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np)
作者:茶迷
超级甜的np文。展渊: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还是哥哥最疼你。风无痕:你对展渊只是亲情,不是爱情。莲生:你对他俩只是习惯和依赖,我俩才是真爱。莫恬:好迷惑,你们到底谁说了算?鱼羊来的茶迷,这是一个不怎么傻白甜的小姐从狼窟跑出来,跑到牛郎店打工的故事。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五一份厚礼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五 一份厚礼
“终于舍得起来了?真是小懒猫。”展渊放下清货单,徐徐走向莫恬。莫恬一阵紧张,想起身上只着肚兜,不安地拉了拉被子,将整个肩膀埋进去。还好哥哥在圆桌旁停了下来,他倒了杯茶,径自喝了起来。
莫恬傻傻地看着展渊,见他握着茶杯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视线顺着他喝茶的动作移动,她头一回发现哥哥的唇薄厚适中,微微上扬的嘴角衬着唇色更加饱满,在一张充满英气的脸上,竟然有种别样的风情。展渊咽下茶水,喉结也跟着动了一下,莫恬竟然觉得心跳加快,有点渴了。
“我也想喝水。”话音刚落,莫恬就暗自埋怨自己在犯傻。
展渊眉毛扬了扬,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不那么客套的话。展渊端起茶壶说道:“水凉了,我去换一壶热的来。”说完翩翩走出房门。
莫恬观望了一会,见他真的走出去了,连忙翻身下床,寻找衣服。当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展渊正好回来,巧到莫恬以为他一直在外面看着,时间掐得刚刚好。
莫恬喝了水,场面再次冷了下来,她手握着茶杯取暖,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该聊什么。“那个,咳,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吧?”展渊依然在看那清货单,眼睛也不抬一下,“还好。但想到某人在家里等我,自是不觉得苦。”
莫恬不知道这“某人”是谁,下意识地问:“是萧沫姐姐?不对,她不在府里。那是我娘?”
展渊抬眼盯着莫恬,表情让人捉摸不定,莫恬被他这么看着,脸上有些发烧,好像有点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但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在等着他,太自大了。莫恬咬了下唇,继续装傻:“不说算了。那哥哥为什么一大早出现在我房里?有事吗?”
“原本想带你去个好地方,谁知你这么能睡,现在去已经过了点,只得作罢。不如带你去看看我给你备下的见面礼。”莫恬听说有礼物,好奇得心痒痒,却又害怕和他独处,忙问道:“爹娘也去吗?”
展渊微微一笑,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回道:“他们已经在那等你了。你要是速度快一些,我们就能一起吃午膳了。”
打消了心中的顾虑,莫恬也顾不得装扮,跟着展渊奔向大门。当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时,小脸不由得垮了下来,这不是摆明着要和哥哥一起乘坐,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莫恬上了车,缩手缩脚地窝在一个角落,看着大大方方靠在软垫上的哥哥,暗恨自己没出息。这一路,两人话不多。
马车在山脚镇子的郊区处停下,莫恬下了马车,向西望去,隐约能看到城门上的大旗。跟着展渊走了两步,竟然在树林中看到一幢和莫家庄很像的宅子,只是小了一些。爹娘在大门口向她招手,莫恬忙跑过去撒娇一番:“爹娘又置办宅子啦?不打算住在莫家庄了吗?”
萧浅笑道:“我们哪有心思再买宅子,这是你哥哥早两年办下的,说是常年在外,没有落脚的地方太不方便。这回是请我们来作客的。”说是“作客”,萧浅全然不像客人,才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宅子添了很多东西。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午膳,萧浅拉着莫老爷去午休,又剩下莫恬一个人。展渊吩咐对着下手一阵吩咐后,转头就见妹妹正无聊地玩着头发。“怎么,这礼物你不喜欢?”
“哪来的礼物,这不是你的宅子吗?
展渊也不辩解,突然牵了她的手,带着她朝后院走去。莫恬一惊,猛然想抽出手,偷瞄了哥哥几眼,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便安慰自己想太多了,哥哥牵着妹妹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小时候经常如此,没有必要这么敏感。虽这么想,心脏却止不住“突突”地跳。
穿过长廊后,莫恬站在一栋颇为秀气的房子前,门廊外种了不少银杏树,现在这个季节,银杏叶子金黄一片,随风落在地上,像是一条毯子,踩上去松松软软的,还有“簌簌”的响声。莫恬喜欢极了这景色,她一路小跑进了房门,发现这儿布置得和自己在莫家庄的房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偏房里有一塘鹅卵石砌成的温泉池子。
“这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在耳房加热了,能直接流到你房间。你不是喜欢泡澡,又懒得上山吗?现在不用出门,也可以泡温泉了。而且这里离镇子近,你在外面玩得太晚了,就可以在这里歇脚,爹也用不着总限制你出门的自由了。我听说温蔓已经嫁人生子了,你有个落脚处,还可以多和温家人走动走动。我给你备下的礼物如何?”
莫恬没有想到哥哥的礼物竟然是这个,自从她险些被卖到青楼后,爹爹就对她管教甚严,在外面过夜铁定不可能。如果她说在哥哥的宅子里过夜,爹肯定就放心了,她也就自由多了。
莫恬点头如小鸡啄米:“喜欢,特别喜欢。哥哥你太伟大了。”
展渊看着莫恬一副狗腿样,心情大好。本想再等等的,现在却突然想要她给一点回报。“你满意就好。我的礼物送了,你的呢?别告诉我,我出远门回来,你什么都没准备。”一句话问倒了莫恬,她还真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哥哥向她讨要,怎么办?
莫恬的反应,展渊并不意外。没有任何先兆的,他搂住了她的腰,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动作快到莫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切就结束了。莫恬捂着唇,脑子一片混乱,刚刚这算什么?这是吻吗?可是作为哥哥为什么要吻妹妹?
展渊得逞后,一脸轻松地说:“我走之前,是不是说过,不准别的人这么亲你?”莫恬愣愣地点头,“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好好遵守约定?”
莫恬想起了和无痕在一起的甜蜜,应当是不守约了,可是……莫恬想,无痕的吻和哥哥不一样,严格地说,也算是遵守约定了。不过不管如何,她还不能让哥哥知道她和无痕的事,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好了。
展渊死死盯着莫恬红透的脸,他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既希望妹妹点头,又不希望她骗他。直到她轻轻点头,展渊才发现,无论妹妹如何回答,她和无痕那点刚萌芽的情愫终究会被他扼杀,有没有守住约定又能如何,这约定本来就很是霸道,而且他有信心让无痕在她往后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展渊下定决心,也不再逼迫莫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展渊换上了疏远的表情和口气,让莫恬好好午休,睡醒了再回莫家庄。莫恬心里本还有点绮丽的想法,也因哥哥“正常”的表现,消失殆尽了。
回过神来,莫恬突然意识到,一整天没有见到无痕,如果是出门了,也会和她说一声才对,估计又躲在什么地方练武去了。莫恬根本想不到,无痕托虾米交给她的那封信,早已经被展渊走,并警告虾米不准给她透露半点信息。待莫恬知晓无痕出门历练了,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莫恬如何伤心,府里人自是不知,只有她自己知道夜里枕头被泪水打湿的滋味是什么。
她怨无痕不声不响就走了,也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无奈的是,她给无痕写的信犹如石投大海,没半点回音。莫恬不相信无痕会这么绝情,想找武场的人问一问,怎奈和无痕要好的人也出门了。
半个月后,莫恬实在忍不住,偷偷问了哥哥,谁知竟被告知:“男儿志在四方,哪有这么多心思风花雪月,你也就不要再拖人家后腿了。”这句话犹如给莫恬判了死刑,原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展渊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露出一丝得逞的坏笑。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六突破心防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六 突破心防
莫恬心如死水,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她的兴致,她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无痕,那些让她温暖的小细节,如今回忆起来,竟是如此的煎熬。有时候,莫恬是怨着无痕的,有时候又不太相信,她很了解他,知道他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也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对自己不感兴趣了,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可能是出门走得急,这几天又不是跑到了什么稀无人烟的地方,没有办法写信。
妹妹的不高兴,展渊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则更加恼怒无痕,竟然趁他不在莫家庄,就对她出手。不过,展渊自信满满,无痕怎么说一去就是四年,四年,有太多的可能性了,你无痕占了先机,却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人。
展渊叁天两头就去看望莫恬,有时候行为亲昵,有时又很有距离感。莫恬在和哥哥发生暧昧时,也曾抗拒,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后来又发现哥哥挺正常的,便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没准他真的只是关心自己而已。
莫恬当真有奶便是娘,想当初,展渊出门后,也是哭着吵着要哥哥,和无痕混熟后,便一心扑在无痕身上,哪还管展渊在干什么。现在也是一样,尽管莫恬时不时地还会默默想念无痕,但在展渊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她又有些“见异思迁”了。
展渊自是知道妹妹的脾性,也为她的定性苦恼过,但转念一想,若不是这样,自己哪有机会,妹妹需要人陪伴,那就陪着她好了,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和哥哥没有那么生疏了,得了几分颜色的莫恬,大有开“染坊”的架势。面对展渊不那么拘谨了,敢和他开玩笑了,也不装淑女了,为了自己舒服,她已经可以在哥哥面前叉腿而坐,两手撑在矮凳上,像只讨食的小狗。
那天,她无聊透了,见哥哥在练字,便抓起毛笔在“大展宏图”的“大”子上瞄了一个点,变成了“犬展宏图”,然后自己傻笑开了。又见旁边有一张“生死与共”,便在“共”字上写了个“米”,还画了个便便的图案。
展渊写一张,她捣乱一张,展渊最后索性丢了笔,抱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无可奈何道:“你这个捣蛋鬼,难道夫子教你写字时,你也是如此吗?”
莫恬依然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心不在焉地回答:“哪敢。我在夫子面前可老实了。”
展渊不动声色地紧双臂,紧紧搂住莫恬,见她的脖颈细长白皙,往下看还能隐约见到锁骨,头一歪,凑上前,唇若有若无地贴上了她脖上的肌肤。
莫恬心里一惊,哥哥呼出的温热气体喷在她脖子上,有点痒,她想挠又不敢。微微动了动身子,竟发现没有地方可躲,偏偏哥哥的唇又贴上来,她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头,这样的亲昵她还不曾遇过,和无痕在一起时,两人除了接吻,只有无痕偶尔胡乱的抚摸,像今天这样蜻蜓点水的暧昧接触,莫恬当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哥?”莫恬小声地试探他。
“嗯?”展渊的声音拐着弯上扬,听起来不冷不热的,偏偏又有几分勾人。莫恬已经十四了,虽仍是黄花闺女,也知这其中暗含着什么样的情愫。她心跳加速,这样不像正常的兄妹,可是怎么办,她逃不了,竟然也不讨厌这样的酥麻感。
正当莫恬苦苦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展渊及时退开了,他抓起桌上的毛笔,在刚刚两人亲密接触的地方,写了个“笨”字。莫恬不知哥哥做了什么,只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她怕墨汁把衣服弄脏,只好呆坐着不动,心里却把展渊骂了个遍。待展渊松手,莫恬忙站起来一溜烟跑了,身后传来展渊爽朗的笑声。
展渊心里很有成就感,妹妹不再怕他,对亲昵的行为也不会过于抗拒,他很有自信能够渐渐打破她的心防。可是,莫恬也不傻,普通的搂搂抱抱还能理解为兄妹之情,若是真到了发生关系那一步,她能如此坦然吗?展渊自知这条路不好走,可他也曾在各个国家兜兜转转五年,见过了不少美女,唯有这个软糯的莫恬,能走进他心里,他对她,是势在必得。
“可恶!可恶!”对着铜镜,莫恬终于知道哥哥干了什么好事,她用帕子沾着水,拼命擦拭墨迹。被展渊这么一闹,莫恬心里那点小小的旖旎也消失不见,尽管莫恬对哥哥起了疑心,却也坚定了这么一个想法:哥哥就是喜欢戏弄我。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相处模式,一来二去,莫恬也有点上心了。有一回,展渊用食指刮弄她的脸颊,满目柔情,她竟然没有回避,而是望着哥哥的俊脸羞红了脸。展渊受到了鼓舞,渐渐贴上前,垂下眼帘盯着她的樱唇。莫恬紧张极了,不确定哥哥到底是想干嘛,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说话。只见哥哥越靠越近,眼见就要碰上她的唇,却突然改了方向,在她额头上给了重重一吻。
展渊并没有作过多停留,吻了一下便放开了她。莫恬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哥哥不能吻妹妹,可是当他靠近时,心底竟有些雀跃。鼻间仿佛还有哥哥身上的味道,莫恬惊觉自己失态,找了个借口赶紧跑了。
随后的几天,展渊又恢复了“正常”,和莫恬保持一定距离,反倒是莫恬,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整天胡思乱想,一会因哥哥心里没她而沮丧,一会又觉得两人就这样相处也挺好。莫恬不知,这是小女生的通病,在不确立男女关系的情况下,习惯了对方无条件地对自己的好,就会慢慢上瘾,再也戒不掉,莫恬的情况虽有些特殊,“对方”是自己的哥哥,但定律摆在这,她也不能例外。
莫恬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跟随展渊,她知道哥哥很英俊,现在看来,更是貌比潘安,当他和爹爹商议大事或是和风组的人练武时,总让莫恬觉得两腿发软,心跳加速。纵使偶尔还会想起无痕,模糊的人脸也会渐渐变成哥哥,然后占据她的脑海。
至此,莫恬的审美品位还没变过,从风无痕到展渊,她欣赏的都是很有男子气概的人,至于后来为什么和妖孽般的莲生好上了,她自己也说不清。
四个月,自展渊回到莫家庄后,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就步步为营地突破了莫恬心里的防线,他知道,要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他不难,但两人之间血缘的羁绊,将会成为最大的困难。莫恬还有半年多时间就十五岁及笄,如果再不发起总进攻,爹爹将她许配他人……
展渊决定快马加鞭,一方面,频频邀请莫恬去他的私宅里玩,对她极尽“调戏”之事;另一方面,潜移默化地告诉爹爹,女儿留在身边是福,再者现在的男儿没一个能配得上妹妹,嫁娶之事可以不用着急。
展渊出门历练五年,早就学聪明了,和前来提亲的人来硬的,只会两败俱伤,暗地里使“阴招”,才是上策。眼看莫恬快及笄,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展渊暗中操作,不是弄得对方后院起火,突然冒出个小妾前来闹事,就是让别人家里生意出了点差错,无暇顾及提亲之事。
聪明的渔夫知道什么时候网,展渊不仅聪明,某些时候还很“卑鄙”,他历练期间,外人口口相传的风孤公子甚至心狠手辣,短短几年时间就把竞争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当这些或好或坏的品行到了莫恬这里,只化作绕指柔情,以及坚不可摧的决心。展渊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四碍事的走开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十四 碍事的走开
“所以我就说嘛,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和我哥独处的机会。也不知他出了一趟门,是不是去学了什么独门武功,盯人就像过山风一样,好吓人。”
风无痕听完莫恬的吐槽,笑道:“他终归是你哥哥,再凶能把你吃了?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这丫头添油加醋的成分居多。虽说我俩有五年没见,但展渊什么性格我是了解的,他表面上的严肃都是假的,尤其是夫子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在发呆。若是真生气了,反倒面无表情。我看你就是太长时间没见他了,故思乱想。”
莫恬撅着嘴,她也知道她这么说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和无痕相熟,才把心里话掏出来。没想到无痕也当她是开玩笑。
“没意思,你好无趣,不理你了。”
莫恬佯装生气,无痕赶紧上前哄她。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无痕很清楚,她是在撒娇,这个莫家庄的大小姐平时对人没什么架子,就喜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偏偏他觉得这样也很可爱,所以有时候故意逗弄她。
两人嘻嘻哈哈扭成一团,莫恬突然抱住无痕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无痕哥,我想你了。”
心中似乎有一团烟花爆炸,想不到不在莫家庄几日,小丫头开窍了。欣喜若狂的无痕再也顾不得四周有人无人,狠狠抱住她,拼命感觉她在他怀里的体温,直到莫恬被勒得喘不过气,才稍稍松手。
不远的拐角处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眼神冰冷。
自打展渊回来,无痕就没见过他,刚刚有人来通报,说展渊要见他,还稍微吃惊了一下。无痕踏进前堂,展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前方的太师椅,听见无痕进来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犯了错,都会躲在这太师椅后面。现在看来,已经藏不下我们了。”
一句话也勾起了无痕的回忆,五年未见面,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因为这句家常拉近了。
展渊回头看着无痕道:“我早就听说你成了风组的首领,一直想和你讨教一番,不如今日我们试试?”
一来就要比武?无痕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摆出应战的姿势。展渊也不给他多余的准备时间,突然一个直拳就冲他的面门去了。无痕一惊,一退,赶紧稳住身形。只听展渊问:“这几年莫家庄都可好?”他边说边进攻,逼得无痕缩在一个角落。
“一切都好。”无痕一个闪身,把劣势变成优势,站在展渊的左上方。
“听说风组的兄弟都很服你。”展渊一脚踹开无痕脚下的椅子,飞身上前。
“服气不服气什么的不好说,我只是带着兄弟们做事罢了。”两人开始近身对打。无痕一开始以为和展渊只是过招,渐渐觉得不对劲,愈加认真起来。
“看来你把我妹妹也照顾得挺好。”
“分内之事罢了。”
好一个分内之事,我若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妹妹拐走了!展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虽说出手都是点到为止,却招招凶狠。
两人打了小半个时辰,谁都不服谁,趁着摆脱了展渊纠缠的空档,无痕问道:“少主有心事?这不像是简单的过招。”
展渊不回答,只是整了整袖子,突然在太师椅上坐下,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今天看了风组的花名册,和你同一批进来的几个人还有新来的那一批,还没有出去历练吧?”
无痕点头道:“没错,本来去年我就应该离府了,只是莫老爷说,你和风组的前辈都不在,我要是也走了,怕没人镇着风组,希望等少主回来再定夺。”
展渊脸上看不出忧喜,过了半晌,他若有所思地说:“既然已经迟了一年,出门历练一事最好事不宜迟,我希望你能尽快动身……明天怎么样?”无痕大吃一惊,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这通知未来得太突然。
“怎么?不行吗?你应该知道风组的规矩,要时刻做好最坏的准备,才能先人一步。这几年我和前辈们出门在外,经常在一个地方没站稳脚跟就要被迫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由不得我们做半点准备。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风组队伍怎么带?”
无痕当然知晓风组的行事风格,现在不疑有他,只当这是考验的一部分。再说,他和弟兄们经常出远门,随时都能动身,有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其实已经很充裕了……只是,他放心不下莫恬。
展渊让无痕尽早去做准备,转身就前往莫恬处,整整一个晚上用尽各种借口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是不希望无痕跑来和她告别。事情果然如展渊所料,无痕整理包袱也不过一炷香时间,他一直想和莫恬说说话,怎奈展渊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不敢唐突,就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莫恬还在睡,莫家庄门外就已经列整齐了一队马匹,风无痕、风萧影还有一干新人,正等着莫老爷给他们送行。莫老爷听说这个消息也很吃惊,出门历练不是小事,怎么也要提前十天半个月定下日子吧。可是谁知道展渊在想什么,一回莫家庄,就急匆匆地把风组往外赶,虽说男儿终究要去云游四方,可是莫老爷总觉得这件事透着点诡异——不是自己亲生的,果真猜不透想法?莫老爷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
送行不过一炷香时间,无痕一行人该出发了。尽管知道莫恬是不会来送行的,无痕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希冀,冲大门口张望了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走了。没有好好说出道别的话,只留了一封信托虾米交给她,想必她一定会怪自己吧。
展渊目送着队伍缩成了一个小点,才觉得心里的一口气算是通了。他是莫家庄少主,有权力处置所有府里的人,可唯独这件事他不确定:赶走了无痕,莫恬就真的能忘了他?他只恨,恨无痕在莫恬最天真单纯的年纪,占据了她生活的所有。现在要她“变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不容易又如何呢?早就踏进整个怪圈,深陷其中,他不知道这辈子除了她,还有谁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扫除路上各种障碍,不能因为一个无痕,就前功尽弃。
现在,该去看看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小家伙了。
展渊一路走到莫恬的房间,支走一脸诧异的虾米,见黄花梨木雕床边垂下的帷幔,心里一动,脚步放轻,慢慢地拉开帷幔,那个没心没肺的正在熟睡,展渊伸出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她睡得小脸红润,红唇微微嘟起,似乎是觉得碎发弄得她痒痒的,她挥了挥手,想赶走那个扰她清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