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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随着马儿上场,欢呼声从各个包厢里此起彼伏地传来。
唐绵没看场下,反而盯着侧方的电视屏幕,心跳随着右上角的数字不断变化。
跑了几轮,看到满意的结果,唐绵才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蔬菜沙拉吃了一口。
中场时有嘉宾到台上合影,电视没有转播。
唐绵走出包厢,到露天平台上想看得更清楚些。
但并没有看见他。
下半场开始,比赛渐入佳境,她看得入迷,也就忘了回包厢,在平台那儿看完了余下比赛。
场上群马如飞,场外人潮涌动。
有兴奋,有紧张,有懊悔,也有担心,比赛就是这样悬念迭起,吊人胃口。
但果然像tracy说得那样,喜驹状态不错,一举登顶,成了本场比赛的冠军。
唐绵忍不住双手握拳举起,替他欢呼。
五楼包厢,黎靖炜站在窗前抽烟,透明玻璃上还隐隐约约倒映着同行人打麻将、品红酒的身影。
透过这些画面,他的视线未从那个穿着杏色衣服的女人身上移开。
随着赛事推进,他看着她跺脚,看着她拍胸口,看着她将手抠在面前的栏杆上,看着她从秋千上跳起来还差点崴了脚。
喜驹赢后,她举手欢呼两秒又快速打量周围然后将手缩回的模样,有些俏皮。
黎靖炜吐了口烟圈,面前玻璃瞬间有了雾气,变得模糊。
久久没有散去。
“lester,在看什么呢?”tracy走过来揽住他的手臂。
朋友们早已离开包厢往场地走去,要去瞅一瞅头等马的风采,只有他还站在那儿没动。
“没什么,下去合影吧。”他掐灭烟,拿上手机往门口走去。
女人探身往窗外望去。
视线对面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往下看是跑马地看台,人头攒动。
再近一点,是二楼的露天平台。
只有个双人秋千在随微风晃动。
轻轻地,柔柔地,缓缓地。





绵绵 第十五章
来时唐绵未开车,而是搭的taxi。
从赛马会出来,steven同他同学要去兰桂坊续一趴,唐绵借口不舒服先回酒店。
回去路上,天空下起了丝丝小雨,淅淅沥沥,打在路面上,有些地方有小小漩涡。
到了酒店门口,因为刚刚没怎么吃东西,唐绵觉得胃空落落的,就小步跑到附近的小食店觅食。
铜锣湾附近有家清汤牛腩面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好。
以前加班工作到凌晨,唐绵都爱到这儿来,汤很暖胃。
出来时,雨势稍弱,唐绵正想沿街边走回去,就迎面遇到一对来港旅游的情侣问路。
橘黄的路灯光晕开在袅袅细雨中,她站在公车站旁边指着牌面上的线路向那个女孩子说些什么。
风吹乱她的头发,她随意撩起几缕拨到耳后,露出清秀漂亮的五官轮廓。
一个老汉背着沉甸甸的蛇皮袋从她身边走过,有搁到她的肩膀,她没有因此生气,也没有表现出嫌恶,只是默默地往边上站了站,不让自己挡着路。
“看什么这么认真?我说话都不见你答我。”
对面的郭裕也跟着转头往窗外瞧去。
结果,马路对面除了一辆刚发动的公车,什么也没有。
黎靖炜已经回视线,他夹着烟的右手拎起茶壶,往自己的杯中注满水。
烟雾弥漫的包厢,萦绕着优雅动听的古筝曲。
“tracy这次提前返港替你助阵,大家都看着你俩呢。现在喜驹赢了,人家帮你摆宴请客,你露一面就跑到这儿来喝茶?”
郭裕瞅着黎靖炜熟稔的沏茶动作,说出去,谁会相信宏盛老总赢了马,然后大晚上会躲在一家茶馆给自己泡茶喝。
见黎靖炜不搭话,郭裕只好接着说:“我得到消息,老太婆想接自己孙子回港,是不是真的?”
郭裕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不像方才那般轻松。
他自小在香港长大,中学时期黎靖炜从内地转学到香港。那之后,二人一直都是同学,亦是朋友。
后来黎靖炜出事进了牢房。他则顺利毕业在一投行当普通白领,几年后黎靖炜出来,他果断辞职跟黎靖炜混。
李洲行去世,黎靖炜掌管李家所有产业,他则成了宏盛核心部门,投资部主管。
见黎靖炜“嗯”一声后,仍然是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郭裕有些着急,低声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老太婆动作大得这么明显,总不能皇太子学成归来,就让你这个姑父退位让贤吧?”
“宏盛本来就姓李,拿回去,无可厚非。”
黎靖炜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回桌面,话亦说得不温不火。
郭裕盯着黎靖炜一派平静的眉眼,似乎在辨别他这句话有几分真,许久才开腔:“上周老太婆可在内地逛了一大圈。每到一地,饭桌上必有城中小姐,这样看来她的目光可不局限于香港这弹丸之地哦,你往内地转,她亦往内地追?没那么轻松,philip现在还没女朋友吧?”
“……”
点烟灰的动作一顿,黎靖炜抬起那双深沉的眼眸看向郭裕,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乳臭未干的小子想要接任公司,下的第一步棋,恐怕不外乎先成家。
郭裕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老太婆心可真大,也不管小金孙一口吞不吞得下整头大象。”
正在这时,黎靖炜的手机震了。
听到黎靖炜突然严厉了语气训人,郭裕端起茶杯啜饮,欣赏着墙上的那幅竹,待黎靖炜挂了电话,他才忍不住道:“有时候我也挺搞不懂你的,这孩子又不是你……”
话未说完,包厢被敲响,门开,进来的是添水服务生。
郭裕不得不闭嘴。
坐在对面的黎靖炜,又点了根烟,吞吐云雾间眯眼眺望着窗外的夜色,仿佛陷入了沉思。
礼拜四一早,唐绵便赶往事务所做准备。
9点半,蓉城那几个律师和唐绵已坐在会议室等terrence。
10点,terrence准时到达。
同他一起的,还有个满脸不耐的男人。
应该说只可以称为男孩。
唐绵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身材修长清瘦,肤色偏白,穿着亮黄色潮服,两手抄着裤兜,左耳上戴了个黑曜石耳钉,耳机挂在脖子上,一张俊脸绷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懒散不羁。
在西装革履的职员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他拿着terrence的公文包,坐在会议室进门的第一个位置。
会面进行得很顺利。
但terrence思维敏捷、语速极快,唐绵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飞舞了一个小时。
而那个男孩子,显然心不在焉,面对眼前的文件,他翻了一下便扔在一旁。
一会儿用脚摩擦桌下的地毯,发出“滋滋滋”声,一会儿用笔在纸上乱涂,发出“哗哗哗”声。
而在座者皆未阻止。
伴随着这些“奇妙”的声音,唐绵柔柔肩膀,结束工作。
会后,terrence看了她做的会议记录,离开前盯她的眼神透露着赞许。
中午,唐绵请那几个律师到湾仔一家老字号吃粤菜,算是给他们接风。
刚刚在会上,terrence让他们下个礼拜一正式入职,这几天先自己适应一下香港的生活节奏。
这个礼拜,季老到北京开会,就算唐绵回蓉城,也无法让论文有什么具体进展,她索性就把酒店续到了礼拜天。
叁个同事合租在红磡某大厦,饭后唐绵开车将他们送回去。
出来时,太阳晃得射眼。
香港雨后的晴天,一向如此。
唐绵将手放在额头遮挡刺眼光线,向自己的车走去。
然而,拉门把手却一直拉不开。
正想把钥匙拿出来检查是否没电了,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不好意思。”是一个黑衣保镖,“这车……”
他戴着白色手套,侧身指了指车牌位置。
唐绵往前走两步看了眼。
是黄底黑字的“philip”。
她将遮挡光线的手下移拍拍额头,连声道歉。
视线往右边一瞧,大概十米处有辆一模一样的白色奥迪a7.
她尴尬地向那边走去。
但是还没坐进车里,就被人叫住。
是李谢安明。
唐绵先是愣了一下,再微笑打招呼。
“这是你的车?”对方没有过多客套,直接问。像是很吃惊的样子。
“嗯,我到香港不久,妈咪买给我的。”唐绵用粤语答到。
“那我同你两母女真的是好投缘呀。”她转为亲切笑着拉住唐绵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拍了拍。
唐绵感受到她指尖的光滑,应该是才做了手部spa。
“这车我才购入半月,本想自己玩玩,追追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但是呢,现在有人非要抢走。”旁边有保镖走过来给她举着太阳伞。
面对这位只见过一面,而且印象莫名十分不怎么样的长辈,唐绵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扯出个笑容应对。
她还想说些什么,助理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她脸色一变,拉住唐绵的手也顿了一下。
“现在我还有事情,你在香港待几多日呢?”
“这个礼拜。”唐绵不知对方想做什么,而且似乎这个问题也无关痛痒,只是礼貌性地询问,便老实答到。
“ok,我得闲时候约你饮茶。”李谢安明道。
那位李董离开后,唐绵盯着自己的车子看了好一会儿。
正值午后,太阳照得车身发亮。
甚至可以看到唐绵自己的脸揪成一团。
她心乱如麻。
唐绵才发现车屁股那里有一条大约十公分的划痕。
应该是前两天在宏盛大厦倒车时挂的,她想。
俯身摸了摸,但被烫得陡然缩回手。
她又想到礼拜一黎靖炜对着她车射过来的那道远光灯。
以及,车窗放下后他的那张脸。
脑袋里突然有很多很多画面闪过,全部交杂在一起。
就如潮水涌入,将她淹没。
她立在那里看着行人匆匆,陷入回忆。
这一刹那,她仿佛懂了他看着她的讶异,和他的戾气十足。
唐绵恰好将车停在垭口位置。
她深呼吸转头,视线可以穿过鳞次相比的幢幢高楼,看见维港的游船在缓缓移动,一艘又一艘。
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溜走。
微风温柔拂过,很是缱眷。
她将发丝撩到耳后,心像是有丝丝水纹。




绵绵 (二)第一章
犹如和暖的光线
你点起我每天的每段
恋爱感觉仍是最甜
无邪无愁无弱点
——《爱情来的时候》
礼拜六,唐绵和在香港的前同事兼好友charlie相约前往sunset peak徒步。
沿途迭翠流金,芒草要变未变而随风摆动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香港是全世界贫富差距最大的地区之一。
有人住笼屋,有人住豪宅。
都是人,有人靠双手吃饭,有人靠命运度日。这个面积只有北京的十六分之一,上海的六分之一的弹丸之地,却诞生了数不清的世界富豪。
天时地利人和,是时代造就了这样的香江奇迹。
但这份让世人惊叹的发展背后,失败人多,成功人少,上帝并不算公平。
然而,就像人们常说的,星星是穷人的钻石。
换一种想法,或许就是海阔天空。
唐绵在香港这么久,不爱它的香江传奇,不爱它的高楼大厦,更不爱它的纸醉金迷。
最爱的,恰恰是可以在闲暇时分可以找得一处地方,登山远足。
只需乘一趟巴士,搭一趟船,就可以从城市投进大自然的怀抱,感受迷人的小岛风情,享受山海间的鸟语虫鸣。
这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美景。
逃离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和繁杂事务,什么都不去想,唐绵做着深呼吸,看着远处无法看到边的海岸线和像如浪般摆动的芒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大千世界里,渺小得不值一提。
这次,她们幸运极了。
以前登大东山,十次有九次都是大雾,能看到它着名的落日,机会并不大。这倒和内地着名的九黄机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今天天气好得很。再加上是休息日,步道上人很多,唐绵和charlie欣赏着大自然的恩赐,说着些生活琐碎事,行程也走得不快。
看了日落,下山选择搭巴士,到梅窝时天色还未晚,二人觉得全身酸痛,便打的士到太古广场附近的一健身房上拉伸课。
唐绵上了课出来,不远处,charlie正跟一个年轻的外国帅哥聊得热火朝天。难得的,她身上流露出女孩的扭捏跟羞涩。
她这位朋友来自香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父母都是医生。从小在和睦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加上爸妈奉行散养教育,性格也是生得自由散漫又是豪爽。
“别傻坐着,在这健身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金龟婿!”见唐绵站在那儿不动,charlie不知何时已经过来,撞了撞唐绵的肩膀:“那边有个靓仔一直看你,他朝这边走过来……”
她还没讲完,唐绵就已拿着毛巾站起来。
charlie忙挽留:“别走啊,我看着还不错,聊几句又不会怎么样。”
“我去冲澡。”
唐绵疲于应对这种搭讪,说走真走。
……
温热的水冲刷身体,洗去了一身的倦意。
蒸了十分钟的桑拿,在高温里放空自己,她现在整个人都还红扑扑的,思维也还浑浊着。
拾好东西,到楼下找charlie。
走廊上,迎面而来几个男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她下意识往边上避了避,擦身而过,其中一个满身烟酒味的男人拽住了她细细的胳臂,蛮不讲理地说:“你撞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撞你了?”唐绵皱眉,往一边闪。
男人死死抓着她:“没撞我?整个人往我身上贴,不是撞我是什么!”
同行的人,不但没出来制止,反而摆出看戏的架势。
唐绵知道自己遇上了一群有钱的流氓,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撞你。叫服务生过来,查monitor。”
她转身往回走,没走两步,被那男人的同伴拦住。
“呵!脾气还挺大。”
中年男人满嘴酒气,猥亵的目光瞄向唐绵的胸口,她今日穿着墨绿方领紧身毛衣以及阔腿牛仔裤,极显身材。
那男人色心作祟,突然两手一拢就要把人圈怀里,说着下流话:“来这不就是做运动,来,跟哥哥走,教你玩一种运动,包你欲仙欲死。”
“你把手拿开!”
唐绵看上去再冷静镇定,终归是个女人,在这种事上容易吃亏。
她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来历,不想把事情闹大留下后患,可是当另一个男人也过来拉她,唐绵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再也顾不得其它。
刚准备喊人,眼角看见一条戴着皮质狗项圈的德国狼犬不知从哪儿跑出来。
“操你妈,谁把这种狗带进来的!”
唐绵耳边刚响起咒骂声,狼犬像听懂了人话,吐掉嘴里衔着的网球,抬头冲这边凶恶地狂吠起来。
除去满目凶光,那绝对是一条体形漂亮,毛色光亮的狼犬。
能带这种烈性犬在这儿自由出入,服务生还不敢置喙的,狗的主人恐怕非富即贵。
唐绵立刻有了主意,这些人操着东南亚口音国语,显然不是香港本地人,应该是到这边做生意,吃了饭再跑来健身房消遣。
趁男人注意力还在狗身上,她使劲甩开他的手,转头低身看向那条狼犬,语气瞬间变得温柔,用粤语讲到:“jason,来找妈咪呀?爹地呢?还在里面玩球?”
这话传达出两个意思——
她是有夫之妇。
她家不差钱,还可能在香港有权有势。
那些男人面面相觑,心中有了顾忌,但也不是被吓吓就懵的愣头青。
唐绵猜到他们还不相信,硬着头皮走向那条龇牙咧嘴的狼犬,一边拿出手机装作找先生的号码,其实是给charlie打电话,嘴里继续说着话:“jason饿着了是不是呀?妈咪给爹地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出来……”
狼犬突然不叫了,往地毯上一趴,仰着脑袋瞅唐绵。
“jason好乖。”
唐绵刚准备拨通charlie的号码,旁边房间的门开了,狼犬已经热情地跑过去,嗷嗷叫了两声。
“jack,过来。”是男人成熟严厉的嗓音。
出现在唐绵视线里的是一双户外休闲皮鞋。
她抬起眼帘,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裤、深湖蓝polo衫的高大男人站在门边。
他左手插在裤兜里,夹着香烟的右手拿了个网球球拍,正低头看脚边撒欢打转的狼犬。
唐绵整个人愣住。
本就浑浊的脑袋嗡嗡作响,更加发胀,一团乱麻。
此时,有人发出戏谑的笑。
路人经过,只当他们是情人间的玩闹,看一眼就兀自走开,谁也不想来健个身结果惹一身麻烦回去。
唐绵身后,传来轻挑的声音:“妹妹,看来你跟你老公给狗起名字的时候没商量好。”
老公两个字的音,咬得尤其重。
本蹲在那逗狗的男人,余光里多了一道倩影,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抚摸狗毛发的左手,手背上覆了一股温热的细腻,他低头就看到一只肌肤凝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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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第二章
这间健身房是工业风装修,射灯在天花板列一排,灯光照下来,有少少的刺眼。
唐绵蹲在那里,一束光刚好照在她的发梢,另一束照在黎靖炜的手臂。
唐绵做出这个举动,大概只用了一秒钟来思考。
她不知道妥帖与否,或许仅仅是下意识的反应。
不给男人开腔的机会,她拉着他的手故作亲密道:“不是说好一叁五叫jack,二四六叫jason?你个大老板,时时待人都是一副谦让模样,为何到我这里,就只是哄哄而已?你这叫不叫说话不算数呀?”语气还有些小埋怨。
说这话时,她心跳如擂鼓。
鼻息间充斥了香烟尼古丁的味道。
男人修长指间燃着半根烟,他的表情隐于烟雾后,唐绵握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紧。
其实刚才黎靖炜一出现,她完全有机会趁那些人愣住时溜走。
或许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却可能惹下一堆麻烦。
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她不能给人留下不必要的隐患。
唐绵一双漂亮的眼睛不敢望男人。
她微微垂眸看着其二人相迭的手,再往旁移,是他的腕表。
通常说,手表是男人的第二个表情,衬托着男人的品味跟涵养。
或许是来运动的关系,他未戴平日里他常戴的那款名贵钢表。
唐绵可以从他那运动型手表的表盘看见自己唇的微颤。
她不晓得黎靖炜能否感觉她正在尽量控制其全身的微抖。
沉默时间不长,唐绵就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抬起,随后薄唇间吐出一口烟:“头发还湿,未吹干就出来?”
低沉性感的嗓音。
姿态随意,语气寻常,仿佛他们确实是关系紧密的普通夫妇。
“……”
唐绵抬眼看他,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
刚刚洗澡时不小心把水溅进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现在像是有些发炎,她不舒服地眨了眨,有些红红。
微湿的发丝随意搭在双肩,未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动人。
唐绵刚打算拿话回答,一个年轻小伙推门从房间出来,是助理打扮。
他看到唐绵跟男人两手相握,眼底闪过诧异,皱眉看向不远处那群骚扰唐绵的人,低声恭敬地对着男人喊了声“黎生”,显然在请示老板怎么处理。
那些人见势头不对,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再纠缠,识趣地离开了。
见人总算走了,唐绵暗松口气。
“又麻烦您了,黎生。”放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她没忘记道谢。
出于客气,唐绵还朝那个年轻小伙点头。
黎靖炜向唐绵摆摆夹烟的手,烟头将要燃尽,他没有开腔回应。
他盯着那群离开的男人看了一眼,助理很快跟上去。
这边,唐绵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明亮灯光下,掩不住她脸颊和耳根越发明显的红晕。
她的视线随着他将烟掐灭在旁边的立式垃圾桶而转移到灰色地毯上。
那只德国狼犬围着两人打转,时不时对着唐绵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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