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阿丑看了看他纹丝不动的手,低笑了一下:“你们怎么会把一把剑看得那么重要?”很是不以为然。
神秘人狞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夏翌辰,你看好了,你要是过来,她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徐徐靠近的夏翌辰放缓脚步:“你要是杀了她,你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光明剑,在什么地方。”
“哈哈,”神秘人大笑,“这我当然清楚!何况,她不是我想杀就能杀的!”
阿丑面纱下蹙了眉:不是他想杀就能杀?莫非,这个人知道她受伤自愈的秘密?
这下,情况似乎更复杂了,这群到底是什么人?从淮南的军营,到寿阳的山贼,到京城太医院,处处都是他们的势力。光明剑,还有她自愈的秘密……
“你到底说不说,好容易找到个机会让你主动开口,你怎么不说?”神秘人掐着阿丑脖子逼供。
阿丑喘息几下,冷笑一声:“我压根不知道光明剑是什么劳什子!”
神秘人抓起阿丑的衣领,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你耍我!”
阿丑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右手衣袖中的轻鸿剑突然飞出,扎进他胸口。
神秘人反应过来,偏着避开了一下,所以没有正中心脏,但这伤口很大,也够他受得了。
夏翌辰见状急忙上前拉过阿丑,将她从神秘人手中救出来:“你没事吧,何苦设这么大一个局让他出石屋?”
阿丑看了看手中轻鸿剑上的鲜血,喘着气:“我没事,他们所谋甚大,我不用大一点的诱饵,怎么可能让他心动。赶紧把他抓起来,防止他自尽!”
血杀们闻言就要上前,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好你个阿丑,你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莫非也太小看我们了。你在的地方正好是那个位置,等下就尝尝天不为天地不为地的滋味吧!”神秘人一声狂笑。
接着血杀们眼睁睁看着眼前石崖消失不见。
周围陷入一片混沌。
阿丑从迷蒙中醒来,睁开双眸,着实吓了一跳。
天不为天,地不为地,这情景果真如此!
她所在的脚下一片虚空,淡蓝色,似乎有光,又似乎,并不是十分明亮。
如果是心智不坚定的人,肯定会产生极大的恐惧。脚下虚空,那感觉就像从高空中马上要摔下去一般,十分考验人的心智。
好在阿丑是从现代来的,坐在飞机上向下看,在云层厚重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不同的就是,如今这像天一样的地,好像没有尽头,往下怎么看都是蓝茫茫一片。
没有尽头,才是真正的心理恐惧。
阿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脚下,而是抬头望天。
天顶一片漆黑。似乎还有树一样的东西延伸下来,也就是说,是倒着长的。
阿丑不由蹙了眉:这样压抑的天,这样没有尽头的地,心智稍微动摇一些,恐怕就要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可是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弄出一个这样的地方来的,又是怎么把她放进来的?
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看了一眼右手,轻鸿剑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如果不是这样,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进入梦境,而不是现实实实在在,身处这样一个地方了。
且不管那么多了,有来就有回,先看看再说。
用帕子擦干剑上的血迹丢掉,阿丑向前走去。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兽怪物,剑上的鲜血很容易引来那些嗜血的家伙。她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保持视线往上,阿丑拽着那些倒着长的树,脚步渐稳。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任何不正常的事,只要习惯,就变得“正常”起来。
她逐渐放开手中的树枝,脚步也慢慢加快。
前方似乎有一块空地,与其说是空地,不如说是天上没有长树。
阿丑走过去,看了看四周景物。
一个石像一样的东西悬浮在空地中心。
阿丑从前并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她一直是无神论者,相信物理相信科学。不过自穿越之后,她对自己从前的信仰也不那么坚定了。加上她的空间,还有她难以解释的自愈能力,她如今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既然有,那就坦然接受,然后想想怎么解决才是。
石像一直悬浮在空中,她渐渐走近,只见石像是一位女子,衣饰繁复华丽,披帛飘飞,手中拿着一个如同明镜的圆盘,不知是什么。这女子神韵风采姿态如仙,头戴凤冠,面目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可知岁月经年。
这石像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正当阿丑思考的时候,不远处有争斗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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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丑医 168 奇观
阿丑回头望去,才发现那些长在天上的树似乎在攻击。
这鬼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阿丑手握轻鸿剑,向争斗发出的方向赶过去,就看见熟悉的杏色衣袍正在躲闪那些树的攻击。
伸手把轻鸿剑扔给夏翌辰,阿丑补充一句:“物归原主,这些树怎么会攻击你?”
夏翌辰急忙接住,有了武器在手,显然不那么被动了:“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树不攻击你?我从一掉到这鬼地方,他们就追着我。”
一直在攻击?“兴许他们是雌性,只对雄性动物感兴趣,”阿丑淡淡说完,指了指远处的石像,“那个石像附近没有树,你往那边去。”
夏翌辰果然且战且退,退到石像所在区域,那些树果真鞭长莫及。
他这才坐在石像旁边,大口喘息。
阿丑走过去,看了眼夏翌辰满身的伤,有些血迹似乎已经干涸,可能是之前在石屋和神秘人缠斗伤到的。
她也坐在淡蓝色的天空之上,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先把伤口处理了,我们再研究怎么从这里出去。”
夏翌辰接过药,桃花眼深深看了阿丑一眼:“要是出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信出不去,有进就有出,就看我们能不能研究出来。”阿丑不以为意。
“在你研究出来之前饿死,”夏翌辰打开药瓶,“怎么办?”
“你是悲观主义者吗?还有,我保证我们不会饿死。”她有药田空间,药泉可以饮用,最不济吃药过活,也能撑上许多天。
夏翌辰似笑非笑:“你怎么保证?”
“你先别管这个问题,先找了再说,我从不说虚言。”不到万不得已。她才懒得给夏翌辰解释什么空间。咦,其实搞不好,这里也是一个空间?
夏翌辰不再言语,径自包扎伤口。却在右臂的伤口上有些力不从心。
阿丑清楚他左手的问题,什么也没说,把药瓶拿在手里,给他右臂的伤口上药,并岔开话题:“你现在一靠近那些树就会被攻击,难道你只能呆在这里?”
“没事,那些攻击我还能抵挡。”夏翌辰明显已经十分疲惫,却不愿躲在这里。
阿丑熟练替他包扎完伤口,站起身:“就算你可以抵挡,也总有力竭的时候。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保留体力更重要”明显想劝他留在这里。
“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想让女人冲在我前面。”夏翌辰抬头看着阿丑的面纱,桃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阿丑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有些烦恼——这人极少有认真的时候,显然只有在爱面子的时候最认真!真是瞎认真!
面子这种东西。为什么男人就看这么重呢?没了面子,还能活,可是有时候为了面子会丢了性命的!但他们居然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
罢了,男女有别,不勉强。
“那你小心,撑不住就说。”阿丑摇摇头,显然心底还是不赞成的。但是也放弃了阻拦的意愿。
夏翌辰站起身,右手提起轻鸿剑,踱步到了阿丑前面。
阿丑见状,对着黑漆漆的天空翻了一个白眼——果真是不愿意女人冲在他前面。于是只好无奈地跟上他的脚步。
然而,在走入丛林的时候,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两人一直走到树丛中间。那些树也没有攻击过夏翌辰。
“莫非是因为我在你附近的原因?”阿丑看向黑漆漆天和树,说着自己的揣测。
夏翌辰也觉得奇怪,朝阿丑的反方向走去。谁知只离开了几米远,那些树又开始不依不饶。他赶忙退回到阿丑身边,不禁苦笑:“结果还是要你冲在前面!”
阿丑已经受够了他的大男人主义。毫不留情地嘲笑:“你放心,有朝一日出去,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这个大男人,如今需要靠我保护的!”说完咬着唇忍笑。
夏翌辰眯起桃花眼,看着阿丑神色不明,却没有接话。
“你这一路走来,除了树,有没有发现其他东西?”阿丑敛了神色朝前走去,不再玩笑。
“除了树还是树。”夏翌辰跟上她脚步。
“那就走着看吧。”阿丑叹息。
两人一直向前走去,却发现这里除了树,就是那块有石像的空地,再无其他。至于边界,却像没有尽头一样。
又是没有尽头。
回到石像附近坐下,阿丑一手托腮,开始思索对策。
夏翌辰也席地而坐,看着平淡从容的阿丑,有些不解:“看你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我们能出去?”
阿丑抬头:“没有把握,可是不会饿死,大不了在这多呆几天。”
夏翌辰躺在没有尽头的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黑漆漆的天:“阿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掉进来,我一定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
“密室恐惧症?其实任谁一个人在这鬼地方,都会崩溃的。就算不崩溃,出去了,日后想起来也是阴影。”阿丑叹息。
“你知道我最开始都想了些什么吗,”夏翌辰笑了,他似乎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想,如果出不去了,太子表哥日后又要艰难许多,母亲一个人,是不是会很孤独。偌大一个昱王府,又该如何是好。还有那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就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阿丑呼出一口气,在石像的另一边躺下:“人在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都会想这些。”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上辈子死的时候太过悲愤,满心只有不甘。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会平静许多。
再给她一次机会?呵,她在想什么呀!谁愿意求死?
“不过,我会想,我的遗嘱还没立,这次回去,要把遗嘱立好。不然以后真的出事了,堇堂就一片混乱了。”阿丑平静地说。
夏翌辰偏头盯着阿丑:“你会写什么遗嘱?”
“堇堂四成的股份交给何思峻,两成给奶奶,”阿丑顿了一下,“现在的堇堂,原先本就是永和堂。”
“你觉得你抢了何思峻的东西?”夏翌辰问。
“不是觉得,而是就是。如果永和堂好好经营,就该把继承权交给何思峻,而不是何思岱。可惜何家父子反目,”阿丑想到夏振远和夏翌辰,“你只消想想哪一天昱王吃了败仗,然后昱王府的兵权被旁人接管了,你就能明白其中感受了。那不是你的错,你却要为此承担后果。这不公平,后果应该是犯错的人承担。但这个世间的规矩,往往就是不公平的。”
夏翌辰桃花眼迷蒙:“你总能有出人意表的解释。”
阿丑甩甩头:“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绝不会死在这里。”
“我相信你。”夏翌辰望着漆黑的天,笑意清浅。
“我想了一下,按照这里的布局,端倪就在这个石像上面。”阿丑坐起身,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石像。
夏翌辰也坐起来:“我看看上面是否有机关。”
阿丑闻言也不逞能,任由夏翌辰去查看机关。反正那家伙爱面子,又会武功,他愿意辛苦她没理由拦着。
不多时,夏翌辰拉开了石像左手手腕的一个机关。
阿丑有些愕然:左手手腕,那个地方似乎和她药田空间的胭脂色蝴蝶是一个地方……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石像的正下方出现一个带着光芒的口子。
阿丑和夏翌辰对望一眼。
那是通往无止境的天空的口子,跳下去,是会粉身碎骨,还是会堕入永恒的深渊?
两人不由都蹙起双眉。
“我先下去看看。”夏翌辰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把手中轻鸿剑递给阿丑。
阿丑后退一步,表示不接:“首先,你这一下去,不管安不安全都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第二,你把轻鸿剑给我,有危险怎么办?退一万步讲,你先下去试探,也该带上轻鸿剑才有保障。”
意思很明确,轻鸿剑她不要。既然物归原主,没有她继续拿着的道理。
夏翌辰看了看轻鸿剑,叹息一声:“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我不希望他跟着我一起送死,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阿丑继续反驳:“就算要试探,也该是我下去。我受伤也死不了,没什么后顾之忧。”
夏翌辰看一眼阿丑,许久没有说话。
“所以,应该是我先下去,就算下面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先扛着。”阿丑自顾自接过话茬,就要跳下去。
手心却被紧紧拽住。
“你总是不给我表现的机会,除非在你晕倒的时候。可是那时候你又看不到,我表现给谁看,”夏翌辰一改之前的认真,语气随意不羁,似乎又回到那个纨绔的昱王世子,桃花眼笑意迷蒙,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我把轻鸿剑给你做个纪念,你不接受,那我只能拉着你同生共死了!”
他猝不及防拉过阿丑,将她有些略显单薄的身子搂进怀中,在她耳边笑言:“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追你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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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丑医 169 梦魇
阿丑整个人懵了。
她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就被夏翌辰拉着一起跳进那个口子,可是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追她到天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纨绔临死前,拉着人陪他死,还怕死后太孤单,说一句这么荒唐煽情的话?
甜言蜜语她不是没有听过,上辈子听了太多,可惜都是假的。
这个生死存亡之际的甜言蜜语,就更加让她哭笑不得了。
夏翌辰这个纨绔,不把场面搞乱一点就不甘心是不是?
阿丑无奈地摇头。
若她所料不虚,方才的地方就是一个空间。
只是这个诡异的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用,她也说不清楚。
回到现实世界,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有一座石屋的石崖。
守在这里的血杀早就傻了眼,此刻看到两人平安无事,不由都松一口气。
“那个神秘人去了哪里?”夏翌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业务问题。
他的属下摇头,十分头疼的模样:“神秘人是和世子一起消失的。”
夏翌辰顿了片刻,凝起威毅的双眉:“这件事不用查了,到此为止,直接把薛院判掀了。”
再查下去,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光明剑,还有这个诡异的地方,淮南的案子,太医院薛院判。种种迹象已足以说明,这个势力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而且藏得深。
究竟该怎么做,他也不能拿主意,还是要等到太子回来,才能做决断。
阿丑走了两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地方蹊跷:“这里是神烈山。是建业的北屏障,北屏障被贼人控制,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最好能让人把这里探查一番。就算查不到什么。也要叫人封锁起来。”
夏翌辰颔首:“你们可听清楚阿丑姑娘说什么了?”
血杀们答应着下去。
阿丑见状又加了几句:“安全第一,结伴而行,不要冒进。”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天际渐渐亮起来,下山回城的马车很快就准备好。
阿丑坐在马车上,问起夏翌辰昨夜在石屋中的所见所闻。
“内部并无特别之处,中心有一颗井口般大小的夜明珠照亮,没有其他陈设装饰。”夏翌辰回答。
“又是中心……天圆地方,石屋是方的,那诡异的空间看起来是圆的。这两者有什么牵扯也说不定。可是那个神秘人又是如何控制石屋和空间的?”阿丑百思不得其解。
夏翌辰勾起唇角:“这可不是想能想出来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牛鬼蛇神,有这样不能解释的现象。”
空间,的确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不过夏翌辰的“崇尚科学。反对迷信”,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你不相信?”
“如果相信这些,堂堂男儿又何必沙场拼杀、戍卫国家?相信兵战谋略之人,都不会相信这些。如果有捷径,早就走捷径了,何必自苦?”夏翌辰说得郑重其事。
“也是,那些所谓捷径。其实多半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靠着坑蒙拐骗,弄出来的东西,”阿丑突然想起什么,“你的轻鸿剑怎么会丢?”
习武之人,不会轻易丢掉自己的佩剑。何况,她似乎听到他说那把剑跟了他许多年……
“我追着那个神秘人而去,到了半山,也不知他使出什么办法,只要我拿着轻鸿剑。就无法接近他三尺以内,”夏翌辰十分疑惑的样子,“为了不把他跟丢,我就把轻鸿剑扔在了半山,也算是给你们找过来留下些线索。”
拿着剑无法靠近神秘人?
“磁力,应该是磁力,”阿丑思索着解释,“神秘人自己的武器也该是钢铁做的,那北极正好可以吸附在他武器上,南极对着你。”
“北极南极?”夏翌辰被她的名词弄晕了。
“有些特殊的石头,叫做磁石,对铁有吸引力。但这块石头一定有一边吸铁,另一边排斥铁。这个道理,你就当做太极阴阳平衡来理解罢。”阿丑引入道家的学说解释。
夏翌辰不免担忧:“如果拿着这样厉害的武器,在战场上岂不是要让士兵弃甲投降?”
“这一点你放心,这样的石头不多,特别是有这样大力量的石头十分罕见。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薛院判这个毒瘤拔出来吧。我就担心那个势力还有后招。淮南军饷,寿阳山贼,建业太医,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阿丑面纱下阖上双眸。
有些颠簸的马车里,夏翌辰陡然拉过她的手,塞了一个东西在她手中。
阿丑警惕地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一枚玉佩。
那是水滴形状的一枚玉佩,晶莹纯白,带了一点点透明,上面的流苏是鲜红色,艳丽夺目。
“这是什么?”阿丑不解地侧头,疑惑的眸光看着悠闲自在靠着马车里,双手放在脑后的夏翌辰。
“从来没有人在我送东西的时候,是你这个反应,好像我送了你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夏翌辰语气诙谐轻松。
阿丑冷哼一声:“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送的是毒药还是机关?”
夏翌辰颇有兴致,完全看不出刚才在鬼门关走了许多遭:“如果是毒药或者机关,你打算怎么办?”
阿丑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扔在夏翌辰附近的座位上,就要掀车帘跳车:“是什么都没关系,总之我没有理由收。”
若是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收下,收下表示什么?若是危险的东西,她更不可能收下了,没谁愿意把脑袋挂在城墙上。
夏翌辰把她拉回来,禁锢在自己身边:“阿丑,你没听懂我我在那个鬼地方说的话吗?”
阿丑挣开他的手,自然,夏翌辰也没用力,否则阿丑怎会是他的对手:“你都知道那是个鬼地方,说的话自然不作数。我当从没有听见过,以后也再不要提起。”她语气漠然冷锐,在炎炎夏日的清晨,散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气息。
话音未落,她就掀开帘子,吩咐车夫听了马车,径自离去。
反正已经到了建业城,至多走几步路,她且当晨练罢了,也比和那个荒唐纨绔同车要好。他一个堂堂昱王世子,长相向来是京城各年龄段女子的美谈,和自己一介丑女玩什么暧昧?畅春阁的花酒喝多了,腻味了?
呵,可笑!
这品味就是想恭维也无从下手!
阿丑嗤笑着摇摇头,继续走路。
举目四望,先辨别一下方向。阿丑才发现面前就是刚穿过来时所在的关帝庙。
关帝庙,一如既往的破败陈旧。
阿丑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堵心。
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这个地方给处理了呢?
秦爷容易处置,可是这些人不容易安顿。她现在的能力,还是不够呀。
正思量着,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久未谋面的秦爷,出现了。
大头和二鬼连忙迎出来恭维秦爷:“秦爷,您老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秦爷挥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衢州水患,逃到附近的难民,我正好收了来!”
阿丑见状急忙把自己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眸光看向后面的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还有几个少妇,跟在大头和二鬼后面的那群乞丐,看着那几个少妇,眼冒绿光,就跟豺狼禽兽没什么区别!
阿丑忍不住了,两年前那个如梦魇般的日子,一幕幕重回眼前。
如今的她不再只是个乞丐,她不能再隐忍下去了!
“全部给我停下!”阿丑从大树后面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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