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她将手擦干往外走去。
走廊过道,黎靖炜背靠着身后的墙壁。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白衬衫黑西裤,单手插袋,弯起的衬衫袖口,露出腕上的名贵钢表,另一只手抽着烟,矜贵又随意的一身打扮,看架势是在等人。
唐绵的双脚像被钉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那股不自在又席卷了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纸巾团。
虽然知道自作多情不好,但在这个洗手间里,她没见几个女人进去。
他是在等自己?
一时间,唐绵觉得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她回想自己这一天的扭扭捏捏,其实往开了说,接个吻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
反而是她放不开的言行,容易会让人产生误解。
这样一想,她深呼口气走过去,故作镇静地想要打声招呼。
犹豫着如何张口,已经快要走过他时,一条穿着笔挺西裤的长腿就那么大喇喇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绵不认为黎靖炜这个行为是‘脚麻了想伸伸腿’,倒更像是那些纨绔子弟半路拦截小姑娘的轻浮动作。
唐绵的耳根有些热。
她还是装作没看出他做的暗示,往左侧让开适当的距离,抬头想要说话。
一名服务员却推着装满碗筷的推车迎面而来。
唐绵不得不站到旁边让路。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刘女士打来的。
问她回蓉城没有,回了的话周叁晚上一起吃个饭。
唐绵答应后挂断。
一个转身,看见还未走的黎靖炜。
四目对视的那瞬,唐绵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手就着纸团,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衬衫袖子。
手心的纸,有潮湿的感觉。
突然之间,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逃走。
但刚想走,跟她只相距几步的黎靖炜却突然动了。
他看似随意的往前一步,跨得不大不小,却给了唐绵一股无形的压力,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后背贴上墙壁,唐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怯。
“刚才都听了多少?”黎靖炜开口,刚抽过烟的嗓音显得低沉。
唐绵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指他打电话那事,手指指洗手间解释:“我裤子弄脏了,来处理一下。”顿了顿又说:“没听到什么。”
说完又想,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黎靖炜听了她说的话只是点点头,但未往后退一步。
异性相处,本来女方就容易落于下方。
唐绵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对男人的劣根性也略有了解。
有些男人就喜欢看女人因为他们自乱阵脚,觉得这是个人魅力的体现。
走廊过道上的灯光本来就暗,这一刻竟染了一丝暧昧。
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衬衫,唐绵按捺下有些乱的心跳,抬起头迎上黎靖炜好整以暇的打量眼神。
这样的他,她觉得有些陌生。
兰桂坊的夜晚,他也这样瞧住她吗?
黎靖炜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防备模样,明明忐忑得不得了,却硬是崩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继而想起她刚才想离开的事。
但凡男人,恐怕都不喜欢无疾而终这个词,或者说,不喜欢不是自己主导的无疾而终。
可能这也是身居高位男人的通病。
一个女人,在不同场合都向你投来爱慕眼神,甚至曾经搂着你向你流露出那方面的意思,但再次见面她却躲躲闪闪。
碰巧的是,自己又偏偏对她有点感觉。
女人的心思无法用商场上的算计来估量,这样一来,导致自己想不通的同时,心里也惹下了不痛快。
他脑中莫名其妙闪过她在伦敦对着自己抿嘴浅笑的模样,继而想起刚进火锅店时她对着面前男孩笑的画面。
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黎靖炜似不经意地看向她的脖颈,她穿了件棉质衬衫,因为生的瘦,偏深v的领口露出大块白皙的肌肤,细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后颈优美修长的线条。
感受到他的视线,唐绵的脖子也染上淡淡红晕,她出声道:“黎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进去,朋友还在等。”
这样的距离,她的声音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
黎靖炜依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没让开的意思。
从远处瞧过来,她就像被黎靖炜困在他跟墙壁之间,姿势令人浮想联翩。
唐绵强迫自己镇静。
她把注意力集中盯着黎靖炜的衬衫扣子,像是鼓起极大勇气:“黎生,请你不要这样。”
黎靖炜反问得气定神闲:“哪样?”
唐绵看出他是有意为难自己,她深呼吸,刚抬头想说什么,唇上突然一热,男人夹烟的手已经抚上她的唇瓣,指腹处薄茧摩挲留下的热度让她的大脑轰地一下。
唐绵脸红得更厉害,一边伸手去拂他的手,一边强作淡定:“黎总,你喝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黎总,不再是黎生。
试图用他的身份来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她去推他的手被握住。
“你下午在电梯里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唐绵偏头,语气已然是紧绷。
“礼拜六晚上发生的事?”黎靖炜的语气却是随意。
唐绵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还是不说话。
“记不得了?”
黎靖炜突然低头,男人带着烟草味的薄唇封住了她的嘴。
唐绵的腰间多出一只大手,轻轻攥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
她被拉着紧紧贴上男人硬邦邦的胸前。
然后又被人抵在墙上。
男人夹烟的右手已经移到她的后脑勺,他一边颇具技巧地含咬她的粉唇,一边用拇指来回摩挲她白皙的脖颈。
唐绵的大脑有刹那空白,身体酥软燥热,呼吸也变急促。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黎靖炜松开她,问:“想起来了吗?”
唐绵仍旧是不开腔,只是红着脸大口喘气。
再抬头时,眼波里有隐藏不住的流转。
绵绵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唐绵接到季老电话。
原来他已从北京回蓉,欢迎唐绵随时找他讨论开题事项。
唐绵答应着,但是脑袋昏昏沉沉,在这种状态下实在是搞不动学术,便倒头继续睡觉。
她昨晚一夜基本上是没睡着。
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黎靖炜反反复复出现自己的脑海。
到了后半段,他搂着她在大街上不停地亲,她也像是情动,手还勾着他的脖子。
突然,他的未婚妻tracy冲过来拉开他们,反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大骂她是“狐狸”。
路人纷纷指责她,她只得捂着脸离开,羞愧极了。
唐绵一下子被惊醒。
拉开窗帘,看着对面的写字楼亮灯、灭灯,再亮灯。
就像她手指间的香烟一样。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1点。
打开手机一看,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charlie。
她连忙打过去,但对方一直占线。
不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
“猜猜我在哪里呢?”是charlie的声音。
“我不知。”听着朋友轻快的声音,唐绵笑着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我刚刚落机。”
charlie从律所辞职后,成为一名自由摄影师,结识了不少圈中名人。
这次她到蓉城来,是为了公事。
某话剧团巡回到蓉城,charlie是他们的御用摄影师之一。
她没到酒店,而是直接到了唐绵家。
“才起床呀,cc。”她把行李箱往玄关一杵,嗓门贼大。
唐绵敷着面膜,嘴张不开,话也说不清,就只是点点头。
“引子在蓉城吗?一起喝个下午茶?”
charlie和引子不算特别熟,只是认识的普通朋友。
“在。不过她多半没时间,要赶稿子。”昨晚吃饭的时候,她的主任已经多次婉转地在催稿,要得很急。
“那算了。我们两个去吧。飞机餐太难吃,我还没吃午饭呢。?”
昨晚吃火锅时唐绵就没怎么动筷子,再加上一夜无眠,胃里空落落的。
她带charlie去吃稀饭庄,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幸好饭馆的川菜同样做得不错,平息了charlie的不少“怒火”。
二人边吃边聊,避而不谈礼拜六发生的事情。
快结束时,charlie送了唐绵一张这次的话剧门票,还是贵宾席。
“我只影最后一幕,所以我两个可一起看前面的。”她对唐绵眨眨眼睛。
这场话剧在蓉城大剧院上演,看着规模不小。
等候区,人潮涌动。
charlie去和工作人员做对接,唐绵站在展示区无聊地看着场馆介绍。
晚上6:45分,检票进场。
因为有“内部人员”charlie的关系,唐绵落座得算是非常早。
但不过十几分钟,会场里已经座无虚席。
唐绵前后排坐了不少熟人,都算得上是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停起身,打了一圈的招呼。
话剧快开始时,charlie猫着身子坐到了她右手边。
灯光已经暗了,唐绵专注地盯着台上等待开场,charlie突然拿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兴奋地看着左边:“看看,谁来了!”
唐绵转头抬眸,影影绰绰的光线里,黎靖炜挺拔的身材特别醒目,他穿着白衬衫,脱了的西装被拎在手里。
而他身后,跟着他的未婚妻,tracy。
唐绵想起了昨晚那个梦,不禁捏紧了手包带。
而昨晚与黎靖炜的不愉快,让唐绵拿捏不准该怎么应对这个性格似乎有些阴晴不定的男人。
她回过头看charlie,那人给了她个狡黠的笑容,凑到她耳边说:“这贵宾票可不好弄哦,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快感谢我!”
charlie不晓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唐绵只想对她翻白眼,还想要谢谢?
唐绵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但他和tracy与周围那些人寒暄的声音还是传到她耳朵。
那女人穿着藏蓝色的晚宴裙,很正式,可以看得出她对这次话剧的重视。
她在自己面前驻足,侧身与前排一个企业家打招呼。
近在咫尺,唐绵看着她手上的钻戒,正想着在梦里她扇自己耳光时她手上的戒指刮花了自己的脸,就听她转头唤黎靖炜,“lester,来这边坐。”,说着再走两步,用双手压着裙摆坐在了位置“6”上。
唐绵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门票,是“8”号。
舞台射灯折射出的暖光照亮唐绵左侧的空位。
黎靖炜已经快到她跟前,为了避磕碰,唐绵想把脚往里了,让自己跟前的过道更宽敞一些。
唐绵正准备有所动作,她的膝盖忽然被撞了下,男人的西裤擦着她的白色九分裤过去。
他没有道歉,她亦没追究。
缩腿,这是唐绵给出的唯一的,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当黎靖炜在旁边落座,唐绵觉得周围顿时拥挤不少。
她闻到烟草味道,混合了隐隐的薄荷香,这一切都扰乱了她的心绪。
他们刚落座不久,唐绵便听到tracy在同黎靖炜说话,不轻不重的声音,似抱怨又似撒娇:“本来选这儿是想让danny一眼看得到我们在给他加油鼓劲,但现在想来还是应该在楼上包厢请大家,没想到这么多人,空气有点差。”
唐绵的余光里,是男人那截笔挺裤腿,还有锃亮干净的皮鞋。
他的嗓音低沉成熟:“下次让leo安排。”
简单几个字,显而易见地抚平女人眉间淡淡的不悦。
唐绵听见女人小叹一声,甜蜜地道:“你那么忙,还尽心思来给我堂弟撑场,我已好知足,哪来那么多的挑剔呢。”
黎靖炜没有再说话。
已有人在报幕,话剧即将开始。
唐绵从杯架上拿瓶装水,想喝一口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视线瞥见黎靖炜的白色衬衫,还有暗银色的皮带金属扣。
他靠坐在座椅上,双手,修长手指交叉相扣,肃穆中自有一番闲适的格调。
片刻犹豫,唐绵又把伸出去的手了回来。
台下的灯彻底暗了,演员出场。
这话剧算是个轻喜剧,除了主演是个最近比较出名的小花外,其他都是专业话剧演员,曝光率并不高,至少唐绵分不清谁是谁,自然也不知道其中谁是tracy的堂弟。
从演出初始,会场便不时传来笑声,氛围不错。
但唐绵左边的空气始终很沉默,本来是想来放松的唐绵更是笑不出来。
演到后半段,charlie离开去了摄影席,唐绵好想移位置,但又觉得显得过于刻意。
此时,台上的男主演对女主演讲了个“边缘性”笑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氛围一下就暧昧起来。
唐绵的耳根渐渐发热。
左边坐着昨天才和自己搂搂抱抱的黎靖炜,她不觉得尴尬是假的。
拿过矿泉水,刚喝一小口,下腹突然涌来一股热流,肚子跟着隐隐作痛。
唐绵有预感,是那个来了。
她拿上包,准备起身去洗手间。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唐绵尽量弯低身,她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
刚起身从黎靖炜身前路过时,她脚下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住。
一个趔趄,待她缓过神来,人已经坐到黎靖炜身上。
明明只是身形有些不稳,唐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到黎靖炜身上。
屁股底下,男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即便隔着两层裤子面料,她依旧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此时台上的话剧也演到剧中的夜晚,灯光只有小小一束打在主角身上,整个会场漆黑一片。
大剧院的音响随着剧情推进播放起了情思绵绵的背景音乐。
因为狼狈,唐绵蜷起拿包的左手,却发现右手隔着西装裤捏住了什么。
硬邦邦的,又有点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了按,想看看是什么。
惊觉那东西还在有弧度的突起,好像是有弹性。
而且那温度还越来越高。
唐绵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姑娘,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电光火石间,她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
因为,她已经猜到手底下按着的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她甚至已经摸到拉链的存在。
那是黎靖炜的裆部。
这个认知,让唐绵的心跳快了好几拍,尤其当她左手撑着黎靖炜的胸膛,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眼眸又黑又沉,平静无澜,但又好像蕴藏着能燃烧她的热度。
她有些受不了。
这种在她看来太过裸露的目光对视,像在灼烧她的心。
她的双手手心都在发烫。
唐绵强忍着悸动回手,从他身上站起来。
“不好意思。”她低声道歉,然后走了过去。
唐绵努力让自己神情表现自然。
刚才那一跤只是意外。
况且,她也不是故意把手放在黎靖炜那个部位的。
可是,直到走进洗手间,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手心里那种触觉还在。
唐绵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流冲洗,心中杂草丛生的感觉在蔓延。
她并不只是碰到,而是握了好几下,甚至是没控制好力道。
进隔间,褪下裤子,入目的是那抹猩红。
让她头疼的是——
经血还染到了白色九分裤上。
她上半身穿的是短款的厚卫衣,根本遮挡不住。
她给charlie发短信,对方一直没回,应该是还在工作。
这次例假,提前了一周,所以唐绵毫无预防。
她在洗手间里打着转。
想着离话剧结束还有半小时左右,现在出去也没什么人,拿包挡一下就好了。
她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抽烟的男人。
而黎靖炜抬头,也已经看见她。
唐绵头皮有些发麻,一下子缩回头,像是个缩头乌龟。
她两只手搅在一起,在里面犹豫再叁,想了又想,还是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时,她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耳边是男人因吸烟而显喑哑的声音:“怎么,不认识了?”
唐绵步伐微顿,听到黎靖炜走过来的脚步声,手指,不由握紧手提包。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他没等唐绵回答,就问。
唐绵先是震惊,他怎么会有自己电话。
再是一愣,想着刚被习惯性放进包里的手机,早就已经因为看话剧,而被调成了静音。
然而,她张口的话语已经变成:“我不接陌生电话。”语气紧绷,一如昨晚。
言辞间,还大有把自己和他划清界限的想法。
黎靖炜静看着她脸上努力镇定的表情,片刻,他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双手缓缓插回裤袋。
“陌生?会有人拉着陌生人的手叫老公?会有人摸着陌生人不撒手?如果有,我得好好想想什么叫做陌生。”
剧院都做了吊顶处理,层高很高,回声不算小。
现在黎靖炜的声音不大,但却传遍了这一个小小区域。
他说得轻描淡写,唐绵的脸却被这番话逼出红晕。
“黎生,当时的情况……”
憋了半天,唐绵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转身欲走,却被男人反逼到墙角。
黎靖炜敛眸打量着她微红的脸颊,过了几秒,开始解自己西装扣子。
唐绵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看向四周,惊得完全说不出话。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cecilia,你在想什么?”
说完,微微弯腰,把外套系在唐绵腰上。
他低头的时候,唐绵看到他的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痣。
她不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却是第一次离这么近看他。
唐绵还沉浸在往事中没反应过来,黎靖炜拍拍她肩膀:“愣着干什么?要我帮你去买?”
唐绵抬眼看他,再看自己这不伦不类的装扮,心里没感觉是假的。
他刚刚凑过来时,自己的呼吸就已经停滞,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唐绵知道,有些男人认为被女人经血沾过的东西很晦气,尤其是当官的、做生意的。
他们这群人对这些说法,大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更不要说非常讲究这些的香港,那些大老板人人都信。
黎靖炜自小在香港长大,她都晓得的说法,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想到这个,她没有犹豫马上就要把衣服扯下来。
刚上手,黎靖炜的手就覆上来,很温热。
“再不去,是想让他们都出来看我们?” 两人离得很近。
他低头,那种眼神很容易让唐绵沉迷,尽管他的语气轻佻。
刚刚他抽的烟没有被他掐灭,现在烟雾还在空气中飘荡,那一缕香烟仿佛熏红了她的双眼。
黎靖炜个子很高,西装自然不会是小码。
唐绵把西装系在了腰上,手拉着他的袖子,忍着痛小跑出去,想快去快回,在散场前赶回来。
她折返回剧院时,大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已没有他的身影。
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也是没有。
唐绵走向剧院内场,刚进去,就听见里面演员在谢幕,大家都站起来鼓掌。
她站在最高处,垫起脚,视线穿过重重人海,那一排座位的“6”、“7”空荡荡,早已没有人影。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西装,趁还没有人转身离场,就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的阵阵掌声,像是拍在她的脸颊,也像是打在她的心尖。
她再次拉起黎靖炜的西装袖子,拽在手心。
不想再去听那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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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第九章
唐绵在车里平复了下心情,正想给charlie发信息,就看见对方站在台阶上对自己挥手。
天已经黑了,charlie没看出她的异样,一路上说着刚刚工作中的趣事。
车子驶上二环高架,她突然问唐绵:“你说,一个男人,太太死了,有个未婚妻,但始终不再婚,而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却是一大堆,算不算渣男?”
charlie看着窗外,像是随意提起。
但是,唐绵知道她在说黎靖炜。
站在唐绵朋友的角度,charlie的内心是纠结的。
唐绵没有回答,专心开着车。
charlie只得自言自语:“但是呢,这个社会,还是金钱至上。有钱花心那叫风流,没钱花心才叫下流。黎靖炜还是不错的,你看香港那几家人,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哪个不是家里一个老婆,外面二房叁房四房养着,可能这也是他不再婚的理由吧,玩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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