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度为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谜虞
现如今李暮景不再上朝,他只能留在乾龙宫慢慢养病,朝野之事全都交给太子李毅打理,再由其老师在旁辅佐。由于宫内的消息瞒得死死的,大臣们根本不知李暮景病况如何,万一真是病入膏肓,那就不得不考虑新帝登基的事情了。
凤仪宫
周陵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着茶,顺手逗着怀里的李威玩。这时,其贴身宫女桂花前来禀告,“皇后娘娘,夏太师在殿外求见,您见不见?”
“让他进来吧。”周陵道。
“是。”
不一会夏太师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似乎时刻都要发作的样子。夏太师给周陵问了安,然后道:“皇后娘娘,微臣有些私话要与您说,您看能否先让旁人退下。”
“凤仪宫内所有的内监都是本宫的人,”周陵无所谓的笑道:“夏太师有话不妨直言。”
夏太师看了一眼守在殿内的内监们,低声询问道:“都是您做的吧?皇上感染瘟疫一事。”
周陵微微一笑,道:“夏太师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
“陵儿!”夏太师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大声的指责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陷咱们夏家于不义!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又如何?!”现在的周陵根本不会管这些,“难不成要坐以待毙,让皇上废了我?!”
夏太师叹了口气,道:“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从长计议?”周陵闻言,冷笑道:“让你们把我放弃,让我像夏知源那样在宫里像个活死人一般度日?!我可不会想他那么傻!”
“陵儿!”夏太师涨红了脸,想做出解释。
只听周陵说道:“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除了听我的,你别无他法。”
“你要做什么事,别拉我们下水!”夏太师惊恐的看着周陵,道:“你不是很爱皇上吗?怎么突然就想让他死了?!”
“爱?”周陵自嘲的笑道:“是啊,是很爱,可他不配我爱他!”周陵刚当皇后那会,简直就像做梦一般,李暮景待他很好,好得可以让他忘掉仇恨。
周陵曾经真的万事以李暮景为主,什么都为他考虑,可有的时候人心真的难以估计,就当他周陵想跟李暮景一生一世的时候,李暮景却变了心,不,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他看中的只是自己这副好皮囊而已。
周陵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在李暮景心里的位置远不及他人,他比不过贾婉茹的善解人意,能够随时迎合李暮景的喜好,也不如何文柳那么有手段,呆在冷宫了还让李暮景念念不忘。他周陵作为皇后,真心有为李暮景谋划过,可李暮景将他的真心当做驴肝肺!
周陵站起身子,抱着李威,缓缓的走向夏太师,来到他的身边,然后轻声说道:“夏太师,别忘了,瘟疫的传染源可是你派人弄进宫来的,现在除了听我的外,你别无他法。”
“陵儿!!”夏太师瞬时双腿发软,差点没站稳,过了半晌,他才道:“你当初跟我说……说是可以除掉婉妃,可以重获帝宠,我才帮你,我没让你害皇上……”当初周陵告诉他,他可以挽回帝心,并且除掉贾婉茹,他才帮周陵弄到了患有瘟疫之人所穿的衣服,偷偷的送进宫中,并且暗地里派人诱使几个从洛阳城而来难民,将孩子送进宫中。
周陵侧目而笑,他要是不这么骗夏太师,那瘟疫的病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搞到手,“这有区别吗?都是害人,还不如……”
夏太师实在受不了周陵这轻浮的语气,他粗喘着气道:“我是你爹!你身上流着我们夏家的血脉,你这么做会连累整个夏家诛九族的!”
当周陵听到夏太师那句“我是你爹”时,原本敞开撑着李威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在掌心都刻出了红印。周陵沉默了好一会,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发作,要忍耐,当心情平复后,他才开口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夏家好,等皇上一死,那朝野上就是咱们夏家的天下了。”
“夏家的天下?!”夏太师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皇上驾崩,太子登基,太子身后是贾家,到时候哪还会有咱们夏家的位置?!”
周陵却不这么认为:“只要我还是皇后,咱们夏家有的是希望!”
“就以你跟太子的关系?”夏太师觉得周陵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你跟太子水火不容,你以为他登基了会乖乖的尊你为太后?!你想得太美了。”
“谁会拥立那个小子为新皇?”周陵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所谓太子,立嫡立长,现在的嫡子可不止他一个了,皇上之前就把威儿过继在我的名下。咱们可以拥立威儿为新太子,让他登基,他年纪那么小,不都得听我的,听我的不就等于听夏家的。”周陵说着,笑着朝怀里的李威做鬼脸,“威儿,给母后笑一个,好不好?”果然,李威很听话的笑了,露出两两颗刚长出来的牙齿。
“你……你要废太子?!”夏太师看着周陵怀里的婴孩,这个做法太大胆了吧,皇上一心要把帝位传给太子李毅的。
周陵嘴角微翘,道:“有何不可?我是皇后,皇上已经无法料理朝政,无法做出判断,我理应从旁协助才对。”
夏太师直摇头,说什么都不答应,“你就不怕皇上痊愈了?到时候他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您这么说是不了解皇上的病情。”周陵想起上午去乾龙宫探望李暮景时的情景,他道:“皇上怕是真的熬不住的。”
“你的意思是……?”作为外臣,夏太师是无法去见李暮景的,但是周陵不同,周陵是皇后,他应该最清楚李暮景现在的情况了。
周陵闭了闭眼,默默的说道:“我今天去见了皇上,他已经全身起满了红疹,面目全非了。他脾气很差,把我赶了出来,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根本不想见人,最多再过一个月,皇上必死无疑。”
“你……”夏太师惊恐的看着周陵,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所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定要废掉太子,立威儿为新皇!”周陵抬起头,与夏太师对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你敢赌一把吗?”
“……”
“现在手握重兵的将军们除了二叔外,其余所有人都在京城以外的地方驻扎,没有皇上手谕,谁都不能私自带兵回京,否则等同造反,连藩王也不例外。而京城城门的主事好像是二叔的儿子夏知晨吧,就连御林军的都统也是咱们夏家党羽,这么算下来,京城内外,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贾家手里没有兵权,只要在必要时机拍兵将整个贾府团团围住……”
夏太师还是觉得不妥,“不可能,废太子你出师无名,没人会站在你这边。”
“让太子在后宫里犯点事是轻而易举的,”周陵老早就想好好的惩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我贵为皇后,手握凤印,皇上想废后的事除了母后外无人得知,现在皇上根本出不了乾龙宫,整个皇宫相当于被我把持,到时候立威儿为新皇之事,只要母后点头,那还怕得了什么呢?”
夏太师紧闭双目,抿着嘴唇,迟迟不肯做出表态。
“夏太师,只要过了这一个月,立了新皇,那朝堂之上就是咱们夏家的天下。”周陵是知道的,从自己谋害李暮景开始,整个夏家的后路就被断得一干二净。
夏太师身子微微一怔,咬了咬牙:“好……好。”
得到了夏太师的答复,周陵满意的笑了。此时玩累的李威靠早周陵的怀里睡着了,他听不懂两个大人在说些什么,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夏太师回府后,立刻秘密召集了弟弟夏离刚,以及自己的心腹们讨论此事,路已经全部被切断,他们别无它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周陵,废掉李毅,立李威为新皇!
第194章 不是番外的番外:谋杀
三年,何文柳在冷宫里呆了整整三年,除了刚来的那段时间被人怠慢外,他过得还算不错,当然不能与在青鸾殿相比,应该是类似于刚入宫前五年在倚柳殿的日子。
在冷宫里,除了偶尔倒腾一些花花草草外,何文柳最多的时候就是在发呆,天气好了,在院子里坐着,天气冷了,就回到屋里。
发呆时,何文柳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如果”,如果没有入宫,如果没有遇见李暮景,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
何文柳不禁幻想,在没有李暮景的人生里,自己的孩子会在寻常百姓家出生,丹儿会快快乐乐的长大,韵儿不会变傻,李霁也不会远走他乡死于非命,而自己的兄长何文言,更不会为了保命而辞官归隐。而他自己,一定会遇见一个喜欢他的人,跟他种着满院子的牡丹,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但幻想毕竟幻想,生活还要继续。
其实当何文柳得知李霁已死的消息时,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孩子在冰冷的另一个世界,自己却锦衣玉食,这种生活何文柳无法接受,他求过李暮景,求李暮景杀了他。可李暮景是怎么做的来着?拿韵儿的性命做要挟,要挟何文柳活下去。这已经不是李暮景第一次拿孩子的性命威胁他,何文柳知道李暮景说到做到,所以他只能吊着自己的命,不能死。
三年的时光,何文柳没有踏出冷宫一步,心如止水,他只要等着,慢慢等着,等着韵儿长大,等她嫁一个好驸马,他就可以放下一切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秋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何文柳清静的生活。
这日阳光还算不错,何文柳多加了见衣服,来到庭院之内,像往常一样,丁丁的坐在石桌上,随意的瞅着某处,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在何文柳愣神之际,突然身边有人唤他道:“文妃娘娘。”
何文柳稍稍一怔,转身看去,只见夏知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还很恭敬的请安。
冷宫里的人本就少,又是天冷的深秋时节,所以庭院内除了何文柳外,再无他人。
“你来冷宫做什么?”虽说有些错愕,但对夏知杰的到来何文柳并不在意,“如果是因为以前我利用你的事,你现在追究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三年未见,夏知杰一直挂念着何文柳,或者说,打从他们还是少年在同一书院读书时,他就很在意这位文妃娘娘了吧,“微臣是专门来见文妃娘娘您的。”
何文柳不是不知道夏知杰的心思,他的语气更冷了些,“见本宫做什么?本宫不喜欢被人打扰。”
夏知杰的脸有些微红,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微臣……微臣想带文妃娘娘您一起出宫。”
“出宫?”何文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脑子没事吧?”
夏知杰自然知道何文柳的言下之意,他连忙解释道:“皇上……皇上就快要驾崩了,最近宫里宫外乱作一团,要不然微臣也不会这么容易进宫来见你。等皇上一驾崩,皇后娘娘辅佐新帝登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重生之再度为皇 第102节
驾崩?!听到这两个字,何文柳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的问道:“皇上的身子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要驾崩了呢?”
“是瘟疫,”夏知杰将宫里发生之事向何文柳全盘托出,“皇上无意间感染了瘟疫,起先御医们以为皇上只是感染风寒,但当察觉到的时候,皇上身上开始起红疹,据说现在皇上已经全身溃烂了。怕是活不了多久。”
“本宫知道了。”瘟疫,风寒,红疹,溃烂,何文柳扑捉到了这几个关键的词眼,他站起身,送客道:“你回去吧,本宫就当你没来过。”
“文妃娘娘!”夏知杰是知道的,如果何文柳还留在皇宫,必死无疑!“您难道还要为皇上守节不成?!您与皇后的关系一直不好,等皇上死后,他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皇后?”虽然从不过问后宫之事,但该知道的事情,何文柳还是知道的,“等太子继位,怕皇后根本无暇顾及本宫,他饶不了本宫,可太子也饶不了他。”
“不是的!你不懂,现在宫里宫外的情况十分危急,”夏知杰急匆匆的说道,他为了让何文柳能相信自己,咬一咬牙,干脆将周陵连同夏家即将逼宫一事说了出来,“皇后娘娘不会让太子继位的,他打算另立新皇……”
何文柳不动声色的听着,听夏知杰诉说一切,他的身子微微靠向石桌,手支撑在上面,尽量让自己别颤抖起来。直到夏知杰说完,何文柳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皇后是势在必得了?”
“是啊,”夏知杰点点头,他以为何文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为了活命,您必须离开。如果您不愿与韵儿公主离开,那……那微臣可以再想办法。”
何文柳闻言,为难的说道:“可本宫是妃嫔,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宫,会引起怀疑的。”
“没有关系,微臣早就替您打点好了,没人知道微臣来见您,”夏知杰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令牌来,是出入宫廷的令牌,他多弄到一个了,“只要您换一身内监的服饰,就能跟着微臣一起离开了。”
“是么。”何文柳盯着夏知杰手里的令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本宫愿意与你一起走。”
“太好了。”夏知杰兴奋的向前跨了几步,可何文柳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夏知杰也发现自己逾越了,连忙说道:“那文妃娘娘,您赶紧进屋换衣服,微臣在这里等你,趁着没人看见,咱们得快点。”
“好,那你等会。”何文柳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夏知杰心满意足的坐在石凳上,内心澎湃不已,他在来的时候一直忐忑不安,他怕何文柳不答应,怕何文柳觉得他轻浮,但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那个人愿意与自己走!
他夏知杰由始至终与何文柳没说过几句话,甚至算是陌生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何文柳现在对自己没有感情,可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自己可以慢慢感化他。
就在夏知杰向往未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地上,由于太阳光照射的缘故,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影子在悄悄的靠近,那个影子举起手来,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正要猛得向自己砸来。
幸亏夏知杰反应及时,他身子一侧,只听呯的一声,东西砸在了石桌上。夏知杰由于闪躲的时候没有保持住平衡,他猛的摔在地上,回过头去,却是何文柳站在他的身后!地上,石桌上都是花瓶碎片。
“文妃娘娘,您……”夏知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何文柳是想拿花瓶砸自己吗?为什么?!
此时的何文柳也是面色苍白,粗喘着气,他头一次做这种事,却失了手。夏知杰想站起身,但是何文柳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只见何文柳随手捡起一快花瓶碎片,然后立刻压在夏知杰的身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何文柳握着碎片,用最尖锐的地方狠狠的划过夏知杰的脖颈!
顿时,夏知杰的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何文柳的宫服。
割断喉咙的夏知杰根本活不了,他努力的挣扎着,想问何文柳为什么!可何文柳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因为何文柳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夏知杰就这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死死的盯着何文柳,见他的眼神从害怕到恐惧,从恐惧到安心,从安心到漠然,惟独没有内疚!没有歉意!没过多久,夏知杰的就不再动弹了,他双眼怒睁,死不瞑目!
就在此刻,在屋内听到有东西打碎声音的小绿子和新月走了出来,他们被院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新月赶紧冲上前去,拉开何文柳,“文妃娘娘,文妃娘娘,您这是……”
何文柳在新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其实他不想杀人的,他只是想拿花瓶把夏知杰砸晕而已,可谁让夏知杰躲开了呢。
“小绿子,”现在可不是惊吓的时候,何文柳边喘着气边说道:“你曾经跟本宫说过,在冷宫的外的一个墙角处有个枯井是不是?”
“是……是。”小绿子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就好。”何文柳丢掉手中的瓷器碎片,然后吩咐道:“小绿子,你跟本宫一起把尸体抬到枯井那边丢掉,新月,你留在这里,清理现场,把血迹擦掉。”
“文妃娘娘,您的手!”新月看见何文柳的右手正在不停的滴血,她抓着何文柳的手摊开一看,只见手掌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不碍事的,”何文柳把手抽回,“快点做事,万一被文敏嬷嬷他们看见那就糟了。”
何文柳先让小绿子取一个床单来,把夏知杰的尸体包住,免得抬的时候还会有血滴在地上。然后两人抬起夏知杰的尸体走出了冷宫的大门,来到小绿子口中那个偏僻的墙角。先把尸体放下,何文柳搜了搜夏知杰的腰带,找出了之前看到的那两个出宫令牌,紧接着将尸体抛进枯井之中,头也不回的与小绿子离开。
回到冷宫,新月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现场清理干净。三人回到屋里,新月忍不住问道:“文妃娘娘,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人是夏太傅吧?他怎么出现在这?”
何文柳皱着眉头,对此不愿多谈,“你们别多问,知道的少才能活命。”他顿了顿,开口道:“小绿子,去采一些臭草,然后放入水壶里煮,等水煮开了,再等半个时辰,然后将水倒进盅里,端给本宫。”
“是。”平时小绿子是最怕掉脑袋的,既然主子这么说了,他更加不会多问。小绿子立刻离开房内,去做何文柳交代的事情了。
“文妃娘娘,您先包扎一下伤口吧。”新月见地板上又滴下了三四滴血珠,担心不已,自家主子何曾受过这种伤?!不等何文柳说什么,新月已经在翻箱倒柜的找纱布了。
何文柳根本不在意手上的伤,他道:“你先帮本宫找两套内监服饰来。”
“是……是。”
小绿子在煮臭草,新月在找衣服,何文柳恍恍惚惚的走到榻前坐下。他以为经过这三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死心了,已经放弃了那段无知偏执的感情,可当他听到李暮景有难的时候,所做出的一系列举动都没经过大脑。现在的何文柳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来没有变过,一直爱着李暮景,深爱着他。此刻的何文柳终于感觉到了手掌的疼痛,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那道深深的伤口。
疼痛的感觉,流下的鲜血,他不禁笑了,何文柳,你真是犯贱呢。
第195章 不是番外的番外:为时已晚
换好了太监服饰,何文柳让新月找个大一点食篮来,接着他打开那盅臭草看了一眼,里面墨绿色黏黏糊糊的盛得满满的,刺鼻的味道顿时布满整个房屋。
“文妃娘娘,您煮这个东西做什么?”小绿子好奇的问道。
“救皇上。”何文柳轻声说道。他从新月手里接过食篮,先将另一套衣服放进食篮里,再把那盅臭草也放了进去,“宫里最近发生的事,你们俩都知道对不对?”
“……”小绿子跟新月一时语塞。
其实何文柳知道这不怪他们俩个,小绿子和新月没有故意瞒着他,是他自己对外界不闻不问,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
“皇上在哪里?”何文柳问道。
“在……在乾龙宫。”小绿子见主子问了,也就说了出来,“被隔离在乾龙宫了。”
何文柳点点头,他拿起新月送来的纱布把手随便包扎了一下,然后拿起食篮后,道:“本宫去乾龙宫,如果有人问起,你俩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是……是。”
何文柳穿着内监服,提着食篮离开了冷宫。好歹在皇宫里住了十几年,他自然知道走哪条路线能最快到达乾龙宫。何文柳低着头在宫里穿梭着,就像一个普通内监一般,他边走边细心观察宫里的状况,他发现宫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倒不像夏知杰说的乱作一团,反而十分冷清,哪怕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也几乎没看见几个内监,大家似乎在避开些什么。
根据夏知杰的描述,李暮景得病初期,已经任命太子李毅监国,让太子太傅从旁辅佐,可后来李暮景病入膏肓,有些神志不清,周陵趁机把持后宫,将太子软禁,宫外夏家接应,守住城门,防止消息传出。何文柳摸不准周陵下一步的打算,可有一点不言而喻,就算周陵要辅佐李威登基,前提也要李暮景得先驾崩了才行。
何文柳不会给周陵这个机会的。人算不如天算,何文柳在小时候陪着百竹老人下了一年棋,除了棋艺变得高超外,也在下棋期间从百竹老人口中听说了很多奇人异事,那时候刚好也闹瘟疫,瘟疫的症状也是风寒,红疹,身体溃烂,百竹老人曾经说过,要抑制这种瘟疫有个偏方,那就是臭草。
臭草属于稀罕物,成活率低,味道刺鼻,而且外貌跟杂草没什么两样,所以百姓家里不会种这种东西。可物以稀为贵,宫里偏偏就有这种草的种子,花匠们认为这种草名字难听,又不开花的,所以一直放在杂物房,没在御花园里栽种。后来小绿子为了冷宫里的何文柳,缠着花匠要种子时,花匠就顺便把臭草给了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愈,但值得一试啊!何文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暮景去死,他都想好了,既然从夏知杰手里得到了两块出宫令牌,他就可以带着李暮景出宫,逃出京城,好好治疗,然后去投靠何文武,何文武手握重兵,一定可以帮助李暮景夺回皇位的。
终于,何文柳来到了乾龙宫,乾龙宫的大门口有专门的侍卫把守,侍卫们都面戴口罩,生怕被传染了去。
“你是谁?”侍卫挡住了何文柳的去路。
“奴才是王御医派来的,”何文柳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低着头道:“来给皇上送药。”
侍卫觉得可疑,又多问了两句,“送药不是这个时辰,而且平时送药的内监也不是你吧。”
“是新配的药,”何文柳不愿多说,怕露出破绽,“这药得趁热喝,你要是耽误了皇上喝药的时间,小心被追究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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