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伺候了几天,今天去时,他嫌我穿一身火头军制服有碍观瞻,影响他喝药的心情,要我现在就换过来。那身制服虽然难看,但我还是很喜欢穿的,厚重的粗布,穿在身上,身体线条丝毫不显。
刚刚将头发束好,叩门声响起,我连忙打开门,是管擎派人来催。
我轻叹一口气,随那名兵丁来到后院,推门进入,一股呛人的药味扑鼻而来,我移步进入,管擎正靠坐在床头,看见我时,目光闪亮如钻,不过很快换上一副恹恹的病容。
我端起桌上的药碗,身子搭在床边坐定,舀起一勺药在唇边轻吹,试了试,温度尚可,送到他嘴边,管都统,请用药。
他一扬眉,并不张嘴。真是怕了他了,改口道:管大哥,请用药。
他这才配合的张开嘴饮下。
药喂了一半,他忽然说:一会儿你扶我下地走一圈。
军医让他每天到外面散步,活动筋骨,保持血液通畅,说是这样好的快些,平日里都是他的侍卫负责。
元帅吩咐,我只负责给你喂药,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管。我态度坚决,不能事事迁就他。
又舀一勺药,送到他嘴边,他闭上嘴唇不再配合。
想威胁我我不由怒目而视。
他红润的面上,现出一丝笑意:肖灿,你只要扶我在外面走上一圈,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
我眼前不禁一亮,这个条件太有诱惑力了,不假思索道:好成交
他眼中滑过笑意。
药很快喂完,我帮他穿上鞋子,扶他站起来,将他的手臂扛在肩上,他身体的分量似乎全部集中在那只胳膊上,压得我直打晃,他好沉啊,平常看他的侍卫扶起来很轻松啊,怎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呢,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
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门,来到院中,好在院子不大,走了一半,累得我直喘粗气,他的气息非常不稳,好像也很累。
前面一个小土坑,我一不留神,啊面朝下摔去。
这要是倒下去,脸非得摔花不可,忽觉身侧一道劲力牵引着我,我如一团棉花般,轻飘飘的仰面倒在地上,一点都不疼嘛。
可还没等我喘完这口气,管擎沉重的身躯扑通一声倒在我身上,险些没把我砸晕,双手撑住他的胸膛,费了好大劲吐出几个字:你快起来
他纹丝不动。
我怎么忘了,他是病人,于是道:你快喊人。
他闻所未闻一般,只是凝神细细看我,这个时候他犯哪门子花痴呀,我都快急哭了。
忽觉头上方有暗器袭来,管擎飞身向后掠起,身轻如燕。看着他敏捷的身手,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将暗器接在手中,暗器原来是一把折扇,他原来早就好了,我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拍打身上的尘土。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我蓦然抬首,却见燕云殊凤目微眯,悠然静立,望着我似笑非笑。他身旁立着的一干将领,看向我的眼神,别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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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36.助你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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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助你破阵
初夏季节,午后的阳光,慵懒温暖。可我却觉得遍体生寒,众人的目光似乎在将我凌迟。
程远大着嗓门喊:青天白日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快恶心死俺了。
管擎抱着胳膊悠然而立,冷毅的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的手指着管擎,急道:他他触上燕云殊雾锁秋水般的目光,我脑中立时一片空白,他他骗了我。他了半天,说出的话竟然这样有失水准。
燕云殊脸上保持了一贯的温和的笑,他的目光停注在我身上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慢慢地道:由此可见,天工造物向来公平。
一句话引来众人哈哈大笑,我的脸火辣辣的烫,垂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云殊不再看我,管擎,你的伤既已好了,一会儿来前厅,我们共商破阵大计。摆开袍袖离去,众人也跟着离开院子。
管擎路过我身侧,轻声说:对不起,肖灿,你心地纯厚,我和你个开玩笑。
我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在燕云殊面前出了这么大的糗,想让他爱上我更加渺茫了。
短暂的消沉过后,我很快振作,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让他对我另眼相看,眼前不正好有一个机会吗,如果我助他破阵,他是不是就能对我高看一眼呢。
想到这里,我心头振奋,向前厅奔去,跑了一半,忽然想到,自己一个伙夫,又不是什么高级将领,这样进去太过突兀。
于是回到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烧制出几样糕点,切了些熟牛肉,又煲了一锅汤,连同其他厨子的几样小炒,全部放进一个大食盒里,小心翼翼的拎了去。
到前厅时,太阳正西沉。
门紧紧关着,侍卫没有阻拦,我轻轻叩门,很快门开了。
是一名穿着黑色战袍的中年将领,我送些茶点来。我笑着说。
他看着我略一怔愣,连忙将我让进去,堂上光线昏暗,气氛有些沉重,众人围坐在红木桌前,沉默不语。
燕云殊的目光瞟向我,道:各位先用些吃的,此事一会儿再议。
我将食物从盒子里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然后垂手立在一旁不显眼的地方。
管擎见状,搬来一把椅子,非拉我坐下不可。争执不下,我只得坐下,再扯下去这身衣服可就毁了,他又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
青尘低声道:这个阵法很邪门,有点像无极阵。
管擎手抚下巴,沉思着道:的确很像,但是无极阵是有尽头的,而且也没有这样凶险,天上的星斗都能化为利器,这样的阵法我闻所未闻。
燕云殊一脸沉肃道:和光去了多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白虹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今日必须破阵,擒住宁九渊,逼他交出解药。
众人闻言又是沉默不语。
侍卫进来掌灯,燕云殊望着烛火微微出神,过了片刻,又道:破阵的事,本帅还要同管擎、青尘商榷。其余的人,照我之前的吩咐行事,下去准备吧。
众将领也吃得差不多了,陆续散去,燕云殊探寻的目光看向我,我厚着脸皮坐在原处没动。
青尘道:我们连这个阵法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如何能破阵
燕云殊道:宁九渊师出星空岛,所布的阵法跟星空岛密不可分,当年我在星空岛学艺之时,主要侧重武艺兵法,阵法涉猎不多。今晚我们再去探看一番,如果无法破阵,只好绕道走崎岖山路了。
说着起身欲向外走,我连忙站起身,叫道:等等元帅,此阵小人有过耳闻。
燕云殊侧过身,惊讶的看向我,管擎和青尘看着我也是一脸讶异。
我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小时,父母怕我受人欺侮,请了武师教我习武,我听他提起过。
此阵名叫星野无极阵,头顶星空,遍野浓雾,没有尽头故名星野无极。若要破阵,只需要五个人,分别占据东西南北四角的尽头和阵中心这五个方位,击落各自一方的星辰,星斗全部被击落,此阵告破。
青尘道:听着很好,只是此阵没有尽头。
管擎忽然一拍手掌,兴奋地说:我明白了,阵法的空间被扭曲,单独向一个方向走永远没有止境,但是分别向四个方向一同走去,空间被固定住,不再扭曲变形,自然能找到尽头。
我赞赏的点头,说的对,不过镇守四方的那四个人的命格必须同各自方向的五行属性相配。例如镇守东方的人必须是木命,西方金命,北方水命,南方火命,中心无极土任何一个命相皆可。
燕云殊眼中光芒如炬,似乎在以全新的眼光看待我,肖灿,你真令我震撼,身怀绝技,可又隐而不露。
我心中得意,我助你破阵,你会爱上我吗
经推算,燕云殊是水命,青尘是木命,管擎是火命,我自请镇守阵心,管擎又紧急从禁卫营里抽调出一名武艺高强的禁卫长。
可是,我没有说明的是,阵中心是最凶险的所在,四方星辰的攻击都会到达那里,而且如果四方星辰没有及时被击落,阵心会产生强大的反噬,具体情况怎么样,那全看布阵人的心情决定。
我回房换上一身雪白的战袍,亮银色的铠甲,穿戴完毕,回到前厅,燕云殊看向我时眸光骤然一亮,微笑不语,青尘看我一眼连忙移开目光。管擎盯着我看了半晌,直到燕云殊招呼大家离开,他才像猛醒一般,低头大步离去。
夜幕下,五个人走出阳安府衙大门,门外五匹高头战马,燕云殊指着一匹皮毛黑亮的骏马,笑着说道:肖灿,这是白虹的坐骑,性情温顺,今日由你来骑。
众人皆已上了战马,我轻轻抚摸黑马的鼻梁,小声说,我第一次骑马,你一定要多加照拂啊。
硬着头皮飞身上马,抓住缰绳的手不住哆嗦,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只觉得马鞍在身下直晃荡,众人已催马跑起来,管擎扭过头冲我喊:肖灿你磨蹭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使力,口中喊驾,黑马半天没动弹一步,管擎打马折返回来,照着黑马的屁股,啪的就是一鞭子。
黑马吃疼,四蹄腾空,飞跑起来,我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缰绳也不拉了,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耳畔呼呼生风,我被颠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眼看就要从马上坠落。
正惊惶间,燕云殊稳稳的落在我身后,扶我重新坐好,帮我拉住缰绳,黑马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管擎也赶到了,脸色煞白的叫道:你怎么不早说,你居然不会骑马
我怒瞪他一眼,毛手毛脚的家伙不会骑马稀奇吗
耳边隐约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街道两边的房屋全部亮起了灯光,燕云殊摇头笑道:足见其惨烈。为了一方百姓能睡上安稳觉,你还是不要骑马了。
我羞惭的垂下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爹爹的嘴巴越发不饶人了。
管擎自告奋勇要与我同乘一骑,燕云殊凤目流转,睨我一眼,看向管擎微微一笑道:你的伤没有完全恢复,我来带他。
他将我放在白马上,翻身上了坐骑。头顶传来他似有若无的气息,我不觉心神荡漾。
一行人马很快出来阳安城,马行十里,定军山横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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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37.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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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流年不利
定军山山脉自东向西延伸数十里,山势平缓,山体不高。北麓有一片广袤沃野,其上迷雾缭绕,似乎埋伏了百万雄师,望过去杀机四伏。
星野无极阵就在眼前,众人下了坐骑,
入阵燕云殊一声轻喝,众人掠入阵中。
四野迷雾,头顶星光璀璨,燕云殊环顾四周,眼波寒凝,低声道:看准自己的方向,大家同时迈步。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声息皆无,空中的星辰如同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监视着阵中人的一举一动。
我拈住星芒,凝神静立。
没过多久,四方星空,银光闪烁,有星辰划破长空,如同节日里的烟花在绽放,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看来大家已经动手了。
忽然,四方星光化作一道道剑光,寒气逼人,向我袭来,我左右腾挪,不停闪避,慢慢的剑气变得稀疏。
仰头看去,北斗七星正悬在头顶,我抬手扬出七支星芒,七颗星星消失不见。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方才星斗消失的地方,北斗七星又重新出现。
怎么回事
头脑飞速运转,猛然想到,这七颗星辰极有可能是幻象,真正的北斗七星应该被隐在暗处,在哪里呢
无明夜空中忽然闪过一道剑光,对了,就在这里,飘身闪开,同时扬出一支星芒,一道耀眼的光芒滑过,星辰陨落。
如法炮制,北斗七星全部被击落,现在剩下最后一颗星辰--北极星。我不由得勾唇一笑,这个难不倒我。
只要具备简单的天文知识都知道,北极星在北斗七星斗口两颗星的连线上,脑海中闪过方才击落七星的位置,目测一下北极星的大致位置,撒出十几支星芒。
空寂的夜空猛然震荡起来,如同被投石的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波纹的核心瞬间垂落下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随时间推移逐渐变得黯淡,四周迷雾散去,忽觉头顶一道强劲的吸引,正是刚才击沉北极星的方位,糟了,是反噬。
刹那间,我感觉周围一片漆黑,身体被碾压一般,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轮中声音吵杂,我悠悠转醒,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处营地。夜色下,旗幡招展,赫然是天麒的旗号。
把他扶起来。一道苍迈的声音。
有士兵过来拎我的衣领,我浑身绵软无力,任由他将我架起。
周围的景物忽远忽近,时大时小,待我慢慢恢复了焦距。
看清眼前的人,白发白须,身材高大魁梧,青灰色战袍,黑色铠甲,瞳仁湛亮,满面红光。
他应该就是宁九渊。
你和星空岛什么关系他问道。
没有关系。我回答,耳朵嗡鸣,脑中一阵阵眩晕。
燕家军虎狼之师,这回又被他们破了阵,定军山恐怕很难保住。一名三十出头身材健硕的将领说道。
宁九渊眼神悲凉道:朝廷腐败,奸人当道,天麒气数将近,不过我还是要做垂死一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如玉环相碰的声音。
捉到什么人了
迎面款步走来一个身着杏色袍服的年轻男子,风姿绰约,步态轻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走到宁九渊近前。
当他看见我时,桃花眼顿时一亮。
好俊的少年呀,比墨雪还美呢。说着,长长的指甲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我一偏头,他咯咯一笑,还挺有脾气呢。
墨雪这个名字我在军营中听人说起过。传说他乌发如墨,玉肌赛雪,曾是天麒皇帝北堂竺最宠爱的娈童,后来年纪渐长,不再宠幸,被封为御史大夫。
宁九渊嫌恶的一皱眉,道:他是敌国的俘虏,我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墨雪喜欢,先借回去赏玩赏玩。
不行我现在就用。宁九渊断然回绝。
哼这点小事你都不能通融,还指望我在陛下面前给你美言呢墨雪嘟嘴道,桃花眼中含着娇嗔。
老将军,不要意气用事。反正这小子也快死了,给他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宁九渊身旁,一个神色略显萎靡的人劝道。
宁九渊冷哼一声,不语。
墨雪拍手乐道:还是赵令懂事,就一会儿,保证原样送还。向赵令抛一记媚眼,咯咯笑着命随侍将我带下去。
我暗叫不好,事情越发不妙,在宁九渊手中还能落个好死,落到这个变态手里,我岂不是生不如死。
被架到一处营帐前,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妩媚少女,看向我时甜甜一笑,美丽的眼睛透出天真之气。
营帐里面布置考究,绢纱宫灯,百花屏风,丝绸的软榻靠枕,烛台造型别致,玉器珍玩随意摆放。
没想到冷酷的军营里还有这样一处温柔乡。
随侍将我放在香软的床榻上,出去时带上帐门。
墨雪脱下鞋子,笑嘻嘻的紧挨着我躺下,一股梅花的清气弥久不散。
我吓得大叫: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点,你他点住我的哑穴。
摸摸索索扯我的衣服,我魂飞魄散,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他附在我耳边轻笑道:小弟弟,别害怕,我来教你,一会儿就好。
我欲哭无泪,任由他剥下外衣、中衣、里衣,当他看见我胸上的束带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猛地抬眸震惊的看向我。
曙光初现,晨雾渐散。
天麒军队在定军山山麓下列开战阵,气势浩大,军马威仪,我双手反剪被缚在一辆战车上,震耳的鼓角之后,我被两名士兵推到阵前。
对面,腾云军队遥遥相对,气势恢弘,军容整肃,旌旗猎猎作响,军马长枪列阵一般,望不到尽头。门旗开处,有一人坐下一匹神骏白马,身披金色铠甲,举止洒脱,意态超然,似乎正向这边望来,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宁九渊催战马来到我身侧,提起掌中大刀,架在我项下。大喊道:燕云殊,此人破了星野无极阵,是个难得的人才,你若撤兵我留他一命,否则今日我拿他祭旗
我不由苦笑,流年不利,燕云殊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延误军情,看来这回真的要被祭旗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墨雪应该就是燕云殊在天麒布下的内线,他让那少女为我推宫过血,让我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体力。可即便如此,身后的敌军这么多,吐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我想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
离得太远,看不清燕云殊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在沉思。
晨风吹拂,战场之上一片死寂,呼吸间是一派肃杀之气,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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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38.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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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刀下留人
果然,燕云殊轻蔑的语气说道:宁老将军,两军阵前你是在说笑吗军令如山,岂可为一人废止。他,燕云殊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若为国捐躯,我,定会厚葬他。声音压抑。
宁九渊朗声大笑道:很好,你若因他撤兵,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肖灿,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一定会为你办到。虽然他控制的极好,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颤抖。
千言万语刹那间涌上心头,如同滔滔江水翻卷不休。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求,我与他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古语云:得定军山者得汉中,得汉中者得天下。此役过后,他得了汉中,又有内线接应,相信攻克巴蜀不在话下。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得胜班师,到时候天下一统,他封妻荫子,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古语又云:狡兔死,走狗烹。他虽为腾云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高震主,必定引人猜疑。升乐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深得皇帝宠爱,他迎娶了公主,自然可以解了开国功臣的无妄之灾。
即使我现在奋起一搏,逃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而墨雪在天麒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此番势必会因我而暴漏,燕云殊多年筹谋付诸东流。巴蜀之地,历来易守难攻,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没有内线接应,攻下巴蜀难比登天。
想到这里,我轻轻摇头。
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道道刺目的金光。
仰望苍穹,七彩霞光,红日泣血,我的意中人是不可能迎娶我了。
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泪水滚落。
宁九渊冷哼一声,大刀便要向我颈上挥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尖利断喝:刀下留人
宁九渊宝刀一顿,腾云队伍里旋风般冲出一员红袍将领,身姿英挺,俊颜冷毅,正是管擎。
他手握一杆方天画戟,快马来到阵中,厉声道:宁九渊除了撤兵,你还有什么条件留他一命你说我拼死为你办到。音线冰凝颤抖
宁九渊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管擎不语。
他身侧有人讥诮道:噢管大人传闻此人是你心爱之人,是也不是说话的人正是气色萎靡的赵令。
管擎闻言脸上顿时白了三分,痛惜的神情望向我,寒凝的声音道:是,又怎样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赵令戏谑的口气说道:呵呵,堂堂都统,国家栋梁,居然也有这样的癖好。这样吧,你若肯自刎当场,我便做主放了他。
管擎动作一僵,目光凝视着我不语。
赵令瞟了管擎,冷哼一声又说道:两军阵前,当着百万雄师的面,我决不食言。
我冲着管擎直摇头,他缓缓举起方天画戟。
这个傻瓜不知为什么,我相信他真的能做出来。他要为我罹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催动星芒,绳索一分为二,宁九渊发现不对,大刀顺势砍来,我向后折腰,滚下战车,天麒士兵刀枪齐上,我就地翻滚,险象环生。
就在此时,冲锋号角响起,腾云军队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冲了来,天麒军队潮水般迎头而上。
我左躲右闪,抢过一把钢刀,横劈乱砍,敌兵血肉横飞,喷洒在我的身上,脸上,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胃里翻江倒海。
敌兵越来越多,将我团团围住,片刻功夫,我身上已经中了十多处刀伤,腿上、背上,肩头,臂膊鲜血浸染了战袍。
我越来越绝望,时间拖得越久,体力损耗越大,渐渐地我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周身如同血洗的一般,忽然,手中钢刀当一声被磕飞,我的虎口被震裂,瘫倒在地。
刀枪剑阵从四面八方喷薄而来,我已无力抵挡。
就在这紧急关头,空中垂落一杆银枪,点挑拨扫,舞动生风,银光所到之处敌兵尽数被打退在五米开外。
银枪的主人,一身金甲,有如神兵天降一般,飘身落我身旁,是燕云殊
他快速瞧我一眼,肖灿声音惊痛,漆黑如夜的凤眼里饱含了许许多多让人说不清的心绪,
我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战袍铠甲,将我周身裹住,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好像我随时都会破碎一般。抱起我飞离地面,踏着敌兵头顶,足底生风般,疾奔上白马坐骑,同时手中亮银枪舞动生风,如有神助般击退敌军一波又一波进攻。
冲出重重包围,迎面宁九渊正和管擎斗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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