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H)
作者:茶迷
鱼羊来的茶迷,田七从中部开始更新,也可以当做一个独立的故事看。展渊:莲生这个妖人,是他诱惑了你。风无痕:你对哥哥的感情是亲情,不是爱情,是展渊利用了你。莲生:他俩都是感情绑架,你和我才是真爱。莫恬:好混乱好困惑,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喜劇甜文女性向爽文更新135
田七(H) 分卷阅读1
1.楔子(上)
她侧躺在床上,大睁著眼睛望著雪白的墙壁,先前激情留下的一室喘息已经消散,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累得睡死过去,可是即将到来的白天却让她又紧张又期待,明天的计划一定要成功,决不能失败,要是走错一步,那她……
身後的男人似乎已经睡著,她轻轻地移开横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地起身,尽量轻手轻脚地翻过他健壮的身子,穿上绣花鞋,抓起椅子上散落的外套,随意地一披,便坐在小圆桌边喝茶。她暗自出神不知在想什麽,当然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在她下床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暗光流转。
她喝完了茶,转身看见铜镜里的自己,那面镜子已经陪了她很多年,以前她的娘亲天天搂著她为她梳头,当时铜镜里的人影巧笑倩兮,母女俩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可是现在……她的指尖碰到冰冷的镜面,从不甚清晰的镜子看到自己依旧是两年前的样子,可是肩膀上、胸脯上却有著已嫁做人妇的痕迹,一片片青青紫紫,可是……自从两年前那场变故,她还能嫁人吗?床上那跟她有了亲密关系的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是她的夫君啊。她愣愣地站了一会,等回过神来,镜子里已经出现了他的身影,他一丝不挂地站在她後面,也丝毫不避讳,霸道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嘶哑道:“别再喝凉茶了,对身体不好。”
果然,她闭紧了眼,谨慎如他当然知道她已经起来了,她不禁有些担心计划能不能成功,然而面上不动声色,用伪装了无数次的笑脸迎上他,顺从著应声,他把她身上的外衫裹紧,轻吻她的耳廓:“外面冷,别著凉了,上床睡吧。没你在我睡不著。”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打横抱起她,直接丢进被子里。两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位置,她依旧背对著他,依旧盯著墙壁发呆。
他知道天一冷,她就有手脚冰冷的毛病,喊大夫来瞧过了,说是有轻微气血不足的症状,他很心疼可是又无能为力,练就的一身内力传给她也没法改变她的体质,只好天天红枣核桃上阵,晚上再帮她温暖四肢。本来刚做完运动已经让她暖和起来,这一起床,又全身发凉了,他抱紧她:“以後别起床了,有什麽事就叫我。”
她鼻头一酸,差点又中了他的道。“我以为你在睡,再说我只是有点喝了,下来喝杯茶也不碍事。”
“那也不行,想喝水我帮你倒。而且茶也冷了,应该让虾米弄点热的来。”
“别,虾米累一天了,别叫她了。”
“好好,你就心疼你那个小丫鬟。来,转过啦,我给你暖暖。”也不等她答应,就板过她的身子揉进怀里,大手抬起她一条腿,寻到她粉嫩的玉足,温柔地渡给她手掌的温度。她闭著眼睛享受著,却在他不老实地顺著小腿上移的同时惊恐地睁大眼,低低哀求道:“别,别再来了。”
“莫儿乖,今天我们才做了两次,再来一回好不好,最後一次!”
她无力抗拒,只能在他的注视下颤巍巍地张开双腿,男人激动地红了双眼,也没有过多的前戏,直接就著先前的淫液,挤身而入。狭窄的甬道再一次被填满,不知是兴奋更多还是悲伤更甚,她低低叹了口气,微微呻吟道:“哥哥……”
刚才的小憩,让男人又恢复了神勇,他盯著她毛发稀疏的阴户,怜惜地替她抹去溢出来的液,下身却依然迅猛地抽插,越来越多的灼白从阴道口细细满出,後来他索性不再清理,任两人欢爱留下的液体变的愈加粘稠,直到那销魂的入口已经模糊一片,他才一个激灵,又一次射了出去。完事了他也不出去,分身仍然留在她温热的小穴里,她轻推他也不动身,而是呵呵笑著又在她锁骨上印上暧昧的痕迹,大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你说,会不会已经有了呢?”
她大惊,哥哥啊,我们是不应该有孩子的,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怎麽能让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呢?而且,你如此待我,只是想用孩子把我拴住吧,这样我就能永远在你身边……她调整了情绪,假意期待,“嗯……不知道呢,要是女孩就好了,我喜欢女娃娃。”
“只要是宝贝莫儿生的,男娃女娃我都喜欢。不过我们要努力了,这样才能尽早怀上。”肉棒又有了发硬的迹象,他微微退出,打算等完全翘起时给她个狠狠的冲撞。女孩闭上眼,望著镂空花雕床,在一沈一浮间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睁开眼,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唤来虾米:“我哥呢?”
“少爷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梁庄的生意出了问题。说不回来吃午饭了。小姐是要起了吗?”
“嗯,我马上就起床。你去拾一下,我想让你帮我出庄买点东西。”
小虾米领命去了,她慢腾腾地坐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门边,听见开门声,马上抬起头,热切地看著她。目光扫过她无法完全遮住的脖颈,脸色一沈,僵硬地转移了目光,低声道:“梁庄的事已经办好了,少主他不到天黑回不来。”
“知道了,你去准备吧。记得小心点,别让人看出来,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就等时辰到。”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她进屋坐下,看虾米已经准备出发,便写了个单子交给她。虾米接过宣纸,顿时有些发怵:“小姐……这些,是要一天买完?”
“我也知道有点为难你,可是你看,我根本不能出庄,这些东西我想了好久了,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挑,有些又不好意思叫哥哥帮忙,所以……”她故作悲切的样子,这招已经骗过她无数次了,可还是屡试不爽。
“小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保证天黑前回来。”
她破涕为笑,目送虾米出门。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马上转身回房,摊开两块布,在硕大的樟木箱里从五颜六色的衣服堆里挑出平日经常穿的,又卷了两把值钱的首饰,包裹好藏在床底下。她心神不宁地在床前踱步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黑衣男子带著个女人进来,从那女子凌乱的头发和浑身的稻草来看,他们应该使用了那条密道,那就意味著没人看到,她的计划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小姐,这女人家里需要钱,所以我就带来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从侧面和背影看上去跟自己还是挺相像的,便点点头问道:“此番带你来,只是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你不会有危险。不过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说起,否则会有杀生之祸也说不定。”
那女人连忙答应下,还说自己的村子离这里很远,途中都不知怎麽爬到这的,肯定不会有认识的人,让她只管放心。她按下临近大事
田七(H) 分卷阅读2
的紧张心情,看看天色快到傍晚了,哥哥和虾米随时有可能回来,便塞给那女人一个包袱,让男子带著她去准备马车,他们依计划行事。等人都走了,她才摆好宣纸,心情凝重地写了封信,又扫走了一堆碎银子,才背起另一个包袱,离开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作家的话:
2.楔子(中)
楔子(中)
虾米拿著小姐给她的单子直发愁,这东市水颜坊的胭脂,西市惠女店的轻质棉布,北街全味居的糖炒栗子,南街飞天阁的关公风筝,还不提沿街的小玩意儿,小姐一下子买这麽多东西要干嘛。要不是少爷说了,小姐需要什麽就赶紧置办,她还真不敢离开这麽久呢。她一边排队一边怀念好几年前她和小姐上街买糖葫芦的日子,那个时候小姐笑的比较多呢,而且人更活泼,要不是老爷和夫人走得早,少爷强行囚禁了她,小姐应该已经嫁人了吧。虽说他们兄妹是不应该……但看在少主一片情深的份上,说不定比出嫁的日子要好些呢。想当初自己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看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对喜欢的人好,除了不让出庄外,似乎还是挺不错的。虾米看看天,快到晚膳时间了,赶紧买完这件就回去吧。
她捧著一大包东西哼著小调,刚能看到“莫家庄”的牌匾,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比平时要喧闹得多,而且大家都涌到後门去干什麽?有贼人不成?她加快脚步,混在众多佣人中朝後门跑去,远远地就看见少主不知在喊什麽,他神情紧张地指挥风卫,隐约还听见“莫儿”两个字,她暗叫声不好,急忙冲进小姐房间,找遍了闺房和中堂也不见她的身影,虾米也不笨,想到今天小姐的所作所为,顿时明白了。这下可好,小姐要是跑了,他们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还好自己出去买东西了……原来,小姐早就算计好了,是为了她性命之忧吗?
展渊这边都快急疯了,想到平日里对她那麽好,只怕心肝都掏出来了,她竟还是只养不熟的狼,要不是觉得防范最万无一失的梁庄出事出得蹊跷,再加上心里一阵烦躁,他还不会这麽早回来。谁知他扑进莫儿房间时,就不见她踪影,丫鬟虾米也不知去哪了。他找来下人一问,就意识到有情况。他紧张地翻弄她的生活物品,发现衣服少了,连带著一些值钱的首饰。他眼前一黑,顿时气血上冲,差点站不稳。他刚稳住情绪,就看到跟著莫儿的两个风卫前来报告风卫风无痕和小姐从後门驾著马车正往山下跑。展渊也顾不得责问他们,连忙冲向後门,远远地望见马车已经化成一个小点。他怒火中烧,飞身骑上侍从牵来的马,一生吆喝,便飞驰而出。
拉著马车的马匹速度不快,在一个九十度的拐角被展渊追上了。他催马超过马车,在路中央停下,当看到驾车的果然是眼中钉风无痕,愤怒之余透出点不甘,莫儿,你当真选了他?风无痕看到展渊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不过还是低估了他,竟然提早让他赶上了。风无痕一甩鞭子,眼里尽是不屑:“怎麽?少主你丧尽天良,做了这样的事,还妄想她能待在你身边?”
“莫儿,你出来!乖乖过来,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展渊没回答风卫的话,只希望他的莫儿能顾著往日的情,不要抛弃他才好。马车里的人影晃了晃,却没再有动作。风无痕突然一剑劈来,展渊急时没带武器,匆匆避开,可还是被逼著翻身下马,他也不甘示弱,折了根树枝就开始应付无痕的进攻,可是他很担心车里的妹妹,一个不专心就被风卫追到了山崖的角落,他左右的路都被他湛的剑术堵死,不得已只好使出全力突出重围。
风无痕等的就是这个,趁他全心应付时,大吼一声:“小姐快走!”车厢里马上闪出一个身影,熟练地赶著马车超过了他们。展渊在应对的缝隙瞅了一眼,那服饰、那侧影都像极了他的莫儿,而且他深知妹妹从小就不安分,骑马赶车甚至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她都会,情急之下,更加不疑有他,他死死盯著风无痕说道:“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手臂一挥,直向他的面门,无痕赶紧集中力,两人自小师出一门,但莫家山庄祖上传承下的武功是不给外人学的,虽说少主身份特殊,不算是莫家人,但老爷对夫人的疼爱连带著对这个拖油瓶也视为己出,让他继承了所有莫氏家学,本就天赋极佳的展渊得到了正统的武功密学後,鲜有敌手,自己能拖他一时半会,可是再这样下去就不敢保证了。
正当两人酣战,不远处突然传来什麽东西断裂的声音,他们表情一滞,连忙赶到声音发出的地点,可是除了一棵被撞歪的树,什麽都没看见。两人心里一颤,伸头往山下瞧,只看到马车的顶棚险险地挂在一歪脖子树上,下面的树丛上零星散落著马车上的零件。展渊呼吸一窒,不敢相信这就是莫儿驾的那辆车,他没有多想,俯身几个跳跃,踩著突出的树枝一路向下,寻她去了。
崖上的风无痕擦擦冷汗,少主真是心急则乱啊,不过这样正好给了他时间布置,他也向下跳,在一块不明显的石块上停下来,拨开茂密的树叶,果然看到那个和他家小姐很相似的农妇就藏在事前挖好的洞穴中,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轻声安慰了几句。视线落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风卫上,他道谢道:“兄弟,谢谢了,幸好你接住了,不然不知怎麽给人家个交代。”
那个黑衣男子点点头:“不必谢。倒是你,真的要这麽做?少主看上去气得不轻啊,要是抓到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风无痕苦笑道:“自我回来就料到总有一天会这样,但为了恬儿,我不後悔。”
“那只能祝福你了,你们两人以後亡命天涯,对你来说倒也是件乐事。”
一向严肃的俊脸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无痕干咳了两声,打岔道:“你赶紧回去吧,离开太久别人该怀疑了。”那男子冲他抱拳,便闪身消失了。接下来,风无痕交代了农妇在原地等著後,便借助几棵小树,跳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他不知又从哪个角落拖出一个物体,那是一个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身形很像小姐,无痕掏出她的衣服为女尸穿上,又撕得破破烂烂,再把农妇带走的包袱往旁边一扔。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什麽破绽才从里衣拿出个致的冰蓝陶瓷镯子,依照工匠师傅交代的方法给她戴上,又掰了两下,果然不能摘下来了。他环视周围,展渊和风卫们能找到这里至少要等到明天了,到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他拉上农妇回到莫家庄大门,果然她在地道里等著他们。三人趁护卫都在外面找人,跳上早准备好的马车,大摇大摆地从前门驶下山。送走了农妇,他们在一
田七(H) 分卷阅读3
家客栈小歇,虽然可能後有追兵,但风无痕满脸兴奋,几个月的努力终於见效了,想到小恬妹妹以後会一直跟他在一起,心里就暖暖的。不过他的情绪似乎没有感染到身旁沈默许久的女子,她依旧喝著茶,但微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风无痕察觉到了,他放下她的茶杯,裹紧她发凉的双手,“还在害怕吗?我们到了枣庄就休息一下吧。”
少女不自然地抽出手,捂著肚子道:“我好像……真是让虾米买什麽就来什麽,我走的时候应该是忘了拿棉布了。”
无痕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可眼下她一个女孩家特殊时刻不方便出门,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只能他一个大男人亲自出马了。他临走前交代小二弄一碗黑糖水,便急匆匆地赶往惠女店。她望著她远去的背影,表情沈重地掏出早就写好的信,悄悄从客栈後面溜走,又绕到马房,牵走了来时的那匹马,飞奔而去。
3楔子(下)
夜色降临,半山腰上火影重重,莫家出动了所有人员极力搜寻小姐的踪影。风卫看少主已经在寒冬里站了多了时辰,上前劝道:“少主,小姐交给我们吧,天冷,您去歇会吧。”
展渊不说话只摇摇手,继续在马车坠落的地方来回踱步,查看有没有遗漏掉可疑的地方。他举著火把趴在地上,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一个纵身往下跳,果然在短暂的坠落後,脚下踩到了一块平地。他照亮了西周,发现杂草边一块黑影,当时他的背後就凉了,跌跌撞撞地扑到那阴影前,顿时心都像是被攥紧了般难以呼吸,紧随而来的风卫接过火把,照亮了女尸的脸,可惜面上一片模糊,肉都被啃去了,实在难以辨认。但从身材、衣物和随身物品来看,应该是小姐没错。展渊半天没动弹,过了良久才发了疯似的抱住尸体,久久紧搂著不让别人碰。他就这麽跪在地上,风卫们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他不相信早上还跟他吻著告别的人,到了晚上就成了具冷冰冰的尸体,一个白天不在,回来竟成了生离死别。
“莫儿,我不再逼你了可好?你醒来,跟哥说说话……”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核桃酥,不尝尝吗?”
“你说过永远在我身边的,你忘了吗?”
风卫们在一旁都不忍心地别过脸,他们从小跟少主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只可惜一直待他们极好的小姐,庄主妹妹去了,少主不知什麽时候才能振作起来。展渊喃喃低语了一阵,握紧她冷凉的小手,反复摩挲:“你最怕冷了,我帮你捂捂好不好……”
手指停留在他送给她的冰蓝镯子上,细细摸了一会,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马上放到眼前自己观察起来。他把镯子里里外外地摸了个遍,并没有找到那个看似装饰其实是开关的小机关,他按了按那个突出的图案,镯子并没有打开。他眯了眯眼,心中顿时有了数。
“风无痕呢?”
“回少主,除了傍晚看见他驾车,属下并未再见到他。”
“给我找!一定要把他捉回来,半死的也无所谓!”
“是!”
“注意别伤到了莫儿,一定要让她毫发无损。”
“这……属下不知……”
展渊没回答他们的疑问,硬生生地从尸体手腕上掰断那镯子,阴戾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莫恬,跟我玩,你还差得远。今天的事,你会後悔的。”说完,也不看众人便飞身直上,留下面面相觑的风卫,他们草草了尸,打算带回府里另作打算。
本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进门只看到红糖水,却不见伊人,风无痕有点懵了,他以为恬儿去了茅房,可是桌面上的一封信给了他不祥的预感。他放下东西,颤抖著双手展开那封信,快速了扫了一遍。他大骂一声“该死!”便冲到马房,果然,莫家那匹马不见了,他也顾不得其他,随便牵了一匹,又抓来小二询问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往哪个方向去了,才一路飞奔,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她。直到下一个驿站,他发现恬儿已经换了马,在众多马匹交杂的地方,也没人能说清楚一个女孩家往哪个岔路去了。风无痕在五六条岔路上犹豫了一会,跟著直觉选了一条追上去。
她一路颠簸,又要躲著无痕又怕哥哥发现了派人来追她,一路上水都不敢喝,到了驿站换了马,又搭乘了好心农夫的货物车,反复改了路线,才渐渐放下心来。距离客栈两百里,离莫家庄已有九百里,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她掂了掂怀里的银子,想著要省著点花了。原本她和无痕计划著是要北上,在他们朝凤国和黑山国之间找个小镇子住下,但她心里还有另一套打算。她卖掉了马匹,用眼泪和夫君去世的老套谎言混进了一个商旅队,一路南下,又朝著莫家庄的方向走去。在商人们一路走一路做买卖的行程下,她在第七日到了莫山南边的一个大市坊,唤做君临城,据说一百多年前当朝女皇在内忧外患时亲临此城指导作战,才有了今天安定的朝凤国。她的算盘是,哥哥和无痕应该料不到她会往相反反向走,而且大隐隐於市,虽然这人多口杂,但说不定还更安全些。她不敢住客栈,想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打个杂工赚点银子,这一路奔波,带出的银子都差不多用光了。
风无痕寻人无果,只好先回客栈再做打算。待他冷静地坐在房间里,才意识到可能真是被她甩得彻底,天下这麽大,到哪去找人,自己势单力薄,不若莫家庄……恬儿一个女孩子,没怎麽出过门,说不定落单了就会被展渊找到,虽然自己最不乐意见到她再次回到那个魔窟,可也比见不到人强。无痕决定在暗处观察莫家庄的动静,其余的事情再另作打算。
他马上好东西,环视一圈,视线落在那封信上,他双手握拳,赌气不带走它,可到了门口转念一想,又折回来叠起信贴身放著,明明恨极了她信上的话,却依然无可奈何地好。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会细心保存,这个习惯持续了他遇到她後的十二年。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这是个什麽店?
1.这是个什麽店
莫恬坐在厨房啃著干巴巴的馒头,再一次思考最合适的容身之所。这几天,只要一有空闲,她便离开这家小酒馆,在繁华的集市上寻找中意的藏身之处,也不是说这个名叫“醉仙酒家”的地方有多不好,而是自己一不会厨艺,二不会算账,店老板看她实在可怜才留她做个小跑堂,可是这种活一般都是男子做,虽然朝凤国无所谓谁尊谁卑,但她面上薄,怎麽都抹不开,见著客人声音比蚊子还细,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店老板无奈之下,准她做了个传菜小工,本做得好好的,却不知怎的来酒家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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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要求也愈加刁钻,冲著她的言语也开始放肆起来,莫恬隐约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况且胖店主的老婆说话也是指桑骂槐,酸里酸气,店主人老实憨厚,不好意思说什麽,但莫恬已经生了离去的念头。此番离家,本就是要低调,这酒家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哥哥手下的人在这个喝酒就碰到她了。所以,这抛头露面的事是再也做不得了。
她拍拍襦裙上的馒头屑,心绪不宁地在大街上晃悠,转眼太阳就落山了,街上反倒更热闹了,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一片,她想起小时哥哥总是拿那红的诱人山楂糖骗她多叫几声“好哥哥”来听,那时候他们还是很亲密且关系正常的兄妹……可现在离了他,莫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那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让她不得不逃。荒神间,她抬头一看,眼前这房子倒不像周围其他的,石料构造皆不俗,可又不会气势逼人,比起莫家庄真是丝毫不逊色,门匾上张牙舞爪地写著“风雨欲来堂”──也瞧不出是个什麽样的店家,倒是看到无论老少,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向里涌,她心下好奇,也想进去瞧瞧。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衣裳,不仅跟那些花姑娘比起来寒酸许多,还和这豪华却不张扬的建筑不相配,她犹豫了一会,正想打退堂鼓,两个眼尖的男子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不必拘谨,拂柳和红桃会好好招待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