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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子奶盖
她拿了细布,将佳期肋下裹紧。佳期疼得把头抵在枕头里,汗如雨下。过了不知多久,那小女孩走了,又过一阵,陶湛走进来,放下几件簇新衣物,又把一碗药递给她,“当心得风寒。”
佳期只裹着被子,于是他看也不看她,好像她是根碍眼的刺,看一眼都戳眼睛,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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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加更,撒娇预警





蒹葭纪[H] ·79剖心
剖心[1000加更!本章大吉大利!]
佳期也想喝药,可是那药碗放得远,她又困又累,腾不出力气拿,呆呆看了一会,渐渐有些迷糊,糊糊涂涂地做梦,几场梦做完,又疼了起来,冷汗渗出,身上难受,复又睁开眼睛。
室内是点着灯的,不过很暗,裴琅就靠在床头,一个人喝闷酒,低头看她醒了,问道:“疼?”
佳期点头,很嘶哑地“嗯”了一声,又说:“躺得不舒服。”
她平躺着,肋骨那里的伤连着侧面,人只好一动不敢动,自然累。裴琅生来没安好心,笑嘻嘻的:“说句好听的,没准我一高兴就帮你翻个面。”
佳期气得闭上眼,但的确疼得厉害,她的耐心比不过裴琅。过了一会,她小声说:“我错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佳期气道:“不帮就不帮!没有了!”
裴琅气定神闲,继续喝酒,打算坏人当到底。佳期闭上眼睛,嗓子难过,按着肋骨轻咳一声,带得内里一阵尖锐刺痛。她缓了一阵,说:“……我错了,是因为我很想你。”
裴琅有一阵没有反应,过了一会,佳期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道:“裴琅,我疼,你想好了没有?”
她这样撒娇,没几个人受得了。裴琅也躺下,伸手到她肋下和腰侧,小心翼翼将她拨转到自己怀里侧卧,也怕她躺不稳,叫她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动作再轻,佳期也疼得脸色发白,攥着他的手腕不放,捏出一道红痕,指甲都恨不得楔进去。裴琅又笑话她:“做什么,要杀亲夫么?”
佳期在他怀里蜷着身子,像只烫熟了的小虾,背对着他,半晌不答言。裴琅这才察觉说错了话,没的又惹她想起往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这才看见她耳朵通红,果真是只烫熟的虾。
纵使他脸皮厚,也一时不知说什么。佳期很久都不出声,呼吸轻缓,他几乎怀疑她已经睡着了,却听她突然说:“那你是不是?”
斗室之中是轻密如雨的心跳,分不清哪一声是谁的。裴琅摸着酒壶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轻声说:“倘若你是,我不杀你。”
外头风吹得乱,听起来仿似下了雨,就像一阵阵雨丝敲上窗棂,叫人想起古人说帘外雨潺潺,冬日里的塞北竟然也有春意,只是并不阑珊。
大约春意全在怀中。
裴琅把酒壶放开,环抱了她的肩膀,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太后娘娘,本王素来怕死。”
佳期轻轻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两声,疼得掐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裴琅握了她的手,叫她掐着自己,下巴在她头顶磕了一下,骂道:“你本事大了,连药都不吃?陶湛好心熬了半日,你果然还是得了风寒,枉人家一片好心。”
佳期只好骂陶湛,“你人家什么人家?他放得那么远,谁够得着?他怎么不放到楼底下去?”
裴琅失笑,一勾手端了药来,舀了一勺,“凉了。凑合喝吧,张嘴。”
佳期说:“你就这样伺候我?都不去热一热?”
“连陶湛的醋你都吃,也别穷讲究了,快喝。”
佳期只好张口。那药里不知放了多少糖,比苦药还难喝,裴琅偏偏不让她闭嘴,一口一口喂完,总算功德圆满,躺下去重又把人搂在怀里,这次是面对面,点了点她的脸颊,“瘦了。相思成疾?”
“我这样好看。”
裴琅嗤道:“猴子似的,好看个屁,饿死鬼么?小皇帝不给你吃饭?”
佳期不想提裴昭,困意席卷,呢喃着开口,已是瓮声瓮气的,话音粘糯:“我觉得这药没有用,一定是陶湛故意作弄我。”
“告状没完了,怎么没用?”
佳期弓着背咳嗽,一手捂着震荡发疼的肋骨,额头抵着他的肩窝一下下地抖,“你就护着他吧……你不在,他成天对我大吼大叫。这药没用,我明日一定把病气过给你,叫你也知道厉害……”
裴琅笑起来,“现在就过给我。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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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是不是大吉大利




蒹葭纪[H] ·80侍弄
侍弄[微h]
裴琅低头吻她的嘴唇。佳期身上滚烫,果然是病了,嘴唇干燥得破了皮,可内里是药香,还有她唇齿里特有的气味,像玉兰花的香气,也像落到舌尖的雪一样甘甜。他吮弄着柔滑的小舌尖,扫荡进去,弄得她嗯嗯唔唔地挠他,“你欺负我……”
“我为什么欺负你?”
“因为我捅你一刀。”
“唔,”裴琅放开她,“忘了这一茬,这倒是个好因由。”
佳期闭了眼睛,却听他又笑道:“本王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睡意袭来,佳期朦胧道:“什么?”
他的话音沙哑,“……忘了太后下头这张小嘴还饿着,害得口水流了这么多。长夜漫漫,本王帮太后爽一爽?”
他粗俗极了,佳期本就十分难受,只是不好意思说,霎时双颊飞红,推了他一下,“我不要,你出去!”
里头那只手却已分开下身肉唇,在闭合的小肉口按了按,也不刺进去,只揉压几下。佳期身子敏感,尤其他指腹是一层执刀的厚茧,被这么按几下,下身那里便渗出新的湿液,连带着发出噗叽水声。
裴琅捏了她的小拳头,“口是心非,这可不好。”
下头那肉唇被他随意挑拨,柔软的褶皱被扯开,蝴蝶似的张开羽翼。佳期紧张得直抽气,“你别动我,我疼,我真的疼……”
“就这么躺着疼不疼?”
佳期忙摇头,盼着他能揭过这一茬。裴琅笑着咬她的鼻子,叫她咬着被单,“那就躺着,不准乱动。”
他长出了一口气,从后头分开臀瓣,小心地将手挤进腿缝,一指先没入穴中,肉壁立时绞上来吮吸。他知道不足,又添了一指,只觉那腿缝已被撑得极紧,她被罩着的上身细细哆嗦着,显见得已承受不住。想了想,抽出手,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轻塞了进去。
那东西又硬又凉,顶入体内,迅速被吸了进去。佳期浑身一僵,“那是什么东西?要掉进去了……嗯……”
“是好玩的。放心,捆着呢……”
裴琅拉了拉缀在上头的红线,佳期耸着小屁股躲闪,他的大掌穿入腿缝,温热的掌心罩住了下身柔软阴凉的脆弱,缓慢而规律地按压,指腹时不时蹭过珍珠小核,便轻轻一刮,带得她的身子一阵绷紧一阵放松。
内里那块东西随着身体轻轻的摆动,也进进出出地变换位置,在软肉中来回搓弄,媚肉蠕动着挤压内壁,伴随着外头的刺激,佳期不多时便泄了两次,淫水积了一滩。




蒹葭纪[H] ·81复得
复得[微h][1100珠珠加更~]
裴琅看着她白嫩的双腿都成了粉红色,小脚趾蜷了起来,笑道:“还是这样没出息。”
佳期轻轻呜咽一声,“别说话……我要……”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单,眼前是白裙罩下的稀薄光线,眯起眼睛,苍白的脸色浮起晕红,口中吐出破碎的呻吟,“嗯……嗯……啊……唔……慢、慢一些……”
“这不是怕你着急……?啧,夹得这么紧,亲夫断臂,你有什么好处?”
佳期气得带了哭腔,“你胡说八道……嗯……别停,我要……”
裴琅带了笑,摆弄着小女人连连高潮的身体,见她腿间的红线随着蜜桃似的小屁股抽搐着发颤,忍不住喜欢,忽然俯身下去,在那柔嫩的臀瓣上一吻,“要什么?这个好不好?”
他连日奔波,唇上有些胡渣,扎得佳期身子一抖,没受过这样的刺激,恨不得起身逃开,却被裴琅死死按住了,“别乱动。”
“我偏要。”他吮吸一口,在雪臀上留下一个红印,又用鼻尖蹭开了臀瓣,亲了一口那娇娇怯怯的小菊穴。
佳期蓦地尖叫出声,“裴琅!”
裴琅笑着咬她的小屁股,“今日本王伺候了你,你投桃报李如何?把这个给我玩玩就行,又小又嫩,深得我心。”
佳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情热之间着了急,眼睛霎时一烫,声音带了哽咽,“不行!那怎么、怎么可以?那里……脏……”
听她声音不对,裴琅起身掀开裙子,笑了起来,“怎么还哭了?”
佳期今日情绪大起大落,又被他弄得害羞至极,满脸眼泪一被揭穿,更止不住,捂住了眼睛,“你就是欺负我,总是欺负我……我不要!把你的东西拿出去,我不要了……”
裴琅知道她在生病时最容易闹脾气,哄了几句,佳期仍捂着眼睛不松开。他不再安慰,任她发火,探手到下面,将红绳吊着的东西拿出来,就着灯光细细擦干净。
佳期听到他在说:“跟我誓不两立?那可要两清,可惜这东西替我挡了那蛮族世子一刀,险些落得个粉身碎骨,虽然修好了,到底不算完璧归赵,还该不该还给你?”
佳期觉察过来,睁开眼睛。
灯下是一张笑盈盈的英挺面孔,他手中红线连着一枚玉佩,白玉透亮白润,正中间一道狰狞裂痕,被补得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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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加更有点点少嘻嘻,因为我在写甜肉呀~




蒹葭纪[H] ·82祸起
祸起
佳期在颠簸的马背上醒来,看见是荒野戈壁,迷迷糊糊问道:“这是怎么了?先去把蛮族人的世子还回去……”
一旁的陶湛竟然破天荒地瞪了裴琅一眼,没有答话。裴琅笑问道:“疼不疼?”
她被裹得厚,倒觉得还可以忍受,“还好……去哪里?”
裴琅笑道:“回禀太后,不好意思,逃命。”
蛮族人在整个边境张开罗网寻找的世子,实则早被裴琅一刀砍了,其时他身上有伤,未能分出力敛尸首,只往河里一丢了事,等到被蛮族人绑了去,便咬死硬撑,谎称“世子在我手里”——自然瞒不了多久,蛮族人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一段日子,昨夜终于在下游找到了世子的尸体。
佳期这辈子见过不要脸的,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裴琅这样两个都不要的,竟然真把敌国的世子抹了脖子,还瞒天过海到现在,生怕命送不出去,还是生怕仗打不起来?
佳期也忍了一阵,终于忍无可忍,“我不跟你骑一匹马。陶湛,接我过去。”
陶湛毫不犹豫伸出手,抱佳期到自己的马上。裴琅吼:“有别的办法吗?不就是你死我活?我死了你就开心么?……不许乱摸!”
陶湛看了看手里——佳期身上少说裹了三张厚被。佳期吼回去:“他摸得着吗!”
陶湛道:“都别吵了,前头五百里外是襄平关,入关再做计较。”
裴琅抽他一鞭,“谁是王爷?!”
佳期又吼:“反正你不配!”
其实襄平关不近,加上路上尽是戈壁,他们在飞沙走石里赶路,也难一日赶到,入夜,也只到了三关河驻军的大营。
将领认得裴琅,一时涕泗横流,抓着王爷死而复生的手不舍得放。佳期奔波一天,嘴上说着不疼,其实已经脸色发白,被陶湛送到营帐安置。
裴琅良心发现,亲自送了药来,进门就笑:“哟,陶侍卫也在?”
陶湛脾气不小,当他是空气。裴琅转而逗佳期,“饿不饿,烤兔子给你吃?两条兔子腿都给你,不生气了行不行?”
佳期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毕竟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落到那种境地,不是裴琅死,就是世子死;世子死了,蛮族人定然借故开战,裴琅死了,裴昭也不会善罢甘休。何况两国僵持了上百年,总有一场硬仗要打,迟早有人要点这个火。
这事势必牵连甚广,没几个月怕是拿不下来;佳期又想到回京之后,跟裴昭定然又是一桩烂账,于是没好气,抢过药碗喝了就睡。
她思虑虽重,可营帐里是童年最熟悉的气味,莫名觉得安心。加了很多糖的药喝多了,倒也觉得不那么难喝……想着想着,她沉沉睡着了。
陶湛见她睡熟了,便走出帐外,“王爷有事吩咐。”
裴琅套了匹快马,把缰绳给他,“最迟后天就开战,这地方要乱,你带她进关内。这次也是就这一件事。”
“上次属下办砸了?”
“算是。”
陶湛默了一阵,接过缰绳。不远处,那将领就正等着裴琅,裴琅大步走了,只稍微回了回头,看了一眼帐中昏黄的灯火。
佳期次日被陶湛抱上马。肋骨处的伤肿了起来,大约还是旅途奔忙,有些发炎。她神怏怏的,并没有多问。
陶湛本以为她又要大发脾气,早就等着,没想到佳期只问了一声“去哪”,听说是去襄平关,便伏在马上不说话了,他反倒有些惊讶。
佳期闷闷指了指自己的伤处,道:“我又帮不上忙,在这里空拖后腿。”
陶湛虽然知道她是顾量殷的女儿,幼承庭训,不是等闲女流,但印象里她总在闹脾气,如此一来竟十分乖巧,当即惊讶极了,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都有了些讶色。
佳期睁开眼瞪了他一眼,“你嘀咕什么?”
陶湛道:“末将本以为太后不愿意。”
佳期脸色发白,疲惫地轻轻喘气,“哦,反正你总是瞧不起我。”
陶湛想了想,“今后不会了。”




蒹葭纪[H] ·83退避
退避
坡上颠簸,佳期不说话了,脸埋进马鬃里,攥着缰绳忍疼。陶湛摸出一粒药递给她,佳期问:“这是什么?”
陶湛说:“蒙汗药。”
佳期狐疑,定定看了他半晌,不是不怀疑陶湛要把自己扔了喂狼。陶湛却看穿她的心思,很淡然:“吃不吃在你,总之睡一觉就到襄平关内了。”
佳期又琢磨了一阵——她实在累得很,因为裴琅不让她随便吃药,她夜里总是疼得反反复复醒来,年纪还轻,倒不怕累倒,只是——眼下裴琅在前头备战,正是用人的时候。她在关外派不上用场,在关内就未必了。
她接过去咽下,靠在被子里昏沉睡着。陶湛把那个蚕茧似的大被子卷圈在怀里,放马狂奔,又是半日一夜,等到清晨,空中下起雪来,前面城郭在望,是到了襄平关。
他轻手轻脚抱佳期下马。她还睡着,长眉轻蹙。陶湛不愿意吵醒她,进了驿馆也不撒手,一路上楼将她安置在榻上,拧热毛巾擦了她的头脸,又探探脉息。
一旁的小二道:“这位小姐怎么了?二位是……”
陶湛说:“是我家的小姐,没怎么,天亮醒来就好。此间无事,你下去吧。”说着抛一块碎银给他。
陶湛并不出去,自在佳期榻边铺了被褥,胡乱将就一宿,等到天亮,果然被佳期吵醒。她休息得好,面色稍微红润,撑着腰挪到了榻边,陶湛问:“做什么?”
佳期见他醒了,往回一坐,笑嘻嘻指指肚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你不饿么?王爷怎么放心让你照顾我?还是说,你照顾王爷时不这样?”
陶湛也觉得好笑,因为佳期有时候说话的神气很像裴琅。他爬起来出去买了早点,在摊子前就开始犯嘀咕,简直怕佳期又跑了,包子一到手,他撒腿狂奔回驿馆,果然见榻上空着,不由心里一凉,喊道:“太……顾小姐!”
佳期从床后探了个头出来,通红着脸,结巴了一下,“你……”
陶湛松了口气,没等她说话便走过去,“你去那做什么?——”
佳期急了,尖叫一声:“别过来!”
床后隐约露出一截雪白玲珑的小腿,陶湛明白过来——她在换衣服,方才不好意思说,特意把他支出去,没成想他这么快就回来。
陶湛一张冷脸红了个透,忙扭头就走,“砰”地合上门。小二端来洗漱的水,推门便要进,被他凶巴巴地接过去,“走开!”
小二走了,又等了半天,陶湛敲了敲门,重新进去。佳期坐在桌边,一边洗脸一边嘀咕:“我要告诉王爷。”
“告诉王爷什么?”
佳期“哼”的一声,就不告诉他,心想:裴琅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揍陶湛?
大概是不会的。
如此又过了三天,他们就在驿馆中停留,因为说不准皇帝是不是在找她,所以虽然襄平关将领有很多事顾将军旧部,他们也并没有去拜谒。——何况拜谒也不会有什么用,襄平关是兵家重地,这些兵马等闲不会动。
到了第四日,佳期肋骨上的伤被好大夫诊治几次,总算消了肿,不大疼了。陶湛陪她走出医馆,见街上人心惶惶,拉住人一问,北边果然传来了开战的消息。
佳期虽然一早便料想到会如此,仍是心里一沉——蛮族人来势汹汹,前方驻军不足,以少胜多并不是兵家常事,战术不过是绕着圈将蛮族人往山里带,占据地势,用小聪明守住边境罢了,兵没有,军饷也缺,士气从来低沉,自然谈不上什么反击。
就像这几十年间的胜败参差,这个国家拖泥带水、连滚带爬,从未筹谋过野心勃勃的进攻,不过是拖到另一场险胜罢了。
她捂着毛裘走了半条街,慢慢停下脚步。
陶湛见她不走,以为她伤口疼,“今天走多了,我背你回去。”
佳期摇摇头,抿住微红的嘴唇,注视着城墙上方的天际。
陶湛见她出神,也陪她一起看,不发一言。
天空中时不时掠过麻雀低飞的影子,北风吹过,肃杀如昨。
陶湛看得出神,余光里佳期却突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声音兴致勃勃:“我们去找那些镇守的将军,借来他们的兵,去打场大胜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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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琅:老婆太有主意怎么办




蒹葭纪[H] ·84首战
首战
陶湛不假思索,“兵能随便借么,你当自己是顾将军再世?”
他说着转过头,突然愣住了。身旁那人容颜分明如少女一样稚嫩,偏偏眼神有时古井般幽深安静。陶湛心想,安静,但又坚定至此——坚定至他看见了这双眼睛,竟觉得她所有的愿望都应该实现。
北境前线,裴琅已带兵在雪山中逡巡了七日。清点粮草辎重,弹尽粮绝,而蛮族人仍在跟,不紧不慢,像猫捉耗子,玩弄够了,等着一掌拍死——而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幸在蛮族人也无意拼杀。
第八日晨间,军队休整一半,忽听铺天盖地的战鼓声——蛮人来攻!
这阵仗极大,他立刻命属下领兵驱前,自己押后守尾,斥候不多时拍马来报,气喘吁吁,“蛮族来袭!上、上了四万兵马……”
裴琅眸色一深。他们兵力不过五千,早前探得蛮族人兵力也不过一万,四万则是大战的规模,蛮族人疯了,倾举国之力出来围他们?
他皱起眉头,“慢点说。”
斥候粗喘几口气,“说是、说是我们宣战了!”
裴琅当即破口大骂:“前头的都给本王滚回来!谁他娘下的战书?!”
他纵马狂奔,前头的人挨个被他抽了一顿,各个仍是不明就里。裴琅无暇他顾,带兵狂奔,深入雪山腹地,绕下一座戈壁,突听身后“轰”的一声——雪崩!
那处山坳里正是最易雪崩的地方,他们刚逃出,身后便雪崩,不知埋了多少蛮族人,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紧接着,又是喊杀声震天,属下全都攥紧了刀,“王爷!是他们追来了?我们前头可是死路……”
裴琅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拨马跑了两步,突停在冰雪尖上,合眼凝神细听。
属下们也都静了下来,听得隐约马蹄声近,砍杀对战声不停……方才那震天的喊声,是用的中原话!是他们自己人给蛮族下了战书,引得蛮族军队倾巢而出,他们又神鬼一般用兵包围,彻底断了那四万蛮族的后路!
属下激动道:“援军!”
裴琅咬了咬牙,极低声道:“……援军个屁,找死。”
这日两军酣战到夜幕降临才止,两方都有伤亡,但蛮族人尤其惨重,中原士兵士气高涨,兵时仍唱着歌。裴琅全身黑甲上都蒙了一层血结的冰,战士们喝了酒,放浪形骸地往他身上扑,“王爷!今日痛快——”
裴琅皱着眉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一个个踹开,没好气道:“滚。援军主帐安在哪?”
掀开主帐,里面是一片明光。陶湛也浑身浴血,自在水盆里洗手,忙挺直了腰,“王爷。”
裴琅没理他,一眼看见坐在正中间的顾佳期。她穿着素白深衣,虽不像太后服制那样繁复华丽,却也是里外素裹,细腰箍着,坐得笔直,不像个好姑娘,倒像个女军师。
那半路出家的“女军师”正笑盈盈地注视着他——当然笑得有几分讨好——可他恨不得把人扯过来狠揍一顿,她竟然还有脸笑!
陶湛看他盯着佳期不动,像盯着颗差点丢了的宝贝珠子似的,简直挪不开眼,只好咳了一声,“王爷,我们今早到的。”
裴琅回神,看了一圈,发觉自己料得不错,其余人都是襄平关将领,不少人是顾量殷旧部,难怪能被她煽动,她胆子比顾量殷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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