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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田七连忙赔笑,在这里,莲生是老大,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老实地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啃起来。
路上被马颠着了,昨天吃不下饭,从今天早上饿到现在,早就前胸贴后背。
没过多久,军队发出的号角响起,众人纷纷开始拾东西准备上路,莲生也开始动手将帐篷打包起。
田七赶紧将剩下的早膳吞了,上前搭把手,昨晚天黑,看不清帐篷模样,今早起来,才觉得七扭八扭,形状很怪异,不过想到莲生是第一次在外扎营,事事还要自己动手,又觉得很佩服他。
两人满头大汗,进度也比别人慢了不少,最后只好胡乱把包袱卷成一堆,才不至于掉队。
刚走两步,背后又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怪音:“这个女娃子是谁?”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三小兵田七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叁 小兵田七
没想到自己心准备的伪装药物,被郭太医一眼识破,莲生本想使个颜色给田七,让她死不承认,谁知这丫头竟然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跑到郭太医面前,一脸谄媚地笑:“太医好眼力,竟然知道我是女儿家,果然名不虚传。”
郭太医明显很受用的样子,摸摸没剩几根的稀疏山羊胡道:“还是个马屁,你个丫头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们田村的人都知道您。我们那的水土很潮湿,经常有毒虫出没,听说您曾一人制服了千年蛇王,还用活蝎子当下酒菜,在我们田村,这简直就是一个勇士,好多人都想见见您真容,没想到今儿个让我见了,他们要嫉妒死我呢。”
“哈哈!哈哈!”郭太医大笑着,心里暗暗记下,等这狗屁差事做完了,一定要去田村看看,到底有没有稀世毒物。
田七暗暗捏把汗,这个人她听哥哥说过,是在皇帝身边的怪人,连哥哥都要对他避让叁分。怪人有怪癖,听闻他绝不允许有人逆着他的意思,他若说你是女娃,你就绝对不能带把儿。好在此人喜欢听好话,只要多夸夸他,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田七留郭太医一人暗自陶醉去了,她溜回莲生身边,冲他做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莲生眼珠子一转,将此事记在心里,当做对付老毒物的妙招。
一路上风平浪静,中午小歇后,他们又启程了,直到日落西山,才到达伊杜江边,这条江贯穿了黑山国、羽龙族和朝凤国,在叁国人民心中是母亲河的存在。他们在伊杜江旁扎营,莲生则带着田七朝文官老信头那去。
“信阳大人,在下莲生,郭太医的手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听上一二?”
信阳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头,头发胡子花白,但是看着身体很硬朗,他呵呵笑着,让莲生但说无妨。
“这是我家表弟田齐,听说我要随着军队出征,便一心想为朝凤国出力,但是他的年龄不满十六,不符合军中规定,他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跟来。如今已经距离朝凤国八天的行程,让他自己回去我不太放心。这小子写得一手好字,不知可否放在您这,让他给您帮忙。他老实得很,打得骂得,绝不给您添麻烦。”
“一手好字?能试试看吗?”老信头对书法痴迷,他当即摆上纸笔,让田齐写几个字。
田七早有准备,只见她提笔稳重,下笔有力,手腕平稳如山,笔锋锐利,几个字写完,老信头惊异地打量了田七几眼,虽说笔锋有力,但是又有着女儿家的细腻,可这明明是个男娃子,虽说长得嫩了点,声音也不像女的。可能是他的书法先生是个女子吧。
老信头高兴地屡屡胡须道:“呵呵,果然是好苗子,在我身边待着吧,我去和军需官打个招呼,这事就这么定了。”
莲生给信阳留了一点银子,他也没推脱,一半送了军需管,一半给自己留着买酒吃。
于是,田七穿上松松垮垮的小兵服,在河边为老信头打水烧饭,正式成为了军中的一员。
伊杜江的那一头,展渊正朝这边眺望,他看见了那个小兵,却没想到那是莫恬,端午节观龙舟后,两人又在伊杜江两端错过了彼此。
本以来捞了个闲差的莲生,也忙得够呛,自己擅长使毒,救人却不拿手,而且和郭太医比起来,自己用毒药的那点技巧就是雕虫小技,刨除人品问题,郭太医确实是一个好先生。
于是,莲生暗中把自己当成郭太医的徒弟,认真学习他的手艺。
郭太医也不傻,知道莲生的心思,他讨厌带徒弟,更讨厌遮遮掩掩,所以配什么药,有什么独门秘方,他都不瞒着,但也不点拨莲生,学不学得到,全凭他的造化。
田七自是不知道哥哥已经找上门了,她正忙得焦头烂额,军队里发生了小范围的伤寒,虽说这是常见的病,但处理不好,也容易丧命,一些悲观的士兵本来就不舒服,胡思乱想下,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于是纷纷要求写一封信给家里,述说一下不舍之情。
田七跟着信阳老头,来来回回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有时候碰见莲生,也只能用眼神示意一下,连说话的功夫也没有。
再加上生病的人比较脆弱,偶尔还拉着田七讲家长里短的事情,田七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好在写完信后,老实坐在病号旁陪着。
所以,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虽然睡在同一个帐篷里,也没有小小亲昵一下再睡。两人忙一天,随意梳洗一下倒头就睡,沾上枕头就不省人事,哪顾得上那些风花雪月。
队伍还要走上十五天,才能到黑山国,羽龙族的人已经前来会和,相比起朝凤国整齐的大军,羽龙族就随意了许多,他们队形松散,穿着随意,就像是出其不意出现的深山大盗。
他们每个人都起着高头大马,手里带着长枪,脸上还画着多种颜色的古怪图形。他们的出现,让军队出现了一阵骚动,很多人都没见过羽龙族真正的勇士。
龙苗并没有来,她的死士龙叁一早就潜伏在莲生身边,随时向女王报告他的动向。
就这样,战场越来越近,直到他们无限接近黑山国的国界。四周尽是黑灰灰的景色,抬手就是一片灰,早上出门穿的白衣,到下午就脏兮兮的,田七不由得诧异,这个鬼地方,竟然要叁国为之打仗。莲生告诉她,这里盛产黑金,用得时候是好东西,但是开采条件非常艰苦。
糟糕的空气加重了军队中伤寒病情,最早一批患者甚至出现了脱水的状况,他们干瘦得像柴火一般,气息奄奄,而且还伴有发热,已经不像普通的伤寒了。
郭太医和莲生束手无策,军需官来看了好几回,都没办法遏制病情,军队不得不放慢行程,并把这些患者隔离起来,得传染了其他人。
郭太医不是真心想管这些生老病死的事情,但在军队里,病人都把他当神一般的存在,看见他出现,就觉得自己的病能好,那种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厌其烦,于是在一个深夜,打算拾包袱跑路了。
莲生这几日紧跟郭太医,知道他的计划,连忙赶在他前面,堵着他不让走。
“太医且慢。我知这伤寒来得古怪,大家出发前都好好的,在路上也没接触过可疑的人和物,突然就变成这样。我曾看过一本古书,说几百年前的海洋那头,因为野鼠而造成几万人的死亡,死者全身发黑,甚是恐怖,有人怀疑这种野鼠带有剧毒,想来也合情合理。时至今日,这等怪病横行,难道先生不想知道是何种毒物作祟,不想降了它,做标本吗?”
这话确实说到郭太医心坎上了,如果真是中毒,找出毒源,然后为己物,岂不是一生中的壮举。
莲生趁热打铁:“我知太医必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深夜在外是想去帐篷里探视一下?”
郭太医连连点头,顺着莲生的话,又去伤员中转了一圈。这回,他频频问病人,可见一些奇怪的动物吗,有没有被咬?
羽龙族也在关注此事,随行的几个小伙子看了看病人,不知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却不肯告诉莲生等人,只让一人骑快马回羽龙族。
如此诡异的行动,让莲生心里沉甸甸的。难道,朝凤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始打仗,就先被阎王爷召唤了?
而田七那头,她却觉得有好事降临了。
这天,田七照常起来洗漱,小兵端来早膳让她吃,以往都是馒头稀饭,那天不知为何,弄来一碗阳春面,上面还罩了个喜人的荷包蛋。田七一向爱吃鸡蛋,自是欢喜,可是刚拿起筷子,就忍不住一阵恶心,连忙跑到空地上干呕了一阵。
田七早就晓得男女之事,她细细回忆了一下,上个月的月事好像是月初,这个月都已经晚了十几天??
她慢慢地将手放在肚子上,心想,不会是有了吧。她从没想过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田七不知揣着何种心情,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又很迷茫,同时也担心,怕这孩子来得不合时宜,怕莲生还没准备好当爹。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四殇歌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四 殇歌
田七的害喜反应越来越厉害,才过了两天,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变成了呕吐,稍微油腻一点的东西根本吃不下。
她以前听说孕妇的情绪会不稳定,自己倒没觉感觉,只是神一天比一天差。
莲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一直都在喝风雨欲来堂配制的抑的药,照理来说不可能会让田七怀上。店里的前辈停了药后,还要等一两年才能恢复生育功能,有些身体底子差的,到现在还要不上。
是药出了问题还是自己身体太好了?莲生很纳闷。
他虽然很高兴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过两人都在战场,怎么看都不是孕妇待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田七的身体。这两天他从病号那边回来,总希望抱着她聊聊孩子的事,比方说孩子的名字或是性别。
“我自然是喜欢女孩的。女孩贴心。”
“那太好了,我也喜欢闺女,看着就可爱,而且女孩像爹,以后肯定很漂亮。要是生个男孩,将来就是个肉肉的圆脸,可讨不到媳妇了。”莲生看田七神还不错,心情也好,就开始和她开玩笑。
“你鬼扯,儿子像我哪点不好。要是个男孩,白组大哥一定会好好教他功夫,让他成为一个旷世大侠,行于天下打抱不平!”
莲生笑了,他倒不希望孩子能成为特别厉害的人,力量大责任也大,他希望孩子正直、性格好,将来成亲了,住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低头吻了她的头顶。
田七还幻想着儿子英雄救美的场景,高兴地对莲生说:“他们都说,男孩的名字从《日午经》里取,女孩就从《言寺经》里找。我不想这样,我要自己编一个好名字。简单好听,但是又有意义。”
“你是说,叫‘田七’这样的吗?那咱的孩子??我姓莲,叫莲心?莲子?”
田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过头问:“莲生,你真的姓莲吗?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姓呢。这更像是个艺名。”
“你没听过的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傻丫头。”莲生打了个马虎眼。
两人又聊了一阵,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莲生低头一看,田七貌似快睡着了,这几天都是这样,聊不了几句她就困得不行。
他轻轻地放田七平躺在褥子里,想着过两天白组的人就来了,到时候一定要送田七回去。尽管很不忍心放她自己在风雨欲来堂生育,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君临城里,金掌柜已经没有力再承受一次神惊吓了。他骂了无数次莲生,这小子,什么时候不好,偏偏现在让田七怀上了。
这倒好,展渊这尊神不走,田七回来了,让展大爷发现自己的宝贝妹妹怀上了别的男人的种,还不把这栋楼给掀了。
要不然等田七回来了,把她和展渊关在一个黑屋子,让他们发生点什么,再把孩子赖给展渊,让他喜当爹?
设想完,掌柜自己都觉得这个主意很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田七呕吐着挺过一上午,觉得有些乏了,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刚躺下,郭太医就风尘仆仆地来了,也不避讳男女有别,直接掀了帘子就进到帐篷里。
田七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手臂被人拉扯,然后一个冰凉的触感搭上了自己的手腕,那感觉就像碰到了蛇,她打了个冷战。
莲生急急忙忙地跟过来,看着一脸铁色的郭太医,也觉得不太妙。
这几天他光顾着高兴,原以为田七的不适只是怀孕初期的正常反应,所以只想着多给她弄些好吃的,但是昨晚冷静下来,多想了想,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一大早就找到扎在病号堆里的郭太医,让他来看看田七。
郭太医诊完脉,示意莲生到外面去说。
“确实是廿日热。”郭太医说。
据史书记载,朝凤国大历858年间,曾派出一支锐部队出征黑山国,行至黑山国境地二十里处,军中爆发小范围传染病,各年龄阶段都无法避,军医疑此病通过饮水传染。病者前期有呕吐症状,多疑为水土不服和伤寒。后全身发热,喉咙干痒,多喝水却不见成效。此病来势汹汹,病人持续发热,全身脱水,形容枯槁,最后虚脱而死。前前后后只持续二十天左右,军医为此病取名‘廿日热’。”
莲生犹记得自己照看的病人中,有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光景,脸红扑扑的。父母健在,家里已经给娶了小媳妇。若不是家境不好,断不会送唯一的一个儿子上战场。
他在头一次呕吐的时候,被送进病号帐篷,那时他的神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隔离,还一脸天真地问莲生。莲生见他年纪轻轻身体好,希望他能挺过去,就随便编了个谎话,说这些人都是水土不服,吃一点家乡的土就好。
那位少年信了,当天睡了个好觉。可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他自己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在消逝,于是又问了一次莲生。
这回,莲生想了许久,还是说了实话。他原以为这个少年会像其他人那样嚎啕大哭或是沉默不语,谁知他只是红了眼眶,笑道:“大夫,原来只是个传染病。没事的,我身体好,小时候出疹子都没事,这次一定能挺过去。只是不知道我媳妇记不记得给我送她的小花苗浇水,也不知道我娘亲有没有偷偷给别人浣衣赚银子,我想写封信提醒她们一下。”
莲生马上应了,找来纸币,亲自为他写了一封家信,安慰他信很快就到,等回信来了,一定第一时间念给他听。
就这么过了十天,军中情况越来越严峻,他每天要和郭太医一起照料几百号人,偏偏还没办法找到病因和治疗办法,只知道这个地方的水有问题。
他们已经让军需官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天然水源,所有饮用水都要煮沸,不得交叉饮水,餐具也要经过沸水消毒。
可是送进帐篷的人还是越来越多,朝凤国派来的太医还在路上,他俩都快忙疯了。有时候莲生路过那位少年的床位,总能看到他在乐观地安慰其他人,有时候他还会讲几个茶馆里听来的笑话和荤段子活跃气氛。
第十二天,少年开始全身发热,情况恶化得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莲生反复为他擦拭身体,告诉他家里的信就快到了,让他挺住。
两叁个时辰后,少年突然睁开眼睛,告诉莲生,想到外面待会。
发热的病人不可轻易移动见风,莲生自然婉拒了这个要求。谁知病恹恹的他突然用力抓住莲生的衣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说话却让莲生明白了他的意思。
莲生背着他,放到军队西边的一棵树下。少年似乎心情好了些,抓着莲生念念叨叨了好些话:“莲大夫,我知道自己快没了。二虎子、大斧,他们都是这么走的。我以前还以为身体好,没准能好,可是??我不想死在里面,我的同伴会笑话我,我说过我要回家抱媳妇的??你知道,我媳妇,模样可爱,我娘亲说她像只鹿??二虎子还和我开玩笑,说大家死了,就相约去河边打牌九,要凑四个人,我是第叁个??”
莲生头一回红了眼眶,眼前的这个少年,嘴唇苍白干裂,眼睛无神,全身削瘦,而且眼睛里那点光也快没了??他紧紧抱住他,希望能让他好过些。
没打采的少年突然用力掐住莲生的肩膀,眼球暴突,咬牙切齿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这里打仗!这种事,跟我们有屁关系!我为什么要卖命!还要客死他乡!我不服??咳!”
最后一口气吐出,少年没了气。
莲生久久不能动弹,少年才挺过了十二天,甚至比别人还短。
他见过死亡,但是如此撕心裂肺的伤痛还是头一回。冷风吹过,莲生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他慢慢用手合上少年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说不想死在里面,莲生就没让他回到军队处理死人的火坑里。他从军中取了火种,背着少年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点燃了他的遗体。
为了羽龙族龙苗的私心,为了朝凤国皇帝的野心,牺牲了这么多人。这个少年,没出过远门,家庭生活才刚刚开始,竟然葬身在他乡。
这一刻,莲生也觉得有些东西想明白了。他看着黑烟飘向南方,升起些许宽慰。
当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为自己彻底消毒后,回到帐篷,田七正摸着肚子对他笑。虽然她的小腹还很平坦,但是他已经可以想象她大肚婆的样子。他走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原本杂乱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好像重生一般。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五田七病危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五 田七病危
展渊起了个大早,感觉昨晚睡得不踏实,直到清晨还翻来覆去睡不好,于是早早起身洗漱,陪着风组的弟兄们晨练。
空中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展渊熟练地戴上手套,胳膊一伸,七子就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也不知为什么,七子只有在饿坏了又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想到田七,平时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对外来人展渊却熟稔得很。展渊在风雨欲来堂待了十几天,就已经能很好地让七子听话,连星灿公子都感到惊奇。
展渊用食指顺了顺七子的羽毛,嘴里念叨着:“傻丫头养个傻鹰??”
用过早膳后,展渊在庭院里摆上纸笔,正打算提笔写第一个字,又听见有鸟儿飞过的声音,不过翅膀的扇动不是那么有力,不可能是那只沙鹰。
展渊抬头一看,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落下,正是风组养的顺风鸟。顺风鸟很温顺地伸出一条腿,让展渊解下上面的小布条,然后飞走了。
展渊心里狐疑,跟在身边的风组都没有任务在身,是谁在传递消息?
展渊展开布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部充血,眼前红红黑黑一片,差点站不稳。他扶着桌子冷静了一会,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
他拿起布条又读了一遍,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令妹病危,速到黑山国以南二十里处朝凤国营地后方。”
无数个可能性从脑海里闪过,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莫恬的消息?会不会有诈?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展渊选择忽略那个可能性,即使被骗,他也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展渊马上冲进马廊挑了一匹脚程最快的马,翻身上去后,对着仍面面相觑的风组说:“你们带上各类药材跟在我后面,对了,通知莫家庄的许大夫,让他火速到黑山国境地以南二十里朝凤国营地里。越快越好。”
说完,骑着马飞奔而去。风组已经习惯了展渊的行事风格,不再耽误,顾不上金掌柜心疼的表情,从风雨欲来堂里抓了各种不同疗效的药材,还带了几个药盅,朝着展渊的方向去了。
田七挨了叁四天,终于挺不住了,她和其他人一样全身发热,烧得稀里糊涂,无论喝了多少水,都觉得嗓子干痒难受,偏偏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莲生急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田七却被传染了。他想送田七到最近的城镇里,但是廿日热的病人不能见风,见风死得更快,所以他不敢随意搬动田七,可是就让她在这帐篷里等死??
只怪自己医术不,治不好这该死的传染病。他唤来暗处的白组,请求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经在路上的大夫们接过来。
莲生端着一碗清淡的小米粥来到田七榻前,见她还在睡,就轻手轻脚地用湿布巾擦去田七脸上的伪装,他怕那些药物会起副作用,就慢慢地擦去了。
暗黄的药物褪去后,露出田七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她的嘴唇,死皮一层一层,已经看不见一点颜色了。
莲生心疼得不得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跟过来竟然会遭这种罪。他慢慢地解开她的衣带,只见胸脯上方和腹部都能清楚地看见骨头,她瘦太多了。
莲生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身降温,忽然听见她在呢喃些什么,他抬起头,见她还没有醒,估计是在说胡话。
“哥哥??哥哥别走??”
莲生呆在原地,他原以为展渊这个人已经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谁知田七从来没忘记过他??
呵,也难怪,那是她的哥哥,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田七喊着喊着,慢慢醒过来了,见莲生愣在一边,虚弱地问了句:“莲生,你干什么呢?”
莲生苦笑了一下,端起小米粥,一点一点地送进田七口里,和她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末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小七儿,你生病了,有没有特别想见的人,我喊他过来和你聊聊?”
田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双亲,可惜他们已经不在了。而那个发誓将他藏在心底的人,她还有什么脸缠着他?他是不是也放弃她了?而且现在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绝对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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