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唐绵将车停在路边,小跑着去711买了包烟,就站在路边垃圾桶旁,接连抽了两支。
第二支烟燃到一半时,唐绵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与傍晚不同,像是在等她的致电,“嘟”一下就通了。
唐绵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每说一句话,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渐渐地,鼻子泛酸。
她还是忍着胸口的抽痛,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有难处……我知道,可我……”
听着对方的话语,唐绵动了动喉头,终究再无话可说。
随着烟雾慢慢淡开,味道渐渐散去,她叹了一口气,才走回打着双闪的白色a7。
手放在门把手上,又放开,再覆上去。
反反复复好几次,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
马路上的叮叮车,带着自身独特的声响,像是贴着她的面驶过,不远处的人行天桥上,有街头歌手在驻唱。
人声嘈杂,那歌声透过廉价音响断断续续传向四周。
唐绵吸吸鼻子,手缩到袖子后面,对住嘴巴,哈了一口热气。
温度不可能高,她甚至还闻到了有些刺鼻的烟味,但确实温暖了自己的手指。
旁人不太看得清这个女孩的脸,她的步伐不轻快,看起来,疲惫异常。
穿过礼拜六晚热闹的香港街头,唐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君悦。
一路上,咽喉仿佛被人用力掐着,一呼一吸都极其难受。
车窗降下来,耳边盘桓不去的——是猎猎风声。
还有,自己母亲的那段话。
绵绵 第十章
北纬10°的胡志明市,或者说应该被称之为西贡的那个城市,此时此刻,夜幕,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
法国人留给这里的不仅仅是法式面包和沿路数不尽的法国梧桐,还有浪漫随性的情调与建筑。
长格或百叶窗式的窗户,高高的拱形门廊,昏黄的小小光晕下,依稀是浅蓝、浅粉、乳白这样的温暖色彩,让整座城市的外表看起来,毫无侵略感。
位于第1区河畔的the reverie saigon。
黎靖炜走得很快,推开套房门,他把手机往酒店茶几上一丢,烟往嘴里一叼,俯身看起了手提电脑上刚接收到的邮件。
郭裕抖着二郎腿,往后靠着沙发,哀声叹了口气。
“古人,诚不欺我——最毒妇人心。”
见黎靖炜不搭腔,他继续自说自话:“你说说看,距离‘五一叁’暴动事件过去一年多了,怎么?还出问题呀?说出去谁相信?老女人还真是够狠的,也不考虑宏盛在这几个工业园区占了多大的份额!我都不敢去看这几天的股价,跌成什么样了?……”
黎靖炜扯了扯领带,没回答。
他的眉头微蹙,像是看着邮件,发现了问题。
“这趟来越南,从北飞到南,好几天过去,什么进展都没。华人内部总有人在当老鼠屎,怎么都谈不拢。我搞不懂了,反正最后都要靠各自的外交途径解决,等他们干嘛?越南一开始提这个方案我就不赞同,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不得不怀疑——她在中间扮演的角色。”
往烟灰缸里敲了敲烟灰,黎靖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股价波动是寻常事。相信政府,相信市场,也要相信自己。”
郭裕舔了舔唇,凑过来说:“相信谁不重要,我只知我们不能做白工!不如这样——这次华人企业来了一大堆,同大家倾计一哈咯,争取把赌场那边的事情敲定?”
“上次gary让你搞,你不是说没兴趣?”黎靖炜仍旧盯着电脑屏幕,道。
“我什么时候说不谈?——哦,你是说兰桂坊那晚?哎,那段时间太忙了……今时不同往日嘛——这么多的潜在合作伙伴在旁边!咦——这样想想,还是你有远见!我们当个代表付出了,怎么都有点儿糖食咯?这儿飞趟富国岛都不到1个钟头,不如组个队,去考察考察?”
“可以。”黎靖炜终于抬头,“但一定要先同政府谈好牌照问题。”
他眯眼看向窗外墨一般的夜,吐了口烟圈。
“那是当然,等会儿我同gary讲。”
“kevin几点可以到?”良久,男人合上电脑才开腔,问道。
只见他半靠在沙发上,睁开半眯的双眼,抬手看了下腕表:“巴黎那边天气不太好,没准时起飞,现在可能——还有20分钟落地吧。”声音像是被人吵醒了小盹儿。
“收拾一下,我们先准备出发吧!”黎靖炜将电脑合上。
“你确定没问题?”郭裕起身。
“他在法国长大,认识些人,多少能说上两句。”
“那这次,就算他将功补过吧!”
郭裕拿上西装外套跟在后面小跑,还“砸吧砸吧”了嘴。
能够听得出来,对于南城那件事,他相当的不满。
黑色轿车行驶在不管何时何分永远拥挤堵塞的西贡街头,也深深融入了这个城市之中。
叁叁两两的摩托车占据了原本就不宽阔的路面,让整个城市在慵懒中还带着点东南亚小城独有的杂乱。
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缓缓停下——
不远处的红教堂附近,有一座别具一格的淡绿色小楼,在已是将近晚上十点的西贡,这家富有特色的连锁咖啡馆,仍是座无虚席。
“今天晚上一共有多少个企业同越南政府谈,数据还没出来?”
话毕,黎靖炜收起手机,捏了捏眉宇,看着很是疲惫,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台商那边确定派7个代表,他们大概有五十多家企业遭到了毁坏,多集中在平阳省。其中叁家全毁,损失惨重。大陆跟香港的,可能还要再多些,涉及到的地域也更广,但详细情况还未掌握。”在前排的leo稍稍转身,向老板汇报。
“其实,黎生,我觉得,蓉城有句话讲得好——”leo顿了顿,像是在等自家老板授意才继续:“应该先把自己的稀饭吹冷。”
黎靖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笑了笑,很低沉:“去了蓉城几趟,还学会了些什么?”
leo抿着嘴,不再说话。
“都是中国人,在国外哪儿有不互相帮忙的道理?”
没打算再休息,黎靖炜慢条斯理地降下车窗,给自己点上了支烟,语气随意。
但声音喑哑,有些许难掩的倦意。
“理是这个理。但就像之前在蓉城,那位唐律师所说——叁方在很多点上有客观差异。大家合作做生意可以,在这种问题上,谈不拢,不是很正常吗?何必强求呢?”
leo觉得疑惑,如果不是为了等其他两方,他们应该已经将事情处理好离开。
毕竟,内地还有好几个项目在等着敲定。
黎靖炜弹烟灰的手一顿,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浮现了令人不易察觉的淡淡笑容:“她说的是没错。”
“对了,提到唐律师,在停车场我听见george讲电话——她人好像在香港,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leo盯着后视镜里自家老板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地开腔道。
他不晓得黎靖炜同唐绵之间的具体关系,只能试探着发言。
“……”
车子又行驶过了一个路口,在时不时地有摩托擦着车身呼啸而过之时,leo再次听到了打火机“叮”的声音。
后视镜里,男人的表情被薄唇间吐出的烟雾遮掩,让人不太看得清。
车厢内的沉默更甚,也凝着这厚重的夜色。
大概,在还有七八分钟就会到此次的目的地政务厅之时,黎靖炜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喑哑——
“把蓉城的参会人员名单找出来,现有的就行。”
礼拜日,唐绵到ifc的时候,远处的天际线,只有蒙蒙光亮。
昨天晚上她没约上charlie出去喝两杯,而是回了酒店房间。
她甚至没有脱下外套就拿出了电脑,开始改后几天需要用的材料。
发言稿越写,心,也就越沉。
记忆里面的很多片段——有关于很多人,也关于很多事,总是随着“正事”,不自控地涌入。
唐绵心里有压抑,指间打转着签字笔,试图分散自己一次又一次汇聚一团的多面情绪。
脑子乱糟糟的,说实话,效率并不高。
晚上十点半左右,黎靖炜发来了新的短信——问她是不是人在香港?
唐绵没有回复对方的消息。
这是第一次。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转身去洗漱。
面对这样的事情,唐绵的心理素质较以往来说,似乎已经提升不少。
也有可能,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麻木吧。
毕竟,李谢安明带来的这种“冲击”,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思考以及掌控范围。
当什么事情来得太猛,让人一下子招架不住时,这人往往就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什么想法、没什么动力、更加没有什么能力。
索性,不去计划,不去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或者说,能怎么样呢?
这天的早课是礼拜五晚上就约好的,唐绵没有推掉,而是按时前往。
她当时考虑到礼拜天还有个午会,下午还要赶赴另一个城市,于是订的是早上6点30分的课。
当她看到有些白领捏着肩膀走出电梯时,自然也看到了电梯镜面上穿着休闲装提着book tote的自己。
那一瞬间——“能够重新回到学校,是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啊!”这种念头就在脑中浮现。
否则,她哪里来的这样的自由时间?
但,她猛地又反应过来,这种现在看来“潇洒”的正确选择,对她而言,恰是一面照妖镜。
妖精就是她自己。
唐绵深深吸一口气,踏进电梯厢。
pure yoga直面中环码头,教室大多能看到维港,风景绝佳,加上师资不错,是港城备受推崇的瑜伽馆之一。
平时多得是网红、名媛过来打卡。
常常是一课难求。
课程并不便宜,但唐绵觉得很值得。
她并不是追赶潮流的人,只是觉得在这儿上课,在唤醒身体的同时,也能唤醒心灵。
当你看到一些美景,那些你只能仰望的美景时,只会觉得自己渺小。
所拥有的成功也好,面临的困境也罢,在大千世界之中,都不值得一提。
早晨的空腹流瑜伽其实难度不大,但也许是唐绵许久没锻炼,心理、身体都僵硬得很,在教练的细心又严格的指导下,还是上得满身大汗。
冲了澡出来,更衣室空空的,还没有人。
这也是除了不耽误白天里的其他行程,她爱上早课的最主要原因。
“你现在给我打电话?课都上完了你还在床上?早知不听你的,我自己请老师到家里。”
唐绵听到声音侧头——梳妆台的镜面里,一女人正边裹头发边从冲凉室出来。
没有化妆,浴袍也只是虚搭在身上,但不妨碍女人的五官明艳,身段婀娜,很是性感。
四目相对,两人都认出了对方。
尽管在前段时间那个有些奇怪的夜晚,唐绵已经知道这个脾气不好的女人是黎靖炜的姐姐,但自己和她之间的不愉快,并没有因为这份知道而转为不存在。
当然,更多的,是她不认为经过黎靖炜的解释之后,自己和黎婧灿就会怎么样。
因此,自然的,唐绵不会上前去打任何招呼。
同样的,黎婧灿也不会。
“好了不说了,等下lisa的服饰店开幕,我得去撑场。你自己反思,看怎么给我赔罪吧!”黎婧灿看着唐绵说完电话,再转身进了化妆间。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愠怒气息。
唐绵为避免尴尬,在更衣室将衣服换好才过去吹头发。
吹了头出来,黎婧灿裹着浴巾侧卧在休息椅上,正在打电话。
不过,似乎并没有打通。
唐绵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神干自己的事。
可等到她化了妆出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发现黎婧灿还在原地。
不过,已经是站了起来——一手叉着腰站在窗边,一手拿着手机。
除了原有的怒气,现在似乎还有点着急。
再仔细一看,也有些滑稽。
女人上半身穿着小香风外套,可下半身却依然裹着浴巾。
唐绵留意到随意放在旁边的丝袜,瞬间明白了。
老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香港连日阴霾,还断断续续下几天雨,直到今天,才出了点真正意义上的朦朦太阳。
可尽管如此,气温仍然不见回升。
一年四季,自然规律使然,南方的香港也到了该增添点衣物的阶段。
况且,如果要出席公开活动的话,这也是礼貌问题。
这个系列前年的套装,唐绵自己也有,她明白其中的小九九。
她手上没停,继续收拾自己,只不过在离开路过黎婧灿身边时,将那小东西放在了旁边。
唐绵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多做停留,离开了更衣室。
留下立在那儿诧异的黎婧灿。
对于这件事,唐绵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不认为自己做了这件事需要对方怎么样。
当时,她也一再对自己说,这件事绝不是因为黎靖炜,她就会怎么样了。
这其实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唐绵的性格都不会置之不理。
如果她不那样做,反倒显得她非常刻意。
以前工作时为了装文件,她买包,都习惯了只去看大号的tote,很能装的同时也确实装了不少东西。
黎婧灿这种尴尬情况,在职场时有发生,所以在包里准备多一条,是唐绵一直以来的习惯。
并不占地方,但又能够备不时之需。
况且,在某些时候,也是另一种社交方式。
离开ifc,唐绵先去港大交了材料,再赶到海达开午会。
会后,有位同事离职。
在散水饼之后,大家约上唐绵一起到置地广场吃简餐。
出来时,已是下午叁点。
唐绵回酒店拿上行李,又到车行载上工作人员,再一起去铜锣湾附近的某家饼屋买了几盒点心,接着才赶去机场。
可能是礼拜日的缘故,铜锣湾那一片,很是拥堵。
就像,唐绵的内心。
降低车窗,除了涌入了外面的音响、喇叭,还有喧哗的人声,吵得她脑袋阵阵发疼。
正想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唐绵搭在按键上的手,微微一顿。
不远处的时代广场,那块巨大的屏幕被一分为二,一边是职业装打扮的新闻主播,另一边镜头晃动,是环境简陋而陌生的机场。
只需要一眼,唐绵就看见了被工作人员簇拥着黎靖炜。
他正两手插袋立在过关通道里。
衬衫整洁,西裤笔挺,五官英俊儒雅,当他闻声转头望向镜头——唐绵舔舔发干的嘴唇,也扶了扶眼镜框。
拉进的镜头,尽管模糊,但是,她仍旧无法忽视他或许是因为熬夜而更深的眼皮,以及,可能存在于眼里的血丝。
很快的,路变得通畅,白色a7重新融入车流之中。
大屏幕中的种种,也在后视镜当中,渐行渐远,变得模糊。
唐绵坐起身向后望,风打在脸上,一闪而过的街景像是时光隧道般,带着她不断后退。
她很难再抓住什么。
如以往的每一次。
绵绵 第十一章
华航的空中小姐总是甜美的。
嗲嗲的腔调,仿佛将唐绵带回——曾经那段租着dvd看台湾偶像剧的青春时光。
全球最繁忙、旅客数最多的航线,就是“台北-香港”。
据报道,平均,每天有80班,相当于每18分钟就有一班。
如果算上高雄的小港机场及台中的清泉岗机场,台港两地,平均每10分钟就有一个航班,远远高于第2名“雅加达-新加坡”的那一条。
正是由于香港、台北之间的航班数量非常多,使得各家航空公司之间的竞争相当激烈,也让乘客的选择余地,自然地变大。
但就算不是从香港出发,无论从何地赴台,唐绵总是尽可能地选择这家航空公司。
尽管它的风评,并不算太好。
飞机降落在台北松山机场时,正值黄昏。
地面与天空的分界线,却很是模糊。
一场暴雨,还未完全落下帷幕。
看来,就算到了十二月末的天色,台北,仍旧是多雨的城。
机上广播通知说入港航班遇上流量管制,需要再等二十分钟左右,才能下机。
听闻此消息,机舱内躁动起来,搭着外面粘腻的风雨,让人烦躁。
坐在唐绵前面的年轻女人抱着女儿哼起小曲儿,安抚自己宝贝,很是温柔。
广播放起了音乐,淡淡的,抚慰大多数旅客,并不平静的心。
唐绵眼神麻木空洞地望着前方那一对母女,没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转而探头,想要透过小小的舷窗,看到歌词里所说的繁星。
天要黑还未全黑,视线不太好。
仍未停止的丝丝雨点,让琐碎尘埃都浮于空气之中,也让机场的指示灯带,变得很是朦胧。
黄里透红,倒是与这种黄昏时分该有的画面,很是合衬。
不远处的一栋栋发着亮光的楼宇,像是无数个家庭心中的那颗明星。
昏黄色的机舱灯照在唐绵身上,她的脑袋空空。
其实,就在不久前,她才从上海飞了来过台北。
在那个深夜抵达桃园国际机场时,与相对靠北的城市相比较,台北用一种清爽、积极与温暖,迎接了她。
唐绵很是喜欢,也相当想念那种感觉。
因为当时她的心境,与现在相比较,是完全不同的。
她很清楚的记得,的士电台上的那一首歌——
她在台北,他在下着雪的芝加哥。
那么现在呢?
她还是在台北,可他呢?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以说是知道为了什么,此刻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于头两日香港发生的种种,唐绵只是觉得恍惚。
两个小时的航程,唐绵模模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philip手拖手出席晚宴,旁边坐的是黎靖炜同tracy。
瀑布般的水晶吊灯让空间显得迷幻而不真实,philip拍拍她的背:“叫姑父呀!”
她尴尬地微微侧身,面前男人却仍旧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反应。
唐绵抖了一下,一个机灵被吓醒,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现实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按铃唤空中小姐送来一杯冰水,唐绵想让自己清醒。
喝水时,她的手都在抖。
天呐!
唐绵想都不敢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关系啊?
昨天李谢安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加上刘女士晚上的示弱,唐绵只觉得前方有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而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她。
她只不过是想做个普通平凡的人,她用力挣扎、不停挣扎,想要离开。
此时此刻,唐绵想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藏进这个自己只来过几次的“陌生”城市。
做一个“张叁”——没有烦恼、自由自在。
歌曲缓缓进入念白。
女歌手的嗓音低回委婉,淳厚沉稳,像一杯美酒,香醇久远。
像是没有任何刻意渲染的笔墨却已然色彩斑斓。
在这偌大的密闭空间里,传来传去,直击人心。
她是这样讲述的——
【你喜欢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吗?
每一个星星都有一个故事
在这么些个星辰里
有一个我们把它叫地球的一颗星
地球上有一个叫做台湾的小岛
台湾岛上有一个美丽的小镇
我要告诉你的
就是这个小镇上的故事……】
龙应台曾说过,蔡琴的声音,有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
唐绵觉得这句话,是对这位祖籍湖北的眷村二代,最最好的概况。
在女歌手波澜不惊的平铺语调中,唐绵将身体扭向外侧。
不顾旁人的眼光,把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看着舷窗外的万家灯火,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包括离开香港的这个礼拜日,唐绵在台北,一共待了七天。
她一直拖着不想离开,也导致行程一变再变,和原计划相比,有了很大不同。
一个礼拜的时间,除去抵达和离开,满打满算就五天,说忙不忙,说不忙,又还挺忙的。
准确地来讲,应该是心理上的忙大于身体上的。
联系唐绵多次的这个论坛,也可以说是会议,不是由官方举办,而是台湾比较出名的几个文教基金会联合来搞的。
但是,仍旧请来了海峡两岸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学术界居多,都是唐绵以前在媒体、书上才能看到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