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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累不爱(修仙之寡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瑞者
、47·忘情川内一袭红裳现
蜀山。
陈召脚踏金剑,一路疾驰,落在凌云峰顶。
“大师兄可曾出关?”
剑童守峰连忙上前行礼,道:“公子未曾出关。”
“大师兄闭关前,可曾留下启关钟符?”陈召又问。
“未曾。”
陈召神情一沉,阴声道:“休要瞒我,大师兄身为诸弟子之首,绝不可能不留下启关钟符。”不然遇有要紧之事,找不到人可就是笑话了。
剑童守峰顿时一滞,苦着小脸道:“公子闭关前,曾留有言道:天塌地陷,不得相扰。陈公子,若不是什么极其要紧的事情,您就不要为难小子了。”
“大师兄若有责怪,自有我来承担。拿来。”陈召伸出手,不容拒绝。
剑童守峰磨蹭着,随即身体一沉,却是被陈召的剑势所笼罩,顿时动弹不得,揣在怀中的启关钟符也被搜去。
噗!
就在陈召捏破启关钟符的那一刻,密室内,何道理心中响起清越钟音,初时轻若拂羽,渐渐转为浑重,如洪钟大吕,浩浩荡荡。
“谁唤醒我?”
数息后,何道理气急败坏的出现在凌云峰顶,看到陈召站在那里,不由一怔,“七师弟?”
神情迅速转为云淡风清,似乎刚才的气急败坏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仍是那个风度翩翩、潇洒旷达的十三小剑仙之首,蜀山大师兄。
“大师兄,片刻前,我有一名弟子飞鹤传书,说看到夜叉老祖出现在落花城斗花节上,并且带去了优昙花。”陈召直入主题,丝毫没有寒暄之意。消息是葛金传出来的,陈召一接到飞鹤传书,大吃一惊,没耽搁就赶到凌云峰。
“什么?”何道理呆了呆,脱口道,“叶知秋那个混蛋……”难道真的说动了夜叉老祖,该不会用了美男计吧。
等等,这不可能啊,夜叉老祖身在忘情川内,虽说关押期早就过去好几百年,但是这些年她自缚于忘情川,寸步未离,叶知秋就算求到了优昙花,也没有理由让夜叉老祖走出忘情川,亲自将花送到落花城,而且送的方式也不对啊,难道不是该交到林莫南的手上,怎么会送到斗花节上?
陈召挑了挑眉,这事跟叶知秋有什么关系?
“这事有些不对……”何道理沉吟片刻,“我这就往忘情川一探究竟,有劳七师弟先行一步往落花城,若真是优昙花,务必不能使它落于他人之手,尤其要提防魔孽环伺,千年来,魔巢从未停歇过将优昙花抢回的心思,若不是,暂且旁观,不必出面。”
“好。”
陈召应了一声,径直飞离。
忘情川位于蜀山深处,名为川,其实是一处深谷,谷中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地缝,恰好与一条地下灵脉相通,灵脉中的灵气自地缝中喷涌而出,为使这些灵气不流失,蜀山先辈们在深谷四面的山峰上,布置了锁灵大阵,浓郁的灵气在谷内肆意流淌,得不到释放,就宛如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大川,将谷内的一切生机都冲刷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岩壁光滑无比,不见丝毫绿意,故而名为忘青川,后来叫顺了口,渐渐就演变为忘情川。
何道理对忘情川这个名字向来是不屑一顾,蜀山弟子又不走忘情道,弄个忘情川的名字,容易使人误会。
站在忘情川的入口处,还没有真正进入,仅从锁灵大阵内泄漏出来的丁点灵气,就让何道理全身有如针刺。忘情川,是深谷,也是囚牢,而使之成为囚牢的,正是这些灵气。
凡人无法在奔腾的大川中立身,修士同样无法在灵气形成的灵潮中立身,常年冲刷的灵气,带给修士的何止是肌肤的刺痛,就连血肉、经脉、骨骼,也一样被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身处川内,便如人在沸水中被蒸煮,旁边还有一人拿着铁刷,将身上的皮肉一层层的刷下,刷完皮肉刷筋骨,刷完筋骨刷脏腑,刷完脏腑刷神魂,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止。
何道理不知道夜叉老祖肖红衣是怎么在忘情川里面待了千年,但他知道,能在这种地方待上千年的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在痛苦中疯狂,要么在沉默中变态。毫无道理,他认为肖红衣属于后者。
所以,他一向是闻夜叉而色变,要说在蜀山中他最不敢面对、也最不敢得罪的人是谁,非肖红衣莫属。
尽管肖红衣千年不出忘情川,但何道理却是她这一脉的嫡传。他的师父,蜀山现任掌门常青子,是剑灵子的大弟子,而剑灵子就是肖红衣的小师弟。
那一辈的蜀山弟子中,唯有肖红衣和剑灵子是一师之徒,肖红衣一生没有收徒,所以,她师父华阳子这一脉,只有剑灵子留下了传承,七百年前,剑灵子渡劫失败,没有选择兵解为散仙,而是一点真灵不灭,转世投胎去了。华阳子在小徒弟死后不久,也随之耗尽了寿元,同样选择了转世重修之途。
自那之后,肖红衣就成了华阳子这一脉唯一的老祖,剑灵子留下的传承,理所当然全部转到她的名下,虽然没有确立师徒名分,但实质上何道理就是她的大徒孙,当年他初定道心时,常青子曾经把他送到忘情川外,由肖红衣亲自调教了三年,以稳固道心,那三年……不堪回首,他被肖红衣拎着脖子,堵在了地缝灵眼中,被灵气冲刷了一遍又一遍,每时每刻,他都恨不得当场就死掉。
想起往事,何道理头顶的峨冠瞬间就软趴趴的搭在脑袋上,深吸一口气,方才恭恭敬敬道:“徒孙求见老祖。”
忘情川内,没有半点动静,唯有灵气奔涌冲刷谷壁时,产生了阵阵呼啸风吼。
何道理等候片刻,不见肖红衣应声,心中顿时一咯登,难道真是老祖亲手将优昙送到了翡玉映花楼?
“徒孙何道理,请见师伯祖。”
再次请见,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何道理的心情彻底沉了下去,老祖真的不在忘情川,千年不出,这一出,老祖就带走了优昙花,究竟想做什么?
这到底跟叶知秋有没有关系?
何道理匪夷所思,叶知秋有这么大能耐?思索片刻,怵于那三年的噩梦经历,何道理还是没有勇气直接进入忘情川,他决定先去回禀师父常青子,再行定夺。





修仙之累不爱(修仙之寡夫) 第22节
忘情川内,依然灵潮汹涌,就在何道理离开不到数息之后,自深谷之间,蓦然传出一声闷哼,旋即有阵阵如雷鸣般的沉闷声响,似浪涛拍岸,顷刻间爆成无数连续不断的碎音,在深谷中回荡着。
“忍不住,就滚。”
清冷冷的女声,突兀地响起,一袭红裳的女修,负手立于深谷地缝之前。
此时正是又一轮灵气泄涌之时,从地下灵脉中喷薄而出的灵气,几乎形成了实质,像一颗颗晶莹玉沙,喷出了地表,与空气一接触,就爆迸为一蓬灵雾,震荡空气产生了阵阵无形的激流。女修用于蒙面的青纱,在激流中被掀起半边,隐隐约约露出皮肉外翻的焦黑面容,怖如夜叉。
夜叉老祖肖红衣。
如果何道理鼓起勇气走入忘情川,绝不会错认眼前的人。既然肖红衣依然还在忘情川内,那么在翡玉映花楼出现过的那位女修,又是谁?
可惜何道理在忘情川外求见时,肖红衣没理会他,自然不会知道,外面有人冒充她。
她正与叶知秋说话。
、48·杀人灭口蜀山小剑仙
“晚辈……还撑得住……”
叶知秋咽回了几乎冲喉而出的又一声闷哼。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就堵在地缝的缝眼中,那些从地下灵脉中喷涌而出的灵气,首先冲刷的就是他的身体。
优昙花身为天材地宝,对灵气的需求极高,而忘情川内灵气如潮,正是适合优昙花生长之地。但是对于修士来说,这些灵潮却有如凌迟酷刑,唯有优昙花生长之处,方圆十丈,有如一片乐土,可使修士不受灵潮剐身之苦。
肖红衣固然修为高绝,但若无优昙花,她在忘情川内也难以渡过千年时光。叶知秋来求优昙花,被她抓入忘情川,直接就堵了地缝眼。
“想要我的花,容易,优昙花五百年一开,开花后需休养百年方才再次生长,你替我堵住地缝眼百年,使我免受这百年剐身之苦,这一朵优昙花就给你。”
当时,肖红衣提出条件。
“晚辈……从命!”
叶知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肖红衣只是冷笑,这之后,她就负手站在地缝之前,每当地下灵脉喷涌之时,她就说上一句“忍不住,就滚”。
叶知秋忍住了。
其实这忘情川对修士来说,无异于一处洞天福地,灵气的冲刷是痛苦,但是再也没有比这里的灵气冲刷更能打磨肉身、纯净道体的地方了。灵气一次次的冲刷,肌肤血肉筋骨以及五脏六腑乃至于神魂中的杂质,就在这一次次的冲刷中,被慢慢的清洗打磨,若至大成,便是仙体。成功与否,只看修士是否有足够的意志支撑住。
何道理曾经说过,他在这里堵了三年地缝眼,从此稳坐蜀山这一代弟子的头把交椅。叶知秋当时就对这忘情川砰然心动。他来求优昙花,也志在仙体,即使肖红衣不抓他来堵地缝眼,他也会主动要求。
每一次肖红衣让他滚,他都回以“撑得住”三个字,撑不住,也要撑。
为了优昙花,也为了仙体,前者,可以为林莫南修复爱损的根基,而后者可助他五百年内飞升。仙界有造化果,传说能重塑道体、增延寿元、修补神魂。
他犯的错,他弥补,任何代价他都甘愿付出。
闭上双眼,叶知秋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如精怪,不复往日雍容华贵。所谓生不如死,莫过于此,然而他的道心却坚定一如遭受风浪千击万磨的海中礁石。
所谓忘情,必先有情,他此时此刻所遭受的痛苦,正是有情之痛,只有品尝到了,方知是何等的噬骨附髓,却又甘之如饴。
深谷危岩上,一株低矮不过手掌大小的灵花正随着灵潮的喷涌而微微摇晃着枝叶,总共九片绿叶的中心,托出了一朵雪白的花蕾,半开半合。
这是忘情川内唯一的生机。
此花无香,其姿态亦是寻常,若置于荒郊,与野花无异,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优昙花,与翡玉映花楼内的那一株,截然不同。常言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真正的天材地宝,绝不以五色乱目,五香乱鼻。至简至洁,方为大道,于优昙,亦如是,方成就它天材地宝之名。
而此时,那株假冒的优昙花,依然静静地伫立在翡玉映花楼,待价而沽。
“师叔,到现在还没有人出价……”葛笑笑再一次坐不住了。
“坐好,戒焦戒躁。”
林莫南品一口茶,老神在在。优昙花的好处他当然明白,谁看着不眼馋,但他不愿意做跳坑的傻子,如果他是孑然一身,自然要冒险搏一搏,可是他现在搏不起。
如果葛欢在天有灵,知道他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抓住的机会而去拼命,会很失望的吧。他的命,是那个傻子舍弃了百年光阴,才保下来的,如果不是为了赚灵石替他买固本培元丹,葛欢荒废了百年的时光,疏于修炼,也许早就突破了筑基期,也不会因为救人而送命。
为了葛欢,他要保重自己,更要替大逍遥派把姐弟俩给培养出来。何况优昙花并不能彻底解决他的问题,为它拼命,不值。
坐着看戏就好,顺带还能让葛笑笑多长些见识,别以为什么便宜都贪得,是大逍遥派的窘状,让这丫头养成了什么便宜都想往自家怀里扒拉的习惯,林莫南想到这里,微微有些赧然,终归是他无能,除了剑道,别的他几乎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领悟了逍遥道,让他能制作竹叶符糊口,估计现在整个大逍遥派都得出门要饭了。
葛笑笑哪里坐得住,屁股上面跟长了钉子似的,挪来挪去,又探头探脑,惹得两只毛团也跟着她坐立难安,在桌子下面钻来窜去,一不留神就撞桌子腿上了。
“师叔……”
就在她再要出言恳求的时候,青幔镜像中突然花了一下,然后多出了一个人。
“今日斗花结束,请诸位道友离开翡玉映花楼。”
来人正是陈召,没有见过优昙花,他也分不出真假,但眼力还是有的,场中那株灵花,一看就非凡品,当下就下了逐客令。
这逐客令下得极不客气,在场修士无不气闷,然而陈召身着蜀山剑袍,周身剑气如割,仿佛能听到空气被割裂后传出的滋啦声,这些最高修为也不过是筑基巅峰的修士哪里敢得罪这样的高手,静默片刻后,已经陆续有人走出阵幔包厢,离开了翡玉映花楼。
“慢着!”
先有人喝止,接着又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无嘲讽道:“蜀山真是霸道,还有数种灵花未及登场,便宣告今日斗花结束,造成的损失,蜀山包赔吗?”
正在离开的修士们脚下一顿,兴致高昂,有好戏看了,竟然还真有人敢在蜀山的头上动土。
陈召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被人当场反驳奚落,就是不给他陈召面子,他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
“是谁,出来!”
“陈七,你若说一句包赔,我等立时便出来,若不赔,相见何益,我等只需将蜀山霸道之名,传遍仙盟,公道自在人心……”
陈召冷哼一声,手一扬,本命金剑自丹田内飞出,握在掌中,然后一剑斩向左前方。
“杀人灭口,陈七,你好毒。”
两个身影狼狈的从帘幔后面连滚带爬地逃出来。
陈召眯了眯眼,心中警铃大振,能躲过他一剑,纵使他不过随手一击,这一剑的威力只有平日全力出手时的百分之二三,这二人竟能完好无损地避过,足见并非普通的宗门修士或是散修。
“你们是何人?混入翡玉映花楼意在何为?”冷冷一喝,陈召御使本命金剑,悬于半空,剑势所笼,将那二人压迫得动弹不得。
“哼哼……”二人冷笑,齐声道,“诸位道友看清楚了,蜀山陈七要杀人灭口了……”
围观的修士们都有些骇然,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陈召要杀人灭口,还是那两个人真的有问题,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当着许多的人面,陈召怎么也不可能大开杀戒,可是那二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啊,他们携灵花而来,本来就是想在斗花节上大赚一笔,此时斗花节突兀的结束,他们的灵花却还没来得及登场亮相,损失惨重,向陈召索赔也是情理之中,陈召为何突然翻脸挥剑相向?
这场面着实让他们看得一团迷糊。
“师叔,那两个人好像有问题。”
葛笑笑也迷糊,看不明白事情的走向,但她的镜花道对真假虚实的感应特别灵敏,那两个人大呼小叫的,透着一股子的虚假之态,摆明是故意找茬,但她不明白,怎么就有人敢在蜀山脚下挑衅蜀山弟子,而且明显还是修为极高的蜀山弟子。
不过,这更让她肯定自己的感应没有错,那两个人真的有问题。
“多看,少说。”林莫南轻声道,他不想让陈召看到他也在场,不然很难说陈召会不会借机让他出丑以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花见雪这时靠近葛笑笑,道:“那两个人我见过,上一节斗花节,他们的灵花夺得了花相之位。”
葛笑笑大讶,这么说那两个人还真是来参加斗花节的修士。
“他们这次带来的灵花一定非常好,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花见雪猜测的话让花见非捂了捂脸,他这个妹妹,太纯真了,就连葛笑笑都看出那两个人有问题,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斗花节结束而甘冒得罪一位蜀山弟子的风险跳出来索赔。
花见雪顿时弱弱道:“大哥,我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对,花见非还没来得及解释,忽听到窦妙娘一声惊呼:“不好,优昙花不见了。”
优昙花真的不见了,当修士们的注意力从陈召和那两个人身上转开,目光移到之前摆放优昙花的地方时,却发现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当场轰然。
、49·道理之争以拳论胜负
是谁,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了优昙花?更重要的是,在场还有一位蜀山小剑仙,他所站立的地方,离摆放优昙花的位置,不过七、八步,几乎可以说,优昙花就是在陈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了。
陈召的脸色一片铁青,他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葛金,燕七,封锁翡玉映花楼,从现在起,谁也不得出入。”
葛金与燕七应声而出,两人分作两头,一个守住大门,一个卡住通往后门的穿堂。
“说,是谁指使你们?”陈召的剑尖,再次指向那两个人。
情况很明显,这两个人跳出来,一通乱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而又有人趁乱偷走了优昙花。
陈召只能肯定,偷走优昙花的人还没有离开翡玉映花楼,因为从他走进这里时,神识就一直笼罩在翡玉映花楼内,如果这期间有人走出去,逃不出他的感应,但优昙花却不在他的感应之内,因为它离他太近,一眼就可以看到,完全不需要用神识来感应,所谓灯下黑就是这种情况。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家都长了眼睛看到了,我们俩个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优昙花一根指头……”
“我说你们蜀山是唱哪出戏?先送来优昙花,又闹一出被偷,名门大派也不能耍人玩啊,再说了,肖夜叉的花,哪个敢偷?别是你们做贼的喊捉贼……让我想想,三十六年后仙胎周岁礼,该不会是蜀山舍不得送出一朵优昙花做贺礼,故意演一出被偷的戏码吧?”
“也说不准啊,玉清仙君蜀山不敢得罪,也就拿咱们俩个小散仙当替罪羊了,哼,还名门大派呢,做的事儿狗都嫌丢人……”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把陈召气得七窍生烟。
“再敢胡扯,休怪我不客气!”
如果是在平时,陈召一剑就斩了这两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但现在不行,优昙花被偷,要从这两个人身上找线索,何况,众目睽睽下,要杀,他也要有证据证明这两个人和优昙花被偷有关。
“哟哟,还想杀人灭口啊,你杀得了我们两个,难道还能杀得了这里所有的人……”
这种挑拨的手段,简直拙劣之极,但却非常有效,立刻就有人道:“陈前辈,此事与我等无关,请让我等离开。”
戏固然好看,但万一波及到自身,自然就没人愿意了。
陈召静默数息,冷冷道:“要走,可以,葛金、燕七,搜身放人。”
这个命令绝对是带有羞辱性质的。
“陈前辈,蜀山不能欺人太甚。”有人愤怒道。若被搜了身才能走出翡玉映花楼,他们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纵使他们不是如陈召这样在整个仙盟都名声显赫、修为高绝之人,但能拿出来灵石来购买相对普通修士来说属于奢侈品的灵花,足以说明他们在各自的门派、或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你若有本事,杀出去也可。”陈召不屑道。
杀出去?怎么可能,不说陈召本身的修为足以横扫翡玉映花楼,就是守住前后出入口的那两名蜀山弟子,也都是筑基修为,在场中修为能高过他们的,不足五指之数,但是,要知道,蜀山弟子都是剑修,剑修的攻击力向来强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绝不是虚言。
但还真有人不信邪,仗着离大门近,低喝一声就向葛金冲了过去。
“回去。”
葛金疾喝一声,本命金剑脱“鞘”而出,当场将那人斩得向后摔出数丈,倒在血泊中呻吟。那剑速之迅如电光一现,大多数在场修士甚至连他怎么出剑都没有看清楚。
这下子,纵是心有不满,也无人再敢说半个不字。之前陈召出剑,虽将那两人压制得不能动弹,然而剑势无形,非当事人不能感知其怖,旁观之人只知道陈召身为蜀山十三小剑仙之一,修为之高不可揣摩,但究竟有多强,却并无切身体会,然而葛金这一剑,剑光未动,剑气已至,当场血溅三尺,虽未取人性命,但也足以使人心生寒意。
“太过分了。”葛笑笑在七层包厢内看得清清楚楚,顿时义愤填膺,“蜀山的人,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
因何道理的缘故,她本来对蜀山还挺有好感的。
林莫南笑了笑,道:“道在心中,理在手中,与人论道,胜负在道心,与人讲理,胜负比拳头,你拳头不如人,如之奈何。”
葛笑笑顿时憋住,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明白了,就跟之前夜叉老祖撞我的事是一个道理,我打不过,嘴上只好认怂,但是从心里,我要鄙视她,对她无惧无畏,坚信有朝一日,我能与她拳头对拳头,把这个理给争回来。”
俩毛团在旁边甩尾巴花,表示对她的支持。




修仙之累不爱(修仙之寡夫) 第23节
林莫南:“……”
好吧,这样解释,也不是不行,至少说得通,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见仁见智吧。
“可是,师叔,咱们真要被搜身才能出去?”葛笑笑还是不服。
林莫南沉默片刻,方抬眼微笑,道:“有些事可忍,有些事不可忍,忍与不忍,只问道心可堪忍否?”
语毕,他走出包厢,双手撑在七楼栏杆上,淡淡扬声,道:“陈道友,做人留一线,善莫大焉。”
他走的是逍遥道,心如水镜,万事万物都只留痕不留心,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有人把臭脚丫子伸进水里随意乱搅。如果换作是葛欢,大概一定会气得哇哇大叫,纵使大逍遥派再窘迫,他也是堂堂一位掌门,心中自有原则和底限,老好人并不是懦弱怕事,如果葛欢如这些不敢吭声的修士们一般惧强怕硬,当年就不会救他这个浩然剑宗的弃徒了。
心中憋屈的修士们闻声顿时愕然注目,这是哪位前辈,竟然敢跟陈召以道友相称,而且还当场驳他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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