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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薇诺拉
滕云悄无声息地走向水池前的男人。
唐厄依然怒气冲冲地洗着手,在肚子里把方馥浓的祖宗十八代全招呼了遍。
不是不能原谅对方,而是无法释怀自己,他想证明自己早不是当初那个柔弱无能、任人摆布的厄尼斯,可偏偏对方轻描淡写一句话,又会把他召回那最凄楚悲切的旧日之中。
唐厄发现,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是那个聚光灯下无比夺目的明星,唯独面对方馥浓,他一次次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型,同样毫无招架之力。
不经意地抬了抬眼睛,恍然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个人。
“你……哎……”因为许见欧的关系,唐厄与滕云勉强也算认识,他虽然早忘记了他的名字,可一看见这张脸就想了起来,他们之间理应有比账等待清算。
他理所当然地慌了神,即使没看见滕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一个人竟然这般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后,也够吓人的。
何况这个男人看着莫名煞气,像是随时可能掏出枪来给自己一梭子。
“你看上去很紧张。”滕云依然面色不兴地说,“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我没有……”用许见欧的话来说,唐厄这人确实单纯,有情绪必然藏不住,否则也不会一经出道就被人诟病演技太差。
“他摘掉了脾脏,播音的工作也丢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唐厄几近落荒而逃,可偏偏滕云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个男人,与他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甚至有些预付懦弱的医生截然不同。
“托尼!”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唐厄更显紧张,又喊了一声,“托尼!”
托尼没听见这个喊声,进门的人是战逸非。
眼见滕云往前逼近唐厄,战逸非及时出声:“滕医生!”
战逸非很清楚这俩人间的过节因何而生,但他不会让任何人在这个时候伤害唐厄,从他以觅雅代言人的身份第一次亮相荧屏之后,这个人与他的事业便再不可分割。
至少目前是这样。
滕云依然冷着脸,一动不动,战逸非又用眼神召唤了一声自己的情人。
唐厄立刻走了过去,躲似的靠在了他的身后。
其实滕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尾随唐厄,也许他想揍得他这张俊脸满脸开花,也许他想以牙还牙,剖开他的腹腔取出一个脾脏,也许他只想问个究竟。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战逸非用身体将唐厄护在身后,微微笑着提醒对方,“你是不是该去工作了?”
尽管觅雅总裁只是信口一提,可这会儿过于敏感的滕医生竟听出了“莫须有”的潜台词,不正是“我花钱养着你与你的情人,那个脾脏算我买了”么。
他像一只凄楚长鸣的伤鸟,一头栽落地上,被残酷的现实碰得头破血流。这一刻,他完全看清了生活这个娼妇的本来面目,从品行端淑变成了人尽可夫,仿佛也只是眨眼一瞬的事情。
“不行。”滕云拒绝了自己的老板,忽又笑了笑,“我是来上厕所的。”
似乎一刹之间又找回了当初的脾气,滕云大大方方地走向小便池,掏家伙出来解手,这个动作他做来无比自然,直到听见两个男人走出了洗手间。
第五十六章 mr.perfect
距离美博会开展,只剩下了一天半。别的企业布展工作都已进入尾声,觅雅却才刚刚开始。时间所剩无几,联合参展后觅雅的展台大出四倍,充满波普元素的展台设计也颇费周章,展览公司大多不愿意接这样的急活,少数肯接活的公司不是自身实力不够,就是狮子开口,漫天要价。
仍然是小宋。他带着一直与祥云剧场合作的工人来帮忙,不止揽下了运输、搭建、布展一系列的辛苦工作,而且分文不取。
这几天上海热得惊人,明明是和煦的五月气温却飙升到三十多摄氏度,运输搭建建材与各种展览道具的车辆不准进场,祥云剧场的人只能从卡车上卸下布展用的沙发、桌椅,再几件一起叠上手推车,一次次运往觅雅所在的展馆。
觅雅总裁从头到尾没说一个“谢”字,只是卷起那万把块的真丝衬衣袖子,与穿着十几块钱布背心的工人们一起干活。穿过直线距离超过两百米的空地广场,穿过1万多平方米的1号展厅,穿过几十米长的展厅连廊,又穿过大半个与1号展厅同样面积的2号展厅,来回往返。
战逸非把觅雅主视觉海报的巨型灯箱片从推车上扛下来,再与一个工人一起小心翼翼搬去了它应去的位置。头顶上的太阳简直能把人烤化,难得歇上一会儿喝一口水,竟发觉矿泉水甘甜如蜜。
这是头一回。在此之前,他干过最重的活儿是把一米八的唐厄从别墅的门口抱进三楼的卧室,可这装有唐厄照片的灯箱片比唐厄本人还沉得多。
他尝到了几年前方馥浓扛着桶装水爬上十九楼的艰辛,上一秒已经全身瘫软,恨不能歇手不干,下一秒又精神抖擞,咬牙硬上。
那种艰辛没尝过的人不会知道,它让人脱胎换骨,长命百岁,能从旧的生活里一直活向新的纪年。
头一天搭建,一直从下午一点干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展台已具雏形,像一具渐渐成型的骨架,只等血肉来充填丰满。
整个博览中心里觅雅的人走得最晚,第二天九点不到又聚齐了干活。
战圆圆拿着设计图跟着哥哥忙进忙出,既是指挥,也是后勤,送水、买饭的闲事儿一概包揽、偶尔还带着甜腻笑容,为累坏了的工人们松肩捶背。
短暂的午休时间,战逸非和一起搭建布展的工人一起,买了盒饭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干了大半天的活,这会儿饿得狠了,挑食儿的毛病也不药而愈。两荤一素,一碗例汤,挺好。展厅里循环播放着背景音乐,那种满大街都能听到的神曲,工人们都喜欢这歌,他听着听着竟也觉得挺好,不经意地还能哼唱两声。
挺好。都挺好。
满身汗水,衬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手臂上浮着一层白花花的盐花。战逸非晒不黑,却会像蛇一样蜕皮,脖子上蜕出了鲜嫩粉红的新皮,一沾上汗水就疼得厉害。
战圆圆看见了,心疼得不行,趴在哥哥肩上,“小非非,让别人干吧,你是老板,又不是工人,干嘛要自讨苦吃呀!”
“觅雅是我的公司,我怎么能让别人为她辛苦,自己却袖手旁观?”战圆圆的长发撩到他的脖子上,又痒又疼,战逸非皱了皱眉,轻轻推了推妹妹,“你离我远点,热死了。”
稍稍侧过脸,看见方馥浓与小宋坐在不远的地方。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展馆里留到最晚,今早上又是一起现了身。这会儿小宋小口咬汉堡,方馥浓大口喝水,两个人不时聊两句,显得挺亲密。
小宋一个文质彬彬的小青年,能扛着六七十斤的沙发到处跑实在不容易,他晒得两颊发红,看着格外腼腆清秀。战逸非微微拧着眉头看他一会儿,对他说,“我不喜欢说‘谢谢’,说‘谢谢’太矫情。你今天帮的忙我记心里了,等觅雅状况好了,一定还你。”
“以前方总有空总会来祥云登台,最近是怎么也请不动了。”小宋笑着回答,“这忙也不白帮,就算我向方总邀戏了。”
方馥浓也笑了,没看战逸非,倒看着小宋,“好,那就一言为定。”
化妆品公司PR 第67节
“那就还演上回那出‘凤还巢’吧。”
“——老爹爹他做事太不检点,叫女儿在人前受此熬煎……”
方馥浓直接开嗓,小宋便也默契十足地以唱词接腔,但这回他扮的不是程母,而是穆居易。这折戏里,他与方馥浓扮的程雪娥是佳偶一对儿。
这出戏战逸非绝不会忘,那一回方馥浓使诈进了自己的身体,唱的就是这出《凤还巢》。
“她道说小姐来相见,下官不察信她言……”
战逸非莫名觉得胃里反酸,突然打断了小宋,问:“小宋,你年纪也不小了,没女朋友吗?”
小宋微微低下头,只笑不答,倒是方馥浓替他答了,“他这人活在戏里,不会爱上现实里的女人,倒可能爱上常与他搭戏的我。”
战逸非也知道这话多半是玩笑,可咬在嘴里的汉堡越发不是味道。见那个小宋竟然仍是一脸柔情似水地望着方馥浓,他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像个党卫军般挺直背脊从两人之间走过,“休息够了吗,干活。”
夜晚十点,博览中心进入闭馆模式,仍在展厅内搭建展台的工人可以继续,但中央空调悉数关闭;
夜晚十二点,绝大多数的企业展台都已完成最后的布展工作,馆内人员开始陆续退场;
凌晨两点,熬了一宿又忙碌了一天,看出小宋与工人们都已精疲力尽,战逸非提出自己来完成收尾工作,其余的人统统回家休息;
凌晨四点,1万多平方米的展馆里只剩下了觅雅总裁与他的公关先生,他们一个在调试灯光,一个在空白的展板上作画,各忙各的,也不说话,偶或对视一眼,露个微笑。
美博会开幕前的最后一天,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串led灯带调试完毕,最后一枝玫瑰插入了盛放的花丛,最后一个漂亮的瓶身放进了展示柜,灯光下的玻璃展柜折射出大小不一的彩色波点,整个展台犹如一场美丽幻景。
两个大男人忙到这个时候,才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快散了架,他们躺在了用来与客户小坐洽谈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垂坠的花絮型灯带。
展馆密不透风,为了贪图仅有的一点点凉意,两个男人都解开了衬衣扣子,露出光裸的胸膛。沙发太窄,他们必须小心地侧身抱着,半叠着身体,才不至于掉下去一个。方馥浓将脸埋进战逸非的脖子里嗅了嗅,然后就说他满身汗味,臭不可闻。战逸非当然马上张口还击,臭豆腐也别嫌弃榴莲,他们明明半斤八两。
话是这样,却抱得更紧了。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所有的酸痛与疲惫都在这一刻消失无形,他像亲自接生自己女儿的父亲,又看着她长大成人,仪态万千。满心骄傲。战逸非微微眯着眼睛,皱眉不解,“好奇怪,我觉得这里像我七岁前住的那个地方,我觉得这里像我的家……”
方馥浓微微勾了勾嘴角,“现场能否签单,还看销售人员的沟通技巧……”
方馥浓本想毛遂自荐,逸非却突然贴近他,“其实赵洪磊没走之前,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亲了亲他的嘴唇,轻轻笑了,“可这回有人比你更合适,my mr.pr,mr.perfect.”
方馥浓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做的?”
“在你以为我在你床上睡觉的时候。”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也早就累得不太想说话,共同付出的汗水顺着光裸紧贴的胸膛流在一块儿,把两副年轻健壮的男性身体结合在一起。
甚至比他们性爱的时候,结合得更牢。
一定是极度的疲倦让人心生错觉,战逸非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离开这个男人了,至少这辈子不行。
沉默一会儿,他突然出声:“欸,方馥浓。”
“嗯?”
“你是不是喜欢小宋?”
“怎么这么问?”
“他人不错,聪明温雅,看上去也很喜欢你。”
“不喜欢。”这醋吃得毫无道理,方馥浓几乎要笑了,“每个喜欢我的人我都得去喜欢,那还不得累死。”
“那么……你是不是喜欢我?”战逸非转过身体,用手臂支撑自己,望着方馥浓的眼睛,“你以前说过喜欢我,可我觉得你不是认真的。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这话问得太直接,也不够聪明。可他现在没精力顾及那么多,他想知道答案,而且只要对方肯说,自己就信。
就是这两天,公关先生收到了一个邮件,因为资金投入到位,南非的项目比预想中进行得更顺利,第一期最多一个月就将完成,而只要第一期完成,他就有办法找到融资。
方馥浓仔细想了想“喜欢”的意义,觉得这词儿和“永远”、和“相守”并没沾上多大关系,所以也就承认了。
他吻了吻那世上最漂亮的眼睛,说,是啊,喜欢你。
第五十七章 人最好玩
在把战逸非捡回家前,严钦养过不少宠物,那种全身粘液的蜥蜴、咬人一口就可能毙命的蜘蛛、还有一条六米长的黄金蟒。后来这个癖好就戒了,战逸非走了以后也再没拾起来,养过世上最好玩的东西以后,再养别的就怎么也提不起劲儿。
人最好玩。
严钦这会儿与老蒲还有另外两个狐朋狗党在会所里寻开心。老蒲带来几个长相艳丽且相似的美女,都是美空上头挂名的模特,好听点叫外围,其实就是鸡。也不是约不来明星大牌,正业集团的少主如果放话,多少荧幕里的清纯女神都得跪下接驾。他们纵横欢场这些年,再清楚不过,玩明星大牌图的是日后与朋友有料可吹,其实那些成名女星十个里头八个瞒年龄、瞒经历,以前“老大嫁作商人妇”是凄凄惨惨戚戚,可这个世道今非昔比,那些女星巴不得你玩她一次,她几个月后就大着肚子来找你负责。
从此变身豪门阔太,再不去嚼咽娱乐圈的炎凉百态。
这些阔少们也不是凯子,既想沾狐淫又不想惹狐臊,还是野模放得开,她们还没尝过走红的滋味,为了名利双收敢于削脸垫胸,敢于群p乱交,放浪生猛,什么都豁得出去。
老蒲要给他倒洋酒,严钦摇头,不行,还有正事,度数高的不喝。
“再过几个小时,美博会就开展了。”严钦垂着眼睛,反复摸着冰镇后的喜力,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说战逸非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肯定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布展准备。这小子运气是真好,居然最后关头还让他拿到了展位。”
严钦冷笑一声:“你以为他为什么能拿到展位?”
老蒲不解,问:为什么?
“哪有企业会在开展前一星期突然撤展?前几天战榕在托关系给觅雅找展位,我想成人之美,就让人传话给了这次美博会的主办方。可那些逼玩意儿竟敢跟我摆谱,说实在没有空余地方了,除非有企业提前撤展,否则他们也爱莫能助。我想了想,这不正好有个已经确认参展的品牌一直想进驻正业广场,所以我许诺那个人,只要他退出这次展会,我就免他一年进驻上海所有正业广场的进场费。”
“原来这么回事儿。”老蒲笑了,摸着一个美女的大腿说,“你也太大方了。”
化妆品公司PR 第68节
“不大方。”手指头继续胡乱摸着啤酒瓶,严钦忽然咧嘴笑了,笑出一口白牙,两眼迷瞪,“非非高兴,我就高兴。”
老蒲没敢接话,他知道这人的精神状态有些匪夷所思,常常是上一分钟还放话要把战逸非弄死弄残,下一分钟就不准任何人去招他惹他。
他还记得十年前,严钦头一回带着战逸非出来玩。那个时候他们都喝高了,也磕了些软性毒品,整个场面非常混乱,一个个都畜生不如。战逸非没来得及嗑药,小屁孩子一灌就倒,自己一个人蜷在沙发上睡觉。
严钦中途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同样喝高了的小子正跳在沙发上,动手在扒战逸非的裤子。十年后的老蒲已经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只记得那人眼睛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狼一般古怪瘆人的叫声。
他想干他。
战逸非醉得对此一无所知,但严钦简直像突然沾了火星的爆竹一样炸开了,他猛地扑上去,揪着那小子的衣领就撞上了玻璃柜,一直把玻璃柜撞出了碎裂的花纹都不肯松手。
包括他蒲少彬在内,所有的人都在拉,都在劝,严钦好容易松开带血的手,前脚刚刚迈开,又气不过地折了回来,一脚重踹上那小子的肚子。
“那小子养不熟,没良心!”这会儿严钦自己也想起来了。那回是战逸非第一次喝醉酒,他开车带他回去,不时拿眼睛斜他,他看见他那张脸跟泡了血似的红,眼睛也红,整个人灵魂出窍似的怔在副驾驶座上,半晌才憋出两个词儿,第一个词儿是难受,第二个词儿是想吐。
吐吧,憋着更难受。
跑车风驰电掣,战逸非听话地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打算吐了。
他在他身后拽了一把,一下子松了油门,喊起来: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车身旁有集卡呼啸过来,差点就蹭上了他们的车。这个路段常有这样的司机,把施工车辆当法拉利开,生死时速,车祸频出。
骂了一声,倒也没踩油门,反倒对战逸非说:就吐车上吧。
战逸非把胃里翻腾起来的秽物憋在嗓子里,左看右看法拉利里的豪华车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贵。
哈哈哈!正业集团的少主忍不住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哐哐哐地砸方向盘,然后他就抽了纸巾垫在自己掌心上,伸手到那个小子的眼前说:那就吐我手里吧。
战逸非真的就吐了。他觉得吐严钦的车里罪无可赦,可吐他手里倒没什么。
奇怪的逻辑。
第一次抽烟,第一次招妓,第一次驾游艇出海看日出,第一次在牌桌上千万上下地赌输赢,这小子明明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这小子明明适应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严钦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战逸非就变得与自己截然不同。
一口喝尽眼前的啤酒,严钦对老蒲说:“我爸让我给你捎个话,你玩的那家放贷公司得注意点,最近各方面风声都紧,别给你那当公安厅厅长的舅舅惹事儿。”
老蒲全无所谓,又去摸姑娘的大腿,说,“里头的人全是山上下来的,出事了有人顶,我一点不担心。”
严钦笑着问,“有没有遇见过欠钱不还或者拿钱跑路的?”
“有过,但最后他的下场很惨。”老蒲笑了,“不想活的,大可以试试。”
拿起一只喜力,严钦突发奇想,让身边的一个嫩模用她下头开啤酒瓶,他说,电视里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么,我一直好奇,女人的这个地方到底能不能开啤酒瓶。
老蒲接话,我见过能开开的,但这丫头估计不行,这丫头是个雏儿。
“这年头出来玩的还有雏儿?”严钦不信,“我跟你打赌,她能开开。”
“行啊,你不是觉得我新买的车不错嘛,她开开了就是你的。她要开不开,你就让唐厄再来陪我睡一晚。”老蒲一脸淫秽笑容,想了想,忽又摇头,“不过也得有个时间限制,不能让她开一晚上。”
“我不逼你,也不让你白开。但我得掐表,三分钟。三分钟里你要开开了,寰娱下部投资的电影就给你个角色。”另外几个人也在起哄,严钦才不管唐厄陪不陪睡,但要他认输就太没面子。他转过脸,望着那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嫩模,“三分钟要是还开不开,我就敲碎了这只酒瓶,在你脸上划道口子。”
机会来之不易,女孩想也不想就褪下内裤,把酒瓶塞进了自己下体。
严钦的嘴角古怪地挑起来,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个嫩模卖力地扭动身体去拧瓶盖,花容扭曲得十分狰狞,没一会儿血水就流下了大腿,一直流出了短裙。
人真好玩啊。
第五十八章 没想犯坏
离美博会开展不过三个小时,来不及赶回去整装梳洗,觅雅总裁与他的公关先生去了博览中心附近的一家经济型酒店。战逸非给妹妹打了电话,让她送换洗的衣物过来。
他们这会儿都快倦死了,只差一根稻草就能垮下来,狠狠睡上三天三夜。为了打起精神,连淋浴都直接用了冷水,可贴身交摩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他们两个都赤着身体,一样的宽肩窄腰,一样的长腿翘臀,方馥浓捧着战逸非的脸,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睛,头顶上洒下哗哗的冷水。他们就在花洒下接吻。
白天干活时方馥浓衬衣领子开得低,虽说看脸还是那种教人起腻的奶油白,可看见胸口才发现,到底也晒得不轻。脖颈处隐隐浮现出一片红色的v字型晒痕,一直延续至胸骨之间。战逸非反复摸着那道晒痕,手指轻轻巧巧一滑,又在那健美匀称的胸肌上流连不去。
方馥浓的脸在窜起的水气中忽远忽近,立体分明的轮廓真是好看。短暂分开以后,两个男人贴得更近了。
他们俩没想犯坏,这个时候没精力也没兴致犯坏,可摸一摸还是挺好的。战逸非把脸架在方馥浓的脖子上,手臂绕过他的后背将他环牢,又慢慢沿着他的脊骨滑下手指,滑进了两瓣结实的臀肉之间。
情人的手指不太安分,方馥浓便也拖起战逸非的大腿根部,抬高了他的一条腿,把它箍在自己腰间。下体紧密相贴,耻骨处的毛发也缠在一起,轻轻摩擦。
这种摩擦让他们都感到十分舒服,战逸非疲倦地闭起了眼睛,忽然说,“我担心。”
他担心美博会上觅雅无人问津,即使他们全力付出,觅雅还是难以盘活。
“美博会是个机会,却不是唯一的机会。”战逸非把后话咽了下去,方馥浓却仿似早已知道他想说什么,停顿片刻又说,“等三天的展会结束,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见你爸妈?
方馥浓笑了,为什么会这么想?
哪儿还有比家更好的地方。战逸非挪起了架在方馥浓脖子上的脸,眯着眼睛注视他,作出仔细思考的样子,好一会儿才说,想不出来。
可我记得,你从来不把战家当作自己的家。
提起战家,这小子就目光黯淡,没精打采。他垂了垂眼睛,问,你家里难道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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