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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子奶盖
裴琅在她耳旁一笑,“后来呢?”
佳期往他怀里钻,“后来……我不说。”
“那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后来必是舒服极了,明日还想爽这么一遭,是不是?”
佳期烦死他的嘴了,捏一块盘中半化的奶果子送到他嘴里。裴琅闹着要喂她,她想起那张嘴喝过了什么东西,霎时脸颊飞红,不肯张口,却被裴琅捏住了鼻子,被迫张口呼吸,他附过去亲吻她,口中清凉的奶香和她自己身体的味道弥漫开,她轻哼了一声,裴琅笑着问:“我觉得好吃,也给你尝尝。”
佳期身子软下去,迷迷糊糊被他亲吻着睡着。半夜时又做了那个噩梦,她惊醒一次,身边果然无人,床铺衣衫都整整齐齐,仿似方才情热不过是大梦一场,只有身下传来的酸软稍微定神。
她坐起来抱着膝盖等了许久,裴琅终于推门回来了,见她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小小的一团,把他吓了一跳,“你半夜闹什么鬼?”
佳期抿了抿嘴,“你去哪里了?”
裴琅指指肩上,“军医来叫,碰巧我怕死,还是去了一遭。”
佳期点点头,放了心,困得把头埋在膝盖里。裴琅把她打开推回被子里,反被她扭骨糖似的抱住了腰缠着不放。他莫名其妙,“我就出去一会,你怎么跟亡了国似的?我还能夜夜陪你睡不成?你以前可没这个毛病,撒娇呢么?当心我揍你。”
佳期很小声地说:“夜阑。”
“嗯。”
“我想要个孩子。”
裴琅顿住手,许久才揉了揉她的发顶,“好,我知道了。”
佳期仰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你知道什么了?”
裴琅拦腰抱了她,两人一起躺下,他这才“哼”了一声,“嫌本王不陪你,弄个小东西出来碍眼?生什么孩子,不生。”
佳期心下一片轻松,小指头在他的喉结上打圈揉着玩,故意问:“为什么不生?”
裴琅果然气道:“什么为什么?一心不能二用,懂不懂?倘若有了小东西,你理他还是理我?”
本来佳期仍是太后,这事是绝不可能的,但两人话赶话说到这里,裴琅越想越气,简直觉得佳期心里的人已经江山易主,索性把佳期一松,不肯抱她了,“走开!”
佳期本来就嫌热,巴不得他自己走开,他松开也正好,加上惹得他动了气,当下佳期竟然只觉心满意足,转身盖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裴琅又把她连人带被子进怀里,在头顶狠狠亲了一口,咕哝道:“打完仗再拾你。”
这一场仗打得果然声势浩大,过了一月有余,方才到了尾声。最后的那一场战事亦是拖了足足三日,战报不断从前头传来,老将们有的已受伤退了下来,在主帐中推演前方情况,“恐怕对方要从东路撤退。”
“东路也有我们的兵马,要围不难。”
“只怕蛮族人鱼死网破,到时难保他们不……”老将终究没说下去。
佳期心中并非没有把握,只是前头的毕竟不是别人,这又是最后一场顶关键的战事。她耐不住性子,找个由头退了出去,心不在焉地牵了匹马,对那传信的小兵说:“哀家随你一起去。”
小兵吓了一跳,但传信之事本来就是分段行事,他要去的那一站是东路末尾,其实离战场还远,并无危险,只好与佳期同行。
佳期骑行倒比他还快,他一叠声喊着“太后”追上去,忽见佳期勒停了马,正色道:“前头那是什么声音?”
战鼓隆隆,喊杀震天,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自远而近席卷,及至近了,方才看得清,来的竟是数十骑蛮人骑兵!
小兵暗道一声不好,“娘娘!”说着便拨马上前挡住佳期,声音发颤,“他们怎么到这里来的?这……”
为首的蛮人狞笑着掷出一支长矛,直取小兵眉心。佳期狠推他一把,他从马上摔下去,堪堪避开那长矛的攻击。佳期自己闪避不及,只得一矮身躲开,霎时失了平衡,在马背上一滑,却听“铮”的一声,长矛被一把长刀猛力砸断,身后马背一沉,陶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从自己马背上跳过来坐在她背后,一把将佳期扶正了,喝道:“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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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H] ·88马背
马/背/[h][1200珠加更]
霎时一片尖锐的利箭破空声,那一小队鱼死网破的蛮族人霎时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泼天的高喝声从远处战场上传来,将士们都听见了,大吼起来:“赢了!”
“从此蛮族人再不能勒住咱们的脖子……咱们赢了!”
佳期蓦地转过头去,“……赢了?”
陶湛竟然冲她笑了一下,“大获全胜,从此是五十年的太平,顾将军若在,也要为娘娘叫一声好。”他从马背上跳下去,“事出紧急,属下冒犯了。”
佳期怔怔半晌,忽然眼圈一红,咬牙一拍马鞭,利箭似的窜了出去。
俯仰便是战旗和将士的奔走相庆,她穿过人潮,很快寸步难行。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这才意识到“赢了”意味着什么——这个国家再也不用内外交困,再也没有乱党能利用外侮困顿忠臣,从此海清河晏在望,不消几年便是新天新地……
她下马走了几步,无奈抓了个小兵,“王爷在哪?”
那小兵愣愣的,好像她问的问题很滑稽似的。身后有人无奈道:“笨蛋,我在这儿呢。”
那小兵大惊失色,大概也惊讶裴琅出言不逊。裴琅却不十分在乎,将沾满污血的大刀往小兵怀里一扔,弯腰将佳期揽上了马。这已不知是第几回了,佳期恨恨道:“土匪!”
裴琅不答言,纵马越出人潮,径直向前奔去。苍莽雪林刮过身侧,佳期抓紧了他的手臂,勉强坐得稳,“去哪里?”
裴琅道:“去买酒。”
佳期笑盈盈地回头看他一眼,老实在他臂弯里坐好。马鞍算得上宽阔,可毕竟两人共骑有些紧张,佳期身后不断被颠簸的马抛到后头去,顶到他腿间。裴琅咬牙道:“别乱动!”
他腿间那处已被来来回回的香软臀瓣磨得半硬,佳期气道:“我哪里乱动了?是你自己不会骑——”
“……再乱动,不给你喝梨花酿。”
那语调已十分不善,显见得憋得欲火焚身。佳期没有带钱,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真能让她在一旁看着,只好老老实实闭嘴,抓紧了马鞍。
可前面又是一处山坡,马奋力奔了上去,马的脊背一阵猛力搓动,佳期后臀又碰上了那火热硬挺的东西。佳期欲哭无泪,“你不能忍一忍吗?……”
话音未落,裴琅已将她往前一推,佳期下意识抱紧了马颈。这姿势被迫伏低了腰肢,下身便愈加向后拱起似的,她只觉下身一凉,裙子被他掀起,两根手指分开了那两瓣阴凉的肉唇,指尖向内探去。她叫了一声:“裴琅!你——嗯唔!”
火热挺直的性器一没而入,径直顶到深处,埋在肉穴之中,不曾抽动。同时,马背耸动着,叫那硬邦邦的马鞍一下下磨着下身敏感的花核,佳期一瞬之间失了声,抱着马脖子的手臂无力松开,整个人搭在马背上,软了个一塌糊涂,许久,她才弱弱地呻吟了出来:“嗯……嗯……你、你混蛋……”
她伏在马身上,上身仍是衣着齐整,可腰以下的衣衫被拢起,细腰下头是柔嫩雪白的屁股,臀缝间窄小的肉缝里插着紫红虬起的性器,在旷野雪天中看来,是极大的刺激。
而那雪白的身段随着马蹄奔跑,被一下下抛起跌落,软肉颤着,叫人一时迷了眼。裴琅在那屁股的软肉上大力捏下去,恨道:“我混蛋,也是你招的!”
他将佳期的脸掰回来,见她已失了神,小嘴微微张着,无意识地呢喃:“嗯……插得太快了……那里要着、着火了……”
裴琅将她的一条腿起,小心扶着转了回来,叫她面对自己坐在腿间。下身那处一旋一转,腿间那巨物剐蹭内壁,佳期霎时又是一阵哆嗦,攀上极致的高峰,眯着眼睛喘息求饶,“我……啊!痛、好烫……唔……有人看见、怎么办?呜呜……那里真的要、要着火了……!”
佳期生怕掉下去,害怕地抱住他的腰,两腿搭在他腰后,吐息都热了,慌慌张张地呻吟,“啊……这样……呃……好深……停、停一停……嗯!”
马背动作太过猛烈,佳期没几下就禁不住,红着眼圈嘤嘤呜呜掉了眼泪,依着他的胸口,气息不稳,“你、你快一点……前面就有……嗯!……有人……”
他在头顶轻笑了一声,“有人?那倒好,你这样好看,叫他们都看看……”
佳期想起那日叫人看去,霎时白了脸,下身一抽,被他拧着臀肉将肉缝扯大,骂道:“不许咬!”
佳期下臀就在他腿上坐着,如此进入得更深,上翘的紫红肉茎在那粉嫩狭窄的肉缝中大肆挞伐,伴着马背颠簸,巨大的快感从下身被狂插的地方炸开,佳期坐也坐不稳,弓着身子迎合男人的肏弄,口中话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顶、顶透了……”
“顶透什么了?”裴琅盯着她迷蒙的表情,一味耸腰猛送,一次次捅到那小小的宫口去,恨不能插进她体内血肉里去,战马上坡,捣弄得越发频繁,那两只温凉春囊啪啪猛拍她下身一塌糊涂的会阴,弄得也是一片湿淋淋红嫩嫩。
“顶、顶透……那里……就是……嗯、呃……会有、有宝宝的那里……唔……呜呜……”
裴琅头顶一热,猛力肏进去,抽出时那鼓胀的性器都勾出了内里粉红的媚肉,淡白的液体淋漓牵连。他咬佳期的小脸,舔她湿淋淋的眼睛,哑声道:“叫我射在里面,嗯?”
佳期坐在他怀中,小脸上遍是热泪和晕红,朦朦胧胧抬眼,不知听清没有,只耽溺爱潮,几欲溺毙,微张着咬出了牙印的唇,轻轻呻吟着,仰脸催促,“别停……”
她微微仰起脸,细小的牙齿在他的喉结上一触即分,随即是湿软的小舌,香而淫靡,轻刮而过。
裴琅霎时全身血液滚烫沸腾,又是狠狠一顶,尽根没入,滚烫的阳一滴不漏地送入她体内。
那地方太深太软,她被烫得一阵战栗,佳期呃的一声,下身霎时挛缩起来,尖叫出声:“啊——嗯……烫……嗯!”
她全身细细颤着,下身一股股灼热清亮的液体不由自主喷溅而出,弄得她手上湿淋淋,下身更是一片狼藉,竟就在马上被他肏得春潮满身,犹自停不下来,口中呃呃媚吟,脸却通红,眼泪都掉了下来。
两人近乎同时高潮,裴琅搂着她,许久才揉揉她微颤的腰,哑声说:“挨肏挨得喘气都不会了么?”
佳期轻轻挣了一下,带着哭腔,“你走开……”
自己身下的情景难堪极了,佳期看得一下捂住脸,被裴琅笑着扒下手来,拉她的手去摸那白浊粘液,细细涂了满指缝,“你喜欢这个?”
“你胡说……”
“是你自己要的。”
“……我没有!”
佳期背过去不理他,裴琅穿着盔甲,看不出什么,可佳期衣裳全弄脏了,方才那潮吹更是剧烈,下衣湿得彻彻底底,只能被裴琅拿大氅一裹,抱着去镇上买衣裳。
佳期觉得丢脸极了,可全身都被颠得散架,走也走不动,被裴琅小心地套了一身干净衣裳,仍旧没有力气,被他拉着手慢慢走。她眼睛肿着,怕人看见,一路低头,裴琅要抱,她便将人推开,“我不认识你这样的坏人!”
裴琅站住脚,捏捏她的脖子。这几日在军中万事从简,她连首饰都少戴了,皙白的脖颈里空空的。路边正有卖首饰的,算不上名贵,可倒像是小姑娘戴的,样式极致。他拉着佳期蹲下去挑,拿一条蓝链子比了比,“这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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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吃醋预警




蒹葭纪[H] ·89月下
月下[1300珠加更]
那链子上坠着海蓝色的小石头,光色恍然如同曾在成宜宫见过的那只耳坠。
佳期霎时变脸,起来就走。裴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把她抓回来,“不行,不喜欢也不能甩脸子,今日必须挑一根才能走!”
佳期气得咬他的手,“凭什么?”
裴琅笑得站不直,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就当是给那小王八蛋的见面礼。”
“什么小王八蛋?除了你还有谁是王八蛋?”
佳期懵懵看他一眼,裴琅眼神却在她小腹上一转。他方才全射在里头,佳期这时仍觉得烫得难受,他不看还好,被他一看,连脸颊都涨红了,觉得此人简直虫上脑不可理喻。
裴琅继续笑:“我是王八蛋,你说谁是小王八蛋?”
佳期又羞又气,胡乱扯了一根粉红的小坠子,他果然把手一松,佳期起身就走。
裴琅在原地哈哈大笑,又追上来拉她,“宝贝儿,身子金贵,摇摇欲坠,可别摔了。”
佳期甩开他,“要你管?!”
裴琅索性把她抱起来往肩上一扛,“管到底。”
佳期不吭声了,反正丢人也丢透了,不再挣扎。裴琅走了一阵,突然问:“你刚才生气了?为什么?”
佳期恨得捶他,“你还敢说?!那蓝坠子,是不是跟你给朱紫庾的一样?”
裴琅想了想,“一样么?”
“你还装傻?!那东西她喜欢极了,定是——”
裴琅一头雾水,骂道:“放屁,那是陶湛挑的,我怎么知道。谁管她喜欢什么?你少冤枉好人。”
佳期又捶他,“人都死了,你还出言不逊!放尊重些!”
裴琅一连被捶了好几拳,也不动气,只捏她的脸,“笨蛋,祸害遗千年,她可死不了。”
佳期愣了愣,突然想起那时青瞬说过,朱紫庾恐怕不是朱添慢的亲女儿。
果然,裴琅想了想,不知如何措辞才不那么残酷,最终仍是直说了:“朱添慢捡她,就是为了这一着棋。于她而言……拿一个耳朵金蝉脱壳,换余生自在罢了。”
佳期觉得长京很远,在这里听到那样的故事,也不觉得心悸,只趴在他背上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回去吧。”
裴琅道:“做什么,你也觉得蓝的好?”
佳期小声说:“粉的也好。我都想要……”
“……不许贪心!”
裴琅懒得往回走,心知她一定挑个没完。佳期来了劲,在他喉结上又摸又挠,裴琅大为无奈,只好扛着她又走回去,一口气买了好几条。
佳期到底有些小孩子心性,虽然见惯了好东西,可多年没用过这些活泼泼的颜色,一时揣在袖子里,喜欢极了,睡前都塞在枕头底下。
仗虽然打完了,可前线上仍有许多事需要处置,裴琅一时分不出手来,一连几天行色匆忙。长京没有来消息,但佳期知道裴昭定然不会甩手,该来的总会来,索性也不急。
三日后,圣旨降下,耆夜王战胜有功,论功行赏;皇帝御驾行将北上,亲自到襄平关来受降。
这是百年难遇的大喜事,皇帝要来,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佳期心里装着事,知道那少年雄图壮志,所为的定然不只是受降而已——就算裴琅肯弯腰表忠心,他也不会信。
其实莫说裴昭,连佳期也不会信。
天下哪有人没有凌云之志?连佳期都动心想过翻云覆雨,何况是裴琅。
只是朝斗一起,所苦的一是生民,二是朝臣。至于最终的输家,更是粉身碎骨都难辞身后恶名。
佳期想,裴昭若要赶尽杀绝,也并非不是明君所为。把祸乱的根子压断,比什么计策都来得实在。
她一边辗转反侧想事情,一边数着裴昭北上要花几天。算来算去,大约不过七日。
这么一算,简直吓了一跳。佳期一股脑坐起来,想想还是该叫陶湛把自己看着一点,万一裴昭提前来几天,恐怕她立刻就要被关起来。她推门叫外面的侍卫:“去请陶侍卫来。”
那侍卫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轻咳一声,“太后娘娘,自重。”
那侍卫是生面孔,腰中带着禁军玉佩。佳期一眼就明白,这是裴昭已经到了。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皇帝。
佳期知道如今再做什么都没有用,自己插翅难飞,就算飞出去也难探得裴琅的音讯。她把门一关,重新回去睡觉。
次日天亮,那侍卫送进食盒来,佳期头都不回,“拿走。”
侍卫果然拿走。直到夜间,佳期仍是水米不进。自然早已饿过了劲,只是有些累,蜷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翻闲书。裴琅怕她无聊,弄了很多闲书放在这里,她一直没心思看,这时候倒派上了用场。
有人在她床沿边坐下,隔着被子,并不碰她,轻唤了一声:“佳期。”
清明、温和,那是裴昭的声音。
佳期鼻子一酸。这个少年是她看着长大的,哪怕不是儿子,她至少也把他当做晚辈,或者是友人,可是偏偏是他。
她慢慢坐起来,就着烛光打量一晌,“陛下瘦了。”
裴昭“嗯”了一声,手中端着粥碗,吹凉了一勺细粥。他神色很淡然,向来如此从容。他慢慢吹着那粥,说:“因为你没有音讯,我很担心。知道你在这里,我本来也会来看你,你不该拿自己赌气。饿不饿?”
佳期无言,接了粥慢慢吃着。裴昭也是半晌没有说话,静静看她吃东西,好像这是世上顶要紧的事。
佳期吃了半碗,便放下了,拿捏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裴昭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哪怕她没有问,他也回答说:“朕不杀他,你放心。”
佳期说:“叫皇叔。”
裴昭竟然微微笑了一下,“好。朕不杀皇叔,你放心。”
佳期撑着下巴看他,发觉他眉目又长开了些,可这样在灯下小声说话,又像极了从前在成宜宫的时候,那时裴昭每到夜里总要来请安,把这一天做过的事都向她报备一遍,佳期静静地听,就像现在这样。
佳期揉了揉眼睛,“本来要杀的,怎么又不杀了?”
裴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并不否认曾起过杀心,“本来该杀,确实该杀。如今不杀,是因为你想让他活着。”
见佳期点了点头,裴昭突然一笑,“母后赞同的是哪一句?”
佳期笑道:“本来该杀,这个不错。”
“还有呢?”
佳期慢慢敛了笑意,“陛下是什么打算?送他去封地,还是一辈子禁足王府?”
耆夜王的封地在什么地方,佳期早已不记得了。可倘若她下半生出不得皇宫半步,裴琅在哪里,对她而言其实无关紧要;对裴琅而言也是一样,志向不能伸展,在哪里都是一败涂地。
可没有任何一个明君会任由这样的心腹大患招摇过市。
裴昭若有所思,像看玉兰花一样看着她,“只要你不走,你说了算。”
“跟我回去,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回宫之后,我仍旧叫你‘母后’。你要我娶谁,我听你的。”
佳期心中焦躁,下地走了几圈。裴昭知道她的心思,看她皱着眉咬着指头走来走去,也不说话。
裴昭起身,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皇叔没事,在前头喝酒。七日之后,皇叔与朕一同受降。母后,你看,你想错了,倘若你想,朕连贤名都可以给他。连江山都可以给他。”
那少年眼里写着“我只要你”。
佳期愣在当场。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
月上中天,裴昭看过几册奏报,稍微动了动手腕。一旁的邵兴平低着头,极恭敬的样子,他起初并未在意,再看一眼,便觉察出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邵兴平不言语,他便继续看下去。过了约莫两刻钟,他突然站起来推门出去——门外满庭月光,一个瘦伶伶的人影跪在庭下,正是佳期。
佳期极淡静的神情被稀薄月光映得隐隐生辉,五官如珠玉宝石,莹亮温润。裴昭一向不懂女色,也不记得她竟有这样漂亮,竟然泠泠生艳。
邵兴平慌里慌张追出来,裴昭剜了他一眼,纵然知道邵兴平是护自己的短,仍是有些闷气,弯腰伸手给佳期,“跪了多久?这样冷的天,快起来。”
少年的手修长温软,佳期恍若未闻,低头道:“陛下少年英才,前途无限,是民之福祉,是我毕生杰作。”
裴昭心头一凉,只觉得不详。却听佳期继续说:“我入宫时是十四岁……大约是,记不清了。”她话音有些不稳,强自遮掩过去,“这么些年过去,该是多少了……陛下,你看,我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岁。近日我总在想,若人之一生是书籍一册,那陛下已写成了扉页,只待蓝图大展。可我的呢?”
裴昭没有回手,僵立在原地。佳期慢慢抬起脸来,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带着笑,是他熟悉的那种飘飘摇摇无根草一样的笑意。他总觉得佳期这样笑很好看,现在才知道她不快活。
她说:“可我的那一本,仍旧未曾落笔。”
裴昭笑着摇摇头,“朕不过是喜欢你罢了。或许皇叔先来,朕后到,可喜欢难道伤天害理?这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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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H] ·90吸露
吸/露[h]
佳期觉得心下酸楚。喜欢自然没有什么错,裴昭甚至一退再退,可偏偏不该是她。
佳期揉了揉眼睛,“陛下……”
裴昭打断道:“你要出宫去,那之后呢?这七年,你要如何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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