶了公主,迎接她回家。
我心头不由一紧,他就那么念念不忘迎娶公主吗这样想着,不觉问出口。
你爱她吗我问道。同时停下步子,双眼紧紧凝视他漆黑的眸底。
他凤眼微微眯起,目光望向我时,变幻莫测。
你娶她到底为的什么你是因为爱她才娶她的吗
既然已经说出来,那就索性彻底一些,让我了解你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如果你真的爱她,此生非她莫属,那我选择撤出,否则,我绝不放弃。
燕云殊蔼然一笑,眼中璨若星光:肖灿,你天性纯良,敢爱敢恨,令人羡慕。可惜我已经老了,我是指这里。他抬起手点一下胸口。
霄儿她,身世可怜,孤苦无依,这些年又是一个人在外学艺,我从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负手而立,眼睛注视远空。
我的头脑跟不上他的思路,答非所问,说着说着怎么转到我头上
我亏欠她太多,所以一定要好好弥补她。我思量再三,升乐公主性情温婉,识得大体,等我百年之后,定会对她多加照拂。
我心中哀叹,我的好爹爹呀,你只要不娶公主就是对我最大的弥补。
原来这就是他要迎娶公主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我皇帝要杀我,他娶了公主,皇帝看在公主的面子兴许会放过我。不得不说我这位爹爹很有献身精神。
这么说你娶她,不是因为爱她。我需要进一步的确定。
燕云殊淡然一笑,低沉的嗓音说道:人生在世,经常是身不由己,更何况处庙堂之高,八面来风,令人防不胜防。这些话我原本不该对你讲,今日的话就到此为止。
说完,衣袍摆动,闲庭信步一般向前走去。我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心中欢欣鼓舞,前面就是我的住处,轻快的步子追上他,欢快的说:元帅,我到了,谢谢您送我。
他的气质清逸出尘,动作间说不出的洒脱飘逸,刹那间我的脑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转到他面前,冲他粲然一笑,在他愣神之际,快速拥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一口气,他的身躯骤然一僵,他身上混合了淡茶清香和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伴着这令人迷醉的气息,我飞一般的跑回房间。
接下来,整整一天没有管擎和白虹的消息,燕云殊不知派出多少轻骑前去打探,入暮时分,我熬了一碗参汤,送往前厅,前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日里执勤的侍卫也没了踪影。
正疑惑间,阳安府衙门口忽然人喊马嘶,喧闹非常。
发生什么事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疾步向外走去,却见众侍卫抬进来两个担架,飞一般的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担架上之人恍然是管擎和白虹。
军医们紧随其后,接着将士们蜂拥而至,全部齐集后院,本来不大的后院人满为患,
看来情况不妙,我暗暗担心,天色越来越晚,我回到住处,心中不安,和衣倒在床上渐渐地合眼睡过去。
迷糊间忽听急促的拍门声,忽悠转醒,打开门看去,夜色之下,青尘一脸的沉重,见到我时,急切说道:肖灿,元帅请你过去一趟。
不由分说拽上我的手向后院奔去,青尘素来沉稳,连他都着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我边跑边问,他们怎么样了
管擎身负三十六处剑伤,失血过多,军医已经给他包扎好,可是他高烧不退,牙关紧咬,药也喂不进去,军医说,如果天亮之前不能转醒,必死无疑。
喘一口气又说:白虹昏迷不醒,军医束手无策,元帅已经派了和光去栖凤山请神医了。
说话之间,到了后院,众将士闪出一条道路,看向我的目光,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进了东厢房,床榻前几名军医正在给管擎喂药,燕云殊早看见我,连忙说:快过来,肖灿。
军医们看见我时,脸上都现出惊艳的神情,意味深长的交换眼神,燕云殊一挥手,你们都下去。
一时众人退下,青尘最后一个出去,转身带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燕云殊,还有昏迷过去的管擎。
桌上烛影摇红,燕云殊神色略显疲倦,眸光明灭不定,语气沉重道:军医说他天亮前若再不退烧,命就保不住了,可是他们用尽各种方法都不能将药给他灌下。
我不明所以,军医都没有办法,叫我一个外行来不更是枉然吗。
他曾得罪过你,我知你并没有真正原谅他,但是我希望你能从大局着想,救救他。
我更加莫名其妙,疑问道:军医都束手无策,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你有办法,他眼神坚定,目光紧紧盯住我,眸中星芒闪烁,只有你能令他将这碗汤药服下,在床前陪他共度难关。
一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的脸顿时如火烧一般,燕云殊为什么要将我和他扯到一块儿
我冷然一笑:那你还不如给他找个女人回来,喂他服下。
燕云殊凝视着我,似乎要将我表情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收进眼底,缓缓说道:他自小习武,不近女色。
那你就给他找个男伶去我怒道。
燕云殊不由涩然一笑,道:肖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你难道感受不到整个禁卫营,没有人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可知道,他昏迷之时一直都在呼唤谁的名字
我闻言怔忡,这不可能,我现在可是男人的身份,他不应该对我有那种想法。
我知道他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是一个男人,这对你是莫大的侮辱,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
他眸底漆黑,深深望着我,接着说:
你秀色夺人,一望之下,浑不似尘世中人。这样的姿容放在军营,你以为你为何能相安无事到现在
.
难测爹爹心 35.伤早好了
.
、第三十五章 伤早好了
回忆起刚到新兵营那会儿,总有些不老实的新兵欲对我动手动脚,但都被我小惩大诫,来到骑兵营后,这样的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当然除了被绑那晚。我一直以为是燕云殊治军有方,难道不是吗
燕云殊轻叹一声,你刚到骑兵营时,管擎怀疑你是敌军的细作,派人暗中监视你,发现总有一些人对你不怀好意。要知道禁卫营的人个顶个是武功高手,想从你身上占点便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亲手惩处的兵士不下百人,甚至朝你望上一眼,都会挨他一顿板子。讲到这里燕云殊轻笑出声。
我说呢,厨房周围怎么总是看不见一个士兵,原来都让他给打跑了,不过,看一眼也会挨板子,有点过分吧。
看在他对你这份痴心上,救救他。而且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都会尽力办到。
望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我不由一笑,他不是很有献身精神吗
我确实想让您做一件事,而且这事您很容易就能做到。
你说。他利落的说,毫不拖泥带水。
我要你吻我。迎向他温润的眸光,我慢慢地说道。
他难以置信的神情注视我,一双凤眼几欲瞪圆。我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无措的低下头。没办法,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每一道眼神都会对我产生莫大的影响。他会怎么看我可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
他向我走来,黑色的战靴在我面前停下,大手搭在我的肩头,隔着层层布料,我甚至感到肩头一阵阵的灼烫,我的心如擂鼓一般敲个不停。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我的心脏险些破腔而出,忽听一道低沉极富磁性的笑声,何必勉强自己,你额上见汗了。
有吗我抬起手探向额头,正好触上他的指尖,我的手被烫到一般的缩回袖中。
我仰头看他,不知是不是烛光的原因,他的眼中似乎有火苗窜动,原本白皙的面颊灿若云霞。
肖灿,你是在怪我让你给男子渡药,也想让我也尝尝与男子唇齿相接的滋味吗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的心意呢我是非常认真的。
你真是少年心性,这件事不可儿戏,你若想入朝为官,我甚至可以许你一官半职。机不可失,你要认真对待,想好后再来告诉我。药就放在桌上,我先出去了。
他步履无声,飘逸得像一缕清风,出了房门,复又关上。
我呆立了片刻,感觉里衣似乎已被汗水浸透,叹息一声,该怎样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同时令他爱上我,这真是一道棘手的难题。
桌上有一碗药汁,端起碗走到管擎床前,凝立。
他身上盖着一层锦被,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他的额头很高,眉毛浓黑,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下巴如刀削一般,使他的整张脸看上去坚毅无比。
第一次仔细看他的容貌,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出色。
燕云殊温润如玉,他给人的感觉是冷毅。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深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啜一口药含在嘴中,浓烈的苦涩在口腔里充斥,强忍住没有吐出来,不断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是燕云殊,面前的人是燕云殊,闭上双眼俯下身去
管擎醒来已经五天了,据他所言,那日他同白虹前去探阵,没有带一兵一卒,进入阵中,迷雾四起,头上是朗朗星空群星闪烁,脚下的路茫茫无际没有尽头,后来星光四射化作一道道剑气。白虹内功修为尚浅,迷雾中含有少量毒气,吸的时间久了,所以昏迷不醒。管擎为了救他,身上中了几十处剑伤,不过好在没伤到筋骨,后来终于找到出口,逃了回来。
他说的阵法,我是知道的,那时为了离开星空岛,我几乎翻遍壁立阁所有的战阵书籍,此阵名叫星野无极阵,刁钻凶狠,人一旦进入如果不能破阵,那是有去无回的,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在房中翻箱倒柜找到一身男装,正是我从星空岛出来时穿的那套,淡淡的粉色,衣袍下摆绣着风荷的暗纹,布料挺括,领子很高,穿在身上不大显形。之所以穿这件,倒不是我有多喜欢这颜色,花幻海的衣裳不是嫩绿,嫩黄就是浅粉,淡蓝,找不到别的风格。
自那日清早,管擎醒来以后,嫌药苦说什么都不肯吃,燕云殊无法,特命我前去侍候,我当然极不情愿,可燕云殊凤眼一眯,俊脸一沉,端起了元帅的架子。
厨房的事你不用管了,从今天起你专门负责劝管都统服下汤药,记住,只负责劝他服药。七天之内,我要他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否则,你就回营地去吧。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令我震惊,我不得不重新端正心态,自己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火头军,领导的命令是必须服从的,于是领命到管擎那里报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