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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夏翌辰桃hua眼少有的明亮:“这不是最好的计策吗?弯子绕多了,人也会烦。不过和紫微营的人硬碰硬。并非我本意。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不是好买卖。”
“你是来问我拿药的?”阿丑意会了夏翌辰的来意。
“知我者非你莫属”夏翌辰点头“有什么能令战斗力下降的药?”
“这种小事,你拿巴豆去就好。又不需要让人查不出来。”阿丑淡淡回答。
“巴豆”夏翌辰绕到阿丑桌子前,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我记住了。”
阿丑瞥了眼夏翌辰的动作,幽幽道:“你还有别的事?”
否则干嘛坐这么正,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夏翌辰这个纨绔,极少认真。可是隐隐的。她觉得自己害怕他认真。如果他认真,恐怕没有人能拉得住他……
夏翌辰看了她许久:“有些事,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阿丑双手一摊:“我没什么不明白的,因此也没什么可解释。”
“你不明白”夏翌辰轻声叹息“可是你又明白。阿丑,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但是你却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不回头,也从不侧身。你看的只有自己的前方。”
“你说的很对。”阿丑颔首,极快接过他的话“我看的只有自己前方,其余的事,我不关心。你既然了解,又何必自讨苦吃?”
两个极通透的人互相对视,却没有人有所动作。中间那张古朴的书桌上,左边放着当日堇堂建业分店的账册和库存明细,中间空着,右边是几本书。
夏翌辰明白阿丑的心思。
她一直汲汲于撇清与外界的一切除了利益合作以外的关系,或者说,她在逃避。他清楚,人的情感会让判断产生偏颇,会让你失去理智,会让你迷失本来的方向,也会让你从富有天下变成一无所有。
可他也清楚,阿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冷淡处之。
“阿丑,你真的没有认真想过,你的未来吗?”夏翌辰郑重地问。
“想过,招赘。若没有合适的,就此度过风烛残年。”她言简意赅,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许多事她早就看淡了,这种锦上添hua,对她安稳生活,或者闯荡事业,毫无用处。不仅毫无用处,还会带来风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需要多说,更别提还有阴谋和欺骗。
夏翌辰微微摇头:“我早就隐约猜到你的想法,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我清楚你对这些事的态度,从丁举文的事,我明白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阿丑面纱下微微挑眉:一早,那时多早?以她前世姿容,有这样的结果她不奇怪。可是这辈子……
呵,是否太荒谬了?
她想起死前齐子佑说过的话,爱你的脸,还是爱你的钱?
这辈子没脸没钱,反倒……
丁举文,夏翌辰,日后希望没有旁人。他们对她的情愫都不可能长久,因为都抵不过岁月和现实。不管来自她和这个世界女子不相符的超脱果敢,还是来自于她超越年龄的沉稳从容,那些终究只能化为三个字——新鲜感。
然而这三个字,是最无用的一时冲动,在渐渐露出残酷面目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感情,她宁愿选择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倒不是什么金钱身份,她求的是一个合适,只要合适。所以她宁愿选择招赘,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时,也不妨做一个快乐的不婚女子。
何况,她这样的残躯陋质,怎好拖累他人?
“世子既然一早猜到不必说,那又何必说?我说过,在那个空间里世子说的话,我早就忘了。”阿丑意思很明确,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保持政治合作关系。
“你知道吗”夏翌辰将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天hua板“所有人见到我酗酒,都会劝我别喝了,你却从不。你会拉我一把,点拨我去解决那个让我酗酒的难题。”所以,后来,每次他酗酒,他都会来找她,她总能让他自己扔掉酒杯。
“你很冷静,甚至于有点冷漠无情。可是在所有人都退缩的时候,你往往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的人。你从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可你似乎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阿丑,我知道,你可能没那么容易死,就算受伤也恢复很快,可是你会痛呀……”夏翌辰闭上桃hua眼,止住了难过的泪水。
她是痛的,他肯定,包括心痛。可她对自己太狠,就连心痛也可以毫不在意。
只是,他在意了。
“你是唯一漠视那些所谓礼教教条的女子,你不把我当成纨绔,你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阿丑,也许你没有感觉,可是我有,你在灵魂之上,让我看到希望,因为有人能明白我……”他说的落寞,似乎孤寂了多年,终于找到一个知音,然而也只是知音。
“我心如明镜,但我也知道我不能说。在此之前,我与你一样,此生的打算,就是听母亲的安排,娶一个家世合适的女子,或者直接孤独一生。后来,我发现了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我选择沉默一生,也孤独一生。可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改变了想法。”夏翌辰叹息一声,低下头。
阿丑面纱下合上双眸,神色很是复杂。
夏翌辰唇角勾起明亮的笑,桃hua眼霎时灿若星辰:“我那时想,如果我不说,也许就这样埋骨于此,也许再没有机会。我不想留下遗憾。后来我才意识到,人生苦短,我这样绝望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还有机会,如果还能抓住自己的路,为什么不能随自己的心意走一回,至少,不要有遗憾!”
“阿丑,我只是想和你说明白,我所作所为不是轻佻,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坦诚心意,解释清楚,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尊重。”
“那枚玉佩是血盟的调令,我不希望你日后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即便我不能及时出现在你前方帮你抵挡危险,也能有其他可以帮助你的人。”
“我不想给你压力,你泰然处之即可。你现在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最后仍旧不习惯我的陪伴,你再拒绝我可好?”他的恳求带着少有的柔软,褪去他所有的张狂不羁、阴鸷诡异,只剩下诚然。
诚然,阿丑长叹一声,没有回应。
夏翌辰站起身离去,把思考的空间还给阿丑。
看着桌面上晶莹洁白的水滴形玉佩,阿丑思绪有些弥散。
血盟调令,另一枚,该是血色的血滴形状罢,而两枚玉佩合在一起,则是一个血色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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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丑医 173 纰漏
血盟调令,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可能收下,何况还有这样的寓意。
把它封起来,明天叫秋妹送回昱王府罢。
阿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
诚如夏翌辰所言,他说再多也不可能动摇她半分。该向哪里走,她会继续向哪里走。因此,那番话没有意义。她感激他的尊重,却并不在意他是否尊重,更想不明白他的尊重从何而来。不过,似乎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至于他所言习惯,倒不是她所担心的。且不说她不可能习惯,因为夏翌辰根本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这种人她骨子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在相识之初便下了危险的论断,更不要说欣赏乃至喜欢。而就算她会习惯,在她习惯以前,他早就失去兴趣和新鲜感,发现她这样的出身地位,还有她的容貌残缺,其实是令人心生厌恶的。那么一切也都会平息,不会再有波澜。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会夸大自己的情感。
如此想着,阿丑放心许多。那么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撇清关系,等这阵心血来潮过去,那就一切无事,也不必因为过往种种而见面不快。
等到天下大定,容清澜被除去,她完成辅佐太子的承诺,就放下一切,隐居世外或者游历山水。从此不论谁,都不会再有交集。
反正他身边向来不缺女人,从年少不知事中走出来,用不了多少时日。
阿丑长吁一口气,理清楚,便将一切抛诸脑后。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日,阿丑在视察完永和堂安置区后,听着念心的回报。
“四王府还真是财大气粗的很,”念心颇有些感慨,“无论人力还是物力。都无可挑剔。”
“四王府那边还有些什么动静?”阿丑侧头低声问。
“徐泰毕竟家学渊源,灾民也都是小病小痛,故而,没什么纰漏。”念心回应。
阿丑沉思片刻:“对手没有纰漏。我们就更不能有纰漏了。本来敌人忽视的地方就是我们进攻的地方,可惜这场争斗,战场太透明,一举一动都在舆论和百姓的面前,没有半点秘密。那就看谁先出纰漏,谁就输了。”
“我所担心的,是我们的财力。”念心说出自己的担忧。
“的确,我们钱粮有限,如果打持久战……”恐怕很难不出纰漏。
此时田秋妹跑进安置区,来到阿丑面前:“姑娘。墨公子找姑娘。”
阿丑突然如醍醐灌顶,惊喜非常:对呀,怎么把墨公子给忘了!只可惜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一身黑衣的墨玄走下马车,打量一番堇堂布置的安置区。
青伯在旁边笑吟吟道:“阿丑姑娘也算是老仆看着成长起来的,今非昔比了!”
墨玄平淡无波的沉静眼眸似乎有片刻恍惚。却让人看不真切,不敢确定:“阿丑姑娘天赋秉异,努力上进,能有今日,不是偶然。”
话音未落,便见一身淡色衣衫,装饰简单的阿丑走了出来。
“墨公子。好久不见!”阿丑笑着打招呼。
墨玄淡淡勾起唇角:“我这些日子去了趟衢州,回滁州歇了两日,就听闻京城有些动静,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阿丑寻思片刻,话里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此处说话也不方便,能否借墨公子的地盘一用?”
墨玄的地盘。便是那三家“三阳开泰”,最是说话好去处。
“那就开怀茶楼吧。”墨玄颔首。
茉莉清茶的香气淡雅悠然,阿丑先是询问衢州的状况。
“衢州,太子殿下已经把局面控制住,否则我也不会安心回来。”墨玄神态从容,看得出的确平安无事,“溃堤已经修好,水患止住,刚开始有民众闹事,后来也都平息下去。只可惜钱粮一直短缺,恐怕难以维系很久。我曾派京城的人打探消息,都说紫微营已经把粮饷押出去了。阿丑姑娘想必比我知道得多,其中莫非有什么内幕?”他一字眉微微动容,十分担忧。
阿丑长叹一声:“还不是两党之争。我之所以选择帮太子对付四王爷,一来是为自身安危,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四王爷的人,拎不清!如果为了一己私利,为了储位斗争,影响百姓安危,搅乱天下局势,搞得民不聊生——这样的帝王,坐稳了位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墨玄闻言微垂双眸,若有所思:“为一己私利搅乱天下?我生来从商,于这些东西不甚了解,阿丑姑娘可否赐教?”
“赐教不敢,阿丑也是浅薄见解。墨公子是患难之交,有些话我也就不避讳什么了。争帝位不是为了自己开心,我相信没有哪个帝王是真正开心的。但不论是为了什么,家族利益也好,生死存亡也罢,雪恨报仇也可,种种种种,最后的落脚点,都落在一个‘治’上面。争夺那个位置,为的就是治。如果从一开始就违反这个治,去戕害百姓,给民众带来危难。日后就算靠阴谋诡计上位了,也会失去民心,失去那个位置,天下还是会大乱,或者更乱。”
阿丑又发出一声感慨:“其实那些人也是可怜的,他们谁是为了自己?但是为了百姓的那一方,我一定不会放弃,他们才是国之兴盛的中正道路。”
墨玄良久不言,平淡无波的双眸,依旧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死气沉沉。
阿丑察言观色,有些担心自己失言,虽然墨玄从来都没什么情绪:“墨公子,阿丑一己之见,而且我也是在年轻不知事,墨公子听听就罢,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直言指出。”
墨玄这才摇头:“并无不妥,只是让我有了许多思考。朝堂之事真不是我的长处,既然是两党之争,阿丑姑娘在这侃侃而谈,想必已经有了对策,那也不需要在下操心了。不过听阿丑姑娘之前的意思,京城似乎有困难?”
“京城,墨公子也应该听说过,四王府和堇堂、龙钰公主府打擂台的故事吧?”阿丑语气颇为无奈。
“别的我不敢妄加评论,只是从商道来说,集中力量开好一家店,往往比分散精力要好,除非你有足够的精力物力。四王府集中所有力量,只在四王府有所作为,而你和龙钰公主分散经营,我是有些忧虑的。”墨玄提出自己的见解。
阿丑若有所悟:“当初也是我欠考虑,先开了堇堂,然后四王府才开。我担心堇堂作为民间机构,分量不够,才叫龙钰公主开了公主府。如今倒是欠缺战略布局了。多谢墨公子指点!”
“两方结合倒也并无不可,但是否可以有所侧重,比如堇堂重的是医药救助,龙钰公主府可以偏重其他。但我认为最主要的,是能为这些灾民谋一份差事,安顿他们,否则如何救助,都是治标不治本。”墨玄平淡的星眸乌黑深沉。
阿丑细思起来:“给一份差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我可以和龙钰公主他们好生商议讨论。这样一来,也解决我们钱粮有限的窘境。墨公子以小见大,从这些细节入手,实在是给我启发良多!”
“我不过就事论事,也并没有什么宏大的见解,到是阿丑姑娘的眼界,让我涨了见识。”墨玄语气谦逊。
阿丑自知在见识上虽然比墨玄多了些年头,但商界经验还远比不上墨玄,何况她是真心佩服墨玄:“墨公子是谦虚了,倒显得我拿大。墨公子帮我解决了这么个大问题,让我心存感激之余也有些不安,欠了这么多人情,还不知道要还多久!”最后几句话,带了些玩笑意味。
墨玄见状也放缓了语气,话题一时轻松起来:“其他都还好说,如玉每次见我都要念叨你。我说你是个大忙人,她还不信。”
阿丑不由笑了:“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柳姑娘了,柳姑娘性子爽快,我十分喜欢。不过自从来了建业,我没有一日安生的,忙完一茬又一茬,竟然连歇下来的时间都没有。自己过得山中不知日月,现在想起来,也都大半年了,可我连京城的街巷都还没走过一遍……”
她说着骤然有些伤感起来。也不知是怎的了,从前她就习惯三点一线甚至两点一线的生活,如今倒有些感怀,觉得自己的光阴,被偷走了一般。
一晃眼,又是秋天了。
“阿丑姑娘不要太过操劳,我也知道姑娘事务繁忙,不敢随便说什么,更不要提我那不争气的表妹。不过等姑娘忙完,若是有闲暇,墨某十分欢迎姑娘去滁州。滁州离建业不远,因为多山,秋景很是不错。”墨玄的邀请,也像他的人一样平淡。
“我却念叨着能和柳姑娘叙叙旧,她的亲事定了吗?”算算年纪,柳如玉也及笄了。
墨玄摇头:“柳家子嗣不少,嫡女却只有她一个,柳夫人的意思,是舍不得,还要慢慢看。”
家务事,阿丑没有兴致管,反正亲娘不可能耽误自己女儿的青春:“那便罢了,若有空,我一定去滁州赏景,就不知到时候是秋景,还是冬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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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二




丑医 丑医 174 安置
得了墨玄指点,阿丑从开怀茶楼出来,便去了龙钰公主府。
大致说了下墨玄的意思,龙钰公主深以为然。
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静宬长公主笑容温和:“从前只听闻墨家是天下第一商贾,他们经营的产业,口碑都很好。今日有幸听墨家掌门人的一席话,我启发也不少。看来墨家是教子有方的世族,怪不得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
龙钰公主也点头附和:“这个墨玄还真有两下子,当初太子也想把他招致麾下,可惜他说自己无意于朝堂之事。”
阿丑帮墨玄解释:“墨公子十分忙碌,毕竟墨家产业大,子嗣又单薄,他一人要管这么多,更分不出心思理会朝堂的事情了。”
“这我也明白,墨家的确没必要趟这浑水,他们产业大,还是安稳第一,”静宬长公主笑容宽和,十分理解的样子,“不过这安顿灾民,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妇道人家,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很轻巧地转了话题。
“给他们找差事,这个我最在行呀,姑母,尽管交给我!”龙钰公主笑着拍胸脯。
阿丑掩唇:“公主殿下有什么好主意?”
“这样,老少妇孺,就去堇堂,好生休养,青壮年呢,来龙钰公主府,登记一下个人情况还有家人,就可以谋一份差事。原先是种地的,我有的是田庄安置他们;原先靠手艺吃饭的,公主府安排不下,还有这么大个建业城,就看他是做什么手艺的了!”龙钰公主心思活络,一下就有了想法。
阿丑有些不解:“田庄,如果灾民十万,公主哪来那么多田庄安置他们?还有些人,或许想要回原籍?”
静宬长公主颔首:“想回原籍的,可能不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还是希望留在故土的。这样吧,想回原籍的,先暂时住着,等到衢州传来消息一切都好了。再请示朝廷让他们集体回去,这样如何?”
“也并非不可,但是如此一来,钱粮还是一笔大开支。”阿丑摇头,似乎有些苦恼。
龙钰公主思量片刻:“如今正是秋粮收割的时候,我派人领着那些暂时住在建业,准备日后回去的,去帮京畿田庄收粮,既能解决他们无所事事容易闹事,也能为他们日后回去攒路费。”
“这个到可以行得通一些。就看那些田庄缺不缺人,”阿丑点着头,“至于那些愿意长期留在建业的,就可以去公主殿下的田庄,但是冒昧问一句。殿下有多少田庄,能安置多少人?”
静宬长公主微笑着接话:“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当年去打了一次诛邪,不知得了皇兄多少赏赐。就我们现在坐的公主府,就是那次的军功。不止公主府,就连金银、田庄,也是大把大把的下来。偏生她又没这耐心打理。也不缺月例银子花,许多田都荒废在那里。借这次机会打理起来,倒也是好的,总得为自己攒嫁妆了!”
听了静宬长公主的取笑,龙钰公主拉着姑母的手撒起娇来:“姑母你太坏了,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告诉阿丑,阿丑肯定要在背后笑话我!”
“唉,我怎么没听出有哪里可笑话的,长公主殿下再点拨点拨?”阿丑毫不客气地玩笑。
龙钰公主更是懊恼:“平日里看着最厚道正经的人,取笑人才最狠心!”
几人大笑起来。
静宬长公主岔开话题:“既然都能安顿。也要找个人带着他们才是,不然群龙无首,也不能好生管束。”
“姑母有什么好主意?”不懂庶务的龙钰公主急忙虚心求教。
“别的你倒不用理会,就去你母后那里,求她借用一个大庄头,替你打理这些事,也帮你把自己的人培养出来。皇后嫂嫂手里恒产也不少,不会短了这样的人。你再跟着皇后嫂嫂,看看她如何打理六宫事宜,至少能学点东西。别的不说,如何御下你这辈子都需要。”静宬长公主点拨。
阿丑暗暗点头称是。这样的事,还是母亲来教比较好,寻常富贵人家,可不都是母亲来教女儿管理中馈吗?虽说贵为公主,用不着为衣食发愁,但是有这方面的能力,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也不会叫旁人看轻。
龙钰公主得了姑母指点,急急忙忙进宫去找皇后了,把剩下的细节丢给了静宬长公主和阿丑。
阿丑的办事能力自是没话说,不过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指派公主府的人按照固定的格式记录那些青壮年的资料以及意愿,让他们着手安排起来。
于是,安置所的格局很快改变。
皇上在看见风风火火出宫的龙钰公主时,还细问了她去办什么事。龙钰公主自是挑了好的说,把皇上哄得十分开怀。仔细思索了,又叫户部和工部的人来商议这件事,户部本就支持太子,当然乐见其成。工部一下子多了不少劳动力,反正饷银也是国库出的,不干他们半毛钱事,也就应承下来。
因此,龙钰公主府的安置去向,又多了一条工部的工程人员。
这样一来,太子从党和四王党的擂台之争,终究是太子占了上风。
当然,后来皇上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因为四王府的功绩,把慕天卓从禁足中放了出来。这一点怕是在最初容清澜开府的时候,就成了定数,因此太子这边并没有多惊讶。
至于昭贵妃,委屈地哭诉了一日,然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重新获得皇上的恩宠了。
阿丑听闻消息的时候,不过淡淡一笑。她心里明白,昭贵妃那样的厉害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被冷落太久的。复出,是早晚的事。
但是运往衢州的粮饷,已经顺利交到远在衢州的太子慕天弘手中。紫微营被人下巴豆夺走粮饷,令皇上震怒。
可是紫微营的人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从天而降的鬼东西把粮饷抢走了。
阿丑暗自庆幸当初只用了巴豆,简单易得不说,而且这么简单普通的药,根本不能提供任何线索。是山贼,是盗匪,是江湖人士?如果用了什么复杂的毒,反倒把探查范围缩小了。
因此这件事,皇上除了震怒和换人重运粮饷,也没有其他办法。这样一来,实际上太子慕天弘就有了双倍的资金支持,衢州赈灾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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