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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他看起来散漫不羁,其实对自己,好像还挺狠的?
在她看来,对自己狠的人,走到哪里都合适。
所以抛开什么蛰伏问题,就算把夏翌辰丢到禁军里,他也能出人头地。
只是,这是他喜欢的生活吗?
知子莫若母,静宬长公主怕是直到他不喜欢,所以才帮他拒绝的吧?
皇上和静宬长公主又絮叨了一些,阿丑是真的发现,静宬长公主如今看得很开。
或许年少的时候,静宬长公主也因为昱王夏振远的英勇无匹而动过心。只是,只要是聪明的女人,在李氏之后,任谁也会把心收回来了吧?
之后她还过得如此轻松潇洒、游刃有余,那就真的是全然放下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绕过几个弯,摔过几个跟头?
爬起来继续走就是了!
这般想着,阿丑的心情也豁达起来。提笔写下新的方子:
熟地二两.阿胶二两 紫石英一两.整麦冬一两.五味子一两杵. 龙骨二两. 牡蛎二两.石英龙牡先煨.[1]
这方子比之前略改动了些许,巩固病情,调养阴阳所用。
从宫中出来,阿丑准备去堇堂看看。田秋妹就递上一张帖子。
墨玄约她去开怀茶楼。
“把马车转向,去开怀茶楼。”阿丑吩咐车夫。
墨玄没有说什么事情,直接把她叫去开怀茶楼……他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回又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呢?
开怀茶楼的雅间里,阿丑看了从墨玄手中拿到的只言片语,不由得十分震惊:“这消息可靠吗?朝廷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消息呀?”
墨玄颔首:“墨家的产业,向来很谨慎,这种事情不会乱说。所以消息绝对可靠。如今衢州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我们也是每日布施一些粮食,勉强维持住局面而已。”
“衢州水患。地方官员的公文还没送上来,此时此刻,就算告诉皇上,皇上怕也不会相信,”阿丑担忧不已。“只能让相关的人,先做好准备了。”
“此事在下也知晓轻重,明白势必要告知朝廷才好,墨家在官场认识的人不多,想来最能帮上忙的只有阿丑姑娘。”墨玄语气十分诚恳。
阿丑颔首:“墨公子放心,我自会竭尽全力。如此也就不耽搁了,阿丑先行告辞!”事出紧急。先告诉还在监国的太子,说不定太子能未雨绸缪,在正式消息到来之前做好准备。
东宫,太子慕天弘听了阿丑的汇报,也神色堪忧:“墨家向来名声不错,绝不会做坏自己名声的事。墨玄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但是此时说给满朝文武,也都是不信的。”
“不需要说给满朝文武,也不需要他们相信,”阿丑回应,“殿下只要寻个由头。比如,什么夏日暴雨多,要防范水患,让那些赈灾部门都活动起来,未雨绸缪。到时候衢州水患的消息一到,就能伺机而动。特别是,能在皇上面前把五策中赈灾一策的内容拿出来,让皇上刮目相看。”
慕天弘点着头:“好,本王这就去部署。”
“如果直接让皇上知道,殿下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反而不好。这样会坐实殿下在大乾各地安排探子、打探消息、意图不轨的罪名。”阿丑进言。
慕天弘也清楚这个道理,此时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未雨绸缪。
永昌十一年七月二十六,衢州水患的消息传到京城建业。
当时建业正下着大暴雨,太子慕天弘得到消息后,连夜冒雨进宫,在皇上的病榻前献上计策。
病中的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展开赈灾部署,才发现各个部门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太子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更加欣喜非常,大肆表扬奖赏了太子一番。
慕天弘表现得十分谦虚,还把这些功劳都推给各部官员。
这番话传出去以后,各部官员都对太子交口称赞。当然,此是后话。
如今的情况是,衢州水患,远比想象中严重。
“这已经是墨家运送的第五批粮食了,”墨玄神色凝重,“但是衢州一带依旧饿殍遍野。”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那边成了泽国,就算百姓继续留在衢州,也是汪洋一片。夏季炎热,还容易爆发瘟疫。如果我让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北上避难,会不会引起不好的反响?”阿丑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询问墨玄。
“北上避难,北边的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这个无法避免。”墨玄有些惋惜。
“墨公子,墨家的人就从衢州撤退吧,如今朝廷已经有了动向,我怕你再撑下去,会出什么危险。”阿丑劝道。
墨玄却很坚定:“等朝廷的人安顿好衢州的事,墨家就撤退。”
阿丑想了想,知道墨玄从来都是八匹马拉不回来的那种,也不再劝阻了:“那墨公子千万让手下小心。”
将情况汇报给太子慕天弘,慕天弘又通过皇上旁敲侧击,让皇上明白了这次衢州水患,十分危急。
“太子,朕决定派你亲自去赈灾。”皇上作出决定。
“父皇,”慕天弘有些惊愕,“父皇,如果儿臣去赈灾了,父皇龙体能撑得住吗?衢州水患在前,朝廷事务肯定更加繁忙,父皇要当心龙体!”
皇上明白慕天弘的担心,却只是叹息一声:“从前一直没给你多少历练的机会。这次才发现,弘儿是能当大任的人。你放心,父皇如今吃了阿丑的药,神清气爽得很。”
要是阿丑听到这番话,定会暗自鄙夷:你现在才发现他能担大任,早干嘛去了?
慕天弘又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皇上依旧不为所动。慕天弘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接下了去衢州赈灾的差事。
东宫,夏翌辰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找来诸人,警告去衢州赈灾的安全问题:“这次不比谯郡大旱,甚至比福建的事情还要糟糕。福建的事只要把官员换了,安抚百姓就顺利解决了;但是衢州,衢州是天灾不是人祸,怎么解决的了?”
阿丑赞赏的看一眼夏翌辰:“世子所言极是。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我看衢州赈灾就是这样。做得好,千古流芳,万民爱戴。整个大乾都夸你。做不好,皇上也怨怼,百姓也反感,两边不是人,吃力不讨好。谁又能料想得到其中的艰辛呢?”
俞则轩也说:“殿下,要不,找个其他的什么由头,装病或者其他,推辞了吧?这样的差事不派给四王爷。以前那些好差事都到哪去了?”话里讽刺意味浓重。
慕天弘却坚定地摇头:“我意已决,这次衢州,本王一定要去。”
几人皆是愕然。
半晌,阿丑才叹息一声:“既然殿下决定好了,那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世子,你一定挑选好跟着殿下的人,武功不一定最好,但务必机变伶俐。至于药品,阿丑会准备齐全。”
夏翌辰看了一样阿丑,也明白她的意思。想劝慕天弘,怕是不可能了,只能做好他们底下人该做的。
“我会和衢州的地方官员事先疏通好关系,安排好接待事项。”俞则轩也跟上。
慕天弘颔首不语。
昱王府的花园里,阿丑有些惊讶地看到了练武的夏翌雪。
她武功很不错,虽然阿丑不善于评判武学,但是看着,就很不错。
不是寻常女子练武容易练出的花拳绣腿,夏翌雪的招式,一看就很实用。
会武功的女子,阿丑穿越以来,见得也不算少了,四个。何况清梦和容清澜都是高手。
听闻龙钰公主是上过战场的,武功肯定不弱,说不定也是高手。
但没想到,夏翌雪的武功居然行云流水,俨然也是一位高手。
不过她这个时候邀请自己来昱王府,就是来看她练武的?
阿丑不禁有些疑惑。
片刻后,夏翌雪停了手中利剑,气息不乱:“阿丑姑娘,我今日请你来,是想问你要一些药品。”
阿丑盯着她美轮美奂的容颜看了许久,才不急不缓地问:“你要去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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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166 追随
夏翌雪有片刻的愕然:“阿丑,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阿丑微微摇头,看着院中的花草,颇为感慨:“女子练武,不是为父母兄弟,便是为情所困,哪有几个女子真心喜欢舞刀弄枪的?”
夏翌雪没有言语。
“况且眼下除了衢州,大约也没有地方用得上药了。”阿丑继续解释,不过她没有说的,是夏翌雪眼底那一片不太明显的柔情——
她担心太子。
夏翌雪坐在回廊上,看着前方幽幽出声:“阿丑,你可知我一直在矛盾?”
“矛盾?”阿丑不解。
“我想得到日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又不想成为那个样子,”夏翌雪叹息,“我自小在宫中长大,我看到的东西,远比你们所认为的要多。”
“你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可是你喜欢了那个人?”阿丑有些了然。
夏翌雪颔首:“所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做……”
“顺其自然吧,”再世为人,阿丑觉得自己已经把有些事看淡了许多,“随自己心意,不要后悔就是。”
成与不成,圆满与不圆满,谁又能说个“肯定”出来?在自己还有心做些什么的时候,别计较结果,努力去做就是了。以后的事,只要确定自己不会后悔,那也便没什么。
情爱一事,她早就看淡,感情抵不过欲望,这道理不是谁都信奉,也不是谁都能明白。她无意去管别人信奉什么,这劝不来。
人的路要自己走,自己悟。
那么与其纠结不前,不如自己去体会去感悟。
夏翌雪有些讶然于阿丑淡然的态度:“可是如果我要跟他去衢州……”
“你也知道很危险不是吗?”阿丑浅笑地扶了扶夏翌雪发上,因为方才的练武有些松动的珠花,“既然你自己也有考量,旁人在如何劝。也都是旁人。或许这么出去一趟,你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了,而不是在这自怨自艾患得患失。出门在外多一个心眼。别让人认出你的身份。你可能会用到的药,我会准备好。”
“你不担心我偷偷跟去,结果东窗事发,连累到你!”夏翌雪没料到阿丑这么爽快。
阿丑笑了:“我是这么怕事的人,郡主怕如今还不认得阿丑这个人。总之你一切小心。”
夏翌雪感激地点头。
慕天弘带着手下人马很快就出发了。夏翌雪在送行之后,才秘密出城,跟了上去。
夏翌辰在发现之后,却异于寻常的平静,倒是静宬长公主十分焦急。
“明目张胆把人追回来十分不妥,这样会害了翌雪。”静宬长公主一条条否定可能有的方案。毕竟女子闺誉最重要。这件事一旦泄露风声,对夏翌雪名誉影响很不好。
“母亲,依我看,我再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就行了,没必要追回来。”夏翌辰轻声叹息。
“可是翌雪一个女孩子家就这么跟过去。我心里放心不下呀!”静宬长公主露出难得的愁色。
“母亲,她既然打定主意去,我们再怎么拦着,除非把她关进天牢里,她还是会去。与其如此,不如让她随了自己心意。日后,也才知道教训。”夏翌辰神色复杂。
静宬长公主长叹:“这孩子的心思。其实我都明白,别说我,你这个当哥哥的,心里也有数对不对?否则怎么会这么平静,一点惊讶也没有?”
“母亲……”夏翌辰语塞。他的确知道,慕天弘和夏翌雪的事。他从小看在眼里。都是一同长大的,一个是关系密切的表兄,一个是唯一的堂妹。昱王府人丁本就不兴旺,夏翌雪这个唯一的妹妹,他当然十分关心。
只是。她的事情不可谓不复杂,因为连俞则轩也牵扯在内……
今日俞则轩还来找他,说要亲自去追夏翌雪,被他拦了下来:“这个时候,你们都出了京城,还要不要管朝廷了?”
俞则轩这才收回几分理智,勒令他一有消息就要告诉自己。
夏翌辰如何会不明白俞则轩的想法。
“罢了,”静宬长公主摇摇头,“谁没有年轻的时候,你派人看好她就是了,你二叔唯一的骨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但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怕出了差错,就把翌雪关在京城这笼子里,永远不让她历练,不让她成长。”
夏翌辰听了母亲的话,若有所思。
夜晚,阿丑的书房还亮着灯。
“你这次似乎没有喝酒,是好现象。”阿丑瞥一眼神出鬼没的夏翌辰,继续看手中账册。
自从上次夏翌辰从丁举文的喜宴上跑出来,他就经常跑到阿丑深夜还亮着灯的书房,通常都是酒味醺然。不过往往是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就会离开。
阿丑也只是打个招呼调侃几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做自己的。
“为什么喝酒就不是好现象?”夏翌辰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两圈。
“你见过哪个酗酒的人善终了?”阿丑颇有警告的意思。
夏翌辰不赞成地反驳:“不得善终,可是过程精彩,也不枉此行。”
“过程精彩,那是精彩给世人看的;自己的结局圆满,才是自己的幸福。你要虚名,还是自己快乐?”阿丑反驳。
“要什么也不是自己选的……”夏翌辰不以为然。
阿丑打断他:“当然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命不是你自己选的,可是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命,是你自己选的!”
夏翌辰望着阿丑没有掩饰的清澈双眸,突然笑了。
“你的人找到郡主了吗?”阿丑有些担忧地问,要是夏翌雪真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把夏翌雪禁锢在昱王府,她自问做不到。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呢?”夏翌辰桃花眼染上自嘲的笑意。
阿丑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又是怎么帮她的?”夏翌辰惊讶道。
“她身上的药,可都是堇堂出品,而且是非卖品,”阿丑叹息,“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想着与其让她这样患得患失,不如去看看清楚,自己有个决断。”
夏翌辰颔首:“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最见不得她明明很想做什么,却又犹豫不前的样子。要不是我妹妹,早就把她砍了。”
阿丑失笑:“你性子向来不羁,怎么会见得惯温吞。”
“薛院判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夏翌辰这才道出来意。
阿丑没想到他是有事而来,又想到他今日没有喝酒,怕就是因为有正事。
“眉目是什么?”
“有一个神秘人,每隔十日会与他联系,正好是今夜。”夏翌辰轻轻敲打桌面。
“神秘人,”阿丑眯起眼眸,“可查清了来历去处?”
“不曾,今日正是他们相会的日子,之前那日我的人把他跟丢了。这么不寻常的人,我今日打算亲自去。”夏翌辰阐释自己的计划。
阿丑思量了片刻:“我倒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相会地点在什么地方?”
“城外,从北太平门出去,神烈山和玄武湖交界的地方。”夏翌辰回答。
“多我一个,应该不碍事吧?”阿丑笑问。
夏翌辰没有回答,却直接带走了阿丑。
无月之夜。
密布的阴云昭示着天气十分不好,很可能到了后半夜就会下雨。天气也闷闷热热的,阿丑却没有理会这样的潮热,静静坐在一处破庙的梁上。
破庙,在她心里的印象,似乎只剩下当初刚穿过来时候的关帝庙。
印象太过深刻了。
以至于来京城大半年,她也没去过荒芜的北城找那座关帝庙。或许也是存了不想和秦爷等人碰面的心思。
奶奶这些日子身子骨没有之前硬朗了。虽然她不说,但显然精神头没有以前那么好。可惜她终日忙碌,也没时间承欢膝下。看来忙过这一阵子,她是该好好抽个时间,陪奶奶到处散散心。
这般胡思乱想着,一声“吱呀”隐隐传来。
对面的夏翌辰做了个手势——是薛院判。
阿丑蹙眉深思起来:薛院判在太医院当值多年,可是薛家一直在谯郡没挪过窝,或许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如果有朝一日纸包不住火,会牵累家人,而家人在谯郡,不知道他的行事,也就说得过去了。这样保全家人……
微微甩了甩脑袋,阿丑在心中叹息不已。古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不错,但不代表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害人,终害己呀!
此时,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破庙的神像附近。
阿丑看着那漆黑的身影,不知怎的,隐隐觉出了一丝熟悉。
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感觉熟悉?
“听闻如今皇上虽没有革你的职,但是都不用你的药了,”神秘人停顿了一下,“你说我们要扶持一个没有用的太医,那是做什么?”
薛院判很是为难:“我会再想办法,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说着,额角渗出汗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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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167 诱饵
听了两人的对话,阿丑暗自估量:薛院判如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皇上用了她的药,冷落了他,恐怕他在太医院也受了不少白眼。不过,一报还一报,自作自受,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而且他们如今没有检举揭发他,是因为想揪出他身后的势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面临严酷的指控了。
“你得加快手脚,那个阿丑,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她医术精湛,又有太子等人的支持,当心被她看出端倪来。”神秘人警告。
薛院判连忙称是,似乎很惧怕这个神秘人:“请放心,他们还没这么大本事,我一定尽快想办法。”
如此交谈了一阵,神秘人就把薛院判赶回去了:“我还有事,你先走。”
暗处的夏翌辰却感到有些不妙——莫非被他发现了?
还没想完,一阵阴风挥到夏翌辰面前。
夏翌辰轻鸿剑迅速出鞘,抵御神秘人的招数。
阿丑则暗暗心惊——这情况,肯定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们,但隐忍不发,到现在才出手解决,这个神秘人只怕来头不小。可是发现了他们,还对薛院判说那样一番话,莫非是想把薛院判当做弃子?
而此时此刻,看到夏翌辰被缠斗上,埋伏在暗处的一部分血杀已经现身助攻。
阿丑示意一名血杀把自己带下来,刚刚落地就看到神秘人跑了出去。
夏翌辰紧随其后,阿丑也追了上去。
西边神烈山。
神烈山的山势并不陡峭,只是树木丛生,在漆黑无月的夜晚更加难以行走罢了。
而阿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把我们引到这个方向,应该是很有把握才对。”
“姑娘是否担心有陷阱或者埋伏?”一名血杀说道。
“的确,”阿丑颔首,“你们世子追上去多远了?”
血杀摇头:“神秘人身法奇快,我们都跟不上。所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追了多远。”最厉害的血杀都跟着慕天弘和夏翌雪去了衢州。留在建业的并不是精髓。
神秘人武功如此高超,恐怕很是棘手。
阿丑加快了步伐。
穿过一片树林,前方地上有一道反光。
血杀们都警惕起来。
渐渐靠近,他们才由警惕变为大惊失色:“是世子的轻鸿剑!”
阿丑神色凝重地捡起来:“上面没有毒。不是诱饵,应该是世子不小心掉的,世子目下应该还没有落入敌手,但是情况恐怕不妙。”武器都没有了,怎么会妙?
“姑娘,前面有一座房屋,建在峭壁之上,里面漆黑一片,但是有打斗声。我们想进去,但是却寻摸不到任何门道。”一位探路的血杀回禀。
阿丑觉得稀奇:“如果不是有机关。不可能进不去。先带我去看看再说,不行就挖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峭壁上的石屋,看起来不大,但是异常坚固。
阿丑听着里面的打斗声。绕着石屋走了一圈:“都是用整块大石垒成的,怕就怕地基也是。只要机关一下来,那么没有东西能进来,除了热兵器。”
“什么是热兵器?”一个血杀茫然不解。
阿丑眯了眼:“石屋太小,如果用火药炸,里面的人势必也不保,那是玉石俱焚的办法。我在想能不能智取。引那神秘人出来。”
血杀没有主意,全听阿丑吩咐。
阿丑在原地踱步,思索着那神秘人最在乎什么。
控制皇上,或者说,让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死。这样的目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为了权力。能得到权力,或者能控制皇上,还有什么呢?
朝堂之上,只有四王爷和太子两股敌对势力。如今横空出世的这一股在暗处的,令她想起当初寿阳八公山的那一拨人。
会不会是一拨的?
阿丑心中有了主意:她决定赌一把!
“听说。你很想知道光明剑怎么才能得到?”阿丑高声叫嚷。
石屋内的打斗停了下来。
“你若是这辈子都困在石屋里,”阿丑掂了掂手中轻鸿剑,这把剑当这是好剑,轻如鸿毛,却又十分锐利,而且容易藏匿,“那就不可能知道了!”
神烈山的山崖,陷入一片静默。
良久,石屋的门开启。
神秘人飞出,夏翌辰紧随其后。
神秘人立刻就把阿丑虏了过去,卡住脖子:“听说你知道光明剑怎么拿出来?”语气危险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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