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莫勇之倒不是真心想罚无痕,这个孩子是他点头带进庄里的,他只肖摸摸他的骨架子,骨头硬但是关节和筋脉软,就知道他适合练武,若是好生教导,没准以后能成个稀世天才,再加上平日里看他的态度,不卑不吭,又努力上进,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贪玩,而且不能对展渊起到管束作用就是大事,将来展小子当家了,两人一起胡闹怎么办。
罚了无痕,莫勇之也有点愧疚,但这几日忙着应付娇妻的怨气(萧浅天天拉着展渊的手说:“你不待见他,也不待见我好了,我们娘俩走还不行吗?”)也没太顾得上那小子。后来想起来了,也叮嘱厨房给做了好些吃的,这事才算怎么完了。
打那后,展渊了贪玩的脾性,乖乖跟着师傅和爹爹学各种东西,无痕依然是每天努力习武,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上习字的大课。两人白天没什么交集,只有晚上才偷摸出来,去后山抓萤火虫,在水里游泳。
这天,莫勇之带着展渊到集市上凑热闹,展渊骑在爹爹脖子上,看什么东西都是小的,感觉十分奇妙。路过一家药铺时,发现有个小人更小,只能看见她头上红红的牵牛花,他扑哧一声笑了,哪有人把牵牛花戴头上的,衬着两只耳朵好像猪。
莫勇之被一盘残棋吸引了,他放展渊下来,让他老实待在身边,自己则聚会神地看别人下棋。这或许是父母都会犯的错误,莫勇之看着看着,就忘了展渊的存在。展渊也不恼,他朝着药铺走去,想看看那个牵牛花妹。
小女孩看着倒是很可爱,圆扑扑的脸蛋,正在吃一根糖葫芦。展渊一直没怎么接触小女孩,在他眼里,妹妹莫恬不是女孩,是一个小怪物,所以见了看着很懂事的女娃娃,也有了些好感。他伸出手指,好奇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软软的好舒服。
“你干什么?欺负我妹妹?”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小子,年纪和展渊差不多大,他拍下展渊的手,一脸怒气地瞪着他。小女孩倒是不介意,揉揉脸继续吃那根糖葫芦。
“你做什么捏我妹妹的脸?”
“我……就试试,看上去圆圆的……”展渊自知理亏,声音渐渐小了。
“哈,我就知道我妹妹可爱,人人都喜欢她。怎么样,你有妹妹吗?”男娃子反而高兴起来。
“我有的!”展渊理直气壮,还是小孩子的他不喜欢被人比下去。
“哦?真的,带出来看看啊,我们一起玩,看看谁的妹妹更可爱。”
展渊无言了,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但是好胜心逼着他说:“我妹妹也老可爱了,就是太小了,我爹爹不让我抱出来玩。”
男娃子也不介意:“没关系,我家就在后面药铺,等你妹妹长大了,带过来我们一起玩。我叫温越,这是我妹妹温蔓。以后生病了也可以找我爹爹,他医术很不错。”
展渊点点头,环顾四周,见一个老奶奶卖头花,就想着干脆也给妹妹买一个好了,得她这么丑。挑来挑去,见一个做成葫芦样子的木雕很可爱,就买了一大一小,打算也送娘亲一个。买完了,他觉得没什么新鲜玩意,就乖乖站在莫勇之旁边。老莫看完棋,见儿子还在身边,没心没肺地牵着他走了。莫当家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刚刚“调戏”了一个小姑娘,更不知道他交了一个“损友”。
萧浅接了礼物,嘴角有些抽搐,这熊孩子见过有人把葫芦戴在头上的?但是好歹是展渊的一番心意,她还是装模作样表示欢喜,回头却把它们塞进首饰盒的最底层。
展渊见了妹妹,似乎也觉得没那没心烦了,一岁的她已经懂得一些模糊不清的词,见了自己也很亲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抓展渊的头发。展渊耐着性子逗了逗她,突然听见她依依呀呀地喊着:“饿……喝……咕咕。”
萧浅一脸兴奋地抱着莫恬,喊道:“哎,你看,她会叫‘哥哥’了呢,我的恬恬真聪明,再叫一声。”莫恬被亲得满脸口水,遂躲躲闪闪地哼唧了两声,没让萧浅如愿。
倒是展渊上了心,那声糯糯的娃娃音,听着确实很让人开心,他想起了温越,那样袒护妹妹的样子看着特别有男子气,小小的展渊,为了显得更有气概,不得不开始考虑好好利用一下“妹妹”这个“工具”了。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三三小无猜
往事并不如烟之叁 叁小无猜
莫家庄的人这几天觉得很奇怪,小少爷怎么改性了,平常很少进小姐的房间,这几天却天天往里面钻,一待就是一个时辰,着实奇怪。莫勇之和萧浅很开心,一直担心两兄妹的关系处不好,以后自己不在了该怎么办,现在看来,展渊终于懂事了呢。
受了温越的刺激,展渊也很想表现一下自己“为人兄长”有责任心的样子,从镇上回来的第二天,他就主动“请缨”,去和莫恬玩,但在经历了一下午衣服上都是口水、说什么她都听不懂、动不动就要给她换尿布后,展渊学聪明了,下次他就拉着无痕一起去。
无痕这孩子相当聪明,对武学之类的东西一点即通,但是他好像只对武术有这么高的悟性,别人嘲笑他或是变着法子戏弄他,他也不知是不想计较还是压根没反应过来,根本没反应。和展渊混了一些日子,倒变得圆通了些,但是对于展渊“利用”他一事,他还是没察觉。
两人进了莫恬的闺房,展渊用手一指:“喏,那个麻烦就在那呢,你要悄悄的,她若是醒了,可有我们好受的。”
无痕以前也没接触过婴儿,或许是没有展渊那种“惨烈”的记忆,靠近了莫恬反倒觉得她很可爱,小手握成拳头,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他用手碰了碰她的小脚,莫恬就瞪了两下,抿着嘴巴继续睡。无痕越发觉得好玩,来回捏她肉肉的小手。展渊十分不解,弄不清为什么无痕有这么好的性子,见他这么有耐心,也不再想着做好哥哥的白日梦,把这“殊荣”转送给了无痕。
从此以后,除了老嬷嬷,无痕就成了莫恬的小玩伴,萧浅抱着她在院子里散步路过练武场,无痕总要伸出脑袋张望两下,因此还被练武师傅训了一顿,被展渊嘲笑了一阵。有时候,练武回来不太累,他还会溜进莫恬的房间,在她旁边放一个小橘子。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展渊依然在玩闹和学习中度过,无痕除了习武,有时候也照看一下莫恬,外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无痕才是小姐的哥哥。萧浅对这件事很无奈,可是展渊就是这野脾性,她也说不得。
慢慢的,莫恬渐渐长到五岁,美人的样子已经越来越明显,任谁见了她,都要赞叹一句,这女娃长得真好,将来定会嫁个好人家。这让莫勇之很高兴,逢人都要大笑两声。倒是萧浅很是忧心,姨太太们的女儿也有了孩子,她们不是学女红,就是弹古琴,一个个看上去秀外慧中得很。她曾把这事给莫老爷提了,莫老爷吹了吹胡子:“你那些好姐妹的孩子,都七八岁了吧,咱们恬恬才五岁,你老管着她做什么。”
萧浅想了想,觉得夫君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她的想法依然没变,孩子就是要从小教育,于是她抢了莫恬手里的风筝,把她送到了展渊那里,让她老实待着书房里,陪着哥哥看书,争取耳濡目染,将来也成为个小才女。
莫恬哭闹了两天,把展渊气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幸好过了七天,莫恬不再想着小蚂蚱和八哥,乖乖地在展渊读书时不吵不闹,有时候还装模作样地拿起最厚的一本书读了起来。就这样,展渊和莫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看莫恬也是越来越顺眼。
现在的莫恬,和外面白嫩甜美的小女孩差不多了,甚至更加水灵,圆圆的苹果脸上一双黑眸看着特别可爱,萧浅很喜欢给女儿弄各种发型,有时候是两个揪揪,有时候是两条麻花辫,有时候干脆像小男孩那样盘成一个包子头,抱到镇子上,引来一众路上的惊叹。
那时,展渊也跟在萧浅旁边,才十岁的年纪,听见妹妹被称赞了,也觉得莫名的高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越总是以妹妹为豪的感觉,那是种对家族和家人的自豪,虽然不是在夸自己,但他也是由衷的高兴,只不过现在的展渊变得严肃了许多,所以他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展渊平日里被莫勇之管得极严,兵法、武术、账目还有权谋之术都学了一些,让他在小小年纪就渐渐褪去了顽皮的性子,变得沉稳,思考的时候更是沉默寡言,活像个小老头。萧浅每次想到这些都怨夫君,怪他过早把儿子催熟了,莫勇之却摸摸胡须道:“这是渊儿本性,若不是这块料,我怎么教都是白搭。而且,孩子成熟得早,对我们、对恬恬、对莫家庄都是好事。”
“你怎么就不想想对他自己是不是好事呢?”萧浅反驳道。
这回莫勇之沉默了,在他的观念里,男儿就该顶天立地,有了天大的委屈也该把苦咽回肚子里。
其实莫勇之说得没错,展渊学了好些东西后,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性子自然而然就沉淀下来了。他知道现在平和的朝凤国安定的日子不久了,因为龙羽族一直在蠢蠢欲动,黑山国和朝凤国的贸易蒸蒸日上,但是在边境经常有抢劫货物、谋杀商人的事情发生。而朝凤国觊觎对方的“黑金”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果莫家庄不早点站队,将来打起仗来,一定会被波及。
就是这样严肃的展渊,让莫恬总是有些害怕,她能记事以来,就没有和哥哥玩闹的记忆。她听温蔓说,温越总是带着她去捉蝴蝶,去放风筝,还经常给她买好吃的糖葫芦。莫恬一直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己哪点得罪了哥哥,他总是那么冷冰冰的,尤其是自己耍性子的时候。弄得现在,她都不敢扑到他怀里撒娇。
相反,她很喜欢那个温柔的无痕哥哥,他好像都不会生气。记得有几天,她不知怎么,特别喜欢揪别人头发,庄里的丫头和嬷嬷都躲着她,但是趴在无痕哥哥怀里,使坏的小手虐待了无痕哥哥好一会,他都没叫一声,莫了,还带着她去看后院河里游泳的鸭子。
这叁人经常待在一起,只不过,无痕出现的次数比较少,只剩下莫恬和展渊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等无痕出现,莫恬就各种腻着他,展渊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十岁的展渊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了心事,第一件是关于莫恬和无痕,以前他嫌妹妹烦人,就总是把她抛给无痕,自己乐得清闲,可是现在看了他们在一起玩得那么高兴,妹妹眼里的崇拜和欢喜以及无痕无声的温柔,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明明自己才是那肉包子的哥哥,凭什么她那个肉胳膊老是往外拐。
第二件还是关于莫恬,有一次,他随爹爹去镇子里,被同龄人小小“挑衅”了一下,对方说他妹妹肯定很丑,不让怎么不敢带出来玩。展渊当时就莫名地怒了,竟敢说我妹妹不好看?!平心而论,他虽然不愿意当着莫恬的面夸她,但是心里已经承认,自己的妹妹当真很可爱,比温蔓还可爱。
第叁件事还是关于莫恬。经过了前面两个让展渊不太舒服的事后,展渊决定,好好当一回哥哥,带妹妹去后山逛逛。莫恬自然很高兴,去武场找了无痕,在展渊无奈和小愤怒的眼神下,叁人出发了。
“小姐,你别走太快了,前面路不平,当心摔了。”这是无痕在喊。
“哼。”这是展渊表示鄙视的轻哼。
莫恬回过头,相当不满地说:“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姐,我都喊你无痕哥哥了,你就随便一点啦。”
“哼。”还是展渊不屑的哼声。
“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莫恬见哥哥脸色不太好,连忙表示关心。她也知道,哥哥很是厉害,自己又那么脓包,所以要适当地表示关心,以后被别人欺负了才能搬出这尊大神。
“咳,没事,快走吧。”
莫恬依然走在最前面,因为天气热,她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所以当她见到小河时,就发出了一声欢呼,连忙冲到河边,脱了衣服就要往水里冲。无痕动作快,他赶紧拉着莫恬,给她穿上衣服,“这水凉,而且还挺深的,你不能下去,很危险的。”
莫恬嘟着嘴,脸颊鼓鼓的像个包子,弄得无痕很纠结,但还是以安全为主。这时展渊也到了河边,他灵机一动,这时候不好好发展兄妹感情,还待何时。所以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恬恬想不想去水里玩?水里很舒服哦,哥哥陪你好不好?”
莫恬自是点头如捣蒜。无痕迟疑了一下,问道:“少主,这样不好吧,万一呛到小姐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我去陪着她,你留在岸上帮我们看衣服吧。”
展渊这么说了,无痕自然要照做。莫恬还小,没有男女之间的羞耻心,但是展渊和无痕都是十岁的男孩子,已经被大人告知,不能随便看女孩的身体,于是展渊就让妹妹穿着单衣和小裤衩下水,自己也留着一件薄衣。
展渊抱着妹妹圆滚滚的腰,让她伸出胳膊逗不远处的野鸭,自己则留意脚下,得踩空载到水里面。野鸭平日里被这两个小子喂惯了,见了他们也不害怕,还傻乎乎地游到他们跟前,任莫恬玩它身上的羽毛。
就这样两人玩了不到半个时辰,莫恬就有些倦了,展渊也觉得领着这个肉球实在没多大意思,于是把她放到离岸不远的一根树杈上,“乖妹妹你老实坐着,我和无痕去游泳,你千万不要下水哦,要是不乖,我就告诉娘亲,让娘亲揍你。”说完就唤无痕下来陪自己到远一点的地方游泳。
无痕犹豫了一下,见小姐正用脚丫子扑棱水,自己玩得高兴,于是稍稍放了心,不再抗拒水的诱惑,和展渊游远了。
田七(np)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两小子闯祸
往事并不如烟之四 两小子闯祸
夏天在河里玩当真是很舒服,莫恬双手撑着下巴,看哥哥和无痕哥在不远处游泳,弄得她也向往不已。这时她觉得脚下痒痒的,她低头一看,是一条漂亮的火红色小鱼。它在她脚心中间钻来钻去,引起了莫恬极大的兴趣。她想叫无痕哥帮她抓小鱼,抬头见他们玩得欢,就忍着没打扰他们。莫恬弯下腰,伸出手指去戳小鱼,它就一醋溜,游远了。
莫恬跳下树杈,弓着腰合拢双手,就要去抓鱼。可是在水里的鱼哪是旱鸭子莫恬能抓到的,所以她跟着鱼儿跑了半天,也没能碰到一片鱼鳞。莫恬不服气了,她心想,抓到你定要把你红烧了,于是不知不觉跟着它跑。
无痕游了一阵,总觉得心里放不下小姐,于是往回游了一点,想看看小姐是不是还老实坐在树杈上,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彻底让无痕慌了神,树杈上已经没人了!
无痕赶紧四处张望,着急寻找小姐那身嫩黄的衣裳,浅水区没有……再往深一点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小脑袋瓜,她正弯着腰不知在干什么。无痕见水已经没过莫恬的腰,就快到胸的位置了,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现在小姐还没察觉,若是喊了她,没准她一慌就栽进水里了。无痕也不敢高声喊展渊,只好自己悄悄地接近莫恬,想趁她不注意时赶紧抱了她上岸。
莫恬抓鱼抓得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注意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这时鱼儿一摆尾,溜走了。莫恬盯着水面半天,也找不到那抹红色的影子,只好作罢。她直起身子想擦擦汗,猛然发现四周都是水,她慌得不知该怎么办,四肢都不敢动,就怕一个站不稳,被水冲走了。旱鸭子的莫恬从出生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她想呼救,正好看到无痕哥正朝她游来,就高兴地冲他招手。
莫恬犯了一个大错,她一个矮冬瓜站在水里本来就重心不稳,她还不知死活地挥手,一个水流过来,她就一头栽进河里了。
无痕急得眼睛都红了,他能看见莫恬在挣扎,但没一会,就不知她被冲到哪个方向了,他大声喊着展渊,让他帮忙找人。展渊正玩得开心,听见无痕慌张的叫声,心里也是一紧,他抬头向岸上望去,那个小笨蛋果然不见了。他加紧划了几步,问道:“我妹妹呢?被水冲走了?”
“好像是那个方向,我们去找找。”
两人顺着水流的方向不停地游,还数次潜到水底看有没有莫恬的影子。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越来越焦躁。这河虽说不是很深,可是上游下来的水流非常湍急,莫恬还小,真不知会被冲到哪里去。
无痕水性好,他能长时间待在水里不换气。他又深吸一口气,钻进河里,张大眼睛,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物体。忽然,他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个影子好像静止不动,从形状上看,应该就是个小娃子。
无痕浮出水面,高声喊道:“少主,应该是在那边。”说完,就朝那个方向奋力游去。
就在两人都要疲力尽时,无痕的手终于碰到了那个物体,他用力一拉,果然是莫恬。此时她眼睛紧闭,红润的小脸上煞白煞白,没一点血色。无痕和展渊顾不得多想,或者是也不敢多想,一个拖着,一个拉着,把莫恬弄上岸。
浑身湿透的莫恬躺在草地上,无痕和展渊手忙脚乱,一会压她的肚子,一会把她扶起来拍她的背,两人都没遇上这种事,不太清楚怎么急救溺水的人,所以毫无章法。到后来也不知怎么折腾的,莫恬吐了两口水,可是还是昏迷不醒。无痕顾不得其他,连忙背起莫恬,朝着莫家庄跑。展渊心急火燎跟在后面,在必要的时候搭把手。
莫家庄的老管家看见大小姐被背着回来,吓得心脏直蹦,这小祖宗可是莫家的宝贝,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莫老爷该伤心死了。他赶紧迎上去,从无痕瘦小的肩膀上接下莫恬,直直往她的闺房跑去。慌乱之间,还不忘小声对无痕说:“你小子闯大祸了,小姐能醒过来就是万幸了。现在最好别声张,不然老爷会让你好看。”
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莫勇之怎么会不知道。于是莫恬的房间里人进人出,大夫、丫鬟和婆子轮流看管,可就是不让无痕进去。无痕屡次想问问小姐究竟怎么样了,但是下人们似乎认为他是罪魁祸首,都对他爱理不理,只让他在门外干等着,也没人给他送水送饭。
莫家庄的大夫医术非常高明,别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给小姐,他却敢对着她的胸、口和鼻又敲又打又锤,暴力程度连小虾米都看不下去了。就在毫不留情的“治疗”下,莫恬吐出一大摊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没一会,就开始小声抽泣。
老大夫了手道:“小姐应该是没事了,之前应该有吐过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小姐被水泡的时间过长,可能肺部会感染,今晚没准会有轻微的肺炎。老夫开几味驱寒的药物,用小火煎了让小姐喝下去,在她发热的时候多注意一些。今晚很关键,老夫就留在这里不走了。”
莫勇之连连道谢,吩咐管家送大夫去隔壁的屋子里歇息,然后让厨房婶子赶紧煎药。
莫恬安然无事,莫勇之想起了那两个闯祸,他把展渊和无痕喊到书房里,严厉地让他们说说事情的缘由。展渊心里对妹妹愧疚,若不是自己提出的主意,莫恬哪能溺水,而且这件事中,无痕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他抢着回父亲的话,并有意将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尽力为无痕说好话。
这并不能平息莫老爷的怒火,他第二次重罚了展渊和无痕,比上次更惨的是,两人罚站的地点从大堂里移到了后院中,被夏天毒辣太阳只晒了一炷香时间,两人就汗流浃背。不过谁都没有叫苦,无痕认为自己该罚,没有看管好小姐;展渊非常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义务。更揪心的是,两人都不知道莫恬怎么样了,老爷下令任何人不得和他们说话,他们只能各自焦虑。
萧浅得了消息,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身边。之前路过后院,看见两个小子被晒得东倒西歪还腰杆挺直,心里不忍,她试着和莫老爷求情,莫勇之说:“他们十岁了,也不小了,做事之前就应该考虑到后果,出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这回好在恬恬没事,不然他们怎么都弥补不了。这也是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以后行事之前多用用脑子。”
两人就这么从中午站到了傍晚,看见丫鬟们端药,他们猜测莫恬应该是没事了,但是站到晚上,老大夫匆匆忙忙钻进她房间,他们又觉得大事不妙。两人都想去看看莫恬怎么样了,却被勒令一步都不准动,所以就只好在身体和内心的煎熬中等待消息。
莫恬果然开始发烧,急得莫勇之团团转,烧了前半夜,老大夫说,小姐已经把身上的热排出去了,只要下半夜给她捂捂汗,多调养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莫勇之听了,才放下心来。遂想起后院还有两个孩子在受罚,他们站了那么长时间,没吃饭没喝水,估计也长了教训,于是亲自去了后院一趟。
昏暗的烛火下,两个倔强的身影就那么站着,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偷懒,尽管已经严重体力不支,偶尔膝盖会打弯,但是他们真的都把这个惩罚当回事,这让莫老爷有了些感动,对他们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你们两个,知错了吗?”他走到他们面前,严肃地问。
喉咙干渴的无痕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展渊还有些体力,于是嘶哑地应了声:“爹爹,真知错了。妹妹她还好吗?”
“恬恬命大,现在基本上没事了。我明天再找你们两个算算账,看看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错在哪了。”
“可以去看看她吗?”无痕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直截了当地问莫老爷。
“哼,这事还没完,你们两个不要去打扰恬恬。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因为站得太久,浑身僵硬,无痕和展渊动弹不得。于是他们慢慢地运气,让血液在身体里跑了两圈,才慢慢地试着动了动胳膊,再接着是小腿,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才有了知觉,累了半天的他们,直接就倒在地上了。躲在一边的萧浅见老爷走了,忙端上两碗水,让两个孩子润润嗓子。“慢点喝,不能太急,对,一点一点来。”
“娘亲,我想去看看妹妹,可是爹不准。”展渊见娘来了,就赶紧求情。可惜萧浅虽然能在很多事情上做主,但对于莫老爷的命令,她也不敢反抗,她只好缓声劝道:“你妹妹没事,现在躺在床上睡得和猪一样。大夫说几天后,她就活蹦乱跳了。你们两个别太担心,我让厨房备下了清粥,一会你们吃了,赶紧回房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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